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一章
--------------------------------------------------------------------------------
黃昏,夕陽把最後的餘光投到這片美麗的山坡上,小草反射出金黃的陽光,使山坡好象在綠色內衣外穿上一層金色外套。平時無人的山坡上現在卻有倆個十二三歲的年輕人在欣賞著難得的美景。
“好久不見了,美米,最近都沒有來這片山坡來玩了,你媽媽一定把你盯的很嚴。”
“沒辦法,媽媽總要我幫她做家務活。今天才有空,我總不能把她也拉到這片山坡上來玩吧!”
有著一頭褐色長髮的少女對著前面壯碩的黑髮少年微笑
“這裡可是只有我們知道的秘密地方喔”
“對了,肯呢?,”
“啊,他上次和我比摔角輸了,很不甘心,現在大概正在練習,準備再向我挑戰吧!”
“肯的個性實在太認真了,不過,你的確很厲害。你知道嗎,村長說肯絕對是一個好苗子,願意出錢讓他戰士學院學習呢!“
“戰士學院嗎,說起來,再過上一個月,我們三個就要決定未來了。肯大概會去戰士學院,然後會當兵,過一段驚險的生活吧。對了,美米,你有什麼對未來的打算。”
少女展現一個迷人的微笑,“金,在問別人之前先要說自己的打算才夠禮貌喔。”
“我,我嗎,打算去普通的學校學習鐵匠的技能,然後成為村子的鐵匠,這樣一來,村裏人要修東西就不要跑到鎮子上了。”
“真是一個現實的理想,不過以你的體格很適合當鐵匠呢。大力士!”
“好了,現在說你的理想吧!”
少女笑著跑開,“不告訴你!”
金急了,“竟敢耍我,別跑。”說著追上去。
倆個人笑著在長滿青草的斜坡上滾了下來。
“啊”少女突然叫了起來,“什麼東西刺到我了,好痛!”
當倆人停止打鬧時,美米的手上已經流出了血。
“什麼東西,“少女的眼睛盯著挂在金脖子上的一條項鏈,一條相當奇怪的項鏈。項鏈的墜子上是一個圓,圓當中有一個六芒星,六芒星的六個角突出在圓外,正是這六個角劃破了少女的手。
“這個啊,是村口的那個婆婆送給我的。你看,這是一個魔法物品,只要打開它“金一邊說一邊演示,墜子以六芒星的一個角為連接分成兩個面,一個面光滑如鏡,另一個面上則刻有幾個字,“把光滑的面對準自己,然後念出咒文,裏面就會出現自己的影象,只要不念出解除咒文,影像就不會消失,很神奇吧!”
“真的?讓我試試。“
“對不起,雖然婆婆教了我好幾次,但我就是記不住那些拗口的咒文,想試試的話,只有去婆婆那裏了。”
美米失望的把墜子放下,“不,媽媽叫我不可以去村口婆婆那裏。”
“為什麼,婆婆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你不知道?媽媽說,村口那個婆婆是一個壞女人!“
“為什麼?“
“聽說以前她為了錢拋棄了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嫁給了一個有錢的貴族當妾,後來因為爭風吃醋被那個貴族拋棄了,所以搬到了鄉下,媽媽很看不起她呢!,不過,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大部分的人都會看不起的。“
“是這樣啊,”金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魔法項鏈,臉上露出與他年齡有點不相稱的表情“不過,婆婆她還真是可憐呢。”
“別說這個,對了,她為什麼把這條項鏈送給你呢?魔法項鏈可是相當值錢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金的臉上突然紅起來了,他想起婆婆把項鏈給他時的情景。
“這條項鏈給你,這可是戀人之間的必備品喔,只要把心上人的臉印在上面,無論多遠都可以看到愛人的模樣,不管分開多久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婆婆,這樣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接受。“
“傻孩子,美米可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而肯,也是一個很強的對手,如果不努力的話,可是會被搶走的,好了,不要臉紅,拿著這項鏈,早點向美米表白,然後把她的像印在上面,再過一個月就沒有機會了。……“
“沒為什麼,對了,你的手怎麼樣了?”金努力想岔開話題。
“沒事了,你看,血已經止住了。”少女舉起手腕。
“美米!”
“什麼事?”
“一個月後,我們就要選擇自己的未來,進入不同的學校,也許以後很長的時間都不能再見面了,所以,所以,有一件事現在我就要告訴你。”
“???”
“美米,金!”山下傳來一串叫聲打斷了金即將說出的話。
一個金髮的少年正在向倆人跑來。
“肯,我還以為今天你不來了呢!”
“哈,哈,哈”,金髮少年一邊喘氣一邊說“今天有一點意外的事”
“什麼事?”兩個人異口同聲。
“恭喜我吧,村長剛剛告訴我,我已經被戰士學院錄取了!”
“恭喜!”少女高興的跳了起來。
“不是還有一個月才考試嗎?”金在高興之餘有些疑問。
“村長以村子的名義推薦了我,免試入學!”
“太好了,未來的將軍大人!”
“別這樣說,我可沒有成為將軍的野心呢。”金髮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好了,好了,金,為了慶祝肯進入戰士學校,我們今天玩到天黑再回家。”
“贊成!”
“贊成!”
三個人開始在夕陽下奔跑。金跑在最後,在他的心裏,有一點點的遺憾----要是肯遲一點到的話,他就可以對美米告白了。
見習魔法師金從朦朧狀態中清醒過來,搖搖頭試圖把睡魔從頭腦中趕出去-----任何見習魔法師在用“風翼”(風係魔法中一個低級飛行法術,只能在施法時確定飛行高度和飛行方向,適合長距離旅行)飛行了三個小時後都會感到疲勞的。
“離家鄉還有多少路程呢,“金心裏想,大概還有三到五個小時吧,從上次回家到現在又過了五年,連路的遠近都記不清了。現在想來還真是奇怪呢,原來想成為一名鐵匠的他現在竟成了一名魔法師。
一切都起於那一天,在他十三歲那年的某一天,象所有同齡人一樣,一個人到了城裏,去自由選擇自己的未來(迷失大陸的習俗,年輕人到了十三歲必須決定自己的未來),象所有好奇的孩子一樣,他到每一個報名點都看了一下。在他原來要去的技能學院報名處人已經相當多了,戰士學院報名處更是人滿為患,每個學院報名處都有不少人,除了魔法學院。他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向人打聽。
“魔法師是一個沒有前途的行業”,一個在戰士學院報名處排隊的人向他解釋,
“戰士學院從十三歲入學,五年後就可以畢業,畢業後就有資格加入軍隊了,如果順利的話,二十二歲就可以從見習劍士晉陞到劍士或騎士,三十歲就可以成為劍客或高級騎士,如果能力強的話,四十歲之前就可以成為劍聖或聖騎士(這兩個稱號在迷失大陸上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獲得的,如果沒有天賦加名師的話,一輩子也達不到)。而魔法師學院,十三歲入學,畢業時間從八到十五年不等,一旦畢業,只是一個普通的見習魔法師,而魔法師的平均年齡是四十歲,
沒有五十歲幾乎成不了大魔法師(大魔法師是一般人的極限,再高的稱號除了天賦異稟者外,很少有人能達到),六十歲之前很難成為祭司或神官,想成為大魔導師(這個稱號不是由某個組織授予的,當你的力量達到某個讓人難以相信的程度時,別人自動會這樣稱呼你)則是起碼八十歲的事了。更何況魔法師要比戰士弱,一個學習了十三年的魔法師還打不過一個學了五年劍術的戰士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有多少人想當魔法師。
當金正打算到技能學院報名處排隊時,正好看到一個人到魔法學院報名處報名,感到奇怪的金忍不住向他提出相同的問題。
“這個啊,”那個看起來象有錢人家子弟的年輕人回答,“你還真是一個鄉巴佬,連這個都不知道,從技能學院畢業的話,一輩子只能是一個手藝人,而成為一個戰士的話,想要出人頭地太難了‘一將成名萬骨枯’,一百個人中才有一個幸運兒可以活下來衣錦還鄉,別的人都埋屍他鄉了。但魔法師不一樣,畢業後不想參軍也可以回家,在家可以慢慢研究魔法,不像戰士,不參加實戰就永遠無法提高自己的水準。所以魔法師是最安全的,一旦通過了大魔法師的考試,你就可以馬上成為各國爭相邀請的人,獲得極高的社會地位。萬一參加了戰爭,魔法師也是戰場上最受保護的一個兵種,戰死的可能性最小。“
“可是我聽說魔法師是相當弱的。“
“像你這種鄉下人當然不知道,“對方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只要給魔法師足夠的時間念咒文,一個魔法師可以幹掉十個戰士(作者注:在見習魔法師念完咒文前,一個見習劍士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幹掉十個見習魔法師)。”
就在兩個人對話時,又有幾個人加入了魔法學院的報名隊伍,不知不覺間,金成了報名隊伍中的一員。
“好了,帕恩,明天到這兒考試。”那個和金對話的人答應了一聲,走了。
“下一個”,
“───“
“下一個“
“───“
“喂,你叫什麼名字?“喊話的不耐煩了,大聲叫了起來。
呆呆站著的金被嚇了一跳,“金,金*卡利。“
“本地人嗎?“
“對。“
“金*卡利,羅爾城人,好了,明天到這裡來參加考試,“
“等一下,我……”
“下一個”
“報完名就別攔路,小子”,後面那人不耐煩了,用力把金推開。
“啊”
太晚了,就這樣,金莫名其妙的在魔法師學院報了名。
無奈,在到技能學院又報一次名後,金回到了家,連這件事也不敢對父母說。
“只要不去參加考試就沒事了。“金這樣對自己說。
第二天,金告別父母,背上行李,帶上學費進了城(根據習俗,金今天如果通過考試的話,就得馬上去學院,而他的父母認為兒子通過考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金刻意躲開魔法師學院考試的地點,但是卻躲不開命運的安排(作者的安排)。就在他快要到達目的地時,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男人,金認出是昨天在魔法學院報名處的人。“你不是金*卡利嗎,錯了,考試地點在那邊,跟我來。“說著,就抓住金的手,在金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之前,那個魔法師念出了咒文,一道淡淡的煙霧包圍了兩個人,煙霧消失之後,金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在一群魔法師和即將成為魔法師的人們之間了(這個魔法師施展的是“瞬間移動”,一種快速移動的法術,可攜帶他人,但只能到施法者熟悉的地方,而且距離極限由施法者本人的魔力水準決定)。
想躲過考試是不可能的了,金只能考慮如何才能故意通不過考試,以便脫身(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向魔法師要求離開),一個高個子的法師此時開始清點人數“一,二,三,四……”,然後他對同伴說“正好!”接著對等侯考試的孩子們說,“很幸運,學院在這座城只招收二十五名學生,而報名者正好二十五人,因此,”他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你們可以免試入學!”
“什麼,”金覺得頭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在他來得及阻止之前,七個法師都開始念出相同的咒文,金剛剛才聽過一次的咒文。
金和別的人都被那種煙霧包圍了,當煙霧散開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很大的廣場了,周圍是一兩千和他同齡的人,以及許多穿著魔法袍的魔法師。一個魔法師正在向他們講話,金從沒有見過聲音這麼大的人(魔力之音,用魔法來增強聲音,不算一種魔法只是一種小把戲而已)。“各位新學員,你們好,歡迎來到魔法學院,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學院的一員了……”金已經無心去聽那些歡迎辭了,他向廣場入口處跑去,希望在人多混亂時離開這裡,趕快去參加技能學院的入學考試。“反正沒人會注意多了一個人或少了一個人的,”金一邊跑一邊對自己說。入口處雖有幾個人卻沒有人阻止他,金很順利的跑到了外面,但是他馬上停住了腳步,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發呆。
魔法師學院處於群山環抱之中,萬丈懸崖之上。
金呆呆的轉過身,耳裏傳來了演講聲“……..魔法學院是一個講究能力的地方,只要有足夠的能力,隨時可以畢業。畢業考試很簡單,只要能用自己的力量不帶任何物品離開魔法學院,也就是說,翻越奇裏麥山脈,就算畢業了,就可以獲得見習魔法師的資格…….”“…….為了讓大家潛心研究魔法,不被外面的事情打攪,學員們不準同外面通訊,如果想回家探親的話,就等到畢業後再說吧……”“…..最後加一句,為了平等起見,所有沒有足夠錢交學費的學員,都可以在研究部門當助手打工抵學費。好了,演講到此結束,各位新學員,請到左面去領取生活用品以及查詢自己所分配的寢室…….”。
就這樣,金*卡利,一個以鐵匠為理想職業的人,成了魔法學院的一個學生。
“哎,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啊,”,見習魔法師金回想起過去,連聲嘆氣,為了讓頭腦不再被睡魔侵入,他只能用回憶過去的方法。離家還要飛三個小時,萬一睡著了,雖然“風翼”不念咒文就不會被解除,但撞到什麼東西卻也不是鬧著玩的。
金邁著遲鈍的步伐,跟著人流逐步領取了各個生活用品,他幾乎完全絕望了,剛剛他帶著哭腔向幾個魔法師解釋了所有的情況(他已經顧不上對魔法師的恐懼了),但是那幾個魔法師只能表示同情,“抱歉,孩子,這種事你應該在來這兒之前就說,學院有嚴格的規章制度,入學後就不許學生離校,別擔心,當一個魔法師可比當一個鐵匠前途光明多了。”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金也只有接受現實一條路了。
根據魔法學院的規矩,剛入學的學生前一個星期可以不用上課,先要熟悉學院的環境(習慣高山環境)和同學,同時對學院的規章制度有所了解,最後,看看他們的學長們是如何學習的。在接著的幾天裏,金驚奇的發現兩件事,一是他竟然是所有新生中體質最好的一個,第二天,除了他之外,所有的新學生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高山反應),而他除了有點不舒服之外,沒有其他影響。第二,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學生幾乎都不用打工(金所帶的錢不夠交學費的),因為大部分學生都是貴族子弟或有錢人家的少爺(魔法學院的學生中,女生極少),剩下的也都帶來了足夠的學費,這讓別人都用特殊的眼光看他(起碼金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經過了一個星期的適應,當第一天開課,還是有大半學生有氣無力的靠在桌子上,事實上,能精力充沛的聽課的,在f班只有金一個而已(按入學時學生的能力,分成了a、b、c、d、e、f,其中f班學生除了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叫魔法的技能外,對魔法一無所知,e班則知道一些魔法的基本知識,其他班按此類推)。老師也覺得沒意思,三百十四個學生中,只有一個在聽他講話其餘三百十三個都是擺設。在言之無物的講了幾分鍾後,他覺得應該因材施教,所以對學生們說“今天到此為止,下課!你,對,就是你,留下”,他用手杖指著那個強壯的像小牛的學生。
“我?”,金很驚訝,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從來不曾得罪過這位老師,事實上,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位老師。
“你的名字叫金,金*卡利,對吧?”
“對!”,金已經對魔法師過目不忘的能力不覺得吃驚了。
“我聽說你是意外才到魔法學院來的,而且認為當鐵匠比當魔法師更好,為了讓你能改掉這個錯誤的想法,我決定專門對你進行補習。”
“啊!!!”
在以後的幾天裏,原來對魔法一無所知的金終於對魔法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全托了一對一教育方法的福)。所謂的魔法,實際上是施展非人之力的技巧,魔法力量的根源來自精靈和諸神,所以,不是念幾句話就可以施展魔法的。想施展魔法,首先要有與諸神或精靈(實際上,精靈王也名列諸神之中)的契約。契約是魔法師同神或精靈之間的約定,通過某些儀式,魔法師可以同諸神或精靈進行思想交流,向神要求力量,並且願意付出代價。一般情況,神會傳給魔法師一篇禱文,儀式完成以後,魔法師在心中默念禱文就可以施展這個神的力量了。交換契約並不像有的人想的那樣神秘可怕,事實上,很少有神在交換契約時向魔法師要求些什麼實際的東西,通常是要求你別去信仰敵對神,要求你的日常行為要照神的教誨去做等等──你不照做也沒有關係,神不會對違反契約的魔法師有所懲罰。
咒文是魔法力量的轉換方法,舉例來說,同樣使用火神的力量,通過不同的咒文可以施展出火矢、火球、暴炎、火墻、溶解、地獄之火、猛火等等不同的魔法。
魔法師通常所說的魔力實際上指對魔法力的負荷程度,每個人都有魔法力負荷的極限,如果施展出自己負荷能力以上的魔法量,那對施法者是極度危險的,但魔力的水準可以通過不斷的練習來提高。同時,施展魔法時默念禱文是要花一定時間的(特別對魔法的初學者而言)。所以,魔法師雖然能做許多奇妙的事,但是並不是萬能的。一個魔法師要施展一個魔法必須按以下步驟進行:一,默念禱文,讓自己處於冥想狀態。二,在冥想狀態中讓魔力充滿全身,然後恢復正常狀態。三,念出咒文,將魔力按自己所需要的方式釋放(對於低級魔法師來說,前面兩步很花時間,而高級魔法師施法所需時間主要用於第三步)。
魔法師的強弱主要取決於兩個方面──魔力總量的大小和單位時間內釋放的魔力大小。前者只能通過反復鍛鍊予以提高,後者可以通過學習高等的咒文來提高。
在魔法學院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金也開始覺得當魔法師也許並不是一個很壞的選擇。魔法學院是一個相當自由的地方,校方對學生的約束很小。課程分為三部分,冥想課(與諸神或精靈交換契約),咒文課(學習魔法咒語),練習課(提高魔力)。學習很自由,沒有點名,沒有時間限制,甚至來不來上課都沒有關係(作者的一個小小妄想)。每年九月,舉行一次畢業考試,任何學生,只要對自己的力量有信心,都可以參加(考試內容前文已經說過)。
雖然金漸漸淡忘了成為鐵匠的念頭,他的生活卻出現了一些不愉快。大概金要去研究部門打工,沒有足夠時間與同學們溝通吧,一個叫布來特的家夥成了金的敵人。
布來特據說出身名門,好象是一個候爵之子,反正家裏一定有錢有勢,他是帶著四個部下一起來讀書的。在第一年,在思鄉之情的激勵下(早點畢業早點回家),幾乎每個學生都認真學習,因此金與布來特倒沒有什麼交惡,見了面也會點個頭致意。但到了第二年,思鄉之情淡掉後,一些紈!子弟就不務正業起來了,其中就包括布來特。貴族子弟講究吃喝玩樂,在魔法學院裏,吃喝沒有什麼花樣可以變的了,只好從玩樂上講究了。就這樣,欺負同學成了這些紈!子弟最大的樂趣。而布來特及其一班朋友在作弄過一些人後,把目標轉到了金的身上。
金開始發現自己的衣服(魔法袍)常常被人弄幾個洞,鞋子常常被人掉進一些垃圾以及諸如此類的事情,當他忍下所有的事情一言不發時,事件很正常的發展到一個高峰──一天,金回寢室的路上,被六個人攔住去路。
“那不是有名的窮光蛋金嗎,今天又見面了。“
“像你這种家裏連飯都沒得吃的家夥來魔法學院幹什麼,回家種田吧。”
“窮光蛋魔法師,哈哈哈!”
布來特和幾個同伴盡情的嘲笑金,但金一句話也不說。
“叫你窮光蛋看你還不服氣,來,教訓教訓他!”
一個人開始進入冥想狀態,金認出他是高過金五屆的學生。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只能趕快逃走,但金不,一年的魔法教育還沒有讓金養成任何事都靠魔法的習慣。
金衝上去,一拳把那個還沒有開始念咒的家夥打倒,其他幾個看出用魔法對付不了金,就一起衝了上來,但金有一副可以成為鐵匠的體格,不是從小就接受魔法師教育的他們的力量可以對付的,一場混戰後,金終於把所有的人都打倒在地,這時,叫喊聲引來了老師。
這場衝突的最後結果是每個人都被關了一天禁閉,那個高年的家夥少了兩個門牙,金的臉上被抓了幾條紅痕,布來特的一隻眼被打青了,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紀念。從此,布來特恨死了金,雖然他不敢再找金的麻煩,但在他們一夥的威脅下,沒有人敢和金特別接近。也許是托了這件事的福,金在以後幾年內除了魔法,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結果在第三年,金就成了同年級中的第一名。金經歷了對魔法的抗拒、疑惑、到接受、喜愛、到最後發展成了狂熱,成天都在練習場和圖書館之間跑,他已經完全被魔法中的無窮奧秘給吸引住了。
經過五年的學習,金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可以去挑戰畢業考試時,他就在當年的畢業考試中報了名,讓他吃驚的是,布來特居然也報名參加了畢業考試,而他的成績並不突出,甚至比較差。
見習魔法師金想起當年參加的畢業考試,不禁有些驕傲,這是他第一次用魔法來面對挑戰,而且,他勝利了。
正像入學時的演講所說的那樣,畢業考試的內容就是離開魔法學院──用魔法離開。
金站在懸崖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後是一名魔法師,他是監考老師,任務是指引方向和危急時救援。在不遠處是其他的考生,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的緊張,除了布來特之外。布來特輕鬆的樣子足以讓人誤以為他早就進出學院多次了。
考試開始了,幾乎每個考生都用了“風翼”這個魔法,因為這個魔法雖然不能自由的飛行,但只在起飛時消耗魔力。每個人都留著魔力來迎接未知的挑戰,而監考老師則緊跟其後。
大家的預料沒有錯,出發沒有多久,一陣山間的暴風雪吹來,把大家都吹散了。風雪過後,金完全迷失了方向(由於“風翼”只能在出發時控制方向,所以即使由於外力改變了方向,施法者也不能再轉向),他向四周看了一下,除了監考老師之外(這些老師施展的魔法是“飛行術”和“跟蹤術”),別的考生已經一個也看不到了,那個監考老師向著金的右邊一點,金就知道自己已經偏向了左邊。沒辦法,金只能先降落,然後再施展“風翼”。
金開始明白為什麼翻越奇裏麥山脈會是畢業考試了,他已經是第八次使用“風翼”魔法了,每次都被風雪吹歪了方向,而且由於要保持體溫,他不得不多次使用“溶解”(冰係魔法的死對頭,用於抵禦寒冷和解除冰係魔法,但只是一個低級魔法)這個魔法,他開始感到身體裏的魔力不足了(作者注:儘管魔力實際上是指魔法師對神之力或精靈力的負荷水準,但一個魔法師的負荷到了極限時,他會感到集中力量越來越困難了,好象是體內的某種力量越來越少了,所以,魔力被稱為魔力而不是稱為耐力)。而根據監考老師的說法,金現在還沒有飛完一半呢。
金明白再用幾次“風翼“自己就到了極限,而據監考老師說,前面還有一段路是多風暴地帶。與其把魔力分散到幾個“風翼”魔法上面還不如拼一下,金暗暗下定了決心。他又施展了一次“溶解”後,他開始施展一個魔法,一個耗光他所有剩下魔力的魔法,“風的精靈啊,請服從我的命令,請接受我的請求,用你的力量守護我不受敵人的傷害。”這個咒文讓監考老師吃了一驚,這個小子竟敢施展這種中級的魔法“守護之風”(這個魔法能讓施法者不受風的傷害和影響,是一個通常是用來對抗毒氣或風係攻擊的持續防禦性法術)。監考老師的吃驚不無道理,以金的水準,哪怕是正常狀態也只能施展兩三次這種魔法(就學生的水準而言,是相當不錯了),而在現在使用的話,這個魔法會讓金用盡所有的魔力,一旦出現意外的情況,或者當守護之風消失後又碰上一陣暴風雪,金就只得退出考試了。
靠著守護之風的力量,金在以後的幾場暴風雪裏都沒有讓風翼的方向受影響,但隨著守護之風力量的消失,金已經把他完全交給命運,再來一點風就可以讓他打消今年畢業的念頭了。但是非常的幸運,一路平靜,他順利的飛完了剩下的路,到了目的地,一個山腳下的小鎮──酒桶鎮。幾個學院的老師出來歡迎他,他是第十三個到達的人。這時,金意外的發現布來特居然已經在這裡了,他顯得得意洋洋,因為他是第一個到達的人。
黃昏,一切都結束了,在這次畢業考試中,總共有四百六十五個學生達到了要求,其餘的兩百多個人都失敗了。大部分的學生都通過繞遠路的方法躲過風暴最密集的地方,順利的通過考試(只有消息不靈通的金採用了直線前進的方法)。入夜,畢業典禮在酒桶鎮舉行,所有的畢業生都獲得了一件合適的魔法袍作為成了一名見習魔法師的禮物,在每個人都沈浸在歡樂中時,一位老師宣佈了一件事──布來特作為畢業考試的第一名,將由魔法學院推薦給大魔導師,北方王國迪科的宮廷魔法師,有大陸第一魔法師稱號的雷蒙*索爾多當弟子。
見習魔法師金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不禁有些奇怪,布來特怎麼可能第一個到達呢,現在想來,大概是布來特買通了那個監考老師吧,當時只認為可能他的運氣特別好,居然沒有碰到暴風雪。不過也沒有關係了,反正金又不是第二名。
在畢業後的第二天,酒桶鎮就來了許多人,都是各國軍方的說客,各展口才說服這些畢業生加入軍隊。就魔法師這個職業來說,剛剛畢業的見習魔法師在實戰方面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隨便找一個戰士都可以把他輕鬆的幹掉,但是,在戰爭中,只要給魔法師足夠的時間施法(很明顯,這一點軍隊裏其他的兵種可以做到),一個魔法常常可以消滅相當數量的敵人,所以魔法師是軍隊裏的重要戰力,哪怕是見習魔法師軍隊也是十分歡迎的。同時,一個剛畢業的見習魔法師無論魔力、技巧還是經驗都是不足的,所以他們往往拜一位法力高強的法師為師,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力量,直到自己能通過魔法師考試,晉陞為一個魔法師。而那些法力高強的法師們,如果在家做研究,往往討厭被人打攪,如果在冒險,則不願意帶上一個累贅(確實是累贅),很少願意接受一個學徒──除了那些在軍隊裏的魔法師。
所以,軍隊是剛畢業的年輕魔法師(那些真正有錢有勢的貴族子弟當然不用去當兵,自然有老爸老媽罩著)們的第一選擇。
金並不反對加入軍隊,但是他想加入他的祖國──加夫特瓦爾王國的軍隊,但是偏偏他祖國的軍隊不缺魔法師。雖然金在魔法學院過了五年,但是對當前迷失大陸表面和平下隱藏的戰爭危機(這也是各國竭力擴軍的原因)也有所耳聞,他不願意參加一支有可能與他的祖國為敵的軍隊。
金選擇了回家。
“先回去看看父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金這樣安慰自己。
在回家的路上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金──一群冒險者裏有一個魔法師很常見,但是只有魔法師一個人,而且,很明顯是一個見習魔法師(魔法師不同等級之間有明顯特徵,見習魔法師只能穿魔法袍,魔法師可以戴上魔法帽,大魔法師可手持魔法杖,祭司和神官身上有魔力飾品),這種事可不常見。
正在飛行中見習魔法師金回想起他剛畢業回家時發生的事,覺得有點好笑,父親的反應有一點過分激烈了。那天,他滿懷這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心情,踏進家門,那個小小的,但是唯一的雜貨舖,他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你好,客人,要點什麼東西嗎?”父親頭也不抬,他正在算帳。
“爸爸!”
“──”,老店主龐克*卡利慢慢的抬起頭,認出了眼前的年輕人。
“金!!!”父親激動的忘了他的年紀,一下跳過櫃檯,一把把金抱在懷裏。
“什麼事啊,這麼吵?”,金的媽媽從裏面走出來,但她馬上做出了和老龐克相同的動作。
老夫妻倆高興的擁抱多年未見的大兒子(他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金的弟弟妹妹已經去讀書了),不斷問寒問暖。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
“對了,這幾年你到哪去了,我問過人,你並不在技能學院。”
“我去魔法師學院了。”(金的家鄉,加夫特瓦爾王國的羅爾城一帶,是一個魔法文化相當落後的地方,人們對魔法師普遍有一種懷疑和不信任的態度,所以魔法師幾乎沒有到那裏,因此,金的父母不認識金的魔法袍)
“魔法學院?!”,金的父親的臉沈了下來,在他的腦海裏,魔法師是耍三流把戲的騙子,是一種十惡不赦的職業。
“沒關係,沒有學到技能也不要緊,繼承爸爸的雜貨店就行了”,爸爸的一句話,就抹殺了金五年的努力。
晚上,金躺在床上無法入睡,父母明確的要求他放棄對魔法的追求,而去當一個雜貨店老闆。但金已經愛上魔法了,他認為魔法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經過半個晚上的思考,就在這個晚上,他留下一封信,背上了他剛剛背來的揹包,裏面有旅行的必須品和一些錢,偷偷的離開了家。
見習魔法師金回想起自己的鹵莽行為時依舊有點後怕,當時他一無所有,沒有同伴,沒有力量,沒有經驗卻勇敢的走向未知的世界,他當時頭腦簡單,只想找到那幾個傳說中的大魔導師,要求成為他們的弟子,好一窺魔法殿堂的奧妙。卻沒有仔細想一想,憑什麼那些大魔導師要收他做弟子。
迷失大陸上的人口大約六億,其中有約莫五十萬魔法師。在五十萬魔法師中,有四十萬是見習魔法師(不思進取的貴族子弟真不少),八萬到十萬魔法師,一到三千名大魔法師,五十六個祭司和神官,但是只有三個大魔導師。
第一個是雷蒙*索爾多,迪科的宮廷魔法師。大陸歷987年初冬,一支規模龐大的土匪集團入侵迪科,迪科王國雖然派兵進剿,但是由於以步兵為主力的王國軍機動性不能與全由騎兵組成的土匪抗衡,所以始終不能追上土匪軍。土匪沿路燒殺掠奪,給迪科人民造成了極大的痛苦。一個月後,土匪雖然有大量物資拖累卻依舊領先王國軍一天到達國境的冰雪河(這條河一年有三個季節結冰,由此得名),準備渡過結上厚冰的河面逃到鄰國。當土匪們為馬蹄扎上稻草準備渡過冰面時,他們看到河對面走來一個魔法師,這個魔法師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法溶解了冰層,在冰雪河近八十米寬的河面上,河水夾雜著大塊碎冰奔騰而下,既無法走,也無法坐船。土匪只好改道,結果被王國軍追上,全軍覆沒。這個魔法師就是雷蒙*索爾多,從此,他成了迪科的宮廷魔法師(他就是迪科人),也獲得了大魔導師的稱號,被認為是大陸第一魔法師。
第二個是大隱者修*克,石之塔的主人。大陸歷979年,一座孤島突然出現在大陸西方的一個漁業小城附近,兩個月後,小島上出現了一座七層高的孤塔。這事成了整個大陸的新聞。後來,人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魔法師做的。這個魔法師就是修*克。他用魔法抬高一塊海底,形成一個島,然後用魔法從岩石中拉出一座塔,一座完全按他的要求的塔,一切只是為了有一個能讓他安靜研究魔法的地方。為此,他獲得了大魔導師的稱號。
第三個是大陸東方的雷特帝國的宮廷魔法師約克*雷。在大陸歷992年雷特帝國王位爭奪戰中,他一個人擊敗了對方整個魔法師部隊(包括四十名大魔法師在內),從而獲得大魔導師的稱號。
金不想拜雷蒙*索爾多為師,他不願意再和布來特做同學,而雷特帝國大概也不會允許一個見習魔法師進宮殿,於是,金決定去要求大隱者修*克收他當弟子。
石之塔並不遠,金花了六天時間就到了。他在城裏的旅館過了一夜,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起了床,用飛行魔法,輕鬆的到了石之塔的面前。
“有人嗎?”金大聲的說,他昨天晚上就幻想了整個拜師的情景:
“有人嗎?”
(開門聲)“誰呀?”
“請問大魔導師修*克在嗎?”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見習魔法金*卡利,希望能做您的學生!”
“做我的學生,那你對魔法知道多少呢?”
(以下是金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
“看來你相當不錯,好吧,進來吧”
……..
現在金就是在照劇本演戲。
“有人嗎?”金有點動搖了,看來對方並不知道金的劇本。
“有人嗎?”
“…….”
“有人嗎?”
“…….”
金忍不住了,既然對方沒有照他的劇本,那他也要做出一些超齣劇本外的動作了。
金用力的敲門。
在金剛敲了第一下,連手還沒有來得收回的時候,那扇由魔法改造的光滑無比的花崗岩做的門無聲無息的滑開,向不速之客展現了一個未知的空間。
金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他立刻照劇本念出“請問…….”但是他馬上發現並不是他想像中的老法師開的門。門是自己打開的。
“有人嗎?”,金試探的問,但是一如剛才,沒有人回答。
見習魔法師金髮現自己明顯已經錯了方向了。這裡絕對不是他回家的路,他從沒有見過這片樹林,他念出了解除“風翼”的咒文“風的精靈啊,解放你的力量,放開我的身體,憑遠古契約之名,命令汝等離開”,然後他就慢慢的落到地面上。原來打算用回憶過去的方法來讓自己保持清醒,沒有想到過分的沈浸在回憶中結果不知不覺的被風吹歪了前進的方向也沒有注意到。金辨別了一下方向,又施展了風翼魔法。“風的精靈啊,吾憑遠古契約之力,召喚汝等前來”馬上,他又飛在天上了,雖然打算不再回憶過去,但是馬上又因為無聊而想起過去的事了,他和大魔導師修見面的情景。
金大著膽子走進石之塔,第一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一些高大的石頭雕像之外,幾乎一無所有。“這些是修的雕刻作品吧!”,金自言自語,很難想像一個魔法師會喜歡雕刻。
金在仔細觀察了這些雕像後,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上二樓,二樓是會客室,或者它看起來像會客室──一張相當大的桌子,一圈精緻的椅子,當然,很明顯全是用魔法從地板上直接造出來得。桌子中間放著一個非常漂亮的水晶球,把房間照的很明亮,同時散發出強烈的魔力,讓闖進來的見習魔法師感到汗毛倒立。“真沒有想到世界上有如此強大的魔法師。”金此時已經清楚的知道這裡的主人的力量遠遠的超過任何一個他所見過的魔法師。萬一修把他當作一個賊那他可死定了。
金一邊在肚子裏籌措著合適的道歉的話,一邊向第三層走去。
第三層是一個圖書館,六排書架看的金眼花繚亂,那麼多魔法書,而且大都是在學院裏沒有看過的。金忍不住誘惑,拿下一本金邊絲質的魔法書。
金還來不及將魔法書打開,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傳了過來,沒有任何前兆,甚至連念咒聲都沒有,在金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就把金包圍了,金在極度的恐慌中丟下書,轉過身體。
眼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魔法師,看起來滿臉的怒氣,那強大的力量就是由他的魔杖發出的。
是大魔導師修*克!金趕忙在極度的驚慌中回想剛才準備好的道歉詞。
“對…….”,連“不起”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修就發動了咒文。
金感到不可思議的力量束縛了他的全身,連舌頭都被壓制的不能動,然後,毛骨悚然的感到全身的感覺正在慢慢的離他而去,眼角的餘光看到可怕的景象──他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變成石頭(石化魔法,一種高級的攻擊魔法,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如果一方先施展出石化魔法,那對方幾乎肯定要完蛋,但是,即使是高級魔法師,也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施展。由此可見修的實力深不可測)。
在金周圍的力量正在把他的身體由生命體轉化為礦物,而且同時讓金全身都不能動彈,無法用任何的魔法,其實,就算能自由的施法,金也無法從變成石頭的命運中逃出。
當金完全絕望時,大魔導師修停止了咒文,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危險了,現在可以進行審問了。他滿意的看著自己魔法的效果──金只剩下頭和上胸部沒有變成石頭。
“你是什麼人?”,修發問了。
“我是見習魔法師金,金*卡利,我不是賊,我是來成為弟子的,因為門沒有鎖,我只是看一下書,沒有偷的意思。”金結結巴巴的,詞不達意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雖然石化的效果已經停止,但金很明顯的感到那股可怕的力量仍舊在身體周圍。
“胡說!,一個見習魔法師怎麼可能在我不知不覺中打開塔的魔法鎖,沒有任何困難的躲過一樓的土傀儡衛兵(土傀儡是用魔法造的可活動雕像,雖然戰鬥力不高,但是感知力很強,同時被破壞時會產生很大的聲音),”修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竟然敢騙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快說,你是什麼人?來我這裡做什麼?誰派你來的?”
金馬上感到周圍的能量又在蠢蠢欲動了。
“我沒有說謊,我只是來拜師的。”金的聲音裏帶上了顫音。
大魔導師看了看眼前的俘虜,開始施展魔法──一個他獨創的感知魔法,通過這個魔法,大魔導師知道周圍並沒有這個不速之客的同伴。
“別以為打扮的像一個見習魔法師就可以騙我,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力量是多麼強大。”大魔導師開始念另一個咒文“讀心術”(讀心術是一個中級魔法,但是它的效果因使用者而異,一般的法師只能讀出對方最明顯的意識,所以常常被欺騙,但以修的水準,可以讀出對方最深層的意識)。
“真奇怪,你真的是一個見習魔法師”,修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而且是剛剛畢業的。”
“到底哪出錯了?”,大魔導師陷入沈思,“為什麼我的防禦機關沒有發生作用,以前從沒有這種事。”但他馬上又回過神,解除了金所受的魔法。
金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的目標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既然誤會已經消除了,那一切就會水到渠成,他絲毫沒有想到為什麼修要用土傀儡衛兵來守衛他的塔。
修正打算把這個初生之犢打發走,就像打發以前來拜師的人一樣,突然,他腦裏靈光一閃,對了,一定是這樣。
“你身上有什麼魔法物品?”,大魔導師發問。
“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答。
“再仔細想想。”
“這條魔法袍可能有一些附帶魔法。”
“不是它”
“對了”,金拿出了自獲得以來就沒有用過的戀人項鏈。
“是它!”大魔導師看著項鏈慢慢的說,臉上變化萬千,歡樂、眷戀、幸福、傷心、痛苦,以及許多金無法分辨的表情都一一掠過。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後,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大魔導師喃喃自語,他接過項鏈,打開它,以不可分辨的聲音念了幾句咒文,項鏈那光滑的一面慢慢浮現了一個人像,一個極其美麗的少女,另一面則出現了一行字“送給最愛的潔西卡──修*克”。潔西卡,金依稀記得,村口的那個老婆婆就是叫這個名字的。
“沒有想到由我製造的,送給你,又由你回贈給我,我最後又摔到你的頭上的這條項鏈,會以這種方式回到我手上,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當時的衝動,有多麼的想念你,想念你的一舉一動。你不知道當我聽說你嫁給那個混蛋時我有多麼的痛苦。我有多少次下定決心去找你,向你道歉,求你原諒我因為那毫無證據的流言而對你惡言相向,離你而去。可我一直沒能找到你。你一定是傷透了心才嫁給那個混蛋的。你心裏一定只愛我一個,正如同我心裏只有你一樣。”
大魔導師的最後幾句話已經是大聲喊叫了。
金在旁邊嚇的目瞪口呆。
修*克終於回到現實,他輕聲問“你是從誰那裏得到這條項鏈的?”
金吞了一口口水“一個老婆婆給我的。”
“她現在人呢?”
“兩年前就死了。”這是金回家時從父母那裏聽到的。
“死了?”
“死了。”
大魔導師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從激動中回復了。長期以來培養的修養使他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悲傷,讓別人完全看不出來他的內心。
“這大概是命運的安排吧,小子,你知道嗎,這條項鏈是我親手做的,上面有我的魔力,正是這點魔力讓塔的門和一樓的土傀儡衛兵把你誤會成我,讓你進來的。否則,以你的能力怎麼可能進入我的圖書館。”
老法師頓了一頓,又繼續說
“從現在開始,我收你為我的弟子。不過,”大魔導師加強了語氣,“如果讓我發現你資質平庸的話,我會馬上把你趕出去的。”
見習魔法師金回想起拜師的情景,自己都感到幸運,天下聞名的修*克,因為一條項鏈的緣故,收他當弟子了。他雖然不知道老師和潔西卡婆婆的故事,也可以猜出個大概了。他在石之塔裏整整跟老師學習了五年。在昨天晚上,修*克老師對他說“金,你是一個聰明的學生,你已經在魔法的技巧和知識方面和我不相上下了,但你還欠缺魔力和經驗,特別是經驗。你必須出去冒險來提高這兩者。別擔心,你的水準已經超出了魔法師的階段,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通過大魔法師的考試了。”
就這樣,金在今天早上告別了老師,踏上,更確切的說是飛上回家之路。“哎,都是風太大,否則大概早就到家了,整整比計劃推遲了兩個小時呢。”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魔法戒指──修的臨別禮物,及不可待的希望自己早一點看到家鄉。
第二章
--------------------------------------------------------------------------------
“真倒楣。”見習魔法師金詛咒自己的不幸。他是在一個網裏發出自己的詛咒的。就在他好不容易弄明白自己家鄉的方向之後,只是閉了一下眼(太疲勞了),就一頭撞到一張捕鳥網裏了。
“過分相信魔法的力量是一種錯誤”這是他的老師告訴他的,但現在金才有所體會。今天早晨,他告別了自己的恩師──大魔導師修*克,踏上回家之路。由於對自己力量的信心,他沒有按正常的方法回去,而選擇了用魔法飛回去。結果就惡運當頭,首先由於沈浸在回憶中,被風吹歪了方向,結果原以為只用五六個小時就能回家的路程,現在已經飛了七個小時。當然,原本準備回家吃午餐的他沒有準備任何的食物,結果是又累又餓。剛剛因為沒有風,他忍不住打了一個盹,可是剛剛閉上眼,就一頭撞到一張捕鳥網裏了。
該死,是誰把一張捕鳥網張在樹頂上,現在金完全的被困住了。他被捕鳥網從空中拉了下來,掉在大樹上,全身都夾在樹枝中還纏滿捕鳥網,他那與魔法師這個職業不符合的強壯龐大的身體現在成了他被困的主要原因。金想用魔法脫困,但是他實在想不出有哪一個魔法可以除去纏滿身體的網,去掉礙手礙腳的小樹枝,弄斷牢牢夾住他身體的大樹叉而不會傷到自己的身體。
萬般無奈之下,金只有乖乖的以這種不舒服的方式躺在樹上,等人救援了。
不過,金實在是太累了,儘管樹上不是一個舒服的地方,但是他還是睡著了。
在金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他驚喜的發現一個小男孩正在樹下看著他,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孩。
“小朋友,幫幫我,讓我從這裡下去。”
那個小男孩敏捷的爬上樹,用一把小刀去掉了那些討厭的網,手腳獲得自由的金很快就用自己的力量從樹叉之間脫身了。
那個小鬼用模倣大人的口氣對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獵物了,你必須聽我的。”
“獵物???”
“對,我爸爸告訴我,只要是被我的網抓住的東西都是我的獵物。”
“網是你張設的?”金差點沒有把地上的爛果子踢到這個小鬼的頭上。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今天他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有先到這個臭小子家去過夜了。
“非讓你的父母賠我的衣服不可。”金看了看身上破破爛爛的魔法袍,心想。
就這樣,這個叫托米的小孩把金帶回了家。托米的家就在附近,一個叫諾爾的村子裏。
托米的父母倒是不錯,他們向金道了歉,招待他吃晚飯,安排他過夜,而且向金保證,只要明天村裏的店一開門,就買一套新的魔法袍賠給他。
就在金還在石之塔時,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有所改變,戰爭已不是遙不可及的事了。
大陸歷992年,雷特帝國的帝位爭奪戰結束。二王子維克多*雷特擊敗了兩個兄弟,成了雷特帝國第十七位皇帝。他一心要恢復雷特帝國昔日的光榮(雷特帝國曾經是大陸霸主,幾乎有一統天下之勢,但在百餘年前的“亡靈戰爭”中,雷特帝國被極大的削弱了。四十年前,紅色聯盟宣佈獨立,脫離雷特帝國。直接導致雷特帝國失去了在迷失大陸中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他鼓勵工商業,發展經濟,興修水利,增加農田,廣招人才,整頓吏治,同時努力訓練軍隊、製造精良武器,擴軍備戰。
大陸歷997年,維克多皇帝開始對外擴張,第一個目標就是四十年前脫離帝國的紅色聯盟(在四十年前,雷特帝國南部大約七十個工商城市無法忍受帝國的苛捐雜稅,宣佈脫離帝國,並雇傭了大批雇傭兵擊敗了帝國軍。然後為了團結一致,不被帝國各個擊破,他們成立了紅色聯盟。紅色聯盟商業極其發達,經濟力量強大,在受到外部的威脅時,就雇傭雇傭軍為他們作戰。失去了這片領土,帝國實力下降了一半多)。在陳兵邊境之後,他要求在帝國和聯盟之間的一些相對中立的村鎮向帝國臣服(在帝國與紅色聯盟之間,有一個以伯瑞克城為首的中立地帶,包括近百個村鎮,他們既不屬於帝國,也不加入聯盟)。聯盟對此反應強烈。金現在所在的諾爾村就是一個中立的村子。
金在早上醒來時,發現已經是相當晚了,在桌子上有他的早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在他吃過之後,出門看看時,發現一件怪事,整個村子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但村口的了望臺上倒有人在放哨。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金的好奇心又發作了。在仔細尋找後,他發現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議事廳裏,看來正在討論大事。
“大家靜一靜,”村長在大聲的宣佈“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雷特帝國送來了最後通牒,要求我們村向他臣服,而紅色聯盟也送來了通牒,要求我們加入聯盟,無論我們選擇了哪一方,都會被另一方當作敵人而加以攻擊。這是關係到村子的存亡的大事,所以要由大家來討論。”
“我建議加入紅色聯盟,起碼紅色聯盟不會向我們徵稅,誰知道帝國會向我們要多少錢。”
“這樣不行,紅色聯盟沒有足夠的兵力來保護我們,萬一帝國軍來了,村子毀滅就在眼前了。”
激烈的辯論就此展開,討論的重點並不在於以後是不是要交稅,而是哪一方會勝利,只有加入勝利者才會保證村子不會被兵火所毀滅。
在中午時,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先看看伯瑞克城的選擇再做決定,而報信的村民在下午就會趕回。
村子裏的店主無心開店,所以金的新魔法袍也就沒有下落,他只有呆下去。
下午,會議繼續,一個村民飛馬趕到,帶來了伯瑞克城要加入帝國的消息,“城裏的自衛隊的旗子都已經改成帝國的軍旗了。”帶來了消息的村民這樣說。
建議加入帝國的一方馬上佔了優勢。
正在大家討論給帝國回信的格式時,放哨的村民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一支聯盟的軍隊正在接近村子。
會議上的形勢馬上逆轉。
就在村民們討論加入帝國還是聯盟時,一支有五十名士兵和十個魔法師的軍隊抵達了村口,並在村口拄紮下來,他們衣甲明顯說明他們是紅色聯盟的軍隊。
村民們停止了討論,害怕的看著村外的軍隊。一部分村民都武裝起來,但村外的軍隊並沒有進攻的意思。
黃昏,伯瑞克城的自衛隊趕到,他們果然打著帝國的旗子──一張盾牌上交叉放著一把劍和一枝紅玫瑰。人數是聯盟軍的三倍。他們就拄紮在聯盟軍的對面,現在沒有人可以走出村子了。
第二天,兩軍都來了一個人,措辭強硬的要求村子做出決定,加入他們那一方。村民們的討論沒有任何結果,雖然帝國的軍隊較多,但聽說聯盟的援軍在今天就會趕到。
中午,村長作出了一個決定,得到全村人的擁護──由村子的守護神(村子可以選擇一個神明來做自己的守護神,每年都會舉行祭祀活動,一般來說,如果神明如果接受了祭祀,守護神會保祐村子不受災難的危害。大部分城鄉都有守護神),火之神來指示村子的未來。
“可是,村子沒有自己的魔法師啊?”一個村民提出疑問。
的確,要與守護神溝通必須通過魔法師,以前都可以從伯瑞克城找來魔法師,但是現在沒有人能肯定伯瑞克城的魔法師會向他們說出神的真正指示。同時去遠的地方找魔法師明顯來不及了。
“我知道哪有魔法師。”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大家都轉頭看著聲音的主人──托米。
“我前天在樹林裏抓到了一個魔法師。”
在大家的驚異目光中,托米的父母向大家解釋了情況。
經過一番討論,村長認為這個魔法師可以信賴,於是就把向守護神請求指示的任務交給了金,同時向他允諾了100金幣的報酬。
金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會與全村的生死存亡關係起來,他知道村子的處境,處於一個年輕人的正義感,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金在幾個村民的帶領下出了村,到達附近的一個小山坡上,這裡是村子每年舉行祭祀的地方。村民們點燃了祭祀火堆,而金則畫了一個魔法圓並坐在當中,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與火之神進行精神交流並沒有花太多的力氣,看來火之神確實接受了村民們每年的祭祀。
火之神只有一句話“這裡將成為紅色之地。”
金從冥想狀態中恢復過來,四周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再看看天,已經快到黃昏了。他滿懷著對神諭的不解(其實大部分神諭都是這樣),走下山坡,往諾爾村疾行而去。
但沒有走出多遠,幾十個魔法師突然從樹林裏冒出,擋住去路,“是前伯瑞克自衛隊的,他們想幹什麼?肯定不會是好事,裝做沒有看見吧。”。金拐了一個彎,向左走去。但這些魔法師的目標明顯就是金,他們緊追不放。金快跑起來,他清晰的聽到從身後傳來的一大串的腳步聲。
金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在他眼前又出現了一群不懷好意的魔法師攔在前面。是紅色聯盟的人!後面的腳步聲也停了。
金在兩個群體中停了下來,現在金很微妙的被夾在兩個敵對的隊伍中間──前面是紅色聯盟的魔法師(他們的數量增加了不少,看來是援兵到了),後面是雷特帝國的魔法師。兩批人都隔著金一段距離停了下來。四週一片靜默。
“前面的那一個朋友,”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帝國法師終於打破了沈默,“請告訴我們守護神的神諭。”那個法師頓了頓,見金沒有回答,就換了一種別有意味的語氣“如果你聽錯了神諭的話,我們可以幫你改正。”
金盯著這個魔法師看了一會兒,又回過頭:聯盟法師們的臉上清楚的寫著他們也是同一個目的。
現在整個情況正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包括金在內的所有魔法師都一動不動。所有的魔法師都有過實戰的經驗,他們知道這時任何一個閃失都會成為戰爭的開端──當然,除了金。
金一動不動,他把這個所有人等候他表態的情況誤會作戰鬥的前兆了,“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寂靜,無論哪一邊先動手,我都首當其衝……”他估計了一下力量,他根本沒有把握與這些魔法師(有好幾個是大魔法師)戰鬥後還能活著,於是他給自己找了一個逃跑的理由“村民們還在等著神諭,我可不能在這裡耗時間”(金其實不算一個勇敢的人)。
金開始念咒文“隱藏在大氣裏的力量啊,請幫助我蒙蔽敵人的眼睛,讓我逃離危險”(金在這裡施展的是迷霧術,一種在相當大的空間內發出肉眼無法看透的霧的法術)。
金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這個舉動帶來的後果,冒冒失失的施展自己的魔法,魔法師們立刻被從虛無中產生的霧氣包圍了,沒有人能看見一米外的東西。前排的法師能看到是金在施展魔法,但後面的魔法師就不行了,紛紛發動了攻擊魔法(在對持期間,每個魔法師都準備好了一個魔法以防不測)。
剎那間,火球、光彈、冰錐、毒氣彈、酸彈以及諸如此類的攻擊力量在兩群魔法師之中你來我往,看到戰鬥爆發,前排的法師也只有投入戰鬥。
在村口的戰士們聽到了山上的聲音,馬上就領會到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就向對方殺去。一時之間,殺聲遍野。
這場戰鬥就成了著名的伯瑞克拉鋸戰的開端。
天黑的時候,戰鬥結束,不過並沒有分出勝負。雖然伯瑞克自衛隊的人數比對方多,但是聯盟軍全是戰鬥經驗豐富的優秀雇傭兵,雙方損失都很大。看到無法戰勝對方,兩邊的指揮官為了避免無意義的犧牲,都選擇了撤退。
在山坡上戰鬥的魔法師部隊也撤回來了。魔法師部隊的戰鬥雖然比村口的戰士之間更激烈,卻沒有什麼傷亡,聯盟方面一死二傷,帝國方面死了兩個。這主要歸功於魔法師集團在戰鬥時會有一部分專門施展防禦法術,抵擋對方的進攻。
這場在村口的戰鬥並沒有影響到諾爾村。村民們站在村子防禦圍墻上觀看這場血腥戰鬥,很多人都嚇的全身發抖。幸好雙方彼此牽制,沒有進攻村子。
金──這場戰鬥的罪魁禍首,卻幸運的逃脫了,連一點傷都沒有。他在施展迷霧術前就選擇了逃跑方向。在迷霧術發揮效果時,他用最快的速度從選定的位置逃走了。在魔法師們第一波攻擊前,他就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全靠他那遠超過魔法師的行動力。然後他就繞了一個大圈,回到了村口,正好看到戰士們的戰鬥。
金看了一下戰鬥的場面,就知道肯定會打很長的時間。帝國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很有組織的戰鬥,而聯盟的部隊使用鬆散的戰線包圍敵人。雖然聯盟一方的人數少,但聯盟士兵的戰鬥能力明顯比對方高出很多。雙方的戰力半斤八兩。
在雙方都撤退後,戰場上只有近百具屍體時,金才想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讓這麼多的人死去,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
回到村子,金把事情說給村長聽,向他道歉,由於他的錯誤,村子被捲入了戰爭。
“別自責了,我的孩子,”村長聽了神諭和金的道歉說,“其實我們早就有所覺悟了。雷特帝國和紅色聯盟之間一定會有戰爭的,無論你有沒有做錯事,這些人遲早都會開戰的。而無論我們加入哪一方,都不能保證村子不會被消滅。不過,既然我們村子這一帶會成為戰場,不管神諭怎麼說,我們都必須逃走,逃到安全的地方。只要我們活著,遲早會回來重建諾爾村的。”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全體村民說的。
村民們接受了村長的話,都回去準備了。
半夜裏,在交戰雙方清理完了屍體後,村民們趁著黑暗,背上行囊,一批批的逃離了諾爾村。到了第二天早上,除了村長一家,全部的村民都已經逃走了,村長堅持身為一村之長必須最後一個離開。
然而,外面的局勢已經變化了。就在第二天一早裏,雙方的主力都已經趕到。帝國本來要伯瑞克城歸順就是打算找藉口與紅色聯盟開戰,而聯盟絕對不能允許帝國把伯瑞克歸為己有。聽說了諾爾村的戰鬥,雙方統帥連夜發兵,在天亮時,帝國的兩萬五千軍隊和聯盟的一萬九千軍隊都趕到了諾爾村。
早晨,雙方的大軍以諾爾村為中心,各自列陣。戰鬥很快爆發,帝國軍首先發起攻擊。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猛的進攻和如此頑強的抵抗,在中午時,雙方戰死者已經超過萬人。戰鬥雙方在傍晚時才發出撤退命令。留下一個宛如人間地獄的戰場。
金和村長一家躲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窖裏。他是自願留下的,因為他知道沒有魔法師的幫助,村長一家不可能在雙方都提高警惕的戰場上逃離(金知道第一天晚上雙方的軍隊太少,無法包圍整個村子,村民們有充分的空間可以逃走,但第二天軍隊的數量一定會大大提高)。同時也有一點負罪感在作怪──畢竟,是由於他的錯誤才讓村子變成戰場。
頭頂上的馬嘶聲、刀劍碰撞聲、士兵們嗜血的吼叫聲、戰鼓聲、受傷的人瀕死的呻吟聲、以及各種魔法發出的聲音讓下面的五個人全身發抖(很湊巧,村長正是托米的祖父,所以托米也在),托米差點就哭出聲了,幸好金及時的制止了他。
終於,聲音慢慢的停止了。金估計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夜晚了。他對村長一家說:“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一旦戰爭結束,勝利者打掃戰場時我們是不可能倖免的。”村長和托米的父母(也就是村長的兒子和兒媳婦)都同意了金的意見,決定趁現在逃走。
五個人從極其隱蔽的地窖入口處爬出來,外面一片漆黑,交戰的雙方都沒有點火,因為火光是對方魔法師最佳的轟擊目標。偶爾有一個魔法在戰場中央爆開,把很大的一片場地照亮──雙方都怕對方的夜襲,但是事實上雙方都沒有餘力去夜襲了。
金念了一個咒文“古老的精靈啊,借給我你的力量,讓我看清敵人的形狀”(魔力之眼,可以在暗中視物,也可以搜尋隱形的敵人,但視力範圍有限)。然後他就看清了戰場的情況,真是慘不忍睹,如果硬要金來形容的話,金也只有用“修羅殺場”四個字來表達了。
金帶頭,五個人都拉住前面人的手,連成一排,在金選出的路上向兩軍間的空隙前進。一行人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前進,如果沒有突發事件的話,一定可以安安靜靜的離開戰場而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金這樣相信。
托米走在最後,他牢牢的抓住媽媽的手,緊跟著大人的腳步。
五個人走過了已經變成戰場的諾爾村,進入村口那平坦的廣場。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一陣風吹過,把一面豎立在旗手屍體上的旗子吹倒了,正好倒在托米的身上。出於人的本能,托米發出了一聲尖叫。
如果這聲尖叫發生在一個熱鬧的集市上,那絕對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但現在是在寂靜的,草木皆兵的戰場上,這聲叫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幾個火球立刻向叫聲處轟去,雖然沒有傷到人,卻足以暴露出這群暗夜逃亡者。
金明白危險到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要求所有人圍在他的身邊,向選定的目標跑去。
兩軍的魔法師都看見一小群人正在戰場中移動,而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攻擊所有在戰場中的活人。
金知道他要面對什麼,他開始念他最強的防禦咒文。
“消失於光明中者,隱藏於黑暗中者,請聆聽我的請求,請接受我的祭品,將你們的力量賜予我,守護我的身體,加強我的意志,讓我能與萬物相抗衡。”(金念的是絕對防護魔法,這個魔法可以產生一個魔力盾,抵消所有的能量攻擊。缺點是必須用魔法力來填補被破壞的魔力盾,同時無法抵抗毒氣和酸液,當然,也無法抵抗武器。這是一個高級防禦魔法,金能一邊跑一邊念出這個魔法,足以證明他在石之塔裏沒有偷懶。)
金的四周剛剛出現一層大小可以包容五個逃亡者的黑色卻透明的薄膜狀能量,攻擊就到了。
火球、風刃、爆炎球、雷電、光彈…….一個一個在五個人身邊爆開、一個一個打在金做的魔法盾上,但是五個人都沒有事,絕對防護魔法抵擋了每一發命中的攻擊,但這只會招致更多的攻擊魔法。隱藏在暗處的魔法師們驚奇的看到在戰場中的五個人若無其事的在魔法的汪洋大海中自由前進,他們都加強了攻擊。
金清楚的感到魔力越來越微弱了,他幾乎負擔不了這個高級的防禦魔法了。每一發命中目標的魔法都從金身體裏擠出一部分魔力。四個人都發現魔法盾越來越小了,他們不得不更靠近金,從而跑的越來越慢了,但這只會讓更多的魔法可以命中他們。
………
雖然只要翻過一道山坡就可以逃離戰場了,但金的魔力已經到了極限,他感到全身都像被刀給劃傷,痛的要命,眼睛開始模糊了,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向他襲來──即使有托米低低的啜泣聲在提醒他不能倒下。魔法盾也已經萎縮到最小,四個人都幾乎挨著他了,根本跑不快了,偏偏上坡路走起來最慢。
攻擊魔法無情的轟擊著這個活靶子。
在金看不見的一個地方,幾個魔法師明白了不擊破戰場上的那幾個可疑分子的魔法護罩就不可能殺死這幾個可疑分子,他們就聯合起來施展一個大魔法。
一個帶著無數電光的光球(神之雷,混合了閃電和爆炎的強大攻擊魔法,只有神官或祭司能單獨施展,特點是威力隨魔力的增多可無限提高),準確的擊向正在爬坡的活靶子,電光無孔不入的攻擊魔法盾的每一個點,讓金痛苦萬分,他的魔力早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完全靠體力和精神力支援。
光球爆開,徹底的擊潰了魔法盾。巨大的衝擊波席捲了一切!
大陸歷997年四月5日,對於羅爾城來說,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羅爾城衛戎部隊指揮官肯*麥得像往常一樣,帶著一個小隊的士兵在城裏幾條大街以及城外的幾個村子裏進行晨間巡邏,但這也就是在應付公事而已。戰爭對這個不大卻很美的城市只是一個遙遠的夢。一個月前,加夫特瓦爾王國國王下了命令,要求全國的軍隊加強警戒,然後傳來加夫特瓦爾王國的兩個鄰國──雷特帝國和紅色聯盟爆發戰爭的消息。但是無論那一方獲得最後勝利,對於這個遠在大後方(羅爾城離伯瑞克城其實不能算很遠,坐車只有六天的路。但是其間有很多重兵把守的險要關口)的城市來說,也只是茶餘的談資罷了。
但國王的命令是一定要執行的,於是肯把原來每天一次的巡邏改為早晚各一次。
在結束了每天一次的晨間巡邏後,肯回到辦公室,一個冒險者工會雇傭的小孩把這周的冒險者工會的“大陸最新消息單”送到他的手上。
做隊長就這點好,肯這樣想。他泡上一杯茶,舒舒服服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一手端著茶,一手拿著消息單開始看。冒險者工會是大陸上一個相當大的組織,它的主要功能就是通過無孔不入的消息網,以最快的速度把迷失大陸上發生最新事情匯集,並從中挑選出對冒險者或傭兵們有用的資訊(當然特別珍貴的消息例外),做成“大陸最新消息單”,然後以一定的價格賣給冒險者或老百姓(跟報紙差不多)。而本城的冒險者工會的分部為了討好衛戎部隊指揮官,每周都免費送給肯這個消息單,而且還專門雇了一個小孩送到肯的辦公室裏。
消息單上第一條清楚的寫著“雷特帝國擊敗紅色聯盟的大軍,攻佔伯瑞克”
“哦?”肯有點奇怪“這麼快就分出勝負來了。”他原來還以為至少還要打上兩個月呢。
這個月,整個迷失大陸的人都在關注,都在討論伯瑞克之戰。畢竟,對於遠離戰火的人來說,像這種已經十餘年沒有見過的大規模戰爭,正好可以滿足好奇心。
大陸歷997年三月初,雷特帝國皇帝維克多二世向雷特帝國和紅色聯盟之間的伯瑞克城及附近村鎮遞交了文書,要求他們併入雷特帝國。五天後,伯瑞克城易幟,歸順帝國。第二天,紅色聯盟派一支軍隊進入伯瑞克城附近,並於隔天在諾爾村與伯瑞克城自衛隊發生衝突。就在發生衝突的第二天,帝國和聯盟的大軍都趕到諾爾村,雙方發生激戰,兩邊都損失慘重,最後雙方都選擇了撤退。兩天後,紅色聯盟用重金雇傭了八個傭兵團,趁帝國軍不備,突襲伯瑞克城得手,將帝國的勢力趕出了伯瑞克一帶。三月十七日,維克多二世御駕親徵,率領主力部隊進攻伯瑞克城。雙方在伯瑞克城下激戰一日,不分勝負。當天晚上,在大魔導師約克*雷的隱藏魔法掩護下,維克多二世親自帶領精銳部隊夜襲敵營,大敗紅色聯盟的雇傭兵團,殺的敵人幾乎全軍覆沒,並且趁勝攻佔了伯瑞克城。二十二日,由紅色聯盟各個城市的自衛隊組成的混合兵團趕到伯瑞克地區,並與殘餘部隊匯合,紅色聯盟將指揮權交給了經驗豐富的老雇傭兵,有“黑龍”之稱的加裏。加裏用引蛇出洞之計,用一支小部隊將守在伯瑞克城的維克多二世引出城,主力趁虛而入,於二十五日再一次攻佔伯瑞克城。這時包括羅爾城再內,大陸上所有的評論都認為這場戰爭將會變成持久戰。
肯仔細的閱讀了手中的消息單。消息單上對戰鬥的描敘讓身為戰士的肯感到熱血沸騰。
大陸歷997年三月二十九日,維克多皇帝統帥的帝國軍與“黑龍”加裏統帥的聯盟軍在伯瑞克城下交戰,雙方勢均力敵。
三十日,維克多采用了大魔導師約克*雷的計策,大量散佈謠言。
三十一日,成分複雜的聯盟軍受到謠言影響,軍心浮動。
四月三日,聯盟軍的軍心大亂,加裏被迫撤退。遭到帝國軍的追擊,損失很大,但主力還是撤退到聯盟境內。
四月五日,維克多二世向各國宣佈,伯瑞克城歸入帝國領土。伯瑞克拉鋸戰結束。
肯嘆了一口氣,心中為這場大戰這麼快就結束感到遺憾,但在他內心深處,他為自己不能參加這場大戰而感到失落。
肯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騎士。在他十八歲那年,他從戰士學院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接著就加入軍隊。在經過短短一年軍隊生活後,他就通過了考試,成了一名騎士(騎士與劍士的區別在於,騎士必須精通騎術,能夠使用多種兵器,而且還必須會騎士的禮節,遵守騎士道,而劍士則沒有這麼多的要求,成為一個騎士要比成為一名戰士麻煩──注:是麻煩不是困難──多了)。兩年後,他成功的通過了高級騎士的考試(這一點,肯自認為是幸運,因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獲得一名劍聖級的戰士的指導,學會了使用劍風,否則沒有十年他絕對不會成為高級騎士),並且晉陞為加夫特瓦爾王國的一個軍官(如果不是貴族,只有擁有騎士以上的資格才能成為軍官)。在一年前,肯在加夫特瓦爾王國軍隊中舉行的比武會上獲得驕人戰績,得到國王的賞識,從一名普通的小隊長一舉躍升為大隊長(加夫特瓦爾王國的軍隊編制是十進的,小隊10人,大隊1000人),並且成功的調到他的家鄉──羅爾城擔任衛戎部隊指揮官。
但是在肯的內心深處,他並不滿足於目前的平靜的生活,他身上戰士的血很渴望能戰鬥,有時他甚至會後悔自己選擇了加入軍隊而不是成為一名雇傭兵或是冒險者。
肯拿起劍,在看了令他血脈亢張的消息單之後,他覺得應該舞弄一下劍來平息自己沸騰的戰士之血(真是一個好戰者啊)。
肯拿著劍走向軍營時,他打算找幾個人比比劍。正在他走過城裏的一個叫“夢貓”的酒館時,他聽見裏面傳來打架的聲音,然後,他看見一個人被從酒館裏扔了出來,他身上不標準化的制服明顯顯示他是一個雇傭兵。肯停下腳步,轉身走向酒館的大門。
酒館里正在爆發一場大戰,十餘個酒客和醉鬼打成一團,但是當他們注意到一個身穿鎧甲,頭帶頭盔,手持利劍的軍官走進了酒館時,連他們那被酒精麻醉了的大腦也明白即將發生什麼,這些人紛紛從窗口或後門逃走。
肯感到有一些失望,說實話,他倒是很希望這些打架的人之中會有幾個衝上來,向他進攻,這樣他就可以一展武藝了。可是這些膽小鬼一看到一個軍官就誤會馬上就有一大隊的武裝士兵衝進來,連架都顧不上打,一溜煙的全跑了。除了被打的站不起來的鬧事者,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幾個閒人,馬上跑來點頭哈腰的表示道謝的酒館老闆,外加一個穿著黑色袍子,還在若無其事的喝酒的家夥外,酒館裏沒有其他客人了。
肯沒有興趣去追那些逃走的家夥,他不耐煩的聽完老闆冗長的感謝詞,正打算離開,一隊來維持秩序的士兵走了進來。
士兵們的領隊向肯敬禮,肯揮揮手讓他們做自己事,然後就邁出夢貓的大門(在迷失大陸,沒有警察這種職業,維持治安由軍隊負責)。
肯繼續向軍營走去,但是他還沒有走出十步,一個沈悶的聲音就讓他把頭轉了回去。
又一個人被扔出了酒館,這次是那個領隊,他看起來摔的很重,沒一會兒是站不起來了。
在肯衝進酒館時,士兵們正手拿武器,包圍著那個正在喝酒的怪人,老闆則站在一邊,嚇的腳抖個不停。
肯馬上明白了大概發生了什麼事:老闆見那幾個醉鬼沒有足夠的錢來賠他的損失,於是就向那個領隊誣告這個怪人也是一個破壞者,當領隊要這個外鄉人跟他們走時,這個家夥就把他扔出了酒館。
肯走向前,站在這個怪人的前面,士兵們則在肯的身後形成一個半圓,用他們的武器指向在他們長官面前的危險人物。肯開始仔細的打量面前這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看起來是黑色的魔法袍──也許這件魔法袍曾經是另外一種顏色,但肯無法分辨它曾經是白還是灰。他還在喝酒,因為酒館裏暗淡的光線以及他從沒抬起頭,肯看不清楚他的臉。從這個人裸露的小臂來看,他是一個很強壯的家夥,他的手和鐵匠的手一樣結實。
肯對面前的人大聲的宣佈“閣下攻擊了本城的士兵,犯下妨礙公務罪。我將代表羅爾城來…….”
面前的人抬起頭,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落魄旅人。但肯卻把“逮捕你”三個字吞了下去。
“金!”,他一下就認出了童年好友,他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幾乎比自己還粗壯的見習魔法師。
這幾天是“羅爾城城郊雜貨舖”的老闆龐克*卡利最為快樂的日子。在五年前,老龐克的大兒子金在從魔法學院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就離家出走了,還留下一封信,宣稱自己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去當一名魔法師,這件事讓老龐克耿耿於懷,自覺在鄰居面前低人一等。
就在第二年,他的二兒子約翰從技能學院回來,學到了一手不錯的打鐵技巧,然後就在村裏開了一家鐵匠舖(金如果成了鐵匠,約翰就會繼承父親的雜貨舖),這讓龐克的臉上也有了光彩(鄉下人的理想,唉)。
但是,就在三天前,在羅爾城衛戎部隊指揮官,西德利科村最大的驕傲,肯*麥得的陪同下,金回來了。這件事成了全村的大新聞。金看起來相當的落魄,一定在外面受到很大的挫折。
老龐克非常的高興,他認為既然金在外面認識到現實的殘酷,一定會迷途知返,繼承他的雜貨舖,這樣,老龐克的人生目標就達到了一半,再過幾年,讓自己的孩子們成家,生孫子,老龐克的一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金躺在自己家裏的床上,若有所想。他在三天前在一家酒館裏碰到自己以前的玩伴肯,然後被肯強行拉到他原來不打算回來的家。
金已經不是那個剛剛告別的自己的老師,帶著年輕人的自信和對未來的希望的剛出師的見習魔法師了。一個月前,由於他鹵莽的行為,他挑起了一場戰爭(這一點不是是他的錯,無論有沒有金的存在,聯盟和帝國一定會打一場),把一個原來可以逃過戰火的村子變成了一個戰場,最主要的是,由於他的能力不足,他害死了四個無辜的人。
金真的很希望自己和村長一家一起死在那個山坡上,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像現在每天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中。金可以活下來完全是運氣,他的老師,大魔導師修*克臨別時送給他的魔法戒指救了他一命。具體情況金不記得了,因為在那時金的意識就很模糊了,他大概的知道是戒指在最後關頭髮揮了作用,用一個防禦魔法包圍了他,讓他沒有死在神之雷之下。但是在他受到衝擊波影響而昏倒之前(神之雷威力確實強大),他看到了讓他刻骨銘心的一幕,那個小孩,托米,就在他的眼前化做了一團血霧。
在第二天下午,金清醒過來,兩軍都已經撤退了,他看這這片戰場,在剎那明白了神諭──整個村子都變成了紅色,由鮮血染成的紅色。
可以想像金是多麼的自責,要不是他愚蠢的引起兩軍的戰鬥,要不是他提出昨天晚上就逃走,那村長一家就不會死,這些戰死者也會活的好好的,全是他的錯。
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戰場的,又是怎樣回到羅爾城的,他只知道自己在那幾天盲目的亂走,晚上則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看到托米在他眼前變成血霧的那一幕。
說句老實話,這個打擊幾乎完全摧毀了金的信心。在他剛從石之塔出來時,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他甚至打算用飛行魔法回到家,然後在父母和鄉鄰的驚嘆的目光中降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金*卡利,已經成了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了。可是在經歷了這個打擊後,他懷疑起自己的能力,甚至懷疑自己選擇魔法師這個職業是不是正確。
就是在這種後悔、自責、痛苦的狀態下,金回到了羅爾城。他心中的鬱悶無法消除,於是到了一個酒館裏借酒澆愁,他只管一杯一杯的喝,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直到被一個軍官拉住衣服。
金憤怒的把那個家夥扔出了酒館。
就在金又開始喝酒時,又一個軍官走到他的旁邊,就在金要把他扔出去時,他卻一把抱住金,而且還叫出他的名字,在這時,金才認出,眼前的軍官是肯,那個去戰士學院的肯,他近十年沒有見過的好友肯!
肯不顧他的抗議,死拉活拽的把他拉回了他認為沒有臉回去的家。那天,肯沒有去進行他的晚間巡邏,一直陪在金的身邊,一邊聽金述說他的經歷,一邊安慰金。他努力的想讓金重新振作起來。
在那天,在晚上肯走後,老龐克對金講了肯的近況,他說肯已經一個高級騎士,是羅爾城衛戎部隊的指揮官,而且告訴金,肯是整個村子的驕傲,而金則是一個讓他父母臉上無光的魔法師。
老龐克這麼說,當然是想讓金放棄他那沒有前途的職業(在老龐克眼裏),但是卻讓金情緒更加低落了。
金在家一步不出的呆了三天,肯天天都來安慰他,終於讓他恢復了一點精神。
金現在躺在床上,他正在想今天聽到的事情──美米已經嫁給了肯。美米是金在少年時暗戀的對象,十年的時間磨淡了他對美米的那種少年特有的青澀的愛情,但畢竟沒有把美米徹底的從金的內心深處抹去,金的心靈深處依舊對那個褐色頭髮的女孩有一點思念,即使在石之塔的時候。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金自言自語,“如果當時我去學習當一個鐵匠的話,現在大概美米是我的妻子了吧!”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與魔法有什麼關係吧,魔法,金馬上想起了魔法,對了,即使他永遠的失去了美米,即使他不被父母所理解,即使他沒有肯那麼成功,即使由於他的錯讓村長一家四口死了,他依舊愛著魔法,他在進入魔法學院第二年起,他就被這種神秘的技術所吸引,他的一生,已經不能離開魔法了(對魔法的極端著迷是金在以後成功的主要原因)。
金想起肯,肯這幾天仔細的替金分析了他的行為,然後做出了以下的判斷──在整個悲劇中,金始終沒有犯下任何過錯,如果一定要追究悲劇的根源的話,那只能歸罪為諸神的作弄(儘管肯有很多的主觀的因素,肯的結論還是比較正確的)。
“也許是自欺欺人吧”金心裏想,但只要想起肯的結論,金就會感到心裏好受多了。
“先在家裏過一段日子,好好的復習一下魔法,然後再做打算吧”金下了一個“不孝”的決定。
外面傳來金的父親,龐克*卡利的聲音“肯,今天又來看金拉?”,接著,肯走進來了。
肯這幾天也很高興,就像老龐克一樣,不過他高興的原因卻不一樣。第一,他的童年好友金回來了,儘管金的情緒非常的低落,但畢竟是回來了。第二,他在昨天接到了通知書,他已經被任命為將軍,一個月後就要去王國首都赴任。第三,也就是今天他來的目的,他從冒險者工會那裏得到了一個重要得情報,一群土匪,大概是在伯瑞克之戰中被打敗的雇傭兵團殘餘,不知怎麼搞的,竟然通過了重重關卡,來到了羅爾城附近,還搶劫了幾個村莊。肯打算在離開羅爾城之前,先消滅這群土匪,一想到能為國為民而戰,肯就興奮萬分(真是一個好戰分子)。他今天來就是要金參加這次的軍事行動,因為肯認為打一場勝戰一定能讓金重新振作起來(騎士的想法),同時,一個魔法師的加盟也會讓自己的戰力大增(前面說過,由於羅爾城的風俗,在這一帶沒有其他的魔法師)。
肯走進房間,對還在床上的金說了他的想法,沒想到金拒絕了
“我不想殺人!”
“什麼話,你不是去殺人,而是去消滅萬惡的土匪!”
“…….”
“想想看,要是不去消滅他們,有多少無辜的老百姓會遭殃,有多少村莊會被搶掠一空,會有多少商人會被殺,被搶!”
“……”
“他們可是紅色聯盟的雇傭兵的殘黨,也就是殺害村長一家的兇手之一!難道你不想為村長一家四口報仇嗎?”
“好吧,我去”金終於被肯的口才說服了。
大陸歷997年四月二十日晚,一支軍隊在黑夜裏出現在叢林茂密的羅爾山上。這支軍隊大約有三百多人,全軍靜悄悄的趕路,沒有一個人發出一絲聲音,從他們身上的衣甲來看,他們是拉伕特瓦爾王國正規軍,這支軍隊正是肯統帥的剿匪部隊。
肯通過冒險者工會,知道了土匪大概有一百到一百五十人,而且知道了土匪的營地位置,所以他打算用優勢兵力去夜襲,好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
肯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在他身邊,是這支隊伍裏唯一的魔法師金,金一邊走一邊用魔力之眼查看周圍的情況。
深夜,終於到達了目標,土匪的營地出現在剿匪部隊的面前,金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然後肯把手一揮,軍隊靜悄悄的散開,把土匪營地整個包圍起來,然後靜靜的等待進攻的信號。
肯確定全軍就位後,一個人悄悄的走向營地,他要先去看一下有沒有被綁架的村民,金緊張的看著他,一個火球已經準備就緒,只要有一點意外,他就會發出火球──總攻擊的信號。
肯走近營地,土匪的營地相當的簡陋,附近還堆了一些不知道從哪搶來的雜物,肯走近才發現,這裡連一個哨兵也沒有,肯查看了一下帳篷,所有的帳篷都差不多,都以相同的方式排列,一般來說,俘虜的帳篷會特別放置,由此看來,這裡沒有被抓的村民。
肯悄悄的退回金的身邊,向金做了一個手勢,金就把準備好的火球(火球是火係魔法中較低等的法術,只比火矢強一點,它有一點爆炸的效果,但主要還是靠火焰來殺傷敵人)向營地轟去。
剛才還寂靜無聲的叢林裏馬上傳出一片吶喊聲,步騎混合的剿匪軍從埋伏的地方衝出來,向亂成一團的土匪殺去。
肯和金站在一起,不過兩人的卻做著不同的事,金正在準備一個超大範圍的麻痹術(身體系的一個極實用的魔法,讓敵人部分或全部的失去行動力),而肯則仔細的找一個比較強的敵人,好親手幹掉他。
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有幾個土匪卻逃出包圍,向他們兩人這裡衝來,他們發現了肯和金。兩個土匪向肯跑來,另一個則衝向金。
以肯為目標的兩人從左右兩邊向肯接近,他們看出肯手裏的騎槍在近戰中不夠靈活,如果肯用槍刺中其中一個的話,他就躲不開另一個的攻擊。但肯的反應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肯投出騎槍,準確的把衝向金的那個土匪刺倒在地,然後拔劍,策馬衝向他們。他隔空向一個敵人揮劍,那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劍風給斬成兩段。然後肯揮劍迎向第二個。
在肯用他的長劍把那名土匪打倒時,金的麻痹術也已經準備就緒。
在戰場裏,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只有一小批組織起來的土匪還在抵抗,他們嫺熟的作戰技巧讓他們能抵擋優勢敵人,但這種抵抗已經是無濟於事,最多把剿匪部隊獲得勝利的時間向後拖延一下罷了。
肯看著敵人最後的抵抗,感到有一點慶倖,沒想到土匪的戰鬥力這麼強,如果他採用正面作戰的話,三百人可能還打不過土匪呢。
金向還在抵抗的敵人施展麻痹術。
威力強大的法術讓敵人最後的抵抗徹底的瓦解,甚至有一些剿匪軍的戰士都受到影響,不過,戰鬥終於因此結束了。
在第二天清晨,肯結束了搜索殘匪的行動,根據俘虜的話,這支土匪由一百四十人,全是雇傭兵。肯清點了一下,土匪有八十五個人戰死,五十五人被俘,剿匪軍有十四人戰死,二十六人受傷,死了三匹馬。
在清理完了戰場後,肯正打算發出撤退的命令,這時有士兵報告“長官,又逮住了一個家夥!”,接著,幾個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看起來有點不同,他沒有像別的俘虜那樣衣著淩亂,而是穿的很整齊。從他身上穿的皮甲,腰帶上的一排小刀插口(刀子已經被沒收了),使用的短劍(現在在士兵的手裏)來看,他是一個盜賊無疑。
(作者注:盜賊是迷失大陸上一個職業,一般他們稱自己為“財寶探尋者”。盜賊都精通弓箭和暗器,在近戰中,他們使用短劍,但他們都儘量避免近戰。盜賊精通拆除陷阱,當然他們也能設置陷阱。他們都有一套開鎖的本事。雖然普通人看不起盜賊,但在冒險隊伍裏,盜賊是不可少的。盜賊與冒險者工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外人都認為盜賊都是一樣的,但是實際上他們也有等級劃分。)
“怎麼多出一個來了?”,肯有一點奇怪,但是既然在這裡,那一定也是土匪的一員,可能是俘虜記錯了,或者他們故意說謊,反正都抓住了,先回去再說吧,肯就這樣把這件是擱在一邊。
當得勝之師回來時,他們受到羅爾城市民的熱烈歡迎,在把俘虜關進大牢後,肯就被連接不斷的宴會邀請弄的脫不開身。
金推掉了所有的邀請,甚至連美米,肯的妻子的邀請也拒絕了(因為心中某種無法表達的感情,金不願意和美米見面)。他在家靜靜的思考自己的未來,他終於決定下來,他要到冒險者工會去報道,然後由工會介紹,認識一批同伴,開展冒險之旅來增加自己的經驗和見識。
在勝利回來的第三天,金在趁父母和弟弟不注意,留下一封信後(和上一次沒有什麼區別)就背著行李離開了家,向城裏的冒險者工會走去。
金走在羅爾城的街道上,再有兩條街就到了冒險者工會了,但隨著他每走一步,一個內心深處的陰影就在他的心裏變大一些。即使在三天前,金清楚的看到他的魔法在戰鬥中發揮的作用,這個陰影依舊沒有消失,它只是隱藏的更深了。現在,這個陰影爬出它的躲藏之處,正在又一次佔據金的內心世界。伴隨著陰影的增大,金的腳步變的越來越沈重和緩慢。
“我真的可以當一名合格的冒險者嗎?”金這樣問自己,他早就聽說過一些有名的冒險者的事跡。在金的心中,冒險者都是既聰明又勇敢,而且實力過人的勇士,不然怎麼可能去古代遺址探險,去獵殺危險的魔物,去危險莫測的迷宮呢?
“我真的可以承當我在冒險時的義務嗎?”金輕聲的對自己說,他曾經以為大魔導師的弟子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但是在諾爾村的失敗讓他看到了現實──他的能力最多也不過如此而已(失敗總讓人低估自己)。他不敢想像自己的無能可能帶來的後果,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和悔恨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腦海裏。
金無意識的向自己的左面看去,卻看到一座與眾不同的建築物。金認出這是羅爾城的大牢。
金走進了牢房,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果讓金一定要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的話,大概是想在去冒險者工會之前先做點什麼來讓自己的情緒恢復一點,也可能想看一下那些俘虜的狀況,畢竟,他們中相當一部分是由於金的麻痹術才被俘的。
牢房的看守們認得金,他們客氣的讓金進來,而且讓金自由的去看所有的囚徒。
牢房裏其他的犯人不多,基本上是上次俘虜的土匪。土匪們看起來都十分的沮喪,當然也有例外的。
金髮現土匪們分成兩批,大部分的土匪都在一邊,他們雖然看見進來的魔法師,但並沒有什麼反應,相反,另一邊的只有一個人,他看見魔法師馬上就向他走來,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最後被逮捕的盜賊。
“嘿”那個盜賊向他打招呼,“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隨軍的魔法師,我到這裡已經第三天了,你們也應該調查明白了,該放了我吧?”
金覺得這個家夥很有意思,隨口說“不,我只是來見你們最後一面,明天早上,你們就會被全部絞死。”
每個人都抬起頭看向金,金清楚的看到他們眼中的絕望。
“不會吧,我可不想死啊,我還年輕,還沒有賺夠錢,我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特別是死在別人的錯誤中。”
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大概不是土匪。因為他對被處死的反應太強烈了。無論是雇傭兵還是土匪,大部分都對死看的很淡。因為他們在選擇這個行當時,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殺人的同時也會被人殺。特別是土匪,一旦決心成為土匪,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的未來,土匪們都抱著“豁出去了,最多不過是絞刑架旁輕蔑的一眼、兩眼”的心情過日子的。
這個年輕的盜賊兩手抓著鐵條門,盡可能的靠近見習魔法師,魔法師的沈默讓他更驚慌了。
“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我只是正好在那裏罷了,你們不能把我處死,你們沒有權力未經審判就處死犯人。”
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覺得有一點好玩,不過,他在臉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沒有必要審判,你們未經允許進入加夫特瓦爾王國,先後洗劫了三個村子,殺死了五十多個村民,一切鐵證如山,你們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金看到自己的話發揮了效果,那些土匪都低下頭去,不再看他,而眼前的年輕人卻更加驚慌了,
“相信我,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我叫列夫,是一個盜賊,那天晚上我只是偶爾路過,被你們的士兵誤會才被抓的
金在心裏已經相信這個年輕的盜賊不是這些土匪的一員,但是他依舊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楚。
“別用這些蠢話來騙人,你以為我會相信‘偶然路過’這個藉口嗎?你一定是這些土匪的偵察兵,那天早上正好偵察回來,被我們逮住。”
“我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是他們的偵察兵”列夫急了,“那天晚上,我只是想去他們的營地去弄點東西,因為我們聽冒險者工會的人說,他們搶劫了幾個村子,現在很有錢。我幹掉了哨兵,才剛剛找到幾個金幣,你們就開始進攻了。對了”列夫突然說“我那天在樹林邊看到你和一個騎士在一起,那個騎士一個就殺了三個,可真是厲害。”
“哦?”金有點奇怪了,“你既然已經到了樹林邊,那為什麼不趕快逃走,在樹林裏除了我和肯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
“我,我”列夫有一點不好意思。“就這麼走掉有一點可惜,我躲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想等你們走掉後再仔細在營地裏找找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哈,眼前的盜賊竟然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家夥,金開始仔細的打量盜賊列夫。
列夫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他的身材不是很高,長的也不是很粗壯,但是非常的勻稱,手腳看起來很靈巧。列夫有一頭黑色的頭髮,和他古銅色的皮膚很相配。他的臉不是很英俊,但五官都很搭配,給人一種明快乾淨的感覺。整體上,他長的並不讓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他很精明強幹。
金突然間發現土匪們的變化,他們一改剛才的沮喪的神態,憤怒之情溢於臉上,而憤怒的對象明顯就是列夫。
列夫也已經發現這個情況,他開始大喊大叫。“救命,殺人了,救命!”
看守們衝進來,迅速壓制了囚犯的行動。
囚犯們憤怒的看著列夫,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列夫已經死上一千次了。
金理解囚犯的舉動,要不是列夫殺掉了他們的哨兵的話,也許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每個囚犯都在詛咒這個臭小子,用最惡毒的話攻擊他。
金要看守們把列夫放出來,看守們也注意到如果不讓他們分開的話,這個盜賊遲早會被憤怒的囚徒撕碎的。
金這時已經徹底的相信這個盜賊不是土匪的一員。
在列夫走出牢房門時,金突然想到眼前這個人也許是一個有經驗的冒險者,也許他可以向列夫請教一些關於冒險的事情。
看守滿足了金的要求,讓他和列夫單獨的進入會談室。
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投機,金認為列夫是一個很直接,很不錯的人,因為他絲毫不隱藏自己對金錢的渴望,但卻明白的表示自己看不起那些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家夥,他說自己最喜歡“君子愛財,取之於無道(之人)”。而列夫則認為金是一個很可靠的人,一個頗有些正義感的家夥。
金談起自己打算去當一個冒險者,正要去冒險者工會去報到。列夫馬上就告訴他,冒險者中沒有幾個好人。列夫本人就曾經加入了好幾個團體,但是最後他被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最後分戰利品時爭吵不休的場面冷了心。最後他過起了一個人的冒險生活。
“對了!”,列夫突然提議“不如我們兩個組成一個冒險組合吧。有一個魔法師加盟我是再歡迎不過的了。”
“啊!,我忘了,我還是一個囚徒,也許明天就會被處死呢?”
“放心吧,剛才我只是隨便說說,你沒事的,更何況你有不是土匪的一員,再說,你幫我們除掉了敵人的哨兵,有功無過,我會儘快讓你出獄的。”金決心幫幫這個盜賊。
一切都很順利,肯聽了金的解釋,馬上就給了金一紙文書,列夫就被放了出來。
就在金和列夫一起走出羅爾城時,金髮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答應了列夫的邀請,和他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冒險團。
第三章
--------------------------------------------------------------------------------
第01節
迷失大陸大陸歷997年6月,在迷失大陸中一個不知名的沼澤,一頭雙足飛龍(魔獸之一,外型像龍,前肢演化為雙翼,肉食,長著尖銳的劇毒牙齒,和龍一樣有收集閃亮物品的嗜好,但是鱗甲較薄,棲息在沼澤,能使用幾個風係魔法)正在一棵臭樹(沼澤特有的木本植物,有一股濃烈的臭氣)上饞涎欲滴的看著腳下走過的一個健壯的人類,在它簡單的心裏,這正是一頓可口的早餐。
雙足飛龍盯著獵物,它耐心的等到獵物的背部完全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才發動了攻擊,它大叫一聲,向獵物的背後兇猛的撲去,同時幾個由高度壓縮的空氣形成的氣彈向那個看起來毫無防備的人的背後擊去。在這只雙足飛龍的過往經歷中,它用同樣的辦法不知吃掉了幾個受害者。
壓縮空氣彈準確的擊中了獵物的背部,但是卻沒有產生意料中的結果,那個人沒有被打倒,相反,他轉過身,毫不畏懼的面對撲過來的雙足飛龍。
雙足飛龍意識到了危險,但是他前撲之勢太猛烈了,已經不能停止了。
獵物發出了一個爆炎球,在雙足飛龍的左側炸開,強大的衝擊波讓它失去了平衡,同時把它的撲擊的方向向右歪曲,雙足飛龍一頭撞到了地面!
就在一剎那,地面上一塊與沼澤同色的偽裝布被揭開,一個人跳了出來,他的右手一揮,兩把飛刀準確的命中雙足飛龍的雙眼。
獵人和獵物已經完全的交換了位置。
雙足飛龍痛苦的發出呱呱的大叫聲,但是它的苦難還沒有停止,一道火焰向它噴來,失去視覺的它完全無法躲開,全身都被熊熊烈火包圍了。
它一邊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邊在地上打滾,試圖讓沼澤泥濘潮濕的地面撲滅火焰,但是這股火焰在魔法效果停止之前是絕對不會熄滅的。
雙足飛龍的掙扎慢慢的變弱了,一個人影衝向前,用短劍刺穿了它的喉嚨,把它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那個人拔出短劍,向後敏捷的跳開,沒有讓一滴酸性的血液濺到自己。
“呼,終於幹掉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擦擦頭上的汗,一個人拿出一個奇怪的哨子,開始用力的吹起來。
幾個蜥蜴人(蜥蜴人是迷失大陸上的智慧種族之一,他們生活在沼澤裏,身上長滿鱗片,而且有一條長尾,因為與人類的生活地點不同,他們與人類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衝突,雙方完全的接受彼此的存在。雖然人類在劃分國界時把蜥蜴人的領土也做為國土的一部分,但是這些土地是完全脫離在人類的統治範圍之外的,蜥蜴人與人類有一定的往來,──通常是與商人)隨著哨子聲出現在沼澤的迷霧中,他們看到了地上雙足飛龍的巨大身體,發出了歡呼。接著出現了更多的蜥蜴人。
蜥蜴人帶著兩個冒險者,抬著雙足飛龍的屍體,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回到了蜥蜴人的村莊。村子裏的蜥蜴人都出來歡迎得勝而歸的勇士們。
蜥蜴人的長老走出人群,用大陸通用語向兩個人類冒險者表示感謝,並且拿出100枚金幣交給倆人。
兩個冒險者收下報酬,並且接受了長老的邀請,留下參加今天晚上的慶典活動。在他們抬起頭和蜥蜴人長老對話時,清楚的可以看到這兩個人正是金和列夫。
在一個月前,金和列夫結成同伴,一起離開羅爾城,開展冒險,兩天前,他們來到了這個沼澤附近的一個小城,進冒險者工會找工作。
“這附近沒有什麼好工作,又賺錢,又不困難的那一種?”
“很抱歉,你要的那一種都已經被人做完了。”裏面傳出不耐煩的聲音。
“那有沒有賺錢,卻困難或者不賺錢卻容易的工作呢?”
“也沒有。”
“沒辦法,那有沒有既不賺錢又困難的工作呢?”
“這裡有一個,附近沼澤裏的蜥蜴人要求找人除掉多次襲擊他們村子的魔獸,報酬是100金幣(大陸上金幣是通用的貨幣,金幣是一種固定重量的小圓型金質錢幣,上面有保護魔法保證它們不會被磨損,在金幣之下有銀幣,銅幣,金幣之上有由寶石、鑽石做成的寶石幣,鑽石幣,大陸上最有價值的錢幣是聖光王朝時製造的魔法水晶幣。這些貨幣之間是十進位的關係)。”
“才100金幣就想讓人同魔獸拼個死活,太過分了吧?”
“不想接的話就算了。”
“我接,我接。”
(作者注:迷失大陸上的無名冒險者大多會通過冒險者工會來找工作,以提高自己在冒險者中的知名度。一些有錢人或貴族常常直接去找有名的冒險者,但大部分委託人會通過冒險者工會來找人完成自己的委託。)
從冒險者工會出來時,金忍不住問自己的同伴,“要找一個工作必須說這麼多的廢話嗎?”
列夫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金,“你不認為那個在冒險者工會工作的小姑娘長的相當不錯嗎?”
原來如此。
兩個人根據冒險者工會的地圖,很輕易的找到了蜥蜴人的村子,蜥蜴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兩個人,包括蜥蜴人的長老在內。
金聽到幾個蜥蜴人在那裏竊竊私語:“這兩個冒險者行嗎?連我們村子裏的勇士都不能殺掉那個雙足飛龍,這兩個人類冒險者可以辦到嗎?”
“沒有關係的,反正長老決定在看到雙足飛龍的屍體後再付錢,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損失,如果他們不行,冒險者工會還會介紹其他的人的。”
“但是我怕雙足飛龍會報復,上次我們攻擊雙足飛龍失敗,結果那畜生跑到村子旁邊襲擊我們好幾次。”
金把他們的話聽了一個一清二楚──金在石之塔裏學過了幾乎所有智慧生物的語言,雖然不是很精通,但聽懂這幾個蜥蜴人的話卻沒有問題。
長老開始向兩個冒險者介紹與魔獸有關的事──當然,用大陸通用語。
這只雙足飛龍是在幾個月前突然出現在沼澤裏的,在此之前,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魔獸出現在這一帶了。
一開始是幾個到蜥蜴人村子的做生意的人類商人莫名其妙的沒有了消息,但這事沒有引起蜥蜴人的重視──人類掉進無底泥潭是常有的。但接著是幾個年輕的蜥蜴人出外沒有回來,然後在沼澤的一棵臭樹下發現了一些殘骸。蜥蜴人知道事情有一些不對了。接下來的幾天,蜥蜴人終於發現了發生了什麼事──一隻雙足飛龍在這個沼澤裏定居下來了。
蜥蜴人中的幾個勇士決定出發去消滅雙足飛龍,可是事後證明正面與雙足飛龍較量實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勇士們沒有回來,雙足飛龍卻來了。受了傷的雙足飛龍來到了蜥蜴人村子的周圍,一連殺掉了好幾個蜥蜴人,在蜥蜴人拿起武器出來作戰時,雙足飛龍卻飛走了,在蜥蜴人鬆懈下來時,它又飛回來襲擊落單的蜥蜴人。
蜥蜴人沒有辦法對付這只可惡的魔獸,只好到城裏的冒險者工會裏去尋求幫助。
金和列夫聽完了蜥蜴人長老的介紹,兩個人決定用設陷阱的方法對付這個狡猾的魔獸。
陷阱的地點設在村子附近的一個地方──這裡發生了多次雙足飛龍襲擊蜥蜴人的事件。列夫用一張與沼澤地面同色的布把自己藏起來,而金則在這裡走來走去當誘餌──當然,先給自己施展“守護之風”,同時在手上準備了一個爆炎魔法。
金在來回走到第三遍時就聽到巨大的風聲,他知道是雙足飛龍來了。可是雙足飛龍把他認作和蜥蜴人一樣(蜥蜴人的視覺和嗅覺很靈敏,但聽覺就相當的差了),自以為是出其不意的突襲呢。
晚上,金和列夫一起在篝火邊欣賞蜥蜴人的慶典,同時也在品嘗雙足飛龍的肉。
“喂,我說,金,這只雙足飛龍的味道不怎麼樣,有點太硬了。”
“是嗎?我覺得還可以。”
“說實話,今天你的表現太好了,比我想像的還好。你的那兩個魔法實在是太棒了。”
“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本來打算用爆炎球正面打中雙足飛龍的,可是由於緊張,打歪了,幸好沒有出什麼事。”
“真是一個坦率的家夥,可惜,蜥蜴人只肯付100金幣,其實單是雙足飛龍的肉就可以賣的了這麼多的錢。”
金已經對自己的同伴有了一個了解。列夫自幼失去了父母,年幼的艱苦生活讓他養成了對金錢的熱愛。但金相信,他的夥伴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列夫,你有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當然有了。“列夫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第二天下午,金和列夫出現在雙足飛龍的巢穴旁邊。
“天,這一下賺到了!!!”列夫喜不自勝的大聲說,“這麼多!!!”
一邊說,列夫一邊讓手中的大把的鑽石和魔法水晶幣向金展示。
“哈,這麼好的工作落到了我們的手上,我們實在是太幸運了。”
幾個小時之後,在城裏的冒險者工會外的一家小店裏,幸運二人組正在享受著一頓豐富的晚餐。
“列夫,你昨天說的下一步就是去雙足飛龍巢穴裏拿寶藏嗎?”
“對!”
“那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別急,”列夫向同伴揮了揮手中的“大陸最新消息單”,“反正我們現在很有錢了,去開開眼界怎麼樣?”
金瞄了一下那張消息單,第一條就是“德蘭特帝國皇帝召開比武大會,用帝國國庫內的六件珍寶做為勝利者的獎品”。
第02節
德蘭特帝國是迷失大陸上一個舉足輕重的強大帝國(德蘭特帝國北方與迪科王國接壤,南邊與拉伕特瓦爾王國為鄰,東邊連著雷特帝國,西邊是精靈之森,處於大陸的中央),而他的首都德蘭特城則充分的體現了德蘭特帝國的繁榮與強盛。街道寬廣,人口眾多,在城市中心的皇宮則金碧輝煌,巧奪天工。然而,就在這個晚上,一個人影悄悄的用一條!索爬過一面宮墻,進入皇宮。
人影明顯對這個宮殿十分熟悉,他準確的在衛兵巡邏的空隙中前進,總是在那一些“死角”中躲開搜查,沒有花多少工夫,這條黑影就來到了皇宮深處的某一個院子裏。
“咕!咕!咕!”黑影發出了一連串的鳥叫。
在離黑影藏身處不遠的一個假山後走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顯然是一位姑娘。
黑影從藏身處走出來,慢慢的向那個姑娘接近。在兩個人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抱歉,讓你在這花園裏等了這麼久。”
“沒有關係,只要能與你見面,在這裡等多久都可以。”少女在情人的懷裏用甜蜜的語氣說。
“對了,”經過一會兒的擁抱,少女從愛人的懷裏掙脫出來,“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說吧,蜜莉亞,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互相隱瞞了。”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蜜莉亞!!!”
“我們只能在夜裏偷偷摸摸的見面,我受夠了這種日子了。你要躲過這麼多的巡邏隊才能到這個花園裏,而我每次回去都得編造好不同的理由才能下一次到這裡而不被人起疑心。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蜜莉亞,我…….”
“不要打斷我,我認為這種關係應該結束了,你如果真的愛我的話,你應該向我的父皇提親。”
“蜜莉亞,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我們的地位太懸殊了,你是一國的公主,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雇傭兵,你的父親絕對不可能答應我們的事的。”
“那你今晚就帶我走,到一個我父親找不到的地方。”
“蜜莉亞!”
“別擔心,這件事我已經是經過仔細的考慮了,不是一遲衝動,你看,我連行李都準備好了。”
“蜜莉亞,你.......你真的肯為了我拋棄公主的地位和榮華,去當一個平凡人的妻子嗎?”
“我願意!”
那個男人把少女緊緊的抱住。
“謝謝你,蜜莉亞,有了你的這一句話,就算是死,我也甘心了。”
“我們今晚就走!”
就在男人準備背起公主的行李時,一個破空聲傳來,那個男人即使在夜裏也清楚的分辨出來箭的準頭,他向後一躍,輕鬆的躲過了箭。
一個光之球(光之球是光明係魔法的一個入門級魔法,幾乎沒有殺傷力,但用來在晚上照明卻很有效)出現在兩個情人的頭上,接著又有更多的光之球的出現,照亮了整個院子,那個男人手執一把不知何時出現的黑紅色的寶劍,站到了公主的身前,在兩個情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頭上戴著金冠,看起來滿臉怒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後站滿了衛兵。
兩個情人望了一望四周,四周已經都是衛兵和魔法師了。至少有100支箭和30個攻擊魔法對準了我們,那個男人心裏想。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勾引我的女兒,還敢教唆她和你私奔,衛兵!”
幾個弓箭手(弓箭手是戰士的一個分支,擅長使用各種遠程武器)抬起了弓,皇帝對他部下的箭法有足夠的信心,他們保證可以將眼前的混球射成箭豬而不會傷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是皇帝的寶貝女兒卻張開雙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情人之前。
“你不能殺了他,如果要殺他,就先把我殺了!”
“蜜莉亞!你竟然……..竟然袒護這個小子,袒護這個低賤的雇傭兵,他要把你從你父親身邊騙走的!”
“我愛他,爸爸,我是心甘情願的跟他走,如果你現在殺了他,我也馬上去死!”
皇帝感到女兒的的威脅可能不是假的,他做了一個手勢,弓箭手們把弓放了下來。
皇帝試圖說服自己的女兒。
“你可是一個公主,怎麼可以跟這個沒有任何身份的雇傭兵在一起呢?”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當個公主也可以。”
“什麼!”皇帝咆哮了起來“你寧願拋棄你的父親也要和這個家夥在一起嗎?”
蜜莉亞緊緊的咬住嘴唇,沒有說話,但是每個人都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到肯定的回答。
皇帝又做了一個手勢,周圍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多少時間,在整個花園裏只剩下了皇帝和他的貼身護衛,以及兩個小情人。
“別這樣,蜜莉亞。”皇帝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乖乖的過來,爸爸是最疼你的,爸爸答應你,給你蓋一座最豪華的別墅給你當禮物。”
“不,如果你真的最疼我,那你就應該答應讓他娶我。”
“蜜莉亞,你是一個公主,你應該嫁給一個王子,一個貴族或者是一個勇士,而不能是一個低賤的雇傭兵。”
“爸爸,你不能這麼說他,他很勇敢,我敢說,整個大陸上沒有比他更強的戰士了。”
皇帝沈默了,多年來的政治生活告訴他,如果他殺了眼前的男人的話,那蜜莉亞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原諒他,除非他能先改變這個男人在蜜莉亞心中的形象。對了,他腦海裏靈光一閃。
“小子!”皇帝第一次對自己女兒心儀的男人說話,“既然蜜莉亞這麼喜歡(在這裡,他刻意不用“愛”這個字)你,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在五天以後,在帝都將有一個比武大會,如果你能在比武大會上展示配的上蜜莉亞的武勇的話,我就可以考慮你們的婚事。現在給我滾!如果在五分鍾後我還發現你在這裡的話,誰都救不了你!”
“謝謝爸爸!”蜜莉亞衝了過來,在父親的臉上吻了一下。
那個年輕人走向花園的出口,蜜莉亞追了上去,送他出宮。
在確定蜜莉亞和他的愛人走了以後,皇帝對自己身邊的近衛長官說,“這件事由你來處理!”
對皇帝的心意揣摩的一清二楚的近衛長官鞠了一躬,表示接受了皇帝的命令。
在一個沒有人的走廊,蜜莉亞拉住了她的愛人。
“答應我,你一定要獲得冠軍。”
“我發誓!我一定會贏得冠軍,然後風風光光的來娶你。不然,我就去死!”他的最後幾個字聲音是如此的低,以至蜜莉亞根本就聽不見。
蜜莉亞摘下自己胸口的一個鑽石別針,放到了愛人的手上,“這可是我媽媽的遺物,它一直是我最心愛的東西,現在送給你,你一定要記得還給我哦!”
“我一定會還給你!”
一個小時以後,在皇宮的某一個地方,近衛長官正在和幾個部下說話。
“這次你做的很好,成功的找到了那個偷偷潛入宮中的家夥,我會好好的賞賜你的,你先下去吧。”
一個人退了出去。
“你們幾個是宮中最強的人,現在我要你們參加五天後的比武大會,記住,在那個小子被擊敗之前,你們絕對不能輸!”
“是!”
等到部下都出去了之後,近衛長官自言自語起來“那個小子確實很厲害,要是一對一的話,我還沒什麼必勝的把握,”他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不過我還有王牌,比賽的規則可是我製訂的。”
…….
帝都的早上,陽光照在整個城市之上,告訴大家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德蘭特城熱鬧非凡,路邊的貨物攤幾乎要排到城門外了,到處都是賣力吆喝的商人,到處都是購買物品的討價還價聲。這一段日子,生意特別好,全托了比武大會的富,城裏的商人甚至打算要求德蘭特皇帝尼古拉三世年年都舉辦類似的活動。
金和列夫是在昨天到的,今天一早,他們就走出旅館,以悠閒的散步的方式到比武會場,比武會場旁已經是人山人海,除了在兜售貨物的小販外,來報名參賽和預約比賽門票的人足足有萬人,把這個地方擠的水泄不通。
金很有力氣,而列夫則非常的敏捷,兩個人一路擠進去倒沒有碰上太大的麻煩。
就在門票的購買點附近,金髮現人潮有一點騷動,一群人正在擠開人潮前進。
“滾開,滾開!”吆喝聲不停的傳來,轉眼間,幾個人已經到了金和列夫的附近,金清楚的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正在向這邊擠過來,但他們卻是用拳頭開的路。他們不停的向周圍的人揮拳,逼迫人們讓開。
金看著不停的有人被他們打倒覺的很憤慨,他想出面阻止,但是退過來的人潮把他壓的動彈不的,就在這時列夫從人群中鑽出,躲過了當頭一個的拳頭,一頭和他撞到了一起。
“瞎眼了,小子!”一個拳頭向列夫砸來,但是列夫很敏捷的躲開了攻擊,又回到了人潮中。金看到列夫一次又一次的從人堆裏鑽出,撞到這幾個人身上,感到很莫名其妙。
在把每一個都撞了一次後,列夫向金打了一個手勢,金雖然滿腹的疑問還是先擠出了這一片人潮。
列夫已經在外面等金了。
“怎麼回事?”
列夫沒有回答,而是從衣服裏掏出一個錢包,然後又是一個,他一連掏出了六個包(盜賊們與賊沒有什麼必然關係,只是他們的職業名稱叫盜賊而已,但很明顯,列夫對妙手空空的技術很有一套)。
“啊!”
列夫翻看著這些錢包,“不錯,很有錢。”他這樣對金說,“這是給他們的一個教訓。”
金也微笑起來。
“我們趕緊回旅館吧,要是那些失主找到我們的話,我們可就糟了。”
…….
金和列夫在路上飛快的逃,後面六個全副武裝的家夥正在緊緊的追趕。列夫是怎麼也想不到世界上有這麼湊巧的事,竟然會同這幫家夥住同一座旅館。
幸好那些家夥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武器相當的沈重,而列夫身上又沒有很重的東西拖累,同時金肌肉也很發達,所以才能先一步從旅館奪門而出,不然,天知道他們會變成幾塊。
“喂,魔法師,趕快施展一個魔法,就像上次對付雙足飛龍的那個魔法一樣,把追兵都解決掉吧?”
“你有沒有搞錯,現在只有六個人在追我們,要是我用了一個爆炎球的話,恐怕就會有一千個人在追我們了。”
“那你不會用一個讓我們逃的快一點的魔法嗎?”
“這個倒還可以。”金開始詠唱咒文。“大氣中的力量,化為我的雙翼,讓我飛向天空”(飛行,一個讓魔法師可以自由飛翔的魔法,但會不停的消耗魔法力)。
金抓住列夫的手,帶這他一起飛到天上,留下幾個在地面上氣急敗壞叫罵的追兵。
…….
“呼,好累!”金在耗光所有的魔力後才降落下來。
兩個人現在在德蘭特城的郊外大道旁的一個小樹林裏,列夫舉目四看,確定沒有任何人追來。
“說真的,和一個魔法師結伴可真好。”列夫一邊說一邊向樹林外走去,“我以前可沒有飛行的經歷。”
金也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列夫要走出樹林時,他突然停住了,滿臉的怪異表情。
金髮現同伴的異常,他搶前一步,順這列夫的目光看去──大路上正走來兩男一女三個人。這時列夫緊緊的抓住金的手臂,“你看到沒有!!!”
“看到什麼?”
“那個女的,”列夫把金的手臂抓的更緊了,他的話裏滿是迷醉的語氣“我列夫*辛德發誓,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第03節
路上走來的三個人打扮各異,當頭走的是一個騎士打扮的高大男子。他頭戴普通的騎士盔,身上穿著全身鎧,腳踏鐵靴,腰挎寶劍,臉上還戴了一個面具,讓人感到有一點怪怪的。他的走路姿勢更讓人奇怪,他走起路來從不彎膝關節,活象一個大木偶。金深深的感到驚訝,居然會有人能穿這麼重的盔甲走長路的,普通人連走上十分鍾都不行(全身鎧+頭盔+鐵靴=60公斤)。
走在當中的就是迷倒了列夫的美女。她看上去大概18到20歲,確實長的很漂亮。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上帶著永遠的微笑,這大概是她最習慣的表情,但是每一個多情的男子都會把她的微笑誤認為專為自己而發。金忍不住把她和美米做了一個比較,但他馬上就把這個念頭排出體外了──美米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不能再想她了。金注意到這個美女的衣著──她穿著治療師袍,她是一個治療師!(作者注:治療師曾經是魔法師的一支,但現在已經獨立出來了。這主要是因為生命和治療之神逑卡的變態命令,所有的治療師都不能使用除了逑卡以外的力量,而且也不能使用任何武器和盔甲,否則,逑卡就會拒絕他的禱文,讓他永遠不能使用治療的力量。治療師是迷失大陸上一個很受人尊重的職業,一個城市如果沒有幾個專有的治療師,那它就不配稱為大都市。在戰爭時,軍隊裏的治療師幾乎與糧草一樣的重要,治療師的數量直接表現在士兵的士氣上,所以在打仗時,治療師總是第一批被徵集的。正因為如此,在突襲時,進攻者第一個進攻的目標就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治療師,盡可能的把他們擄走,或者殺掉,這樣的襲擊往往會沈重的打擊對方的士氣和持續作戰能力。這種作戰曾經一度使治療師成了珍稀動物,在大陸歷781年,各國簽定了“戰爭公約”後,治療師才又開始增多,不過即使在現在,迷失大陸上的治療師也只不過有一萬左右。另外,雖然不能同治療師相比,但高級的魔法師也能使用一些治療的魔法。)金從她身上的黑邊治療師袍辨認出,這個美女是一個初級治療師(同其他的職業一樣,治療師的等級可以由外觀來辨認,穿著黑邊白袍的是初級治療師,穿著純白袍的是中級治療師,穿著金邊白袍的是高級治療師)。
走在最後面的男人一副標準的流浪劍士打扮,頗有幾分英俊瀟灑的味道。他身上穿著輕兵甲,腰上是一把樣式別致的寶劍。
金髮現列夫臉上的表情正在變換不定,很明顯,這個盜賊正在考慮要以怎麼樣的方式出現在他一見鍾情的美女旁邊,給他的未來情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列夫開始向前移動,金則在原地想看看自己的同伴能想出什麼高招。
那三個人越來越接近了,金髮現列夫正在路旁的灌木叢中向那個美女前進──如果順利的話,列夫到達大路上時那個美少女正好走到他旁邊。
那個騎士突然停了下來,他做了一個手勢,後面的兩個人也停了下來,騎士突然拔出挂在腰中的寶劍,劍尖所指的方向正是列夫──以他所處的位置是絕對看不到列夫的。
就在金納悶時,騎士有動作了,他對著列夫的方向連揮幾劍,數道劍風從他的劍上發出,帶著地上被捲起的砂石,兇猛的向列夫撲來。
好厲害(以金的好友肯的水準,也必須先用一段時間聚力才能發出一道劍風,這個騎士看起來未經任何準備就發出了數道劍風,可見水準之高)!金已經確定他發現了列夫,但現在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已經用完了所有的魔法力。金只能希望列夫能比較完整,例如說,只被分成兩塊。
列夫也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幸好多年的冒險生活養成了他敏銳的眼光和反應迅速的身手,他在一剎那就辨認出自己唯一的生路,就在劍風及體前,他向前一撲,在刻不容緩之間從劍風的空隙裏鑽過,逃過一劫。
劍風在從灌木中穿過,落到了一塊無辜的石頭上,石頭上被弄的傷痕纍纍,最強的一道劍風幾乎把它劈成兩半。
列夫在前撲之後打了一個滾,現在他也在大路上了。
後面的兩個人跑上來,騎士沒有新的動作。金也從樹林中跑出來,站到了他的夥伴的身邊。
那個女的和騎士打了幾個手勢,然後走到了列夫和金的面前。
“對不起,二位。我的同伴說,他剛剛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所以才發動進攻,可是在你們出來後,殺氣就消失了,你們看起來也不象強盜,我想,一定是他的錯覺,我為他的鹵莽向你們道歉。”
如果剛才列夫的心裏的確有那麼一點的怒氣的話,在聽了美女那溫柔動聽的道歉話後也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
“我來為你治療吧!”女治療師注意到半跪半坐的列夫身上的傷痕──剛剛被灌木給劃傷的。
看著絕代佳人靠近自己,蹲下,用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的傷口處,列夫已經完全的感受不到自己的小傷口慢慢的變好的感覺,完完全全的心醉神迷了。
列夫清醒(其實他也就那麼心醉神迷了幾秒鍾)過來才發現自己臉上的小傷口已經好了,而他的雙手卻抓著治療師的左手──多好的感覺啊。
但接著的感覺就不美好了,那個治療師用右手抓住列夫的手臂,把它扯離自己的左手。列夫感到自己的手不是被女人的纖纖之手抓住,而是一把鐵鉗夾住,他不由的乖乖的放開(艾爾娜可是很強的)。
當雙方脫離接觸時,列夫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那到青痕──剛剛的感覺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我叫金,這個是列夫,我想,剛剛是一場誤會。”見習魔法師開口了。
“謝謝,”治療師站了起來“我叫艾爾娜,這位是魏”她指著已經收起劍的騎士,“這位是貝漢”她指向另一位同伴,“我們想到德蘭特城去參加比武大會。”
“這條路就是通向德蘭特城的路,”列夫也站了起來,“我們也正好到德蘭特城裏去,我想,我們可以結伴同行。”
到德蘭特城的路不是很遠,大概三十分鍾的路程。就在這三十分鍾的時間內,列夫就對情況有了一個大致上的了解。魏是一個啞巴,可是啞語又說的很差,除了艾爾娜沒有其他人弄懂他要表達什麼,這大概就是他們在一起的理由。但貝漢就不同,他的眼神瞞不過抱著同樣目的的列夫,簡單的說,這個家夥想追求艾爾娜,不過從言談來看,還沒有成功,列夫還很有希望。同樣的,貝漢也對這兩個人分析了一下,金看起來沒有威脅,但是列夫則明顯是一個情敵。
在德蘭特城的城門口,五個人被一道告示吸引住了(現在城裏已經都是告示了),告示的大致內容如下:
德蘭特帝國皇帝尼古拉三世命令,為了增加比武大會的精彩程度,將比賽的規則作了一點的修改。
1、比賽必須以小組為最小單位進行,一個小組最少要有五個人,不足五個的小組不得報名參賽。
2、比賽的方式改為車輪戰,每個小組每次派出一名隊員比賽,勝利者要迎戰對方的下一個隊員,不過中間可以休息十分鍾。戰敗者在同場比賽中不得再上場。
3、選手手昏倒、口頭認輸、開賽十分鍾內未到場、比賽中離開比賽場地、死亡都算戰敗。
4、在比賽中,選手可以用任何的方式戰鬥,但禁止在比武場外以任何方式幫助在比武場內或即將參加比武的同伴,違者全小組都算輸。
之前的報名都做廢,報名費請到報名處退回。但是觀看門票依舊有效。
(作者注:從新的比賽規則來看,針對誰是不言而喻的,看來近衛長官把他手中的王牌做了最大的利用)
五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金和魏是怎樣都無所謂模樣,列夫則是心中竊喜,艾爾娜則在思考,貝漢則開始自言自語。
“還要兩個人嗎?到哪找呢?”貝漢明顯就是想趕他的情敵走。
“列夫先生,金先生,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組隊參賽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們上場冒險!”艾爾娜的話打破了貝漢的美夢。
“我怎麼可以拒絕像你這樣的美女的要求呢,”列夫欣喜若狂,不等金回答就搶著說,“更何況我也很喜歡冒險和戰鬥,而我的同伴雖然只是一個見習魔法師,但是卻有著大魔法師的實力,這正是一個證明他實力的好機會。”
“列夫這家夥,竟然拿我當藉口!”金在心裏苦笑。
“還有,請不要叫我列夫先生,叫我列夫就好了,艾爾娜小姐。”列夫接著說。
“謝謝,列夫,你叫我艾爾娜就可以了,不用加上“小姐”。”
列夫轉過頭,正好迎上貝漢的眼光,金覺得幾乎可以看到兩人眼光中的電火花。
“既然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伴了,我看我應該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列夫,列夫*辛德,職業是盜賊,是一個冒險者”列夫轉過頭,向艾爾娜說。
“我叫艾爾娜,艾爾娜*席德拉,是一名治療師,請多加指教。”
除了啞巴魏之外,四個人都重新自我介紹了一番。
剛成立的五人組在找了一家旅館後就馬上出發,因為列夫提議趁黃昏人較少時去報名處報名。
黃昏時人果然比上午要少一些,但卻不能說人很少。列夫一邊走一邊擔心會不會有個全副武裝的家夥會跳出來。
在報名處附近,人們圍成一個大圓圈,很明顯,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五個人走近報名處時,大家忍不住想看一下是什麼吸引了這麼多人,但在擠進人堆後卻看到了一個精彩(恐怖?)的場面。
一個大漢正在和一個魔獸對峙。
第04節
眼前是一個光頭巨漢,他有著一副幾乎可以同公牛媲美的肌肉,滿臉的鬍子,臉上的一道傷痕讓他更添加了幾分兇惡,看起來很像一個妖怪。他的手上則執者一把很與他的外貌相配的雙刃巨斧。
但在他對面的則確確實實是一個妖怪,滿身的鱗甲,巨大的身體,銳利的如同刀片的利爪,巨大的頭顱上有一張血盆大口,口裏的利牙劍立,口水正在一滴滴的流下。魔獸可怕的外貌幾乎讓人忽略了它身邊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攻擊!”小姑娘說話了。原來她是一個召喚士,這個魔獸是她召喚出來的。
魔獸咆哮了一聲,向大漢衝去,利爪向對方發出一擊,如果著一擊擊中的話,保證可以讓這個大漢變成幾部分。
但是大漢用與他巨大身體不相稱的靈巧一矮身,躲開了這一次快速卻容易看穿的一擊,讓他的斧頭從下方斜著斬上去,從魔獸攻擊失敗而產生的破綻中切入,一斧砍下了魔獸的腦袋。魔獸倒了下去。
大漢晃晃斧頭,得意的對小姑娘說“小丫頭,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但是他沒有得意多久,他就從周圍旁觀者的驚叫聲中明白有事發生,他轉過頭,剛剛身首分家的魔獸已經站起來了。
現在魔獸沒有了頭顱,但是在他胸的部位又長出了一個頭,看起來更兇惡了。
魔獸咆哮著再一次撲上,速度比上一次快了許多。
“老子把你劈成兩半,看你還能不能再生!”在怒吼聲中,大漢施展出了高超的技巧,他躲過了魔獸每一次的攻擊,用手中的戰斧逼的魔獸節節後退。大漢很快的找到了一個機會實現自己的話──他把魔獸從中分成了兩半。
但是分成兩半的魔獸依舊在蠕動,兩邊身體突然長出了很多觸須,觸須連在一起,迅速把分開的兩半身體重新組合到了一起。現在它又站了起來,樣子變的更可怕了,除了尖牙利爪外,魔獸身上還有數十條的觸須可以作戰。
現在輪到大漢步步後退了,無論他的戰技有多麼的高超也招架不住幾十條觸須的一起進攻。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把一條觸須劈成兩半,讓他絕望的是分成兩半的觸須馬上變成兩條向他繼續進攻。
魔獸向前一個猛衝,用觸須把大漢纏住,把他撲倒在地,並且向他的光頭咬去,但是大漢用斧頭勉強擋住了它的嘴。
勝負以分,正當人們打算勸小姑娘放過對方時,異變突生!
一股猛烈的,帶著冰冷刻骨仇恨的殺氣從人群中發出,人們無不為這股殺氣所震撼,紛紛向殺氣的源頭看去。
人們都把視線集中到一個全身穿著鎧甲,臉上戴著面具的高大男人身上。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從那雙充血的雙眼中就可以看出他完全的陷入了狂怒中。
魏的精神處於狂亂中,眼前的魔獸的樣子讓他回想起過去,這些可恨的魔獸,他的全部鮮血都衝上了大腦,讓他忘掉了現在只是一個召喚士和一個戰士間的較量,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狂野的吶喊“殺了它,殺了它!”。
魏縱身一跳,從人群中衝出來(其實沒有人敢擋在他的面前),他用讓人詫異的速度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魔獸衝去,長劍早已握在手中,劍上籠罩著一股朦朧的光芒。
那只魔獸才剛剛來的及站起來,長劍已經及體。魏把手中的劍化作了一場鋼鐵的暴風,無情的把魔獸的身體扯成了碎片。
魔獸的身體被分成了大約30份。
分散在地上的碎片完全失去了活力,某種力量正在無情的破壞它的細胞,讓它根本無法再生,就在幾秒鍾內,每一個碎片都化為塵埃。
魏完全不顧地上那個光頭大漢,他的眼光又瞄向了下一個目標──那個小姑娘。
小小的召喚士被魏一瞪,嚇的連連後退,在極度的恐怖中,她還是成功的召喚了下一個魔獸。(召喚士也算是魔法師的一個分支,但他們交流的對象不是神,而是生活在高次元或低次元的生物。雖然這些生物也被稱做魔獸,但是與生活在迷失大陸上的魔獸可是完全不同的。召喚士可以召喚和操縱這些魔獸來為他們服務,但每次只能召喚一隻。召喚士是一個很依賴天賦的職業,只要有天賦的話,可以在很小的時候就操縱很強大的魔獸。現在召喚士這個職業已經沒落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對付魔獸的最佳方法──殺掉毫無抵抗能力的召喚士本人。)
地上突然冒出數根麼指粗細的觸手,緊緊的纏住魏的兩腳。這些觸手雖然不算很粗,但即使是體長五十米的巨龍,也沒有足夠的力氣來掙脫它的束縛。
魏繼續前進,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腳下的東西,輕而易舉的把觸手拉成兩半。
小女孩看到這一切,看到可怕的鋼鐵怪人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看到他眼裏的瘋狂,越來越害怕,當恐怖積累到一定程度時,終於爆發出來。
小女孩大哭起來,眼淚從她的眼框裏傾瀉而下。
“哇………”哭聲響起來,讓魏的頭腦恢復了理智,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眼前的小小的召喚士同他不共戴天的敵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魏的四個同伴已經跑過來,三個男的抱住了魏(其實這沒有什麼作用,魏已經冷靜下來了),艾爾娜則過去安慰大哭的小女孩。魏突然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他竟然把一個小姑娘欺負哭了。他任自己的夥伴從自己手裏奪過長劍。
那個女孩的眼淚活像河水一樣流出,艾爾娜則擔任著修河堤的任務,當小姑娘終於安靜下來時,艾爾娜的白袍上已經全是眼淚和鼻涕。
魏接近小女孩,他想道歉──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懂他糟糕的啞語,但是小女孩一看到他就躲到了艾爾娜的身後。魏不得不走開。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周圍的圍觀者都已經散去,而那些報名處也都關了。艾爾娜才開始面對這個新的麻煩──小女孩拉著她的白袍不肯離開。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貝貝。”
“你家住在哪呢?姐姐送你回去好嗎?”
“………”
“為什麼不說話呢?你的媽媽一定在家裏等你呢?快點回去吧?”艾爾娜很自然的認為眼前的小女孩是住在德蘭特城的,至少是隨家里長輩來城裏看熱鬧的。否則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呢?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家的地址嗎?沒有關係,只要告訴我家裏附近有些什麼東西,姐姐幫你找!”
“有…….有…….對了,有很多的水,有魚,有螃蟹,還有很多的骨頭,爸爸說那是大海,我住的是海島。”
“海島???”處於大陸中央的德蘭特帝國可與海至少有3000公里的路程,但艾爾娜並沒有放棄,畢竟貝貝可能是由長輩帶到這裡來的。
“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呢?”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去爸爸的圖書館去玩,看見一個圓圓的魔法陣,我站到上面就到了這裡了,這兒的人好多,我想找人問路,可那個家夥看我小,欺負我,我就叫出‘大綠鱗’來教訓他,然後,然後…..”貝貝用畏懼的眼光看了一下站的遠遠的魏。
接下來的問話也類似,貝貝根本講不出自己父母長輩的名字(她只知道呢稱),也講不出自己家鄉的名字,一句話,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要把她送到哪。
但是看了她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五個人又不忍心將她丟下不管,只好把她帶到旅館去了,至於報名的事嗎,只好等到明天再說了。
晚上,五個人討論怎麼處理這個小包袱,說來說去,艾爾娜的意見佔了上風(很正常,列夫和貝漢肯定支援艾爾娜),他們決定在比武期間帶著這個小鬼。比賽完了再做其他打算。
在晚飯時,金才發現魏的真正面目──一副根本無須面具的英俊面孔。
飯後,趁著別人不在,金向艾爾娜打聽魏的事情。艾爾娜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金。
在幾個月前,艾爾娜和貝漢在雷特帝國的一個港口碰到了魏,當時,由於魏糟糕的啞語,他和船上的水手根本無法溝通,艾爾娜出面幫他當了翻譯才替他解了圍,然後魏就加入了他們的行列。聽魏說,他從迷失大陸東方的黑暗大陸來的,他想通過旅行增強實力來報仇,因為他的家人都被一個妖魔給殺了。他雖然有一些古怪,但確實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強有力的同伴。
(作者注:黑暗大陸是在迷失大陸東方的一個神秘的土地,也是迷失大陸人眼裏的莽荒之地。很久以前,迷失大陸的人們常常把犯了重罪的人流放到黑暗大陸上。黑暗大陸上約有十到十五萬人類,被稱為野蠻人。黑暗大陸上到處都是妖魔和魔獸,威脅著人類的生存,還有一些其他的種族與人類為敵。在這種殘酷的生存環境下,黑暗大陸的人類養成了極端尚武的風俗。)
“怪不得魏見了魔獸就像瘋了一樣”金心裏想。
小孩子真是奇怪,才一個晚上,貝貝就和每一個人混熟了。尤其是魏和金,特別是魏。這不,就在第二天他們去報名時,貝貝就是坐在魏得左肩上和他們一起去的,完全看不出來她在昨天是多麼的怕魏。
這一次很順利,列夫靈巧的擠到了報名處前面。
“是來報名的嗎,有五個人了嗎?”
“正好五個。”
“一個人報名費十枚金幣,好了,把名字報過來吧。”
“金!”
“列夫!”
“貝漢!”
“艾爾娜,還有魏!”
“還有貝貝!”小女孩突然叫出聲。
“貝……..貝,好了,咦,一共六個嗎!幹嗎剛才說五個?一共六十金幣。”
“等一下,錯了,那個小女孩不算。”
“錯了,你是指我要把這張報名單撕了重寫嗎?也行,再拿五十枚金幣來!”
“不要,貝貝也要參賽!”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他們都想到了比賽的規則,同時他們都不想讓這個黑心的工作人員白白的多賺上40枚金幣。
“好了,這是你們的牌子,三天後要在這裡舉行比賽,憑牌子入場,牌子上寫有你們的比賽時間和場次。”
就這樣,六個人的比賽小組組成了。
第05節
六人小組出現在比賽場地。這是預賽,但是觀眾席上照樣人山人海。
根據金的提議,六個人提早半個小時到了比武場地,這樣他們也可以順便看看其他參賽者的水準。
據德蘭特官方發佈的消息,這次參加比武大會的有一百六十六個小組,總人數超過九百人。不過從金的角度看來,與其說是盛況空前還不如說是操作不當。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是來真正參加比武而是貪圖便宜。
由於比賽的門票相當的緊張,所以價格相當貴,一張最前排的票要五十枚金幣。精明的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最前排的門票要五十金幣,可更前排(比武的人休息的位置)卻只要十枚金幣,這可是一筆划算的買賣。結果報名參賽者絡繹不絕,等到官方發現其中有詐而採取有效措施,已經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混入了比武者之中。
列夫向周圍看了一下,足足有一半的人不是來比武的,他們穿著便服,在一邊指指點點,怎麼看都不像是冒險者。與此對應,觀眾席上罵聲不止──這種摻水的的比武讓每個人都心疼自己的門票錢。
終於到了六人小組的比賽時間,說起來還真是湊巧──對方也正好是六個人,而且是金和列夫都認識的六個人。
六個錢包失竊者認出了對手中的兩個人,個個都怒氣沖天,不過也慶倖──上次被他們用飛行魔法逃走了,這一次可逃不掉了。他們個個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心裏已經打算就在擂臺上把對手分屍。
但是比賽的過程卻並不血腥,魏走上了擂臺,他在和第一個對手較量時不小心(???)施展了一道劍風,雖然被對手躲過但卻足以讓對手放棄了比賽。然後,對方剩下的五個人都馬上表示認輸──就憑他們劍士的水準可不敢在表露出高級劍士戰技的魏面前挑戰。六個人灰溜溜的離開擂臺。
這種人就是冒險者中最常見的的那一種──他們在比自己弱的對手面前才會非常的勇敢。
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賽都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對手都是就近觀賞比賽的市民,他們連對手的模樣都沒有看到,只是在擂臺上站了十分鍾就被宣佈獲得了勝利。
全托了那些精明者的福,怪異小隊(這是觀眾給金他們起的外號,因為他們的成分太奇怪了,連小孩子都有)沒有打上一場真正的戰鬥就殺出了預賽,進入前32強。
大陸歷997年八月15日,德蘭特帝國的首都德蘭特城萬人空巷,以往熙熙攘攘的城市裏幾乎看不到幾個人了。幾乎全部的市民都到了城郊的凱歌廣場,今天,在這裡將進行比武大會正式的開幕式。
凱歌廣場是德蘭特城郊的一個可容納十五萬人以上的大會場,是德蘭特開國君主威廉所建造的。原本的用途是讓皇帝發表演說或舉行大規模的閱兵式。但由於要觀看的人太多了,皇帝只好在這裡召開開幕式。
早上九點整,皇帝陛下和皇太子以及心神不寧的蜜莉亞公主(尼古拉三世育有五子一女)一起出現在凱歌廣場,比武大會的主持人──就是那位近衛長官,宣佈開幕式開始。
然後是皇帝陛下的演說“親愛的人民……..(以下省略又臭又長的官方文章若干),我的話到此結束。”
雷鳴般的掌聲,不知道是認為皇帝說的好呢,還是慶祝他終於說完了。
接下來是帝國首相的演講(在此我就不重復了,相信大家對官樣文章沒有多少的興趣)。
此時,在凱歌廣場外,到處都是拿比賽結果來賭博的人。
“試試你的運氣,猜一下最後的冠軍,賠率是一比八!”
“用點錢試一下,第一和第二小隊誰會獲勝!”
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哎呀”受不了官方文章的金走出會場卻看到賭博的賠率,“竟然會是一比五,難道在大家的眼裏,我們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嗎?,也難怪,之前都沒有碰到稍微強一點的對手。”
在金轉一圈回來時,正好看到首相的演說完了。然後大會的主持人開始再次宣讀比武的規則。
尼古拉三世正在心不在焉的聽,這時一個侍衛跑過來向他耳語幾句。
“哦,真奇怪,那個小子沒有來報名,不可能?”皇帝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好象正在從人群中找什麼人的女兒,“再給我去查一查,有沒有在預賽中隱藏真實面目的家夥。”
“有,陛下,第一小隊和第四小隊都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家夥。”
“第一和第四嗎,小子,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對我女兒的真心吧。”皇帝喃喃自語
臺上的近衛長官終於結束了他的講話,大聲說:“現在,比賽開始!,請今天的選手入場。”
台下的各種聲音混合成巨大的音浪,幾乎可以把聾子吵死。
等到觀眾冷靜下來,他開始介紹兩支隊伍。
“在我左邊的是第一小隊,這支隊伍的組成很複雜,”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下魏,“什麼職業都有,但是,實力卻很堅強。站在我右邊的卻是一支很純粹的魔法師隊伍,他們全部是大陸第一魔法師雷蒙*索爾多的親傳弟子,是一支奪冠呼聲很高的隊伍。”
由於沒有購買其他比賽的門票,直到現在金他們才看到對手的長相,幸好對方看起來也好像第一次打量他們。
“布來特!”金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隊伍裏最年輕的那一個。
“金!”對方也認出了他,本來同學見面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眼前兩個魔法師卻不一樣,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達到仇恨,但也已經超過了厭惡。
“現在雙方各派一個選手上場。”隨著話音,德蘭特皇家魔法師們在擂臺旁邊佈下了一個魔法結界,防止在比賽中誤傷觀眾。
“真奇怪,魔法師為什麼會參加比武大會呢?”列夫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人也一樣。
在戰士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魔法師不屬於擂臺”。確實是這樣,擂臺完全隔絕了魔法師和戰士戰鬥時最大的幫手──距離。魔法師是一個高攻擊,低防禦,低速度的職業,在同伴們的保護下,魔法師會成為敵人最大的威脅,但是要是單獨把魔法師放到肉搏戰中,他就像一隻瘸腿的兔子一樣好對付。魔法師要是和戰士戰鬥,一定要保持一段合適的距離,一段足以在戰士衝到身邊前完成咒語的距離。但眼前的五個魔法師卻毫不顧及這一點,一定有什麼原因。
布來特第一個邁上擂臺,他手上的魔法杖足以說明他大魔法師的地位,他看了一眼連魔法帽都沒有的昔日同學,用一種驕傲的語氣說:“金,上來,我要和你算算在魔法學院裏的舊帳。”
金雖然知道布來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夥但也沒有想到他把這些陳年舊事還放在心裏,他無法忽視這個挑戰,毅然走上了擂臺。
驚呼聲從觀眾席中傳出,一個見習魔法師竟然敢接受一個大魔法師的挑戰。
兩個魔法師面對面的站著,雙方幾乎同時開始念咒文,而且是相同的魔法。
“無所不在的魔法因子,聽從我的呼喚而來,守護我的身體。”(星之守護,一個通用性極強的防禦魔法。)
一層淡淡光輝包圍了魔法師的身體,完成了防禦後,兩個魔法師都開始念起了攻擊魔法。
金用的是爆炎球“跳動的火之精靈啊,化為我的憤怒,摧毀我的敵人。”
布來特則用炎箭“我以火之神伊夫利特之名,呼喚汝等前來,毀滅我面前的萬物。”
以此為開端,兩個魔法師開始了看起來又精彩又壯觀的魔法戰。
魔法師之間的單挑其實是十分公式化的,兩個魔法師先準備好防禦魔法,然後用一個魔法試探對手的實力,如果對手的實力比自己弱,就繼續用攻擊魔法來進攻,如果對手比自己強就改用耗魔力較少的防禦魔法進行單純的防禦。等到對手的攻擊開始變的軟弱無力時,就開始反擊,對手就會用防禦魔法抵擋,諸如此類,周而復始,直到一方的魔力完全耗盡戰敗。(當然如果有一方可以使用對方的防禦不能抵擋的咒文時,可以一舉擊敗對手)
由此可以看出,雖然這場魔法戰看起來又緊張又刺激,但是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的風險。在開始的試探攻擊中,兩人發現他們的力量在伯仲之間。
金十分的驚奇,眼前的布來特和過去相比好象脫胎換骨一般,居然會這麼強大。在金的記憶裏,布來特是一個成績較差的學生,就連他的畢業考試,大概都是收買了監考老師才通過的。不過金現在改變看法了,如果不是雷蒙*索爾多的教育太出色的話,那布來特在學校裏就一直在隱藏實力。
布來特的驚訝絕對不輸給金。在五年前,他成了雷蒙*索爾多的弟子,雷蒙是一個非常嚴厲的老師,而且又位高權重,布來特的身份絲毫沒有讓他獲得與眾不同得待遇,一樣要努力得學習,如果哪一天偷懶,老師的懲罰會毫不客氣的落到他的身上。在這種壓力下,布來特在魔法方面終於有了長足的進步。在不久之前,雷蒙*索爾多讓他使用了太古的魔法“魔力增幅”,在一天時間內,布來特獲得了其他人要二十年才能獲得的魔力。靠這個,布來特通過了大魔法師的考試,一直認為自己是同齡人中最強的魔法師(才23歲,就是一個大魔法師,確實了不起)。但是眼前的這個金,卻動搖了他這個想法──金的力量不輸給他。
這個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強呢,對了,他一定吃了興奮的藥物。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加強了魔法的力度。
這個窮小子,他沒有名師指點(布來特當然不知道金拜大魔導師修*克為師),才是一個見習魔法師,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魔法呢?他一定是竭澤而漁,現在已經快不行了。一邊帶著這種想法,布來特一邊加強了魔法。
火焰和凍氣在兩人中間碰撞,雷電轟擊著防禦盾,風刃切開擂臺的地面,雙方都全力戰鬥,兩個人都有攻有守。觀眾被這一場精彩的比賽看的鴉雀無聲。
終於擂臺上平靜了下來,兩個人都帶這憤怒和不甘心看著依然站在面前的對手。兩個魔法師的魔力都已經用完了。
兩個人都努力的想再使用一個魔法,只要能再施展一個,就可以擊敗面前的對手,但是兩人的身體都在抗拒意志強加給它們的要求,禱文一開始,身體就痛的無法忍受。兩個人確實已經用完了最後一絲魔力。
突然間,兩個人似乎都想到了什麼,都笑起來,那是確定自己勝利的笑容。
金向對手衝去,他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把布來特扁的滿地找牙──在體力方面,金可比對手強大了許多。
布來特舉起了手中的魔法杖,嵌在上面的一個水晶開始發光。
“金,快躲開,那是儲魔水晶!”列夫高聲大叫。
儲魔水晶是用力之魔法製造出來的能存儲魔法的水晶,價值不菲,一般的魔法師根本買不起。但是以布來特現在的身份,擁有一個儲魔水晶魔法杖並不是稀奇的事。
(作者注:力之魔法是改造物品,使之擁有某些魔法特質的魔法的總稱。在古代,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通曉力之魔法,因此創造出大批魔法物品。但是現在這些物品已經很稀少了。現在的魔法師很少去學習力之魔法,因為他們認為魔法師應該出去冒險或研究,而不是製造魔法物品再拿出去賣,魔法師可不是工匠。會力之魔法的魔法師也很少製造魔法物品,更別提花大量時間去製作精品了。金的老師,修*克是一個例外,他很精通力之魔法,也喜歡花時間製造一些魔法物品,當然,只給自己用。)
但是列夫的叫聲太遲了,布來特的儲魔水晶已經發出了一道閃電,足以把金變成一塊焦碳的閃電。
第三章完
第四章
--------------------------------------------------------------------------------
第01節
金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閃電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身體。從台下兩隊的隊友,到在看臺上的觀眾,全都死死的盯著即將改變戰局的魔法閃電。剛剛在這場精彩的魔法戰前,大家不由得為這位見習魔法師捏了一把冷汗,待到看著兩個魔法師打得旗鼓相當時,大家才為這個隱士魔法師松了一口氣(在迷失大陸上,人們稱那些擁有超過自己的等級之上的實力卻不去參加升級考試的人為隱士)。現在眼見他就要敗在對手的優勢裝備下,大家的同情心都不由的向著金。
無論觀眾怎麼樣希望閃電擊歪方向,閃電還是擊中了金。布來特在這個魔法裏耗盡了儲魔水晶的全部力量,他已經決心要置金於死地。
就在閃電及體的一剎那,金的身體突然被一個防禦魔法包圍,那道閃電只能無奈的消失在防禦魔法構成的障礙壁前。所有的觀眾都為這個魔法師最後為自己準備的魔法而歡呼起來,就連金的同伴都以為這是金特意為自己留下的最後的魔法。
對面的四個魔法師臉都變白了。他們認出了這個魔法,他們只看到過自己的老師用過這個魔法,這個傳說級的防禦魔法“魔法能量場”,這個魔法可以抵擋所有的物理和能量攻擊,只要施法者的魔力還沒有耗盡,他就是不可戰勝的。
金在心裏感謝自己的老師,他送給自己的小小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的魔法戒指又救了自己一命。金衝了上去,一拳就向還在錯愕中的布來特臉上打去。
金在擂臺上又一次上演了在魔法學院裏曾經出現的一幕,不過,布來特這次可沒有部下幫忙了,也不會有老師來阻止,所以布來特的下場比上一次可要慘的多。
在擂臺上的兩個魔法師上演了一場肉搏戰,金輕而易舉的把布來特揍的七葷八素。
當裁判宣佈比賽的勝利者由金獲得時,恐怕連布來特的爹娘都認不出他的臉了。
雖然擊敗了布來特,但是金也已經無力再戰,他乖乖的在下一個對手走上擂臺之前就認了輸,走下了擂臺。
又一個大魔法師走上了擂臺,他怒容滿面,看樣子是非為自己的師弟報仇不可。來當他對手的是一個穿著全身鎧甲,戴著面具的騎士裝扮的高大男人。
魔法師打算速戰速決,在裁判宣佈比賽開始時他就馬上發出了一連串的火球,打在他和魏之間,防止魏的進攻,就在火球造成的煙霧還沒有散去時,他開時念一個咒文“跳動的火之精靈啊,化為我的憤怒,摧毀我的敵人……”
金在擂台下有一點奇怪,這個魔法師用這麼多的火球就為了有施展一個爆炎球的時間──這種行為太蠢了吧。
但大魔法師的咒語還沒有念完“……由諸神降下的審判之劍,歸到我的手中…….籍由萬物連通的根源,將力量聚集……”。
“啊!”就在剎那間,金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事,“魏,快進攻,別讓他把咒語完成!”,這個魔法師要把儲魔水晶裏的力量和他本身的魔法結合,施展出強大的“神之雷”!
但是火球造成的灰塵和煙霧蒙蔽了擂臺上的戰士,讓他不能準確的找到敵人的位置,在該死的煙霧散去時,魔法師的咒語已經完成了。“……將敵人打入萬劫不覆的深淵。”
站在魏對面的魔法師手上出現了一個纏繞著無數電光的能量球,即使是那些對魔法一無所知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手中匯集了可怕的力量。
“完了!”金閉上了眼,神之雷的攻擊範圍很大,足可以覆蓋這個擂臺。魏根本沒有空間可以逃走,甚至沒有時間逃走。他幾乎可以看到即將發生的慘像:魏先被電成焦碳,然後被爆開的能量球弄的屍骨無存。
在特別觀眾席上的一對父女正在看著這一幕。女兒正在提心吊膽,她正在為這個不知是不是她愛人的男人擔心(蜜莉亞公主也已經知道她的情人沒有用真正面目參加比賽)。而父親則希望魔法師快一點釋放他的魔法,快一點解決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搶走他女兒心的混蛋的戰士。
魔法師沒有馬上釋放手中的神之雷,他對面前的戰士說“你認不認輸?”,當然,用一種勝利者的語氣。
魏的同伴都叫起來“快點認輸,魏!”“沒有關係,讓我來對付他,你先讓一讓。”“別逞強,你會被殺的。”他們都看出了情況的嚴重,除了貝貝外。
“別怕,大哥哥,衝上去,給這個臭屁的魔法師一個教訓。”貝貝高聲的和別人唱反調。
偏偏在臺上的戰士聽從了小女孩不負責任的話,拒絕離開擂臺,雖然他不能說話,但是他充滿戰意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對面的魔法師答案。
魔法師釋放出手中的神之雷,金蛇亂舞的電光把戰士和觀眾的視線隔絕開來。每一個觀眾都看見整個魔法防禦壁的裏面都是眩目的電光,然後巨大的光芒籠罩了整個擂臺,在這巨大的能量衝擊下,連佈下魔法防禦壁的德蘭特皇家魔法師都感到有一些吃不消。
“好厲害!”每一個觀眾都這樣想,“不愧是大陸第一魔法師的親傳弟子。”大家心裏都知道那個戰士一定已經屍骨無存了。
神之雷的能量消散,爆炸造成的漫天煙霧和灰塵都散去,每一個觀眾都對神之雷造成的效果感到非常吃驚──用堅固的石頭造成的擂臺被魔法剜出了一個凹底的大坑。
但是有一件事讓大家更加的驚奇,那個騎士竟然還站在擂臺上,而且,看起來毫發無損。
剛剛低頭向神禱告的蜜莉亞發出了一聲驚喜的歡呼,而她的父親則臉色有一點發白。
五名魔法師(包括被扁的很慘的不來特)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事怎麼可能?但是事實就是擺在他們的眼前。
魏的同伴無不高興萬分,貝貝大聲的為魏加油。
魏向前衝去,那個魔法師慌亂的後退,在戰士很接近他的時候才來得及放出一道閃電。現在人們都看的很清楚了,戰士在閃電接近時好像發出一股能量,把身邊的煙塵都吹開,而閃電,就像被一種無形的手牽引,歪曲了它原來的方向,繞過了戰士的身體,最後打在了擂臺周圍的魔法防禦壁上。
“鬥氣!!!”
“劍聖!!!”
驚呼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每個人都看出來,魏用的無疑就是傳說中的戰士的終極技巧──鬥氣。
(作者注:鬥氣是只有擁有劍聖稱號的戰士才會的技巧,它的力量來自人的精神力和生命力,表現形式通常是由身體爆發的衝擊波。鬥氣是魔法師們永遠的噩夢,因為鬥氣擁有完全的反魔法屬性。當劍聖在發出鬥氣時,無論任何的魔法都無法傷害到他。不僅如此,鬥氣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武器,在劍聖發出強烈的鬥氣時,足以將圍在身邊的敵人(近距離)扯碎。只要能用鬥氣,戰士就可以隨意的擊穿魔法師佈下的防禦壁。但是鬥氣並不是萬能的,鬥氣的持續時間很短,而恢復的時間卻很長。如果魔法師想戰勝一名劍聖的話,魔法師必須使用持續的攻擊魔法,而且保持一段足夠讓敵人耗盡鬥氣的距離。)
在擂臺上,魏追上了那個魔法師,用他的劍擱在對方的肩膀上。
“你認不認輸?”現在輪到魏來發話了,當然,他用眼神來發話──任何人都可以通過他的行動和眼神看出他要說什麼,包括這個魔法師。
“我認……輸。”那個大魔法師終於屈服了。
十分鍾的休息中,觀眾紛紛對這個劍聖的來歷大加猜測。在迷失大陸上,劍聖可不多,最多也沒有超過20個。所以人們對這個掩蓋真面目的劍聖來歷大感興趣。
休息時間過去了,魏又一次踏上擂臺,在他對面走上來一個魔法師,五個人中最年長的那一個。從他身上的那一些魔法裝飾品就可以看出他要麼是一個祭師要麼是一個神官。
他先向魏鞠了一躬,然後開口說話:“能與一位劍聖交手,真是我的榮幸。剛才多謝您沒有傷害我那個不知深淺的師弟。我和幾位師弟都商量過了,如果閣下能戰勝我的話,我們就全體認輸,所以您可以盡情的發揮力量,不必有所顧忌。”
魏向他回了一個劍士禮。隨著裁判宣佈開始,兩個人開始正式的打量對手。
魏首先發動了進攻,他用極快的速度向對手衝去,好象絲毫沒有被身上那些沈重的裝備拖累。但他的對手早有準備,魔法師發動了飛行魔法,飛到了天上。德蘭特皇家魔法師佈下的魔法防禦壁範圍十分大,讓魔法師有足夠的空間飛翔。
第02節
觀眾中傳出一片不滿的聲音。
“膽小鬼,有本事下來,飛在天上是什麼意思!”
“下來,下來,面對面的較量!”
“這是比武大會,不是耍詐大會!”
但是飛在天上的魔法師無動於衷,本來讓魔法師在擂臺上同戰士較量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他這麼做只是讓事情變的公平罷了,所以在天上同敵人比試他是非常的心安理得的。
魏高高的跳起,用他手裏的劍向對手砍去,可是對手馬上就上升了一段距離,讓他絕對砍不到的距離。
“風的精靈啊,請服從我的命令,請接受我的請求,用你的力量守護我不受敵人的傷害。”魔法師知道在這個距離,對手只能用劍風來攻擊,他先一步施展“守護之風”,讓對手無機可乘。
魏一連發出三道劍風,但是在魔法師的防禦魔法面前只能是徒勞無功。
現在輪到魔法師單方面的進攻了,一個又一個的魔法向魏丟過來,但是魏敏捷的躲過了每一次攻擊,他連一次都沒有用鬥氣。
現在的局勢似乎勢均力敵,魏不能攻擊到魔法師,但是對手也不能把魏怎麼樣,雙方都停止了行動,都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剋敵制勝。
金這一面人人都臉色凝重,大家都在幫魏考慮破敵之策,但是對手那一方卻是面帶微笑,他們對師兄能戰勝這個劍聖這件事是深信不疑的。
擂臺上的魔法師有了動作,他舉起手中的儲魔水晶魔法杖,魔法杖開始發光。一道白色的能量從魔法杖中流出,白色的能量逐漸的變成許多的文字和符號,佈滿了整個擂臺。
“魔法陣!”觀眾席上傳來驚呼聲,魔法陣可以讓魔法師消耗很少的魔力而產生很強的能量,但是要用很多的時間才會完成,而且很容易就會被破壞,所以在擂臺上使用魔法陣是很少的,但是,眼前明顯就是一個適合用魔法陣的情況。
魏發出了一股鬥氣,把魔法陣衝散,但是不能阻止對方再布一次魔法陣。
現在情況對魏很不利,魏的鬥氣不能支援太久,而他的對手離魔力耗光還早著呢,只要魏不能發出鬥氣,那魔法陣就會完成,魏也只有認輸了。
魏突然高高的跳起,在最高處向對手投出手上的寶劍。
但是魔法師早就防著這一招,他迅速左移,成功的躲過飛來的寶劍,就在他得意之時右胸部突然一陣發涼,他頭一低,看見一把小刀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魏在用右手投出寶劍後馬上又用左手投出一把小刀。
“怎麼可能,”魔法師失去了對魔法的控制,從高處掉下來,在下墜途中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一個騎士怎麼會在自己的身上裝備暗器。”
魏的一身打扮欺騙了對手(儘管是無心的),他把魏當成騎士了,騎士是絕對不會在戰鬥中使用小刀一類的暗器的。
魔法師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胸口的傷和摔到的傷讓他已經無法比賽了,裁判也看出了這一點,在裁判的招呼下,幾個早就準備好的治療師跑上來,看來魔法師是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剩下的兩個魔法師遵從他們師兄的話,宣佈放棄比賽,裁判宣佈第一小隊獲得比賽的勝利。三個魔法師──除了布來特之外,走上來向金他們致敬,向他們表示祝賀。但是金注意到布來特的眼神──怨毒的眼神。
觀眾們也為勝利者歡呼,他們今天看到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比賽,一場足可以讓他們回去討論一個月的比賽。
主持人宣佈上午的比賽結束,下午要進行第三隊與第四隊,第五隊和第六隊的兩場比賽。
出場時金他們是在觀眾的注目中走出來的。人們對這個隊伍指指點點,紛紛發表自己的猜測,他們的重點則是那個不肯露出自己真面目的劍聖──這個家夥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還要戴上面具,不肯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六個人在德蘭特士兵的“保護”下,穿過人群,到了專門給他們休息的旅館裏。總算沒有碰上任何的意外。在用午飯時,金再一次仔細打量了魏,他確實沒有必要戴上面具,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需要掩蓋的部分。
下午,魏表示要在旅館裏休息,金也一樣,其他的人則要去凱歌廣場觀看下一個對手的比賽。在大廳裏,金和魏坐在一起。魏坐在窗口處,臉上沒有戴面具,眼睛看著窗外,若有所思。金則坐在離他不遠的一張椅子上休息。
金實際上在考慮他新夥伴的問題。艾爾娜只是一個治療師,出來旅行大概只是增長見識,貝漢也只是一個艾爾娜的追求者,一個流浪劍士,貝貝只是一個迷路的小孩,(雖然是一個強大的召喚士)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惟有魏,金猜不出他的來歷。他平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和貝貝見面時是一個例外),和一個普通的人沒有什麼不同,雖然他是一個啞巴,手語又用的很糟糕。
金睜開眼,魏看起來正在沈思中。他的臉看起來還很年輕,最多也沒有超過三十歲。長的相當的英俊,配合他的實力,足以迷倒無數的女性。但是從他只把艾爾娜當作翻譯來看,他對女人沒有興趣。這麼年輕就擁有劍聖的實力,為什麼卻從沒有聽過這號人物呢?對了,金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年紀輕輕卻在傭兵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會是他,在傳說中,他不是一個啞巴,而且他使用的武器也與魏不同,魏使用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重劍。金實在想不透魏的來歷和他戴面具的原因。
突然間,金注意到魏的臉,魏很明顯正沈浸在回憶中,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他臉上充滿輕鬆的甜蜜的笑,大概他想起什麼快樂的往事。但是馬上,魏的眼裏就兇光跳動,仿佛想起什麼痛恨的事情。然後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握的緊緊的。金從來沒有想到那張英俊的臉可以扭曲成著樣,魏的表情好象是要把人給吃了,他的眼裏燃燒著憤怒和憎恨的火焰,足以燒盡一切的火焰。金從他的臉上讀出了憤怒,憎恨,怨毒,不甘心,自責,所有這一切心情匯合成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然後,魏的臉上又有了變化,他的眼裏又有了一種新的神色,如果用語言來表達他眼神的意思,那就是“發誓報仇”。
金看到這一切,雖然他對魏不了解,但是也能知道魏有一段充滿痛苦的過去。既然魏沒有向大家說明,那他一定有不說的理由。就在這時,金想起艾爾娜對魏的介紹,魏的全部親人都被一個妖魔殺害了。他是為了增強實力報仇而來迷失大陸旅行的。原來對這些話還不太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大概是真的了。
不過,黑暗大陸有劍聖?在金的心裏,黑暗大陸是一塊蠻荒之地,生活在上面的只是一些野蠻人,野蠻人怎麼可能掌握鬥氣的奧義?劍聖怎麼會鬥不過妖魔,妖魔全靠魔法才強大,鬥氣正是魔法的剋星。
種種的疑問都隨著金的最後一個念頭灰飛雲散了,“既然是夥伴,就應該互相信任,每一個人都有一些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秘密,何必追根究底呢。”
想到這裡,金就把滿腦子的疑問排出腦海,閉上眼睛,開始默念幾個規律的字,好讓自己的魔力早一點恢復,今天上午,他已經耗光了所有的魔力,現在應該儘快恢復。
魏絲毫沒有注意到金剛剛在注意自己,他正在看著自己的面具發呆。
黃昏時,四個外出觀看比賽的人回來了,貝貝蹦蹦跳跳的跑到魏的面前,大聲的說:“大哥哥(貝貝稱別人都加上名字,比如稱艾爾娜為“艾爾娜姐姐”,就是稱魏叫大哥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有一個人和你打扮的一模一樣。也穿著盔甲,戴著面具,我幾乎誤認做你了呢!”
“對!”艾爾娜接著說,“沒有想到有人會和你一樣的裝扮,那個人是第四小隊的,他可真是厲害,一個人就打敗了對方五個,讓另外二個乖乖的認了輸。真的是好強呢!真不知道你和他比試誰會贏。”
“肯定是我們會贏,魏好歹是一個劍聖呢!”列夫在一邊回答。
“兩個神秘的蒙面武士,這可真是這場比武的大新聞呢!哈哈哈……”貝漢發出一陣笑聲。
五天以後,第一輪比武結束,十六支勝利的隊伍將展開下一輪的比試。
第六天清晨,凱歌廣場一早就被人群擠了一個滿滿,兩個蒙面的戰士即將在今天展開對決──這個新聞已經成了比武大會最大的熱點。第一小隊的蒙面戰士打敗了原來奪冠呼聲很高的魔法師隊,展現了劍聖的實力。第四小隊的蒙面戰士也在比賽中展現了很強的實力,而且有謠言傳出,說在兩個戰士中有一個是蜜莉亞公主的愛人。這一切都讓人們對今天的比賽特別關注。人們都趕早佔一個好位置。
第03節
兩個小隊在觀眾們等待中出場了。果然兩隊都有一個戰士穿著全身鎧甲,戴著面具。但是兩個人還是有所不同,魏的鎧甲比較老舊,看上去已經穿了好幾年,而且是比較舊的樣式,而另一個的鎧甲上閃閃發亮,而且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質地比魏的鎧甲好的多。兩套鎧甲的防禦力應該相差不遠,但是對方的鎧甲可比魏身上的輕上很多。
皇帝和公主都沒有缺席,公主正在努力的想找出哪一個是她的愛人。
皇帝突然對自己的女兒發出笑聲:“哈哈,我早就該想到的,那個小子根本就不會來參加比武大會的,我還在這裡瞎擔心。”
“不,爸爸,他一定會參加比賽的,他這樣答應過我!”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蒙面戰士中有一個是他?仔細看看,他們身上佩帶的都是普通的寶劍,我記的那個臭小子用的劍可不是一般的長劍。”
“不可能,他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蜜莉亞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她的父親,而是更努力的想在兩個人中找出哪一個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皇帝舒服的坐好,剛剛的想法讓他憂慮全消,那個臭小子根本就不敢來參加比武大會,他根本就是不用擔心的,現在,皇帝打算好好的欣賞這一場龍爭虎鬥。
在主持人向觀眾介紹了一下兩支隊伍,然後宣佈比賽開始。剛才一直喧嘩的觀眾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果然,對方還是那個蒙面騎士(?)第一個走上了擂臺,魏正想走上去,但是貝漢卻搶先一步走上擂臺(擂臺已經修好了)。
不能老讓魏一個人出風頭,我對我的實力也是很有信心的。貝漢一邊這麼想,一邊瞟了一眼列夫,這個小子想和我爭奪艾爾娜,我今天就好好的表現一下,一方面向艾爾娜表現一下自己的本領,一方面也給這個小子一個警告。
貝漢在擂臺上站定,用一種很瀟灑的姿態拔出身上的佩劍,引來觀眾的一陣驚呼。貝漢手裏的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劍上猶如一潭清水,亮的好象從沒有用過。整個劍刃上籠罩著一層青氣,每一個人都能感到劍上強大的能量,很明顯,這把劍是一把魔法劍。
(作者注:魔法武器是魔法物品中的精品。在古代,為了能從高等妖精的統治下解放,人類的魔法師們有幾百年的時間都在製造魔法武器準備用於與高等妖精的戰爭。在漫長的歲月裏,這些武器大都在戰爭中被破壞了,剩下來的極少數成了人人追求的珍品。在魔法武器上附帶的都是很實用的魔法,能成為使用者極大的戰力。這些魔法武器都是可恢復型的,劍上的寄居著精靈,即使用盡了力量,只要有時間休息,精靈的力量就會恢復。而且,這些武器都經過強化處理,異常的堅固且削鐵如泥。我們不能根據魔法武器上的魔法來判斷它的強弱,只能根據它一次能使用魔力的總量來決定它的優劣。人們相信,魔法武器是有靈魂的,它們會自己決定它們的主人。)
貝漢的對手不為所動,他只是說:“這次是一個魔劍士嗎?”
(作者注:魔劍士可不同與魔法劍士,他是對那些擁有魔法武器的戰士的稱呼。由於魔法武器的緣故,魔劍士的戰鬥力可比同級的戰士強出很多。一個只有見習劍士等級的魔劍士常常可以同一個高級劍士較量。但是,大概是過分的依賴魔法武器的緣故,魔劍士的等級一般都不是很高,要是失去了魔法武器,他們的力量就會下降很多。普通的戰士是看不起魔劍士的,即使他們被魔劍士打敗也一樣,依靠裝備取勝可不是英雄。)
隨著裁判宣佈比賽開始,那個蒙面騎士用一種幾乎讓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向貝漢衝了過來。顯而易見,他不打算讓貝漢有發揮魔法武器的優勢的時間。
貝漢沒有打算用劍上精靈的力量,他緊握寶劍,正面迎戰。
嗚,好可怕的速度和力量,貝漢一邊招架一邊想,無數次的單兵格鬥和群體戰鬥的經驗告訴貝漢,眼前的敵人是他有生以來碰到的敵人中最強的。
貝漢的眼睛逐漸跟不上對手的劍影了,在他眼裏,越來越多的劍光從不同的角度向他襲來。貝漢被逼的步步後退。但是他越是後退,對手就越是逼的緊,無孔不入的劍光攻擊著貝漢每一個破綻。
剛一開始,每十劍貝漢還能還上兩劍,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樣做是純粹的無用功。他放棄了還手,採取絕對的防禦。台下的隊友和觀眾都摒住呼吸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白刃戰。
堅持住,一定會有機會的,貝漢這樣鼓勵自己,無論多麼強烈的攻勢都會有疲軟的時候,只要堅持到敵人的攻勢結束,就可以反攻。
對手的第一波攻勢終於結束了,但是對手的劍技十分的完美,就在攻勢結束時,他發出幾道劍風向貝漢斬來,斷絕了貝漢反攻的路線,就在貝漢揮劍斬開劍風時,他已經重新調整了姿勢,發動了第二波攻擊。
貝漢馬上就被劍光的浪潮給吞沒了。
好厲害,貝漢不得不承認,要是與眼前的男人比試劍技的話,他是絕對沒有勝利的希望的,無論速度,力量,技巧,還是經驗,對手全都強過他。對手手中的劍雖然是一把普通的劍,可也是上好的精鋼所鑄,每一次同魔法劍相接觸都只是出現一個小缺口,根本沒有希望靠砍斷對手的武器來取勝。貝漢之所以能像礁石一樣在劍光的波浪裏支撐到現在,全靠他採取完全的守勢。不過,照此下去的話,他也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
真悲哀,無論怎樣自己都要靠手中武器的力量來取勝嗎?不過在失敗和使用劍上的魔法兩者中,我還是會選擇後者的。
……
在暴喝聲中,貝漢擋住了對手快如閃電的連續三劍,然後胡亂的還擊幾下,雖然沒有給對手造成傷害,但是也把對手逼退幾步。雖然對手馬上又撲上來,但是貝漢已經獲得的足夠的時間。
……
魔劍士的劍法通常就是這個水準吧?根本就是差的很遠,之所以能支援到現在全部是因為採取了完全的守勢。不過沒有關係,他的能耐也就是這麼多了,只要再來兩下就可以準備對付下一個對手了。
…….
貝漢把手中的武器插入擂臺,絲毫不顧那即將斬來的利劍。
所有的觀戰者都大吃一驚。
就在一剎那間,蒙面騎士(我們姑且就先這麼稱呼他吧)的眼睛看到了貝漢的嘴角出現了一絲不引人注目的笑,他強行收住了向前衝的腳步,向後跳開。
一股能量從蒙面騎士剛剛腳所在的地點向上衝出,帶起了大量的碎石,如果他剛剛沒有跳開的話,會被這股力量打個正著,那時即使沒有被打倒,也會負上不輕的傷。
年幼時所受的嚴格訓練,多年來的實戰經驗,無數次刀鋒擦過喉頭肌肉的生死體會,讓他擁有了野獸一樣的靈敏直覺。蒙面騎士腳一落地,就馬上感到危險的降臨,他再一次的向旁邊跳開。
又一股能量從剛才的落腳點向上衝出。
貝漢在一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穿上全身鎧甲,他的對手依舊象鳥一樣的輕盈,像豹一樣的迅捷,他用一種從容不迫的優美姿勢輕鬆的躲過自己大地之劍的每一次致命攻擊。
所有的觀眾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蒙面騎士好象在擂臺上跳一曲與死神共舞的舞蹈,他每一次跳起,一股能量就從他剛剛的落腳點衝上來,帶起大量的碎石和灰塵。只要他稍稍有一點的遲疑,他很可能就會落進死神的懷抱。
看來地衝波無效,貝漢看著對手一邊輕盈的躲著在地面下流動的能量,一邊再次向自己靠近,對手的反應要遠遠的超過自己的想像。貝漢從地上拔出他的魔法劍,他的對手馬上就停止了跳躍,用一種最快的速度向貝漢衝過來,雙手緊握著長劍。
要是再一次的白刃戰自己一定必敗無疑,他單手持劍自己就吃不消,更何況雙手。只有用這一招了,雖然這會消耗掉大地之劍上很多的力量,但也只能這麼做了。
貝漢就在雙方即將可還沒有進入白刃戰的距離時再次將劍插入地面。
“危險,危險”直覺在告訴蒙面騎士,雖然只要他再前進半步就可以攻擊到毫無防備的貝漢,但是他還是遵從了直覺的警告。
“破地波!”隨著貝漢的一聲大吼,強大的能量從地下噴射而出。
第04節
以貝漢為中心,一個有三四米寬的圓環狀的空間全部被地下衝上來的能量給覆蓋了。
但是貝漢的對手擁有不可思議的反應能力和超凡的敏捷,他用一個後空翻從危險地帶脫離,只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衝擊。靈敏的直覺和一點運氣讓他躲過這幾乎不可能躲過的一擊。他落在安全的地方,剛才的情況足以讓一向大膽的他出了一點冷汗。
貝漢在灰塵散去後才發現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擊被對手躲了過去,他過去只在被人圍攻的情況下才用這一招,也從來沒有失敗過,如果說在剛才貝漢還對自己的勝利有信心的話,那他的信心也已經崩潰了一半了。所幸對手也被這猛烈的一招所震撼,沒有乘機進攻。貝漢還有時間準備面對下一次的攻擊。
怎麼辦,貝漢問自己,他的對手正在小心翼翼的準備發動下一波進攻。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敗眼前的對手嗎?魔法劍傳來的微鳴已經告訴他的主人,它剩下的力量已經不多了。平時用於剋敵制勝的“地衝波”和“破地波”都對這個強敵無效。可是這把大地之劍只有這兩種力量,怎麼辦?
蒙面騎士正在進行試探,剛剛的破地波讓他印象深刻,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躲開再一次這樣的攻擊,不過像這樣強大的力量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可以使出吧?魔法劍的力量應該是有限的。
對了,貝漢的腦裏浮上來一個念頭,還有一種力量,雖然那自己試過,可是從來沒有在實戰中用過,不過除了這一招之外,他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過,大地之劍的力量已經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施展出來。
決心已定,貝漢不再遲疑,他也用兩手持劍,等著對手的下一次進攻。
蒙面騎士衝上來,不過用的是中等的速度。貝漢再次在他接近白刃戰的距離時使用了破地波。但是蒙面騎士早有準備,同時貝漢的破地波的威力比上一次小了很多,衝擊的範圍比上一次小了很多,蒙面騎士很輕鬆的又用一個後空翻躲過。
原來他的劍上已經沒有多少的力量了,蒙面騎士在空中這樣想,但是這個念頭沒有持續太久,就在對手跳起躲閃時,貝漢拔出插在擂臺上的魔法劍,雖然被由衝擊波引起的灰塵給擋住視線,但是他還是準確的向蒙面騎士所在的位置連續虛劈四劍。大地之劍上的能量噴射而出,四道能量流在空中形成“井”字型,全都擊中了身在空中不能躲閃的蒙面騎士。
蒙面騎士在危急中還能有所反應,他用手中長劍擋在自己身前,試圖切開能量流,但是這個任務已經超過了長劍的承受能力,長劍在他手中裂成了碎片。
伴隨著觀眾的驚呼聲,蒙面騎士像一個大麻袋一樣被打的直飛出去,落在擂臺的邊緣,整個形勢逆轉了過來,貝漢站在擂臺上,看著被摔到擂臺邊上的對手,他的對手躺在地上。
“好厲害,這一招果然有用,對了,應該給它取個名字,以後就管它叫‘光閃斬’吧!”貝漢為自己的新招數興奮不已,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勝利,在這樣的打擊下,沒有人還能再戰。
現在觀眾的視線都集中在躺在擂臺上的蒙面騎士,已經不能再稱他為蒙面騎士了,他身上的鎧甲和面具都已經破碎,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剛才的打擊確實不小,但是他正在努力的想站起來。
在觀眾席上的皇帝的臉沉了下來,但是馬上就露出笑容,果然是這個小子,他竟然敢來參賽,不過,沒有關係了,看來他是輸定了,他回頭看了一下他的女兒,蜜莉亞公主也已經認出了自己的愛人,“愛德華,你要加油啊?你答應過我要取得勝利的。”公主正在喃喃自語,她的手緊握,連指甲插入肉裏都沒有感覺。
愛德華已經坐了起來,他的盔甲、面具都已經從身上掉下去了,那把劍碎了,他現在手無寸鐵,他的對手正用打量失敗者的眼光看他,觀眾也已經認定他輸了。
……
真是厲害呀,要不是他發出的能量波通過他自己造出來的能量屏障(破地波的能量)要不是剛才幾次失敗的攻擊用掉了大量的魔法能量,要不是我用劍擋了一下,要不是我身上穿的全身鎧甲,我就已經站不起來了。不過,我現在不能再輕敵了,我要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一個真正的強敵來對付。
……
愛德華站了起來,他在全身鎧下已經沒有任何的盔甲,只有一身看上去很普通的衣服和一件黑色的披風。
“還要打。”貝漢有一點吃驚,對手的意志力讓他敬佩,他揮劍向那個虛弱不堪的對手衝去(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打算一舉解決戰鬥。
對方抬起了頭,四目相交,貝漢心裏一驚,對方的眼神絕對不是無力再戰者的眼神,那是窺視獵物的猛獸的眼神。貝漢想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暗風,回到我的手中!”隨著一聲暴喝,愛德華的手裏出現了一道光華,馬上就轉變成一把暗紅的長劍。劍上跳動的精靈力充分說明它是一把極強的魔法劍。他揮劍向衝上來的貝漢迎去,速度比穿著盔甲時快上好幾倍。
“麻痹!”愛德華大叫,劍上的精靈對他的聲音有了反應(貝漢只要把思念傳給大地之劍,魔法劍就會有反應,但是暗風只對主人的聲音有反應,從這一點說,大地之劍比較好,當然,除此之外,暗風都比大地之劍強),既然要把對手當成強敵看待,他就不會手下留情。
貝漢的神經被一種力量干擾,他無法隨心所欲的行動了,他眼睜睜的看到長劍刺來卻無能為力,既不能揮劍擋格,也不能後退躲開,他的全身都不能動彈。
暗風無情的刺入貝漢的腹部,從他身後貫穿而出。
……
怎麼回事,明明是我贏了呀?明明他已經被打倒在地了呀?現在他應該已經虛弱無力,不堪一擊的。他怎麼會像沒有事一樣又站起來,他的手中怎麼又會出現一把魔法劍?真是奇怪。本來應該冰冷的劍怎麼會這麼的灼熱,對了,這一定是幻覺,這一定是一個夢,哈哈,從來沒有戰敗的我也會做被打敗的夢,真是好笑。
……
暗風從人體中拔出,血箭跟著噴出來。隨著咣的一聲,大地之劍從手中落下,然後貝漢整個身體也栽倒在已經被大地之劍的力量弄的殘破不堪的擂臺上。幾個專為選手服務的治療師不等裁判招呼就衝了上來,給貝漢治療。
觀眾席上,一對父女的臉色都向反方向轉換,皇帝的臉色變的鐵青,公主露出欣喜的表情。
觀眾中傳來一聲驚呼,“黑羽!”在擂臺上的戰士的身份被認出來了。他就是綽號叫“黑羽”的著名的雇傭兵戰士,他一直穿在身上的黑色披風暴露出他的身份。他被認為是迷失大陸上年輕一輩中最強大的戰士,在戰場上,那件黑色的披風是人人畏懼的對象,他手中的魔法劍“暗風”不知痛飲了多少對手的鮮血,他也是蜜莉亞公主的戀人——這一點不知是哪一個多嘴的皇宮衛兵傳出來的,現在已經路人皆知了。
在擂臺上,貝漢已經被抬下來了,他的出血已經在幾個治療師的努力下被停止了,但是這個傷是一下子好不了的,他還在昏迷中,但是性命是沒有危險的了。
列夫抱著一點慶倖的心情關注著同伴的傷勢,他突然發現艾爾娜正在喃喃自語。
“真是過分,為什麼這麼殘酷,明明已經剝奪了對手的行動自由,為什麼還要這樣做。用拳頭或劍身把對手打昏不就好了?非得殺了對手才甘心嗎?”
列夫覺得有一些不對頭(其他的夥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受傷的貝漢身上,沒有注意到艾爾娜),“艾爾娜….”話還沒有說完,艾爾娜就站了起來,任何一個人都來不及阻止艾爾娜走上擂臺。
“黑羽”愛德華已經在擂臺上等下一個對手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走上擂臺的是一個治療師。就在他疑惑時,艾爾娜脫下穿在外面礙事的治療師袍,露出一身貼身的勁裝。她那惹火的身材足以讓觀眾席上三分之一的男人流口水。
愛德華馬上擺開架勢,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人是一個絕對不能小看的對手,他能感到危險的氣息。雖然在他面前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女子,但是直覺,那不知救了他幾次的直覺是不會騙他的。
第05節
愛德華在仔細的打量自己的對手,她只是一個女人,而且沒有任何的武器,她的身上也沒有發出任何的殺氣,雖然她看起來很憤怒,但是卻實在看不出來她有什麼可以值得畏懼,但是自己卻從她的身上感到危險的氣息。
她是一個治療師,從沒有想到過要和一個治療師作戰,難道她要用治療術來攻擊嗎?那誰都不會躲開的——除非是笨蛋。
危險的感覺依舊,而且,明確無疑的是從眼前的女人身上感應到的。
愛德華試著前進一步,但是艾爾娜毫無反應,這反而讓愛德華馬上又退了回來。這時,艾爾娜的隊友都在台下試圖讓艾爾娜下來(如果他們一上臺就算全隊輸),艾爾娜卻毫不理會。
列夫阻止了金和貝貝的叫聲,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與艾爾娜初次見面時,艾爾娜只是用手捏了他一下,他的手臂上就出現了青痕,——艾爾娜可能不是普通的治療師。
“黑羽”愛德華還在猶豫,台下的觀眾卻已經開始起鬨了。
“小子,快認輸,乖乖的向美女投降吧!哈哈哈…..”
“眼睛可別看其他的地方,這樣的美女可不多見……”、
愛德華的視線向四周看了一圈,在高處的一道關切的視線讓他馬上精神倍增。
不管怎麼樣,先進攻一下試試,愛德華向前衝去,輕盈的動作配上他的黑色披風,確實與“黑羽”的稱號相配。
暗風劈下,艾爾娜揮拳格擋。
這個女人瘋了嗎,竟然想用血肉之軀與鋼鐵較量,愛德華不自覺的減少了攻擊的力量。但是隨著暗風上傳來的震動,他的憐香惜玉之心消失的無影無蹤,艾爾娜竟然用她的右拳強行擋住了魔法劍的刀刃。
“糟了!”愛德華想起一個職業,雖然以前從沒有見過,但是眼前的女人無疑就是一個拳鬥士(因為生命和治療的女神逑卡不許治療師使用任何的武器和魔法,治療師一直是沒有戰鬥力的,但是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變了,一些治療師發展出了拳鬥士這種只有治療師才能加入的第二職業。拳鬥士不用武器,也不穿任何的防護盔甲,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戰鬥。在戰鬥時,拳鬥士把由逑卡賜予的強大力量做了最充分的利用。他們的拳頭或其他的一些部位,比如手肘,加上了沒有任何咒語處理的壓縮魔法能量,讓任何武器和魔法都不能傷害。被這些部位擊中就像被高能魔法彈擊中一樣的危險。而拳鬥士的身體的其他部分則由治療術保護,讓他們不怕任何較小的傷害。拳鬥士對身體進行過極其嚴格的鍛鍊,他們擁有超凡的體力和敏捷,能支援長時間的戰鬥。拳鬥士的戰鬥力極強,但是由於這個職業是在“戰爭公約”後發展起來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而這個職業的嚴格要求使成為拳鬥士的人極少)。
暗風用顫動告訴自己的主人,這種與壓縮魔法能量的接觸對它的傷害極大。但是它的主人沒有時間來顧及這一點,它只有再一次的與壓縮魔法能量接觸,擋下了艾爾娜一記出其不意的側踢。
愛德華在一步一步的後退,由於他那超出凡人的速度,他才獲得了“黑羽”的綽號,但是,現在他面對的敵手的敏捷和速度都在他之上,把他壓的死死的。但是他還是能夠用手裏的長劍抵擋下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
每一次與艾爾娜的拳腳接觸,暗風就發出悲鳴聲,劍上的精靈正在受到壓縮魔法能量的傷害,但是為了抵擋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暗風受到的傷害還是要繼續。
台下的眾人都在看著這一幕,艾爾娜很明顯受過名師指點,她的拳腳快速而兇狠,每一擊不是指向對方的要害就是指向對方的破綻,要不是黑羽那密不透風的防守,他早就在這波攻擊下被擊敗。有好幾次,愛德華全靠直覺的指引和運氣才躲過那些出人意料之外的攻擊。
……
這個女人好可怕,如果繼續保持這種近身戰的距離,我就必敗無疑。必須拉開距離,不然我既不能使用暗風的力量也不能發揮武器長的優勢。可是怎樣才能拉開距離呢,再堅持一下,一定會有機會的。
……
左側踢,右上鉤拳,進身手肘,右腿三連踢,左腿下鉤,艾爾娜的動作熟練且一氣呵成,讓愛德華手忙腳亂。但是,黑羽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艾爾娜施展出了一記漂亮的正面飛腿,愛德華用劍一擋,然後借勢後退,並且用一道劍風阻止了艾爾娜的追擊。
黑羽的目標終於達成,兩人終於又分開了,他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兩個人又處於對峙狀態,艾爾娜沒有主動發起攻擊,她在找對手防守的破綻,她的對手也是一樣。
“黑暗”在叫聲中,黑羽主動發起了進攻,他確定用劍勝不了這個女人,他決定使用暗風的力量。隨著暗風力量的發揮,艾爾娜的視覺失去了作用,她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剛剛還是上午的陽光現在卻什麼也看不見,她馬上就明白這是對手所為,她清楚的知道對手正在趁著她失去視力的時候揮劍進攻。
在危急之時,艾爾娜施展出她的絕招“幻分身”,就在暗風擊中她的身體之前,憑著身體的高速移動,在擂臺上出現了至少五個艾爾娜的影象。
愛德華停止了進攻,他也無法分辨艾爾娜的真正位置。黑暗持續的時間很有限,他不能冒陷入近身戰的險。他看的出來,這個動作會花費很多的體力,在他的對手視力恢復時,一定會耗去不少體力——即使她是拳鬥士也一樣。多年的經驗告訴愛德華,這個對手雖然很強,但是戰鬥經驗卻很缺乏,她在戰鬥中無節制的消耗寶貴的體力就是一個明證,強攻可能行不通,一定要智取。
視力終於恢復了,艾爾娜發現對手正悠閒的站在一邊好象是在看她一個人表演,羞憤交加的她用幾乎讓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對手衝去。
就在一個最合適的距離,愛德華叫了一聲“遲緩!”正在前衝的艾爾娜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變成了水泥,她在其中幾乎無法行動。連動一下腳也是無能為力。
趁此良機,愛德華馬上撲上,他決心一擊得手。但是艾爾娜發揮了她作為治療師的能力,她向自己的女神獻上禱文,在女神的幫助下,她把自己全部的魔力都轉換成了體力,現在,即使水泥般的空氣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動,她輕而易舉的向後跳開,讓她的對手撲了一個空。
怎麼可能,愛德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停止了進一步的行動。
“只有一試了,我不能使用更多暗風的力量了,我必須還要對付一個劍聖級的戰士,必須保留力量。雖然我的四個朋友都願意為我兩肋插刀,但是我不能指望他們劍士級的實力,如果我打敗這個女的要耗盡所有力氣的話,那我的蜜莉亞……”
黑羽突然開口對艾爾娜說:“女士,我們已經耽擱太久了,來吧,讓我們用一招決勝負,我不會使用暗風的力量,我賭上身為戰士的名譽,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你?”
查看全部回復
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