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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武俠小說】尋鼎記 全52章完

simon81620 發表於: 2012-2-11 23:57 來源: ADJ網路控股集團


尋鼎記
國家某特種演習陣地上,出現了一幕出人意料的事件,特種部隊特攻隊的年青隊長,身手一向不凡的朱少陽被一個星空「白眉怪物」擊昏……
與此同時,國家國防科技研究所的探測訊號被擾亂,一個自稱是「陰狐族」的星外異族發來威脅信訊,讓地球人無條件投降,否則將大舉侵入地球星域並肆意屠殺地球人……
舉國驚慄,總統震驚。
該如何避免這場劫難呢?
幸有博物館內的一隻子鼎可暫緩一時之急。
可要想捕捉到「陰狐族」侵入地球的蹤跡並最終摧敗他們,就的須找到另一隻已在五百年前就失落於黃河流域一帶的母鼎。
這—事關重大的尋鼎任務便自然落到了特種特攻隊隊長朱少陽的身上。
於是,乘坐時空之道潛返回五百年前的他又來到了另一動盪時代——搖搖欲墜的大明朝國,烽火連連的關內關外,野心勃勃的遼、金、女真……
亂世出英雄。
有著現代文明的朱少陽擺脫了自身作為沒落王朝——朱氏後裔的束縛,在歷盡種種磨難之後終與另一時代英傑——努爾哈赤,攜手並肩,共闖天下。
然而,就當朱少陽卷公於官宦紛爭,江湖風雲之時又遭遇了另一迥異對手——號稱「陰虎」的一號凶殘殺手的種種追殺……
原來,陰虎便是陰狐族的「戰鷹」潛回地球古代的化身……
於是,兩個現代戰士為了各自的立場和利害衝突,圍繞尋鼎與奪鼎,在遙遠的古代亂世演譯了一場曲折離奇的故事……



第一章 急陣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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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148年,夏。
  國家特種部隊演習陣地。
  「轟!轟!」
  雷鳴的炮聲伴隨著道道刺目耀眼的閃電劃過陣地,驚愣了某部正在掩體堅守的特種兵們。
  他們個個躍然而起,迅速地拿起激光槍,敏捷地鑽出了掩體,並各自佔領了位置,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山坡下,殂擊另一輪進攻而上的「敵軍」。
  在掩體後方的臨時指揮所內。
  皆暗的燈光下,一個寬偉挺拔的身影正來回地走動著。透過燈光一張軍人的國字臉,盡顯剛毅氣色,兩道濃眉緊鎖,顯得他的內心十分焦急。
  隨著前方的陣陣炮聲的逼近,臨時指揮棚頂上的塵土不時飄落在他的肩膀上。
  從情況來看,對方的兵力已經攻破了自己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也將保不長久,形勢克不容緩,嚴峻之極。
  軍人終於抑捺不住,猛地拍掉肩頭塵土,大罵了一句「他娘的」,朝外朗聲喝道:「通訊兵!」
  「有!」
  一聲有力的聲音傳入,緊接著閃入一名年輕健壯的士兵。
  頭上還帶著無線耳機。
  軍人頭也不回地道:「不要再指望那些基地派援兵了!他娘的陳雄,擺明想讓老子在軍功會上難堪。哼,他也不想想老子李仁曾當過特種特攻隊的隊長。聽著,給我打電話給朱少陽那小子,就說老隊長讓他帶領五十名特攻隊手在十分鐘內趕到演習陣地來。」
  通訊兵遲疑了一下,道:「上校,剛才陳上校還從基地打來電話,說讓我們再撐二十分鐘,他們便到這兒了!我們是不是——?」
  軍人猛地一轉身,雙眸瞪圓,怒喝道:「是他娘的屁!二十分鐘這裡早被對方佔領了!
  這個白癡!等老子打完這場演習再去找他算帳。「
  通訊兵依然未動,支吾道:「可是,上校,特種特攻隊並不屬於我們編製,何況,這次演習上頭並未批准他們參入啊!要是上頭怪罪下來——軍人一揮大手,極不厭煩地道:「不要怕那麼多了!有什麼責任我李仁一個人承擔!快去打電話吧,否則我們這個『鐵桿子部隊』的稱號就會落到別人的手上了!「
  通訊兵見上校從未有過如此堅決態度,便再不猶豫,敬了個禮後便迅速轉身出去了。
  十分鐘後演習陣地依然不間歇的轟隆聲,逐漸密集有若擊鼓。
  電閃雷鳴之下,有數十人分成幾個小縱隊,每隊幾人,在坍塌凸凹和縱橫交錯似蜘蛛網的電線間,敏捷地移動著。
  他們正執行一項「意外任務」,去摧毀對方的後備防線。
  看他們的身手,似乎完全不受容壁和陡峭影響,也不怕身邊炮火流彈的襲擊,甚至有點違反了地心吸力,在高低陡遠的陣地上自如穿行。
  領首的一位是寬肩雄背,體健腿長的年輕人,頭上還戴頂棒球帽。
  在炮火的閃耀下,古銅色的青春臉龐下閃著一雙靈活多智的大眼睛,堅挺的鼻端連接著一對劍眉和一張有著雄性粗獷的嘴唇。
  只見他回首朝身後的隊友豎起手勢,做了一個「OK」狀,嘴角展顯出一絲得意與輕鬆的笑容。
  其他隊友立即領意,閃身跳躍開去。
  他一個起身,躍了開去,伏在一處低坡下,隨手扔出了幾個「激光雷」。
  只聽一聲爆響,整個陣地都似乎受驚地顫抖了一下,石碎沙粒飛揚開去。
  對方完全被弄懵了!
  「激光雷」強烈的光線射得後陣地的『敵軍』一時像瞎子似的不知所措,只在聲聲「不許動」的暴喝中束手就降了!
  隊友皆歡呼起來。
  忽地,有一道火舌從洞穴遠處的縫孔中冒了出來。
  立時有幾名隊友「中火」倒下。
  他靈活的彈跳起來,閃身躍入一處凹地,隨手投出一支飛刀直插入縫孔。
  一陣短暫沉寂,洞穴處被一道火光揭頂而破,裡面隱伏的「敵軍『被燒得」焦頭爛額「地踉蹌而出。
  他抬手摀住嘴巴,打了一個響厲的口哨。
  隊友們立時紛紛而動,炸洞穴、繳器械,一時「敵軍」後陣被摧毀一空。
  就在隊友紛紛後撤的同時,他又抬眸望到了高高插在一處高崗上的「敵軍」軍旗,想起對老隊長李仁的承諾,他不由喜上臉顏,朝隊友一揮手,讓他們先撤回去,自己縱身一躍,朝高崗奔去。
  此時,「敵軍」已發覺自己「老窩」被摧,正氣急敗壞地從前陣撤退兵力回來守旗。
  轉眼之下,他已跳至離高崗只有百米多的一塊巨石上。
  眼看軍旗就在面前,他心中大喜,奔了過去。
  驀地,白光一閃。
  一股暖冽的激流從天而降,把他沖得朝後拋去,同時令人難受的麻木感蔓延全身。
  他驟然驚魂,同時心中湧起強烈的怒火,怎麼會有如此軍事演習,竟然使用「麻魂彈」?
  頭頂再射出另一道白光,落在他身子右側。
  體內的怒火旋即把這些使人麻木的力量衝去,他跳了起來,往一處洞穴奔去。
  休想捉住我朱少陽。
  頭頂再次白光一閃,兩團軟綿之物濺附在他身上。
  他一個踉蹌,滾倒在地,全身迅速凝結堅硬。
  不對!
  國家軍庫中似乎並沒有如此武器。
  頭頂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攻擊我呢?
  他凝眉抬頭,猛地見到一團奇妙的光炫,依稀可見光炫之中有一白髮長飄的獰獰面目,雙眉之間卻有一寶石狀眼洞,其中透出陣陣殺氣。
  這是什麼東西?
  天外星客?
  不,我絕不能死在這個怪物手下。
  「啪,啪!」意念之中,堅固的凝液被他的體能爆碎般的地脫開,他再次滾動身軀,亡命地向洞穴狂奔。
  這次他學乖了,思維閃動,知道今天這場拚命絕不是演習中的安排,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先躲過此劫再想想箇中原因吧!
  於是,每當對方發射冷液時,他便能早一點感測,像避開火暴般閃避著,任頭頂如何轟射,他都力求拚命閃跳開去。
  洞穴在望。
  強光烈閃的一剎那間,他一個踉蹌,終於撲倒入洞穴內。


第二章 星客威脅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朱少陽忽地驚醒過來。
  白熾耀眼的光線刺激著他的雙眸,不能睜開。
  伸手一摸,身子躺著的竟是一張軟床。
  難道自己被那怪物俘虜了?
  大驚之下,翻身而起,才發覺自己躺在一間寬大潔白的房間內,兩側擺放著一些儀器,正閃著指示燈呢。
  長噓一口氣時,門忽然開了。
  進來一位身穿軍士之服的女郎,長著一付瓜子臉型,隆挺的俏鼻和鮮艷的紅唇相映引人。一雙眼睛又大又黑,清澈晶瑩,烏黑的秀髮短得絕不超過兩公分,使她神朗氣清,唇角露出淺笑,神態端莊,由於軍士短裙緊貼豐臀的緣故,盡顯她的修長優美的線條,綽約動人。
  這位美麗女軍士一手攬抱著一本綠色文件夾,一邊含笑頷首,眸光閃閃地凝著來少陽,輕吟地道:「怎麼?我們的大隊長終於醒來啦?」
  朱少陽摸著腦門吐道:「請問小姐……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女軍士微微一笑,氣度從容地伸出手來,道:「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我就是曾在酒吧被救過的麗雅呀!」
  朱少陽已經記不清什麼時候有此「壯舉」,總之,美女伸出手來豈能放過。
  於是毫不客氣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一把握住便不肯放開,嘴上肯切地道:「麗雅,看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快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麗雅微皺秀眉,輕笑了一下,柔聲道:「我現在是國家國防內務部李將軍的機要秘書。
  具體事情我想應該由李將軍他們向你說。如果朱隊長沒有什麼大礙感覺的話,現在就可以隨我去見李將軍他們。「
  朱少陽迫不及待想知道其中原委,聞言立即翻身隨她而去。
  國防內務部大樓坐落於市郊一處僻靜位置,四周蒼林環繞,高牆聳立,顯示出它的森嚴和嚴密性。
  國防內務部是專門負責國家軍事及安全部署的職責部門,內務部長直接聽令於總統,在危及國家安全的緊急狀態時,內務部長有直接調軍遣將的權力。
  經過道道電子檢測身份之後,朱少陽跟著麗雅終於邁進內務大樓的中心——議政大廳。
  議政大廳內,燈光如晝。
  一張長橢圓形的會議桌兩側坐滿了許多「大頭腦」
  們,會議桌的盡頭則端坐著一位中年男土,正托腮沉思著,其他皆不作語。
  朱少陽驚訝地發現那位托腮沉思的男士正是國家總統,而端坐桌子兩旁的人當中竟然有聯邦軍總司令趙狄上將和特種部隊總參韓培中將。
  這是一場國家級別最高的內部會議,怎麼會叫到我呢?
  朱少陽百不得其解。
  看來其中必有大因。
  這時,麗雅小姐徑直走向會議桌前,俯身靠近總統身邊的一位中年軍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又朝朱少陽所在位置指了指。
  片刻,那位中年軍人朝總統低聲說了兩句,總統聞言立刻抬起頭來,朝朱少陽遠遠凝來,並不住的微微頷首。
  朱少陽心中明白那位中年軍人便是國防內務部長李將軍。
  此時,只聽那位中年軍人緩緩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好,各位,我們要見的那位幸運的特種戰士來了!
  讓我替大家介紹一下!「
  朱少陽似乎有點受寵若驚地走上前去,李將軍離席迎上來,伸出手握住來少陽的手,笑道:「來,先讓我替你介紹一下。」
  接下來,通過李將軍的一一介紹,朱少陽才發覺原來圍坐在圓桌兩邊的十多人代表了國家的最高領導層。其中有外空事務大臣,研究院院長,能源部部長,國防科技研究院院士,交通部長,內務卿,情報局局長,國家博物館館長,司法部首席執行官等等。
  介紹完畢,李將軍笑容可掬地對朱少陽道:「想必你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吧?好,就聽聽我們外空事務大臣什智先生說些什麼吧!」
  圓桌邊站起一位五十開外的精短男人,他慢慢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鏡,於咳了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諸位同仁,前幾天我們便一直被強制接收某種訊號,經人工破譯發覺原來是來自星外陰狐人發出的,他們已經不間斷的侵入了我們防空程序內,大肆偷竊軍事機密和破壞防空程序。我們也曾試圖採取緊急措施,無奈屢試不盡效力,於是便立即向總統閣下匯報。」
  言罷,他歎了一口氣又慢慢坐了下去。
  這時,又有一位中年男士站了起來,凝著大家沉聲道:「據我們國防科技研憲院的一番探測研究,陰狐人對地球伺窺已久,一直野心勃勃。而且,他們的入侵地球的能力已日漸提升,如果再不採取防禦措施,日後只怕難以與之抗衡。」
  朱少陽聽得不禁大為驚奇,難道自己昨日陣地上的所遇的「怪物」正是那陰狐人?
  不由問道:「難道我們不可以採取主動出擊嗎?」
  那位研究院的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們至今無法確准對方的位置,甚至連對方的來去蹤跡也察探不到,如何採取主動呢?」
  朱少陽想起昨日被莫名其妙地去昏一事,心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大聲問道:「難道就這樣聽之任之嗎?」
  李將軍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輕聲道:「不用急,天無絕人之路,讓我們的博物館館長哈森先生講講昨晚發生的一幕。」
  博物館館長哈森顯然過於緊張,有些口吃地講道:「昨晚夜深之際,我恰巧半夜值體,出門抬眼看見有幾個光炫劃過頭頂,直入博物館中心。」
  一聽到「光炫」,朱少陽禁不住叫出聲來:「是不是當中有白毛怪物?」
  館長哈森被朱少陽的話一打斷,臉色竟有些泛白,吱吱晤晤地續道:「嗯……具體我沒來得及看清楚,但隨即我便叫人一起趕到展覽大廳,看到了一個驚人的奇怪現象——」
  「什麼現象?」
  朱少陽禁不住又叫出聲來,直惹得眾人皆瞪望來,令他忙噤口住聲。
  哈森頓了一下,調整自己的思路,又道:「我們看到在一隻大方鼎的四面吸附了四個光炫,還有『滋滋』的聲響,當時我們都不敢上前。再見一道白光閃過,大方鼎上的光炫變成了一個似人狐的怪物,面目已全非,全身抽蓄成捲伏狀。接下來的事情……
  嗯……我就不說了。「
  「再後來,我們便接到了博物館的報告!」
  一旁李將軍接口道:「我們立即召集了國防科技研究院的院士和外空事務大臣及一些專家前去鑒定,具體結果由李森院士告訴眾位吧!」
  李森推了推眼鏡,朗聲道:「當時我們到現場時,採取了緊急低溫處理,發覺此物的膚色在低溫條件下與我們人類並無大的差別。
  而且,他的身體結構也與我們人類無異,只是他們的體內似乎積聚了某種超凡的能量,就像裝滿蓄電池的『超人』!「
  頓了頓,李森又道:「據我們推測,此物極有可能是陰狐人。但他們為什麼要跑到博物館去呢?這一疑問使人們自然想到那隻大方鼎身上。經過我們潛心探究,原來發覺這隻大方鼎對陰狐人有極強的磁場作用,能控制住他們的蹤影,這就好像古時有過『照妖鏡』的傳說一樣。或許陰狐人也發覺到這個大方鼎對他們入侵地球的威脅,便想來劫取此鼎吧!」
  朱少陽頓感一片欣慰,道:「這麼就好了,不用怕那些陰狐怪物了!只要我們守護好這隻大方鼎,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誰知眾人並未像他那樣面呈欣悅神色。
  倒是李森輕歎一口氣又道:「但是,情況並不是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因為,這隻大方鼎只是一隻子鼎,而另外還有一隻是母鼎。
  據可靠的歷史記載,母鼎已經在五百年前流落在黃河流域一帶。如果說子鼎有此神奇效力的話,那麼,母鼎應該更有巨大的神奇效力!「
  停了片刻。
  李森凝視了一下朱少陽,又道:「據我們推測若能將子母雙鼎合併在一起,一定能起到抵禦陰狐人入侵的作用。而且,又能勘察到對方的最終潛伏地,所以——」
  「所以——接下來請允許讓我來說。」
  李將軍朝李森院士擺擺手,又轉首凝著朱少陽道:「所以,我們決定派出一名素質十分超凡的人去找那隻母鼎!」
  朱少陽終於恍然大悟,指著自己說道:「將軍,您是說讓我帶領特攻隊的兄弟去尋找那隻母鼎?」
  李將軍臉上現出淡淡的笑意,微微頷首道:「不完全是。我們經過研究決定由你隻身去尋找那隻母鼎的下落。不過,不是去現在的角落裡尋找,而是將你沒法潛送回到五百年前的時空去!」
  潛返過去?
  朱少陽驚得一時無法言語。


第三章 時空之道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李將軍不顧驚訝萬分的朱少陽,繼續說道:「是的!為了節省時間和人力,我們必須盡快地找到母鼎的下落,而我們正好剛剛試驗完成一道時光倒流之道,尚待投入使用。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決定挑選一名精英潛送回去。而你,便是最佳人選。」
  「為什麼呢?」
  朱少陽自己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原因很簡單。首先你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若是別人,我們則不能違其個人意願以免侵涉人權。其次,你是軍人中的精英分子,思維敏捷,身手不凡,完全可以應付各種特殊情況。再次,便是所有地球人當中只有你有幸第一個與陰狐人交過手,也吃過他們的虧,據你的個性來說,凡是給你虧吃的人你總是想方設法要討回公道,對不對?」
  朱少陽一時無語,心中暗恨自己為何如此倒運,若是那鬼機器發生什麼意外,自己豈不就這樣「光榮獻身」了?
  那麼,後半輩子的泡妞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靈光急轉之下,猛的閃出一個借口,道:「可是,我對古代的一切都不瞭解,回去了什麼又都不懂,萬一被一大幫古人殺了不要緊,可是尋鼎計劃就落空了,豈不前功盡棄?」
  李將軍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具體我們會安排你先進行一番培訓,讓你充分瞭解古時的人情風俗與社會環境。」
  朱少陽又要說些什麼,忽見一名機要秘書敲門而入,神色緊張地附在李將軍耳邊說了些什麼,李將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眾人皆感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李將軍徑直走到總統面前,沉聲道:「總統閣下,情況有些不妙,陰狐人又發來威脅訊號,讓我們考慮無條件投降,否則,將大舉進攻地球,毀滅人類!」
  會議廳頓時一片嘩然。
  總統低頭沉思片刻,又抬頭朝李將軍微微頷首,李將軍一轉身,神色凜然對朱少陽命令道:「特種部隊特攻隊隊長朱少陽聽令,我現在以國防內務部將軍的身份命令你立即調離特攻隊,到國防科技院報到,接受最新任務,聽到沒有?」
  「是!」
  朱少陽立正敬禮。
  總統站起身來,走到朱少陽身旁,拍拍他的肩,輕聲道:「我以總統的身份希望你以國家安危為己任,排除萬難完成任務,你放心,一切都會替你想好的!」
  言罷。
  又轉首對會議桌上的人命令道:「各部門聽著,做好一切戒備,確保此事萬元一失。」
  會議後。
  朱少陽被麗雅徑直帶到國防科技研究院接受一系列培訓。
  路上已是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望著車窗外的繁榮晚景,想起自己將要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被潛送到幾百年前落後枯躁的古代去,朱少陽禁不住暗歎一口氣。
  坐在他身旁的麗雅小姐,見他神色黯淡,不由柔唇一笑,將豐腴嬌體依靠上來,附在他的耳邊輕吐道:「怎麼?有心事啊?」
  朱少陽伸手一攬她的俏肩,。心想反正自己要被送去古代了,還不趁此機會大撈一筆現代美女之福。
  不由將頭靠近麗雅的耳墜處,吹了吹,低聲道:「既然我為國家作貢獻,你也能不能替國家作些貢獻呢?」
  麗雅明眸一閃,有點承受不住朱少陽對她耳邊的吹癢,嬌軀微扭地道:「我能做些什麼貢獻呢?」「很簡單!」
  朱少陽閃著狡黠的笑眸,凝著她,輕聲道:「把你送給我一個晚上便行了!」
  言罷,食指大動,滑入她的小腹。
  麗雅渾身發燙,俏顏飛霞,呢語道:「不……車上……不行……嗯!」
  朱少陽豈敢放過她,早將虎唇緊貼上去,一陣銷魂蝕骨的親吻和細緻到位的撫揉摳捏功夫立時將她征服下來。
  兩人在車後的「伊晤」喘息聲終於招來前面司機的抗議,一陣乾咳聲將二人分了開來。
  麗雅迅速地整理好衣裙,又攏了攏短髮,附在朱少陽的耳邊吟道:「先忍一下好嗎?等你接受完今晚的檢訓後人家全都給了你!」
  朱少陽暫忍體內熊火。
  輕輕擁了一下她,重新坐穩身子。
  腦中卻聯想起晚上要與麗雅美倦仙死的銷魂景狀,不由暗暗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按排得一切緊然有序,朱少陽在一名叫錢博士的左右指使下,不斷作弄,盡可能地瞭解五百年前明朝的風情人儀,社會環境以及他們的一些地理狀貌。
  操訓一直進行到深夜才結束。
  一出操訓室的大門,朱少陽便迫不及待地攬過風情萬種的麗雅的腰肢,直惹得她一聲輕吟:「你要把人家帶到哪兒去?」
  朱少陽神秘地一笑,道:「當然不會是五百年前的古代,而是現在後廳的一張大床上去。」
  麗雅驚羞不已,明眸閃出火光,嗔怒道:「你……要死啦!說得這麼大聲,讓人聽見多不好意思!」
  朱少陽拋棄一切心理束縛,只想與懷中的美人好好的他死一番。
  不由哈哈笑道:「管它呢!要死等會兒咱倆一塊死個欲仙欲昏吧!
  哈哈!!「
  言罷。
  再也不顧扭俏不安的麗雅,橫腰抱起她豐盈燙體,逕直向後廳而去。
  後廳一張寬大的軟榻上,一對男女正熱烈的纏綿顛倒著。
  燈光之下。
  朱少陽情不自禁地褪去裹在麗雅上身短裝,雙手托起她白晰的嬌乳,只覺滑膩圓挺,淺淺的粉紅色乳暈充滿女人味。
  朱少陽禁不住俯首觸了上去,輕輕舔弄著上面的小朵,一面讚歎道:「想不到你的乳房如此雅致,……噢……還有你豐腴平滑的小腹……」
  他的唇順著他的話一路往下滑,最後停在她的潔白小腹上。
  「嗯……嗯……」
  麗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聲,不斷喘息嬌吟著,已經感覺到自己下體的潮濕流淌,腦中再一次閃現出朱少陽當初在酒吧救她時的威猛情景,內心禁不住再一次燃起烈火。
  「啊……唔……」
  她猛的渾身一顫,方意識到朱少陽的大手指已侵掠到她的玉腿間的敏感地帶,而且不停地在輕輕擦弄著她的玉心。
  雙眸微張,看到一張充滿男性強剛之氣的俊臉,正滿帶促狹笑意地問道:「其實,你早就想我了,對不對?」
  「對……早就……在酒吧那次以後就常…嗯…」
  下腹像火燒一樣的熾熱已燃遍了全身,麗雅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爆炸了。
  終於,朱少陽的手指離開了,意識模糊的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
  但是,緊接而來的新刺激不由讓她弓起了嬌背,激喊出聲:「啊快…」
  原來,朱少陽已將虎唇觸到了她的核心之處。
  這一招徹底讓麗雅嬌喊出來,體內狂潮如洶湧波濤崩堤而出,潺潺愛水盡流不已。
  朱少陽橫馬上陣,只聽麗雅一聲「啊」叫,毫無阻礙地進入她的柔熱內地,讓體內的雄力盡情揮洩……!「大人…哥哥…」盡濕的秀髮,狂熱的神容,毫無矜持地吐露著體內快語。
  這個時候的美人兒,已性感極了,在幾度昏亂情迷的狀態下,用尖尖的指甲在朱少陽的肌膚上劃下一道又一道印痕。
  終於,一道噴泉,兩人緊纏一起,顫抖不已,攀上了靈慾的最高峰。
  東方已露出魚肚白。
  發射基地。
  眾人好不容易才等到跚跚來遲的朱少陽,他的身後緊跟著剛剛接受過一場愛雨沐浴的麗雅。
  兩人神情有些倦意,顯然昨晚大幹一場,休息過遲所致。
  負責發射的錢博士早就迎了上來,握住朱少陽的大手,急急地道:「快點,朱隊長,李將軍等你好久了!」
  朱少陽依然不緊不慢地應了一句,又轉道瞄了一下有些羞怯的麗雅,輕鬆地笑道:「我還睡未足癮呢!要不是軍方有令,真想醉死溫柔鄉呢!」
  錢博士看了一下他身後的麗雅,早已瞭然於胸,微微笑道:OC「美女總是有的!說不准古代美女更對你有吸引力呢!」
  朱少陽訕然一笑,仰首歎道:「但願如此吧!」
  三人二前一後地走向發射台。
  李將軍一見朱少陽前來,神色凝重地將一個小黑匣子遞給朱少陽,沉聲說道:「這裡面有幾隻珠子,各有作用,其中最大的一顆,等你找到了母鼎,再打開圓珠,利用裡面微型輸送器,將資料傳輸到這兒來。同時,我們再設法將你從古代接回來!」
  朱少陽接過匣子,抬眼凝了一下李將軍,希望從他的眼中得到些什麼。
  誰知,李將軍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句:「一切小心,盼你早日歸來!」便轉首下了準備的發射命令。
  朱少陽最後無限依戀地望了一下四周眾人,又凝神掃了一下站在不遠處的麗雅,這美人兒淚眸中儘是風情,心歎不枉與她有過一夜歡娛,當下心一狠,低頭隨錢博士走向發射台。
  登上發射台,坐進一個圓形玻璃罩內,錢博士進行最後一輪的檢測。
  正準備離開時,朱少陽忽地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忙探首問道:「為了我的安全,可不可以讓我帶一隻防身武器到古代去啊?」
  錢博士微微搖頭,歎道:「這我也不能幫你!對不起,朱隊長,忘了告訴你,依我們目前研究水平所製造出的時空之道除了適應人體與一些生物外,其他皆不能潛送。何況,武器槍支當中有電子儀器,我們怕受之干擾,把你送到若干年以前的原始社會中去。」
  朱少陽不禁長歎一聲。
  早知如此,應該多學一些徒手搏擊之術。
  只是不知那個時代的人是否野蠻好鬥,否則自己勢單力薄,要想活命已難,豈能再去尋鼎?
  正心慮之際,只覺渾身一顫,眼前的儀表已進入一分鐘的倒計時狀態。
  唯有心一根,眼一閉,耐心等候那一刻的到來。



第四章 古街遭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嘩」的一聲,朱少陽感覺自己猶如混濁中掙扎出來,腳底一沉,自己使跌坐在一塊硬地上。
  緩了緩神,他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一處鬧市的大街口,像個傻哥兒似的愣有那兒,引得眾人都驚異地打量著威武高大的朱少陽,更多的是一些村婦閃出驚羨的眸光。
  低首自己打量自己。
  原來發覺不知早被套上了一身短袖古袍,帶子從左肩一直系到右背側,下褲換束在一雙軟靴之中,除了頭皮鬆散較短處,完全是一付古人裝扮。
  這一切完全似個夢境,若不是自己手中依然握住那個黑匣子,朱少陽一定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朱少陽懊恨得直想自殺,這付怪模樣怎能在古代泡妞。
  唉!早知這樣,應該吹個風,做個新款髮型再來這兒。
  雖心有無奈,卻仍要徒步向前。
  天氣十分地好,晨午的陽光直射街市,讓人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街上人來人往,男女老少皆提籃挎包,打貨問價,熱鬧非凡。
  雖人聲鼎沸,車馬川流不息,但空氣依然清潔爽人。
  朱少陽漫無目的地沿著一條繁華大街向前獨行。
  一邊流覽著街邊各種店面的奇形異樣的招字牌,一邊暗暗打量古人的言語舉止,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些啟示好盡快地「入鄉隨俗」。
  忽見前面圍著一圈人,正不斷鼓掌叫好。
  朱少陽心生好奇,不由快步走過去,擠入人群一看,方知是一個街頭小戲班在擺攤賣唱。
  領唱的是一位眉清目秀,膚色很白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她正一邊敲著八角鼓,一邊跟著身後的三絃琴,輕語吟唱。聲似銀鈴,調若泉水,連朱少陽這不善音律的軍漢子也不禁為之拍手。
  忽的,一陣叫喝聲從身後響起。
  朱少陽尚未還過神來,身子便被人使勁一推,跌扑向戲場之中。
  朱少陽的腰肢一硬,穩住身子,卓然立在場中央。
  此時,他才明白自己是長得比其他人都來得高大。
  圍眾之人中最高的都比他矮了半寸,如此俯視別人的優越感令朱少陽暫時拋開了初臨陌生之境的窘迫感,恢復一付顧盼自豪的氣勢來。
  眾人立時閃退開去。
  朱少陽警覺望去。
  只見有一群五六個一看便知是地痞流氓的街頭混混叫嚷著推眾而入。
  其中一名身形高大的地痞朝戲班子猛喝道:「哪裡來的鬼戲班,竟敢到此處尋錢,掌頭的是誰,還不快滾出來給我們大當家的磕頭清罪!」
  朱少陽心中暗驚。
  這伙無賴看來平時氣勢凌人慣了,如此說話也不怕激起眾憤。
  轉眼巡視四周,竟發覺無一人敢上前指責勸阻,不由大歎古時人比現代人還要淡然冷漠。
  立時有位六旬老者佝著背迎上前來,一邊打揖一邊求饒道:「大爺莫怒,大爺莫急,老漢周鴻,因關外鬧兵災,所以攜親帶女賣唱到此,尚求一碗熱飯薄衣,還請大爺們高抬貴手,老漢今生——」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
  「放屁!」
  緊接著又是一聲喝罵。
  「讓大爺高抬貴手,抬你娘的頭,大爺先抬你一個耳光。」
  那位周老漢被一個重耳光摑得眼冒金花,昏然倒地。
  眾人一陣啼噓卻無人上前。
  「爹…」一聲啼哭,那個領唱的小女孩衝撲上去。
  朱少陽看得不禁有點心頭冒火。
  若不是自己初臨古境,尚有重任在身,早就一腳踢飛那個地痞的大門牙。
  其餘地痞則哈哈大笑起來。
  忽的,其中一名地痞用淫色的目光瞟了瞟地上抽泣著的小姑娘,邪笑道:「大哥,你看這小妞,要是經過大哥的兩年調教一下,必能賣個好價錢!」
  那個小姑娘聞言不禁渾身一顫,止住了哭聲。
  那名地痞走近她,抓住小姑娘的一隻手,淫笑道:「大哥,貨色確實不錯,細皮嫩肉的,還蠻水靈的呢;哈哈!」
  小姑娘嚇得直打哆嗦,一掙扎,竟躲到了朱少陽的身後。
  此時。
  眾地痞才發覺場中還站著一位高大的年輕小伙,看服飾似本地人又像外地來的,神情愣愣地站在那兒,手中還緊握著一個小匣子。
  「喂,哪裡來便到哪裡去,別阻礙大爺的好事!」
  一個地痞朝朱少陽戳指猛喝道。
  朱少陽以他專業的眼光巡視著他們的身手和配帶的簡陋武器,考慮到自己的口音問題,不便言語,只是朝他們微微一笑,並作了個聳肩擺手的瀟灑動作。
  那名地痞哪能明白他的用意,以為他故意不搭腔,不由火氣大起,衝前便朝朱少陽猛端一腳,直入來少陽的下陰處。
  朱少陽眼明手快,雙手一攏,抓起他的腳橫空提,便將那人重重摔了回去。身後的小姑娘早已嚇得俏臉泛白。
  其他眾地痞一起色變,「鏘鏘鏘」聲中,拔出了佩劍。
  此時。
  街上眾人也許受慣了這些人的悶氣見今日有人出手,一起哄然拍手,紛紛給朱少陽打氣助威。
  朱少陽不慌不忙,退後兩步,將手中匣子交給身後的小姑娘,低聲說了句:「退到一旁吧!」
  小姑娘勉強明白他的話,點了點頭,轉身去,扶起她的老爹,退守在一旁。
  此時朱少陽受眾人情緒影響,已拋開一切顧忌,再加以他一向慣於鬧事打架。
  不由心懷大放,仰大笑道:「來吧!一起上!」
  兩名地痞往他衝來,舉劍分左右猛劈過來。
  眾人中立即發出一道驚叫聲。
  朱少陽冷喝一聲,矮身閃過,左右橫截對方手腕。
  只見「喀,喀」兩聲一名地痞手腕已折,鐵劍已飛,另一名地痞只覺手臂一麻,劍光一閃,自己已不知去向,手中長劍已被對方所劫。
  「當當」又是兩聲。
  長劍又被盪開,朱少陽箭步拖前,左轟在一個地痞面門,另一腳飛踢在另一個地痞的下陰處。
  兩人立時慘叫倒地,不能動彈。
  接著朱少陽走前一步,長劍指向還有兩本動手的地痞,擺出挑戰到底的姿態,向面露驚慌神色的地痞冷喝道:「不怕死,再上吧!」
  兩名地痞雖眼露惡光,卻不上前,最終在眾人的暴喝怒罵之下倉皇而逃。
  朱少陽轉身到小姑娘處取回小匣子,不顧老漢與小姑娘一班人的跪謝,快速轉身離去。
  因為,他怕再惹更多的麻煩。
  眼下最好快點適應環境,理出尋找母鼎下落的頭緒來。
  不過,經過剛才一幕的交手,他已有信心能在這個遙遠的古代立足一時了。


第五章 初遇高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朱少陽剛出一條街,發覺前面已接近街尾,只顧轉身細探路標。
  忽覺身後似乎有人跟蹤,不由機警地立身不動,靜觀其變。
  難道是剛才那群地痞尾隨而來尋仇來了?
  來則來吧,難道我朱少陽會怕你們?
  腳步聲從後方響起。
  只聽一聲蒼勁的聲音傳來:「小伙子,根基不錯,有膽量隨老夫來一趟嗎?」
  朱少陽一個旋身,發覺一個威猛的身影一閃而逝,不見蹤影。
  難道白天遇到千年老鬼了?
  猛的想起曾在電影中看到的古代武林高手輕功一展,飄來飄去的場景,頓時相信此人必是一位武林中的高人,根本不會是鬼!
  但他找自己幹什麼呢?
  難道想傳自己古代武功?
  若是這樣,豈不是有點像武俠書中所描寫的那樣,往往是那種年輕的主人翁有一番武林奇遇後終成大器。
  難道這種奇遇落到自己身上了?
  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什麼家仇血恨要報,否則也可以編寫一本自體小說到新時代去賣錢。
  但轉念一想,管他呢,反正暫時無所去處,就當是陪他玩一次遊戲,先跟上去再說。
  提腳加速,緊跟著那個身影,一路奔過去。
  那個身影似乎有意在作弄來少陽,時遠時近,時現時藏,總不能讓朱少陽直趕上。
  偏偏朱少陽是一個軍人脾氣,越是不能達到的便越讓他卯足了氣做到,儘管他感到十分乏力,依然用軍人的毅力和超卓體能,緊跟不捨。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奔跑著。
  轉眼之際,朱少陽發覺自己到了一座大山前。
  山半腰刻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終南登峰絕巔」,而那個身影卻查無蹤跡。
  朱少陽正大感納悶之時,忽聽一道破空洪聲凌頂而來:「小伙子,你尚可修造,若有心意,可攀至絕巔與老夫一敘!」
  朱少陽聞此聲音,心想:怎麼著,想試試我的誠意?若說別的不會,攀登高峰可是我的強項,要知我帶領特種特攻隊進行野外訓練時曾連續攀空好幾百米高的陡峭懸崖,還怕這嗎?
  旋又一想,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根本因為沒有攀巖工具,怎能上去呢?
  至少應該有個繩索什麼的。
  幸好他有過豐富的野外求生的閱歷。
  巡視四周,發覺有許多野籐纏樹,立刻想到了攀巖辦法。
  經過幾個時辰的折騰,終於一根又長又粗的野籐索結成了。
  此時,天色漸暗,涼風吹起,朱少陽頓時有種飢寒交迫的感覺。
  想到自己是一名特種部隊的隊長,性興又起,強打毅氣,開始艱難而險阻的攀巖行動。
  好在峭壁之處常有登腳之石,但半腰有一顆蒼松殘根,借助這些腳力支撐點,朱少陽終於攀上峰巔。
  巔頂一片蒼綠,古松老柏,遮天繞雲,莽莽蒼蒼,好一幅天外仙景。此時,抬首遙視星空,朱少陽頓時想起「颶尺天涯,伸手可摘星辰」的一句名言,心境不由大闊。
  凝神巡視四處,並未見到任何人影。
  不禁有點頹然地向前走了幾步,才依稀望到有座茅屋掩在林柏中。
  信步走了過去,推門而入,一片簡樸。忽然間,感覺身後有人。
  朱少陽駭然轉首,原來是個灰袍長衫的七旬老者,皓須白髮,滿面紅光。
  老者身形威猛高大,足與朱少陽相齊,容貌威勢懍然,一雙眼精光逼人。
  尤令朱少陽驚異的是他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
  兩人互相對視著。
  老者雙眸中再現贊悅神色,走至朱少陽走面前,沉聲道:「看不出,你這麼快便攀上來了?」
  朱少陽不知對方有何居心,應道:「不知前輩高人召晚輩到此意欲何為?」猛的發覺自己竟用辭愈來愈接近古代人時,禁不住抿唇而笑。
  老者微微擺手,淡然一笑道:。
  「老夫並不是什麼前輩高人,乃是一個山野俗夫,只不過在街市上見你仗義救人,令人敬佩,老夫才蒙發助你之心。不過,老夫從你在街上的身手來看,你的經驗似乎很豐富,動作也十分敏捷。只是你的功夫套路不似我們中原武林中的派別,倒是有些類似東瀛武士的路數。」
  朱少陽聽了老者的話,內心不由暗暗佩服他的見識,更增欲親近他的念頭,忙揖手道:「晚輩朱少陽肯請前輩賜教!」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想讓老夫教你嗎?」
  朱少陽當然猛地點頭。
  因為他想到的是眼下橫豎沒個落腳處,況且,自己要想在短時間內尋找母鼎的下落,似乎不太可能,首先應該多學一點古代武功,以便在日後應急所用。
  老者大手一揮,道:「隨我進後院吧!咱倆先多談一談,要學武功過了今晚再說。」
  說著領著朱少陽推開茅屋後門,走了出去。
  朱少陽也跟了上去。
  從此,朱少陽便在山巔上住了下來,每天跟著老者學習武功,同時又與他談論中原天下。
  他進步之速,連老者亦要大為讚賞,稱奇不已。
  二個月後,他的武功根基便能與老者有攻有守了。
  除此之外,老者還採取了大量藥材,浸在一大水桶之中,讓朱少陽每天浸泡其中,吐氣納意,潛修內功。
  時間就這樣漫漫過去了。
  這天傍晚時分。
  老者忽地將朱少陽叫到了身前,問道:「少陽,你浸泡藥桶已有多長時間了。」
  朱少陽細細算了一下,回答道:「師父,徒兒浸泡已有三個多月了。」
  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不用再去浸泡了,另外你的吐納之術練到哪一境地啦?」
  朱少陽回答道:「徒兒感覺體內精氣易聚,身子也較以前略輕,而且動作也比以前迅猛有力。」
  老者聽了朱少陽這番話後,高興地說道:「很好,少陽你可知常人要練到你這步要花費兩三年的時間,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對我的『飛雲心法』略有所成,全靠了每日浸泡藥桶之用啊!當然啦,這也得看你的悟性了。」
  朱少陽聽了老者的這一番話後,這才知道這三個多月以來自己練的原來是「飛雲心法」。也知道了師父讓他每日浸泡藥桶原來還有加速心法所成的妙用。
  想到這,心裡覺得自己所受之苦沒有白費。
  正想著,老者對他說道:「從今日起,為師將傳授你掌法和劍術,但對『飛雲心法』你還要每日堅持修煉,以使你自己能達到更高境界。」
  說完,從懷裡掏出了兩本書遞給了朱少陽,讓他每日早起練掌法,午練飛劍術,晚上則要花比以前更長的時間練習『飛雲心法』,並叮囑他如有不懂之處可來問他。
  交待完這些,便讓來少陽繼續練功去了。
  朱少陽看了手中的兩本書,一本是掌法,一本則是劍譜。掌法名為《震天掌譜》,劍譜則名曰《天心劍法》。
  兩本書裡都附有圖形及其文字,因此對朱少陽來說並無太多難處,他決定先從介紹掌法的書看起。
  翻開第一頁,裡面便記錄了此套掌法的由來。
  原來,震天掌源於少林寺,由第七代戒律院高僧果因所創,且有大震天掌與小震天掌之分。各有六招,大震天掌走剛猛之路,而小震天掌則講究靈巧之路,專攻人出其不意的部位。書中最後說到如若能將大小震天掌同時施展,則威力更大。
  接下來,朱少陽又看了劍譜的由來。
  原來《天心劍法》起源於天山指麓閣,到勢陽剛威猛,共有二十四路,有石破天驚之勢。創始人天山紫皇將天山奇詭縱橫的山勢溶入了此套劍法,更使此套劍法有了出其制意的效果。
  看完之後,朱少陽覺得這兩套武功對自己日後尋鼎經歷必然會有不小的幫助,因此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學好這兩套武功。
  從那以後起,朱少陽便開始潛心練習這兩套武功。
  末練之前他覺得自己肯定能練好,可剛練便覺得並非易事。雖然書中都有圖樣及文字註解,但他畢竟一名現代人,對古代武術中有關提氣,運氣以及步法套路等都不瞭解,因此還須向師父請教,而師父也一一解答這些問題,並告訴他切不可練功過急,一步一步來,才能使自己掌握每一招每一式的精妙之處,這樣才能將所學武功練好,也就是說「練武要不在雜而在精」。
  在得到師父的精心指點之後,逐漸迷上古代武道的朱少陽如癡如醉地練習著。
  進程雖有點緩慢,但他在練武的過程中卻受益非淺,不管是對古時武術中的劍道,抑或掌法都有所瞭解。
  隨著時間推移,連老者也對他的進步感到很驚異,他也很慶幸自己能遇到像朱少陽這種徒弟,心中暗暗決定要讓他成為一位一流的武林高手,以造福天下武林。



第六章 元聖天尊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凌晨。
  蒼南峰巔一片寂靜。
  一位英姿挺拔的健壯年輕人正凝神閉目,吐氣納功。
  忽地,林間一陣細微的衣袂風聲傳過,年輕人頓時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好!
  有人偷襲。
  閃神之間,眼前黑影一晃,只見凌空飛出一位蒙面黑衣人。
  來不及照面,黑衣人便揮掌向年輕人凌面撲來。
  年輕人矮身退步,躲過疾掌,感到對方掌風勁力十足,內功深厚,不易硬拚。
  誰知對方絲毫不留餘地,招招見狠,直逼得年輕人步步後退。
  無奈之下,年輕人劍眉一皺,朗喝一聲,不甘示弱地運用起所學的震天掌。
  於是,見招拆招,打得很有章法,一點沒有慌亂之色,蒙面人竟一時也擊敗不了他。
  數十招過後,年輕人顯然感到他的內力有所不繼,把式步法也隨之緩慢了下來,心中暗暗焦急。
  突然,蒙面黑衣人雙掌夾著比剛剛還要雄渾的內力攻來,年輕人眼見閃躲不及,便深吸一口氣,運起雙掌抵了過去。
  只聽「轟」的一聲,年輕人退了要有七八步之遙。喉嚨一鹹,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蒙面人見狀嘶啞著聲音說道:「小子,功夫不錯,只是內力太差。你師父教你的恐怕不只這些吧!」
  年輕人目及蒙面人的狂妄之態,心中不由一怒,體內一口氣未及轉換便又吸了上來,運起內力,向蒙面人掌拍了過去。
  蒙面人對此似乎有些漫不精心,只用了五層功力便以為可以將皮掌力消解,誰知接了這掌,發覺內力竟大得有些出人意料,再想動功抵擋,已經太遲了。
  但他畢竟經驗豐富,毅然拆掌,向後退了出去。
  剛站穩,便沉聲喝道:「好小子,竟然隱瞞實力,老夫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說完,雙掌再一次揮掠而去。
  這時,年輕人也覺得自己剛剛出的一掌比平時的威力要大了許多,可他一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而此時蒙面人的掌力已攻至面前,他已來不及出招抵擋,只好運起「飛雲心法」中的「飛天步」向上躍起,以使自己能夠躲過蒙面人的這一擊。
  可他這一次算錯了。
  蒙面人眼見雙掌落空,迅速之間換掌向就要落下地面的他又攻了過來。
  年輕人一見蒙面人又出掌向自己攻了過來,本能地又吸了口氣,再次向上躍起,身形一拔,竟然比剛才躍得更加高了。
  蒙面人一見自己的攻擊又落了空,又見了對方的這一舉動,忽地停了下來,凝視著不出言語。
  片響。
  蒙面人待對方站穩,才問道:「小子,你剛剛在空中並未換氣,如何又能運功將身子再度躍起呢?」
  其實,連年輕人自己也感到驚訝。
  剛剛在空中並沒有按照師父所授的內功之術運勁,只是很自然地再度吸氣,再次施展功力,可他並不能弄懂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因此他連蒙面人的問話都沒有聽到,仍在凝思之中。
  蒙面人見對方並不理睬他,心中有些不悅。
  於是,再次大聲問道:「喂,小子,我問你,提運丹田之氣之後應該如何。」
  年輕人聽了不加思索地答道:「自然是氣沉丹田了。」
  蒙面人說道:「那好,可是你剛剛並未有這樣做呀!」
  年輕人心想自己是沒有這樣做,便再度運氣,在氣蘊就要竭盡之時,他又吸了口氣,感覺到又有氣上來,他試了幾遍,居然都成功了。
  想了想他知道了原來自己在氣竭之時,並沒有氣沉丹田,再度換氣,而是氣走百骸,同時丹田提氣,與匯聚百骸之穴的氣合二為一。這樣,自己的內力在無形中便增加了。
  想到這,他面露喜色,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旋又一想,此人怎會如此瞭解自己的武功心路。
  難道他是——?
  想到這,年輕人登時恍然大悟,口中驚叫道「師父,原來是您——」
  蒙面人見他領悟了個中玄奧之處,遂慢慢解開了蒙在臉上的面巾,口中卻笑道:「哈哈!少陽,真是太好了,你已經學會了老夫的『飛雲心法』中最難學的氣為兩用,老夫真替你高興。」
  這個年輕人便是朱少陽。
  他一見果真是自己的師父,忙跪在地上向師父拜了禮,以謝剛才冒犯之舉。
  老者高興地扶起他,並向他解釋了為何要扮蒙面人與他比鬥的原因。
  原來老者見朱少陽的武功招式都已學得相當熟練,只是內功火候仍欠缺了許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內力明顯不繼,這對他以後行走江湖有很多不足。
  而要想彌補這一缺陷,要就通過自己的苦練。可苦練必須得達到二十年,才能使內力就所連續不竭,要不就服食能助長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丹藥,普天下只有少林的「大還丹」有此功效。
  老者身邊只有天山尋得的瓊漿一瓶,也只不過能增長十年的功力,最後只有通過練習「飛雲心法」中的「氣為兩用」。
  只是這一運氣之法連老者也無法學會,老者通過這段時間對此的理解,覺得只有在一個人未能熟練運用內功心法之時,通過本能地提吸運氣才能掌握此法,於是決定一試。
  沒想到,朱少陽竟有如此高的領悟力,很快便學會了這項世間一絕的內功之法。
  老者的一番話使得朱少陽恍然大悟。
  原來他老人家是有心成全自己,怪不得要將他引至這人跡罕至的山頂之上。
  因為對於練武之人來說,這兒才是練就最高心法的最佳場所。
  老者讓他來到了屋內,從一個櫃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和一個包裹,對朱少陽說道:「少陽,老夫明日要出去會聚舊友,恐怕一時不會再回來。這是老夫在天山尋得的瓊漿,可以助你提高功力,你要服下。另外,這個包裹裡還有一本老夫與他人共創的武功秘訣,你可以看看,看完了便將此書毀去,以免流入歹人之手,遺禍武林。」
  言罷,便將瓷瓶鄭重地放到了朱少陽的手中。
  朱少陽捧著瓷瓶,想到與自己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師父要離開自己,心中升起無限潮湧。
  他壓制住此時的心清,向老者深深一拜,哽道:「師父,徒兒與您共處了這麼長時間,您老人家都沒有告訴徒兒您的姓名。如今,徒兒希望您能告訴徒兒,以讓徒兒永記在心。」
  老者聽了朱少陽原一席話,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遂對朱少陽說道:「少陽,你先將此瓶天山瓊漿喝下,老夫待會自然會告知於你。」
  說完讓朱少陽眼下了天山瓊漿。
  朱少陽喝完天山瓊漿之後,覺得體內如火般發熱,老者讓他立即運功調氣,以使瓊漿與內力合二為朱少陽依言而行,動起內功,他只得運起『氣為兩用』之法加深內力,一次兩次……終於感覺瓊漿匯積到了丹田之處,慢慢地流進了丹田。
  立時他覺得相當舒服,全身心曠神怡,動功行遍週身穴道,感覺到內力有了明顯的增加。
  待他運功結束,他這才發現師父早已不在了,只是在包裹下面壓了張字條。
  顯然是師父留給他的字條,上寫著:「少陽,老夫已經下山了,與你相處的這段時間,老夫感到很自豪,因為能賜造化於你並不辱我『元聖天尊』在江湖上的稱譽,老夫與『武究天尊』魏廷貴合稱武林雙尊,他也是老夫的好友,你要找我,可先找他,他知道我的蹤跡。另外,我希望你能在領會包裹裡的武功之後再下山。要知道,江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習得武功,不可欺凌弱小,而應當懲惡除好,切記!包裹裡這有把劍和衣束錢物你帶著,日後自有用處,咱們相識緣份一場,有緣再見!」
  看完字條,朱少陽心潮激湧。
  他的神智經歷了一次巨大洗禮,原來在遙遠的古代也能遇上如此一位忠厚長者,將一片仁心與厚意完全地送給了自己,只希望自己能不負重托,為天下武林蒼生造福。
  這是一種怎樣的博大胸襟呵!
  這更是一種超越時代的偉大精神呵!
  淚眼模糊之下,朱少陽慢慢地打開了他留下的包裹。
  只見裡面有本名為「元武罡術」的書,還有用了個很奇特的劍鞘裝著的劍與衣束銀兩藥物。此時的朱少陽已暗下決心,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等練好「元武罡木」之後再下山,尋找那隻母鼎的下落。
  「元武罡術」乃元聖天尊與武究天尊兩人合各自幾十年武學而創作的武功,裡面匯聚了各自絕學,還兼顧了各個門派的奇絕之處。
  最為奇絕之處是「元武罡術」即可徒手施展,也可以以兵器施展,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全身產生一道內家罡氣,可以運功擋敵,更可以反震傷敵。
  但裡面最精妙的還是各種武學招式,因此每招每式都讓朱少陽費盡心思,有時朱少陽學一招得花去好長時間。
  對常人來說,他的學武速度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在這些時間裡,朱少陽不僅苦練「元武罡術」,而且將以前所學的「震天掌、天心劍法、飛天心法」
  練得更具火候,也更為純熟。
  朱少陽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對「元武罡術」略有所成,但對最後一招「元武歸一」卻始終不得要領。
  在背熟了招式口訣之後,心想對此招日後台以慢慢領悟,於是,將所學武功—一回想一遍,遂將所載武學之書全部毀去。
  看了看自己居住了一年光陰的住所及其美麗的終南山上的景色,雖有不捨之意,但覺得自己應該下山去了,不僅為尋找那隻母鼎的下落,更應為了報還老者的一片厚意,便毅然決定擇身下山去。



第七章 拔刀相助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翌日。
  朱少陽收拾起了行裝,輕身如煙般地飛掠下山。
  掠至山腳處,自己真有點不敢置信有此身手。
  這可是在特種部隊訓練至死也不可能達到的境界啊!
  回眸仰視蒼南峰景。
  看著那巖壁上依然存在的遒勁飄逸的大字,一年前的一幕不由湧上心頭。
  時間過得真快。
  想不到自己竟在遠古的這兒生活了一年之久,胸臆間再一次被一種無法言清的複雜情潮所佔據。
  出了山,朱少陽決定再試試自己所練內力究竟達到了什麼境地。
  於是,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樹林裡,挑了個四周環繞樹木的開闊地方,靜身而立,凝神運氣,隨著「震天掌、無心劍法、元武罡術」的—一練出。
  朱少陽練得越來越有些豪氣大發,武功發揮得也越來越淋漓盡致,直至爽神明目他才收掌納氣,調息起來。
  突然,他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連忙隱起身來。
  隔了一會兒,聲音再度響起。
  確是有人說話,說話的人道:「徐老大,你說舵主讓我們埋伏在這裡劫軍餉,有沒有把握?」
  被喚作老大的人回答道:「哎呀!鞏老四,我說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這麼點小事,你都做不好的話還配在咱們神鷹幫手下做事嗎?」
  這個被稱做老四的人似乎有點慌張地問道:「徐老大,可這畢竟是朝廷的軍餉呀!如果被上面知道,那咱們還不被滿門抄斬啊?」
  徐老大聽了,似乎對他的這副神態有些不順眼,便不耐煩地說道:「告訴你吧!鞏老四,如今朝廷腐敗無能,那些當官的只知道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錢,這些軍餉只不過是他們搜刮的一點點罷了,再說,朝廷的軍隊也是些欺良怕惡之輩,打仗沒有本事,只知道欺負那些窮人,有得這些軍餉給他們還不如給咱們神鷹幫,說得好聽點,咱們這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啊!」
  說完,只聽見「啪,啪」兩聲,似乎是拍了拍鞏老四的肩膀。
  朱少陽聽了林中兩人如此的對話,心中暗忖。
  聽他們一番談話,看樣子這些所謂神鷹幫的人是來劫軍銅的,不管怎樣,軍餉是萬萬不能劫的,這些人怎會想出做如此之事來?
  想了想,決定去看個究竟。
  於是,施展輕功,躍到了前方的一棵大樹上,向四下望去。
  只見在自己的右下方,果然有一群人正埋伏在樹旁的草叢中。
  朱少陽略微數了,竟有二十人之多,且個個衣著黑衣黑褲,看來肯定是有所準備而來的。
  突然,從樹林的前方傳來了人馬的聲音,而樹底下的黑衣人也先後個個蒙起了黑巾。
  看來,一場打鬥即將上演。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一群士兵映人了朱少陽的眼簾,押送著四隻用馬車拉著的大木箱。
  而為首的則是一位身著盔甲騎著匹黑馬的年約三十幾歲的高個大漢,人長得挺威武的,看樣了,這些人就是押送的軍餉。很快,這些人便進入了樹林。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向身後的其他蒙面人做出了個手勢,隨後,一齊躍出了草叢,攔住了正準備穿過樹林的軍隊。
  押送的士兵迅速作出了反應,分別護住了四隻箱子,手中明晃晃的刀槍也一齊對準了這群來路不明的蒙面人。
  看來,士兵們也是訓練有素。
  這時,騎在馬上的官兵向蒙面人發問道:「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居然敢擋我們的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聽了冷笑著說道:「我們是來劫財的,把你們押送的箱子留下,就放你們過去,不然的話,就別怪咱兄弟們手上的傢伙不客氣。」
  說完,從腰間拔出把刀。其餘的蒙面人見狀,也紛紛拔也腰間的佩刀。
  為首的官兵見如此形勢,不禁生氣地怒喝道:「你們這些賊子,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竟然連大明朝廷的軍餉也敢劫。快些讓路,不然格殺勿論。」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似乎並不想再說什麼。
  於是,刀一亮,向士兵撲了過去。
  其餘的蒙面人也隨後向士兵們撲去。
  兩群人立時互相拚殺了起來。
  而呆在樹上的朱少陽見此種狀況,知道雙方必有損傷,自己要不要插手管這件事呢?
  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想來想去,決定看看形勢發展如何再說。
  此時,軍隊和蒙面人已經扭打在一塊,兵槍相見,甚是激烈。
  一番拚殺之後,顯然軍隊不是這些武林人士的對手,士兵已倒下十之八九,剩餘的也只不過在勉強拚殺。
  朱少陽見此,知道不過片刻,這些官兵將全部逃不過蒙面人的殺戮。
  心中再思索片刻,決意自己還是幫幫軍隊。
  不管怎樣,自己也是軍隊中人,何況這些人還不至如此死法。
  因為,作為軍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戰場上。
  打定主意,朱少陽從樹上躍了下來,站在地上,見他們還在拚殺。
  於是,朗聲喝道:「住手!」
  士兵們及蒙面人猛聽有人勸阻,不禁全都停了下來。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見是位年青人,不由有些生氣。
  走到了朱少陽的身旁,怒問道:「小子,是你剛才叫咱們住手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管咱們大爺的事。」
  朱少陽見蒙面人的態度如此惡劣,心中不禁對他有些反感。
  於是說道:「本來我是不想管的,可你們只是劫財,又何必殺死這些士兵呢?」
  蒙面人聽了朱少陽的話,覺得他管得也太多了,但仍說道:「小子,不關你的事,咱們是奉命而為,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既然你也目及了此事。看來…也不能留你了。」
  朱少陽聽蒙面人的活意似乎對自己有所威脅,他天生就不願受任何人的威脅,更何況此時他更是藝高人膽大。
  於是,對蒙面人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如我清的沒錯,你們想必是神鷹幫的人,而閣下想必姓徐吧!」
  說完,一雙眼睛盯住了蒙面人的雙眼,他想瞧瞧蒙面人在聽了自己的話後會有何反應。
  蒙面人聞及朱少陽的這番話後,不由「嘿嘿」笑了幾聲,冷笑著說道:「好小子,看來知道的還不少嗎,這樣的話,更留你不得了。」
  說完朝手下作了個手勢,自己則一刀劈向了與他對面而立的朱少陽。
  朱少陽在聽完蒙面人的話後,知道他要動手了。
  於是暗中戒備,因此蒙面人的這一刀對朱少陽來說並無突然之意,他也只是稍挪了下身位,輕鬆地閃過了這一擊。
  蒙面人見自己的一刀落空,迅速變劈為撩,又向閃在一旁的朱少陽攻去。
  朱少陽又輕鬆地躲過這一刀。
  本來以他現在的功力及武功。他可以很快地打發這個為首的蒙面人,可他仍想試試自己的武功究竟怎樣,於是並無出手之意。
  而蒙面人見自己的一式兩擊落空,知道眼前這個年青人也是個習武之人,而且武功還相當不弱,心中決定使出全力解決這個年青人,不然的話,事情也許會有所不測。
  於是,再次使刀向朱少陽攻去,刀勢刀速都比剛才迅猛了許多。
  而對朱少陽來說這仍不過是普通的招式罷了。因此,身形略作一騰,便再次躲過了蒙面人這迅猛的一刀。
  蒙面人似乎對此刀落空早有準備,因此,在朱少陽身形騰起之際,身子迅速一矮,向朱少陽的落地之處猛的攻去。
  朱少陽的身子剛落,蒙面人的刀已經向他的下三路攻來,此時躲閃已來不及了,於是便使出了震天掌的一式「驚天動地」向地面拍了下去只見地上的泥土被這一擊,激得四處飛揚。
  蒙面人似乎沒有料到這一著,情急之下,強收了刀勢,向旁滾了出去,但仍被飛起的泥土的一部分擊中,感到非常疼痛,不禁用手揉了揉身子。
  突然,幾聲「啊」的慘叫聲傳入了朱少陽的耳朵裡。
  他回頭一看,只見車隊中只剩下七、八個士兵及為首的人與十幾個蒙面人拚殺,且都受了傷。
  朱少陽見狀,知道再不出手解決這些人,士兵們將會全部死在這些人的手裡。
  於是,再次使出一式「八方風雨」向為首的蒙面人拍去。
  蒙面人忽覺服前竟是掌影,不知哪只是虛,哪只是實,剛想施展輕功向後退去時,卻已來不及了。
  只覺眼前一空,隨即胸膛便挨了一掌,被擊得飛出去要有四五步之遠。一個落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朱少陽並再去沒有理會被自己一掌擊中的蒙面人,而是很快地轉身向被蒙面人圍住的士兵的方向趕了過去。
  身子還離那些蒙面人有三四步之遠,朱少陽便在空中施出了一招「呼風喚雨」,雙掌挾八成功力向圍攻的十幾個蒙面人過去。
  只聽一聲巨響,七八個蒙面人被震飛了出去,個個倒在了地上,另外的幾個不由被這一擊驚了個目瞪口呆,望著隨後輕飄落地的朱少陽。
  朱少陽見自己的雙掌竟有如此功力,不禁也隨之一怔。
  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對著剩餘的幾個蒙面人說道:「你們還是快些走吧!不要再讓我見到,不然的話,我一個個都給殺掉。」
  幾個蒙面人看了看來少陽,又看了看地上受傷的同伴,知道今天遇上強手了。忙扶起了受傷的同伴,慌不擇路地奔出了林子。
  朱少陽見這些蒙面人總算被自己打發掉了,對自己的武功及功力也有了個底,不禁心中暗暗高興。
  突然,只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為首的官兵走了過來。
  他走近朱少陽的身邊,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朱少陽忙回禮道:「不敢,不敢,在下朱少陽。」
  官兵接口說道:「朱大俠,看來你是武林人士,怪不得有如此高的武功。」
  朱少陽聞聽官兵如此一說,臉上不禁一紅,說道:「閣下過獎了,在下只不過學了些淺陋之術,稱不上什麼大俠。閣下不如稱我為兄弟吧!」
  言罷不由想起自己在部隊中同隊友一起稱兄道弟的情景。
  官兵聽了高興地說道:「好吧,朱兄弟,你真是爽快!想不到你的武功這麼高,還如此謙虛!」
  說完,又笑著拍了拍朱少陽的寬臂。
  兩人就這樣親熱了起來。
  朱少陽轉首又見官兵手下只剩下七八個士兵,卻還要押送這四隻裝滿了軍切的箱子,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兄弟,經過如此一戰,你們難道還要押送這些軍餉嗎?」
  官兵聽了朱少陽如此一說,歎了口氣說道:「朱兄弟,沒辦法,軍令如山,我們必須要把這批軍銅押送到撫順城內,不然,我們的性命難保啊!」
  朱少陽聽了,接口問道:「兄弟,不知此處離撫順城還有多遠?」
  官兵回答道:「約有二、三天的路途。」
  朱少陽一聽,擔心地問道:「兄弟,如果再發生此事,你們又怎可應付?」
  官兵聽了,又歎了長長一口氣,說道:「朱兄弟,我也不知會怎樣,如果光憑我們這些人,看樣子,必是到不了撫順城了。」
  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朱少陽見官兵如此悲傷,又望了望他手下的士兵也是如此神態,心中暗忖道:幫人幫到底,反正一時也找不到鼎的下落,不如幫他們一程,自己多到了撫順,再打聽鼎的下落。
  打定這番主意,便向官兵問道:「兄弟,在下正好要到撫順去辦點事情,如不嫌棄,就由在下與兄弟一起押送軍餉如何。」
  正在低頭歎息的官兵聽了朱少陽的如此一番話,像在黑暗中找到一個火燭般地重新有了希望,有了朱少陽這樣的高手相助,官兵覺得在路上也許會安全了許多,因此並未多作考慮,便答應了朱少陽。
  經過一番休息治療,朱少陽和為首的官兵以及剩餘的十幾個士兵押送著軍餉向撫順城的方向出發了。


第八章 路途偶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朱少陽與押送軍餉的隊伍一起順利地走了一天的路程。
  這日,一群人來到了路邊的一個小茶鋪裡喝些茶水,準備稍作休息後再赴路。
  天氣很熱,因此士兵們一進入條鋪裡便累得一個個坐在凳子上直喘氣,直呼掌櫃快點上些點心和茶水,而朱少陽則和為首的官兵坐了一張桌子,兩人邊喝邊聊了起來。
  閒聊中,朱少陽才知道了有關官兵的情況。
  原來為首的官兵姓仇,名天龍,是遼東總兵、赫赫有名的明將李成梁手下的一名游擊(明朝軍銜稱號,相當於主偏將)。
  此次押送軍餉正是李將軍的命令,讓仇天龍將朝廷發的軍餉帶回軍中,誰知路上竟會有人動起軍餉的主意,以致押送的軍士們損傷慘重。
  幸好隨後有朱少陽幫助,不然後果肯定十分嚴重。
  而朱少陽在與仇天龍的談話之時,卻注意起坐在另一邊桌子上的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人。
  只見他身穿藍布面馬蹄袖旗袍,腳蹬長靴,腰繫腰刀,濃眉闊目,看打扮不像是中原武林人士。
  最引起朱少陽注意的是這個年青人一邊吃著燒餅一邊喝著茶水,他那狼吞虎嚥的樣子似乎有好長時間沒有進食了,可他的雙眼卻不時地瞟向停在茶鋪外面的馬車上的箱子。
  這舉動沒有能逃過朱少陽的眼睛,但他並沒有將此告訴仇天龍。
  因為他以為也許是這個青年人有些好奇罷了,另外就是朱少陽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年青人時,就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像一個人,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看了一眼那年青人之後,朱少陽和仇天龍一起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年青人結了帳便起身走了。
  吃完東西又稍休息了一會兒後,朱少陽和仇天龍一起帶著隊伍向前方趕去。
  路途中,朱少陽向仇天龍問道:「仇兄,請問離撫順還有多遠。」
  仇天龍回答道:「如無意外,應該再有一天的時間就可趕到。」
  朱少陽在得到仇天龍的答覆後便沒有說話。
  因為他發現隊伍已經到了條小道上,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全神貫注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仇天龍見朱少陽如此神情,便命令士兵小心,一群人謹慎地沿著小道向前行進。
  突然,從路旁躍出一人,將朱少陽一群人攔住,驚得馬匹叫了起來。
  朱少陽定服一看,竟是剛剛在茶鋪的青年人,仇天龍見此人攔住了隊伍的去路,不禁大聲道:「小子,竟敢攔路,有何企圖?」
  年青人則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位軍爺,在下有名有姓,可不是叫小子,既然在下攔住了你們的去路,自然有意圖的。」
  朱少陽聽了年青人的一席話,覺得這年青人來者不善,而這時一旁的仇天龍聽了這年青人這番不冷不熱的話,心中頓覺不快,大聲問道:「那好,你將你的姓名和目的說來聽聽。」
  年青人用眼瞟了一下仇天龍,然後緩緩說道:「軍爺,在下佟大朗,攔住軍爺的去路是想問問軍爺押送的可是朝廷發給李將軍的軍餉。」
  仇天龍聽了話後,不覺有些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似乎明白了年青人的企圖,立即大聲喝道:「好小子,敢情又是來幼軍餉的,膽子不小,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說完,就想向那年青人撲去,卻被一旁的朱少陽攔住。
  只聽朱少陽對年青人說道:「佟兄弟,在下等押送的正是朝廷發給李將軍的軍他,不知修兄弟還有何事要問。」
  佟大朗聽朱少陽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似乎很滿意,不禁在路中來回走了兩步,說道:「既然是送給李將軍的軍餉,那麼今天你們就不走運了,在下希望你們能自動留下軍餉,以免有所拚殺對你們不利。」
  朱少陽見佟大朗竟然敢孤身一人來劫軍餉,心中猜想此人必有所恃,不然又豈能敢做出此舉行為呢?
  正想繼續與博大朗交談,身旁的仇天龍則早已忍不住了。
  只聞他向博大朗怒喝道:「好啊!小子,光大化日之下竟敢動軍餉,膽子真不小啊!
  真是人小膽大呀!看我不殺了你這賊子。「
  說完拔起一桿長槍,就向佟大朗所站之位刺去。
  朱少陽此時要想再攔也攔不住。
  仇天龍就在刺到佟大朗之前,不失光明地大喝一聲:「看槍!」
  而佟大朗則身子稍偏便躲開了仇天龍的這一槍,隨即撥出了腰刀,仇天龍見一槍未能刺中便迅速地扭轉身子使出了一個弓步平刺。
  而佟大朗這回卻並未躲閃,他躍步上挑,只聽卡嚓一聲,長槍被挑到半空。
  隨即仇天龍又使出了虎步下扎,可還沒等搶頭紮過來,佟大朗飛速回身,腰刀後擦。
  只聽咣噹一聲,把長槍拔出了老遠。
  仇天龍立時腳步錯亂,險些跌倒。
  士兵們見了,不禁皆為之震驚。
  沒想到仇天龍被這年青人輕鬆地擊敗,幸虧還有朱少陽在,不然的話,他們可能又要難逃劫數了。
  朱少陽見佟大朗只用了兩招使擊敗了仇夭龍,心中暗暗佩服這年青人的武功。
  他一把上前把仇天龍扶住,然後對佟大朗說道:「佟兄弟的功力果然過人,真是令在下佩服,只是在下不明白,博兄有如此高的武功,又幹嗎要劫朝廷的軍餉呢?」
  佟大朗聞及朱少郎一番言語,不由有些客氣地道:「這位兄弟,看你不像是官府中人,為何會與這幫朝廷奴才混在一起。恕在下直說吧!李將軍與在下有些過節,所以才想奪其軍餉,希望你不要阻撓在下,不然就別怪兄弟手中的刀有所怠慢了。」
  朱少陽聽完話後,接著說道:「佟兄弟,你與李將軍有過節自然就該找他本人,又何必搶這軍餉,為難這些兵士呢?」
  佟大朗聽了,又開口道:「兄弟,我知道這樣讓你們很為難,可在下事出有因,別無他法,希望你們還是留下軍餉吧!」
  說完,不禁地搖了搖頭。
  朱少陽見佟大郎如此神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也不禁為之同情,於是說道:「佟兄弟既然事出有因,不知能否告訴在下。」
  佟大郎聽朱少陽一說,雙眼望了望朱少陽,開口說道:「兄弟,請恕在下不能明說,在下要告訴你一點,那便是這是在下的家事,不管怎樣,軍餉我肯定是要的,如果有什麼令你們為難的,在下只能對不起了。」
  說完,眸中露出了一股堅毅之色。
  朱少陽見他行事如此堅決,知道勸不住他,但他仍想試一試,於是中說道:「佟兄弟,軍餉畢竟是國家的軍需,如果軍隊沒有軍餉,後果不堪設想,再說搶軍餉是要被砍頭的,你年紀如此輕輕,又何必犯此砍頭的大罪。」
  佟大郎聽了朱少陽的話後對朱少陽頗有好感,但他仍堅決的說道:「這位兄弟,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心意已決,恕難更改。」
  朱少陽見勸不動倏大郎,心中決定只有與他一搏,方能保住這些士兵的性命。
  可他又不想傷害這個年輕人,一時令他有些為難。
  想了一會,朱少陽心生一計,不由開口對將大郎說道:「佟兄弟,我看這樣吧!由在下與你比試一番,如果在下輸了,那麼我們便將軍餉留下,如果你輸了,希望佟兄弟能讓路,讓我們繼續前行,不知佟兄弟意下如何。」
  佟大郎低頭想了想後。回答道:「在下就照兄弟所說,不知如何比試。」
  朱少陽見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不禁暗自高興,於是說道:「不知佟兄是擅長掌法還是擅長兵器。」
  搏大郎回答道:「在下最擅長騎射,可是這裡卻沒有弓箭,不過在下也十分擅長刀法。」
  朱少陽聽後說道:「佟兄弟最擅長騎射,如果雙方比試兵器,可能對佟兄有所不公,不如這樣吧!就由在下的雙掌與修兄的佩刀作個比試,怎樣?」
  佟大郎聽對一說,忙開口說道:「這樣不行,這樣在下不是佔了便宜,這可不行。」朱少陽見他這樣一說,覺得他頗有武林人士風範,可他仍說道:「佟兄,可不要小看在下的雙掌,在下對掌法可是略有成就。」
  佟大郎見朱少陽如此堅決,便答應了這場看似不公平的比試。
  朱少陽這一提議可讓一旁的仇天龍擔心不已,他連拉住朱少陽,說道:「朱兄你怎以雙掌來敵對方的佩刀呢?何況對方的功也相當的高,萬一有所閃失,那該咱辦?」
  朱少陽聽了對仇擊笑道:「仇兄你放心好了,我有信心會贏的,你相信我好了。」
  說完便走到佟大郎的身前。
  此時佟大郎佩刀已在手中,見朱少陽走到自己面前,雙手抱拳向前一拱,口中對朱少陽說道:「兄弟,在下得罪了。」
  說完一舞手中佩刀,向朱少陽劃了過去。
  這一刀顯然並未使出全力,朱少陽輕易的躲過。
  朱少陽見傅大郎並未使出全力,知道他這招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心中暗暗欽佩佟大郎不失武士風範,但他卻對修大郎說道:「佟兄,希望你能使出全力,以好讓彼此作公平比試。」
  佟大郎聞言,心中不覺對方似乎有些小瞧之意,於是運起功力,使出了套很平常的大開刀法。
  雖說是普通刀法,但佟大郎手持佩刀,好似一陣旋風,圍住了朱少陽。
  或刺,或劈,步法分明,輕捷處如飛燕穿空,勇猛時若雄鷹撲捉,蹦跳間,像松鼠攀援,劈殺時,則遍地生風……
  朱少陽不禁暗自為佟大朗的的刀術讚歎,可這普通招式對他來說並未夠成太大的威脅了。
  因此,朱少陽閃躲起來相當輕鬆,但他仍被對方那刀中所透露出的功力和一絲霸氣所震驚,心中暗忖:「雖是一套普通刀法,但仍使得到如此地步不可小覷!」
  而佟大朗的心中也不失震驚。
  他見自己一套刀法使完,對方竟能輕鬆躲過,且不出一掌,看樣子自己今天遇到高手了。
  這一想,不禁刀法一變,又使出了套「僻金刀法」攻向朱少陽。
  朱少陽仍想試試對方的武功。
  因此他並未想出掌,誰知他這一想,可就錯了。
  要知這套三十六路「僻金刀法」乃刀法名家祁家所創集結許多武林刀法精華才創出,招式精妙絕倫,並不是一般刀法所能相比的,因此朱少陽在失了先著之後,已被刀光將身形住。
  這三十六招僻金刀法,每一招都凌厲無比。使得朱少陽招架為難,身法漸亂,但他幸有五行迷蹤步。
  因此還能將危機一一度過,但長此下去,必會有所不測。
  朱少陽在躲過了又一招僻金刀法之後,終於使出了震天拿一招「風起雲湧」向佟大朗拍了過去。
  這一招朱少陽使出了五成的功力,誰知佟大朗竟不躲閃,使出一招「上苑探花」化解了朱少陽的這一掌。
  朱少陽見對方竟以刀化掌,這份功力也委實不弱,不由又是一招「風起雲湧」,夾了自己八成功力向佟大朗再次攻去。
  這次博大朗沒有出刀,而是將身形騰起,躲過了朱少陽的掌力,在空中又使出了招「風雲排閱」向朱少陽一刀遞去。
  朱少陽見此,來不及收掌,便使出「飛大步法」
  向上騰起。
  剎那間,佟大朗的這刀又告落空。
  而朱少陽見此機會趁身影下落之際,發出一招「天外有天」向地上的佟大朗攻去,而此時的佟大朗要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漫天掌影將自己身形圈住,他不由運起全身功力,使出了招「滅巢保唐」招架過去。
  這招「滅巢保唐」是「僻金刀法」中一式攻守兼可的精妙絕招!攻擊時威力凌厲變化萬千,而防守時,也可足以抗拒對方的任何攻擊。
  可是這招「滅巢保唐」也許可以抵擋住任何紹式的攻擊,可卻防不了朱少陽渾厚的掌力。因此,佟大朗被朱少陽的掌力震得連手中的刀也把持不住了。
  只聽咣噹一聲,單刀落在了地上。
  隨即朱少陽也翻身落回了原地。
  佟大朗望著地上的刀,臉上也有些失望。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赤手空拳打敗了他,這真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朱少陽見佟大朗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知道對方肯定在這剛才的比試中輸給自己而難過。
  於是,使步向前去撿起了佟大朗落在地上的佩刀後。
  又走到了佟大朗的身邊,將刀還給了他,口中一邊說道:「佟兄刀法果然高明,幸虧佟兄手下留情,使在下能夠僥倖獲勝,真是承讓了。」
  佟大朗見朱少陽獲勝後仍為自己保留臉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接口說道:「兄弟的武功勝過在下,這是事實,只是在下想請教兄弟大名,以好日後再作討教。」
  朱少陽見對方坦然對之,不禁心中也是相當佩服對方敢做敢為的作風,於是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了佟大朗。
  佟大朗獲悉了朱少陽的姓名之後,向朱少陽抱了抱雙拳說道:「朱兄,今日在下輸了,那這軍餉我也不再作任何打算,只是希望朱兄能夠告知李將軍一聲,就說故人之子希望李將軍能還給他一個公道,不知朱兄能否答應。」
  朱少阻聽了對方的如此要求後,又回眸凝了一下一旁的仇天龍,回答道:「佟兄,請放心,雖然我不是李將軍手下之人,但我一定會將你的話轉告給李將軍的。」
  佟大朗聞及朱少陽的話後,說道:「那就拜託朱兄了,在下要先行一步了,朱兄,今日之事在下有所怠慢,希望日後你我能夠再見,後會有期。」
  說完,便轉身走了。
  望著佟大郎雄壯的身軀隱人道路盡頭,心頭升起一股親切投緣的感覺。
  沉默片響。
  朱少陽又與仇天龍等人繼續押著軍餉向撫順城行進。



第九章 龍爭虎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經過一天一夜的風餐野宿,終於到了關外的撫順城。
  在將軍餉交給駐紮在城中的軍營中後,仇天龍便請朱少陽到李將軍府中一趟,以好讓李將軍能重重酬謝一番。
  而此時,據說李府正在舉行一場擂台賽,李將軍正好借此廣招武林高手,納於麾下,以備將來大為所用。
  仇天龍知道朱少陽武功高強,便希望能將他推薦給李將軍,所以,不顧朱少陽再三推托,依然強拉著他走向李府。
  朱少陽出於無奈,再加他也想去看看這古代名將的風儀,遂也跟著仇天龍一同前往李府。
  過了城東大門之後,仇天龍便帶朱少陽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排高門宅院外。
  此處正是遼東總兵,赫赫有名的明將李成梁的府第。
  李成梁,字汝契,鐵嶺人。因家貧,一直遭冷落,到了四十歲,仍不得重用。後來巡按御史發現他「英毅驍健,有大將才」才讓他做了鐵嶺衛指揮僉事,以後在與女真人交戰中,屢立戰功,晉陞為遼東險山參將。
  隆慶元年,在遼東永平之戰中有功,又晉陞為副總兵。以後深得明皇的寵愛,直至做了遼東總兵,駐守廣寧,李成梁亨通的官運,使他野心膨脹起來。
  官場的升降沉浮,使他領悟到,要想陞官,一要上下疏通,二要有實力。
  於是,平日他暗派心腹,明稟暗防,招賢納士。
  朱少陽與仇天龍走進大門,跨過高高的門檻,繞過影壁牆。
  只見老大的前院裡竟立起了座用木頭搭座的擂台,擂台的對面正席而坐的正是李成梁李將軍,擂台兩邊竟列了許多武林人物。
  而此時仇天龍和朱少陽也不禁停了下來看這一番熱鬧場面。
  只聽「咚咚咚」三聲鼓響。
  從擂台上走出一個彪形大漢,身高九尺,胸闊三亭,粗眉在眼,項下無須,穿一身藍布短打,腰束大帶,兜襠滾褲,足蹬魚鱗鞋。
  一張陰沉的黃臉上,眉宇間籠罩著矯健高傲,目空一切的神色。
  此人姓胡名鐵雨,山東泰安人。因善使五十斤重的鐵琵琶作武器,故而江湖上稱他為鐵琵琶。
  他自幼闖蕩江湖,武功著實了得,聞聽李將軍招納人才,便來相投。李成梁要試一試他的本領,於是精選了二十名軍土,與他馬上步下較量,皆被他打得東倒西歪,丟盔棄甲。李將軍見了,大喜過望,待他為上賓。
  今天這次比武,特命他出場打頭擂。鐵琵琶雖然武藝高強,但他為人頗為自負,也相當狂妄。
  此時,胡鐵雨挺胸昂首,在台上走了一圈,看無上人播與他比試,暗道:「這些江湖中人知我鐵琵琶的厲害,不敢與我較量,待我再走幾圈,倘若無人上台,那麼我就可一舉成名了。」胡鐵雨正自得意,忽然擂下躍起一人跳上台來。
  胡鐵雨仔細一瞧,只見此人身形瘦小,眉長四方,外表並無起眼之處。
  胡鐵雨抱拳道:「不知閣下大名?」
  可那瘦子好似未曾聽見,只是抱拳還禮,接著馬上雙臂一分,一股急風推了過來,那風迴環跌宕,竟有千鈞之力,震得擂台都似乎有些搖擺。
  胡鐵雨見了,暗自一驚,不敢輕敵,急運五行掌功,連連回擊。
  兩股力的氣流相撞,發出陣陣轟鳴。
  那瘦子連發數招,未能取勝,急得他縮身退步,手腕一場,「咬咬咬」連發十二顆梅花釘,分上中下三路向胡鐵雨打來。
  胡鐵雨見暗器急如閃電,迅速閃身,有些狼狽地躲過了這十二支暗器。
  他的心中立時大怒,運起五行掌唰唰唰,直奔瘦子上乘。
  那瘦子則不慌不忙,舉掌以力相搏,兩種掌法相擊,聲如雷鳴。
  胡鐵雨心想:「這瘦子有些扎手,我若第一場敗在他手裡,那個生就再無出頭之日好!」不由把式一變,左掌上翻,在掌下合,陰陽並施。
  此為陰陽八卦掌,招數奇竺,走險不險,變化無常。
  只見縷縷白光順手指揮灑,柔中有剛,利如刀刃。
  那瘦子不識門路,只好閃展騰挪,得勢進招,又打了兩個照面。
  只見他縮身退步,欲再發蟬器,冷不防胡鐵雨縱身跳了起來,使個陰陽腿直踢瘦子面門。
  瘦子縱身欲閃,躲過一腳。
  不料卻著在跨下腳,大呼一聲,就地跌倒。
  而胡鐵雨卻再出右掌,只聞「哎呀」一聲,正中瘦子的小腹丹田之處。
  只見他口吐鮮血,弓著腰雙手捧腹,倒在了擂台上。
  立刻,擂如旁有軍士將他抬了下去。
  台下人見了,立即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朱少陽見此一幕,對鐵琵琶的武功之高不禁暗暗佩服,可他對胡鐵雨在踢中了那瘦子一腳後腳仍再出掌作法卻有些看不過去,心想既是比武又何必有所傷亡了。
  其實這些正是江湖中人陰暗的一面,只是朱少陽還不知罷了。
  這時,台脾胡鐵雨自鳴得意,叉著腰在台上又走了一圈,發出一陣朗朗的奸笑聲。
  正在此時,只見人群中又有個矮子走出來,身材不足三尺,頭卻有柳頭大小。
  只見他把禿腦袋一晃,「嗡」地一聲,拔地而起,在觀眾的肩頭點了兩點,早已落在擂台之上了。
  胡鐵雨凝神一看。
  只見那矮子禿禿的腦袋放著亮光,兩道掃帚眉,一雙銅鈴眼斷鼻樑,尖下須,嘴大如瓢,周圍長著黑茸茸的短鬚,前雞胸後羅鍋,只有兩條瘦腿支撐著在腦袋,望上去像個鸛鷹,手中拿著一張鐵弓,卻沒有弦。
  想必,那張弓就是他的武器。
  胡鐵雨看罷,輕蔑地一笑,抱拳問道:「要比武,先報上姓名,尊兄貴姓大名?」
  矮子道:「俺乃瓊州雷煥,適才見你出手不凡,特來討教。」
  說罷,擺開丁字步,側身抱拳,就要進招。
  胡鐵雨從身後拿起鐵琵琶,順手輕捻,發出一陣刺耳之音,矮子雷煥聽了,心急意灼,不禁打了個噴嚏。
  情急之下,舉起鐵弓照胡鐵雨使了個「刀劈華山」摟頭就打。
  胡鐵雨一笑,順手將鐵琵琶向上一迎。
  只聽「啪」的一聲,火花四濺。
  原來矮子用了九成功力,只震得胡鐵雨虎口發麻。
  胡鐵雨這才料到這矮子有些來歷。
  猛揮鐵琵琶連進數招,並撥動絲絃,將五十多斤重的鐵琵琶舞得風車兒一般,上下翻騰,宛如大鵬展翅。
  隨著呼呼的風聲同時發出一絲絃音,那聲音淒楚悲涼,如毒蛇吐信,絲絲作響;如餓狼夜嚎,陰麻恐怖;如鰲婦之怨,驚心斷腸。
  一股尖酸苦澀悲涼憂傷夾雜著恐怖的怪音刺人心肺,震人耳鼓。
  連台下的人聽了這聲音,也個個心煩意亂,頭暈目眩。
  朱少陽機聽此音時,心煩意亂,忙運起功力,則心靜如水,心中對胡鐵雨能將鐵琵琶使到如此境界也是頗為震驚。
  此時矮子雷煥身輕如燕,閃展騰挪,躲過鐵琵琶的聲音。
  忽而縱身躍起一丈多高,從胡鐵雨腿下穿過,掄開那鐵弓,得勢便打,弄得胡鐵雨手忙腳亂,連連撥動絲絃。
  漸漸地,雷煥聽了這聲音,也開始是心情煩亂,但他竭力控制自己,運力集中在對手方面。然而,事不由己,這聲音淒淒楚楚,如縷縷無形的絲,暗暗纏繞了他的心。
  他不知不覺地如醉如癡,昏昏沉沉,宛如進入了狠窟蛇洞,竟忘了自己是在擂台上比武。
  稍一走神之際,早被胡鐵雨摟頭蓋頂,運足全身勁力,使出泰山壓頂,五十斤重的鐵琵琶從頭頂砸了下來。
  矮子雷煥見了,嚇了一身冷汗,急忙就地使了個「臣虎出林」,欲縱身逃走只可惜稍遲了一步,左腳脖子上仍被劃了一下。
  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擂台。
  矮子雷煥不愧是瓊州武林的名流,咬緊牙關,一聲不響,猛地使了個「鯉魚打挺」,獨腳站起身來,仍向胡鐵雨拱手一揖,說聲「後會有期」逕自縱身下台去了。
  台下人見胡鐵雨連勝兩場,無不嘖嘖稱讚,歡聲雷動。
  而一旁的李將軍更是高興。
  此時天近晌午,於是休息用飯,下午再進行比武。
  而這時仇天龍則帶著朱少陽去見李將軍。
  李成梁此時高興非常,剛回到正房,斜躺在斑竹椅上。
  吸了幾口銀製的水煙袋噴香的絲煙,突然家人進屋來報:「總兵大人,仇天龍帶了位江湖人士前來拜見。」
  「讓他們進來!」
  李成梁緩緩說道:「別外,叫胡鐵雨及眾將軍去清風閣,說我將在那裡設宴。」
  家人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仇天龍鬚著朱少陽走到李成梁跟前,撩起衣襟,跪拜道:「稟報總兵大人,卑職此次特帶了位武林人士來拜見總兵大人,此次卑職能順利完成押餉之命,全靠這位朱少陽朱少俠。」
  說完,將來少陽引見給李成梁。
  李成梁聽罷,望眼一看,只見朱少陽一表人材,頗有大將之風,不禁暗自讚歎了一番。
  隨後說道:「朱大俠能夠幫助本人手下完成押餉之命,本人真是感激不盡,在下已在清風閣設宴,希望朱大俠能夠略賞薄面。」
  朱少陽以江湖禮數回禮,開口說道:「李將軍,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讓李將軍如此破費,真是不該。」
  李將軍見朱少陽挺懂禮數,不覺十分欣喜,執意要與朱少陽一同前往清風閣。
  朱少陽抵擋不了李成梁的盛情,只好答應一起前去。
  而在同一時候,比武獲勝的胡鐵雨也隨軍校一路往清風閣而去。



第十章 擂台比武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風閣乃李成梁經常會合將領們商討軍機大事的所在。
  其斗拱飛簷,紅磚綠瓦,雕樑畫棟,金碧交輝,翠竹搖曳,楊柳成林,風光絕秀,幽雅無比。
  朱少陽和李成梁一行來至閣下,早有李府老家人李貴迎了上來。
  軍校自去,李貴領路進了清風閣。
  遙遙望見大廳之前,笑語喧嘩,十幾個將軍皆在說笑。
  大家一見李成梁來了,忙上前拜見,而李成梁邊回禮邊向大家介紹了朱少陽。
  介紹完畢。
  朱少陽與其他將軍分席而座,李將軍坐在了主席,而朱少陽則坐在了李成梁身邊的客座上。
  此時,胡鐵雨也進入了廳內,李成梁見胡鐵雨到來,起身相招。
  胡鐵雨急步上前,與李成梁和眾將軍—一見禮,剛欲就座,卻見坐在李成梁身邊的朱少陽。
  胡鐵雨看了,心中納悶:「他是從何處來的,竟受總兵大人如此重用?」
  正在這時,李成梁笑道:「胡壯土,此人乃本將軍今日剛結交的新友誼,也是江湖中人,名為朱少陽,快來相見。」
  朱少陽聽了,忙站起身,向胡鐵雨抱拳道:「在下朱少陽,偶經此地,不想與尊兄相遇,幸會,幸會!」
  胡鐵雨也拱手還禮。
  眾人依次入座飲酒。
  酒席間,李成梁說道:「胡壯士今日旗開得勝,可喜可賀。本將軍先敬你一杯!」
  說罷,雙手捧起酒杯,送至胡鐵雨面前。
  胡鐵雨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眾將軍也來紛紛勸酒,胡鐵雨來者不拒,自負武功超群,心高氣盛,談笑自若。
  忽聽李成梁言道:「本人之友朱大俠武藝高強,今日到此為擂台增添光彩,萬萬不可空回!今日下午,就請朱兄主持打擂,以便交天下英雄。望朱兄勿卻!」
  朱少陽推辭道:「我乃過路之人,非為打擂而來,既有胡兄在此,小弟怎好出場獻拙?」
  李成梁笑道:「朱兄弟不必謙辭,本將軍今日擺擂演武,無非是大倡武功,壯我士氣,並從中選拔能人,並力於疆場。上午胡壯士已力勝兩局,朱兄何不妨一試?」
  朱少陽見李成梁至誠相邀,不便再謝絕,只好答應。
  這天下午,一開場朱少陽先登上擂台,經過自我介紹之後,緊接著打擂開始。
  首先登台的是一個山西紅臉大漢,人稱金刀手於五。
  二人各通報姓名之後,於五手握金背大刀向朱少陽進招。
  朱少陽則手持長劍,第一次用兵器,與敵交戰,心中對自己的天心劍法一時沒底,見於五進招過來,長劍一抖,甩起幾朵劍花,圍著金背大刀。
  於五連進數招,都被朱少陽—一躲過,連朱少陽的一點衣物都沒沾著。
  心中一急,於是暗運真氣,向上虛晃一刀,緊接著手腕一翻急向下三路掃來。
  這一招明為「舉火燒天」,暗施「海底撈月」。
  其迅猛如急風閃電,勢不可擋。此乃金刀於五的一招絕技,百發百中。
  朱少陽猛見刀走下路,急將長劍的手上挑,使了個「金鉤釣魚」。
  只聽「嗆嘟」一聲,金刀被長劍挑起五尺多高。
  於五見金刀也脫手,張惶失措。
  忽見朱少陽縱身躍起,抓住那金刀,順手一擲,投入於五的懷中,拱手笑道:「失禮,失禮!」
  於五自知不是朱少陽的對手,羞愧難當,也抱拳道:「受之不當,承蒙朱大俠手下留情,多謝!後會有期!」
  說完,縱身躍下了擂台。
  台下觀眾見朱少陽輕鬆獲勝,不禁鼓起掌來,歡聲擂動。
  朱少陽見此不由有些自得,沒想到自己會在擂台上比武,還輕鬆獲勝,雖然自己武功高強,可這似乎有些街頭賣藝的味道,想到這不禁逕自搖了搖頭。
  忽然人群中又躍起一人,上了擂台。
  朱少陽定服一看,只見此人頭戴藍緞嵌玉鑲珠萬字英雄巾,上穿鸚哥綠袖鑲邊撒花短襖,腰繫雙服鴉青絲鳥帶,兜襠滾褲,足登烏緞短腰薄底快靴,外罩一領湘綺杏黃斗篷。
  看身材九尺有餘,生得方面在耳,鼻直四方,眉長入鬢,目似朗星,項下五絡長鬚飄灑,頗有江湖俠士之見。
  朱少陽見了,不禁暗自誇歎對方的長相及風度,抱拳說道:「在下朱少陽,不知尊兄貴姓大名?」
  那人聽了,也抱拳說道:「在下方文龍,人稱神鞭王,特來向朱兄弟討教。」
  說罷,便亮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哭,乃一虎尾長鞭。
  朱少陽見對方已亮兵器,便不再多說,手腕一抖,長劍抖起幾朵劍花,向對方以兵器行了個禮。
  方文龍一見,也同樣以長鞭在空中一甩,向朱少陽還了禮數。
  朱少陽見對方已做好準備,便以長劍使了個虛把後才正式發動攻勢。
  而方文龍則將虎尾長鞭當空一擺,奮起一股旋風,滴溜溜圍著朱少陽的長劍旋轉。
  朱少陽只覺得一股氣流阻著劍柄,不能近身,便暗運真力,以長劍將真力透出,氣流隨之消失。
  朱少陽見對方有如此造詣,心中不敢輕敵,施出天心劍法,與方文龍纏鬥起不來。
  朱少陽的劍講究快,以快取勝,而方文龍的鞭則講究慢和穩,以慢制快,以穩求勝,因此這一快一慢交上了手,熱鬧非凡。
  朱少陽見對方一招一式頗有一代宗師之風範,心中暗忖此人果然不愧被人稱為神鞭王。
  而方文龍則越打收中越起疑。
  心想江湖上何時出了位年青的武林高手,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雙方不由在打鬥中都產生了互欽之情。
  方文龍見自己一時取勝不了,心中不由一急,長鞭一抖,運上勁力,便向朱少陽攔腰攔去。
  這一掃之勢要有萬鈞之勢,乃神鞭王方文龍三大絕招之一「橫掃千軍」。
  朱少陽見對方猛然變招,長鞭有如一根長棍般向自己掃來,速度之快有如閃電。
  朱少陽見躲閃不及,急運全身功力,以長劍擋住了這接腰一鞭。
  雙方兵器相接,一時竟誰也逼不開誰的兵器。
  方文龍未曾想到對方的功力有如此之高,立即收氣,長鞭也軟了下來,隨即又一抖,長鞭再次迅速向朱少陽手持的長劍捲去。
  這一招變化之快,真是有點玩詐之處。
  而朱少陽則並不收氣,運用氣為兩心法,將加在長劍上的真氣增加了幾層,隨即長劍使了個「天外有天」向虎尾長鞭反削過去。
  方文龍一見心中暗喜。
  因為他這招正是為了纏住對方的兵器,沒想到朱少陽竟會自投羅網。
  誰知,鞭與劍相接,由於朱少陽的真力加大了,因此長劍不僅沒有被鞭纏住,反而將長鞭一削二斷。
  這一下方文龍不禁當場愣住了。
  而朱少陽則收劍抱拳道:「承認,承讓。」
  方文龍這時才醒悟,不禁苦笑著說道:「朱兄弟,本人輸了,是在情理之中,真是英雄出少年,江湖後浪推前浪啊!看來,我要退出這江湖了。」
  說罷,向朱少陽抱了抱拳便也下了擂台。
  台下觀眾見朱少陽一次次獲勝,且擊敗了江湖中名氣響亮的一代英雄「神鞭王」方文龍。不由又一次大聲喝彩和鼓起掌來。
  李成梁見了也是十分高興,心中暗自決定要將朱少陽留為己用。
  而在台下另一側觀看的胡鐵雨見了朱少陽連勝兩場,且挫敗了神鞭王,觀眾的喝彩聲比剛剛自己獲勝的還要大,不禁心中嫉忌起來。
  心想如果李成梁將自己和他一併收用,自己也許要沒有他的地位和受重視的程度高。
  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自己今日只有趁比武之一良機,待機將他除去。
  心中想著,不由心生一歹毒之計,暗自得意起來。
  胡鐵雨走到李成梁的面前,拜禮說道:「總兵大人,朱大俠武藝高強,在下請總兵大人能允許在下上台與朱大俠和番比式。」
  李成梁聽了,不禁擺了擺手說道:「不可,不可,胡壯士與朱大俠將來說不定是本將軍的左右手,本將軍又怎能見你倆有所傷亡呢?」
  說完,竟皺起了眉頭,胡鐵雨一聽李成梁的一番話,心中更加決定要趁此機會除去朱少陽。
  於是,又說道:「總兵大人,江湖中人能遇高手一搏,乃是生平一大快事。如果今日在下不能與朱大俠和一比試,說不定胡某要一輩子遺憾,再說,上台比試,乃是切磋武技,並不作生死之鬥,因此希望總兵大人能答應在下這一小小要求。」
  李成梁聽罷,暗自想了想,又與身旁的幾個心腹商量了一會,終於答應了胡鐵雨。
  胡鐵雨見自己目的達到,心中一陣竊喜,望了望台上的朱少陽,想到自己今日又能除去一勁敵,心中又是興奮又得意。
  朱少陽連勝兩場,心想自己可以下台了吧!
  剛想下擂,只見一人在人群的肩上點了點,便已上了擂台。
  朱少陽一瞧,竟是胡鐵雨,不由感到有些意外。
  於是開口說道:「胡兄上台來不知有何賜教。」
  胡鐵雨一聽,心中不由一怒,開口說道:「朱大俠,在下上台是與你比試的,不知大俠可否賜教兩招。」
  朱少陽一聽對方的話中竟有挑釁的滋味,心中也是有些氣惱。
  但他仍抱了抱拳說道:「胡兄武藝高強在下上午已經有所目睹,如果要作比試的話,在下情願認輸。」
  胡鐵雨聽了朱少陽的話後,心中以為朱少陽在諷刺自己自不量力,心中怒氣更添重了幾分。
  遂大聲說道:「姓朱的,難道你怕了不成,如果你要認輸的話,也可以,自己自廢武功,不然的話,就與胡某作番比試。」
  朱少陽一聽,心中也是怒氣萬丈。
  本來他想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早些尋到那隻母鼎,以免夜長夢多,可沒想到對方逼人太甚,竟提出哪此條件。
  不由怒道:「那好,胡大俠,那就恕在下不才領教胡大俠的武功便是了。」
  說罷,一手持長劍,挺身而立。
  胡鐵雨見朱少陽答應了與自己比試,心中更是狂喜。
  暗忖,你這小子待會老子就叫你命喪於此。想到這,又暗自高興了一陣。
  但他很快鎮靜下來,將鐵琵琶也拿在了手中,使了個「餓虎出山」便向朱少陽打來。
  朱少陽見對方兵器沉重,如果以自己的長劍力拼的話,恐怕佔不了便宜。
  於是,輕輕一閃便躲過了胡鐵雨兇猛的一擊。
  台下觀眾見今日兩位連勝兩場的人作這一番比試,不由靜靜地看著這場龍爭虎鬥。
  胡鐵雨一擊未中,於是不給朱少陽任何喘息機會,施出十八路鐵琵琶功向朱少陽—一打來。
  這十八路鐵琵琶功乃胡鐵雨成名絕學,不知有多少武林中人毀在這套武功之下。
  只見這十八鐵失琵琶使出來,真是有如急風驟雨般,一招比一招凌厲。
  朱少陽幸虧有飛天步法賴以保身,但他仍被逼得有些招架不住。
  他見對方出手如此狠辣,不由心中怒極。
  於是運起全身功力,命名出天心劍法,反攻了過去,雙方兵器相接。
  由於朱少陽的功力比胡鐵雨高了些,因此在兵器上朱少陽並沒有吃虧,他一見此,心中也放了心。
  而胡鐵雨卻沒想到對方竟以長劍與自己重達五十斤的鐵琵琶短兵相接,更沒想到的是對方的長劍並沒有任何損傷。
  這份功力讓他有些嫉忌萬分,心中也更決定了要除去對方,因此也是使出渾身解數與朱少陽繼續比試起來。
  由於雙方都是講究快速的高手,五六個回合之後,就只看見兩團身影互相交錯,雙方的招試都已看不清了。
  而這時,胡鐵雨見自己的十八路鐵琵琶功在自己的劍下沒有討得任何便宜,於是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鑭來。
  只見胡鐵雨撥動了琵琶上的絲絃,又將鐵琵琶舞得像風車兒一般,使鐵琵琶發出了攏敵之音。
  而朱少陽由於上午已有此閱歷,遂暗運功力,頓時心清自明。
  而這時胡鐵雨竟將鐵琵琶突然對向了朱少陽,只聽咬咬咬三聲,三支毒弩,直奔朱少陽射來。
  原來這鐵琵琶腹底裝著二十四支毒弩,一按腹底的機鈕,便連發不止,十步以內,百發百中。箭頭而且抹有劇毒,中者必有,這也正是胡鐵雨的殺手鑭。
  朱少陽由於沒受琴音影響,因此眼急手快,長劍一抖,立即科出幾朵劍花,將毒弩橫撥直掃,紛紛打落在地。
  胡鐵雨見沒有打中,又連發數次。
  只聽嗖嗖嗖聲響,箭似飛蝗,連發六支、九支急雨般打來。
  朱少陽見他下此毒手,心想:「再不給他點厲害,如此糾纏不休,何時是了?」
  於是揮動長劍,將對方的九支毒弩,連連打落八支,剩下最後一支,只見長劍將箭頭一磕一卷,反手揮出。
  只見「唰」的一道白光,直向胡鐵雨面門打來。
  胡鐵雨未及防備,那支毒箭不偏不斜正射在右目上。
  「哎呀」一聲慘叫,撲倒在地,鮮血淋漓,疼徹肺腑。
  不過,他仍咬緊牙關,立即將箭向外拔出。
  一股黑血流出,自知劇毒已經發作,急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找開瓶蓋,倒出七粒藥丸,吞服下肚。
  李成梁見了,忙叫士兵上台扶下胡鐵雨,送回屋內,並請良醫診治。
  不料片刻過後,有軍土上前報道:「啟稟總兵大人,胡大爺失蹤了。」
  李成梁聽了,忙派人四下尋找,找了半天,蹤影全無,也只好作罷。
  比武也隨之結束,李成梁留下朱少陽,準備讓他幫助參理軍務。
  而來少陽對此卻並不知情,他心中只想盡快找到那隻母鼎,好完成任務,迅速離開這兒打打殺殺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