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縣八德市豐德街上,有一攤十分不起眼的「阿嬤臭豆腐」,最近在網路爆紅,經常有人花上千元從台北或新竹,包計程車至豐德街,也有單車俱樂部成員,從台北騎至八德,都只為了吃這路邊攤一盤四十元、香噴噴的臭豆腐。
阿嬤臭豆腐只有兩位伙計,六旬阿嬤郭美鳳負責炸煮臭豆腐,年僅十歲的小孫女張佳文,跑堂分送臭豆腐。阿嬤臭豆腐相當簡陋,一張矮桌子、搭配五張塑膠椅,客人一多還得站著吃。
阿嬤臭豆腐背後,隱含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故事。原來阿嬤女兒黃莉雅的前夫,疑與親人有兩百六十萬元債務糾紛,債主找上門逼債,黃莉雅無力還債,前年初穿上一身紅衣,獨自至溪邊服毒自殺身亡。
案發時張佳文才八歲,債主轉而要八歲女童還債。郭美鳳告訴孫女:「不要哭、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要堅強站起來!」小孫女佳文果真沒掉一滴淚,因她知道阿嬤身體很差,母親走後只能跟阿嬤相依為命,緊密結合成生命共同體。
為了那筆莫名債務,阿嬤開始跑法院,才了解逾半債務根本與她們無關,法院也判決其中一百六十萬元不必還款,只是女兒已平白葬送寶貴生命,阿嬤只得兼代母職。為了撫育小孫女,阿嬤考慮過幫人開貨車、打零工,只是如此就無法照顧小孫女。坐困愁城時,一位好心人指導她賣臭豆腐,從去年五月,郭美鳳就在家門口對面擺攤,賣起「阿嬤臭豆腐」。
祖孫倆處境雖堪憐,郭美鳳生性堅毅,絕不接受任何賑濟,要靠賣臭豆腐自食其力。為了吸引食客,郭美鳳不斷試驗、改良,終於掌握香Q臭豆腐竅門,並醃製開胃的四川口味泡菜。
攤位地點人潮稀少,阿嬤臭豆腐只能靠老饕口耳相傳,許多熱心警察巡邏經過時,也會順便買幾包。去年八月,家裡電視機壞了,佳文知道阿嬤賺錢不易,參加華視「圓夢小巨人」節目,努力通過考驗,獲贈電視與電腦。阿嬤的臭豆腐故事經網友輾轉流傳,網友只知道阿嬤刻苦堅毅、孫女善解人意,並不清楚祖孫倆痛徹心扉的家庭背景,只知阿嬤臭豆腐很好吃,祖孫倆就靠賣臭豆腐過活。
經網路流傳,阿嬤臭豆腐漸漸爆紅,愈來愈多人慕名前來。日前台北市慈善團體「九龍菩提行願會」專程來吃臭豆腐,原本要提供佳文學費,祖孫堅持一貫立場,婉拒任何賑濟,行願會於是把三大桶豆腐全部炸完,包回台北慢慢吃。逢假日就集體出遊的新莊星光團「小惡魔的單車俱樂部」,執行長曾瑞琳也經由網路號召廿位隊員,從新莊騎至八德,只為吃一盤熱騰騰、香噴噴的阿嬤臭豆腐。更感人的是,一位家住新竹任職中央部會的鄭姓警衛,以及多位竹科新貴,經常包計程車從台北、新竹趕至八德,來回車費逾兩千元,同樣只為吃一盤臭豆腐,也為阿嬤加油打氣。
阿嬤每天固定下午二時許,把張羅一早上的材料從住家搬到對面路口攤位營業,只要生意興隆,一天利潤雖僅約一千元,但足夠安家立命,阿嬤就滿足了
或許阿媽臭豆腐並不特別好吃,或許她的口味並不特別,只想告訴大家,可一同共襄盛舉,畢竟你的一點點心力就可以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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