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我的朋友在這裡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他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E-mail,那幾天我剛好出差在外,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出發7天了。但我一直等著他的電話或E-mail,結果,三個月來我什麼消息也沒有收到,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三個月來,他那美麗的女朋友又傍上了別的男人,我告訴了他很多次,陳南一定會回來,但她說,她不能再等了,沒有男人的女人會老的很快,她希望陳南迴來的時候所見到的依然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女人的邏輯有時候真的很怪,明明深愛著陳南,卻又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恬睡,真不知那張床能給她的到底是什麼?
陳南是一個古屍學家,他最大的長處就是能從古屍體上找到最能代表那個時代的記錄。聽說他的女友就是愛上他的這一點,陳南了解人體的每一個部位的特點,能讓女人真正明白自己是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能做陳南的女人是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女人離開了他,但我卻不能沒有這個朋友,在很多時候,女人只能是一種附屬在男人身上的物品,不會成為朋友,特別是像婁秋儀這種女人。男人在累的時候需要床,而女人不過是放在這張床上的物品罷了,男人可以用這張床,當然也包括這張床上任何物品,包括女人。
所以,在陳南失蹤後第一個離開他的人正是婁秋儀。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陳南的車子也停在一邊,他的車子滿是灰塵和鳥糞,我不希望我的車子也變成這個樣子,我立刻根據陳南留給我的E-mail裡的線路向山裡走去,他的E-mail裡說,他得到確切消息,在這座山裡發現了不明屍體。
地圖上標明的方向和陳南前進時所留下的標記剛好吻合,所以前一天我走得並不費力。第二天卻下起雨來,我支開帳篷,坐在裡面無聊的看著那張地圖,突然被風吹進來的雨水飄在了地圖上,上面的字跡漸漸變的模糊起來,我大吃一驚——陳南留給我的標記會被這場大雨衝毀的!我無力的靠在帳篷裡,沒有了陳南的標記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雨停下來的時候已是10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陳南留下的標記大部分被大雨衝走了,我繼續向前挺進,我一定要找到陳南。
山霧升了起來,我在山裡已不知轉了有幾天了,陳南依然沒有下落,從昨天開始我帶的食物已經用光了,照這樣下去,我肯定會在這山裡餓死。
我剛在水邊洗了一把臉,望著這水出神,我突然有了靈感,水總是有源頭的,我順著這水逆流而上,說不定會以最短的時間找到陳南,我找了一根木棍,逆流而上,突然從水上漂來一個包,不用再看第二眼,我就知道這包一定是陳南的,我用手中的木棍將陳南的包挑過來,但是,裡面什麼也沒有。我害怕了,這到底說明了什麼呢?陳南是因為死了,所以他的包也離開了他的主人?陳南沒有死,包裡的東西還在陳南身上,這包是另有他用而丟失的?
我將陳南的包背在身上,繼續往上走,天黑的時候我來到一個山洞裡,這水正是從這山洞裡流出來的,山洞很黑,一個東西碰到我的腿上,我小心的彎下腰,是很硬的東西,我突然大叫一聲,我手中摸到的竟是一具屍骨,我靜下心來再在周圍摸了一遍,不錯,只有一具,這難道正是陳南要找的古屍?如果是的話,我離陳南已經不遠了。我將這屍骨仔細摸了一遍,很高大,當年的那個人一定非常健壯,盆骨說明這有可能是一具女屍。我用力將這人的腿折斷,劃亮火機,我發現這骨頭雖然乾燥,但充滿油性,好像並不是幾千年或幾百年的屍骨,我點燃了它,因為我必須要找到陳南,要找到陳南就必須活下去。在這樣黑的山洞裡,我最需要的是火把。
我將屍體放到一邊,折下另一條大腿背在身上,我擔心會花上很長時間都不會找到陳南,而這山洞裡沒有可供燃燒的其它東西,我只有如此了。
我走了很長時間,因為我手中的腿骨已燃去了一大截。前面分了好幾條路,我被迫停了下來,在周圍仔細打量,在這一帶零亂得還有幾具屍體,除了屍體以外還有幾堆石塊,我蹲下來,我終於吐了一口氣,陳南的標記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上面的箭頭指向的卻不是流水的那個山洞,而是面的那個,我沒有猶豫,直接進了那個山洞,走著走著,我好像聽到了或遠或近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放輕了腳步,身子緊貼著山洞的邊,突然,有一個人惡狠狠得朝我撲來,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覺到那雙手沒有肉,硬硬的全是骨頭,我咬牙將火把插向他的肚子,但是我錯了,這根本不是一個血肉之軀,而一具完好的白骨,我努力抓住他有胳膊,用了日本相撲的動作,將他摔在一邊,只見整個骨頭全成了破碎的像兒童模具一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生命,我不敢再往裡走,便把那些破骨頭一塊塊放在火把上點燃,又一塊塊用力向山洞裡扔去,但是我失望了,一點反映也沒有,我只好自己向裡走。那些燃燒的骨頭還沒有熄滅,突然一股冷風吹來,那些骨頭卻突然有了靈性,一齊朝我飛來,我大叫著從這個山洞裡滾出來,滾入那水中。這時候,在水中突然冒出多具屍體,將我按在水裡,我終於失去了知覺。
婁秋儀的男人,(當然是現在的男人)聽說很有錢,手中還操縱著一個巨大的組織,但到底那個組織是幹什麼的卻沒有人知道。當然了,有錢就有女人,特別是像婁秋儀這種喜歡錢又漂亮的女人。我認識他並不是因為他有錢,而是因為陳南的女人婁秋儀。當時我認為我一定可以將婁秋儀勸回來,我是陳南的朋友,我想朋友的東西我有責任給他保護好,但是,我沒有做到,婁秋儀正躺在張北其的床上,沒有穿衣服,但半遮半掩間更令男人想到這才是真正的女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並不像電影小說裡寫的那樣被五花大綁,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個標記一定不是陳南留下來的。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向我坐的地方摸索,濕乎乎的,我認為這是山洞發潮的緣故。
我不敢再向前爬了,因為我的手又碰到一具屍體,令我害怕的是這具屍體居然濕漉漉的,我小心的放到鼻子邊,是血的味道,也就是說這兒有剛剛死去的人,但他們也許不能稱之為人了,只是有骨沒肉的白骨!
這下,我才真的害怕了。
我和陳南認識很久了,當然也非常熟悉陳南的工作,古屍對於我來說和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這裡,卻是活生生的人被除去了五臟及肌肉,是人為的變成白骨枯髏,有生命的東西有時候比沒有生命的更可怕!那麼,陳南也許並沒有想到,這裡的屍體並不是什麼古屍,而是有人將現代人變成的了“古屍”。
那麼,陳南現在也恐怕凶多吉少了。想到這兒,我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我眼前的新鮮屍骨莫不是陳南的?
:“陳南,陳-南,”我大叫著,邊在山洞裡四處摸索,這時候,我的心反而靜下來,山洞裡多的是新鮮的屍骨,我想,依陳南的應變能力還不至於這麼快就橫屍當場。
這時候,山洞突然透進了陽光,我半閉著眼,看到進來幾個人,他們拖著許多屍體進來,藉著這少許的亮光我看到這山洞裡竟全是剛剛被剝離肉體的血淋淋的骨頭架子。我的身上也沾滿了血跡,我驚叫起來,但他們好像全是又聾又啞,最後一點亮光也沒有了,我無力的靠在這堆屍骨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人用腳狠勁的踢我,拽起我就走。我又驚又怕,已經虛脫的變成了一堆泥。
我被帶到一個大的山洞裡,終於發現了陳南,真是患難之交,他和我一樣,這時候,我發現了比流著鮮血的屍骨還可怕的東西——張北其和婁秋儀。
我們的身邊還有兩具正在解剖的屍體,鮮活的各種器官被割下來放進了專用的冷藏箱裡拿走了,張北其和婁秋儀面無表情,就好像我和陳南根本不存在。
那些剩餘的肉被另外一些人放進了大塑料袋裡,陳南說話了:“這些肉被做成了高級烤火腿。我就是在烤火腿裡發現了人肉的成份才開始注意並著手調查,後來,我在張北其經營的烤火腿工廠裡的汽車上發現了這座山裡特有的土顆粒。這周圍300多公里,只有這裡的山才具這種土質,也只有這裡的山沒有人跡,充滿了恐怖,現在想來,這一切全是張北其乾的,他就是靠出賣人體器官發的財!”
“很多年以前,我為尋找古屍來過這裡,對這裡很熟悉,無緣無故從這裡運出大量的人肉,一定有人在製造著一個天大的陰謀。最近這裡的人大量的失蹤也就是這個原因了。”
張北其冷冷的笑著,一旁過來幾個人,他們果然又聾又啞,將我和陳南的衣服脫光,放在手術台上,陳南忽然間落淚了,他說,:“飛野,是我連累了你。”
我沒有回答,反問陳南,我們死了怎麼辦?:“只要我們現在一直叫著對方的名字,想著對方,我們死後的靈魂就不會分開。”有人給我打了一針,接著我的心臟、腦子等器官被一個個摘下,運走……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著我身上的一切成為別人任意取捨的東西,髒器被裝入冷藏箱,肉放進了塑料袋,骨頭被拖走了,一定是到了那個山洞。
張北其還是那個樣子,我奇怪的是婁秋儀不是一直愛著陳南嗎?
這時候,我發現陳南的靈魂一直站在婁秋儀的身後,一動也不動,我問陳南,:“你還不死心”。陳南沒有說話,跟著張北其和婁秋儀走了。
幾個月以後,張北其的倒賣髒器的黑社會團夥落入了法網,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而最後傳出消息,破獲這起大案的主要人之一竟是婁秋儀。
人們說,婁秋儀的本事簡直是神了,因為大家不知道在婁秋任儀背後的是陳南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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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