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死法多樣的,但這種死法和自己用雙手掐死自己沒什麼兩樣了。
"你說是什麼促使他不停的跑呢?"紀顏的眼睛看著窗外,突然問了句。我當然不知道,
總不可能說連富華是在練習吧,這未免牽強了點。"另外,那個時候他搶你手機卻反倒叫你追他,
這也很奇怪啊,那種情況下估計他應該已經接近極限了,卻仍能跑那麼快。"紀顏繼續說著,
他習慣於把所有問題一一列舉出來,這樣才能有條理的解決。我和他想了一下午,都沒個頭緒。
但是很快,另外名死者也被發現了,死於同樣的症狀--活活累死的。看來連富華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當天晚上,紀顏收到了卷錄影帶,與其說是他收到的,倒不如說是員警給的,這卷帶子時發現第一個死者
的時候收到的。我和紀顏坐了下來一起觀看。畫面很暗,但還是可以看得蠻清楚。
似乎在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天氣很暗,四周都是黑色的石礫和砂石。還有一條白色的跑道,
非常簡陋地面也很粗糙,但勉強可以算是條跑道吧。跑道上有個人在跑步,似乎是個年輕男子。
他看上去很辛苦,但還是拼命地奔跑,過了下,在年輕男子的前面,跑道上不知道怎麼出現了兩架切割機,
並且把它們發動了,但跑步的人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雖然他大聲叫嚷著不,但是身體卻奇怪地一直沖了過去。
恐怕下一秒鐘的畫面真的是令我和紀顏駭然,年輕人以飛快的速度穿過了切割器,接著就像慢動作重播一樣,
年輕人的身體依舊前傾著,但他的腳掌卻留在了那裡,傷口向外噴湧著鮮血,但他卻爬起來,
用失去腳掌的傷腿繼續跑著,在白色粗糙的跑道上留下一串圓形的紅色印記,每跑一步他都拼命地大喊一聲,
沒過多久,他就倒在了地面上,但是腿卻依然坐著跑步的動作,但是越來越慢,終於,他沒有再動彈了。
"看到了吧,一直再跑,直到死亡。"開始穿者風衣的人出現在鏡頭前說了這麼一句。似乎經過了處理,
他的聲音聽起來象機器人一樣生硬冷冰冰的。"人一輩子都在努力向前奔跑,為了前面的目標,
名利金錢女人或者尊嚴,反正是要跑得,所以我讓他們乾脆一齊跑起來,只要你開始跑,你就無法停止,
只要你開始跑,你的腿你的身體就不屬於你了,停下意味著死,不過即使一直跑也會死,除非有人可以。。。。
"畫面停止了,成了一片雪花狀。
紀顏站了起來,關閉了電視。"這算什麼,是挑釁麼?"我生氣地說,紀顏卻似乎若有所思。
"跑,跑到死,或者有人。。。。。。"他看來想到了些東西,不過也不完全。"這個穿風衣的人是瘋子麼,
或者是看多了《電鋸驚魂》系列?把人命當兒戲來開玩笑?""不,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玩遊戲。
"紀顏伸出左手打斷了我的話,"吉普塞人有一種咒語,可以隔著很遠控制人的身體,道術也有,
以替身的形式,但是那大都是希望操縱別人或者乾脆殺死受害者,但這個人卻讓那些人不停地奔跑,
這就有點不合情理了。如果是你被操縱,身體不受控制的奔跑,哪怕前面是懸崖或者是火海,
你說你會有什麼感覺?
"紀顏朝我望來。"當然是憎恨,絕望,抑或是對死的恐懼之類吧。"我靠在沙發上不加思索的回答,
忽然轉念一想,"你幹嗎拿我打比方啊,真不吉利。"紀顏笑道,"你還把我的來電設置成老狼請吃雞?
"我也笑了笑。不過笑過之後當然是要弄清楚這個風衣男子的真正目的。我們回到了警隊,
諮詢了第二名受害者的資訊,這個人是個小偷,或者說是慣偷,非常難抓,因為據說他的奔跑速度
不亞于職業的運動員。當然,他也是死於運動過度而缺水導致了身體發熱從而併發了急性腎衰竭。
也就是說,同樣是跑死的。
"似乎和連富華一樣,這個人也是個跑得非常快的人。"紀顏翻看了下他的資料。我也附和了句,的確,
目前除了錄影裡的那個被砍去腿的年輕人之外,發現的兩個死者都是運動量很高的人,尤其擅長跑步。
線索並不多,至於那盤錄像帶,似乎暫時業看不出什麼端倪,整個背景似乎是在郊區的偏僻地帶,
就算找到估計人也早跑了。切割機的牌子倒是看清楚了,問題這種機器非常普及,任何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到。
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連航空母艦都能買,還真不知道是有什麼錢買不到的。看來,我們唯有守株待兔,
等著他繼續如同操縱木偶一樣讓受害者不停的跑起來。反正是週末,我自然陪著他,中午的時候,
兩人隨意買了點麵包飲料權當做午餐。"你說的那個咒語是怎麼回事?"我們站在陽光燦爛的大街上,
我喝著可樂問他,紀顏吞下口麵包,和我解釋起來。
"作為非常古老神秘的民族,他們又非常弱小,四處流浪,據說神可憐他們,教會了吉普賽人使用魔法,
其實就是咒語,包括簡單的讀心術,和占卜。但是,也還是有一小撮人利用咒語控制人,
吉普賽人沒有使用魔法的介體,也就是血液和契約,所以他們需要靠水晶球或者塔洛牌之類的輔助工具來實現。
很早的時候有吉普賽人靠使用黑水晶來控制他人,成為傀儡。所以我說這次有點相像,不過我始終不明白
那個人的目的,還有,吉普賽的魔法師通常無法可解,除非施法者死去 男人?到底是誰?
"好了,廢話說完,我們開始做遊戲吧。"怪人把手指向了我,"其實我大可以殺了你,不過我始終覺得
做遊戲才是有意思的,就這樣讓你們跑死胎無趣了,這個眼鏡是你的好朋友吧,現在我就讓他跑起來,我說過,
想要破除這個詛咒,只要另外一個人跑得超過他,那詛咒自然會落到那個人身上。你們是好友,
兩個只能活一個,好好選擇吧,而且你最好快點,我看這個眼鏡的身體跑上十分鐘就會斷氣了,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我感覺自己的腿就沒有知覺了,自動跑了起來,並且跑向了跑道。
紀顏和怪人離我越來越遠,我只能看著,卻聽不見他們的談話,跑速越來越快,起初我還能支撐,
但大口的呼吸使得很快大量的冷空氣灌進我的肺裡,我的喉嚨氣管肺部像塞了塊有著鋒利邊角的冰塊,
但身體卻熱得要命,眼睛也開始*了,前面的視野開始變得狹窄。腰部以下的大腿開始抽筋,
但卻依然在劇烈的擺動,渾身的每一塊肌肉仿佛被針線穿了起來,每次拉扯都產生劇痛。
整個身體仿佛像在不停的揮發一樣,如燃燒了起來似的。
我得腿已經不屬於自己,平時的我絕對跑不出這種速度,看來怪人不但可以讓人跑起來,
甚至還可以控制速度。神智開始不清楚了,大概幾分鐘後,當我即將喪失知覺的時候,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速的穿越了我,接著就昏過去了。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卻躺在了跑道上,
紀顏正在我用手指蘸著水塗抹我的嘴唇。
嗯?我怎麼沒再跑呢?而且紀顏也沒有動啊。紀顏見我醒了,笑著指了指遠處,那個本來做在輪椅上的怪人
居然在前面飛快地奔跑!"這個蠢才,我本來靠殺掉施法者來破除咒語,可是他居然跳了起來開始奔跑,
並對我說自己可以讓別人跑當然也可以使他的身體跑起來。我自然在後面追他,他不時的回頭嘲笑我的愚蠢,
可是沒想到他的左眼的視野不好,居然從你身邊跑過去了。結果按照他說的,詛咒落到自己身上了,
你就沒事了。"真是戲劇性的結局,不過我也知道了,為什麼連富華要搶我的手機,為什麼只有跑得最快
的兩個人死了,因為沒人可以追得上他們。
"不過,還有事沒弄清楚。"紀顏站了起來,走到工地的起重機旁邊,拿出一桶汽油潑到跑道上,
然後點燃根香煙,站在那裡看著跑步的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紀顏猛吸著香煙,火光一閃一閃。
怪人痛苦地高喊起來。"他是一個留著銀髮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肩膀上停著一隻模樣很怪有點類似蠶的動物。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他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氣喘的厲害。
紀顏聽完,臉色變了,但那人繼續高喊著放過他。 "你要我怎麼做?要不殺了你,要不為你找個替身?
算了吧,你還是慢慢跑吧,享受一下,反正你喜歡跑步。"說完,站了起來,扶著我離開了,等走了一段路,
怪人跑到汽油那裡的時候,紀顏把香煙彈了出去,跑道立即燃燒起大火。
"以地獄之孽火洗滌爾等之罪。"紀顏低沉著說了一句,我看見怪人馬上就燒著了,
像火人一樣繼續奔跑著,並發出痛苦的怪叫聲,不過沒多久,他就躺了下來,不動彈了。
我不忍再看,轉過了頭。
我們揀起了地上遺留的那塊黑色雲母狀的東西,不過紀顏的手一碰,那東西就像冰塊遇火一樣融化消失了。
"到底是什麼?"我看了他呆了老半天,問了句,不過紀顏沒有回答我,只是說了句走吧,回去再談。
路上紀顏說,雖然燒死那人是為了超度而償還罪孽,可這畢竟是紀顏第一次親手殺人,心裡也非常不舒服。
我安慰了他幾句,但紀顏依舊愁眉不展,我知道他還想著那塊黑色碎片和銀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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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