九幾年代初,我大叔家是我們那當時還算條件不錯的家庭,那時他家裡已經有了黑白電視機,還有一台手扶拖拉機,這些在當今社會已經被人淘汰的東西在當時的農村可是奢侈品。要知道那時誰家有個12寸的黑白電視機那條件還算可以了。
我大叔那時也才30多歲,每天起早摸黑的開著拖拉機幫人家拉莊稼,肥料,木材等等,日子過的也挺富裕自在的。自從他的兒子快要高考時他家裡出了點變故。。。。。
他兒子也就是我堂哥自小學習成績好,這不快要臨近中考了,為了讓他兒子好好復習功課,他家房子換了好幾個地方。是這樣的,大叔和我爸爸是兄弟,大叔家的房子是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分家分給他家的,一套土磚建的老房子,在我們院子最後面靠近山的竹林裡。據我堂哥說他經常一個人在家復習功課,總感覺心神不靈,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他,讓他不能安心學習,這事被我大叔知道後請了個道士看了看風水,說這房子不干淨要想讓他兒子能考上高中最好是換個房子,於是我大叔就搬到了我們村村部後面的一座荒棄的老房子,那房子我去過,房子雖說是用石頭和燒制的青磚建的,但年久沒人住又是在山中間,走到屋子裡面總感覺涼颼颼的也可以說陰冷,屋子裡牆角的磚上因為下雨潮濕的原因長滿了青苔,房子的大堂的牆上還掛著一張老人的黑白相框,看樣子已經好些年了,那相片上的灰厚得已經看不到相片上的人,大叔家搬來後給相片上的灰清理了並給點了一柱香火,大叔說住人家的家了就得尊敬人家。
房子外的場地裡種滿了葡萄樹,那樹的樹干已經有碗口那麼粗了,看來也是有些歷史了,但是卻是枝繁葉茂的,鋪滿了整個院子直到房屋的門口,樹下看不到一點太陽。大叔說這夏天在這樹下睡午覺下下棋該是多麼的愜意和清涼啊。
大叔家搬到裡面住了沒多久,就又聽到堂哥說他晚上總是聽到院子裡有人哭泣的聲音,有時他大膽的問了聲誰,那哭聲又停止了,這樣反復的有好一段時間了,堂哥終於和大叔說了,大叔和大媽也聽到了只是怕嚇著堂哥影響他學習沒敢告訴他,現在都知道了大叔沒辦法又去找道士要了幾道符貼在大門上和窗戶上,這樣下來確實安靜多了,可屋子裡的陰冷的感覺還是讓堂哥心裡不舒服,但不舒服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一天早上起床大叔和大媽說他的右眼跳的厲害,大媽說今天就不出車了,大叔說沒事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大叔今天是幫我們村合作社拉肥料等物資,從早上一直往返我們村和鎮上,我們村到鎮上相隔得還是比較遠的,往返一趟拖拉機要走半天,所以眼看快要天黑了大叔還在鎮上回村的路上,於是大叔加大油門往家裡趕。
鄉下的路那時都還沒鋪水泥,到處坑坑窪窪,而且還是山路十八彎,我們村通往鎮上的路呈w形,兩頭轉彎的地方一邊都是很高的河岸另一邊是很茂密的樹林。天已經黑下來了,大叔打開了車前面自己加上去的燈,很快就到了那個w地形的第一個轉彎的地方了,開著開著大叔感覺自己的右眼跳得更厲害了,大叔就減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往前開著,過了一會就到了最後一個轉彎了,過了這個彎馬上就可以把貨送到回家了大叔這樣想心裡感覺輕松了些。可當大叔剛好開到轉彎的地方時眼睛像被一塊白布蒙住了一樣,眼前全是一片白什麼也看不清,大叔大聲叫卻只發出很小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車子瞬時間就直接從河岸邊上衝下去了,大叔也昏了過去。。。。。。後來大媽看大叔好久沒回來就和堂哥沿著馬路一邊走一邊等他,最後發現大叔的車子摔成兩截,大叔掛在岸上的竹叢裡昏死過去,大媽找了我爸還有我三叔四叔一起找了三輪車把大叔送到了鎮醫院。第二天昏迷中的大叔醒了過來。醫生說大叔的肋骨摔斷了三根,後背也被砍竹子留下的尖尖的竹樁戳了一很深的洞,如果再戳深一點或者你們晚送來半個小時神仙也救不了我大叔了。
大叔把出事的經過跟我的幾個叔講了,大媽找來幾個道士來到他家請他們幫忙做場法事,道士們一進大叔家院子看見葡萄樹說,家宅門前不能種樹的,而且是這麼密這麼近的,家裡家外長年見不到太陽,這就形成了"陰宅",你家就算不出事也不會發財,連科舉考試什麼的都不利。道士在大叔家做了一場法事後告訴大媽你家**前世有孽債,現在又住上這樣的房子自然不得安寧,你把院子裡的樹砍了,並在家裡供奉一尊菩薩多上廟堂燒燒香添添香油什麼的來慢慢減輕你家**的孽債,大媽聽從了那道士的話,砍了院子裡的老葡萄樹,並請了一尊觀音菩薩在家裡供奉香火不斷。過了三個多月大叔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堂哥考我們縣一中差一分,大叔就把家底拿了出來用錢把那一分給買了,於是堂哥是我們村當時那一屆唯一進了縣一中的學生。
這些都是真實的事,我大叔自從那次以後至今再也沒開車了,提起當年的事他還是心有余悸。那個w路邊的小河早就因為洪水 衝刷成很深的死水潭,幽幽的水上面漂浮著雜草 ,聽說後來還經常有人這那裡出事,於是不知道是誰在離那個河不遠的山上建了一座廟宇,現在廟宇香火越來越好了所以也擴建了不少,那個地方現在再也沒有出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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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