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上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鐘頭了,老李還遲遲未到。這雖然不符合他長久以來的工作作風,但大家各忙各的,似乎也沒太在意。這時我接到一個電話,是焦急童稚的女聲,象在很遙遠的地方含糊不清地說話,我把耳朵緊貼聽筒,眼睛一下睜大,我分明聽到而更確切地說是領悟到這樣的信息,“某某街某某號,救命,救命——。”電流噝噝地再響了幾秒,就什麼動靜也沒有了。某某街某某號不就是老李的住家嗎?我望瞭望科長奶奶,她正埋頭寫著什麼,我迅速撥通老李的手機,無人接。我站起來簡短地向科長奶奶和小李陳述了這要命的事實,他倆都吃驚地張大嘴,科長奶奶給公司總部打了個電話,我們就急匆匆地朝老李家趕去。centurys 網際論壇 » 恐怖 / 靈異專區
老李家門窗靜悄悄地封閉,排除了火災的嫌疑,小李打碎了玻璃窗,刺鼻的空氣洶涌而出,是煤氣泄露。我連續向急救中心呼救,小李把窗戶上的玻璃如數拆除,但有牢固的鐵欄桿和鐵門阻擋,我們一時還進不去。科長奶奶向附近的派出所求助,鐵門終於打開,老李閉著眼安詳地靠在餐桌前,面色微紅,有細小的汗珠溢出,還有呼吸。煤氣爐卻沒有什麼異樣,派出所的幾個精壯的小夥子熟練地關死了煤氣管道的總閘門並把老李抬出大門,救護車同時到達。屋裡所有的門窗都通通被敞開到極限,我和小李頭痛地用心四處搜索,上上下下卻找不到有其他任何人曾經停留的痕跡。我於是去問派出所的知情人這老李家是否還有一個小女兒,他們很吃驚,老李五十五歲,他老婆剛去美國看兒子,家裡應該只有他一人。“他家請年輕的保姆嗎?”小李追問,我想起那聲音很幼稚,不象成年人。“我們有嚴格統一的保姆登記制度,老李家並不曾登記,而且他老兩口老實守法不可能也沒必要私自請保姆。”他們的回答絕對肯定。不過大家還是不放心地再次翻查整個屋子,確定沒有小女生才陸續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老李中毒窒息的時間並不長,算中度中毒,兩個小時後差不多就恢復了。他重新上班,誠懇地向大家表達了感激。老奶奶不吭聲,小李欲言又止。我瞧著陶瓷娃娃出神,許多假設都聚集在頭腦裡逐一論證。因為我在老李的原始戶籍資料中查到他曾經有個女兒,十歲時從他家戶籍中註名死亡勾銷,而且當年他們一家並不在本地。老李下班的時候沒有立刻就走,我試著將電話的事告訴他,他臉色蒼白地聽完,忽然老淚縱橫。“是天使女兒。”他沙啞地自言自語。接下來他開始了敘述,“女兒是個天使,她比哥哥小六歲,深得一家人的愛惜。她的性格卻很溫和,而且你也許不相信,她有敏銳的欲知未來的本領。小妞妞長到十周歲,有一天半夜她急急地來敲臥室的門,叫我們趕快跑出去離開那所平房,”房子就要倒了。“她邊喊邊去拉跟在後面睡眼惺忪的哥哥。我們一家四口一溜煙奔跑出來。而我們所住的那所獨立的歷史悠久的平房卻沒有立刻倒塌。她哥哥要回去找他撫養的鴿子,女兒哭著不讓,可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兒子一個箭步已經進屋了,女兒衝上去阻攔,轟隆一聲這時房屋坍塌下來。兒子強壯只挨了些瓦礫,而可憐的女兒正好被房檐的大木柱壓倒就這樣一瞬間離開了我們。”老李好象非常疲憊,我給他倒了杯水,他面對著窗外,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都顯得很虛弱,“以後十幾年裡,我們一家似乎總能在關鍵的時刻得到適時的提示從而逢凶化吉,消災免難,”他掏出一個花瓣形小像夾。流著眼淚久久地望著,喃喃出聲,“我始終相信那是天使女兒在辛勤地保佑著我們。”
太陽就要落山了,在玫瑰色霞光映照下,老李拖著長長的背影回家,我仿佛看見一個纖細的小姑娘溫和地牽他的手,他的天使女兒或許從來不曾離開。
道路兩旁人家的燈一盞盞亮了,從哪裡傳來輕輕的歌聲,在空氣中緩慢地打著節拍,“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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