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已經在我的腦海中縈繞很久了,總是想不明白,真的,從小到大我從沒有怕過什麼,當然,被人暴打和搶劫不算,我指的是,恩,怎麼說呢,就是這種鬼神的東西,不信麼?
OK,我舉兩個例子好了。
一。你應該有過這種經驗吧,大家團團的坐在一起,聽著中間的某個人講鬼故事,極逼真的那種,時之夜色漆黑,鬼影憧憧,話聲詭異,聽者大氣也不喘,說到驚恐處總有人率先發一聲喊,而後眾人便作鳥獸散,但我從來聽著都象笑話,而且愈聽愈笑,和眾人全然不同,以至最後成了無群的野鬼,無人再理我,都煩我,給我加了些如沒心沒肺,只是擾亂氣氛,敗壞眾人興致等等諸多罪狀。無法,但我真的就是覺得可笑,愈嚇人愈可笑,真他媽的什麼世道,老子不怕鬼也成罪過了。
二。校外有一地道,據說是以前的防空洞,極深,無人知通向何處,於是就有好事之同學自持膽大,但結果卻是下去不久都被嚇了回來,並紛作痛苦流涕狀,言其中有鬼或不明怪物。能回來既是命大膽壯之類。於是便有無良校友想鑽空子,就與我打賭,如能走完地道就現場兌現一百元,結果不用俺說了吧,這廝讓俺過了個爽爽的週末。嘿嘿,俺算明白了,不對,是俺要讓他們這些鳥人明白了,世上哪裡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這人哪,不過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哎,別煩啊,瞧我羅裡囉嗦的說了半天,還是講講正事吧,那是上周五的晚上……
我那天下午只有一節課,不太想去,再說那教授平時瞅著他也膩歪,丫老是搞兩種待遇,遇著女同志補課,男同志就得靠邊,於是中午早早的就回家了,下午看了盤碟子(奪命狂呼3),又美美的睡了一覺,準備養足精神晚上去酒吧胡混。
大概是八點多吧,心神忽有些恍惚了,總覺得在盼著點什麼,但又搞不清楚,本已要出門,卻坐在床上發起傻來,腦海中迷迷茫忙的,看著那些不知所謂的電視肥皂劇。家中也無人,靜靜的。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女主角正號啕大哭呢,我痴痴的看著熒幕。
玎玲,門鈴忽然響了,我打了個冷戰,被嚇了一跳,自己也覺得奇怪,今兒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穿上拖鞋走過去開門,意外之極,竟然是已經分手的小麗,我又嚇了一跳,今個真是怪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了,怎麼會想起找我?
我假意咳嗽了兩聲,堆砌了一臉的假笑,“稀客啊,快進來坐。”其實我極尷尬,我們雖然曾經愛的天昏地暗,但自從分手後平時在學校裡俺就躲著她走,虧得她們系離我還遠點,沒別的,看見心裡難受,象針扎似的,後來聽說她又談了一個,學生會的幹部,叫什麼曉陽的。我一直在心裡發狠,巴望著她們拜了或出點意外什麼的,因為懷著這點希望,我一直沒有再談過戀愛,天可憐見的,我愛她之心也從未改變,難道上天眷顧麼?想到這兒,我的心瞬間變的火燙起來。
我殷勤的把她往屋裡讓,手忙腳亂的去拿汽水。
小麗站在沙發邊呆呆的看著我,沒接我遞過去的汽水,“你還喜歡我麼?”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覺得心跳加速,屋裡冷氣雖開的十足,但臉上卻似乎要冒汗了,我幹澀的,“你應該知道的,我……”
她凄冷的一笑,“我今天是來還你東西的。”
我總覺得她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說不上是哪兒,總之怪怪的,“是什麼東西?”
她手伸了出來。日光燈下白的無一絲血色,手裡是一條項鏈,“這是你送我的,今天還你。”
我的心沉了下去,沒有接,直溝溝的看著她,“為什麼?作個紀念也不行麼?”
“不,是我對不起你,你是個好男人,我們有緣會再見的。”
她凄然的一笑,向門旁走了過去,我注意到她的頭髮竟飄了起來,而房間的門卻是關著的,我下意識的去看空調的出風口。
再扭臉時小麗已不見了,這時門還關著,屋中仍然靜靜的,電視不知何時已沒了聲音,我仿佛如做夢般,一切都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要待不信,手中卻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項鏈,涼涼的。
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日我知道了因果,學校出了驚天大案,小麗周五下午六時在學校寢室被殺,身中十刀,凶手是曉陽,據說是要和她分手,吵了起來,結果不知怎樣就……該同志已自首。
還有一點,法醫檢查時據說屍體脖子中還掛了一條項鏈,後晚十點二次驗屍時卻不見了,把門老頭言之鑿鑿,發誓無任何人進入,此事亦只能不了了之。
我緊緊的握著項鏈,想著伊人曾經的如花笑顏,忍不住哭了。
“小麗,真的是你麼?還記得你在校場第一眼看我時那痴痴的目光麼?”我喃喃的自語。
是的,世上有鬼,我信了,那又如何!
我寧願在餘下的生命中與鬼魂為伴,斯之誠願。
世間有何大恐懼?
我現在可以回答了,感情。
十年生死兩茫茫,費思量,最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惟有淚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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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