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了甚麼?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不是我最深愛的人嗎?
小雪……
對不起,我做了無法挽回的錯誤……我……
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事情了,得趕快處理她的屍體。
不過,為什麼,只是一把瑞士刀,就可以殺人呢?
人的身體真的有那麼脆弱嗎?
是阿……人的身體是很脆弱的,不然我也不會和小雪認識了……
那是,十八歲的時候吧?
即將要畢業,也確定有大學可以念了,每個人都發狂似的玩,包括我。
高空彈跳、溯溪、鬼屋……每個好玩的地方我們都翹課去了,每個不好玩的地方我們也都去了。
記得和小雪認識,是在溪邊烤肉。
烤肉這種事,沒三兩下就搞定了,一群人在溪邊玩水、嬉戲。
我是玩得最兇的,第一個下水的是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也沒看到溪邊豎立著告示牌「水流湍急,請勿下水嬉戲。」
一夥玩得不亦樂乎,但我卻因為朋友的推擠而在水裡跌個狗吃屎。
一上岸,左腳滿滿的傷口,大家愣愣的不知道怎麼辦,只有一個人站出來拿出急救箱。
那就是小雪。
一個我在班上根本沒聊過三句話的女生。
「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所以就帶這個來了。」
小雪細心的幫我包紮、塗抹藥水,手法很熟練。
「我弟弟以前也常常帶著全身的傷回到家,都是我幫他包紮的。」
好像是看出我的疑慮,小雪微紅著臉解釋。
媽的,好美。
為什麼這樣的美女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呢?
「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包紮傷口了……」
這是小雪的最後一句話。
就是這句話才讓我回到現實中的世界。
明明,那麼好的女孩……我卻……
沒多久,我跟小雪就在一起了。
小雪很喜歡唱歌,我便常常陪她唱。
小雪的歌喉很好,很像梁靜茹,她最喜歡唱勇氣,每次去KTV必點的歌曲。
還記得有次,小雪在我家,躺在我的床上亂滾。而我坐在電腦桌前聽歌。
「欸,如果要你選一首歌送給我,你要選哪首歌?」
「妳幹嘛問這種問題啊?」
「沒阿,就好奇。趕快說趕快說,要送哪首歌給我。」
「我想想,就康康的’妳不愛我’吧。」
「甚麼啦!為什麼要送我的是這首歌?」
「不喜歡喔?那就周杰倫的’我不配’吧。這感覺,已經不對,我最後~」
「欸,認真一點啦!」
「那就’背對背擁抱’吧,這首總可以吧?」
「甚麼背對背擁抱?甚麼意思啊?」
「反正就是這首了啦,我要玩遊戲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這首,可能是當時正在聽這首歌吧。
從此之後,去KTV,小雪都會擅自主張幫我點這首歌。
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真正該想的,是該怎麼處理她的屍體才對。
用抱的?嗯……不行,我的力氣太小……
用拖的?不……這樣太對不起小雪了……
用背的?這倒可以,不過這樣子小雪的臉就會在我的脖子後面……
既然如此,就反過來背吧,這樣背有點難度,而且會摸到小雪的血……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得趕快,不然等一下有人出現就麻煩了。
「說!昨天跟妳到夜店的那個人是誰?」
在紅茶店,小雪怒氣沖沖的指著我,我慢條斯理得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一了口。
「那是我妹。」
「騙人!哪有妹妹會挽著哥哥的手。」
「有阿,我妹。」
「跟你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有一個妹妹,少騙人了你。」
「她很小的時候就去國外留學阿。」
「你……算了,我要走了,再見!」
隔天,小雪便打給我,叫我載她到陽明山去,她有些事情想講清楚。
但到了陽明山上,我們爭吵的,還是差不多的內容。
直到她拿出一把瑞士刀刺向我的腰……
加油,車就在前面了……
我的後車箱應該是塞不下,看來只能放在後座了。
當我把門打開時。
「我們背對背擁抱,濫用沉默在咆嘯。」
車上的音響突然播放,明明我就沒有發動車阿,真奇怪。
奇怪……?怎麼……沒辦法卸下來?
「我們……背對背……擁抱……」
就在聲音從背後發出的同時,我發現,小雪的手,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環住了我的腰。
我們,背對背,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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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