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神時,我的手緊緊地掐住小郁的脖子,殘留著淚\水的臉逐漸變黑,令
我疑惑的是她的嘴角竟然微微向上揚,彷彿告訴我,死在我手中是一種幸福。趕
緊放手,小郁柔弱的身體在我面前倒下,臉上一陣溼熱,抱著體溫漸失的愛人,
我終於忍不住悲鳴。
小郁是學校的校花,追她的人各各條件優渥,但她都不願意答應他人的追求
,當她向我告白時,錯愕及狂喜佔領了我的表情,往後過著神仙眷侶般的快樂日
子。這種快樂持續不久,她的同學、朋友、父母及親戚皆不看好這段戀情,原因
是因為我家境貧苦,小郁跟著我不會有好日子過,處處阻礙,最後小郁受不了壓
力,主動向我提出分手。我自然知道她的痛苦,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答應她的請
求,誰知我的心已經碎成一塊塊怎麼拼也拼不全的拼圖。
一個月後,我終於畢業了,深深地望了生活了十幾年的社區一眼,告別了家
人,獨自北上求學。本來想藉此忘了她,誰知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她成了
我的上司。
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事先安排,最後我們舊情復燃,買了一間小套房開始過
著同居的生活,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因為這是我們的秘密。
為甚麼我會殺了她?
我這麼愛她!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她身上沒有任何掙扎過的痕跡。
我想,這一定是我的錯覺,小郁只是睡著了,我不知道她甚麼時候才願意醒
來。我輕輕的抱起她,溫柔的將她放在床鋪上,在她耳邊說著她最愛聽的甜言蜜
語,緊緊地擁著她,希望明天一早起來,她會微笑著給我個早安吻,像往常一樣
,煮了一頓香味四溢的早餐\等著我。
小郁已經睡了一個多禮拜都沒醒來,她身上傳來一陣難以入鼻的屍臭,無論
我怎麼幫她清洗,也無法阻止溢出的臭氣。
她的身體已經慢慢腐爛,不時冒出一隻隻的蛆,我憤恨的將它們挖出來,為
甚麼它們就是不肯放過小郁!?
「滾!快點滾!」失去理智的我,拿起湯匙用力的挖出那些蛆,但它們彷彿
將小郁的身體當成家,繁殖再繁殖,我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力氣。
當我冷靜下來後,發現小郁的身體已經被我弄得殘破不堪,唯一完好的就只
有她的臉,美麗的臉,讓我深深迷戀的臉。
一種瘋狂的想法竄進腦海,我抿著嘴,喉嚨發出格格的聲響。
走進書房,拿起我藏在書架上的手術刀,它十分銳利,只要輕輕一劃便會皮
開肉綻。
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將小郁的臉卸下,一張完美的臉皮呈現在我眼前,我
興奮的笑了,幾天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小郁永遠屬於我的了!
我厭惡的朝著充滿蛆,臉上只剩幾個黑洞且已腐爛不堪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
,現在我得好好處理這小郁已經不需要的軀體,毀屍滅跡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
她提起行李顫聲說道,「我……必須離開你一陣子。」
「為甚麼?!」心臟因這句話狠狠的受到撞擊。
「我有我的原因,你要好好保重。」雙眸盛滿了淚\水。
「妳,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她搖了搖首,提起行李走向大門,我悲痛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踏出,無力阻止
,忽地,她回頭跑向我並用力的抱緊我,頭埋在我胸前,啜泣著,「你可以給我
最後一個吻嗎?」她雙臂環住我的脖子,主動獻上香唇。
在一剎那間,我的腦裡一片空白,那種感覺就像是瞬間掉入冰庫一樣,凍的
我牙齒不停的打顫。當我回神時,我的手已經緊緊的掐住她的脖子……令人無法
忘懷的是她充滿謎樣的笑容
將她的臉皮放進裝滿水的瓶子內,沒有放馬福林,那張臉皮詭異的不會腐爛
,但我每天還是會幫她換水,因為小郁最愛乾淨了。欣賞一陣子,依依不捨的離
開房間前,我似乎瞧見她慌亂地張開只剩空洞的大眼。
我做了一個夢,小郁明明就在眼前,我卻一直追不上她,當我快要抓到她時
,她突然蒸發在空氣中,我也因此而嚇醒,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全身冒著冷
汗。
望著瓶子中的她,櫻唇開開合合,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想告訴我甚麼似
的,我迷戀的抱住瓶身,身子不自覺的左右搖擺\,電視正傳來一個驚人的兇殺案
,『離奇命案,兇手手段凶殘,女子在錄影帶中現身!』
我想應該要去拜訪一下她的父母,畢竟女兒死了,最難過的除了我,應該就
是他們了,唯一不同的是,我永遠擁有她。
她的父母似乎認不出我,熱情的款待,並向我哭訴著小郁的慘死,我亦一臉
悲傷,告知欲瞧小郁的房間,于媽毫不猶豫的帶我上樓。
她的房間被整理的很乾淨,吸引我的是桌上的一本筆記,發現那是她的日記
,她多久沒寫日記了?跟我同居時不見有這個習慣。拿起來翻了幾頁,最後的日
期停在她離開我的前一天,一字一句怵目驚心的話語,讓我感到一陣寒冷。
西元2XXX年XX月25日 天氣:晴朗
昨天醫院的檢查結果已經寄到,上面印證了我已得了肝癌的事實,而且已經
是末期了,我不想離開他,為甚麼正當我感到幸福的時候,老天卻不公平的想拆
散我們?
今天遇到一個詭異的老翁,他咭咭的怪笑著,告訴我一個可以得到新生命的
方法,他拿出一張面膜與一顆藥丸,聲音細的像女人:『藥丸給妳心愛的人吃,
吃後記得要親吻他,面模妳應該知道用法吧?』當我正想問他如何得到新生命時
,面前哪有甚麼人?
我很恐懼,但已經窮途末路的我不管是甚麼方法都願意一試。
回到家後,我迫不及待的將面膜貼在臉上,卻非常神奇的撕不下來,應該說
,沒有可以撕的地方,它黏在我臉上就像一開始就是我的皮膚一樣,看不出任何
痕跡。
此時我真的相信老翁所說的話,開始期待新生命。
告別于家夫婦,我漫不經心的走著,想不到整件事只是藉著我的手殺死我最
心愛的人,為什麼會這樣?就算她得了不治之症,我也會陪她走到生命的終點。
看著雙手,我,是個充滿罪惡的人吶……
「嘿嘿,年輕人…」
我朝聲音望去,一名全身髒兮兮、滿口黑牙的老人站在我背後,這時才發現我
不知不覺的走到平常與小郁約會的公園,那老人臉上掛著一個詭異的笑,他左手拿
著一支釣竿,右手拿著一支網子,身上背著一個破舊的麻布袋。
不理會他,轉身就走,他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宛若女子驚恐中的叫聲,「別
走呀!」
震驚的停下腳步,日記中的老翁難道是他?!轉身瞪著他,恨意充滿了全身。
「嘿嘿,你不想知道讓她復活的方法嗎?」老人忽視我眼中的怒火,直接了當
的說道。人都死了,身軀變成那副德行,即使復活她仍會有顏面活下去嗎?
「不想知道。」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這老人身上充滿了邪惡之氣,炎熱的夏
天我竟然感到寒冷。
「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就是找人戴上她的臉皮,她就會回來了。
」老人依舊嘿嘿的笑著,他拖著步伐,漸漸遠離我的視線。
回到家後,我反覆思考他的話。若是找個人戴上小郁的臉皮,那個人會怎麼樣
?被取代,還是仍是自己,只是改變了容貌?痛苦的呻吟一聲,我到底該怎麼做?
是該泯滅良心的讓小郁復活,還是當個負心人?
當我的視線觸碰到小郁憂鬱的臉時,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
沖掉一身香水味,走出浴室,一個赤裸的嬌驅躺在床上,胸口上平緩有規律的起
伏,說明了她已熟睡。
打開衣櫥,我顫抖著雙手捧出瓶子,小郁臉上充滿了希望,我似乎看見她笑了,
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她濃密的妝讓我皺眉。從抽屜中拿出事先買的麻醉針,打在女人
臉部,拿起手術刀,熟練的將她的臉皮割下,打開瓶口,興奮的取出小郁的臉皮……
「啊……」女人突然醒來,看見地上的臉皮與充滿鼻間的血腥味開始放聲尖叫,
我抓住她的頭硬把小郁的臉皮往她臉上一貼,臉皮開始吞噬著她的傷口,她依舊尖叫
著,痛苦的在床上打滾,雙手扯著臉皮,臉上開始冒煙,或者是水蒸氣,最後她曲著
身子一動也不動。
恐懼的走向床鋪,女人…
「阿霖…」
『她』背對著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就是知道『她』是小郁,我憐惜的從
背後抱住『她』,「我再也不會離開妳。」
『她』抖著身子,突然掙開我的擁抱,『她』摸著臉,「怎麼會這樣?」細如呢
喃的問題,我耳尖的聽見,搖著她的膀子問道,「妳怎麼了?」
「這樣的我你仍會喜歡嗎?」『她』依然背對著我。
「當然!不管妳變成甚麼模樣,我都愛妳。」我保證著。
『她』緩緩的轉頭,驚恐佈滿了我的表情,『她』的眼睛流著血,眼框大於原先
女人的眼框,血淋淋的肉色暴露在空氣中,緊繃的雙頰搶走鼻子的肌膚,呈現扁平沒
有鼻樑的樣子,原本女人大於小郁櫻唇的嘴巴一講話便開始裂開,鮮血直流。
『她』看見我的反應,衝到鏡子前,「啊…啊…啊…」『她』大哭著,我錯愕的
跌坐在地板上,『她』的樣子變的更加恐怖,臉頰龜裂開來,整張臉血肉糢糊,沒有
一處完好。
『她』隨後倒下昏迷,身體開始慢慢縮小,縮小至一個面膜的大小,白色的面膜
扯出一個誇張的笑,開始在空中飛舞著。
一個網子往住它,老人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的,他開心的撫摸面膜,手指不知在
抽取甚麼的動作,並將他得到的東西塞進麻布袋內。
我的最後一個印象,老人拿著釣竿掰開我的嘴,鉤子緩緩的滑進的我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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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