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吞噬了最後一絲光明,夜幕將整個杭州城籠罩起來。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無垠的夜空幽黑深邃,象是一潭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淵,又象一張魔鬼的巨口,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星星點點的城市燈光點綴著整個夜幕,仿佛魔鬼的眼睛,邪意的窺測著這個世界。
忙碌了一天的林雪回到家中,如釋重負的倒在沙發上,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又取出一張VCD放入影碟機,正是火暴全國的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靈。林雪很喜歡看恐怖片,雖然有時覺的很害怕,但是越害怕越想看,人有時就是這麼矛盾,越恐懼的事越想去做,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林雪喜歡看恐怖片時突如其來的驚嚇後那種心臟猛的收縮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刺激。要不她不會接受老總的委托去追蹤那起離奇的連續凶殺案,整個記者部的人沒有一個敢去追蹤調查,據說這個事件與靈異鬼怪有關。
這個事件要從兩個月前講起:杭州城西天潤花園別墅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是杭州第二中學的高二學生,名叫駱小苑。據其父母所講,當時只有小苑一個人在房里,突然聽到她一聲慘叫,沖進去的時候,小苑已經到在地上,雙目圓睜,嘴巴張開,臉面扭曲,樣子極為恐怖。而屋內卻空無一人。據法醫鑒定,小苑身上無一處傷痕,死因是腦溢血,但是小苑沒有這種病。根據法醫分析:極可能是死者突然受到極度驚嚇,心臟劇烈收縮,導致大量血液涌入頭部,促使腦部毛細血管爆裂,導致腦溢血而死。
而僅過了一個多星期,又出現了兩起同樣的離奇死亡,一個是杭州醫學院大一學生李鋒,另一個是駱小苑同校學生莫明珊。二人死狀與駱小苑一樣。一時間在杭州城鬧的沸沸揚揚,林雪所在的單位──《錢塘潮》報社老總為提高報紙銷量,開辟了追蹤專欄,跟蹤報道此事。就讓林雪去追這個熱點。因為林雪一向對靈異事件感興趣,林雪的曾祖父林玄清就是一位清末民初時有名的異人,傳說此人可以通冥界,卜未來。可能是遺傳吧,林雪從小就讀山海經,聊齋志異之類的書。
看《午夜凶靈》,是因為林雪覺的此事非同尋常,或許可以從劇中找到靈感,也是因為最近此片特別火暴,她也想一睹為快。調查起初,林雪認為是因為午夜凶靈的緣故,倒不是劇中說的看過錄象帶七日必死,而是因為這些年輕人好奇心重,喜歡一個人看,增加恐怖氣氛,以示自己膽大,而片中懸疑、突然的驚嚇比較多,所以被嚇死。因為此片在日本、香港上映的時候曾經當場嚇死4人。國內流進盜版VCD後,一些人看後,受到很大影響。比如:晚上不敢接電話,電視特意用罩子罩起等等,有報道稱,某市一市民看午夜凶靈後,半夜起床,剛好電視自動打開,當時就把他給嚇暈過去。其實,他忘記了曾經調過自動開機的設置,把自己嚇了個半死。但是到了後來,便覺得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此事肯定另有隱情。
片子正演到兩個女中學生討論錄象帶的事,一中學生說:看了錄象帶,就會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然後七天後就會死去。中學生的話剛講完,林雪旁邊的電話突然淒厲的響起來,林雪的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還在響著。
“不會這麼邪門吧??”林雪定了定神。慢慢的走近電話機,卻始終不敢去接。
電話依然在響著,在林雪聽來,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聲音。每項一次,林雪的恐懼就增加一分。
林雪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抓起電話,電話中沒人說話,只聽見一片細微的嘈雜聲,不禁想起錄象帶里面的聲音,越聽越象,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一直寒到頭皮,感覺整個人被扔進漆黑寒冷的冰窖里。
大約過了6秒多鍾,這6秒鍾對林雪而言,仿佛6個世紀那麼長。電話那邊終於說話了。
“林雪,我是慶林,你在干嘛呢?”
原來是在警局工作的好友慶林,林雪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只覺的拿電話的手一片冰冷,這才發現手心里全都是冷汗,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禁沖著電話大喊道:“你這個死慶林,剛才我拿起電話,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林大小姐,一向都是你先搶著說話,今天你拿起電話一聲不響,我還以為打錯了呢?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唉,都是自己嚇自己”林雪苦笑了一下,心想。
“都怪你,打電話也不挑時候,我正看《午夜凶靈》呢,片中剛說會接到一個電話,我的電話就響了,我被嚇出病來,你可要包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沒問題,我再天天到精神病醫院去陪你,呵呵。”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沒有事也被你咒出事來了。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當然是好事了,想不想聽?”
“你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直說,要不我挂電話了。”
“呵呵,你不是追蹤離奇死亡那件事嗎?現在又發生了一起,這可是第一時間的第一手材料,你還要不要挂電話呀?”
“算我剛才錯了行吧,你快說在那里發生的?”
“我現在正在現場,我一接到報案,來到現場,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在丰華區碧海山庄小區3幢,你趕快來吧。我夠朋友吧?你准備怎麼謝我呀。”
“明天請你到全聚賢吃飯,行吧,我半個月工資呀。你等著,我馬上就到!”碧海山庄并不遠,搭計程車只要十分鍾就到了。
整個碧海山庄3#樓已經擠滿了圍觀的群眾,旁邊警燈閃爍,警笛轟鳴,預示著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林雪拿出攝相機,抓緊時間拍了几張照片。然後穿過圍觀的人群,奮力擠到前面。
前面早已被警方圍上了貼有“保護現場,禁止入內”標志的警戒線。林雪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呂慶林的身影。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趁看守的警察不注意,林雪翻過警戒線,快步向大樓走去。快到樓口時,一個身影突然沖到林雪面前,林雪心中一陣恐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警察,那警察一臉嚴肅,說道:“小姐,這里發生了命案,禁止入內,請您離開!”“是你們呂隊長叫我來的,放我進去吧。”“不行,上頭有規定,非警方人員禁止入內,請您出示証件。”那警察一臉固執,豪無挽轉的余地。
林雪沒辦法,正要轉身離去,卻見樓內走出一人,正是呂慶林,感覺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大聲叫道:“慶林,我在這里。”“你怎麼才來?”呂慶林走過來。那警察對呂慶林敬了個禮,道:“呂隊長”“我早就來了,可這位大哥不讓我進去。”林雪指著那警察對呂慶林說。
“原來這麼回事”呂慶林轉身對那警察說:“小李,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請她來的,你去忙你的吧。”“是”那警察轉身離去。
“現場怎麼樣?”林雪急著問道。
“真是活見鬼了,門窗都好好的,被害人卻死了,凶手也不見蹤影,真他**邪門”呂慶林見林雪皺了皺眉頭,意識到自己失言。忙解釋道:“這是第四起了,上頭催的緊,﹔我這里還一點頭續都沒有,有時候我還真相信這是鬼干的,還要請你這個靈異專家幫忙多找些線索。”“被害人的情況怎麼樣?”“被害人叫劉小□,19歲,是杭州體育學院學生,是校隊的游泳選手,曾經在省大學生運動會上拿過銀牌。被害情況跟前三起基本相同。”前面一陣嘈雜,几個警察用擔架將被害人遺體抬了出來。
呂慶林上前揭開蒙在被害人身上的白布,一張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孔出現在眼前,林雪趁機抓拍了几張照片。
雖然已有了心理准備,在白布拉開的一剎那,林雪還是被嚇的心几乎要跳出來,若不是慶林在旁邊,她一定會大聲尖叫起來。那女尸的臉實在太可怕了,五官已經錯位,看得出死者臨終前受了很大的驚嚇。死者留有一頭秀美的長發,生前一定十分愛美,嘴巴張的大大的,雙目圓睜,几乎突兀出來,驚恐的看著前方。在林雪看來,女尸的雙眼一直在盯著她,盯的心里有些發毛,透過那驚恐的眼神,林雪几乎感受到女孩臨死前的恐懼。
“她沒有死。”不知為什麼,林雪腦中突然滑過一個奇怪的念頭,看著眼前這個長發披肩的女孩,不禁想起片中長發遮臉的貞子。
林雪下意識的看了看女尸的雙手,發現女尸的右手腕有些異樣。
擔架上的女尸突然向她扑過來,林雪一直在專心觀察尸體,遭此一嚇,不禁嚇的亡魂驚冒,“阿”的發出一聲尖叫。
“林雪,你怎麼了”呂慶林關切的問道。
“那女尸……那女尸……”林雪背著臉,指著女尸驚恐的說道。
“女尸怎麼了?沒什麼異常呀”林雪將信將疑的轉過頭,發現女尸仍然躺在擔架上,并沒有什麼異樣。原來是剛才警察抬起了擔架,給林雪造成女尸向她扑來的錯覺。
“那女尸右手腕好象有傷,這點跟以前的不一樣,前四起受害人身上都沒有傷痕。”呂慶林仔細查看了女尸右手的傷口說:“傷口部分愈合,應該是兩三天以前的。這是個重要線索。我們上去看看吧。死者家住十樓”
來到電梯前,呂慶林按了一下按鈕,電梯門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走出來,低著頭走了過去,林雪覺的很奇怪,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怎麼獨自一人出去,而且覺的剛才走過去的女孩有點面熟,不禁回頭看了一下,剛好那女孩也回頭看他們,這一看不要緊,當時嚇魂都快飛出來,那女孩競然就是剛才躺在擔架上的女尸。那女孩還對著林雪微微一笑,轉身向樓口走去。
林雪一把拉住呂慶林,急聲說:“慶林,你看到剛才從電梯出來的那個女孩沒有”
“什麼女孩呀?剛才根本沒人從電梯里面出來”,呂慶林一臉訝異。
“不信你看看,她就在後面。向樓口走了”呂慶林轉頭向樓口望去,整個樓道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什麼女孩。
“剛才還在這里呢,不可能走的這麼快的。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林雪道。
“我看你是剛才被那女尸嚇壞了,別胡思亂想了。快進電梯吧”
“我真的看見了”林雪低聲嘟囔著,不情愿的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電梯內陷入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
“這電梯怎麼沒燈呀,黑漆漆的,真難受。”林雪發著牢騷。
“可能壞了吧,現在的物業管理部門就是這樣,我住的那幢樓樓道里的燈都壞了半年了,一直沒人修。”電梯里漆黑的有些可怕,有些陰森森的。林雪想起剛才那個女孩,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意,林雪越來越覺得這電梯不對勁,心中的寒意越來越濃。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身邊的呂慶林一下子變成一個惡鬼,猛得掐住她的脖子,掐得她几乎喘不過氣來。
林雪再也受不了這念頭的折磨,伸手使勁按著電梯按鈕。
電梯門開了,林雪快步跑出電梯,在樓道的燈光照耀下,這才恢復了平靜。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跑出來?”呂慶林追出來問道。
“我覺得那電梯有點怪,陰森森的,怪可怕的。”
“都是心理在作怪,看來你該休息一下了,這段時間你壓力也挺大的”
“我們還是爬樓梯吧,我再也不想坐那個鬼電梯了”林雪對那電梯還是心有余悸。
“這才二樓呀,什麼時候才能爬到十樓呀?別耍大小姐脾氣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我寧可不上去了,也不坐那鬼電梯”
呂慶林見林雪執意如此,也不忍心讓她再受驚嚇,嘆了口氣說:“好吧,就當我鍛練身體,我們一起爬樓梯,走吧!”劉小□家算是一個中等家庭,父親劉振華是浙江大學的一名教授,母親羅紅英是一名紡織廠的職工,家境還算寬裕。進入劉家,只見劉母坐在沙發上,不住的抹淚哭泣,劉父陰沈著臉,一聲不響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吸著煙,地上已經扔滿了煙頭。
顯然二人還沈浸在喪女的悲痛之中。
“劉教授,劉夫人,我叫呂慶林,是公安局的,來了解一下你女兒的情況。”呂慶林向二人說明來意。
“我女兒死的太慘了,□□呀,你怎麼扔下媽媽就這樣去了阿,你叫媽媽以後怎麼活呀!”劉母說了几句,悲從中來,又大聲哭起來。
林雪見劉母悲痛的樣子,心里也一陣感傷,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突然死了,凶手也太殘忍了。忍不住勸道:“劉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節哀順變吧,別哭壞了身子。”此時,原來一聲不響的劉教授把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站起來對劉母說:“紅英,這位小姐說的對,你也不要再悲傷了,如果孩子看到你這樣,一定會不安的”劉教授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他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悲痛。接著又轉身對呂慶林說道:“有關小□的情況,我來說吧。”“好”呂慶林點了點頭“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劉小□死的?”“今天吃過晚飯後,小□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正幫她媽收拾飯碗,忽然聽到小□一聲尖叫,我和她媽立刻沖進她房間,發現小□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眼神,大聲叫著”不要過來!“”□□,你怎麼了?我是爸爸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小□依然大聲叫著。雙眼恐懼的看著前面。
我這才發現,小□的話并不是對我說的。因為她看的方向并不是我這面。而是左面的窗子。“”當時房內還有沒有其他人?“呂慶林插話問,”除了我和她媽以外,沒有其他人。“”那窗外有沒有人?“”也沒有,因為小□一直看著窗子,我特意看了看窗外,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況且我們家住十樓,小□房間的窗戶外沒有護欄,根本不可能趴在窗戶外。“”好的,你繼續說下去。“劉教授又拿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繼續說道:”我走過去抱住她,發現她身體在劇烈的顫抖,眼睛恐懼的盯著前面,好象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口中大聲喊著“不要過來,不要殺我……”後來,小□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就再也沒有聲音了。過了好一會,我才發現小□已經死了。“”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女兒有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比如說精神異常。精神分裂之類的?“”我女兒性格開朗,活潑好動,從沒發現她有這方面的疾病。可是,大約一星期前,她突然變的沈默寡言,有時還精神恍惚,聲稱有人要害她。一開始,我以為是她學業壓力太大,也沒留心。後來競然越鬧越凶,不時的大聲尖叫,學也不敢上了。她媽媽為此經常請假回來照顧她。直到今天中午,小□突然又變的性格開朗,吃午飯的時候也有說有笑,還說明天要去上學。見她恢復以前的樣子,我和她媽也很開心,沒想到晚上她就……“劉教授一陣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劉教授,你女兒今天為什麼突然好轉呢?”呂慶林接著問。
劉教授將顫抖的手湊到嘴邊,吸了一口煙,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好象是一個穿深藍色羽絨服的人找她談了一會,後來她就開始好轉了”“穿深藍色羽絨服的人?他長的什麼樣?你認識他嗎?”“我也記不清楚了,當時也沒注意這些,好象他里面還穿了一件紅毛衣,我并不認識他,他說他是小□的老師,來看看小□,跟小□在房里談了一會就走了。”“對了,你女兒右手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那是兩天前的事,我進小□的房間,卻發現小□坐在梳妝台前,眼睛直直的看著鏡子,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不斷的在右手划著,鮮血直流,她卻象沒事一樣,嚇的我趕緊上前把刀奪下。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清醒過來,問她為什麼要自殺,她卻好象對剛才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打那時起後,我和她媽都寸步不離看著她,怕她再作傻事。”“好了,你還有什麼線索提供嗎?”“沒有了”劉教授回答道。
“我們可以看看劉小□的房間嗎?”“可以”劉小□的的房間右邊是一張床,牆上貼滿了趙薇和林心如的宣傳畫。前面是一個梳妝台,旁邊是一台電腦。左邊就是窗戶,拉著粉紅色的窗帘,呂慶林將窗子打開,探出頭去上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可供攀援的地方。
呂慶林看了看表,已經身夜12點了。便對劉教授說:“劉教授,我們先走了,有什麼線索請及時通知我們。”走出樓口,一陣寒風扑面而來,林雪不禁打了個寒戰。
呂慶林脫下風衣,給林雪披上,說道:“我送你回去吧”“我搭計程車回去就行了”“都12點多了,到那搭計程車?況且一個單身女子,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轉過一個彎道,林雪看到前面圍著一群人正在忙碌著,旁邊還停著一部交警車和一部路障清理車。
“前面好象出車禍了”林雪說道。
呂慶林嗯了一聲繼續開車。
漸漸的靠近了,林雪發現出事的是一輛警車。撞在路中間的界石上。
“咦,那不是你的車嗎?”林雪驚訝的發現出事的警車競然是呂慶林平常開的那輛。
呂慶林看了一眼,說道:“今天借給小劉了,沒想到他又給我撞了。回去一定找他算賬”“你還是下去看看你的同事吧,看他有沒有事,我快到家了,自己走就行了”,林雪說道。
“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回頭再過來看看。”說著,呂慶林猛踩一下油門,飛速的沖了過去。林雪回頭看了看,發現界石邊有一大潭血。將整個路面都染紅了。
到了林雪住處樓下,呂慶林說道:“我送你上去?”“不用了,你還是趕快回去看看你的同事吧,我好象看到現場有一大潭血。我自己上去行了,今天多虧你了,明天請你吃飯。再見”林雪揮了揮手。
“可能吃不上了,好吧,再見。”呂慶林調轉車頭,車飛速的開了出去。
“開車還是這麼莽撞,老毛病就是不改!”林雪嘆了口氣,看著呂慶林的車消失在視野中,這才上樓。
“看來今天晚上又睡不成覺了”林雪自言自語道。前兩次采訪回來後,林雪一晚上上老作惡夢,後來再采訪回來,林雪就一晚上不睡覺。
林雪把相機拿出來,將膠卷取出,走到暗房,一會便洗了出來。
林雪一張一張的翻看剛洗出來的照片,首先就是那几張拍那女孩尸體的照片,林雪怕看到那張恐怖的面孔後又產生聯想,連忙放在一邊,翻看其他的照片,這些都是林雪在現場拍攝的。
林雪忽然注意到照片中有一個穿深藍色羽絨服的年輕人,想起劉教授說的那個找過劉小□的人,連忙翻看其他的照片,競然發現三張都有他的身影。林雪馬上將照片放大仔細觀看,那人羽絨服里面正是一件紅色毛衣。林雪不禁產生了疑問,他為什麼會在現場呢?他為什麼會那麼快得到劉小□的死訊?
“難道他就是凶手?”一個念頭滑過林雪的腦海。
林雪馬上找出前三起死亡案的現場照片,競然驚奇的發現,除了第一起駱嘵苑的現場照片沒有外,其他兩起他都在事後現場觀看。
結合劉教授的話,他肯定在事發前跟被害人接觸過。林雪判定,這絕不會是偶然,因為能很快得到被害人的死訊的,除了警方和鄰居外,另一個就是凶手,林雪跟警方的人很熟,即使有些沒有來往的,但她大都認識,從沒發現警方有這樣一個人。他也不可能是鄰居,因為四個被害人居住地相隔很遠,不可能都是他的鄰居。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就是──凶手!!
找到這樣有力的線索,林雪簡直認為自己是福爾摩斯轉世,心里特別暢快,心想:明天的<錢塘潮>如果登出這個爆炸性新聞,肯定會被搶購一空,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算是沒白費。
林雪馬上撥打呂慶林的手機,想盡快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可是怎麼撥都撥不通。只好打他警局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競然是小劉接的電話。林雪想起那起車禍,不禁關切的問:“小劉,你沒受傷吧。”“沒有呀,你怎麼這麼問?”小劉的語氣有些驚訝。
“沒事就好,以後開車要小心一點,別學你呂隊長,他開車象瘋子一樣,我老擔心他出事,呂隊長在嗎?我有急事要告訴他,你幫忙找一下。”林雪一心想著要找呂慶林告訴他好消息,沒有注意小劉說話的語氣。
“呂隊長……呂隊長他……嗚嗚……”小劉競然大哭起來。
“慶林他怎麼了?小劉泥別忙著哭,慶林他到底怎麼了?”林雪感到事情有些不對,急切的問道。
“呂隊長……呂隊長他……他……死了!”“阿!”這不諦為一個晴天霹靂,林雪頓時呆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剛才還送我回家,怎麼才兩個小時就出事了?”小劉還在線上,林雪又問道:“慶林他怎麼死的?什麼時候出的事?”“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案,說碧海山庄發生命案,呂隊長就急急忙忙駕車趕往現場,可是等我們都到了現場,等了半天都沒見他來,後來才直到他由於開車速度太快,在路上出了車禍,當場就死了,嗚嗚……”“慶林那輛車不是你借去了嗎?小劉你開這種玩笑,你不要嚇我。”“我根本沒借呂隊長的車,呂隊長真的死了,嗚嗚……”小劉哭的更傷心了。
林雪想起在現場攔她的那位警察,他也在現場見過呂慶林,連忙問道:“小劉,你們警局里有沒有一個姓李的警察?”“我們警局沒有人姓李,只有一個叫李志兵的,可半年前在一次追捕行動中,被罪犯開槍打死了!”一晚上見到的兩個人競然都已經早死了,林雪不禁感到一陣恐懼,難道昨天晚上真的遇到鬼了?此時,林雪腦中思續象一團亂麻,昨晚明明在現場見到呂慶林,而且他還親自送自己回家。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切,可小劉又明明說慶林早已經在到現場之前就死了,難道昨晚自己真的和一個鬼在一起嗎?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林雪發現自己還緊緊握著電話,小劉那邊早已挂斷了,便順手將電話挂上,轉過身。
卻聽林雪“阿!”的一聲尖叫,後退數步,撞在桌子上,把電話都撞到地上。
只見林雪前面直挺挺站著一個人,林雪剛才轉身時差點撞到他身上。 那人身穿深藍色羽絨服,正是那連殺四人的凶手。這時,淒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將凶手的臉映的一片慘白。凶暴殘忍的凶手就在眼前,林雪感到心臟在砰砰的劇烈跳動著,几乎要從胸腔內跳出來。覺的整個人被籠罩在一股恐懼的氣氛中。屋子里一片死寂,林雪聽到自己那急速,沈悶的心跳聲,更增加了心里的恐懼。
凶手雙手插在口袋里,林雪心想他手里肯定握著刀或者其他的凶器。雙眼緊緊盯著凶手手上的動作。
突然,凶手向前邁了一步,手也准備從口袋里拔出。
“你想干什麼,不要過來!”林雪大叫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恐懼。林雪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而且出奇的大,那麼的陌生。几乎被自己的叫聲嚇了一跳。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象毒蛇一樣鑽入了林雪的腦海,“那聲音不是自己的”。這念頭越來越強烈,象潮水般涌來。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出現了,林雪連忙告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努力克制那念頭的擴散,使自己平靜下來。
林雪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地上的電話,仿佛碰到了救兵,連忙抓起話筒,撥打110,可是話筒里一點聲音都沒有──電話摔壞了!林雪几乎要哭出聲來,絕望的看著凶手。
那凶手聽到林雪的大叫,怔了一下,說道:“林小姐,我是沒有惡意的,剛才我只是想將你扶起來。”
林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凶手競然會沒有惡意?鬼才相信,心里對他仍懷有戒心,警惕的說道:“你不要過來,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那凶手一怔,隨後哈哈大笑“我是鬼?你看看我有沒有影子?”林雪望凶手身後一看,果然有一條長長的影子,這才稍稍放了一下心。
“你為什麼要殺死那四個人?”
“你是說那四起離奇死亡案吧?看來你對我有很大的誤會,他們四人都不是我殺的。我此行來的目的是想跟你合作。”
“跟你合作?干什麼?一起去殺人?”
“我是想跟你一起合作去調查,我也正在調查此事。”
“你是警察?”
“不是,我叫凌風,是一個特異功能人士。”
“特異功能?”林雪一向相信世上有超自然能力,但是近些年“偽氣功”“假特異功能”泛濫成災,對面前這個自稱有特異功能的人還是有些懷疑,“你不會說你是張宏堡的關門弟子吧?特異功能都是被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人搞壞的”
“你不相信?”凌風說道。
“鬼才相信呢”林雪脫口而出,但令林雪大吃一驚的是,在林雪說話的同時,凌風几乎同步的說出同樣的話。
“你現在相信了吧?我可以感應到你的思維。”凌風笑著說。
林雪有些相信了,但是還是不服氣。強詞奪理道:“你肯定事先猜到我會不相信你,會說這句話,我沒那麼笨,這樣就相信你。”凌風沈吟了一會,說道:“好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你就會相信了”林雪抬頭向凌風看去,卻見凌風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與凌風目光交錯時,發覺凌風眼神中好象有一股魔力,直射到自己心里。林雪想把目光移開,卻始終無法擺脫。
“林小姐,請你把手抬起來”凌風的聲音充滿了磁性。
林雪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她努力想讓自己的手放下。但是雙手好象不是自己的了,已經無法控制它的動作。
“把你上衣的第一個扣子解開”凌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雪看著自己兩只手伸到胸前,將上衣的扣子解開,想阻止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把第二個扣子解開。”那兩只手繼續動作著,林雪此時腦中十分清醒,但是雙手卻不聽自己使喚,焦急的几乎要哭出來。
這時,凌風將目光移開,林雪發現自己又可以控制雙手了,看到自己的上衣,連忙將扣子系好,臉上泛起一片悱紅,狠狠瞪了凌風一眼,罵道:“你這個色狼,卑鄙無恥。”凌風聽了這話,反而笑道:“我如果是色狼的話,就不會只讓你解兩個扣子了,不過你的身材還滿不錯的嘛。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林雪一想也對,若他真是色狼的話,剛才就不只是解兩個扣子的事了。看來他還不算太壞,林雪對他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不過剛才的玩笑他開的太大了。但他那句恭維的話使她很高興,喜歡別人的稱贊是女人的天性。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合作了吧?”凌風說道。
“可以,但是你為什麼會找我跟你合作呢?”“有三個原因,第一,你也在調查此事,并且相信這不是一般的案件,第二,你在特異功能方面有很大潛力,第三,我的感應能力告訴我,你一定會幫助我找出真凶。”“我在特異功能方面有潛力?”林雪有些驚訝。
“你是不是有時會產生一種莫名其秒的感覺,比如做某些事時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經常會有一些特別離奇的念頭?”“對呀”“這是特異功能的先兆,只要慢慢培養,你也會擁有特異功能。對了,為什麼剛才見到我時,你會把我當成凶手?”“因為我發現在三起凶案事後第一時間你都到過現場,所以就把你誤認作凶手了。”林雪解釋道。
“原來這樣,其實我到現場,是想去感應死者的殘留記憶。”“殘留記憶?”林雪對這個名詞有些不解。
“不錯,人都有記憶,死人也不例外,每個人死後,死前的記憶會在腦中殘留一定時間。你想不想知道劉小□臨死前看到了什麼?”“當然想”林雪很好奇。
凌風開始給林雪講述他感受到劉小□的殘留記憶。正是當天晚上發生的事。
劉小□吃過晚飯,來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因為她准備明天上學。
正在收拾的事後,只聽“!”的一聲,接著一陣寒冷刺骨的風吹了進來,劉小□不禁打了個冷戰。轉身一看,窗子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兩扇窗被風吹的來回搖晃。便走過去把窗子關上。轉身又去收拾東西。
“砰……”,“砰……”身後又傳來兩聲,仿佛是有人在敲窗戶玻璃。劉小□回頭向窗外望去,窗外黑漆漆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繼續收拾東西。
“砰……”,“砰……”又是兩聲敲玻璃的聲音,這次聲音更大了,劉小□回頭一看,只見窗戶上──什麼也沒有。
劉小□突然想起自己家住十樓,不可能是有人敲窗,難道是外面挂的什麼東西,被風吹後打在玻璃上?便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劉小□趴在窗上,臉貼著玻璃望外看。
突然,一條白色的身影猛的扑在窗戶上,那人競然沒有頭顱,兩只慘白的手緊緊貼在玻璃上。
在沒有任何心理准備下,受到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嚇,劉小□“阿!”的一聲,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著,驚恐的看著窗外。
這時,緊貼在玻璃上的那個白影開始活動,劉小□這才發現那人并不是沒有頭顱,而是被一束漆黑如瀑的長發遮住了面部,加上外面也是漆黑一片,所以剛才誤認為沒有頭顱。那人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長裙上遍是污泥,兩只慘白修長的手緊緊貼在玻璃上,十指上競然沒有指甲,指尖血肉模糊,一根根慘白的指骨象棘刺一樣突兀出來。在玻璃上划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慘紅的血痕。
“貞子?”劉小□嚇的魂飛魄散。不錯,窗外的女人正是她前几天看過的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靈》的女主人公──貞子。
這時,貞子把長發遮臉的頭顱貼在玻璃上,劉小□驚奇的發現,貞子的頭競然穿過了玻璃窗,完好無損的玻璃把貞子的頭顱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屋內,一半在窗外,極為恐怖。貞子的雙手也穿過了玻璃,搭在窗台上,在窗台上留下兩道刺眼的血痕。
劉小□想起午夜凶靈中貞子從電視里爬出的情節,跟眼前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只是把它當電影看,現在貞子卻真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覺的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頭部如同被火烤一樣,漲痛欲裂。想站起來逃出房間,卻發現身體好象不聽控制了,怎麼也動不了,只能驚恐的看著淒厲可怕的貞子趴進房內,貞子大半身體已經進入房內,慘白的雙手抓在地上,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要過來”劉小□驚恐的大叫著。
但是貞子依然在緩慢的爬行著,身後留下了兩道長長的血痕。漸漸的向劉小□靠近。
“不要過來”劉小□只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聲,那喘息聲就象豬被宰殺正在放血時的聲音,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几乎要窒息了。
淒厲的貞子已經爬到她身邊,緩緩的舉起那雙慘白的,露出森森白骨的手。
“不要過來……不要殺我……”劉小□絕望的慘叫著,但是沒人來救她。
貞子的雙手猛的分開遮在面部的頭發,一張丑陋可怕的臉出現在她眼前,一張沒有肌肉的臉,露出慘白森冷的顱骨,眼洞,鼻洞和嘴巴爬滿了令人惡心的水蛭,僅剩一塊下頜骨的嘴巴上下開合著,發出一陣淒厲的尖笑。
“阿!”劉小□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極度恐怖,精神終於崩潰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失去了知覺……
林雪聽的几乎窒息了,沒想到劉小□臨死前競然看到這麼恐怖的情景。早已嚇出一身冷汗。
過了好一會,林雪才鎮定下來。想起剛才凌風講的話,變問道:“為什麼劉小□會看到貞子呢?午夜凶靈不只是一部虛構的電影嗎?難道這一連串案件的凶手真是貞子?”
“其實劉小□是被自己嚇死的,貞子是不存在的”凌風回答道:“是某種東西,也就是真正的凶手利用了劉小□在看午夜凶靈產生的恐懼,激發了存在於劉小□潛意識里的恐懼感,使她產生了恐怖幻覺。最後承受不了這種驚嚇,所以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什麼呢?”“現在我也不清楚,所以來找你合作。一起找出真凶。”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找到四個被害人另外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澎浪游泳俱樂部的會員,如果找到他們的教練,或許會找到什麼有力的線索。”
林雪看了看牆上的挂鍾,已經5點鍾了,外面開始有些蒙蒙亮了,便對凌風說:“那我們趕緊去找那游泳教練吧”
凌風卻微笑一下說:“不著急,你一夜沒睡,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先睡一覺吧,養足了精神後,我們再去找游泳教練。”一覺醒來,已經是11點多了,林雪梳洗完畢,從冰箱里隨便拿了點食物吃起來。
“叮呤呤……叮呤呤……”電話響了。林雪拿起話筒,電話那邊傳來小劉的聲音。
“林姐,下午局里要在殯儀館給呂隊長開追悼會,你來不來?”“我一定來。”追悼會開始了,殯儀館里響起沈重的哀樂,看著呂慶林那張放大的遺像,林雪心里一陣酸楚,眼淚漱漱的落下來。
開完追悼會,已經5點多了。林雪想起游泳教練的事,連忙跟小劉他們告別。
走出殯儀館,只見凌風從對面匆匆走過來。
“咦,你怎麼在這里?”林雪問道。
“我打電話到你家沒人聽,知道你在這里,就連忙趕來了。”凌風見林雪面露傷心之色,又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吧。”
“慶林他工作起來很拼命,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查這個案件。案子還未水落石出,他卻死了,他一定不甘心。我一定要把真凶查出來,讓他在天之靈也感到安慰。”
“那我們趕快去找游泳教練吧。”
澎浪俱樂部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工作人員還沒下班。
“請問你們這的游泳教練王云海在不在?”凌風走過去問。
“他几天都沒來上班了。”
“你有沒有他的地址?我們找他有點急事。”凌風很失望,接著問道。
“他住在天台區銀河小區6幢302.”
王云海的住址很好找,林雪他們十分鍾就到了他家。凌風上前按了按門鈴。
“咳咳……咳……歐……”房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有人說道。“誰呀?”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請問這是王云海教練家嗎?我們找他有點事。”“吱……呀……”門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前。
“我就是,咳……咳……”,剛說完這句話,王云海又掩住嘴,大聲咳嗽起來,咳的腰都佝僂下去,好一陣子才直起身來。
王云海將他們二人讓進房內,坐在沙發上,王云海又是一陣咳嗽。
“請喝茶。”王太太端出三杯茶放在茶几上,又轉身進入另一個房間。
“王教練,你好象病得很厲害。”林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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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帶學員到千島湖游泳時被水嗆傷了肺,咳咳……”王云海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大半生跟水打交道,最後卻傷在這水上。”“最近有關你的會員的事你聽說了吧?”凌風問道。
“新聞上都報道了”王云海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現在外面傳言俱樂部有鬼,嚇的會員都不敢來了,俱樂部也快倒閉了。咳……咳……”又是一陣咳嗽,連剛喝進的茶都嗆了出來。
凌風見王云海咳的這麼厲害,根本無法正常交談。便說道:“你這里有會員的資料嗎?可不可以給我們看一下?”“有,我這就去給你拿一份。”王云海起身走進書房。
看著王云海佝僂瘦削的背影,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滑進林雪的腦海。
“他不是人!”林雪感到一陣寒意。對凌風低聲道:“我剛才忽然有種感覺,他好象……”
“不是人。”凌風笑著接口道。“你的感應能力進步不小,不過他的確是個正常人,至少現在還是。但是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怨氣,好象也被感染了……”
這時,王云海從書房走出來,凌風立刻止住話頭。
“這就是會員的資料,你們可以把這份拿去。”王云海把一疊資料放在二人面前。
凌風拿起資料,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
澎浪游泳俱樂部會員登記表編號
姓名 性別 年齡 家庭住址99001 李海蓉 女
20
杭州興華區長春路162號31699002 駱嘵苑 女
21
杭州丰華區碧海山庄小區3幢99003 李鋒
男
22
杭州天台區福星花苑3幢403號99004 莫明珊 女
21
杭州開發區臨海路63號61299005 傅雪萍 女
19
杭州丰華區玫瑰苑別墅28號99006 劉小□ 女
19
杭州丰華區碧海山庄3幢99007 霍劍明 男
23
杭州西湖電器集團居民小區436號…………………………
名單上會員很多,一時難以看完,凌風合上登記簿,對王云海說:“謝謝你,王教練,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了。”
走出王家,天色早已黑了。
凌風看了看表,對林雪說:“登計表上前几個人,除了李海蓉,傅雪萍和霍劍明外,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就先從李海蓉查起。”
“好吧,那我們先去李海蓉家。”林雪點點頭。
長春路162號316房間。李海蓉將電視關上,把影碟退出來放在盒子里。無聊的倚在沙發上休息。父親出差了,母親又整天跟別人搭麻將,經常一打就是一晚上。只能看看影碟打發一下時間。
“喵嗚……”一只雪白的小貓走到她腳旁,用頭輕輕的蹭著她的腳。
李海蓉一見,高興的俯下身,小貓一下子跳到她懷里,親昵的蹭著她。
“小雪,只有你天天陪著我。獎勵你一個吻,你和我男朋友可是同等待遇了喲。”說著,李海蓉將小貓捧起,在它頭上親了一下。
放下小貓,才發現小貓身上臟兮兮的。假怒道:“你這小家夥,又到哪里瘋去了,弄的臟兮兮的,把我的臉都弄贓了。以後再亂跑,就找根繩把你拴起來,關你禁閉。”說著打來一盆水,將小貓洗干靜,又用大毛巾擦干。然後抱著小貓來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把自己的臉的污物擦淨,補了補妝。
看到旁邊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順手拿過來織了起來。毛衣是給男朋友的,已經織了三天了。
突然,“啪!”的一聲,好象是玻璃破裂的聲音,李海蓉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梳妝檯上的鏡子競然無緣無故的裂開一道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啪”的一聲,鏡子競然又裂開一道縫。李海蓉不禁感到毛骨悚然。驚恐的看著眼前這面詭異的鏡子。
更令她感到恐懼的是,鏡子裡的自己競然衝著她笑了笑。笑的那麼詭異。李海蓉以為自己看花眼,用力擦擦眼睛。鏡子裡的自己突然張開嘴,接著她便聽到一陣凄厲的尖笑聲。李海蓉被嚇的心膽俱裂,頭皮都發麻了。但是恐懼並沒有結束,鏡子裡的自己競然舉起左手,把長長的毛衣針一下子插在脖子上,鮮血象箭一樣噴射出來。噴得鏡子一片血紅。
李海蓉“阿!”的一聲尖叫,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便伸手拿起毛衣,準備離開這個詭異的房間。卻發現自己的左手競然鮮血淋淋,令人觸目驚心。低頭一看,只見那根長長的毛衣針插在心愛的小雪的頭上,摜腦而過。凄紅的鮮血和慘白的腦漿流出來,染紅了自己的裙子。
李海蓉一聲尖叫,把死貓扔到地上,想跑出這個房間,卻發現自己雙腳好象定住一樣,怎麼也動不了。抬頭看那鏡子,鏡子裡的自己仍然在大笑著。
接著,自己的左手競然自己舉起來,手上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慢慢的逼近自己的臉。李海蓉想轉過臉,卻發現自己的頭也不能動了,想閉上眼睛,也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鏡子裡恐怖的景像。
李海蓉只覺的一陣劇痛,透過鏡子,只見自己臉上已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李海蓉一向以自己漂亮的臉自豪,現在卻被劃了一刀,簡直比死還難受。
“哈……哈……哈……哈,……”那凄厲的尖笑聲又響在耳邊。“你現在是不是更漂亮了,哈哈哈!”李海蓉此時心中的難過早已被恐懼所淹沒,身體劇烈顫抖著。那隻象著了魔的左手並沒有停止動作,又在她臉上深深的劃了一刀,由於恐懼,刀痕兩邊的肌肉向外翻開,露出慘白的顴骨。
“你的嘴脣也很性感呀!”那尖笑聲再次響起。左手立刻將下脣從中間劃開,露出雪白的牙齒。李海蓉幾乎要暈過去了。
左手依然在臉上肆虐著,傾刻間,李海蓉的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除了眼睛,其他地方根本分不清了。
“叮呤呤……”門鈴響了,但是李海蓉似乎沒有聽到。
按門鈴的正是凌風和林雪他們,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答應,林雪說道:“是不是沒人在家呀?我們明天再來吧。”
凌風沒有回答,突然面色大變,說道:“不好,她在房裡,好象有危險,我感受到了她的恐懼。”說著,用力撞向房門。但是房門太結實了,凌風肩膀都撞痛了,還是沒有撞開。
“你們在幹什麼?!”,隔壁房門突然打開,一個中年人探出頭大吼道。
“快點報警,裡面的人有危險!”說著,凌風又撞在門上。那人一聽,連忙跑進房報警去了。
“哈哈哈……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呀!”那恐怖的笑聲又響起來。
李海蓉驚恐的看著左手上的刀,絕望的等待著那刀插向自己的眼睛。不料,左手競然放了下去,透過鏡子,李海蓉看到左手正在修右手的指甲。不!不是修指甲!而是在修手指!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肉一片一片的被削了下來,露出慘白的指骨。肉被削完了,左手又開始削手指的指骨,不一會,兩個手指被削的尖尖的。接著,右手自己舉起來,停在李海蓉的眼前,兩根尖銳的手指正對著她的眼睛。
李海蓉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濃,那手指還是沒有插下來,那手指越是不插下來,她心中的恐懼就加重一分,就在李海蓉幾乎要崩潰的時候,那手指閃電般插入了她的雙眼,穿過眼眶,一直深入到腦中。一聲凄厲的尖叫之後,李海蓉失去了知覺。
凌風聽到房內一聲慘叫,心內更加著急。後退幾步,用盡全身力量,狠狠的向房門踹去,房門轟然到底。
凌風和林雪衝入房間,卻發現李海蓉坐在梳妝檯前,雙眼驚恐的看著鏡子,臉面露出恐怖的表情,雙手緊緊抓著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林雪走上前去。
“喵……嗚……”一個白影突然衝向林雪,差點撞在林雪身上,林雪猛的一側身,那白影竄了過去。林雪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身後,才發現是一隻通身雪白的小貓。撫著砰砰直跳的胸口,這才放下心來。
“已經死了。”凌風看了看李海蓉說。走出李海蓉的房間,來到大廳。
林雪連忙跟了出來,疑惑不解的問:“李海蓉究競看到了什麼?為什麼那麼恐懼,不會又是貞子吧?”凌風指著電視機櫃說道:“你看看那裡就明白了。”林雪順著凌風手指看去,只見影碟機上放著一盒VCD,封面上赫然寫著──“古鏡怪談”!
豐華區玫瑰苑別墅傅雪萍家。
“小萍呀,都11點了,還在上網,趕快去洗個澡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傅振天大聲的衝著傅雪萍的房間喊著。
“才看了一會,又象催命鬼一樣催人家,真掃興。”傅雪萍低聲嘟囔著,她爸爸是市檢察院的院長。平日在家裡也保持著威嚴,她從小最怕的就是爸爸。
“等洗完澡再回來偷偷看。”傅雪萍心想,便大聲說道:“好啦,我聽你話就是了,這就去洗澡。”電腦還沒關就跑出房間,走進浴室。
傅雪萍脫下衣服,放在旁邊的梳妝檯上,走進浴缸。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傅雪萍哼著歌,一手打開噴頭。溫暖的水淋在身上,特別的舒服。
傅雪萍一邊唱一邊洗,洗著洗著,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覺得身上粘乎乎,睜開眼一看,只見雙手鮮血淋淋,身上也是滿是鮮血。一抬頭,才發現那噴頭噴出來的不是水,競然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傅雪萍慘叫一聲,跳出浴缸,衝到梳妝檯前準備拿衣服,卻在鏡子裡面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自己的肩膀上空盪蕩的,自己競然……競然沒有頭!!
這時,她忽然聽到腳邊傳來一陣凄厲的尖笑聲。低頭一看(作者注:可能細心的朋友會發現這裡的邏輯錯誤,沒有頭怎麼低?其實傅雪萍看到的只是幻覺,她的頭還在肩膀上,只是在驚慌之下,沒有想到這一點。),自己的左手競然抓著一個鮮血淋淋的頭顱,正是自己的。那頭顱張著嘴,發出一陣陣恐怖的尖笑。頓時嚇的她魂不附體,大叫一聲,衣服都不拿,衝出浴室。
剛進客廳,便一頭撞到一人懷裡,正是爸爸傅振天。心中的恐懼才稍稍減輕,有了安全感。
“小萍,你怎麼了?怎麼嚇成這樣?”爸爸關切的問道。
聽到爸爸那關切的話語,傅雪萍這才放下心,抱著爸爸大聲痛哭起來。
“我剛才……發現浴室的噴頭噴出的是血,而且我看到我肩膀上競然沒有頭,我的頭抓在我左手裡,嚇死我了。嗚。嗚……嗚……”隨即,傅雪萍聽到爸爸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有什麼可怕的?你看看爸爸不是也這樣嗎?”
傅雪萍抬頭一看,看到爸爸肩膀上競然空盪蕩的,右手抓著一個頭,嘴巴一張一合的,正在跟自己說話。大驚之下,一把推開爸爸,向門外衝去。卻見一個人站在門口,正是媽媽,她右手也是抓著自己的頭,只見她手中的頭大聲喊道:“小萍,這面晚你到那裡去?”
傅雪萍感到這個世界簡直瘋了,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一下把媽媽推倒在地,向門外衝去。卻被追上來的爸爸一把抓住。
只見一向疼愛自己的爸爸此時變的那麼的陌生,右手上的頭顱面目猙獰,左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傅雪萍感到一陣窒息,恐懼加上無法呼息,不一會兒邊失去了知覺……
此時,凌風和林雪正在李海蓉的家裡,樓下傳來一陣警笛聲,接著小劉和幾個警察衝了上來。
“林姐?你怎麼在這裡?他是誰??”小劉驚訝的問道。
“慶林為查這個案子而死,我想查出真凶,讓慶林也能安心,我就按著線索來找李海蓉,沒想到她還是遇害了。他是我的朋友,叫凌風。”林雪為避免麻煩,沒有提到凌風是個特異功能人士。其實說了,小劉也不會相信。他跟呂慶林一樣的牛脾氣。
“那我代呂隊長謝謝你了,我們全隊也是這個心情,所以一聽到報案就馬上趕來了。小張,小王,鵬哥你們檢查一下死者,注意保護現場。”這時,小劉的手機響了,小劉走到一旁,打開手機。
“什麼?”小劉提高了聲音。
“在那裡?”“好,我馬上就去!”小劉關上手機,面色沈重的走過來說道:“剛才報案中心說,豐華區玫瑰苑別墅又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叫傅雪萍。林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傅雪萍?”林雪和凌風互相看了看,不就是名單上的那個嗎?林雪馬上說道:“好”
“小楊,老彭你們倆跟我到另一個現場,林姐你和你朋友坐老彭的車。我們馬上就走!”小劉說道。
來到傅家,只見傅振天在客廳裡來回的踱步,傅母正在一旁哭泣。傅振天見小劉,馬上迎上來,劈頭就問:“小劉,你怎麼才來?”
“對不起,傅院長,剛才在另一個命案現場,接到您的報案,我們馬上就趕過來了,究競發生了事?”小劉陪著笑臉說,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一點沒錯。
沒想到傅振天怒聲道:“我剛才報案時說了多少遍了,你競然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事的?”
林雪見傅振天如此盛氣凌人,很為小劉抱不平,不禁在心裡暗暗嘀咕“擺什麼臭官架子,不就是一個院長嗎?”
“傅院長,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接到報案中心的電話時在另一個現場,他們說的不太清楚,我知道事關重大,就馬上趕來了。你一定要說清楚,我們警方才好查案呀。”
傅振天聽了小劉的話,怒火漸漸平息,想想小劉的話也對,如果不講清楚,警方也沒法查。說道:“我女兒死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出凶手呀!”
“傅院長,將凶手緝拿歸案是我們警方的責任,請您把事發過程仔細講一遍。”傅振天點了只煙,說道。
“今天晚上11點,小萍又在上網,我催她趕快洗澡睡覺,她就進了浴室,過了一會,我聽到她發出一聲尖叫,我連忙往浴室跑,接著她衣服都沒穿,從浴室裡衝出來,差點把我撞倒,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一聲不響,只是渾身哆嗦,後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大叫一聲,仿佛見到鬼似的,一下把我推開,向門口衝去。這時,她媽也跑出來,看她這個樣子,怕她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出去,而且沒穿衣服,會有危險,就攔住她,問她這麼晚到哪去。沒想到她一把將她媽推倒在地,我上前抓住她,她極力掙扎,過了一會她就死了。”“請問你女兒屍體在哪?”小劉問道?
“在那裡”傅振天一指門後。
只見傅雪萍身上蓋著一床被單,小劉他們走過去,將被單拉開一點,一張被恐懼扭曲的臉出現在眼前。因為死者沒穿衣服,為避免尷尬,小劉又被單蓋上。起身對傅振天說:“傅院長,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你女兒的房間?”一進房間,凌風發現電腦正在亮著,便上前查看,只見屏幕上打開了幾個網頁,正是著名文學網站──《榕樹下》的聊齋夜話欄目,裡面全是恐怖小說和鬼故事。其中一個網頁上的故事是《浴室裡的血》,另一個是《一個提著頭的女人》。
“傅院長,你女兒的死極可能與這些鬼故事有關,可能你女兒看了這些鬼故事,受了驚嚇,所以……”小劉推斷道。
“你是說我女兒是被這些鬼故事嚇死的?這些什麼爛網站,競然公開宣揚封建迷信,害死我女兒,我一定要告他們!現在的網站簡直是無法無天,什麼色情暴力,封建迷信的內容都敢做,下次人代會我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清理一下這些網站。”傅振天大怒道。
只有凌風和林雪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凌風起身對傅振天說道:“傅院長,其實你女兒的死跟這網站並沒有關係,是……”凌風卻說不下去了,如果照實說,他女兒是被鬼殺死的,傅振天肯定不信,弄不好還要給自己扣上一頂宣揚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如果這樣,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傅振天一聽,不禁勃然大怒。“你是說是我女兒自己去看這些鬼故事,死了活該是吧?”“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凌風連忙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傅振天越說越氣憤。轉頭對小劉說:“小劉,你是怎麼管教你的手下的?嗯?!”“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朋友。傅院長,對不起。”小劉解釋道。
沒想到傅振天更加憤怒,對著小劉大聲道:“你是怎麼辦事的?勘查現場還帶閒雜人員,你這是違反辦案規定的,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林雪一直反感傅振天的盛氣凌人,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院長嗎?你憑什麼罵人?” 傅振天沒想到有人敢跟他頂嘴,頓時氣的老臉發白,又衝著林雪吼道:“你是哪個單位的?敢這樣說話!” 凌風一看苗頭不好,對小劉說:“對不起,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連忙拉著林雪走出傅家。
“我哪個單位關你什麼事?有什麼了不起的?”林雪一臉氣憤。
“其實也不能怪他,剛剛失去了女兒,心情悲痛,情緒失常也有情可原。”凌風道。
林雪想想傅振天也夠慘的了,中年失女,心中憤怒也就消失了。想起凌風還被傅振天罵,現在還幫他說話,不禁“撲哧”笑出聲,說道:“看不出你還挺理解人,挺會為人著想的嘛!”
這時,凌風的手機響了。原來是王雲海。
“王教練,你有什麼事?”凌風問道。
“我有一個線索,咳咳……這一連串的怪事好象是從……咳咳……我帶會員去千島湖遊玩後。會員就開始一個個發生以外……咳……咳……你看這個線索有用嗎?”王雲海說道。
“太好了,謝謝你王教練,我一定盡快查出問題所在,解救你的會員。”
“什麼事”林雪問道。
“有重要線索,我們馬上去千島湖,路上我再跟你說。”
千島湖,位於中國浙江淳安縣境內,距離杭州大約150公里。是一個馳名中外的風景旅遊勝地。每年吸引了不少中外遊客來觀光。千島湖有“四絕”:島綠,石怪,洞奇,水碧。尤其以千島湖的水最為出名,是國家一級水體,不經任何處理即可達到飲用水標準。近年來掀起飲用水熱潮,附近已經建起了不少飲用水生產廠,提起千島湖的水,大家都會想起那句經典的廣告詞“農夫山泉有點甜”。
抵達千島湖,天已經亮了。千島湖裡已經有很多人。有晨練的老人,也有遊覽名勝的觀光客,風景區內一片歡聲笑語。看著這些人,凌風不禁憂慮的說:“如果這裡真的是凶手的根源,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害!我們必須盡快找出根源並消除它。”
各個風景區都是熙熙攘攘,沈醉於優美風景中的人們絲毫感覺不到那潛在的危險。走到溫馨島水上樂園時,凌風忽然停下來,說道:“就是這裡!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怨氣。”
凌風走到湖邊,將手伸進水中,一些零碎雜亂但卻很晴晰的畫面象電影一樣出現在腦中。
一艘豪華游輪正夯行在漆黑的湖面上,游輪上寫著“公主號”三個字。
接著,游輪好象開始下沈,船上也冒出熊熊的火焰,火光中,一個女人撕心裂肺喊著“我的孩子!”,跳入冰冷的湖中。
人們驚慌失措的奔跑著。“媽媽……”一個與母親失散的小女孩大聲哭著,瞬間被奔跑的人群淹沒。
漆黑的湖面象一張魔鬼的巨口,吞噬著游輪,終於湖面恢復了平靜……
凌風站起身來。
“你看到了什麼”林雪急切的問。
“好象是一宗沈船事故,那游輪的名字叫公主號。”
“公主號?那不是十年前在這裡沈沒的那艘豪華游輪嗎?聽說那船沈的有些古怪,幾分鍾內就沈沒了,船上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
“看來這幾起死亡案都與這起沈船事故有關,肯定是那些死去的人冤魂不散,所以就報復那些來千島湖旅遊的人。都已經十年了,為什麼沒有人把他們屍體打撈上來呢?”
“聽說當時曾經組織過打撈隊,後來不知怎麼又停止了。”
“看來我們必須把他們的屍體打撈上來,妥善安葬,或許這樣才能平息他們的怨氣。他們就不會再報復了。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先找到當年船上人員的名單。”
“千島湖的船務處應該有人員名單,我們去看看吧?”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大腹便便的船務處長坐在高背老闆椅裡,看著林雪和凌風,冷冷的說。
“黃處長,我們想了解一下十年前發生的公主號沈船事故。”林雪答道。
那位黃處長面色大變,隨即說道:“都已經十年了,我都記不清楚了。”
“那麼當年船上人員名單還有沒有?”林雪又問道。
“早就沒有了”黃處長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關於沈船的事我一概不清楚,你們走吧。”
“黃處長,這關係到許多人的生命安全,你一定要幫助我們。”凌風忍不住站起來說。
“關係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了”
“這是真的,當年那些無辜死亡的人由於沒有被妥善安葬,所以冤魂不散,就報復前來千島湖旅遊的人。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什麼冤魂不散,我不信這一套,我活了大半生,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我越看你越象個邪教分子,你再在這裡宣揚封建迷信,我馬上報警抓你!”
凌風見黃處長如此固執,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和林雪走出船務處。
“這個黃處長真是不可理渝。”林雪憤憤的說道。
“這件事情可能另有隱情,我感受到他對十年前的事十分顧忌。”凌風說道。
“這黃處長肯定不是個好人,說不定那船就是他弄沈的。”林雪一臉氣憤。
走著走著,林雪老覺的有人跟著他們,回頭一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人站在她身後,差點被嚇倒。
“老伯,你幹嘛老跟著我們?”林雪問道。
“你們是來查十年前那起沈船事故的吧?”老頭答非所問。
“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才在辦公室外聽到你們的談話,所以就來找你們了。”
“你知道當年的事?”
“不錯,你們跟我來。”
來到一座破舊的樓前,老頭說:“到了。”,接著走進樓內。
大樓已經失修多年,樓道裡沒有燈,陰森森的。林雪覺的老頭怪怪的,住的地方也陰森森的。心裡很害怕,始終不敢邁進樓內。
凌風攬住她的胳膊,低聲說:“別怕,我感受到他不是個壞人,並沒有惡意。”林雪這才放心走入大樓。
老頭打開一個房間,把他們讓進去。林雪四下看了一下,房內裡的擺設都已經十分破舊了,頭上一盞電燈把屋內照的一片昏黃。要不是凌風在身旁攬著她,早就嚇的溜走了。
“老伯,請問你貴姓?”凌風問道。
“我姓滕,叫滕崑山。說起當年那起沈船事故,唉,慘吶!”滕崑山想起此事,也心有餘悸。
“滕老伯,當時船上有多少乘客?”
“八名船員,三十名乘客,眨眼間都沈入湖底。救援隊趕到的時候,湖面上連一個倖存者都沒有,只漂著一些救生衣。”
“老伯,為什麼那些人沈在湖底10年,都沒有人把他們的屍體打撈上來呢?”林雪插話問。
“唉,當年也曾經組織過打撈隊,說來也奇怪,打撈了兩天,連一具屍體沒找到。後來又因為黃處長的極力阻撓,打撈工作就停頓下來,再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我早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為什麼要阻撓打撈工作呢?”林雪想起黃處長在辦公室霸道的樣子,不由恨恨的說。
“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
“老伯,你為什麼對當年的事情這樣清楚?”林雪又問。
“當時,我是公主號的接待員,專門檢查乘客的貴賓卡。出事船上的乘客都是我接待的。”
“那你為什麼沒……”林雪止住話頭,對一個老人說“死”字實在是不太禮貌。
滕崑山聽出林雪的意思,說道:“當時那船的確有些古怪,我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在要開船的時候,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我老婆出車禍進了醫院,我連忙下船。後來才知道,她並沒有事,是因為她前一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公主號出事了。擔心我出意外,就叫人打電話把我騙回來。沒想到當天公主號真的出事了。” “那您的妻子呢?” “公主號出事後第二年就死了。” “那你的兒女呢?” “我沒有兒女,醫生說我老婆不能懷孕,後來她堅持要給我生個孩子,懷上後三個月就大出血死了,宮外孕。”滕崑山說道這裡,聲音有些哽咽。
林雪見勾起滕崑山的傷心事,連忙轉移話題。
“老伯,你有沒有公主號上乘客的名單。”
滕崑山從櫃子裡拿出幾張發黃的紙說道:“都在這裡,當年我覺這事有些古怪,特意複印了一份保存下來。”凌風拿起來一看,上面詳細列明了乘客的資料。說道:“滕老伯,謝謝你了。林雪,我們準備一下,馬上去打撈屍體。” “就你們兩個人?我帶你們去見幾個人,他們是公園最好的潛水員,或許可以幫上忙。”滕崑山說道。
滕崑山帶他們來到一棟小平房,還沒進門,林雪就聽到一陣吆五喝六的聲音。開門進去,只見幾個二十多歲小夥子正在打撲克。其中一個留有絡腮鬍子的青年看見滕崑山,馬上站起來問好:“滕叔,你怎麼有空到這裡了?好久沒有跟你喝酒了,怎麼樣,來兩盅?” “志強啊,我不是找你喝酒的,這兩位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去打撈公主號上乘客的屍體。” “滕叔,不是我幫你,千島湖那麼大,怎麼找呀。再說都十年了,屍體還在不在都成問題。”志強面露難色。
“你小子越來越沒良心了,別忘了裡面還有你老爸的屍體呢。你就認心讓你老爸作一輩子水下鬼?”
“你以為我不想作個孝順兒子,把我老爸撈上來風光大葬呀?前前後後我都去了十幾回了,每一次都空手而回。”提起老爸,志強眼圈都紅了。
“這位凌風先生有特異功能,可以幫你找到你老爸的屍體。”滕崑山指著凌風說。
“特異功能?”志強看看凌風說:“拷!這幾年我聽多了,全都是騙人的。李洪志還說他是神呢,不照樣嚇的跑到美國去?老兄你現在這個時候還出來招搖撞騙,不怕被逮進局子改造幾年?”
凌風看到桌子上的撲克牌,說道:“你的牌不錯嘛,兩張大王,一張小王,七個2,四個A,你打牌從來不記牌,其他的牌在你腦中沒有記憶,我也看不出來。”又指著另一個人說:“你有一張小王,三個2,四個A……”
說完又指著一個穿皮夾克的說:“你記憶力最好,你的牌我都可以說出來,一張大王,兩個2,三個A,六個K……”打牌的幾個年輕人都呆呆看著自己的牌,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志強跑到每家看了看,跟凌風說的一點沒錯。猛的衝到凌風面前,用力拍拍凌風的肩膀,說道:“拷,風哥,你簡直是我的偶像,比電影裡的賭神還厲害,什麼時候教我兩手?”
“賭錢我不會,特異功能不是手藝,是教不會的。”凌風見志強相信了,並且連稱呼都改了,笑笑說。
“沒關係,能交上你這個朋友我已經很高興了”志強回頭對著那些還楞在那裡的牌友喊道:“兄弟們,拿家夥,開工!”
千島湖裡冰冷刺骨,凌風怕林雪受不了,沒讓她下水。叫她在岸上等。自己和志強幾個穿上潛水服,跳進湖中。
有凌風的特異功能加上志強他們豐富的潛水經驗,打撈工作十分順利。十分鍾後,第一具屍體被打撈上來。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屍體保存的出奇的好,除了由於湖水浸泡,屍體略有漲大外,屍體沒有任何損傷。林雪從屍體上找出一張身份證和一本泡爛的護照。得知這個女人叫黃玉玲,香港人。
一具具屍體被打撈上來,有的屍體身上的肉已經被魚蝦吃了大半,有的已經腐爛,散髮出陣陣臭味。林雪嚇的遠遠的躲開,不敢再靠近。
到了第二天中午,三十八具屍體全部打撈上來,溫馨島聚滿了圍觀的遊客。凌風他們把這些屍體運到一處公墓,妥善安葬,又燒了許多紙錢。這才回來酒店。
回到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林雪感到一身輕鬆。現在離奇死亡案的凶手終於找到,並且根除了,王雲海和他的會員再也不會受到死亡的威脅,而呂慶林的在天之靈也可感到安慰了。林雪躺在柔軟的床上,享受著舒適的感覺。一個月來一直為這幾起離奇死亡案奔波,很久沒有這樣舒心的休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八點多。這時,凌風打過電話來邀她到下面餐廳吃飯。林雪對著鏡子化了下妝,又換了件衣服,來到餐廳。
凌風看到林雪,盯著林雪看了足足有二十秒,看得林雪都臉紅了,林雪重重的敲敲桌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叫過服務小姐,請林雪點菜。林雪隨便點了幾個菜,凌風又要了瓶香檳。
“為我們合作成功乾杯!”凌風舉起酒杯,對林雪說。
“好,乾杯!”“這事終於了結了,你有什麼打算?”凌風放下杯子,說道。
“還是跟以前一樣,到報社上班唄,每天朝九晚五,也挺自在的。那你呢?”
“我這人一向居無定所。以後嘛,還是四處漂泊,做我該做的事。不過如果你讓我留下來的話,我一定會考慮的。”
“休想,任何人在你面前象透明似的,我可不願過那種沒有隱私的生活。”林雪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有一絲欣喜。跟他相處的這幾天,隨著對他了解的加深,自己已經對他產生了感情。
“呵呵,你說謊了,我已經感受到了。”凌風笑著說。
“少臭美了,快點吃你的飯吧。”林雪夾起一塊東坡肉,一下塞進凌風嘴裡,說道:“塞住你的嘴,再叫你亂說話。”
“一塊怎麼夠?再給我夾一塊。”凌風嘴裡含著肉,含糊不清的說。
看著凌風的樣子,林雪也忍不住“撲吃”一聲笑起來。
吃過飯,已經將近十點了,二人回到各自房間。林雪打開電視,剛好是浙江衛視的“現場追蹤”節目。
“各位觀眾,我是現場追蹤主持人李冉,現在天台區銀河小區向您作現場報道。大家都知道,最近一月來,本市發生了幾起連環凶殺案,至今為止已經有四人被害。今天在銀河小區,警方又發現一人被害。被害人名叫王雲海,是澎浪游泳俱樂部的一名游泳教練。據王雲海妻子說,今晚9時15分左右,她聽到丈夫一聲慘叫,進房後發現丈夫已經死去,凶手也逃之夭夭。現在警方已經將被害人屍體抬出來了!”
這時鏡頭轉向抬擔架的警察,然後給被害人的屍體做了個特寫。只見被害人雙目突出,臉上露出恐怖的表情。林雪頓時呆在那裡。
鏡頭轉向主持人,主持人奮力擠到一位警官面前說道;“高局長,請你就此事對觀眾說幾句話。”
高局長推開話筒說道:“我們現在時間緊迫,不接受媒體採訪。”
但主持人不甘心,又說道;“人們十分關注案子的進展,現在人們對此事傳言紛紛,已經是人心惶惶,不少人對警方的破案能力產生了懷疑。請你務必對觀眾說幾句話。”
見主持人祭出關係警方聲譽的殺手戩,高局長不得不站住,對著話筒說:“各位市民,我是公安局長高健雄。最近本市發生幾起連環凶殺案,給大家的正常生活帶來很大的影響。現在中央和省裡有關領導對此事十分重視,我們已經成立專案小組,將盡快對此事展開調查。請大家務必要相信警方,相信在警方的努力和全體市民的配合下,一定會將犯罪分子繩之於法。警方已經開通舉報熱線,請廣大市民踴躍提供線索。熱線電話是2745666.同時警告凶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盡快投案自首,爭去寬大處理,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則,面臨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林雪打開門,只見凌風焦急的站在門外。
“王教練死了!”林雪說道。
“剛才的新聞我也看到了,我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
“王教練是晚上9點多鍾死的,而那時我們早已經找到凶手,並且妥善安葬了,為什麼王教練還會死呢?”
“難道他們不是真正的凶手?我們必須馬上再去一趟千島湖。”
二人在酒店門口攔住一輛出租車,正要上車,只見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抱著一個女人氣喘噓噓的跑過來對司機說:“司機大哥,我老婆快生了,請您帶我們到最近的醫院。”
載快要生產的孕婦在出租車行業一向是很不吉利的事,那司機就指著凌風說道“這位先生和小姐已經叫了我的車,你去搭別的車吧。”
林雪看到那孕婦痛苦的神情,有些不忍心,對司機說:“我們再搭別的車,你送這位大姐去醫院吧。”那男子連聲對林雪說謝謝。林雪又叫來一輛車,對凌風喊道:“快上車吧。”
只見凌風呆呆的代站在那裡,口裡不住的念叼著,“孕婦……快生了……孕婦……生了……”好象沒聽到林雪的話。
突然,凌風大叫一聲:“林雪,我想通了,我們先去滕老伯家。”
在去滕崑山家的路上,林雪不解的問道:“你想通了什麼?剛才差點嚇我一跳。” “如果船上有一個孕婦的話,剛好在出事前生產,那麼船上就有三十九個人,而我們只打撈了三十八具屍體。也就是說,我們漏掉了那個嬰兒。我們現在就去找滕老伯求證一下。還多虧那位孕婦,要不我們想破頭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看來我們還真應該謝謝他們。” 來到滕崑山門前,凌風按響門鈴。滕崑山打開門,見是凌風他們,很是高興,把他們讓進屋內。
“滕老伯,當時公主號上有沒有一個孕婦?”凌風問道。
“是有一個,好象有八九個月身孕了。”滕崑山答道。
“你能肯定嗎?”
“這事我記的非常清楚,當時我見她挺著個大肚子,很不方便,就幫她拿行李。她還給了我一百元錢的小費。所以我特意看了看她的貴賓卡,她叫黃玉玲,是香港人。”
“黃玉玲?”林雪想起那具女屍,當時查看時並沒有孩子。說道:“凌風,你的推測果然沒錯,那孩子已經在船上生了。我們漏掉了那個嬰兒!” “滕老伯,謝謝你,那我們告辭了。林雪我們馬上趕去千島湖!”凌風說道。
黑夜籠罩著千島湖,湖面上一片死寂。
凌風和林雪換山潛水服,潛入湖中。凌風立刻感到一股跟上次不同的怨氣,這股怨氣更加強烈。凌風很奇怪自己上次競然沒有發現這股怨氣的存在。二人順著怨氣的來源,在湖底找到了一具嬰兒屍體。那嬰兒左胸插著一把手術剪,雙目圓睜,眼中射出怨恨的目光。
林雪游過去,將嬰兒抱起。不料那嬰兒的手卻突然抓住林雪的氧氣管。那嬰兒手力氣出奇的大,競然將氧氣管扯斷了。瓶內的氧氣噴射出來,產生的反作用力幾乎把林雪衝走。凌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雪,將她身上的氧氣瓶卸掉。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氧氣,把氧氣罩交給林雪。一手抓住嬰兒的胳膊,拉著林雪向湖面游去。在觸到嬰兒手臂的一剎那,一股強烈的記憶衝入凌風腦中。
那嬰兒剛生下來,奇怪的是,他沒有象其他其他嬰兒那樣大聲啼哭,而是緊緊盯著為他接生的醫生。忽然,那醫生面色劇變,大叫道:“你為什麼要盯著我,你的死不管我的事!那是醫療事故!都六年了,你為什麼一直纏著我!”
“我讓你看,再讓你看!”那醫生瘋狂的抓起一把手術剪,插在嬰兒的左胸上。接著抱起嬰兒。衝出房間。把嬰兒扔到冰冷刺骨的湖中。黃玉玲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大叫一聲:“我的孩子。”接著跳入湖中。
凌風和林雪一邊輪流使用氧氣罩,一邊奮力游向湖面。瓶中的氧氣越來越少。
氧氣已經用盡了,凌風深深吸了最後一口氧氣,將林雪攬在懷中,把嘴緊緊貼在林雪的脣上。林雪大吃一驚,見凌風這個時候還在吻自己,正想將他推開。忽然心中響起凌風的聲音“林雪,待會我呼氣的時候,你就吸氣。”這才明白凌風是想利用交換呼吸,盡量利用二人肺內的氧氣。就配合起來。
但二人肺內的氧氣十分有限。二人肺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林雪感到胸中無比的憋悶,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了,幾乎要暈死過去,僅靠著一點求生的慾望堅持著。
在接近湖面的時候,林雪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一把推開凌風。一口湖水衝入口中。二人剛好浮出水面。林雪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感到今天的空氣特別新鮮。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二人換好衣服,來到嬰兒屍體邊,只見那嬰兒依然雙目圓睜,仇恨的看著這個世界。凌風想起剛才感受到的記憶,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報復。看著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凌風忍不住說道:“收手吧!當年害死你的人早已經死了。現在你已經害死了五個無辜的人了,難道還不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嗎?我知道你恨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不只有仇恨,還有愛!當年你母親為了救你,拖著虛弱的身體,不惜自己的生命跳入湖中。這就是愛,是偉大的母愛。每一個被你害死的人都有父母,難道你忍心讓他們承受當年你母親那樣的痛苦嗎?你收手吧!為了天下的父母,也為了這世界上唯一真貴的愛!”
就在凌風說完後,嬰兒的眼睛慢慢合上了,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或許他已經感受到母親的愛,消除了心中的仇恨,終於悔悟了。
二人將嬰兒屍體安葬好。林雪一下躺倒在草地上,她早已經疲憊不堪了。凌風也陪她靜靜的躺在在草地上。
“凌風,你到底在嬰兒身上感受到什麼?”林雪突然問。
凌風便將自己感受到的嬰兒記憶對林雪說了一遍。
“那醫生為什麼要殺死嬰兒?”林雪又問。
“打撈屍體的時候,我曾感受到一具屍體的記憶,應該是那醫生的。原來16年前,他為一個病人作手術,出了意外。那病人死後一直不肯閉上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這件事給他留下深刻的記憶,一直困擾著他。那天他臨時為黃玉玲接生,那嬰兒生下後競然不哭不鬧,只是象當年被他醫死的病人那樣盯著他。他認為是那個病人來向他索債,導致他精神崩潰,殺死了那嬰兒。“凌風回答道。
“真可怕,還有人出生時不是沒有記憶嗎?為什麼那嬰兒會記得那麼多事情?”
“那嬰兒不是普通的嬰兒,是一個魔嬰!他母親生前曾經受人詛咒過。”
“這一連串事件的真相競然這麼可怕。”林雪心有餘悸的說。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凶手也收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為此而死了。”凌風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是阿。”林雪望向夜空,發現今天的夜空特別美麗,星星在眨著眼睛,月亮也在微笑著。不由的笑著說道:“寧靜安詳的夜空永遠是最美的!”轉頭望向凌風,發現凌風一直盯著自己。
“林雪,我發現你笑起來特別的美麗。”凌風說道。
“你好肉麻呀……”
凌風突然象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枚精緻的草戒指戴在她手上,說道:“林雪,嫁給我吧!”
林雪心裡一陣羞澀。也有一絲甜意,開玩笑似說道;“一枚草戒指就想把我騙走。不行,我要一枚鉑金戒指,上面還要有一顆5克拉的大鑽石。”
“可我沒那麼多錢呀,我只好去搶銀行了。”
“你可以象志強說的那樣,用你的特異功能到澳門賭一把,不就有錢了嗎?”
“用特意功能時是不能有私慾,否則會遭到天譴的。不過為了你,我不怕,你不會真的願意讓我去死吧。”
林雪微笑著,沈默不語。
凌風一把抱住林雪,大聲說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去死的。我已經感受到了。” “你少臭美了……”林雪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凌風的吻堵住了。
美麗的夜空中,月亮微笑的看著這對甜密的戀人。但願世界永遠這麼美好!還有兩天就要同凌風結婚了,這幾天林雪一直沈浸在幸福之中。一早林雪就同一個要好的姐妹李紅去婚紗店看婚紗。凌風這幾天一直住在西湖大酒店。
林雪看好一套婚紗,到更衣間換上,出來時頓時光豔照人。
“林雪,你穿婚紗樣子實在太漂亮了,我都有點忌妒了。”李紅驚訝的看著林雪。
服務小姐也說道:“林小姐,這套婚紗特別適和你。”
這時,放在櫃檯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林雪拿起手機。
“你是林雪小姐嗎?”一個女聲從那邊傳過來。
“是呀,你是那位?”
“我是西湖大酒店的經理,今天酒店服務員發現凌風先生死在他房裡,我們在他身上找到你的名片,所以就……”
林雪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手機也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林雪,你怎麼了?”李紅見林雪面色蒼白,焦急的問道。
林雪沒有回答,轉身向門口衝去。
“林雪,你到那裡去?”李紅在身後大聲喊著。
林雪跑到大門時,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鞋根跟斷了。林雪索性將兩隻鞋脫掉,丟在一邊,光著腳跑出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到西湖大酒店。
路上的行人都停下來,驚訝的看著林雪,看著這個穿著婚紗在街上赤足狂奔的女人。
林雪終於看到了凌風,他靜靜的坐靠在床邊。臉上露出恐怖的表情,雙眼恐懼的看著前方。前面正對的就是窗戶,靠窗台桌子上放著一台飲水機,上面還有一桶喝了一半的純淨水。
看到這種情形,林雪一下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已在家裡了,外面天已經黑了。李紅正陪在她身邊。見她醒來,高興的說道:“林雪你終於醒來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可把我嚇死了,你沒事吧?”林雪搖搖頭,沒有說話。
“沒事就好,我也該回去了,你不要太傷心了,好好保重身體。”說完就離開了。
林雪想起慘死的凌風,心裡悲痛的大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起身把所有有關此事的資料拿出來,一遍一遍的翻看,但是一點頭續都沒有。
已經是深夜了,林雪仍然沒有什麼發現。便起身去倒了杯咖啡,加入一塊方糖。林雪呆呆的看著杯子,方糖慢慢的在咖啡中溶化。
“水!”一個念頭突然滑入林雪的腦海,心中頓時豁然開朗。終於明白凌風臨死前為什麼看著那台飲水機。
“我大半生跟水打交道,沒想到最後卻傷在這水上。”王教練的話又響在耳邊。
“水!一切的根源都在水上”林雪晃然大悟。怨氣歷經多年,早已經溶入水中,所有人都是因為喝了含有怨氣的水而出現幻覺而死。
千島湖是旅遊勝地,每年有上百萬人去觀光遊覽。更要命的是,近幾年千島湖周圍建起許多飲用水廠家,將湖水擴散到全國各地,這將造成更大的災難。
一個新聞記者的本能告訴林雪:必須盡快披露此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林雪馬上拿出稿紙,準備將此事寫出來。就在這時,林雪腦中卻出現了幻覺……
第二天晚上杭州電視台新聞。
“今天,全省環保工作會議在我市召開,會上,我市環保部門領導匯報了近年來的工作成績……”
“昨天晚上,錢塘潮報社記者林雪在家中死亡,據其同事介紹,林雪應該是接受不了男友突然死亡而自殺的。現在警方已經開始調查此事……”
“今天上午,市長王永明和市部分領導視查了千島湖集團的飲用水擴建工程,千島湖集團是我市最大的一家飲料,食品集團,千島湖牌礦泉水,純淨水享譽全國,最近耗資千萬上了一條國內最先進的飲用水生產線。建成後,千島湖集團將成為國內日產量最大的飲用水生產廠家。王市長在座談會上鼓勵千島湖集團再接再勵,再創輝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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