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淚

「如果一切還可以再從來，我只想做一個靜靜守望你的局外人。靜靜地守望你幸福，靜靜的…靜靜的…」
　　
　　今生    感謝上蒼讓我又遇見了你
　　
　　在天使公園裡，我輕輕地向許願池內投入了一枚硬幣。而後，閉起眼睛、合緊雙手，默默地在心裡祈禱：美麗的天使，請您保佑我快些見到南宮雪吧！
　　突然，我的心一陣狂跳，我知道一定是他來了。我睜開雙眼望向四周，在許願池的對面站著一個男孩。他正面帶微笑地注視我。當我與他四目相對時，我的嘴角也開始上揚。這個眼神，我已等待了一千年！
　　
　　前塵    你讓我知道了心的存在
　　
　　我私下凡間的第五天，便遇上了他，那個將改變我一生的人—南宮雪。
　　他是南宮世家的二少爺。一個從小到大衣食無憂的人；一個性格極為多變的人。對於他的這些瞭解，我也是後來聽別人說的。而與他的相識，卻讓我由衷地感嘆命運的神奇。
　　而我呢？我是玉皇大帝的八女兒，天庭的八公主。因為貪玩，便偷偷地來到了人間。俗話說「不做神仙不知神仙的苦」其實，天庭真的很無聊。
　　當然，這件事，那個討厭的南宮雪還不知道。
　　「死丫頭，你在哪兒？我餓了，快點兒給我弄點吃的！」
　　煩死了，都快一個月了，這臭小子每天都讓我幹這幹那的。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為了省幾個房錢而住進他開的客棧裡。
　　「死丫頭！」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他「聽到了，快說什麼事！」
　　「我們去賞花吧！今天是城裡的賞花節，我看你幹活挺累的，所以…」
　　「什麼？」
　　「如果…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說完他便朝門外走去。
　　「等等！」
　　雖然這臭小子今天不知犯了什麼毛病，態度變得如此和藹，但熱鬧的地方怎麼會缺少本公主呢？
　　凡間真的很熱鬧，特別是在過節的時候。
　　南宮雪今天真的很奇怪。不但默默地陪我走了一上午，而且在我認真地欣賞一塊玉珮的時候，他居然都沒問我喜不喜歡就付錢買下了。他的這種態度，我只有第一次遇到他時才見過。
　　記得那時，南宮世家正在向城內的百姓發放錢、米。而他也在非常細心地幫助一位老伯。我還曾感慨：他這個人好善良啊！
　　可漸漸地相處久了，我才發現，除了那天以外他都更像是個混世魔王。
　　我們擠在人群中上了石橋。橋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靠在橋欄邊艱難地前行。就是因為這樣，我一個不留神，身子一傾，整個人便離開了石橋。
　　我可以聽到周圍百姓的尖叫；可以聽到身後潺潺的流水。但這些都不會讓我心生畏懼。因為我是天庭的八公主嘛！
　　在我剛要施展法術之際，卻突然感到整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夾住了。我定睛一看，天啊！竟是南宮雪！如果他今天不用輕功救我，我倒是忘了堂堂南宮世家的二少爺也是位文武雙全的奇才。
　　我靜靜地在他懷裡，臉緊貼著他的胸膛。我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而此時，我的心早已不知去哪裡跳了。
　　我偷偷地望向他那完美的側臉，那張讓無數少女芳心暗許的臉，此刻就如此之近地出現在我眼前。
　　他摟著我，穩穩地站在了河的對岸。
　　「你沒事吧？」他無比溫柔的問我，我可以體會到他內心的緊張。「以後小心點兒，我們走吧！」
　　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卻發現我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被緊握在他的手中。
　　深夜，我和南宮雪靠著一棵大樹坐著。
　　「死丫頭，你真的很特別…」
　　「嗯？你說什麼？」
　　「你的美貌似乎只有九天仙女才能相比，你的性格堅強而又柔弱；活潑而又寧靜。雖然你剛出現在我身邊時什麼都不懂，有時又會讓人感到很生氣。但只要能每天見到你蹦來蹦去，每天因為些瑣事跟你吵嘴，我的心情就會特別的好。真不知我是怎麼了…」他將頭靠在我的肩上「丫頭，不管你以前如何，從此刻起，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一輩子不要離開…『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他的聲音消失了，大概是睡了吧！我紅著臉，獨自欣賞月色。南宮雪，你好厲害，居然讓一個神仙感受到了心的存在。
　　
　　往事    我究竟是愛上了凡間還是愛上了你
　　
　　三個月後。在我沉浸於凡間美好生活的時候，最令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七姐來到南宮家找我。不用說，天庭一定是發現我偷下凡間了。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我還是決定跟七姐回去見王母媽媽。
　　回到天庭，並沒有受到嚴厲的懲罰。因為這事兒玉帝爹爹還不知道，而王母媽媽又很疼我，再加上七位姐姐幫我求情，所以事情也就沒再深究。
　　眾仙家繼續著天庭大會，留我一個人獨自反醒。這原本寂靜的瀟湘宮內此刻顯得更加冷清。靜坐之時，又想起了他。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突然，心裡一陣狂跳，這是我留在凡間的玉鐲有了異動。我馬上閉目凝神，開啟靈力。漸漸地感受到南宮雪出事了，他的生命正承受著極大的威脅。
　　想到這兒，我欲再下凡間。可卻被英明的王母媽媽攔住了。
　　「八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王母媽媽，八兒知道這樣做是違反天規的。但是南宮雪現在性命垂危，八兒不能不管他啊！」
　　「別忘了，你是神仙。凡人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卻解決，生死各安天命。誰都不能違反天意…」說完，王母媽媽用金剛束神圈將我困在瀟湘宮內。
　　可我現在必須逃離天界，南宮雪真的很需要我。即使我的法力有限，我也要闖闖這天界第一神器。
　　也許命運真的很眷顧我，讓我成功地來到了南宮雪身邊。
　　此時，他已脈若游絲，南宮夫人更是泣不成聲。我靜靜地望著他，他那蒼白的臉上滿是焦慮，手中仍緊握著我的玉鐲。你好傻啊！何必為了我這麼擔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我的。即使你元神出竅，我也要問問閻王，本宮的東西他敢不敢收。
　　在我細心的照料下，南宮雪的身體漸漸恢復了。
　　「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我只是有點私事要處理…」我的話還沒說完，南宮雪便將我摟入懷裡。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就那麼一聲不響地走了，你叫我怎麼辦…」
　　聽著南宮雪略帶責備的話語，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做了這麼久的神仙，我終於知道了流淚的滋味。但這淚水是幸福的。
　　我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但他卻沒有我想像中的驚訝，反而跟我開起了玩笑。
　　為了不讓仙界找到我，我決定使用最厲害的法術將南宮雪的客棧封閉起來。即便是這樣，該來的卻還是來了。
　　王母媽媽親自下凡界，應該是玉帝爹爹讓她來的吧。
　　「王母媽媽，我…」
　　「八兒，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個凡人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這樣，我就幫你解決了他，免得日後…」不知何時，南宮雪已被王母媽媽扼住了咽喉。
　　「不要！」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本不想傷害這凡人，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
　　我緩緩地走出結界，為了南宮雪我可以放棄凡間的生活。因為來到這裡原本就是為了他。
　　這時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卻從相反的方向傳來。那是南宮雪，真實存在的南宮雪。我不可思議地看向王母媽媽，而她身邊早已空無一物。「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七姐緊緊地拉著我「八妹，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們…你們…卑鄙…」我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解釋，我無法原諒她們這樣對我。
　　「您一定就是王母娘娘吧！」南宮雪走到我們面前，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我跟八兒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
　　「仙凡永隔，天意難為。八兒身為天庭八公主是不可能留在凡間的。」
　　「哼！我南宮雪對八兒一片真心，日月可鑑。什麼仙凡永隔？我誓要與八兒在一起…」
　　南宮雪剛向我這邊邁步，二姐的天龍鞭就將他打倒在地。對於一個凡人來說這樣的重擊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住手啊，二姐…」我拚命的想擺脫眾人的阻撓。
　　七姐是最疼我的，趕緊插嘴勸說。「南宮雪，你應該很清楚憑你凡人的肉體是抵擋不住這仙家法器的。我勸你還是乖乖離開，別再打擾我八妹了。」
　　「我死都不會放棄…」南宮雪艱難地站起來，繼續走向我。
　　見他如此固執，二姐又舉起了天龍鞭。在她落鞭之前，我大喊著阻止了她。
　　王母媽媽得意地看著我「八兒，你要想清楚，這個凡人還能挨你二姐幾鞭…」
　　此時我已淚如雨下，我深深地望向南宮雪，希望可以把他現在的樣子牢牢地記在心裡。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
　　「不要…不要…」南宮雪搖著頭、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我，可無奈他的傷勢已無力再讓他移動分毫。
　　我隨王母媽媽飛向九天，最後是不捨的回頭。我淡淡地微笑「再見了，南宮雪…」
　　
　　天劫    逃避不一定躲得過
　　
　　這次玉帝爹爹是真的生氣了，任眾仙家如何求情，他都不與理會。當即下令封住我的法力，貶下凡間，歷經百世情劫。
　　我終於可以像凡人一樣生活了。但這盼望已久的事情，現在對我來說卻變得毫無意義。沒有了法力，沒有了記憶，更沒有了我深愛的南宮雪。忘了他的音容相貌，忘了他的山盟海誓。這樣的我，即使在凡間與他相遇，結果也只是擦肩而過吧！
　　每一世都好似一個新的開始，可冥冥中卻又重演著命運的輪迴。數百年間，我就像木偶般遊蕩於塵世，毫無目的地走著，走向那每個人都有的結局。
　　當一生已被上天注定，從出生開始就要充滿苦難，而對於這一切你除了默默承受外又什麼都不能做，你便會知道老天的殘忍。
　　不知為什麼，快一千年了，無論經歷多少痛苦我都不曾流淚。彷彿存在於我眼中的不是淚水，而是我最在意的東西，一旦哭泣，那東西便會隨著淚水傾瀉而出，再也抓不住了。
　　
　　感知    原來我們一直都沒有分開
　　
　　也許是以前偷吃了太多的丹藥，在第九十九世我便恢復了法力，同時也恢復了我遺失千年的記憶。
　　但我卻如何都找尋不到這一世的南宮雪。不可能，三界內的生物都會在通天神鏡上現形。除非有某種神力封印著他。
　　在我接受天譴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傷勢漸有好轉的南宮雪一個人獨坐窗前，呆呆地望向遠處的天空。不一會兒，王母媽媽便出現在他面前。
　　「您終於來了！」
　　「是你的毅力打動了上天。不知道是什麼竟讓一個凡人做到了這點。」
　　「真心，不離不棄的真心。」
　　「南宮雪，本宮很欣賞你，如果你愛的是位凡間女子，本宮一定會祝福你們。但天地之間，萬物皆依規矩而生，任誰都無法改變。」
　　「王母娘娘，請您下凡只有一事相求。讓我陪八兒走完這百世情劫吧！不管還要等待多少年，我真的好想再見到八兒，哪怕一面…」
　　這麼說，我百般尋找的南宮雪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一直被封印在我的淚中。怪不得千年來我都不曾流淚，是他害怕王母媽媽的預言成真—『她若流淚，你便重新投胎，永遠忘記你們的過去』。是他在用最後的力量完成那愛我的誓言。
　　我拔出天龍劍，輕刎頸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有鮮血滑過通透的劍身，那其中也參雜著我塵封的千年淚。
　　
　　重逢    跨過幸福的邊緣約好一起到永遠
　　
　　我終於見到他了，雖然是在冥界，但對我來說這已是極大的滿足。他那音容相貌亦如千年前的初見。
　　風牽起絲發間，我在夢裡擱淺。月光盡寫中間，蒼白了的想念。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故事都如風走過，揚起回憶如昨。
　　我們並肩坐在奈河橋上，看著橋下緩緩的流水。
　　「奈河！奈何！若為真愛該如何？」
　　聽著他話語間的無奈，我不禁又掉下了眼淚。這是只有真正撕心裂肺痛過的人才知道的苦，真正刻骨銘心愛過的人才明白的甜。
　　他輕輕地拭去我臉上的淚水，依然微笑地看著我「這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我跟你看得見」。
　　「本來是有好多話要說的，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才是…」
　　「遇到私下凡間的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我不惜用性命去交換跟你在一起的時光。能夠再見到你，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雪，我…」
　　「八兒，衝破天地，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別忘了，我們約好的，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我們牽手走下奈河橋，微笑著迎接下一世的到來。
　　
　　緣滅    我們終沒逃過上天的安排
　　
　　沒錯，正向我走來的男孩就是南宮雪。那個我等待了千年的眼神一定不會錯。況且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內心是同我一樣的興奮。
　　但這個男孩卻講了一個對我來說是最不幸的事情。
　　我是個富家的獨子，哥哥是爸爸為了有人陪我玩在孤兒院裡領養的。所以我們一起長大，就像親兄弟一樣。兩年前，我生病住院，那是先天性的疾病，從小就有，只是這次嚴重了，需要施行器官移植術。康復後，我發現哥哥不見了。經過我反覆追問，爸爸才說出了真相。原來當初他決定領養健康的哥哥就是為了今天。
　　我看了哥哥留給我的信，他希望我找到那個與他有著前世之約的女孩。用他的眼睛好好看看她，看看她現在是否幸福。這是他永遠也不能完成的心願。
　　八兒姐姐，哥哥要對你說，請原諒，他又爽約了，也許這次錯過後就真的是永遠了。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最終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任淚水肆無忌憚的湧出。不是不想而是已無力阻止。這堆積千年的怨恨幻化成洪水，咆哮般欲吞噬一切情感。
　　怎麼會是這樣？老天，這算是什麼？生離？死別？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們？難道百世情劫對我們的懲罰還不夠嗎？我們只是希望可以平靜地在一起，你為什麼一定要拆散我們？
　　
　　抉擇    沒有你作回神仙又如何
　　
　　恭迎八公主重歸神位。眾仙家分列兩行向我施大禮。一千年了，百世劫滿，我如期回到天庭。一切終歸於平靜。
　　我一個人靜靜的呆在瀟湘宮內，只是靜靜的、靜靜的…王母媽媽還是心疼我，經常過來看看。
　　「我還是沒能改變這一切。我們又被分開了。苦苦等候了一千年，結局還是和千年前一樣。哼！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可是真的放得開嗎？」
　　「八兒…」
　　「王母媽媽，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
　　「我說過，你是神仙，你有你的職責。」
　　「我的職責…我連自己的幸福都掌握不了，又如何去解決他人的幸福？」
　　「你的幸福不應該是和一個凡人在一起。」
　　「可笑！神仙也知道幸福為何物嗎？凡間的七情六慾被神仙全部拋棄，只為在天上長生不老。完全不懂得情是何物的你們即使在活上一千年、一萬年又有何意義？雖然歷經百般煎熬，我都不曾後悔遇見南宮雪。是他沒有讓我像你們一樣空活百年，更給我了一份永世難忘的真愛。也許他都不能再陪伴我左右，也許此後我將終日以淚洗面，但他留下的美好回憶足夠支持我走出黑夜。」
　　「八兒，你…」
　　「王母媽媽，您不用說了，我什麼都明白。是我自己不珍惜做神仙機會，是我自己甘心墮落。我也曾努力試著忘記他，然後幸福的活著。因為這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離不開南宮雪！我知道只有這麼做才能永遠跟他在一起。就請您原諒女兒的自私吧！」
　　
　　來世    從此讓我守護你吧
　　
　　僻靜的仙女泉邊有間木房，一個神情淡雅的年輕人久居於此。
　　要說現在都市的生活、工作壓力過大，有不少人會選擇到青山綠水間散散心，但像他這樣的卻實屬罕見。
　　把酒種花，吟詩賞月，他的言談舉止與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倒更像是位來自古代的隱士。
　　六月的盛夏，他呆呆地站在房前的草地上。目光聚於遙遠的天際。漸漸的，幾片絮狀的雪花自天而下，飄飄灑灑。
　　照常理說六月是不可能下雪的，更何況是綿綿紅雪。
　　雪越下越大，他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伸出手，任片片雪花在其掌心中融化。雖有絲絲冰涼，但遠不如融化後那鮮血般的水滴更撼動人心。
　　他仰起頭，笑了…
　　
　　終於見到他了，表情淡漠得彷彿世間任何事物都與他無關。只可惜這次他卻看不到我。
　　南宮雪，這漫天飛舞的雪花，是我為你跳的最後一支舞。當年那位算命先生所說的天機我終於明白了。陪在你身邊的唯一方法就是化身為你最愛的雪花。從此天界不再會有八公主，人界也不再有八兒。前世未了的眷戀都在我血液裡分裂吧！為了你，即使神形俱滅也沒有關係。
　　本以為百世劫滿後我們盼來了幸福，卻沒想到這最後的劫難竟是我們。原來，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編織的夢。是我們固執的認為，單憑我們之間的真愛就可以抵住萬難。實際上它根本鬥不過命中注定、事事輪迴。最終，搞得我們在苦苦的等待中遍體鱗傷。也許很多事情真的就是天意難為。
　　既然如此，就讓我發揮作為神仙的最後一點力量吧！這樣，凡間的每一寸空氣中都充滿了我的血液，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謝謝你默默守護我千年；謝謝你恆久不變的真心；謝謝你又回到了我們相識的地方；謝謝你還惦記著我。
　　看到你臉上的微笑，我知道你一定是感覺到我的存在了。那我想說的話你也一定要讀懂啊。
　　也許忘記我很難，那你也要從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去找尋真正屬於你的幸福。
　　好想再聽聽你吟誦那首你最愛詩啊！
　　
　　「八兒，那嘲笑的風在高唱著離別，而我卻聽不見。因為我不相信離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為了再次與你相遇，我會守著對你的思念堅強地好好活下去…八兒，你聽到了嗎…」
　　『有情不管離別久，情在相逢終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