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誰都不能否認鄭霓霓是個美人。
巴掌大的小臉上有著細細的柳葉眉和一雙天生帶桃花的媚眼,直挺的俏鼻和粉嫩的小嘴。
她從小就不乏追求者,甚至念幼稚園時就有小男生為了討她歡心,把點心都給她吃。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的美貌越見出色,加上彩粧的潤飾,把她精致的五官粧點得更加動人。
通常眼帶桃花的美人都有一樣共通點,就是追求者不斷,霓霓自然也不例外,她從高中就開始交男朋友。
第一任男朋友是學姊的哥哥,大她四歲。
那年她十七歲,收到家財萬貫的初戀男友送給她的第一樣禮物--
TIFFANY&CO.的鑽石項練。
小小的一顆,只有五十分,但TIFFANY&CO.特有的粉藍色包裝和那鑽石項練的質感,讓霓霓愛不釋手。
從那時候起,她就不自覺的迷上了各式名牌飾品,不論衣服還是包包,無一不放過。
初戀只維持了三個月,在男友花心出軌被捉包的情況下以分手收場,但那三個月,讓霓霓享受到被嬌寵的樂趣,她更深刻體會到,擁有一個出手大方的男朋友,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從那時起,霓霓的心願頓時從家庭主婦改成了少奶奶。
她要嫁個有錢人,享受被名牌淹沒的快感!
第一章
一個LV精典櫻花桶包突地被拋在吧臺上,穿著一身GUCCI當季新品的霓霓一屁股坐上吧臺椅,開始抱怨。
「段,我跟他分了。」絕美的小臉上有著憤怒。
被喚作段的男子抬頭睨了她一眼,僅微微一笑,便動手調起酒來,將一杯螺絲起子端到她面前。
霓霓接過酒後,一口仰盡。
段譽衡英俊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卻不發一語,靜靜的聽著她抱怨、發牢騷。
霓霓大口喘氣,喝光了酒還嫌不夠,把杯子往前一堆,示意他再倒酒來。
「男人怎么都這樣?氣死我了!」她氣得小臉通紅。
「還是老樣子,嗯?」段譽衡笑笑地問。
「他竟然跟他的秘書在房子裏……厚!實在太令人生氣了!」她拿起他剛剛倒好的酒再一口氣喝光。
她心血來潮,帶著宵夜到男友所居住的高級公寓,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那個臭男人膽敢和別的女人亂來!
她鄭霓霓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偷腥,於是她當場拿著他送的LV包包痛打他一頓,管他是不是光著屁股逃之夭夭,她照樣追打。
打到她大小姐爽了才甘心收手,隨後甩甩迷人的大波浪鬈發,冷冷的丟下一句,「我們完了。」然後驕傲的離開。
一離開那棟高貴卻惡心的高級公寓,她就直奔這裏。
段譽衡和霓霓是鄰居,兩人青梅竹馬,他今年三十,大她五歲,從以前他就非常疼愛這個漂亮的鄰家小妹妹,而身為家中獨生女的霓霓也一直把段譽衡當成哥哥,不論有什么小女孩的心事都會和他說,包括交了幾個男朋友了,總之她每一段戀情段譽衡都清楚,也知道她每一段戀情之所以結束的主因,他更是霓霓在失戀的時候唯一會傾吐的對象。
「段,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這樣?」她不免怨嘆自己的遇人不淑。
她所交往的每個男人,個個經濟能力優且長像不俗,但卻每一個都愛偷腥,她還曾經差點成了別人的第三者,好在她及時發現對方已經結婚,才沒有鑄下妨礙家庭的大錯。
「霓霓,不是我要說,但你還真是沒有看男人的眼光。」他好笑地道。
「段,你怎么這樣說?」霓霓抗議他對自己的批評。
「難道不是?這是你第幾次遇到這種男人了?」段譽衡搖了搖頭。「挑男人的眼光不能只放在他的口袋上。」
「我的心願就是當個少奶奶,這一點你也知道的。」她聳聳肩,非常坦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怕別人說她拜金。
反正事實就是事實,與其說假話讓人背後說三道四,不如大方承認自己心態,這么一來,她也理直氣壯。
「物質生活真這么重要嗎?」段譽衡無法理解的問。
「當然,沒有LV和GUCCI,沒有名牌……你不會知道那種痛苦的。」霓霓光是想到她失去了她的那些心肝寶貝,而且男朋友不開法拉利載她去約會,她就會覺得很難過。
她根本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像普通人一樣談戀愛,她曾經交往過一個日本男朋友,家裏有錢得嚇死人,就因為她一句「我好想看F1賽事哦!」便特地專機來臺灣接她到日本鈴木看比賽。
當時,她女人的虛榮心被滿足了,並且承受著朋友們欽羨的目光,風風光光的跟男友到日本甜蜜了一個月。
不過這段戀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兩個月後依舊以分手收場。
「那對你來說面包和愛情哪一種重要?」段譽衡一邊招呼酒吧裏的其他客人,一邊聆聽她說心事。
「那還用說,當然是面包重要。」霓霓想也沒想的回答。
「霓霓,你這樣永遠都找不到一個好男人的。」他嘆了口氣,「到最後只會害了你自己。」
「男人的價值,取決於他的存款有多厚。」這是她不變的論點。「時代不同了,我也要為自己打算。」
「好自私的說法。」
「我從來沒否認我自私啊!」霓霓笑著睨他。
「所以我從來沒看你有過傷心的表情。」他眼幽幽地望盡她眼底。「在你和那些歷任男友分手之後。」
每每到這種時刻,她有的只是氣憤,眼淚沒掉半滴就算了,她還能在抱怨完後笑著和他聊天,和姊妹淘們去逛街血拼。
段譽衡沒有點明的是,她對那些男人,從來沒有放過真感情。
唉……這個霓霓,根本是在玩火。
「我生氣都來不及了,怎么傷心?!」她翻了翻白眼。「不說這個了,段,我發現你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她明媚的雙眸看了看PUB四周,嘴角揚起美麗的微笑。
看來她馬上又把剛才甩了的男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個霓霓……
段譽衡不禁搖了搖頭。
「托你的福,你那些姊妹們常來捧場,還介紹不少朋友來。」他笑說。
他頂下這間PUB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期間重新裝潢,歇業了將近一個月才開始營業,多虧了霓霓的朋友幫忙宣傳,生意才漸漸好起來。
「那你的貸款呢?下個月付得出來吧?」她有些擔心的問。
為了開這家店,他向銀行貸款了三百萬,在這么不景氣的時候,光是要還每個月的利息就非常吃緊了,霓霓不免替他擔心。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的關心是直覺反應。
「你放心,我用錢有規劃。」他回以一笑,便轉頭去拿啤酒,沒讓她看見他一閃而逝的精明眸光。
「不夠要跟我說哦?段,你不要跟我客氣。」她一臉嚴肅地道。
「你啊,照顧好你自己我就很高興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
「好好好,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對了!我後天要飛日本,有什么東西要我幫你帶回來的嗎?」
霓霓是飛國際航線的空姐,常常三天兩頭不在臺灣,但她下了飛機卻一定會先去找他,不論他是在租賃的小套房還是他工作的地方,她一定要見他一面,說兩句話也好。
「嗯,幫我帶個大美人回來好了。」
「大美人你面前不就有一個了嗎?」她桃花眼一挑。「還要帶什么大美人回來,你是嫌我不夠美嘍?」
「夠,夠美。」只可惜你這個大美人不是我的。段譽衡成功的掩飾自己的心思,笑著與她打鬧起來。「我怎么敢嫌你不美呢?」
「算你識相。」她哼了哼。「幫你帶日本最好吃的味噌回來,好不好?」
「小姐,你的企圖太明顯了。」他好氣又好笑。「你是要我煮給你吃吧?」
「答對了!段,你真了解我,好啦,你煮的菜最好吃了,我買回來你要煮給我吃哦?就這么說定了。」霓霓像小女孩一樣撒著嬌。
段譽衡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
「好好好,我煮行了吧!」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樂得大叫,跳起來越過吧臺抱住他的頸子,並熱情的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你哦--」段譽衡為她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好氣又好笑。
二十年來如一日,霓霓始終將他視為兄長般,盡情的撒嬌、說心事,往往一個高興就衝上來親他一下。
以前她都喊他段哥哥……曾幾何時,她改口叫他段?
段譽衡並不反對她這么喊自己,被她這么親密的叫喚,他一點也不介意。
「我到時還要吃蔥爆牛肉哦!我回來前會特地打電話通知你的。」
「我要看店。」他無奈的回了句。
「反正你有請人幫忙啊,一個晚上陪我會怎樣?我可是離開一個星期耶!真無情。」霓霓抱怨著。
「好好好,大小姐算我怕了你,OK?」她在店裏就給他使起性子,他敢不從嗎?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滿意一笑。
「我要去忙了,對了,你同事她們在角落那一桌,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Anita她們嗎?」她秀眉一挑。「該死了她們,喝酒沒找我,我去罵罵她們。」隨即她又拎起LV包包,風情萬種的跳下高腳椅,穿過舞池,到角落的位置和姊妹們打招呼。
段譽衡微笑著目送佳人遠離,直到她專注的和朋友們笑鬧得沒注意到他這裏,他原本溫柔的神情瞬間變得冷酷。
「你的女人?」吧臺旁一名男性常客好奇的問。「我來這么多次,從沒看你露出那么溫柔的表情過,想必那個大美人是你的女人吧?」
「目前還不是。」他勾起好看的唇笑笑。
「呵,我相信以後會是。」男人舉起酒杯,朝他一敬。
段譽衡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回敬。
霓霓從來不把他當成可以交往的對象,因為他從來達不到她選擇男友的標準。
雖然是這樣,但他並不急著讓她知道他的感情。
還不是時候啊……
他意味深長地微笑、再微笑。
第二章
波音七四七載著兩百八十五名乘客起飛,往日本東京成田機場的航線飛去。
美麗的空姐們在示範完緊急逃生衣的穿法,優雅的走進機上廚房內。
在例行的茶水、書報雜志發送之後,一幹氣質優雅、容貌出眾、身材姣好的空服員,回到廚房內一邊準備、一邊閒磕牙。
「好累啊,我到昨天還在宿醉。」A一進到廚房,原本優雅的微笑馬上垮下成一張睡眠不足的臉,連眼皮都垂垂的,像只加菲貓。
「誰教你酒量不好還要喝,活該!」霓霓斜睨了她一眼。
「不公平!為什么你的精神會那么好?明明前天你也喝得爛醉啊!」A不禁嘟嘴抱怨。
「那是因為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霓霓一手扠腰,一手捂著唇,呵呵直笑。
「你這女人!看我不毀了你!」覺得她那笑容相當礙眼的A,隨即撲上去搔她癢。
兩個二十好幾的女人,平時質質優雅美麗的空服員,就這樣沒形象的在工作艙裏面打鬧起來。
「Christine!」負責D區的一位空服員突然跑來她們負責的區域,而且一臉的急切興奮。
一看就知道這女人想來探聽八卦。
「聽說你跟劉金童分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連珠炮似的朝霓霓轟來。八卦,果然會讓氣質美女變成八婆。
「本小姐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霓霓非常有個性的抬高下巴,一副是女王般的高傲模樣。
「原來金童想不開,背著你找女人啊!嘖嘖,男人果然有錢就會搞怪。」Anita出聲。
「哼!我總會找到我要的男人。」霓霓自信地道。
「Christine,我發現你這女人很挑耶!」Anita受不了的翻白眼。「找男人除了要有錢還不能花心,你想當少奶奶想瘋了啊?男人都是一個樣,有錢就會搞怪,認清事實吧你。」也只有私交甚篤的好朋友才敢這么直接的說。「況且你又不是買不起那些名牌,我們一天到晚往國外跑,都可以買到很便宜的啊,幹么老想要找有錢的男朋友啊?」
霓霓愛買名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要一出國門,她就會開始大買特買,刷卡絕不手軟,好在她的薪水夠高,否則還真禁不起她這種買法。
但她雖有能力買,卻喜歡男人送,認為這是測試男人重視她的程度。
「沒辦法,我已經習慣坐法拉利和保持捷出門了,其他的車坐起來會不舒服。」霓霓一臉無奈的表示。
「我真想扁你。」個性直率的Anita很衝的地說。「看男人不是取決於他開的車有多貴。」開一臺別墅在街上跑有什么意思?不過是在炫耀罷了。真搞不懂這女人的腦子裏在想什么。
「當然不是啊!」霓霓眨眨桃花眼,嫵媚的微微一笑。「但你們不能否認,我看有錢男人的眼光吧?」
「是呀,前輩,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初出茅廬的菜鳥空服員,對嫁入豪門有很強烈的企圖和幻想,在聽見公司裏最具話題性的前輩提及看有錢男人的方法,不禁眼睛一亮,耳朵豎起。
前輩的絕技一定要給他學起來!
「我也要聽!」其他實習的空姐也上前將霓霓圍住,以企盼的眼神看著像女王般的她。
頓時成為新人眼中的偶像,霓霓一點也不意外,呵,反正她本來就是大家注視的焦點,美人嘛!
唇邊泛開顛倒眾生的微笑,準備開始發表她看男人的一套標準了。
「看人男啊……」
「一群瘋女人。」Anita受不了的搖頭嘆息。真是教壞小孩子。
「除了看他們外表是否體面之外,首先要注意他的手。」霓霓的高論引來眾人驚嘆。
好……好怪的理論。
「男人雖然下用像我們女人一樣涂上美美的指甲油,可是從指甲就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衛生習慣好不好,況且--」她媚眼一挑,接著才又開口,「我不能接受一雙指甲沒修整又藏污納垢的手,握著法拉利跑車的方向盤。」
「噗--」正在喝水的Anita一口水全吐了出來。「你這女人真龜毛。」
在一般人認為極為可笑的理由,從霓霓口中說出來,聽進那些小菜鳥們的耳中,都成了金玉良言般。
「可是前輩,你的男朋友都又帥又有錢,你是怎么找到的?」其中一人忍不住發問。
「這當然也跟個人魅力有關係。」霓霓抬頭一哼。「把自信展現出來,讓男人追著你跑,而不是你追著男人跑。」
她鄭霓霓雖然拜金,可從來沒有倒追過男人,都是男主動獻殷勤的,所以她的男朋友才能一個換過一個。唉……可惜都不長久。
「前輩你好棒噢!」小菜鳥們對她投以尊敬的目光。
「你們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太久了吧?」Anita又好氣又好笑,佯裝板起臉的出聲趕人。「還不快回去做事,小心我跟座艙長打小報告。」
一聽她要向嚴肅的座艙長告狀,小女生們立刻溜得不見人影。
「原來還要有一雙適合握法拉利跑車方向盤的手啊,嘖嘖,霓霓小姐,你還真是與眾不同。」Anita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是哪門子怪異的想法啊?」
「看慣了男人手指幹凈,我沒辦法接受男人的手指頭不美!」霓霓的堅持有點怪異。
「那個讓你看慣的男人是誰?」Anita禁不住好奇的問。
「段!」霓霓毫不考慮就回答。
此刻,Anita腦子裏浮現出段譽衡那張英俊的臉,還有那一手花稍的調酒工夫。
每回到他裏店去小酌一番,都會被他神乎奇技的花式調酒迷去心神,加上他又是個人見人愛的大帥哥,而且體格勻稱,整體來說只有一個可以字形容--讚!
霓霓怎么那么笨?那么帥的男人在身邊也不會挾起來自己配,要不是她已有了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不然她還真是心好癢哦。
等等--
「你喜歡他的手?!」Anita一副見鬼似的表情望著她。
認識這拜金女五年了,怎么她從來不知道段譽衡是霓霓挑男人的基礎?
這實在太詭異了……
「當然啊。」霓霓點點頭。「段的手很漂亮,幹凈而且指甲修得很整齊,我最喜歡看他切菜了。」
聞言,Anita的表情皺成一團。
霓霓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哪有童年玩伴的感情會那么好的?而且她竟然最喜歡看段大帥哥切菜?怎么想都覺得這兩人絕對有曖昧。
「不過我還沒看過哪一個男人的手比他更好看的了。」霓霓逕自說著。
「奇怪,我怎么現在才知道你有這種變態的戀手癖?」Anita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戀手癖?你少亂講。」霓霓睨了她一眼。
「呵呵呵,你怪怪的耶,鄭小姐,我看你根本是把段帥哥當你挑男人的藍本了嘛,既然這樣你何必再ㄍ 呢?把段先生挾起來自己配嘛。」
「段不一樣,他是我哥耶!」霓霓急於澄清。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拜托,那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啊?他很有投資的天分耶。」Anita想到他開的那家PUB,從前店主手中接過後,原本生意清淡的PUB在短短三個月成了上班族下班後最想去的地方,那裏氣氛好,令人感覺輕松自在,而且老板又帥。
相信不少芳心寂寞的粉領族都是衝著段譽衡而來。
「段不符合我的標準。」霓霓現實地道。「而且我們那么熟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拜托,我看你對那些分手的有錢男朋友也沒有多深的感覺啊!」Anita就很佩服她,都和情人分手了還能笑笑的工作上班,不像她每次跟男朋友吵完架,第二天就會頂著兩顆熊貓眼上班,即使用掉半條遮瑕膏也沒用。
「那不一樣。」霓霓皺著眉頭,否認著。
「有什么不一樣?因為他沒開法拉利?」
「當然不是,總之段跟他們不一樣啦!」霓霓也說不上來自己復雜的心情,在她的心裏,一直把青梅竹馬的段譽衡放在一個很奇妙的位置。
不是情人,卻又比情人來得重要。
看她一臉似為難似的苦惱表情,Anita突然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這個遲頓的花花女王。
她嘿嘿的好笑兩聲,不打算點破苦惱的公主,讓那顆紊亂的芳心自個兒去發覺。
「前輩!」一臉緊張兮兮的Eva突然闖進,打斷兩人的交談。
「什么事?」霓霓斂起苦惱的神色,將剛才把她搞得心煩意亂的問題給拋到九霄雲外去。
「座艙長請我來跟鄭學姊換班。」
「你今天不是負責頭等艙嗎?」霓霓不解的問,「怎么,你闖禍了?」頭等艙的乘客非富即貴絕不能有半點差錯,今天讓菜鳥去實習一下,想不到飛機才起飛沒多久,就來搬救兵了。
「座艙長說只有你有辦法。」Eva快哭出來了。
「乖乖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訴學姊。」霓霓見她眼眶一紅,馬上伸手抱抱她,給予安慰。
「嗚……學姊,我是不小心的,嗚嗚嗚……我不是故意把咖啡灑在織田先生的資料上,他好兇、好恐怖,我、我好怕,嗚……我一直說對不起但他還是好兇。」
「乖,別哭,學姊去幫你報仇,你在這邊乖乖的跟Anita一起工作。」霓霓安撫掩面痛哭的淚人兒,隨即忿忿不平的前往頭等艙去接替工作。
霓霓雖然在挑選男人方面的觀念很極端,但她的人緣卻不受此影響,因為她對朋友總是非常的照顧。
座艙長找她是有原因的,美人嘛,做服務業總是比較吃香,加上她對澳客很有一手,所以很多事情由她出面絕對都可以搞定。
看小學妹哭得那么難過,害她怒火心中燒。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心情太過矛盾,而讓她的心情如此浮躁,總之新人被罵哭這只是一個導火線,她大小姐就順便遷怒啦。
「Christine,你來得正好!」年過三十的座艙長是飛行資歷最久的空服員,她雖然已年過三十,但仍保養得宜,且氣質優雅。
霓霓一直以座艙長為目標,她要一直飛,飛到她不能飛的那天為止,就算結了婚,也要繼續最愛的空服員工作。
「織田先生無法原諒Eva犯的錯,所以只要把你調過來,這裏是頭等艙中幾個重要乘客的資料,上頭有加注個人喜好,你多注意了。」座艙長解釋著。
「我會的。」她絕對會特別注意那個叫織田信文的男人。
「那我就放心把事情交給你了。」
「好的。」霓霓點了點頭,隨即露出職業性的甜美笑容。
座艙長嘆了一口氣。
希望打了張美女牌,織田先生的氣能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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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先生您好,現在替您送點心。」操著流利的日語,霓霓甜笑著將餐點捧到一名穿白西裝,載著一副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面前,殷勤的服務。
織田信文視線專注的投射在文件上,聽見這甜甜的嗓音後,並沒有如一般人一樣笑臉迎人,而是露出不耐的神色。
剛才那個笨蛋空服員連個咖啡也倒不好,把他的資料搞砸了,虧這間航空公司還是國際知名的,竟然空服員的素質會那么低落。
還是他們日係的航空公司好,服務一級棒。他輕蔑的想著,連頭也不抬。
「織田先生,需要再幫您把咖啡杯填滿嗎?」霓霓忍著把熱燙的咖啡往他頭上倒的衝動,甜美的笑問。
織田信文總算下耐煩的指示,「不用了,放著就……」他一抬頭,便被眼前這一張巧奪天工的美傃臉龐給怔楞了住。「好,請幫我倒杯咖啡。」他原本不耐的語氣馬上轉為溫和,神情愉悅地看著眼前美麗的空服員。
見他眼中露出驚傃,霓霓唇邊漾出甜笑。
她太了解男人對她露出那種眼光代表的是什么了。哼!你完了,織田。
「方才由於本公司空服員的失誤,造成您的困擾,還請您原諒。」她謹慎的鞠了個躬,氣度優雅、美傃十足。
「沒關係。」有再大的不滿,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氣也消了一大半。
「感謝織田先生的包含,請慢用,如有需要請按服務鈴,我會立刻幫您服務。」
「等等!」織田信文忍不住叫住她。
霓霓心中早有底,想必他是要問她的名宇。
「你叫什么名字?」
霓霓心中有絲得意的回眸一笑。「Christine。」
頭微微往左偏四十五度,嘴角往上揚,她知道自己這個角度的笑容看起來最美,也最有味道。
說完名字,霓霓繼續忙著分發餐點,並對每一位頭等艙的乘客噓寒問暖,最後將餐車推回廚房裏。
而她行經織田信文身邊時,看見他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她「特制」的三明治,她忍得好辛苦才沒有大笑出聲。
回到工作艙裏的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哼著歌,暗自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果下其然,才不到五分鐘,顯然有人已經等不及的按下服務鈴了。
將唇膏丟進化粧包裏,抿了抿唇,滿意自己粧點過後的美麗臉龐,瞄了眼墻上正閃爍的顯示器,拉開廚房與座艙的門廉,看見那坐位上房亮著的服務顯示燈,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風姿綽約的她,蓮步輕移的來到織田信文身邊。
「織田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我為您服務的?」
「Christine。」濃濃日本腔的英文出自他口中,喊著霓霓的英文名字,聽起來有點好笑,但還可以接受。
「是。」她笑容依舊的迷死人不償命。
「雖然到東京還有兩個小時,我想問你下了飛機之後有什么活動。」
織田信文長得不差,很有日本傑尼斯藝人的味道,然而,雖在外表上,他得了個高分,但霓霓還是對他有意見。
「依公司的安排到飯店休息。」她得體回應的同時,一邊打量著他,眼睛瞄到了他的修剪完美的手指甲。
想不到這個男人有雙她喜歡的幹凈大手,想必他握著法拉利的方向盤一定很好看。
霓霓莫名的戀手癖又犯了。
「可以詢問你在哪間飯店下榻嗎?」他毫不掩飾他的企圖,熱烈的眸光注視著她美傃無雙的精致小臉。
這么的積極,看來他是非常中意自己了。
霓霓很肯定他非常喜歡自己,而她則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畢竟她才跟上一任男朋友分手沒多久,馬上又找一個男人來填補那個空缺,會不會太快了啊?
總之,先吊吊他的胃口再說。
「抱歉,我無法回答您這個問題。」她一臉的無動於衷,有禮地拒絕。
然而,她的拒絕卻燃起了他的熊熊鬥志。
「那么下了飛機,我帶你逛逛東京。」他霸道的邀約。
「還是很抱歉,工作時我們不能答應乘客任何的私下邀約。」她又丟了一顆軟釘子給他碰。
織田信文挑了挑眉,骨子裏那股天生的徵服欲望熾熱的燃燒著。
她不懂拒絕只會更激起男人的侵略嗎?
可看她一臉淡漠,似乎真的不把他當一回事。
從小被人捧著的織田家大少爺,向來只有他拒絕女人的份,可今天卻一連被她拒絕了兩次。
但最不可思議的,竟然是他一點也沒有惱羞成怒的感覺,更沒有掉頭走開的衝動。
可見她的美貌讓他深受誘惑。
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織田信文暗暗立誓。
「織田先生,我替您倒杯紅酒。」霓霓欠了欠身,離開他身旁,並倒了杯紅酒置於他面前。「請慢慢享受這趟旅程。」
雖然他有意追求她,而她也不反對跟這個男人交往,但這跟報仇是兩回事。
照樣在酒裏面加料!替哭倒在她懷裏的小學妹報仇!
姊妹跟男人比起來,當然還是姊妹重要,何況他現在什么也不是。
她甩了甩頭,優雅的掉頭離去,沒讓雀躍的情緒出現在她臉上。
霓霓知道,這一場交手過招,算是她贏了。
第三章
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即查到了她的下榻飯店。
織田信文將法拉利跑車停在八王子飯店門口,立刻有專人迎上,替他服務。
「織田先生,歡迎大駕光臨!」飯店經理如臨大敵,親自迎接這名貴客。
織田家族在日本政商界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而織田信文身為織田家族第十六代繼承人,自然是天子乃驕子,傲慢十足。
但不能否認這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確實有兩把刷子,比從商的父親更狠、比從政的祖父更好,所以才打能從織田家眾多的後輩中,脫穎而出,成為織田家的下一任繼承者。
「我來找朋友,不需要這么大禮。」他揮了揮手,不悅地的開口,「不用管我了,我隨意走走。」
他雖是這么說,但飯店經理可沒那個膽讓他一個人在大廳裏枯等,只得恭敬的站在一旁候著。
大少爺究竟是大少爺,等沒五分鐘,織田信文就不耐煩了,於是開口問:「是不是有航空公司的空服員在這裏住宿?」
「是。」飯店經理恭敬的回答。「織田先生有朋友在這裏,不知需不需要由飯店來協助您呢?」
聞言,他隨即想就讓飯店經理去查詢她的房間號碼,但此時才想到自己只知她的英文名字。
Christine,這年頭叫Christine的女人多得數不完,單單一個名字是找不到她的。
他還是繼續等待,替兩人制造不期而遇的機會。
「不用了。」拒絕飯店經理好意的同時,他眼角不意瞥到電梯口出現一名身穿紅色風衣的美傃女郎,眼睛瞬間為之一亮。
是她!
「我找到了。」他佇足在大廳,毫不保留的欣賞眼光注視著美傃的她。
白皙的肌膚在紅色大衣的襯托下,顯得晶瑩剔透,腳下的黑色長靴將她的身材修飾的更加修長,她又美又傃,清冷的優雅氣質讓人疑不開視線。
織田信文嘴角挂著滿意的微笑,覺得這個女人是根本就是老天爺創造出來給他的。
他相信她穿起和服一定很美,而母親也會喜歡她。
邁開步伐,織田信文踩著自信的腳步走向她,打算來個不期而遇。
霓霓感到十分意外,以為他會再多費些工夫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想不到她才結束工作來到飯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剛想到東京街頭去逛逛,卻一下了樓就遇到了他。
看他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似乎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查到她所下榻的飯店。
太過輕易了。霓霓的柳葉眉微微攏起。
「Christine,真巧。」織田信文笑容滿面的在她面前站定,以最蹩腳的方式打招呼。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
「織田先生。」她粉唇揚起,一樣是優雅甜美的微笑。
織田信文最愛的就是像她這種美傃又氣質出眾的美人,她的笑容徹底勾起了他強烈的徵服欲。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中國人說相逢自是有緣,我想我們的緣分一定很深很深。」
「或許吧。」霓霓心裏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胸口被人狠狠壓住一樣,呼吸困難。
知道他對自己的企圖強烈甚於她以前交往過的男人,他急躁,但不失優雅,可以想見他是一個十分自負的男人,對自己有強烈的自信心。
這種感覺很奇怪,若是以往,她絕對會開心的雀躍,但現在她心底卻有種揮之不去的厭煩。
真奇怪,為什么她會有這種感覺呢?
「你要出去?」他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要去哪裏?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她淡淡地回應。
「如果你不介意,搭我的便車好嗎?」
他眼眸閃耀著興奮的光芒,霓霓一看便知他早已有了計劃。
就像以前交往過的男人一樣……
「不太好吧,畢竟我們素昧平生。」她婉拒了他的好意。
以前的她或許會豪爽的答應,但這次她只想拒絕。
「別拒絕我,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一切了,跟我來。」他執起她的小手,強硬的牽著她走出飯店。
她被他安置在法拉利跑車的前座。
又是一個開著法拉利的富家公子啊……霓霓在心底一嘆,訝異自己一點也沒有意外的感覺。
誰叫他看來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樣,她一點也不意外。
「織田先生,慢走。」飯店經理恭送兩人至飯店門外,禮節百分百地鞠了個躬。
霓霓心裏不禁打了個突。
連飯店經理都對他禮遇有加,他倒底是誰?又是什么來頭?
「織田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她忍不住詢問。
織田回頭,拋給她一個帥氣的笑。「吃完飯我再告訴你。」
看著他的笑容,霓霓能肯定的,就是他的企圖絕對不只是吃個晚餐這么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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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霓喘息著,一副剛經過劇烈奔跑的模樣,並且一臉的驚魂未定。
她根本是用逃的離開,匆匆忙忙的跳上計程便回來,沒回頭看織田信文那張鐵青的可怕表情。
她打開房內的燈,刺目的光線立刻讓同房的同事兼好友驚醒。
「我的天吶,你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啊?」被吵醒的Anita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呵欠後,滿頭亂發的從床上坐起身。
「我要換房間。」霓霓突然宣布。
「換什么房間?」Anita反應不過來,且一臉沒睡飽的模樣。
「我先跟莉莉換房間,再請莉莉和小敏換,然後我再跟宣宣換。」
「那么大費周章幹么啊?」Anita奇怪的問,「大半夜的,你找人換房間不會太冒昧了嗎?」
「不會,我都說好了,等一下莉莉就會過來,我得先把我的行李帶過去。」說話的同時,霓霓已從衣櫃裏拉出還沒整理的行李箱。
好險,她稍早出門前只拿了件大衣和毛衣,不然她這下要整理好久。
她脫下大衣,開始忙碌的打包其他私人用品。
「喂!鄭霓霓,你在搞什么鬼?!」Anita忍無可忍地吼著。「你到底為什么半夜三更要換房間,說,你幹了什么好事?」看她一副像在逃難似的,怎么看都令人覺得可疑。
「噓……你小聲點。」霓霓阻止她的大嗓門壞事。「我剛剛放一個男人鴿子。」
「男人?!」Anita驚叫。「鄭霓霓,你到日本才不到十二個小時,你就勾搭上野男人啦!」不愧是她們航空界的活動桃花,費洛蒙泛濫成災。
「是他自己來找我的好不好!」霓霓無辜的喊冤。
「誰啊?他條件很差嗎?不然你怎么會放人家鴿子。」被吵醒的Anita瞌睡蟲也被趕光了,索性下了床,到浴室裏簡單的梳洗一番。
「今天Eva得罪的那位頭等艙客人。」霓霓聳了聳肩回答。
「噗--」噴笑隨即從浴室內傳出。「我的天吶!Eva搞不定的乘客煞到你了!怎么樣,他是怎么追求我們的鄭桃花啊?」
霓霓翻了翻白眼。
她當然知道損友給她取這綽號的用意是在挖苦她,但她也沒辦法啊,誰教她生來就帶了一對桃花眼,然而桃花總是揮之不去,唉,就當她嫉妒好了,美人總是會招嫉,她鄭霓霓早習慣了。
「喂,鄭桃花小姐,請不要不說話,我要聽聽又是哪個火山孝子敢不知死活的追求你。」
「你錯了。」霓霓抬起下巴。「他不只是要追我,甚至還要娶我。」
匡啷--
Anita頓時沒拿穩手上的牙刷和漱口杯,使它們全掉在洗臉臺上。
她隨意漱了漱口,便衝出浴室。
「他說要娶你?!」她語氣變調,高八度的嗓音頭時刺耳。
「對,他說他要娶我。」霓霓仔細回想起來,也覺得荒唐可笑。
「天吶!他跟你求婚了嗎?」怎么會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求婚,這簡直是電影、小說才會出現的劇情,實在太扯了!
「他不是求婚,只是告知我,說我將來會是他要娶的女人。」那副自大的模樣想來就讓她生氣。
「這么有自信,他一定娶得到你?」Anita也覺得好笑。
「我也不懂他哪來的自信,難道是我看起來很好追嗎?」霓霓覺得自己被看輕了。
都是外表惹的禍!她知道自己的美傃就是會讓人覺得她很愛玩,而且經驗豐富,可是她除了多交了幾個男朋友之外,並沒有亂來啊!
「說說看嘛,你跟他今天去了哪裏?」Anita發揮了女人最大的本領--八卦。
「開著他的法拉利先去希爾頓吃法國大餐。」
「哇--」Anita瞪大了眼。「這么大手筆!你們不也是才第一次見面!」好大方的男人啊,為什么她從沒遇到過呢?真可惜。
「吃飯時他說我冷傃的氣質適合穿和服,什么留袖的……我根本不懂日本和服有什么分別,他說要送我一套織田屋的和服,連配件都幫我想好了。」霓霓不吐不快地說出今天晚發生的經過。
「織田屋的和服!」Anita忍不住尖叫。「那是日本數一數二的老家族,以手工制作和服出了名的百年老店,光是一條腰係就要三十萬日幣耶!」她男朋友正好在日商公司上班,上司都是日本人,多多少少會提到些日本的大小事。
「我拒絕他了,不過我看他不是郡種會輕易會認輸的男人。」霓霓嘆了口氣。這桃花未免也太驚人了,她從來沒遇過像他這樣的追求者。
「然後呢?」Anita著急的問。
「嗯,接下來他說要帶我去看夜景。」
「真浪漫。」Anita腦海裏已被五星級飯店的法國大餐和美麗的夜景迷去了心志。
「結果我們去了東京鐵塔。」霓霓接下去說。「從那看下去的夜景很美,卻很虛華。」
「你們吃完法國料理都幾點了,怎么還能去東京鐵塔看夜景?」Anita驚叫。
「這就是他神奇的地方了。」霓霓嘆道。「我也不懂為什么他可以在已超過開放時間後,帶我到東京鐵塔上看夜景。」
「他來頭應該不小,想必在日本有一定的地位。」Anita揶揄道。「不錯啊,嫁給他,你富家少奶奶的心願就達成了耶!」
「我不喜歡。」霓霓撇了撇嘴。
「怎么會不喜歡?難道他很醜?」
「不,他長得不錯,還是個帥哥。」霓霓不得不承認,織田信文真的長得不錯。「有竹野內豐的味道。」
「那你還等什么?快上啊!」Anita催促著。「又帥又有錢耶,還是你的怪癖又發作了?他的手不好看嗎?」
「不會,他的手很好看,是很適合握法拉利的方向盤。」霓霓搖搖頭,否決好友的評斷。
「那你還挑什么?他符合了一切你開的條件,既然他想娶你,你就試著和她交往看看啊。」如果是以前,霓霓根本已經把這么好條件的男人拐上手了,哪還需要她這個好朋友在旁邊幫她敲邊鼓?
「我覺得不真實。」霓霓向好友吐露心事。「一個男人怎么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那么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漂亮,他會這樣對我嗎?」
男人是現實的,看女人的眼光第一個看的就是外表,再來就是身材,如果她今天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那么織田信文會這樣待她嗎?
答應很明顯,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她吸引他的是她的美貌,他只是覺得她這一個美人,適合當他的妻子,如此而已。
「Anita,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所堅持的那些好不真實,而且好蠢。」霓霓苦笑。「當了少奶奶又能怎樣?今天他會看上我的美貌,難保哪一天他不會喜歡上更美的女人。」
「你終於想開了。」Anita抱住跪坐在地毯上的好友。「本來就是,況且說到錢,憑我們的工作薪資,要讓自己過得舒適不是難事,而且你那么聰明,哪一次買股票你沒賺到?要名牌自己買就好啦!為什么一定要男人買?」
「老實說,我買股票能賺錢還多虧了段幫我。」霓霓老實招認,她才不知道什么股票明牌呢,如果她那么神,她就不會繼續當空服員了。
「我想我只喜歡那種被寵愛的感覺。」霓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也就是虛榮心作祟,你哦!」Anita翻了翻白眼。
霓霓其實本性不壞,她工作認真,對朋友很誠懇,對公司的後進新人也照顧有加,連買股票她也會報明牌給同事知道,不然她的人緣不會這么好,就是腦子一直想不開,立志當什么少奶奶,這一點讓人垢病。
「我現在知道那不代表什么了,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我,不能以他付出的金錢多寡來衡量。」
Anita誇張的地鬼叫,「我的天吶,你不會到現在才了解吧?」
「對啦!死三八,那么大聲要死了,你怕別人不知道我有多蠢啊?」霓霓沒好氣地翻白眼。
「有什么關係?又沒人聽到。」Anita倒不覺得自己的嗓門大。
「Anita,我忽然覺得我應該換一家飯店住。」霓霓煞有其事地想著。
「為什么?」Anita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的礦泉水,扭開狂飲。
外面雖然十分寒冷,但室內的空調溫度適中,所以她才敢喝冰開水,而且講那么多話,早渴了。
「他既然能查到我下榻的飯店,也一定能查到我住哪間房,甚至叫什么名字。」霓霓收拾行李的動作更加快速。
「哇,他之前不會是到飯店樓下堵你的吧?」Anita眼睛又瞪大了。
「沒錯,而且飯店經理還親自迎接他。」霓霓將最後一瓶乳液塞進皮箱裏,拉上拉練,總算大功告成了。
「真……來頭還真是大。」Anita被嚇到了。
希爾頓的法國大餐、東就鐵塔的夜景、飯店經理親自出門迎接--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啊?排場那么大,追個女孩子那么用盡心機,難怪霓霓會覺得不真實。
「對了,我聽說Eva一個人睡,因為跟她同房的Cindy去找男朋友了,那么……呵呵,我要去跟Eva擠一間房!」霓霓都已經想好了。
「你有病,既然要去跟Eva睡,又幹么要跟那么多人換房間?」
「障眼法啊,這叫狡兔有三窟。」霓霓靈動的媚眼轉動著頑皮的光芒。「Anita,我們是好姊妹,沒人知道我會去敲Eva房間門,你可不要泄漏我的行蹤了。」
「你要去跟Eva擠一間,但那說要娶你的那位先生,不也就是Eva得罪的那位客人嗎?」Anita驚恐的瞪大眼。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呵呵呵,相信Eva不會出賣我的,畢竟她欠我一次。」霓霓笑道。
「你這女人真是詭計多端。」為了要躲一個男人,她還真是使出渾身解數。
「當然,我鄭霓霓可不是省油的燈,想追我沒有三兩三怎么行!」霓霓不可一世地道。
「你這女人--」真是臭屁的讓人想海扁一頓。
「如果有人問起Christine是誰,你應該知道怎么回答吧?」霓霓忍不住擔心的問。
「放心啦,套一句你說的,我Anita是何許人也?要從我嘴巴裏套出話來,沒有三兩三怎么行?」
「我只能相信你了。」霓霓嘆口氣。
「我會說你去找野男人了。」Anita笑道。
「你--好吧,算你狠。」霓霓不得不稱讚好友的反應靈敏。
「霓霓,你真的不給那男人一次機會?」身為好友,當然要提醒一下,免得到時候她後悔。
「不了,我不喜歡被人當作物品的感覺。」霓霓拖著行李,來到房門邊。「我去投靠小可愛了,不要太想我喔!」被她匿稱為小可愛的就是Eva,因為她年紀小,而且個性討喜,所以被她們這些前輩們疼。
「等等,我還沒問完耶!那個可憐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啊?」Anita這才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男主角的大名,這么可以呢!
到時候她的八卦會講得不完整耶,不行不行,這個男主角的名字太重要了。
「織田……」霓霓偏頭想。奇怪,怎么才跟Anita講幾句話就忘了他的名字呢?
可見他對她來說真是一點也不重要。
「日本人啊?」Anita驚呼。「你上次交的日本男朋友不也是有錢到不行嗎?只可惜是個精蟲上腦的沒用男人。」Anita言詞犀利的地道。
一個成天只會想怎么把霓霓弄上床的男人,很難讓人相信他的真心,就算他出手大方也一樣讓人厭惡。
「我想起來了!織田信文,他叫織田信文。」霓霓驚呼一聲。
「織田信文?」Anita眼睛瞇成一直線。「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耶。」
「好了,就這樣,我要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霓霓丟下這一句話就往電梯方向走去,沒留意到Anita那深思的表情。
「織田信文……怎么那么耳熟?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啊!」她想起來了,這個織田信文,是日本新一代的企業家,年輕有為、英俊多金,但個性卻十分霸道。
霓霓怎么會去招惹到這種男人啊?她還真是一株活動桃花耶……
第四章
「小可愛,我對你好不好?」
「霓霓學姊對我當然好。」Eva揉揉惺忪的睡眼,柔柔的回答。
「嗯,乖,那我這幾天就跟你睡哦,如果有人問起我的話,你要答不知道噢。」霓霓像對小孩子一樣交代著。
「為什么啊?」Eva奇怪的問。
「因為我被人纏上了,小可愛,你最好、最好善良了,一定舍不得我被糾纏對不對?而且我是因為你才被纏上的。」
「什么?!」經前輩這么一說,Eva的瞌睡蟲全跑個精光。「霓霓……霓霓學姊,為什么會是因為我……」她支支吾吾的口吃,小臉上寫著懼怕。
「如果不是因為你粗心,我也不用代替你去服務織田信文那位大少爺了。」她聳了聳。「他好像對我一見鍾情呢,小可愛,我們都是女人,你一定能了解我的心情的,他那么為我獨尊,我怎么能忍受跟這種男人交往?」
「嗯,沒錯。」Eva被洗腦成功了。
她還記得在飛機上那位織田先生是如何對她破口大罵,還用他濃濃日本腔的英文,害她聽得好辛苦。
「所以我要躲著他,直到回臺灣為止,目前沒人知道我來投靠你,你不可以說哦,這是我們的秘密。」
「嗯,是秘密,我不會出賣學姊的,放心!」Eva慎重的回答,小臉上布滿了認真。
「小可愛,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霓霓衝動的抱住她。
如果她沒抱住Eva,她會不小心笑出來。
這個剛當上空姐兩個月的小菜鳥,真的好可愛,常常惹得霓霓情不自禁去逗逗她、鬧鬧她。
有時候她飛歐美線,會特地幫Eva帶些小東西回來,在所有的新進人員中,霓霓對Eva總是特別的照顧,所以當她哭著來找她的時候,霓霓才會那么生氣,在織田信文的咖啡和三明治裏加了點料。
不過,這當然要偷偷的做,不能被人發現。
「學姊你放心,我不會讓織田先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Eva慎重的許下承諾。
「嗯,那我就放心了,乖,你早點休息,我不吵你了。」
「好,咦?學姊不睡嗎?」Eva滾回床上跟棉被纏綿之前,好奇的問。
「不了。」霓霓拿起床頭上的無線電話,走進浴室。「我有電話要打。」
「喔,那學姊晚安嘍!」
「晚安。」霓霓才說完,只見Eva已經倒在床上,發出淺酣聲了。
真是好可愛的小女生,霓霓不禁輕笑出聲。
來到浴室關上門,坐在馬桶上,霓霓播了一通國際電話。
離開臺灣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就發生了這么多事,在淩晨時分的此刻,她突然好想聽聽段的聲音。
電話響沒兩聲就被接起了。「哈羅?」
「段,是我。」一聽見他的聲音,霓霓一顆心不禁松懈了下來,唇邊也泛起柔美的笑意,但卻沒發現,自己的一顆心也因此而柔軟。
他聽起來像是用吼的,周圍很吵鬧,想來他人是在PUB裏,而且生意不錯。
「霓霓?!」段譽衡驚呼。「怎么打電話來了?你不是在日本嗎?」都這么晚了,她不休息卻打越洋電話來給他,想必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是啊,我好想你哦,也想聽你的聲音,怎么樣?感動不感動?」她玩笑似地道。
「是是是,我超感動的。」他誇張的回答,取悅那心情有點低落的公主。
「嗯,有沒有空講話啊?」她很唐突的說完後馬上又後悔了。「如果你忙就算了。」
現在是PUB正忙的時候,她怎么可打擾段呢?真是不知輕重!
「你等我一下。」段譽衡按下保留鍵,不到十秒鐘,電話又馬上被接起。「我好了。」
他的背景從吵雜變得安靜,想必他已經離開吧臺,來到僻靜的地方和她說話。
他的體貼讓她心頭一暖,在東京的寒夜裏,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就像他在她身邊一樣,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段總是這樣,對她的要求有必應,所以她在他面前總像個小女孩一樣任性,而且愛撒嬌。
「怎么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剛接起電話時,他很是驚訝。
霓霓不曾在出國期問打過電話給他,只會在飛抵國門後,打電話來通知他準備大餐。
「我……沒什么啦,只是突然想跟你聊聊天。」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為何,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她的心情很亂、很煩,但她想吐露心事的對象不是死黨、好姊妹,而是這個陪伴著她多年的青梅竹馬。
「是這樣嗎?」段譽衡沉吟。「日本很冷吧,衣服夠不夠暖?」
「夠,我有帶大衣。」他的關心讓霓霓心頭又是一暖。「我剛剛回飯店的時候正好下雪了呢,一片一片的好美,可是也好冷。」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今天發生了什么事?」他肯定的問。
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她心情煩亂,不然她不會這么反常的打電話給他,還刻意跟他說今天的天氣。
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這些多餘的場面話。
「我……」面對他的詢問,霓霓猶豫了。
說也奇怪,以前她會毫不保留的告訴段追求者追求她的過程,但這一回,她卻不想把織田信文的事情告訴他。
「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意見。」他引導她說出心事。「別忘了,不管怎樣,有我在你身邊。」
他這一句承諾逼出了霓霓的真心話,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段譽衡,從她與Eva調整工作的原因開始說起,也說了她的惡作劇,更把織田信文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完整的告訴他。
「你--嗯哼,在他的三明治裏放了什么東西?」他忍住笑,低聲詢問。
這妮子竟然這么大膽,如果被發現,肯定會被革職的!
「我高跟鞋腳底的灰塵。」霓霓笑著回答。「不能說喔,段,這是秘密!」
「好,我不會說,那我們來談談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先生。」
她對討厭的人還是一樣任性呢!如果那位仁兄沒在先前對霓霓疼愛有加的小可愛兇的話,說不定,霓霓會認真考慮他的追求。
「我不喜歡他。」霓霓在他開口評論之前先行表明。
「聽起來他是一個很積極的追求者。」段譽衡輕笑著說,「況且他備了所有你想要的條件。」
「可是我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她不自覺的皺著眉頭。「段,我不想要他。」這討厭一個人的感覺來得那么強烈,織田信文所做的安排或許會讓很多女人深深迷醉,但她偏不。「段,老實說,當我和織田信文一起站在東京鐵塔上看著夜景時,其實我有一點動心,我承認我很虛榮,但少有女人在面對那么浪漫的情形下不會動心然後失身的,不過後來我逃了,甚至還狠狠的說了他兩句。」誰教他口氣自大的惹人厭呢?
她告訴他,要追求臺灣女生不能這么大男人主義,學學什么叫溫柔體貼再來吧!
想來她也真是大膽,竟然敢對他說這種話,好像不怕他惱羞成怒的報復一樣。
「嗯,那你在煩惱什么呢?畢竟你已經做了決定。」織田信文……想不到霓霓會被這個在政商舉足輕重的男人盯上,成為目標,只可惜攻勢太強烈,小姐被嚇壞了。
「我只是覺得我很蠢。」霓霓嘆了口氣。「法國大餐、夜景、華麗的和服……這些都太不真實了,感覺很差勁,而且他的態度讓我覺得我又是一件完美的物品,一個他私人的所有物。」
「嗯。」他靜靜的聽她說。
「段,你老實告訴我,我之前交的那些有錢的男朋友,對我是不是都只抱著玩玩的心態?你見過他們的。」
每交一個男朋友,她都會帶到他的店裏讓他鑒定鑒定。
不過很奇怪的事,每一個男朋友在事後都會在她面前批評段,把他說得一無事處,而那迫切的模樣,常令她覺得非常怪異,好像怕她會愛上段一樣。
當然,他們的批評總會惹得她非常不高興,有好幾次也因為男友批評段譽衡而被她甩了的經驗。
「霓霓,你怎么這么想呢?」他嘆了口氣。「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在意你的臉和身體。」他當然知道追求霓霓的男人有不少是真心的,但一見過他、和他聊過之後,內心就會開始動搖。
而偏偏霓霓是個好朋友、好姊妹、好員工,卻不是一個好女友,她任性、跋扈,在感情上她是女王,男人得不到她的溫柔以對,自然就會往外發展--盡管她比任何人都美。
許是男人之間才會有的感應,那些男人很快便得知他對霓霓的感情不只是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而已。
沒錯,他愛霓霓,愛她很久很久了,只是她並不知道,而他也一直掩飾得很好。
言談中他們都知道,他並不像是霓霓認為的,只是一間小PUB的老板,並且向銀行貸了很多款的那種人。
然而,對他來說,向銀行借貸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這之中牽扯到他的工作和平靜的生活,這些是霓霓所不知道,而他也不想提起的。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漂亮,他們會追求我嗎?甚至是織田信文,他會這么大方嗎?我可不相信什么欣賞我內涵的這種話。」霓霓現在深刻的體會到,原來自己一心一意嫁入豪門,進而結識富家少爺,根本就是在鬧笑話給別人看!
就算她真的嫁進豪門,真以為從此以後就不愁吃穿了嗎?
她好傻。
「至少可以肯定,織田信文是真的想娶你。」段譽衡嘆了口氣。「我得承認,他比你以前交往過的男友條件都要來得好。」
「可是他讓我覺得窒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天生王者的壓迫感啊?」他失笑。
「段,這一點也不好笑。」她生氣地抱怨。「我都這么煩惱了,你為什么還笑得出來?太過分了!」
「我知道,不過我就是想笑。」他怎么能不笑呢?
他等了那么久,霓霓總算想開了,知道豪門少奶奶的飯碗不是每個人都捧得起的,想不到織田信文大手筆的追求攻勢,反而讓她反感,進而反省自己這些年來的行為。
「你這個壞人!我這么煩你還笑,罰你煮菜給我吃!」她笑罵著。
「是,女王。」
「我要吃三杯雞、紅燒排骨、清蒸石斑,還有味噌湯。」
「菜單抄好了,小姐還有什么吩咐?」段譽衡好心情的回答。
「當然有,我睡不著,陪我聊天。」她任性地要求。
「好,就陪你。」
這一晚,他們聊到天亮。
霓霓的心願在這一晚起了極大的改變,她不再想嫁進豪門當少奶奶,但結婚卻成了她的夢想。
她想嫁個好男人,像段一樣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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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霓已經打定主意,除非是到要回臺灣那一天,否則她絕對不踏出飯店房間門一步!
所以跟她同房的小菜鳥Eva只好張羅她大小姐的三餐。
「霓霓學姊,你真的不出門嗎?」Eva在穿戴衣物的同時不時回頭問。「每次飛日本你都會去買喜歡的名牌,為什么這回不去呢?」
「因為外面有討厭的人。」霓霓皺了皺眉頭。「出去一定會被纏上,我才不要呢。」
「可是我要跟Anita她們一起去迪士尼樂園玩耶,好難得的機會一起去嘛!」Eva撒嬌地要求。
「你都多大了還要去玩碰碰車啊?」霓霓笑倒在床上。
「我才要玩碰碰車,我要玩雲霄飛車!」Eva興奮的握著拳,眉飛色舞地道,「我最喜歡雲霄飛車了。」
「看不出來你一副乖乖的模樣,竟然喜歡那么刺激的遊樂設施。」她年紀大了,玩不動年輕人喜歡的那些東西。
「我跟我弟在臺灣比賽過哦,看誰能坐最多次雲霄飛車,結果我輸了,他笑我笑好久。」Eva生氣的握著拳頭。「氣死我了!我今年絕不能再輸他,當姊姊的可不能這么窩囊。」
「哈哈哈--」霓霓抱著被子笑到流眼淚。
Eva就是這么容易認真的個性,所以逗起來好玩,加上她的個性很可愛,大夥都把她當小妹妹一樣疼。
「霓霓學姊,一起去嘛!我今天跟Anita打賭,看誰可以一邊坐雲霄飛車一邊吃糖果,而且糖果不能掉也不能咬碎,糖果最完整的那個人就贏了。」
「真的啊!那有什么獎品?」霓霓好奇的是這個。
Anita那個女人向來都是賭大的,小「腳」的她都不放在眼裏。
「Anita說是特別的生日禮物,因為我生日快到了,而她的則是結婚禮物。」海派的Anita將在半年後嫁給男友,成為已婚的職業婦女。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禮物?」霓霓好奇問的。
「如果我輸了,我會在她的單身派對獻上猛男秀。」Eva紅著臉說道。
「噗--」霓霓沒形象的大笑出聲。「那如果你贏了呢?」
「那么Anita會送我猛男秀慶祝我的二十三歲生日。」
哈,想也知道這個賭注是誰想出來的,除了Anita那個色女沒有第二人選!
只不過,猛男耶,這對她們這些平常玩得很瘋的女人來說算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對單純到像張白紙的小可愛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一點。
依她看,Anita根本就是在欺負小可愛嘛!真是個壞女人。
「你真的跟她賭啊?」霓霓忍不住提醒她。「你考慮清楚哦!」
要是小可愛贏了,生日大禮就是猛男秀,要是輸了,她要去找猛男秀出來,怎么算都覺得是小可愛吃虧,Anita這個壞人,找機會要念一念她。
「嗯,我要跟她賭。」Eva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霓霓姊,一起去玩嘛。」她仍不死心的想邀霓霓出門。
「不了,你幫我買紀念品回來就好,還有,要買晚餐回來給我吃。」她說話的同時,拿起床頭的雜志,趴在床上翻看,一點起床穿衣打扮的念頭都沒有。
「霓霓姊--」Eva本來還想多勸她出去走走,但看她那么堅決,只好打消說服她的念頭。「那我出門嘍!如果餓了就先叫飯店的東西來吃,回來我們再幫你帶消夜。」Eva笑著道。
「嗯,快出門吧,記得幫我在門上挂上請勿打擾的牌子。」霓霓揮了揮手,催促她趕快出門。
「那我走了,拜。」留下霓霓一個人。
一等Eva離開,她馬上把房內的電話線拔掉。
「我就不信有誰找得到我。」霓霓輕松的哼著歌,一邊看著稍早叫Eva買來的雜志。
她在這裏輕松自在的唱歌、看雜志,無聊就打開電視看看日本富士電臺的綜藝節目,她的日子簡直跟渡假沒兩樣。
然而,她的輕松愜意,卻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正當她享受著不用工作、沒有煩人事情的悠閒時光時,可憐的Eva卻正被衰神附身--
「是你!我認得你。」織田信文兇狠的扯住欲踏出飯店大門的Eva。
無緣無故被人拉住,還伴隨著驚天怒吼,Eva理所當然被嚇了一大跳。
「你是Christine的同事對吧?說,她人在哪裏?」他以英語飛快的質問。
「我不知道。」她嚇得臉色蒼白,眼眶泛紅。
「不準對我說謊!」
「我沒有啊--」她死命的搖頭。「我真的不知道Christine是誰……」
「Eva你還在那裏幹么?快來啊,我們要出發了。」Anita遠遠就看到一個氣勢非凡的男人纏著Eva不放,臉色似乎還很難看呢。
「好,我馬上來。」Eva連忙朝門口的同事們輕笑,回過頭來,怯怯的對織田信文以英文說道:「織田先生,我必須和同事們會合了,能不能麻煩你放手?」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甩不開他,只好求他放手,讓她離開。
一聽她要走,他臉色倏然一變。
「在你回答我Christine的下落前,不準你離開!」他霸道的要求。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Christine在哪裏啊……」她心虛地回答。
「快說!」織田信文沒耐性的一吼。她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說謊。
「我……我真的不知道嘛……」Eva被他兇狠的咆哮給嚇哭了。
她一哭,織田信文的臉變得更加鐵青。
他正要大聲斥責她的時候,幾個來意不善的娘子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大姐頭氣勢的女人。
Anita操著流利的日語,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喂,織田先生,光天化之下欺負一個女孩子,這有違紳士風度吧?你想把我們家小可愛怎樣啊?」
「這是我跟她的事。」他一副得理不饒人的高傲模樣。
「我們家小可愛跟你一點關係也沒好嗎?快放開她,不然我請飯店報警了!」Anita威脅著。
他的個性從來不受人威脅,看來,他是得和這群兇悍的空服員們貢上了。
而此刻,引起事端的鄭霓霓小姐,則在房間裏一手拿著遙控器轉著電視,並不時對誇張搞笑的綜藝節目捧腹大笑……
第五章
回臺灣之前,霓霓確定自己被分配到頭等艙服務。
上機後,向座艙長確認了下旅客名單,她驚訝的發現上頭有織田信文的名字,她馬上向座艙長報告,並表明了她想調班的意圖。
「座艙長,我伯我會影響到服務品質,把我調離是最好的作法。」
「這還真是傷腦筋--」座艙長頭痛的偏過頭想。「臨時要我去哪裏找人跟你調班?」
「這個簡單,我知道Eva今天負責的是商務艙,我去跟她調班。」霓霓連忙提議。
「這樣好嗎?Eva上回才得罪織田先生。」
「趁這個機會讓她學習也好,我相信她有能力可以應付的,Eva的表現一直很好。」霓霓毫不保留的在上司面前誇獎新進人員。
「那好吧,你去跟Eva說,讓她過來。」座艙長同意她的安排。
「是,謝謝座艙長。」霓霓轉身來到商務艙和Eva碰面。
「學姊……我可不可以不要啊?」她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這幾天他好煩,一直纏著我問你的下落,我好怕他。」
霓霓躲在飯店裏足不出戶,吃膩了飯店的東西,便派她這個小菜鳥到街上買,連要帶回臺灣讓段譽衡煮的味噌也是Eva去買回來的,而找不到人的織田信文只有找她出氣,並一天到晚沉著臉質問她。
不過Eva一律宣稱,她不認識一個叫Christine的女人。
但他偏偏沒這么好打發,逼得Eva淚眼汪汪還是要她說出霓霓的下落。
「乖,委屈你了。」Anita今天也負責商務艙,眼看她就要到頭等艙去受苦受難,不禁覺得心疼。
那個織田信文還真是不死心,她都這么明顯的避開他了,還窮追不舍,未免也太積極了,真像打不死的蟑螂。
「Eva,你不能屈服!」霓霓鼓吹著。「不要怕他兇,反正飛機上那么多人看著,他要是敢無理取鬧,你可以這么對付他……」她在Eva耳邊面授機宜。
「真的可以嗎?」她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問。
「當然可以嘍!乖,不要怕,幫學姊這個忙,改天請你吃飯。」霓霓笑著安撫。「座艙長和我都覺得這是給你一個學習的機會,你總不能躲一輩子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聽到崇拜的偶像說出這些話,Eva突然覺得信心十足。
「嗯,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遂往頭等艙而去。
「為什么我好像聞到一絲陰謀?」Anita腳站三七步,不懷好意地睨著好友。
「哪有?我是真的為她好。」霓霓舉手發誓。
「把Eva推出去這樣好嗎?你不怕她又哭著回來找你?」她的愛哭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不會,我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霓霓倒是自信滿滿。
「霓霓,我發現你對Eva很偏心。」她指控著。
「我不否認啊!我把Eva當妹妹疼愛。」霓霓頓了一頓。「不過織田信文這件事,還真是多虧了她沒被套出話來呢。」
「嗯,也許是織田先生對我們家小Eva有不一樣的感覺……」Anita竊笑著。
「怎么說?」她眉一挑。
Anita朝她勾勾手指。「呵呵呵,耳朵靠過來,八卦要小小聲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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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上臺灣的上地,霓霓便立刻打了通電話給段譽衡。
「段,我到了,我的大餐呢?」
「什么大餐?」他不解地反問。
「你竟然敢這樣回答我?!你明明答應我的耶!」她鼓著腮幫子吼。「我的紅燒排骨、清蒸石斑、三杯雞,還有我的味噌湯,說好回來要弄給我吃的!」
「我有說過嗎?等等,我看一下……」
段譽衡不知道在忙什么,話筒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你在做什么?」她覺得他的舉動怪異。
「我在看我燉的香菇雞湯是不是可以喝了,噢!對了,忘了跟你說,過來的時候記得把味噌帶過來,順便買一盒嫩豆腐,我忘了買。」他低笑的交代著。
「你騙我?!」霓霓這才知道她上當了。「可惡,我馬上到你家,不準不等我就先偷吃!」
「不行喔,如果你趕不來怎么辦?等你三十分鐘,逾時不候。」
「你敢!」霓霓不敢相信他敢這么做。「我那么久沒吃到臺灣的家鄉菜了,不準你偷吃!」
「不跟你說了,我的紅燒排骨好了,我要去把菜盛起來,今天的排骨很新鮮,火候也恰到好處,我想一定非常的香嫩可口。」
「你你……我討厭你!」霓霓被他氣暈也實在餓暈了。
「哈哈哈--」他不禁放聲大笑。「快來吧,等你吃飯。」
「你給我記住!」
在段譽衡的大笑中,她好氣又好笑的挂上電話。
正當她拖著行李準備離開機場時,原本已先行離去的Eva突然神色緊張的又折回來。
「Eva,你怎么了?不是回家了嗎?」霓霓好奇的問。
「霓霓學姊!」Ew看到她不禁松了口氣。「我跟你說,織田先生在大門口徘徊,你小心一點,我剛剛又被纏了一回才脫身的。」
「奇怪,他來臺灣做什么?」霓霓不解地皺起眉頭。
「他說是公事,好像是要來挖角的。」Eva很自然的回答這個問題。
聞言,霓霓驚訝的看著她。「為什么你會知道?!」
「我問的啊。」Eva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問織田信文?」霓霓一臉古怪。
「嗯,我問他的。」Eva乖巧的點點頭。
她問,他就回答?
難怪Anita會說他們怪怪的,呵,還記得Anita告訴她,Eva幫她買回來的紅味噌,是日本極富盛名的頂級味噌,而且是織田信文載小可愛去買的。
哎呀,她不會意外撮合這一對吧?呵,真有趣。
「你問他就回答嗎?」霓霓忍不住好奇的追問。
「對啊!我也很驚訝,他那么兇,我在飛機上的時候都故意繞過他那邊走,他還會瞪我。」Eva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當時我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還真用他那一口很難理解的日本腔英文,回答了我。」
霓霓忍不住大笑起來。「是這樣啊,那他這會還在門口不走幹么?」
「他沒說耶,可我想他是在等你。」Eva不解地搔搔頭。「他大概是太閒了,一直問我要去哪裏,我還能主哪?當然是回家啊!不管了,我要回家吃飯,我好餓。」
霓霓笑得更大聲了,真是有趣的一對。
她相信,如果這會兒她跟Eva同時出現在織田信文面前,他會注意的不是她,而是Eva。
這個推測很快就可以得到證明了!呵呵呵。
「我也好餓,段做了菜等我吃。」
「真好,段大哥的廚藝真不是蓋的,有一次Anita學姊帶我去PUB裏玩,那裏的東西都好好吃哦!」
「喜歡吃改天我帶你去大吃一頓,不過你不能告訴Anita哦!要是告訴她你就沒得吃了。」
「當然、當然!」聽見能去大吃一頓Eva的眼睛都亮了。「學姊,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耶。」她們此刻並肩走著,一同往大門走去。
「什么事那么奇怪了?」霓霓笑問。
「說了你不要生氣,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跟段大哥很相配,為什么你沒有跟他在一起呢?」Eva天真的問。
然而,她這一問,可把霓霓給問倒了。
「我們很配嗎?」
「配!」
「我跟段認識很久了,一直沒有來電的感覺,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霓霓老實的說。
「可是你們相處的情形就跟情侶一樣啊。」Eva天真的言詞一再打進了霓霓的心坎裏。「段大哥對你百依百順,而且我去過他店裏幾次,我沒沒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那么好,臉上有那么多表情,只有跟你說話時他才會笑。」
「那……大概是你看錯了。」霓霓心慌的抗拒。
會嗎?段對她……不會吧?!她從來沒想過啊!她跟段……怎么可能呢?
「學姊,會不會是你們認識太久了,才會沒發現身邊有一個這么好的對象啊?」Eva的直言不諱讓霓霓內心波濤洶涌。
會是像她說的這樣嗎?其實她和段之間並不單純,一直有著曖昧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滋長。
「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一想。」霓霓語帶保留,她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再坦然的反駁了。
「喔。」Eva不是個會咄咄逼人的女孩子,她知道學姊現在不想回答,她也就不勉強了。
「Eva?我要坐計程車走,你呢?要不要一起離開?」
「不了,我弟會來接我。」Eva露出可愛的笑容。「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哦,他在當兵,剛好今天休假在家,我一通電話他就說要來接我了,我在等他……啊!搞什么鬼?!」她突然慘叫一聲。
「怎么了?」霓霓被她嚇了一跳。
「我弟……我弟怎么會站在織田先生的旁邊呢?」她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不敢過去啦。」
「呵……」霓霓也看到了個高高瘦瘦的娃娃臉男孩,倒是和Eva一點也不像。「要不要我去幫你叫他呢?」她靈機一動,想來賭一賭。
「霓霓學姊,你千萬不要過去,織田先生在那裏耶!」Eva連忙阻止。
「沒關係,我去去就回來。」霓霓輕步蓮移,往那兩個男人走去。
晃到織田信文面前時,她還故意嫵媚一笑。
「哈羅!你是來接Eva的嗎?」她對一臉不耐煩的年輕男人打招呼。
「嗯,我是來接那蠢蛋的。」看見她身上的制服,知道她們是同一家公司的,他爽朗一笑,並語帶寵溺地問道:「我家那個笨蛋Eva呢?你有看到她的人嗎?」
「有,她在那裏。」她纖細的手指往後一指。「請你好好對待她,她是個好女孩,可別欺負她了。」
「那怎么可以,欺負她是我的樂趣耶!Eva,你還不過來,在幹么啊?!」他突然嗓門一扯,大吼了起來。
「好啦好啦,那么大聲要死了。」Eva孩子氣的拖著行李朝弟弟走去。「那么兇幹么!」
「我心愛的小Eva,那么久沒見了,你還是一樣的可愛,這個臉,嘖嘖,捏起來的感覺真不賴,我總是愛不釋手啊!」他雙手捏著Eva軟嫩嫩的臉頰,一點也不留情。
「痛痛痛……你討厭啦!」她吃痛的拍打弟弟的毒手,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有人送你回家就好,Eva,拜嘍!」霓霓轉頭,朝瞪大眼睛的織田信文柔媚一笑。「再見嘍,織田先生。」她翩翩然地轉身離去。
織田信文並沒有留她。
他看著Eva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子親密的打打鬧鬧,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來了,甚至還冒著熊熊火光。
哎呀呀,織田先生的目標果真轉移了呢!太好了。霓霓在心底竊笑。
而就在她坐上計程車離開時,聽見他以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中文低咆--
「他是誰?你給我說清楚!」
她不禁噴笑出聲。
這……這口氣分明是打翻了醋壇子嘛!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她一定要告訴段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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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聞到撲鼻的飯菜香,令人食指大動。
「歡迎回來。」段譽衡站在玄關笑著道。
「嗯,我回來了。」霓霓看向他笑著回答。
說真的,他穿著圍裙的樣子,還滿好看的,呵,真是一個天生適合廚房的男人。
「過來幫忙,我再炒兩個青菜就好了。」他一聲令下,不準人反對。
「我能幫什么忙?我連菜都不會洗。」她脫下高跟鞋放在玄關處,並逕自穿上室內拖鞋,跟在他屁股後頭一起進入廚房。
「我知道你只會吃。」他點了點頭,認真地道。
「笑我!你這個壞人。」她捶了他一下。
「呵--」他拿出紅蘿卜,俐落的削皮後切出一片片可愛的花朵。
她很喜歡看他做菜,他幹凈的手拿著鍋鏟,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套句廣告詞,煮菜像畫畫一樣,他也是如此。
她相信如果他被發掘,成為美食節目的主持人或廣告,絕對會是新一代的師奶殺手。
「你煮你的,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霓霓竊笑不止。
他分心轉頭睨了她一眼。「什么好消息?看你樂得。」
「織田先生轉移目標了,他好像有了另外喜歡的對象。」
他頓時停止切菜的動作。「怎么說?」
「哈!我就知道你會好奇。」她撫掌大笑。「其實我在日本等飛的這三天,我都躲在Eva房間裏睡大頭覺,三餐都是她幫我打點的,當然,還得應付織田信文。」
「我記得那個女孩子,很天真的小女孩,不過聽說她很愛哭。」段譽衡在腦子裏回想這一號人物,順手拿了浸泡過清水的高麗菜切細。
「是非常愛哭!我也懷疑她怎么熬過來的,織田信文的口氣不怎么好,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對她那么體貼。」霓霓咋了咋舌。「我聽Anita說,堂堂織田家的大少爺,竟然載Eva參去買味噌,因為她迷路了,在路邊哭被織田信文撿到。」霓霓想到這情景就覺得好笑。
「如果他對你的態度也像那樣體貼,我想你會接受他。」
「這種事很難說的,我看開啦!」她聳聳肩。「我不嫁有錢人當少奶奶了,反正我喜歡的名牌我都買得起,而且我自己這幾年來花在名牌上的錢,加起來還比男人送我的多。不過……打消了當少奶奶的心願,我還是想結婚。」
聞言,他停下手邊的工作。「你想結婚?!」
「是啊,我從十八歲起就很想結婚了,現在都快三十了,可惜找不到我要的男人來娶我。」霓霓嘆息。
「那是因為你的眼光太高了。」段譽衡淡淡地道。
「我現在要求的不多,只要一個好男人就行了。」
「會的,一定會有適合你的男人出現的。」他語氣平淡地給她信心。
「段,我覺得好奇怪喔,我都想結婚了,為什么從沒聽你說過你要結婚呢?」認識他這么久,她甚至沒聽說過他有什么親密的女朋友。
「緣分還沒到。」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是嗎?」她才不信。
段的條件不差,又夠英俊,雖然不是很多金,但至少小有投資。
她偶爾小玩股票,也是段告訴她哪支能買、哪支該賣,她相信他的投資眼光,像他開的PUB不也是生意興隆。
「霓霓,你的味噌和豆腐該拿出來了。」他轉頭喊回失神的她。
「好,我去拿。」她轉身到客廳打開她的行李箱,拿出她的紅味噌和袋裏剛買的豆腐,而就在她要進廚房時,不經看到客廳桌上有一個長型的禮盒。
一時好奇,她伸手取過,發現上頭附了一張小卡。
這是別人送段的禮物,她不該看、不能看!這是人家的隱私……
可是,心裏的那只小惡魔卻不斷催促著她趕快看。
所以她還是看了。
小卡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支手機號碼和一個紅傃的口紅印,然而,這一張小卡,讓霓霓心裏非常不舒服。
她拿著味噌和禮盒來到廚房。
「味噌和豆腐,我問你,這是什么?」她揚起手上的禮盒和卡片興師問罪。
她沒發現自己質問的語氣,像極了打翻醋壇子的老婆。
「客人送的。」他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卻很快的掩飾在溫和的笑容下。
「那么好啊,是哪個客人送的?這裏面是什么東西?」她步步質問,口氣像吃了十斤的醋。
「店裏的女客人,我也不知道她送的是什么。」他兩手一攤。「我還沒打開呢,卡片上寫了什么?」他作勢要看,但卻讓她躲過。
霓霓把小卡揉在掌心。哼!休想她會給他。
「什么都沒有,不用看了。」她不自覺生氣地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卡片上面寫了些什么?呵,那是他故意留在桌上,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受不了的跑去拆開來看,這有助於引起她的嫉妒心。
哈!這個試驗有趣,她果然嫉妒的發狂,看她小臉都氣得暈紅了,他的心情頓時覺得很愉快。
「那禮盒呢?聽說是很實用的東西。」他微笑。「不如你幫我拆開來看。」
幫他拆別的女人送的禮物……
霓霓實在很想直接把這東西丟到垃圾桶去,真是氣死她了,看他竟還一副期待的樣子……厚!她快氣爆了。
「我倒要看看她送了什么東西給你。」憑著一口倔氣,她忍著把禮盒丟在地上狂踩的衝動,粗魯的拆開精美的包裝。
一條真絲領帶映入眼廉,憑良心說,這花色還挺適合段的,只不過--
一個女人為什么會送男人領帶,不就是想拴住他嗎?可惡!
「還滿好看的。」他故意說道,一邊把切好的豆腐放進煮沸的鍋子裏。
「難看死了!我從來沒看過這么沒品味的領帶,改天我幫你挑一條,這一條我幫你處理。」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剪給他爛,然後丟進垃圾桶。
「是嗎?好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就請你有空幫我挑兩條,到時我再給你錢。」
「幹么跟我還要這么客氣啊?別人送的你就收,我買的你就要給我錢。」她一股氣悶在胸口,不吐不快。
真酸啊!段譽衡不禁在心底偷笑。
「我當然知道我們之間不需要在意那幾千塊?只是我覺得難為情罷了。」
「有什么好難為情的?」她眉頭鎖緊。
「聽說女人會送男人領帶,就表示女人想套牢或拴住那個男人,我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吧?」他笑說,「我這可是為你著想,你不是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嗎?那就別讓人給誤會了。」
他的話讓霓霓怔楞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但小臉卻隨即爆紅。
天天……天吶!她剛才做了什么、又說了什么?噢--她怎么會說出那種像是吃醋的話?又做出那種像吃醋女朋友的行為?
怎么會這樣?她發燒了嗎?他是段,她青梅竹馬的大哥哥耶!她怎么會這樣……
她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著。
段譽衡看出她內心的掙扎,也不急著再刺激她。
今天刺激到這程度就夠了,太過只會造成反效果,相信今天他下的這一記猛帖足以讓她回去好好思考了。
「你還站在那裏發什么呆?」他輕快地道,「可以吃飯了,快來幫忙端菜啊!」他拍了拍她紅通通的小臉,假裝沒注意到她臉色異常的泛紅。
「噢,好。」霓霓回過神來,幫忙將菜端上桌,並在餐桌上擺好碗筷。
「吃飯了,你在想什么?」她神遊的狀態令人操心,他捧住她的小臉,專注的看著她。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霓霓被懾住了,望進他深邃的瞳眸中,她突然迷失了方向。
段的眼神……一直都這么充滿誘惑力的嗎?
天!他專注的眼神著實讓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還說她的眼睛會放電,他眼睛放電的功力才叫高竿,連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我沒事。」
「你太累了,吃完飯先去休息吧。」他淺笑的說。
「嗯。」她虛弱的笑著點頭。
老天爺!她腳都快軟了,好險沒有鬧出太大的笑話。
「開動吧。」他落坐在餐桌前,輕輕地開口。
「我要開動了!」霓霓舉起筷子,故做輕快地吃起飯來。
餐桌上,她不敢抬頭迎上他帶電的眼光,只得拚命的夾菜吃著,一句話也不說。
見狀,段譽衡的笑意更深了。
看來電眼女王這會兒被他給電到了,呵,好現象、好現象……
第六章
在咖啡坊一隅,三個身材高挑、外貌出眾的女人,閒適的坐在落地窗旁的雅座上喝咖啡聊是非,如此唯美的畫面吸引了不少路人驚傃的目光。
不過,那大概是因為沒人聽到這三個看起來氣質出眾的美人之間的對話,才會有如此的幻想。
「你在發什么花癡啊?」Anita忍不住伸手,在從進門就一直呈現出神狀態的霓霓面前揮了揮。「魂不守舍的,到底在幹么?」
「你真煩。」霓霓眉頭皺了下,不理會她,繼續陷進自己的思緒中。
她正在思考一個可能改變她人生的大問題,旁人別吵!
「Eva,她是怎了?」Anita轉頭詢問被拖出來聊是非的小可愛,卻意外的看見一向笑容滿面、樂天派的Eva竟也愁容滿面。
這兩個女人在搞什么鬼?!
「喂!找你們出來還這么不專心,很不給我面子哦!」Anita大姊頭的個性表露無遺。「看你們一副發花癡的表情,幹么,偷偷談戀愛啊?」
「誰跟你偷偷談戀愛了?神經病!」霓霓回頭啐了她一句。
「不是啦!Anita,我是在煩惱。」相較於霓霓的不坦承,Eva就誠實的多了。「我沒有談戀愛,絕對沒有。」
「真的嗎?小可愛那你有什么煩惱說來給學姊聽。」Anita海派地道,「有什么事我罩你!」
「學姊,你對我真好,可是……」Eva感動的淚眼汪汪。「可是你幫不了我的。」
「發生了什么事啊?」發覺平時疼愛的小妹妹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霓霓心神立刻歸位。
「霓霓學姊,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讓織田先生消氣,不要老是對我吼?」Eva一臉難過的表情。「好像我很笨的樣子……」
聞言,霓霓和Anita皆為一楞。
「織田先生,你說的是那個織田信文?」霓霓狐疑地問。
「嗯,就是他啊。」
「你們還有見面?!」霓霓挑眉興奮的問。
好玩好玩,這個有趣。
「是巧合,有時候我出門都會遇到他。」Eva偏頭想了想。
「會那么巧!」
「那么巧!」不愧是有默契的好姊妹,同時說出一樣的話,霓霓和Anita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畢竟臺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能讓他們那么常碰到面?
織田信文絕對是有預謀的,只是Eva太單純了,沒想通這一點。
「可是我覺得我好倒楣,到哪裏都會遇見他就算了,他還會罵我。」Eva難過的低下頭來。「他一定很討厭我,可是我已經很盡量的避開他了。」
避不掉的,小寶貝。霓霓不禁在心底竊笑著。
人家對你可是有意思,而不是討厭你,小心肝。Anita一臉笑得很詭異。
「霓霓學姊、Anita學姊,我該怎么辦?」Eva打算向兩位前輩求救。
「教你一招,怎樣?」霓霓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好!」Eva眼睛頓時一亮。
「把他當隱形人。」霓霓出了一計惡毒的招式。「如果他在你面前,你就當做沒看到,走你的路,他在你耳邊吼,你當做蚊子在叫。」
Anita驚訝的看著她。「你這女人,夠狠!」這一招對付煩人的追求者是很有效,但是若用在織田信文這種大男人主義強勢的人身上,恐怕會有其反效果。
不過這個反效果應該會滿有趣的!呵。
「好說、好說。」霓霓得意的點點頭。
「把他當隱形人,嗯,我知道了!」Eva總算展露笑顏,心中勾勒出美好的藍圖,她快自由了。
「好了,小可愛的事情解決了,換你了,女人。」Anita把目標調到霓霓身上。「你有什么心事?快給我說。」她逼問。
「我哪有什么心事。」霓霓悶頭喝咖啡,不說。
「是嗎?沒心事那你幹么那副傷春悲秋的表情?明明就有問題。」Anita的直言不諱是出了名的。
「對了,我想到有件事情一直忘了問,霓霓學姊,段大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Eva的突然發問,讓霓霓臉色大變。
「你說段有女朋友?誰!那個女人是誰?!」她兇狠的逼問。
「噗--」Anita連忙拿紙巾捂住嘴,以免她把咖啡吐出來。
原來霓霓失常的因為是段譽衡啊,早說嘛。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有疑問而已,因為我昨天跟我弟去段大哥店裏的時候,看到一個好漂亮的女人拿了一個禮物給段大哥,而且段大哥還笑得很開心,所以我才問那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因為他平常很少對女孩子笑的。」Eva天真的說著。
「禮物?」霓霓的雙眼半瞇了起來。
怎么最近老是有人送他禮物?而且還都是女人送的,可惡!
「你的醋喝夠了吧?」Anita大笑。
聽到好友的笑聲,霓霓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
糟了!被這女人知道,她的偽裝一定會被剝光。
「我從來沒看過你吃醋嫉妒的樣子耶,霓霓,原來你吃醋是這模樣啊?以前你那些男朋友收別的女人送的禮物,我也沒看過你氣成這樣,當然啦,除非人家偷腥,你會把人家毒打一頓之外。」以往她會生氣抓狂,但絕對構不上吃醋,哈。
搞了半天,會讓她大小姐吃醋的對象是段譽衡啊,不錯不錯,她總算開竅了。
「霓霓學姊,你喜歡段大哥嗎?」Eva心無城府的發問把霓霓問倒了。
「我……」如果幾天前問她,那么她的回答一定是千篇一律的--我和段只是情同兄妹一般的感情。
但似乎從吃過飯那天開始,她的態度就有了那么點不同。
她會注意段的一舉一動,但又不自覺會避著他。
很矛盾,但她並不想打破這個僵局。
她和段之間的感情太復雜了,如果她告訴他,她喜歡他,那么他的反應呢?如果他拒絕呢?拒絕之後他們還會像從前那樣,無話不談嗎?
二十幾年的深厚感情,她不想因為這樣打斷。
「我想你應該是喜歡段大哥的,不然為什么你交往過的男朋友都有幾個地方像極了段大哥呢?」Eva早就這么覺得了。
「什么?!」霓霓心中一驚。她交往過的男人,都有段的影子?
「他們都有一雙幹凈的大手,還有一定都很高,笑起來兩頰還會有梨渦。」Eva如數家珍地道,「只除了他們的家世背景比段大哥好以外,我想不出來他們有哪點比得過段大哥耶,比溫柔體貼,他們不及段大哥對你的十分之一,所以你喜歡段大哥,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啊。」
「說得好,小可愛。」Anita誇獎地摸摸她的頭。
「所以我是喜歡他的。」霓霓無意識地吐出這句話來。
「啊哈!你承認了。」Anita興奮地指著她大叫。
當霓霓驚覺自己說出什么話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她怎么會那么豬頭在損友面前承認呢?這女人一定會不放過機會挖苦她的。
「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真是老天有眼。」Anita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鄭大美人,你終於發現你的心一直在他身上了。」
「你知道?」霓霓倒是很懷疑,難道她會未卜先知?
「你表現得那么清楚誰會不知道?老喊著要當少奶奶的女人,卻毫不眷戀的甩了那些偷腥的有錢男人,如果你真那么想當少奶奶,絕對會委屈自己,睜只眼閉只眼才是。」
想起自己每回分手雖都鬧得轟轟烈烈的,她卻只有滿肚子的憤怒無從發泄,通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去找段,一古腦的向他抱怨男人的不忠,這時候她會小喝兩杯,卻又不會刻意喝到醉為止。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糗,天吶!她交往過的男人,段每一個都知道。
這……叫她要怎么面對他啊?
「完了!」霓霓慘叫一聲。
「你幹么突然鬼叫?」Anita被她的鬼叫嚇了一跳。
「我想到我交往過的每一個男人,段都見過……」霓霓覺得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早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就不會浪費那么多時間了。
「喲,現在想開啦?還會在意他知道你的每一段感情呢!」Anita揶揄著。
「你別笑我了,我現在已經一個頭兩個大。」霓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為什么會一個頭兩個大?」Anita不懂她在煩惱什么。
「我喜歡段。」霓霓紅著臉說。
「嗯,這個我們知道,你不用說那么多次,說重點就可以了。」Anita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說廢話。
「我想嫁給他。」
霓霓大膽的宣言引起兩個女人目瞪口呆。
「你說你想嫁給誰?」Anita不敢相信的低問。
「段譽衡。」霓霓嬌羞的回答。
「真的嗎?他不能讓你當少奶奶耶,頂多不愁吃穿而已。」Anita故意在一旁打擊她。「也不能買你最愛的TIFFANY & CO鑽石項練耶!」
「這些東西有錢我自己會買,不需要段特地買來哄我開心,他現在有貸款要繳,不能這么浪費。」霓霓一心維護心上人。
「原來啊,就算對方沒什么錢,只要是你喜歡的男人,你也可以放棄你以前那些無謂的堅持。」Anita不禁笑道。
「我現在知道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那種想為一個人付出的念頭來得那么強烈,想支持他,想當他的後盾。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女人,在面對家庭和丈夫所積欠的貸款,會選擇無怨無悔的共同努力償還,那是一種彼此相互扶持的信賴,也是一種寄托。
她不要當少奶奶了,她要嫁給段,一起和他分擔辛勞。
「霓霓學姊想結婚了啊?真好!你穿白紗一定很漂亮。」Eva心生向往地說。
「我結婚的時候你和Anita一定要當我的伴娘哦。」霓霓已經想好了婚禮要怎么進行。
「恭禧你,總算找到想嫁的男人了。」Anita真心的祝福。
「只是……我想嫁,人家不一定想娶啊。」霓霓嘆了口氣。「我還不知道段的心意呢。」
「咦?段大哥他不是……」Eva的話被中途攔截。
「你也會怕被拒絕啊?」Anita朝Eva使了個眼色,暗示她閉嘴。
「我是怕他會被我嚇跑,沒那個福份能嫁給他我也認了,就伯我們回不到從前的交情。」霓霓煩惱的是這個。
她不想失去段。
「拜托!不要說來讓我笑好嗎?你是鄭霓霓耶,還會怕失敗啊?」Anita誇張地說,「向來都只有男人追你的份,你不會去追人家啊?憑你的桃花眼和泛濫成災的費洛蒙,我就不信你勾勾手,段譽衡不手到擒來。」她壞心的慫恿好友主動出擊。
霓霓被她的提議逗得心癢癢的。
「可行嗎?」她低問。
Anita忍住大笑的衝動,拍胸脯保證。「行,你試試就知道了。」
「好,管他結果會如何,我就主動追求!」霓霓雙手握拳,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模樣。
段在PUB裏每天面對那么多主動的女客人,難保他不會心動,不行!她不容許段被別的女人搶走,他是她的。
「加油,我們支持你!」Anita嫌不夠刺激似的不斷火上加油。
「今天星期三,段的店裏一定會忙不過來,我去準備幫他的忙。」霓霓想到就做,拎了包包就離開咖啡坊。
「神經!PUB七點才營業,現在不過中午耶,這個女人真是--」Anita不禁笑罵。
待霓霓走後,Eva才敢開口,「學姊,段大哥應該是喜歡霓霓學姊的才是,依我的觀察……」
「嗯,沒錯啊,你觀察得很入微。」只可惜觀察力都用在別人身上,一旦牽扯上自己,這個小笨蛋就會迷迷糊糊的。「不過沒有必要讓霓霓知道。」
「為什么?讓霓霓學姊知道她和段大哥兩情相悅不是很好嗎?」Eva到不解的問。
「小可愛,要是這么早告訴她就一點也不好玩了,懂嗎?」Anita露出惡魔般的詭笑。
看著她的笑容,Eva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為什么……她有種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呢?總覺得心裏毛毛的,學姊不會也騙她吧?
她這么乖,不要騙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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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的按著電鈴,霓霓發了狠似的,非得按到裏面的男人出來開門才肯罷手。
段譽衡無奈地打開門,對著那張無賴的笑臉沒轍。
「怎么突然來了,還把門鈴按得那么急,你有事情找我?」
「我想來幫你啊,你在準備今天晚上的套餐對不對?」她笑嘻嘻地道,「歡不歡迎啊?」
「當然歡迎,快進來。」他笑著打開門,恭迎公主大駕。
霓霓一進門就聞到八角的香味,那是段譽衡拿手的鹵豆幹。
說也奇怪,段一向學什么都快,從小學到大學,他不只是校內的模範生,也是校內柔道社的主將。
她記得國中的時候,自己第一次在家政課上所做的東西就是蛋糕,她特地留了一塊給段,沒想到他吃了之後竟連拉了三天的肚子。
好吧,她承認她沒有做菜的天分,吃過的人都差點丟掉一條小命,所以她再也不敢踏進廚房做菜給人吃。
不過說也奇怪,從那天之後,段就突然迷上了做菜。
一個十八歲的大男生竟然迷上了做菜!教人不敢相信的是他還做得很好,每回一試做新的菜色就會拿給她品嘗,讓挑嘴的她挑毛病。
「哇!你買這么多菜啊?」看到廚房那么多東西,她一時看傻了眼。
「最近生意越來越好,以往供應的餐量常常不夠賣,我考量了一陣子,才決定增加的。」說是增加其實也沒有增加多少,這是市場行銷的一部分,供不能多於求,這才有錢賺,才有永續經營的價值。
「我看一定很多人是衝著你做的菜來的。」霓霓一口認定。
段做的下酒菜實在太正點了,就連他的大學死黨們每次聚會都指名要他做的下酒菜,舉凡毛豆、豆幹,海帶,甚至是熱炒海鮮,有人還會特地到基隆八鬥子買海瓜子回來給他新鮮現炒。
「這也算是替PUB做宣傳。」段譽衡笑了笑,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轉過身,繼續在流理臺上切切洗洗。
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廚房裏,背對著她專心一意的做菜,霓霓突然有股想抱他的衝動。
忍住,你不能現在出手,你會嚇到段的,不能貿然行事,不行!要忍住才行。
給自己心理足夠的心理建設後,她才彎下身子,撈起地上的購物袋。
「段,你這么辛苦,怎么不找個人來幫你啊?」她語帶輕快地問。
「誰能幫我?」他好笑的問。「我怎么能把店裏要賣的東西交給其他人負責?不僅口味不一樣,衛生也是一大問題,而且我有秘密配方,不能外傳。」
「那就找個能信任的人幫你啊。」霓霓試探的問。
他聞言停下手邊的動作,狐疑的看著她。
怎么回事?她今天怎么專說一些試探性的話?她在想什么?
他狀似思考她的提議,實則正在動腦筋如何刺探她的用意。
「我能找誰?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他語氣淡淡地。
他信任的人只有我耶!
霓霓壓下歡呼的衝動,咬住唇,再問:「我說的是你女朋友,不是我。」
原來她想試探的是這個啊!段譽衡笑了。
「我沒有女朋友。」看來她總算正視到他了,很好,他就等她主動。
他等了她十幾年,看著她換過一個又一個的男朋友,忍下椎心的刺痛和襲骨的妒火,為得就是不想阻擋她想走的路。
好在老天有眼,派了個織田信文出現,讓她想通了,不再苛求嫁入豪門當少奶奶。
豪門少奶奶啊……呵,他目前還給不起她這種環境,但他會努力,讓她過好日子的。
不過這些計劃不能太快讓她知道,她會樂翻天的,所以他得裝傻。
「是嗎?可是Eva告訴我,昨天有個女人送你東西,而你還很高興呢。」竟敢對別的女人笑!她的眼睛半瞇了起來,一臉妒婦的模樣。
他得極力忍住笑才沒有當場破功。
「那是一位熟識的客人,她要結婚了,所以送我禮物答謝我。」
「她要結婚,為什么要送東西給你?」她很計較地一定要問出實情來。
「噢,那是因為她好幾次來店裏喝悶酒,和她聊了幾次,知道她和她男朋友之間出了一點狀況,我只是聽她訴訴苦而已。」當然還教了她幾招對付男人的方式,可見效果不錯,沒多久就接到她要結婚的好消息。
她送他禮物來答謝他的同時,還語重心長地說:「真看不出來你這人的心機那么重,被你喜歡上的女人可辛苦了,一定鬥不過你的。
」
聽了這句話,他是認同的大笑。
「所以她和她男朋友誤會冰釋後決定結婚,她才買了個小東西送我。」感謝他傾囊相授馭夫術。
「原來是這樣,不是你的女朋友啊?」霓霓明顯的松了口氣。
「這么關心我有沒有女朋友,怎么,想幫我介紹你漂亮的同事啊?」他故意輕佻地問。
「我同事們都死會了,只剩下我啦,看你要不要湊合湊合嘍!」她半真半假地道。
「好啊。」沒想到段譽衡竟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
「啊?!」霓霓驚訝的瞪大眼。
他……他答應了嗎?
「我正好缺一個拖地的女傭,你不會煮菜我認了,那就幫我掃掃地,洗洗衣服好了。」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算計。
「你這壞人!你敢說我是女傭?!」她被他的玩笑氣死了。
虧她這么認真的問,他竟然這樣回答,可惡!他一點也沒把她放在心上嘛。
「哈哈哈--」段譽衡忍不住大笑。
她真好玩,反應這么大,想必一定不知道他的意思嘍!
他可是只會讓他的妻子幫他洗衣服的,唉……她怎么不會想歪一點呢?真是個呆瓜啊!
加油啊,霓霓,只要再努力一點,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十幾年來始終如一……
第七章
只要是霓霓沒飛的日子,她就會跟在段譽衡身旁團團轉,美其名是幫他,實則她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久而久之,PUB裏的員工和熟客們,竟誤以為他們兩人正在交往中。
而霓霓喜歡他們這種以為,而且一點也不排斥。
「我回來了!」霓霓一身空服員的制服,拖著行李出現在還未營業的PUB門口,美傃的小臉上有著就算用掉一條遮瑕膏也無法掩飾的疲憊。
但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柔美的。
「怎么那么早?」段譽衡感到驚訝,他以為她不會那么早到臺灣。
這一回霓霓被捉去飛紐約線代班,不然她向來是飛亞洲線比較多。
「今天天氣很好,班機沒有delay,所以提前一個小時到臺灣,我也才能提前回來。」她一邊走進PUB裏,段譽衡替她接過行李,來到內部他的辦公室。
「怎么提前回來也沒說一聲,你晚餐還沒吃吧。」他責備地瞪了她一眼。
霓霓笑了。「有什么關係?我吃店裏的東西就好了,反正一樣是你煮的菜。」
段譽衡總算笑了,那表情像是對她的縱容。
「你等我,我去拿東西給你吃。」
「嗯。」霓霓坐在他的小牛皮辦公椅上,舒服的脫掉高跟鞋,露出可愛的腳丫子。
站了十幾個小時,真是累。
她輕輕的捶了捶酸疼的肩膀,按了按僵硬的頸子。
霓霓苦笑著,真想換下這身張揚的行頭,空服員的制服還是很招搖的,走在街上的她,不時被路人投以好奇的眼光,有的是驚傃,又有的是羨慕。
可曾幾何時,她已經對陌生人驚傃的目光沒感覺了?好像是從她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是段之後,她就去失了以往那種想像花蝴蝶般的生活興趣。
想她鄭霓霓以前可是有名的派對女王呢!想不到她現在竟然甘願委身在這裏,當一個小女人,默默的守在段身邊。
越想,她越覺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現在又想當段的妻子,幫他分擔責任,幫他洗衣打掃,當然她不可能下廚做菜,那會要了他的命,所以她會負責其他的家事。
呵,想到就覺得羞人,她都還沒追到他,就已經開始想著嫁給他之後的美景。
霓霓邊想邊笑,休息夠了才站起身子,赤著腳來到沙發旁,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取出輕便的衣裳。
段譽衡的辦公室裏沒有附設的浴室或廁所,不過通常她都會在這裏換衣服。
她一如往常的坐在沙發上,脫下公司制服的上衣和窄裙,全身只著單薄的貼身衣物,一邊翻找著行李箱裏的衣物。
但她顯然錯估了段譽衡回來的時間。
「我拿來了,快趁熱吃--」段譽衡一打開門便看到這令人血脈僨張的一幕。
他深愛的女人僅穿著單薄的白色蕾絲內衣,坐在他的沙發上,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她就像一道引誘人品嘗的美味蛋糕。
「抱歉!」他回過神,連忙紳士的退回門外,並將門扉緊緊的關上。
他想做的絕對不是這么紳士的舉動,他不想當紳士,他想當吞掉小紅帽的大野狼,老天!如果這是她引誘他的計謀,那么她成功了,她成功的把他的欲望撩起。
而門內的霓霓--
「被看到了!」她小臉由白轉紅。「真……真尷尬。」害羞之餘,她不禁慶幸自己今天穿的內衣是新的,而且還有性感的吊帶褲襪,就不知道段喜歡不喜歡了。
她不喜歡和男人太過親密,雖然她交了那么多個男朋友,但不表示她的性觀念開放,幸而每每還在摸索階段,就讓她發現男友不忠出軌的事實,即使她想獻身也很難。
她外表看起來美傃,一副身經百戰的樣子,其實她一點經驗也沒有。
霓霓慶幸自己有所堅持,不然她一定會後悔沒有把珍貴的第一次給她最喜歡的男人。
快速的穿上輕便的毛衣和長褲,卸下盤在頭上一整天的發髻,她便急急忙忙的跑去開門。
「我好了。」她小臉微紅,一副愛嬌的模樣。
真想狠狠的吻她!段譽衡內心掙扎著,該死!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呢?怎么一看見她半赤裸的身體就開始漸漸進斷?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你偷看!」她指控著。
「我沒有。」他連忙否認。「是你沒把門鎖上。」
對了!她竟然沒鎖門就開始換衣服!要是別的員工進來呢?那她的身體不就被別人給看光了?!
光是這樣想,他就一肚子的火了。
「誰教你那么快就進來?以往我換好都還有時間等你。」霓霓反駁。「而且你也沒有敲門。」
「我進自己的辦公室為什么要敲門?再說,你飛了一天也餓了,我當然得動作加快,以免餓到了我們的公主。」就因為怕她餓了,所以才加緊動作,想不到會引起這一段插曲。
霓霓心頭一暖。原來是為了她啊!真好。
「可是你還是看到了啊!」她佯裝埋怨著。
「我什么都沒看到。」才怪,他什么都看光了,而且還印在腦子裏,怎樣也揮之不去。「我只看見你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我,就只有這樣。」他自動省去了他看到柔軟蕾絲內衣包裏著她豐滿的乳房,小巧的底褲遮住誘人犯罪的重點部位,當然,還有該死的吊帶褲襪!
而這些美景,全在她現在穿著的毛衣和長褲底下。
媽的!他要噴鼻血了。
「真的?」她狐疑地半瞇著眼睨他。
如果他真的沒看到,幹么一副神色緊張呢?而且,她是不是看錯了,段竟然在冒冷汗?!
「當然,而且又沒什么好看的。」他故意說著違心之論。
「敢嫌我身材不好,你--」她著實被氣壞了。
「我什么都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他又一次逗得她哇哇大叫。
「討厭,你是壞人!」她皺了皺鼻子,隨即搶過他手上的蝦仁蛋炒飯坐進沙發裏便開始吃起來。
「真好吃。」她一臉滿足的表情,一副自己吃的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每每看著她吃,他就覺得自己的辛苦都值得了,雖然用美食來捉住她有點卑鄙。
從她十幾歲開始,他就用自己煮的菜一天一點的喂她,喂到她習慣他煮的菜。
促使他學做菜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她的廚藝太爛了!
那一塊讓他狂拉三天的蛋糕讓他記憶猶新,並從當時就下定決心往後由他負責煮菜,而她負責吃就好。
想當然耳,他的計謀成功了,她愛上了他煮的菜已經十幾年了。
說他從以前就是個陰謀家,他一點也不會否認,因為他確實是。
見他若有所思的出神著,霓霓忽然動了試探的念頭。
她可不信他什么都沒看到,哼!一定是騙人的。
出奇不意的試探,才能試出他的真心話。
「我穿什么顏色的內衣好看呢?白色、紅色,還是黑色?」她突然冒出一句。
「白色。」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但他才一回答就知道他完了--
這小妮子竟然也個陰謀家!
「還說你沒看到,被我捉到了吧!」她忍不住大笑著。
段譽衡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是,我都看到了。」
「那你還說你什么都沒看到?」看到好辦事,呵!霓霓竊笑著。
「善意的謊言。」他清清喉嚨,不怎么令人信服地道。
「是嗎?」她曖昧的湊近他,靠在他邊低語。「段,你真的覺得我穿白色的內衣好看啊?」她眼眸帶笑的問。
這是什么見鬼的問題?
「嗯。」他僵硬的點點頭。
「你沒比較過怎么會知道?我穿紅色很傃,黑色很性感喔!你要不要看看我新買的內衣?」他在冒冷汗,呵呵,真好玩。
原來他不是那么無動於衷的嘛,害她一個人唱那么久的獨腳戲,可惡!
非整整他,把他撩撥得心猿意馬不可!
她倒想看看他理智進斷是什么樣子,呵呵呵……
「霓霓,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這么說是會讓別人誤會的。」段譽衡力持鎮定。
「誤會就誤會啊。」她一副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模樣。「反正呢,已經有很多人認為我們在一起了,再多幾個又有什么關係?」
「你不怕因此找不到你要嫁的好男人?」他好奇的問。
她看著他,柔柔一笑。「我已經找到了。」就是你!可惡的段,還給她裝傻。
「哦!」他佯裝不解的挑挑眉。「是誰那么榮幸呢?」明知她指的是自己,但他仍想聽她表明心意,說她喜歡他。
霓霓沒有回答,僅是莫測高深的挑挑眉,微微一笑後,繼續吃她沒吃完的蝦仁蛋炒飯。
她什么時候也學到他的招式了?竟然吊他的胃口!
「段,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她突然開口要求。
「嗯,你說。」沒問什么事,他直接答應。
因為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向來不會拒絕。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如果我在二十七歲以前找不到我要嫁的男人,你娶我好不好?」她已經很給面子的求婚了哦!段譽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把我娶回家啦!
「這是求婚嗎?」他好笑的問。
「也可以算是啦,就這么決定了,我二十七生日之前如果還沒結婚,你要娶我。」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二十七歲生日跟現在只距離四個月。」她根本擺明了想嫁給他嘛!
「嗯。」她就是想結婚,就是想當段太太。
「你現在有要好的男朋友?」他再問。
「並沒有。」目前她身邊的男人只有他一個,她也只要他一個。
「你不會是想逼我娶你吧?」他沒想到事情會出乎他意料之外。
說他大男人也好,他一直覺得求婚這種事得要由男人提出,而不是讓女孩子先開口。
可是如果他現在開口了,那這個小女人一定會樂得飛上了天,他已經拿她沒轍了,到時她一定又會把這件事情當做把柄,威脅利誘他。
可是,為什么他怎么想都覺得這樣很甜蜜呢?唉……他果然中毒不輕。
「逼?我沒啊,我只是徵求你的意見,而且你也沒有反對啊。」她笑著說,
「所以嘍,你要娶我。」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大膽的要求男人娶她,霓霓小臉都紅透了,羞得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可畢竟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了。
「你是真的想嫁給我還是只想找個備胎?」他覺得這點還是問清楚才好。
「笨蛋!」霓霓忍不住罵道,「你還沒發現我喜歡你嗎?」
「當然,你以為我那么笨?我早就發現了。」段譽衡回嘴。
「嗄?!」她反倒被他的回答嚇呆了。
「我一直在等你開口,說你喜歡我、愛我。」他英俊的臉龐堆起溫柔的笑,他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龐。「你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嗎?」
這語重心長的低嘆,暗藏了多少情意…
她的眼眶瞬間泛紅了。「對不起。」她竟然將他忽略得如此徹底,最愛的人其實就在身邊,而她竟然選擇了視而不見。
她浪費了好多時間。
「霓霓,在我面前永遠別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段--」她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淚眼盈眶。「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伸出另一手摸摸她的頭,輕輕的應答,「我愛你很久了。」
啊……討厭,他怎么可以說這些話,讓人那么想哭呢?
眼淚終究被逼了出來。「笨蛋!」她邊哭邊罵著。
想到自己以前有多么的殘忍,把男朋友一個一個帶到他面前,這不等於是一再的淩遲他的心嗎?
而他還這么有風度的等著她、依舊對她好……可惡,怎么會有那么好的男人?她一定要嫁給他,一輩子真心待他。
「段,你會不會在意我以前交那么多男朋友?」
「說不會是騙人的。」他承認。「但我能保證,我比他們都愛你。」
「我相信你愛我……那,你什么時候娶我?」她等不及的逼問。
「你真的想嫁給我?」段譽衡好笑的問,「你確定不是一時的感動?」
「我從上回飛日本回來後就時時刻刻想著要嫁給你了!」她不禁激動的喊。「我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你讓我嘗到了什么叫吃醋的滋味。」酸又澀,想到就讓她牙癢癢的,可惡!
段是她的,別的女人休想染指。
「我無法讓你過富裕的少奶奶生活,也不能讓你盡情揮霍的買名牌,這樣你也要嫁給我?」他要她想清楚。
「那些東西我很多了,而且我有錢,我會自己買。」他有這份心意就夠了,而且有了他,那些名牌算什么?
「我還有貸款還沒還完。」他繼續說道。
「沒關係,我幫你一起還。」她不在意的回答,「當然要你娶我以後,快娶我嘛!」
「如果你不在意不能當少奶奶,那好吧,我就娶你。」他得強忍住笑,才沒有當場破功。
想不到霓霓這么急著想嫁給他,真是意外。
「嗯,我們結婚。」她甜甜的笑著。
事情的發展太過神速了,原本還曖昧的兩人突然起了極大變化,他們竟然決定要結婚了。
「我想我們結婚,最高興的人應該是我們的爸媽。」霓霓突然有感而發。
他們成年之後便搬出家裏在外租屋,不過段譽衡早在五年前買了一棟房子,當然也是貸款來的,目前他除了房貸之外,還有創業貸款要還。
霓霓知道嫁給他會很辛苦,不過她是心甘情願,因為她知道,段不會讓她過苦日子,就算他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享受,可至少他們是相愛的。
啊……想到他們相愛,她就覺得很幸福,她忍不住動容的抱住他,做了她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
她總是怕被拒絕而不敢主動,現在她知道了,有些事情,她必須主動去爭取,比如他。
要是她再晚幾步,段一定會被別的女人搶走,而她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絕不!
她知道用身體綁住一個男人是很蠢的行為,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段把心全放在她身上,所以她只能主動勾引他了。
「段,我問你哦--」抱住他的同時,霓霓輕聲地在他頸窩處低喃。
「嗯?」享受著將她抱在懷裏的感覺,段譽衡一點也不想打破這難得的甜蜜片刻。
「晚上你一定要待在店裏嗎?」
「不一定,那得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我去處理。」
「這樣子啊--」她紅著臉,全身顫抖。
要……要這么大膽嗎?哎喲,好丟臉哦,好像她欲求不滿似的,好……好吧,那她就試探看看,如果他反對的話她也不勉強,畢竟她的臉皮很薄的。
「段,我這回在紐約買了不少東西,你要不要幫我看看?」
「你買了什么?」他突然察覺得她有些不對勁,為什么她全身在發燙呢?
「內衣。」霓霓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有紅的、黑的、藍的,還有綠的,當然還有你最愛的白色,我需要一個人給我意見,告訴我穿哪一件好看。」她這么暗示他應該懂了吧?
段譽衡眼神一黯。「有需要我服務的地方嗎?」
「嗯……這好像不是重要到非你不可的大事,算了……」她後悔了,不應該說的。
「誰說的?」他捧住她的小臉,眼神深沉的望進她眼底。「這件事情,我個人覺得非常的重要。」他喉結滾動,一副極力克制的模樣。
「呃……」霓霓被他眼中的欲望給震懾得無法動彈。
兩人之間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張力,就像一觸即發的戰爭一樣,令人緊張萬分,卻又期待。
「我喜歡你穿白色的,看起來性感又天真,不過其他顏色想必也不錯,我可以代勞。」他會用唇將包裹住她完美胴體的蕾絲內衣脫掉,在他的床上。
他隨即站起身,也一把拉起她。
「要……要去哪裏?」霓霓緊張得語無倫次。
段譽衡回過頭,拋給她一記顛倒眾生的魅笑。
「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霓霓,帶著你的行李,到我家去。」他明白的暗示讓她羞紅了臉。
「嗯。」想不到她只是提起一個小小的內衣,會引起他這么大的反應,嘻!「段,你可要負責哦!」她紅著臉說。
「我會的。」段譽衡堅定地回答。
這一晚,PUB裏那著名的帥哥老板沒有出現,連最近常常跟在他身邊的大美人也沒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女客紛紛敗興而歸,有人私下問了現場的服務人員,得到的回答則是--
「老板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今天不會來店裏。」
這是段譽衡交代對外的一貫說詞,而他所謂重要的事,就是吃掉霓霓這個小紅帽!
今晚,他露出了大野狼的本性,讓霓霓大開眼界--
第八章
他承認,他是一個傳統的男人,也有點大男人主義。
當他得知自己是霓霓第一個男人的同時,他除了心疼、不舍外,內心自然漲滿了自得。
唉……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說不在意,但遇到了卻又覺得自己幸運。
經他一整晚的需索,霓霓在清晨終於累極的睡去,然他卻精神奕奕的到市場去買菜,回到家時已近中午,做了簡單的餐點後便到床邊把她吻醒。
原本他的用意是想叫她起床吃午餐,可惜她的唇太甜美了,嚶嚀的聲音也可愛得緊,所以他忍不住又把她撲倒在床上。
結果,午餐成了下午茶,而霓霓也累得下不了床,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後,便逕自翻過身再度睡去。
由於不忍心喊她起床,便讓她在他床上補眠,所以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到PUB。
一連數天下來,習慣了身邊有她在的日子,現在她突然不在了,他還真覺得有些不習慣。
坐在辦公室裏,段譽衡打開隨身的手提電腦,叫出店裏的損益表,一張一張的分析著營運成長,一旁的股票機也開著待命。
雖然臺灣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但歐美的股票市場才開始,而他已看中了一支股票,打算小買一些,準備看好就下單。
「段哥,有人找你。」負責的小傑來到辦公室門外輕喊著。
「有人找我?」段譽衡覺得有些意外,並放下手邊正在進行的工作,打開辦公室門。「是誰找我?」
「他沒說他是誰,不過那位先生說你一定會願意見他的。」小傑回答,那位客人的氣勢還真不是蓋的,自信又自負,跟他們的帥哥老板有得拚。
段譽衡挑了挑眉,被來人挑起了興趣。
會這么對他說話的人畢竟不多見,雖然他只是一間小小的PUB老板。
不過要開一間PUB,沒有點人脈和手腕是不行的。
而他這精明的一面,霓霓從來沒有看過,而他也不願在她面前展露。
「請他上來吧。」段譽衡交代完,便又回到辦公桌前,將叫出來的資料關閉,並將電腦關機。
待他完成這些動作時,正好客人也來了。
「段先生。」
段譽衡一看來訪的人,不禁微微一笑,以著標準的日語和對方打招呼。
「織田先生,請坐。」
織田信文帶著挑剔的眼光打量著這間簡陋的辦公室,他雖不茍同,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
「我們找了你很久,段先生。」織田信文開宗明義地說。
「哦?」段譽衡挑了挑眉,感興趣地道:「想不到我躲在這裏還能讓織田先生找到,真是讓我訝異。」
「只要是我想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織田信文自負地回了句。
「真是辛苦您了。」段譽衡的表情高深莫測,展露出的笑容讓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詭異的氣氛在兩個男人之間流轉,誰也不先打破僵局。
許久之後,段譽衡開口了,「織田先生吃過晚餐了嗎?要不要吃點什么?」不管對方的來意為何,他這個當主人的也該盡應有的待客之道。
「不用了。」織田信文拒絕。「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吃飯的。」
「明白。」段譽衡了解的點點頭。
織田信文隨後從公事包內取出一份文件,推至他面前。
「這是?」他沒有馬上將文件翻開,語帶詢問的問向一臉嚴肅的織田信文。
顯然他早已明白對方的來意,但人家不明說,他也決定裝傻。
日本織田會社早在半年前就放出風聲,將高薪聘請他到日本工作,並找了許多獵人頭公司找尋他的下落,不過他都避開了會讓商界注意到的就業管道。
半年前,他辭掉美商公司業務經理的職務,因為他感到疲累想要休息,只打算開間店玩玩,沒想到,他辭去工作的消息鬧得沸沸湯湯,許多國際公司紛紛寄了聘書給他,並開出優異的條件請他重回商場,當一名管理人。
可是他膩了,短時間內不想再當個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現在的生活他很滿意,店裏的營運良好,而且他有更多的時間陪在霓霓身邊。
在與她結婚之前,他只想這樣過日子。
為了躲過獵人頭公司從他原有銀行存款的資金流向探測他的行蹤,他便多花費一道手續,到沒開過戶的銀行辦理創業貸款,小小貸個兩百萬。
也或許是他天生就是賺錢的料,才開店不到半年,他便已經將貸款還完一半,手邊甚至還有點小錢用來周轉,當然,除了店裏生意興隆幫了他不少忙外,股票也讓他賺了不少零用錢。
想來是買賣股票的時候泄漏了他的行跡,下回他得小心行事。
「這是織田會社的一點點心意,如果你對合約的條件有什么不滿,我們可以再商量。」織田信文大方地道,「甚至你想留在臺灣工作也沒關係,只要你願意成為織田會社的一員。」
「我從來不知道織田會社在臺灣有設立分公司。」段譽衡精明的眼眸光一閃。
不太可能是為了聘請他而特地在臺灣設立據點,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更不可能接下這份聘書了。
「快了,在不久的將來,絕對會在臺灣設立分公司。」織田信文保證的道。
是什么原因讓一向歧視臺灣人的織田信文有了那么大的改變?
五年前景氣還不錯時,他駁回股東大會在臺灣設立分公司的提議,就因為他大少爺不爽。
但今天他大少爺卻改口說,不久的將來會在臺灣設立分公司?
這世界上能讓固執男人改變心意的,想必只有女人了。
段譽衡莫測高深的揚起笑容。
那個改變織田信文心意的女人會是誰呢?不會是他的霓霓吧!
思及此,他眼神一瞇。
如果織田信文還在打他女人的主意,那么他不介意放幾只病毒在織田會社的內部係統裏面鑽。
「我可否請問織田先生的動機為何?」
「你指的是?」
「臺灣分公司的事。」
「我的回答有關於你給我答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可以這么說。」段譽衡點頭承認。
「是私事也是公事。」織田信文避重就輕的回答。
「私事關於女人?」段譽衡笑得輕柔,實則內心怒火連天。
織田信文嘆口氣。「沒錯,是為了一個女人。」
媽的!段譽衡在心裏低咒。
這家夥竟然還在肖想他的霓霓?!他死定了,等下就去散播病毒到他們的係統中。
「這是題外話,不過我實在無法理解,臺灣的女孩都這么難纏嗎?」織田信文想當苦惱似的。
「怎么說?」他都氣得要死了,還得笑笑的詢問織田大少爺,當他的諮詢顧問。
「我從來沒看過這么笨的女人!」織田信文的口氣像是嘆息又像是寵溺,一副莫可耐何的模樣。
笨?
段譽衡狐疑的瞇起眼,霓霓絕對跟笨一點也扯不上關係,她聰明又漂亮,而且會讓男人吃盡苦頭。
如果織田信文說的那個女人是霓霓,那么他應該會咬牙切齒,而不是這么的無奈。
霓霓等於是把他大少爺的尊嚴丟在地上狠狠的用高跟鞋踩過,無視他熱烈的攻勢,還避他如蛇蝎。
奇怪,為什么他會覺得霓霓這么做很可愛呢?唉,私心作祟、私心作祟。
「段先生,你們臺灣的女孩子都很愛哭嗎?」他問這問題的同時,臉上的神情有著心疼和苦惱交雜著。
愛哭?這更是跟霓霓扯不上關係了。
段譽衡不禁松了一口氣,不是他的霓霓就好,不過,聽到織田信文所指述的「特性」,倒讓他聯想到另一個人。
Eva,霓霓最疼愛的新進空服員,被她們那些個老鳥戲稱小可愛的愛哭女孩。
「女孩子會被男人惹哭,就表示男人不體貼。」段譽衡開始危言聳聽。
從來沒人能騙過這個天子驕子呢,他來要要他一定很有快感,哈!
「體貼?!」織田信文一副見鬼的表情。
「是的,臺灣女孩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段譽衡相當明白,這些都是他大少爺的字典裏找不到的字眼。
「我懂了。」他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得段譽衡直想發笑。
他可以想像,織田信文如果真的露出溫柔體貼的一面,相信那表情不會比「猙獰」好到哪裏去。
男人間的友情來得很奇妙,因為段譽衡這一番「提點」,讓織田信文對他產生了信任。
而段譽衡也因為他的有趣,而決定交他這個朋友。
「目前我尚未有接受任何一家公司聘書的打算,我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也還沒厭倦,如果哪天我覺得該是我認真工作的時候,織田會社會是我第一個考慮的對象。」段譽衡說了算是承諾的話。「不過工作地點我堅持在臺灣。」他唯一的條件只有這個。
「可以,不過你的職務會是總經理。」織田信文也不是省油的燈。「意思也就是臺灣分公司的管理人就是你,沒有異議?」
「同意。」他口頭上同意了織田信文開出來的條件。
當段譽衡同意的瞬間,織田信文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氣,籌備了大半年的挖角行動總算是大功告成,有了他的加入,相信又會創造織田會社的另一波事業高峰。
或許有人會提出疑問,為什么他要大老遠從日本來到臺灣挖角?而且是挖一間PUB的老板。
其實,段譽衡在商場上層露頭角是在三年前,他企劃一年、籌備一年,並設了專案小組共同討論,以黑馬之姿,替公司拿下美國知名藥廠的建廠工程,獲利上億臺幣。
沒有人想到得一間小小美商臺灣分公司的業務經理,會打敗世界各地高手,拿下這個Case,而那僅只是段譽衡踏進營造業的第一步,其後的表現則更是令人讚賞。
不過半年前他一句:我膩了。
就從此消失在業界裏,任憑大家費盡千辛萬苦的找尋他的下落,他就是不出現。
織田信文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斯文男人,其實是最攻於心計的危險份子。
兩個男人在達成共識之後閒聊了一些商場上的大小消息,卻意外發現兩人對事情的看法有許多共通點,相信對於往後的合作,將會有事半功倍的雙乘效果。
這一聊讓兩個男人忘了時間,直到辦公室的門被粗魯的撞開。
「段,快來幫我--咦?」霓霓才一進門,便毫無形象可言的大聲嚷嚷。
結果,待她一看到辦公室裏相談甚歡的兩個男人時,她不禁楞了住。
織田信文?!他怎么會在這裏?
「你……你們……」他們怎么會湊在一起?好詭異的感覺。
這個女人真眼熟……織田信文不禁瞇起了眼,打量著眼前這突然闖入的女子。
「Christine。」他突地想到的大吼一聲。
「呃……嗯,嗨!織田先生你好。」她皮皮的笑著打招呼。
她的出現勾起了織田信文相當不好的回憶。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霓霓敢打賭,他根本忘了兩人在機場還有見過一次面,因為當時他的眼光全都放在Eva身上。
唉,說來真傷人,竟然不把眼光放在她這個大美人身上,僅盯著Eva那個小可愛,真是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鄭霓霓小姐。」看出織田信文是有些惱羞成怒般,怕盛怒之下的他忍不住對霓霓動手,段譽衡只好出面護衛。
「原來你姓鄭,叫霓霓。」難怪他怎么也問下到一個叫Christine的空服員,而那個小笨蛋也打死不承認她認識什么Christine。
「是啊,我叫霓霓。」她撩了撩秀發,以中文道。
自從機場那一瞥,她知道織田信文會說中文,而且非常流利,比他的英文還要好,所以她才不委屈自己配合他說日文呢。
「一個人站在東京鐵塔看夜景別有一番風味吧?」霓霓不怕死的捋虎須。
「霓霓,別鬧了。」段譽衡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她則自動的偎進他懷裏,模樣好不親密。
織田信文皺起了眉頭。
她……竟然是個這么多話的女人,可惡!他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比較起來,還是那個笨蛋比較可愛而且有趣得多,幸好他沒有繼續對她展開追求。
織田信文不禁替自己松了一口氣。
「你是來追我的嗎?」她刻意眨著帶電的桃花眼,笑著問。「這可不行喲,我已經有親愛的老公了。」她雙手抱著段譽衡,一副愛嬌的模樣。「臺灣的夜景也很美,但我大概是不能陪你去看了,不過我倒是知道哪裏有不錯的法國料理,你要請我嗎?」
「那一切都是誤會。」織田信文覺得沒面子。
他之前看中的女人竟然是他未來下屬的未婚妻!堂堂織田會社總裁和下屬搶女人,這……這實在有違他織田信文的作風。
「這么說來你是對我沒興趣嘍?真是讓人傷心啊!」要不是知道他現在喜歡的人「可能」是她們家的小可愛,她才不敢這樣玩呢,呵。
她可是小可愛最崇拜的前輩呢!開玩笑,織田信文不來巴結巴結她怎么可以?
「霓霓,玩笑要適可而止。」段譽衡阻止她再繼續輕捋虎須。「織田先生說了,那些都是誤會,你就別再提了。」他以眼神警告,再玩下去出了事情他可幫不了她。
霓霓吐吐舌頭。「好嘛。」
「怎么跑來了?你不是很累嗎?」段譽衡曖昧的笑問。
「死相!」她紅著臉戳了戳他的肩膀。「我也想繼續睡,在家裏等你回來就好,可是Anita她們打電話約我出來小喝兩杯,連小可愛都被我們捉來了。」
「又是你們幾個女人的聚會?」他可以想見她們那群女人可以玩得多瘋。
「對啊、對啊,今天是小可愛的生日,好不容易二十三歲了,所以要來點刺激的,我們找了猛男秀--」霓霓竊笑之餘不免把眼光瞟向一頭霧水的織田信文。
「猛男秀?!」段譽衡不禁將語調提高八度。「你們把我的店當成什么了?」真是玩過頭了。
「唉,說是猛男秀,可是表演的人卻是我們公司的空少,有幾個對小可愛很感興趣呢,我一說今天是Eva的生日,就有好幾個帥哥自動說要娛樂大家,我只是選了身材最好的那一個,說真的,他跳得一點都不好,我們都笑翻了。」她故意強調了Eva的名字,隨後笑倒在段譽衡懷裏。
「今天是Eva生日?」織田信文插話,語氣顯得陰狠。
那個小笨蛋今天生日竟然沒告訴他!
「是啊,今天是我們家小可愛的二十三歲生日喔!」真年輕,唉,好讓人嫉妒。霓霓感嘆自己年紀不小了。「咦?你認識我們家小可愛啊?」她佯裝驚訝的問。
織田信文狠狠的瞪向她。「她人呢?」
霓霓沒被他的眼神嚇倒,自顧自的說:「你說Eva啊?壽星嘛,她被我們灌醉了。」
「你說什么?!」織田信文石破天驚的大吼。「你們竟然把她灌醉!」
「對啊,我們把Eva灌醉,現在那些空少們正在樓下吵著要讓誰送她回家--」她相當愉悅的說著。
「該死的!」織田信文氣急敗壞的吐出一連串的臟話,其中竟包含了中、英、日三種語言。
「咦!織田先生,你為什么那么生氣呢?我們家小可愛跟你有什么關係啊?」霓霓轉動明媚的眼,其間流轉頑皮的惡作劇光芒。
「她在哪裏?」織田信文口氣不善地質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沒禮貌。」她皺了皺眉頭。「小心我叫小可愛不要理你。」
「該死的,你快回答我!」織田信文發了狂似的怒吼。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悠閒的玩弄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你又不是Eva的什么人,管那么多要幹么?」
霓霓一點也不把織田信文的兇狠猙獰放在眼底,擺明了不怕他。
開玩笑,為什么她要怕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何況他還被她狠狠的拒絕了,該怕的應該是他才對。
「霓霓,別惹織田先生生氣了。」段譽衡眼見織田信文的忍耐到了極限,這才忍不住的出言相勸。
「哼!」她輕哼一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大發慈悲,好心的告訴織田信文Eva的下落。
「我們家小可愛人在外場,你只要出去看到玩得最兇的那一群就是了,Eva被包圍在四個猛男中,因為她醉得快吐了,所以我才上來找段幫忙,她現在可能已經癱平了吧……咦!人呢?」
她話還沒說完,織田信文已經消失在眼前。
「他剛才氣衝衝的跑出去了。」段譽衡沒好地嘆了聲。「你為什么這么皮呢?」
「哈哈哈……」她放聲大笑,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的天吶,沒想到男人吃醋的表情那么好玩,噢--你剛剛看到他那張大便臉了沒?笑死我了,簡直是經典!我一定要告訴Anita這個笑話。」
「整人這么好玩?」他不禁搖頭失笑。
「好玩,尤其是織田信文這個超強勢的大男人,誰叫他第一次見面就把Eva惹得淚眼汪汪,就連現在喜歡人家也不會溫柔一點,害我們家小可愛常常被他嚇得猛掉眼淚!」
「說起來你就是心疼Eva就對了。」他總算弄明白了。「你對她那么好,不怕我會吃醋啊?」
「才不會呢,你知道我最愛的男人是你啊!」她心無城府的道。
聽到這種話,再鋼強的男人也會化為繞指柔。
因為她這句話,激起了他吻她的念頭。
「閉上眼睛。」他催眠地輕哄。
「幹么?」她不解地眨眨眼。
「因為我想吻你。」他神情嚴肅地說,像這是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了。
「討厭啦你……」霓霓嬌羞的輕捶他的肩膀,可還是如他所願的閉上了眼睛。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唉……
第九章
霓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織田信文怎么會無緣無故來到店裏呢?是來找什么人,還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不過由他剛才見到她時那副疑惑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星來找她,更不可能是專程來找小可愛的,而唯一的結論只有--
他是來找段的!
「段,我有問題要問你。」沒有被他高超的吻技吻得迷失自己,她推開他誘人的胸膛,一臉正經地問。
「怎么了?」段譽衡看她小臉嚴肅,也跟著緊張起來。
「織田先生來找你做什么?」她瞇起漂亮的眼,危險地質問。
「沒什么。」他蒙混過去的笑了笑。
「是嗎?」她會相信他的話才有鬼!
堂堂國際知名的大企業總裁,來到這種小PUB裏只是單純的喝酒聊天?而且還是在負責人的辦公室裏!
「段,你不要騙我哦。」她惡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瞞著我,我會生氣的。」
「真的沒什么。」他舉手發誓。「他只是請我幫他工作而已。」這哪有什么?不過是挖角嘛。
聞言,霓霓的表情由狐疑轉為不可置信。
「他特地從日本來請你替他工作?!」她像是不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他。「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他好笑的問。
「你還問我為什么!」她生氣的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一個跨國企業的負責人特地來臺灣找你,就只是為了請你替他工作?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為什么你會被人家看上,你不過是一間PUB的老板不是嗎?」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認為這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呵呵呵--」面對她的質問,段譽衡選擇傻笑帶過。
「段,我記得你之前是在一家美商公司擔任業務和企劃的工作。」她的眼眸瞇了起來。「而且你工作的時間很彈性、很自由,甚至不用打卡。」那時候以為他只是個不受重視的業務員,所以混水摸魚都不會被捉包,現在想想,好像不是這么回事,而她也一直沒有問起他工作的性質和內容。
「因為我喜歡蹺班啊!」他四兩撥千金地回答。
「一個喜歡蹺班的員工能在一間公司待上四年?」霓霓提出了可疑之處。
他曾經一個星期都沒到公司去過,整天待在家裏對著電腦查資料、做報表,累了的時候就捉她出去吃東西兼逛街,她時常待在他的租屋處,也從沒接到他公司主管打來炮轟的電話。
根本是享有特權嘛!而他竟然沒告訴她,讓她一直以為只是他一個領死薪水的小小職員。
「段譽衡,你以為我沒大腦嗎?」她忍不住大吼道。
「乖,別生氣。」他連忙陪笑安撫著。
「說,為什么織田信文會來找你替他工作?」她再次質問。「我看這樣吧,先說說你之前的工作內容。」
「你說我之前在美商公司的工作嗎?也沒什么啊,就跑跑客戶,偶爾寫寫企劃書而已。」他簡單的解釋他的工作內容。
「職稱呢?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耶。」霓霓甜甜的笑問。
唉……還是被她猜到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一名小小的業務經理而已。」他謙虛地道。
她眼一橫。「原來是業務經理啊……」難怪有那么多的特權,還可以不待在公司裏。「你待的那家公司可是排行美國前十大企業耶,一個『小小 的臺灣分公司業務經理,你好謙虛啊,段先生。」她刻意挖苦。
她竟然不知道段先前在公司裏竟然是擔任這么重要的職務,可見他真的一點也不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
「而你竟然把那么好的工作辭掉了!」霓霓不敢相信的低呼。
當初他說要辭掉工作自己開店,要她帶朋友來捧場、有空的時候來幫忙,她阿莎力的應允了,關心的詢問他為什么要辭掉工作,他也只簡單的回答她--
「因為我膩了。」
膩了?!真是讓人為之氣結的答案。
「想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把工作辭了。」聳了聳肩,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麻不對,他連後悔的感覺都沒有。
「我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她語重心長的說,「而且,我發現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沒說。」反倒是她有股被騙的感覺。
「我們之間還需要聊那些廢話嗎?」段譽衡嘆了口氣。「我不認為我的工作知我們之間的相處有什么關聯。」
「我只是想聽你說心事,不管是工作上或是朋友上都好,可是我從來都沒聽你說過。」向來都是她在說,而他傾聽。
霓霓難過的發現,她真是一個不體貼的女孩。
只要她不開心,段一定會陪著她聽她抱怨說心事,反而是她,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聽他說話的經驗。
真是的……他怎么可以那么好呢?害她又更喜歡他了。
「我可舍不得把我的煩惱轉移到你身上,要煩我一個人煩就夠了,你只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就好。」段譽衡真誠地道。
「段--」霓霓動容的抱住他。「你怎么能那么好呢?」
「你現在才知道嗎?那你可要把我捉牢哦,這年頭好男人不多見了。」他打趣的說。
「才誇你幾句你就驕傲起來了。」她笑罵道。
「我這是坦承。」他對自己的行為有不一樣的見解。
「是,你坦承。」霓霓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她可以理解為什么織田信文會特地來聘請段為他工作了,畢竟要在那種分公司裏擔任要職,除了學經歷之外,能力也是一大考量。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競爭激烈的業界裏待了四年之久。
「你怎么會上來找我呢?你不是跟你那群好姊妹在幫你們的小可愛慶生?」他一邊撥開遮住她臉頰的發絲一邊問。
「要不是Anita打手機給我,我還真的忘了今天是小可愛的生日。」她心虛的吐了吐舌頭。「我本來不想出門的,我到現在還全身酸痛,都是你……」她埋怨道。
「現在還會痛啊?」他表情立刻一變,嚴肅沉吟。「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腰很酸。」她指了指纖細的柳腰。
「我幫你揉揉。」他溫暖的大掌隨即撫上,輕輕的在她腰間揉捏。
捏著捏著,他手所佔據的範圍從腰間探進她的衣擺。
「先生,你的手行跡很可疑哦?」她握住差點襲上她酥胸的鹹豬手,瞪著一臉無辜的段譽衡。
「我是在為你消除疲勞。」他微笑著耍賴。
「得了你。」她沒好氣的翻白眼。「你不要讓我更累就行了,我可不奢望你幫我消除疲勞。」
「是嗎?真可惜。」他扼腕的將手抽回。「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
「哼!你那副豬哥樣,怎么掩飾都沒用的。」她笑著捏他的臉。
從她一踏進他的辦公室,他就用那種熾烈得像要把她燃燒殆盡的眼神盯著她,好像想就地把她的衣服剝光,壓進沙發裏好好愛她一樣,她才沒那么遲頓到看不出來。
在經過前一晚他的需索無度之後,她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再次承受他瘋狂的舉止。
今天她累壞了,不過……她偷覷了他一眼。
看他的態度恐怕很難,如果她回自己租賃的小套房,他一定會破門而入的。
啊!光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臉紅心跳。鄭霓霓,你真是個色女!
「段,我跟你說,我後天要飛一趟加拿大。」
「又是歐美線,這次要去多久?」他一聽到她又要跑那么遠的航班,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七天。」她笑答。
「那表示我會有七天的時間看不到你嘍?」他沉吟著。
「嗯,沒錯!你要乖乖的,不準收女客人送的禮物,聽到沒?」她突然醋勁大發的叮嚀。
「公主的交代我一定遵守,不過公主是不是也該給我嘗點甜頭呢?七天好漫長啊!」他咳聲嘆氣地。
她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並主動將雙手環上他的頸子,送上甜蜜一吻。
「嗯哼,勉強可以接受。」他清了清喉嚨,壓下那股被她一吻而激發出的欲望。
她挑了挑眉。「你真難伺候耶,段先生。」
他大笑著將她擁進懷裏,抵著她的額頭,「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回家一趟。」他慎重其事地說。
霓霓因他這項提議而全身顫抖。
他們成年後便離開父母的羽翼,獨自在外生活,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回去探望父母,或者想念媽媽的拿手好菜時,才會回家去當個乖孩子。
他們從小就是鄰居,兩家父母的感情甚篤,有事沒事就湊在一起泡茶、打麻將。
他邀她一起回家,是要向家人宣布兩人的事嗎?
「段……你的意思是?」
他的想法和她一樣嗎?霓霓不敢肯定。
「我想的是,我們都還年輕,」段譽衡輕快地道,「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會處理,況且,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情,這種大事還是要請長輩們出面幫我們準備才好,你覺得呢?」
「我……」她早已熱淚盈眶,感動得不能自己。
他竟然主動說要告知雙方家長他們打算結婚的事情,他是認真的。
「如果你也讚成我的決定,就快給我一個擁抱,再給我一個熱情的吻,那么我就知道你非常樂意當段太太……」
他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子已經撲了上去,柔軟的紅唇貼上他的,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段譽衡笑著接過她撲過來的嬌軀,笑著承受她的熱吻,他知道她此刻很快樂、很開心,只是感動得說不出說來,不過沒關係,這一切他都了解。
就等她結束為期七天的工作回來,他們就會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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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桌上,兩對年過五旬的夫妻正輕松愜意的較量著,四人的氣氛和樂,時而傳來閒聊、打牌的聲音。
「奇怪,我們家霓霓怎么那么久沒有回來……欸,等等,碰!」鄭媽媽及時在下家出手時喊碰,丟出一張不要的四索。
「吃!」段爸爸則眼明手快的吃掉四索。
「碰夠了沒、吃夠了沒啊?怎么都沒有一張像樣的牌出來給我摸摸啊……哇咧,又是西風!」段媽媽摸了這把第三張西,泄憤似的將牌丟在桌上。「大爺,賞點好吃的來吃吃唄。」
「打牌要看技術--各位,不好意思,自摸!」鄭家爸爸將牌往前一堆,亮出他的好牌。
「又自摸!真沒天理。」其他三人一邊抱怨一邊掏出籌碼來,不甘願的丟在牌桌上。
「小弟貪財、貪財。」鄭爸爸笑呵呵的撿光眾人丟出的籌碼。
「奇怪,為什么你今天的手氣那么順?」鄭媽媽狐疑的問,「平時最會放槍的就是你了,什么時候你打脾的技術變得那么高竿啊?」
「呵呵呵,今天財神在我這邊,所以我把把胡牌、把把自摸。」鄭爸爸今兒個總算吐了一口鳥氣,樂得一邊吹口哨一邊堆牌。
「衰神上身的你也會有被財神眷顧的一天?」段爸爸一副「你少來」的表情。
「這叫做時來運轉!」鄭爸爸頂了回去。
兩個年紀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男人,又開始在牌桌上鬥起嘴來,讓一旁的兩個女人笑到彎腰。
比鄰而居三十幾年了,這兩個男人還是一樣愛鬥,唉……
「爸、媽,我回來了。」霓霓一進家門就在客廳見到兩家父母正「和樂融融」的打牌。
「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麻將聲了。」隨後進門的段譽衡好笑的地道。
「霓霓啊,怎么有空回來?」鄭媽媽見到女兒有些意外的問,「你不是說你要飛加拿大嗎?」
「我回來了啊。」她挨過去,抱住母親撒嬌。「人家想你嘛!」
「你這孩子就是嘴巴甜。」鄭媽媽喜孜孜的捏了女兒的臉頰一把。
「爸,你贏錢了耶!」霓霓驚呼,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對啊,老爸在幫你贏嫁粧。」鄭爸爸笑呵呵的答。
「照你那種贏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幫霓霓存到嫁粧!」段爸爸咳聲嘆氣的搖頭。「霓霓啊,你那老爸不認真,幹脆你嫁到我們家來,什么嫁粧都不用辦了,反正就住隔壁而已,段爸爸給你靠!」他再次對霓霓開這種玩笑,二十幾年來的老毛病,連改都沒有改。
「好啊。」霓霓笑咪咪的點點頭。「段爸爸,那你要給我靠哦!」
她的應允頓時讓兩家的四個老人全楞了住,並驚訝的看著她。
「鄭伯父也不需要幫霓霓準備什么嫁粧了,我們不缺那些。」段譽衡握住霓霓的肩膀,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他……他們在幹么?
兩人之間親密的舉止又一次讓兩家人看傻了眼。
他們兩個從小感情就好,但也只介於哥哥和妹妹之間的情誼,段譽衡對霓霓愛護有加,霓霓也對他推心置腹,很多小女生的心事她不是跟死黨和媽媽說,而是跟他傾訴。
兩家父母雖想來個親上加親,把自己的兒女湊成一對,不過他們好像都沒這意思,但長年下來習慣挂在嘴邊的話一時很難改,就這樣過了那么多年,每一回霓霓都會紅著臉說不要鬧了,沒想到這一回,她竟然語帶羞怯地說好。
這兩個年輕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難得你們會一起回來,是有什么事想跟我們宣布嗎?」段媽媽發現了巧合的地方。
因為工作的關係,這兩個孩子回來探望他們老人家的機會並不多,加上霓霓的工作時間不穩定,所以他們回老家時通常是錯開的,沒想到今天他們卻同時回來了。
看來,是有事要發生嘍!
兩人相視一笑,由段譽衡代表發言,「我跟霓霓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們決定結婚了。」
「哦,結婚啊……什么?!結婚!」兩方家長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才想到什么似的大驚失色。
「兒子,你說你要結婚,是跟哪家的千金啊?」段爸爸興奮的問。
「霓霓,快跟爸爸說,你是要跟哪家的臭小子結婚?!」鄭爸爸一副女兒跟別人跑了的表情,兇狠非常。
「我要娶的人是霓霓。」
「我要嫁的人是段。」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再度丟下一顆足以炸毀廣島的原子彈。
「哎呀,我們要成親家了!」段媽媽呵呵笑著,和鄭媽媽互道恭禧。
「可不是嗎?呵呵呵,親家母。」鄭媽媽也樂得笑不攏嘴。
反倒是兩個一家之主聽了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神。
「你們兩個要結婚?」段爸爸一臉古怪的問。
「嗯。」兩人幸福的微笑,肯定地點了點頭。
「要斯守終生,確定?」鄭爸爸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們決定要一起生活、一起分享哀樂。」段譽衡誠懇的開口。「婚禮的事情要麻煩爸媽們幫忙,畢竟我們都不懂。」
「沒問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鄭媽媽海派的拍胸脯擔了下來。
「我先看有什么好日子,把日子先訂下來,才好分配工作。」段媽媽很有條理的計劃著。
「這個時候還是要靠我們女人啊,段太太。」鄭媽媽咳聲嘆氣的抱怨。
「是啊,男人在重要的時刻總是靠不住。」段媽媽感同身受的嘆息。
瞧那兩個老男人一副見鬼的表情,真是讓人發噱,不過是小孩子要結婚了,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兩人決定結婚,這不是大家最樂見的結局嗎?怎么他們一旦布這個好消息,兩個當家的全楞了住?
「今天不是愚人節。」段爸爸神情嚴肅地道。
「親家公,恭禧啊!」段爸爸總算相信這對兒女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晃點他們。
「呵呵呵,好說好說,親家公,以後我們家霓霓還要請你多照顧了。」鄭爸爸也和他一笑泯恩仇,把之前打牌輸了的怨氣全拋到九霄雲外去。
「我們趕緊來討論討論賓客名單,我第一次娶媳婦,一定要慎重其事才行。」段爸爸認真地道。
「我也是第一次嫁女兒,不能寒酸。」鄭爸爸也同樣認真。
「很高興你們達成共識了。」段譽衡好笑地道。
然而,兩家父母驚訝歸驚訝,可手下摸牌的動作可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稍有遲緩,沒有少吃一張或多摸一張的情形,可見他們的功力之高深啊。
「兩位爸爸、媽媽,那--事情講完了,就都交給你們嘍,我們要去約會培養感情了,拜拜!」霓霓話一說完,便拉著段譽衡往外跑。
「快去、快去!」鄭媽媽笑著催促他們談戀愛去。
年輕的走了,留下四個老的,一邊搓麻將一邊討論婚禮事宜,好似兩家都有了共識,很快便把婚禮的大小事敲定了。
實不相瞞,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所以才能這么快把事情敲定,現在就等著請客喝喜酒嘍,呵呵呵--
第十章
霓霓像只花蝴蝶般,穿梭在航空公司裏的各部門廣發喜帖,雖然身著素雅的空服員制服,但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很粉紅色。
她樂得向大家宣布--
「我要結婚了,要記得來喝喜酒哦!」在拿紅色炸彈轟人之前,她笑咪咪的加了一句但書。「不來你就死定了!聽到沒?」
「喲!要結婚了啊?想不到你比我還早結婚呢。」Anita接過喜帖,酸溜溜地道。
她和親親男友是有計劃的,他們的婚禮在下個月舉行,那會是一場溫馨的婚禮。
Anita要結婚的消息早在半年前就放了風聲出去,大家早有被炸的心理準備,不過霓霓要結婚的消息,就真的把大夥炸得頭昏眼花了。
「呵,不好意思比你早一步當已婚婦女啊!」霓霓呵呵嬌笑著。
「看你那幸福的樣子,真想扁你!」Anita笑苦搔她癢。
「哎喲,不要鬧啦!我還有喜帖沒有發完。」
「Christine?聽說你要結婚了?」公司內資歷最深的座艙長驚訝的問。
「是啊,我要結婚了,座艙長,這是喜帖,要記得來喝我的喜酒喔!」霓霓甜甜的笑答。
「我一定會到,只是你還會繼續飛嗎?」座艙長不禁得這么問。
畢竟還沒聽到她打算離職的消息,大部分的空服員結婚後會選擇離開職場,不過留下的也大有人在。
霓霓是個優秀的空服員,談吐、應對都很不錯,她甚至可以說是他們航空公司裏的招牌。
人美、氣質佳,所以公司曾相中她替公司拍宣傳廣告,而那支廣告果然造成熱烈回響。
「當然!我以座艙長為目標,我一定會繼續飛的。」霓霓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未婚夫不反對嗎?」
「不,他非常讚成我有自己的工作。」一提起段譽衡,她就一副沉浸在愛河裏的模樣。「而且他很鼓勵我。」
「那就好,恭禧你了!」座艙長真心的道賀。
「Anita,我缺伴娘。」霓霓用希冀的眼神望著她。
「我才缺伴娘呢!你竟然敢先結婚,氣死我了!」Anita一副氣暈了的表情。
明明說好霓霓要當她的伴娘,結果她竟然先結婚了,現在要她去哪裏找伴娘啊?真是氣死人了。
「我找兩個伴娘耶!」霓霓呵呵直笑。「而且我幫小可愛挑了一件超性感的伴娘禮服。」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小可愛呢?嗯,就是她了,我有伴娘了,你滾去段譽衡的懷裏吧!」Anita嫌惡地揮了揮手。
「什么話嘛!就算我不能當伴娘我也會去鬧洞房。」霓霓撂下狠話。
「是嗎?別忘了你的婚禮比我早,逃不掉被別人惡整的人是你吧!」Anita涼涼地道。
「沒關係,段有辦法應付。」她和段早就想好了逃脫路線,他們的新婚之夜會很浪漫、很激情,絕對不會有人找到他們的,呵呵呵。
「最好是這樣,對了,你幫小可愛挑的禮服是怎么個性感法?」Anita比較好奇的是這個。
「無肩帶、低胸,粉藍色的伴娘禮服,又性感、又可愛,就等她試穿之後再修改。」
「一個伴娘是我,伴郎還用說,當然是我們家親愛的嘍!可是小可愛沒有伴耶?」Anita提出疑問。「你要讓段譽衡去找他那群死黨借人嗎?」
「不。」霓霓飽滿的唇吐出一個字。「我叫小可愛自己去找。」
「什么?!」Anita驚呼。「你讓小可愛去找伴郎,她不嚇死了?」
「嘿,沒錯!」霓霓竊笑。
當Eva聽到得自己找伴郎時,她那副慌張的表情,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你這女人,想知道小可愛會找誰對不對?」Anita曖昧的用手肘拐了拐她。
「被你發現了!」她確定過了,段開出的賓客名單中有織田信文的大名,問他為什么要請他到場,他的回答很妙。
「因為他以後應該是我的直屬上司,等我哪天突然想不開,想當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就去他的公司上班。」
「如果小可愛找織田先生當伴郎就好笑了。」Anita笑得花枝亂顫。「被你甩了的男人當你老公的伴郎,哎喲,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霓霓也被這畫面逗得大笑不止,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Christine,你真要結婚了?!」聽聞她要結婚的男性空服員驚訝地道。
「是啊,來,這是給你的喜帖。」她笑著將大紅喜帖遞出,接過的男性手掌微微顫抖著。
「你真的要結婚了……」打開喜帖,上頭美美的婚紗照粉碎了愛慕者的美夢。
好、好美的婚紗,從來沒看過她笑得那么甜美、那么幸福,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算了,人要有自知之明,比不上人家就是比不上人家,唉!死心吧。
「是啊,要來喝喜酒哦!」霓霓甜美的笑著。
「嗯……恭禧。」男性空服員拿著燙手的喜帖黯然離開。
「你這女人真是作惡多端耶!」Anita言詞犀利地道。
「我又怎么了?」她無辜地眨了眨眼。
「都要結婚了還那么招蜂引蝶,你看!又一個男人被你傷到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天生帶桃花的電眼也不是她願意的好嗎?她也是千萬個不願意啊!
「還在聊啊?該準備了。」座艙長經過她們身邊時不忘提點。
「是!」聊到忘我的兩個女人這才拖著自己的行李,準備到機上開始做準備工作。
今天的航班是東京線,霓霓又被分配到頭等艙了,而旅客名單上不巧的,又出現了織田信文的大名。
「小可愛今天休假,不能幫你代班,真是可惜了。」Anita幸災樂禍的說,「我今天負責帶新人,我不會幫你的,不要找我。」她先撇清關係,表明她不想蹚渾水。
「我也沒說要你幫我啊!」將旅客名單收好,霓霓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用調班,我正好可以送喜帖。」
「你這女人--」Anita真想踹她一腳。
怎么有那么邪惡的女人呢?親自將喜帖送到前追求者手上,她根本擺明了欺負人嘛!
「呵呵,我手邊剛好有新的喜帖,我下了飛機再跟段說我拿給織田先生了,我得先找個麥克筆。」霓霓立刻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沒書寫過的喜帖,並掏出麥克筆,在信封口寫下「織田信文 樣」五個大字。
「我無話可說了。」Anita雙手一攤,隨她了。
所以,霓霓在座艙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在送餐時「順便」把喜帖放到織田信文的餐盤裏,親自送達。
而原本正聚精會神看著手中報表的他,原本要叫她放著就好,不料,眼角瞄到一抹刺目的紅,這才將注意力投射到她身上。
「這是……」
「我的喜帖。」她以中文回答。
既然知道這家夥會說中文,她才不委屈自己說日文滿足他的大男人心態呢!何況她還有小可愛這張王牌,呵!諒他也不敢對她怎樣。
「恭禧。」織田信文誠心地道,「是跟段先生嗎?」
「當然是他嘍!」霓霓說著這話的同時,還能維持著高雅的姿態,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
「真可惜,我恐怕抽不出空觀禮。」他語帶抱歉的說。
日本的工作被他耽擱了不少,因為籌辦臺灣分公司的事宜讓他停留太久,當然,找段譽衡也花掉他不少時間。
不過讓他工作這么沒效率的,除了那個笨蛋沒有其他人。
「是嗎?那真可惜呢!」她眸光一閃。「Eva是我的伴娘,可惜一直找不到伴郎,我以為她會請你幫這個忙呢,看來是我誤會了。」她語帶驚訝地。「我想她可能有更好的人選吧!」
「什么意思?」一提到Eva,他的臉色就變了。
「沒什么,因為我婚禮的事情好忙,也沒空去找尋適合的伴郎人選,所以我讓Eva去傷腦筋,呵!希望沒給她太大的困擾。」霓霓假意的道。
當她告訴織田信文這個消息,其實就是給Eva帶來困擾了。
「真可惜,織田先生您不能來,我們都很期待您能到場呢,我想那天最出色的女人除了我這個新娘之外,應該就是Eva了。」她一副好可惜的語氣。「我幫她挑了件足以使男人噴鼻血的低胸禮服,我想那天她一定會被眾星拱月,呵!也好,她也該交個男朋友了。」她越說越起勁,特別是看到他臉色越來越陰霾,她就越開心。
「婚禮是下個星期六?」他打開喜帖,對著上頭的日期沉吟。
「是的,在下個星期六舉行。」她忍著爆笑的衝動,優雅地回答。
「我會準時到場。」織田信文僵笑的承諾。
「真的?那我們期待您的光臨。」她淺淺一笑,推著推車,繼續服務其他乘客。
直到送完餐點,回到廚房,霓霓才克制不住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不用懷疑,她絕對是全天下最壞心、最愛惡作劇的準新娘了,此刻,她已經在期待她的婚禮上會發生什么趣事,能不能讓她興風作浪一番呢?
她好期待。
尾聲
婚禮前夕,準新人正在布置新房。
霓霓將租賃的小套房退了租,把自己的東西搬進了段譽衡的住處。
不過她大小姐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名牌包包、飾品、服飾好幾箱,幾乎要把他特別請人來重新裝潢過的更衣室塞爆。
「這些都是你的嫁粧。」他戲稱她帶過來的各種名牌服飾。
「當然,大部分都是我自己買來的呢!」她驕傲的抬起下巴。
這些可都是她幾年下來的輝煌成績呢。
「如果不是你的薪水夠高,我看你也不會想買這些東西吧?」
「就因為我想買我喜歡的東西,我才這么認真的工作。」她替自己說話。
花自己的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這一點並沒有什么不妥。
「你喜歡就好。」他寵溺地吻了吻她。「你慢慢整理,我到店裏去一趟,十分鐘內回來。」
段譽衡買的房子就在離PUB不到五分鐘的路程,也是屬於高價地段的獨棟房子。
「嗯。」她笑著點點頭,繼續整理心愛的名牌精品。
細心的用無塵袋套住,再分別放進盒子裏,一個一個照大小排列整齊,看著原本只有他幾件衣物的衣櫃,被她的私人用品塞滿,她就覺得很滿足。
環顧新房,這間十坪大的房間包含了一張King Size的雙人大床,上頭鋪著的銀色床組是她和他一起去挑的,墻邊的梳粧臺是他特別為她買的,那讓她驚訝極了,想不到他那么體貼的幫她設想到了,她的確需要一個超大的梳粧臺放置她的瓶瓶罐罐。
當然還有隱藏式的更衣室約有五坪大,她和他的衣物分門別類的放在這裏,當然是她的東西比較多,女人嘛,永遠少一件衣服。
霓霓將最後一件大衣挂好,正準備踏出更衣室,眼睛卻被某樣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白色信封,就壓在他放置領帶的置納盒裏,她很好奇怎么會有一個信封放在那裏。
於是,她伸手抽出那個信封,很自然的打開,一邊走出門外。
信封中,竟然是三本隸屬於不同銀行的存摺和一枚牛角印鑒!
「段怎么會把這個東西放在這呢?」霓霓不禁暗罵他的粗心。「要是被偷或找不到了怎么辦?」
她將存摺放在梳粧臺上,打算等他回來再拿給他,可是……
她實在好好奇喔!
好想看看,那三本存摺裏究竟有多少錢。
為了他們要結婚分擔支付,卻他花了好多錢拍婚紗、訂酒席,連他原本住的房子也重新裝潢,從原本的簡單風格變成了溫馨的小家庭,就是為了當他們的新房。
期間,她提出要拿出存款出來的事,被他笑著拒絕了,說這點錢他還可以負擔,要她別擔心。
可她怎么算,都覺得那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他還有那么多的貸款要繳耶!現在又因為結婚花了那么多錢,段手邊的錢夠嗎?」霓霓知道自己的存款也只能貼補一部份,但她還是想幫忙。
「他倒底花了多少錢啊?我……我看一下好了。」她終究忍受不了好奇心作祟,惡魔最後仍是戰勝了天使,她看了段譽衡的存摺。
翻開第一本到最後登錄的頁面--
為什么2的數字後面那么多個零?
她瞪大了眼睛,仔細數了兩遍,沒錯!她沒看錯,這本存摺裏有兩百多萬!
「這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的再翻開第二本,這一回她更是被嚇得目瞪口呆。「六…六百萬!」她眼花了,她一定是眼花了,段的存摺薄裏怎么會有那么多的錢?如果他真的有這么多錢,那他為什么還要去辦貸款?開店的兩百萬對他來說應該是只九牛一毛啊!
她不死心的再翻開第三本,這一看,她整個人無法承受太大的震驚而坐倒在地上。
「一……千兩百萬!」三本存褶加起來的總存款甚至超過兩千萬,這怎……怎么可能?!
「霓霓,你在做什么……喔哦!」段譽衡去而復返,回到房間內就看到他心愛的未婚妻對著他藏起來的存摺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慘了!他還沒告訴她實情,就先被她發現了。
「段譽衡先生,虧我那么擔心你周轉不過來,還把存摺和印鑒交給你,結果呢?你竟然一直都在騙我!」她氣得嘟起嘴。
「霓霓,別氣--」他連忙安撫準老婆的怒氣。
「說清楚、講明白!這些錢是哪裏來的?還有,你有這些錢幹么要辦什么鬼貸款。」霓霓質問著。
他嘆了口氣,只好老實告知。
抽出霓霓看的第一本存摺薄,裏面只有兩百多萬。「這是我之前工作四年下來的薪資,全都匯到這個戶頭裏,扣除開銷,只剩下這些了。」
「嗯哼。」她點點頭要他繼續,她現在知道了,原來他在以前公司的職務不低,連薪水也不少,可惡!這家夥害她擔心了那么久。
「這一本,是我玩股票賺的錢。」那本六百萬的存摺是他小額投資所賺來的小小零用錢。
「最後這一本,是之前公司給我的紅利,我每談成一件Case就可以從中抽成,算是公司給我的獎金。」他聳了聳肩。「還算滿大方的公司。」
「你在說什么傻話!」霓霓真會被他給氣死。「你待在那問公司不過短短四年,就從那裏領走了一千多萬?」他這不是搶錢,而是能力卓越。
沒有一家公司會無故對員工這么大方,一定有其原因才會讓公司甘願開出這么優益的條件。
老天!她終於知道織田信文為什么要特地從日本飛來找他,請他到織田會社工作了,他根本就是獵人頭公司眼中的肥羊!
正確的說法,是他從公司領走了兩千萬,不過大部分的錢都被他拿去買房子了。
他五年前買房子,當然那時候手邊沒什么錢,自然是以貸款的方式購買,後來在公司談成了幾件大Case,他就拿了公司給他的分紅把貸款繳清了。
「你明明有那么多存款,為什么還要辦創業貸款?」她還是不懂他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當然是怕人煩,如果我在存款的銀行裏提領大量資金,那么一定有人可以從中查到我的動向,而我並不想讓人知道我的下落,但我又需要現金,所以我選擇了貸款,還得找一家我沒開過戶的銀行辦理,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人會相信,我竟然會跑去貸款。」段譽衡解釋他之所以這么做的理由。
這是反向思考,而且風險很大,不過事實證明,他對了!
至今果然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只除了神通廣大的織田信文。
「原來如此,天吶!我竟然要嫁給一個名大企業人人搶著要的精英份子。」霓霓不敢相信的低呼。
「這沒什么,我依舊是你的段。」他柔情地道。
「我知道,你當然是我的嘍!」霓霓嬌柔的偎進他懷裏。
兩人又是一番耳鬢斯磨。
「等等,我還有問題。」她在情況失去控制之前推開他。
「什么問題?」他氣息沉重的粗喘,聽得出來他正隱忍著被挑起的欲火。
「織田信文聘請你幫他工作,職位是什么?」她一邊讓他吻一邊抽空問。
「總經理。」他語帶模糊的說著,專心一致的對她的唇吻了又吻。
「總經理!」霓霓再度推開他。竟然給他那么高的職位,根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嘛!
「對,臺灣分公司的總經理,你的問題問完了,我可以繼續了吧?」他的口氣很差,因為欲求不滿。
「所以說,雖然你不能讓我過得像少奶奶一般奢華,不過還是偶爾可以買買名牌給我嘍?」說到這個,她的眼睛都亮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挑了挑層。「倒是我準備了卡地亞的白金對戒,當我們的結婚戒指。」
「真的嗎?!段,我好愛你喔!」她嬌滴滴的捧著他的臉親吻著。「可是我還想要一條TIFFANY & CO.的鑽石項練,好不好?」她撒嬌地要求。
她看上的那條項練不大,才一克拉,不過卻要二十幾萬,她很喜歡,卻一直買不手,最好是老公願意買給她,她會很高興接受的。
「當做送你的結婚禮物?沒問題,不過要看你主不主動--」他眼神一黯,深邃的黑瞳閃耀著熊熊欲火。
「那我們明天就去挑。」她在推倒他之前說道,隨後,便撲上了他,以他最無法抗拒的姿態誘惑得他難以招架。
她十七歲的時候立定志向,要當一名少奶奶,享受瘋狂購買名牌精品的樂趣,不過卻在此時才看清了這一切有多么虛華不實,所以她改變心意要嫁給一個好男人,就算他負擔不起她的開銷也沒關係,只要他們彼此相愛,這些都不是問題。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雖然她當不成少奶奶,卻還是嫁給了一個她愛而且也愛她的好男人,而且這個好男人還很會賺錢!
最終,她還是嫁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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