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膽大的人,也從不相信有什么神鬼之類的迷信說法,只是那天在科學周報上看到這樣一個報道關于異次元空間的另類說法,說世界除了我們生存的空間,還有另一個空間的存在,有時由于頭腦電波頻率和另一個空間的的某些頻率相近而看到一些已經不存在的幻境。
那時候我還是師范學校音樂系的學生,我很喜歡我的專業,可在鋼琴上卻總讓我不滿意,每次考試,這門都不怎么理想,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天賦差或是缺乏多的練習,沒有所謂的激情和適當的感覺,白天除了學習課堂的知識,我利用上了中午和晚上的時間,常一個人去琴房練習,曾有朋友說在那里常有異動,還說曾看見有白色的影子飄來飄去,我常把那些話當無稽之談。
那晚,練完舞后我悄悄的拿了樂譜去琴房,練琴。反復的練習著同一個樂曲,捕捉感覺。
“你的F掉不對,D掉太高,缺少過度的緩慢。”
我停了下來,“誰?”我到處看看周圍。奇怪,沒人啊,我腦中閃過那些神鬼學說,莫非真有那樣的事?
“你缺少練習沒有把握好每個調之間的過度和緩急。”
他出現了,在靠窗的一角,清瘦的臉夾,一件青灰色的的棉布襯衣,一條泛藍的褲子,嘴唇和下巴帶著憂傷,看過去有26.27的年齡。
“你是誰?怎么這么晚還在這里?”
‘我叫郭濤,92級音樂系的學生,這里是我母校,我在這里任職。我喜歡夜里來這里,聽鋼琴美妙的聲音。你呢?也不是這么晚也來?“
“我是99級的,算算應該是你學妹了,我叫鄭敏,我也不想這么晚還練啊,可是我的鋼琴不怎么樣!考試成績不理想,而又怕練多了后還沒成效,同學們可就的笑話我了,所以才在晚上悄悄的練習。
“你說你在學校任教?那我怎么沒見過你?”我打量著他。
“學校這么大,難道所有人都要你認識嗎?我看了你很久了,反復的練習,我也算你學長了,就幫幫你。”
他走到鋼琴前,用手撫摩著琴身“很久沒彈了,不知道生疏沒。”他自言自語對著鋼琴。
我站起來讓他坐到了鋼琴面前,看他雙手劃過琴鍵,調子很輕,緩慢的上升,但又回轉過來變的柔和順暢,我沒聽過那曲子,不過只是感覺曲子憂傷,哀怨,悲切,有點象離別之意的一種表現,我看著琴鍵在他手中顫栗,似乎又在哭泣,他彈的很有感情,指法也熟練,看他表情似乎自己融在了那音樂之中,是種內心和激情的宣泄,感染。
曲終我開始崇拜起他來。
“厲害啊,不愧是我學長。那以后還請學長多多指點啊。”
我興奮的叫著,沒有察覺有一抹憂傷劃過。他告訴我他只在晚上來看看我練習。白天他還有別的事,我答應了,為找到這樣一個免費的良師。
那后,每晚的練舞結束我就來到琴房,每次我出現后他才安靜的出現,,他很詳細的講解著樂譜知識,并做師范練習,開始1周后我學會了他彈的那不知名的憂傷曲子,并在一些樂譜上知道很多知識,可有點很奇怪,他總和我保持距離,不讓我靠近他,感覺象個內項的大男孩,還害羞,有點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我曾嘲笑過他,他只是笑了笑。
那天,的卻對他好奇,問起一些同學和老師,學校任職的沒有叫郭濤的人啊,我不覺有點起疑。那晚,我仍然去琴房,又是我先到幾分鐘他才出現,本來打算問問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到底是誰,可今晚他看起來很疲憊,很沮喪,他叫我自己練習,我問他怎么了?他搖搖頭說沒事,別管他,我自己練習了一會但總集中不起精神,我又問他怎么呢?他過很很久才告訴我他女朋友結婚了,原來他失戀啊!我勸他節哀順變,以后還會有更好的女孩子出現,他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懂,當時我還對他大談愛情觀,告訴他不必為了一個女的如此頹廢吧,悲傷一段時間就當緬懷過去,以后再漫漫找就是。他沒看我只是走到鋼琴前彈奏起來。
然后告訴我叫我自己先回去,說今晚他想一個人呆著。我離開了琴房,身后傳來斷斷續續的音樂。他會哭嗎?
回來后,我老想著這件事,他不會怎么樣吧?感覺他好奇怪,一個人出現在夜里,而且有一手好琴,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好人壞人就已經拜師學藝了。可心理惦記的還是悲傷的他,我盼望著今晚早點來。今晚我又去了,練習了一會琴,他還是沒有出現?他怎么呢?不會那么想不看吧?昨晚看他一臉痛苦的表情。我很失望的回去了,連續1周我都去琴房等他出現,可他一直沒來,直到那晚。
“你的琴很亂,1周不見,又把學的忘了嗎?”
他出現了依然是那套灰色的襯衣和藍色的褲子,一面憂傷狀。我很興奮見到他出現,“你這一周跑那里去了,我還以為你去尋短見了,你沒事了吧?”
“傻瓜,短見早就尋過了,其實我早想開了,一個人或許只有在死后才看清很多生前不能看清的事吧,現在的我已經不用在 有愛和恨或喜怒哀樂的存在了。”他的話很奇怪,我當時也沒注意有什么歧義。
“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啊,那些東西當然沒用了,可我們還是活著的啊,能感受生活種種,快樂的悲傷的,去愛,去恨,那才是有意思的生活,要不干脆出家,四大皆空,等死好了。”我似乎說的頭頭是理的樣子。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出丑了。”他有些笑意的對我說。
“沒什么,那是正常的,要換我啊,早哭的西里嘩啦了。”
“敏,其實我不該騙你,我不在這里任職。還想知道我為什么不要你靠近我嗎?”
“是嗎?我就說我問別人的時候,都沒人知道,也是啊1為什么不要我靠近你?我也覺得奇怪,還以為是你不好意思。”
“問你個問題,你信人死后還有靈魂的存在嗎?”
“半信半疑吧,怎么問我這個?”我隱約覺得他今天不對勁。
他眼神暗淡下來,想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我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是實物,也就是人們說的鬼或靈魂,靈魂在找到它的存在空間后就不用在人類這個空間里存在了,它會在另一個空間生存下來。”他沒有注意我的驚訝。
“你,你真的?你不是?你已經?”
“我是真的不存在了,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是我母校,是我曾經美好回憶的地方,在這里我遇到了她,也在這里我失去了她,好多年了,沒想到回到這里來的卻是我的靈魂。不過我很高興在這里認識你,我不想嚇你的,只是那天你在那里反復的練習這琴,彈奏著每首調子,每個不同音頻的曲子,所以忍不住出口,可沒想到你能看見我。”
“你是好人,我不應該怕你,即使你不是人,可我的鋼琴是在你幫助下才得到提高的,我應該謝你。”我說的有點緊張,畢竟面對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對與我這個不信鬼神的人來說。
我想到了那條報道,說人的腦電波頻率如果那種事物的頻率一樣或相近的時候,可以產生出事物的景象。就象有個人在一個大樓廢墟里卻看到當年鐵馬冰河的一場戰役。而現在之所以見到他,也多半是這個原因。
“是嗎/?那我就安心了,敏,我要走了想了很久找了很久了!我要去另一個空間,我怕以后沒有象現在這樣好的情況能讓你看見我的存在,那樣的機會很少。”
“你要走?去那里?在這個空間不好嗎?”
“這個空間對我來說太窄了,存息量太小了,在這里呆不是長久的辦法。我不能留太久的時間。我很抱歉。”
“那我能碰你嗎?我是說我想摸摸你的臉。”我雖然有些害怕,可更多的是難舍。
“當然,你現在也已經知道了,當初不讓你靠近你怕你發現我并不存在而害怕我,我很想找人說話,在你面前我能找到我生前的自己。”
我伸出手,顫巍巍的,感覺是要面對一種有生以來很神奇的事物。又好象在留戀什么。
當我碰觸到他的臉,可感覺告訴我,我什么也沒碰觸到,感覺是在摸空氣。我吃驚的看著他。
他尷尬的笑了笑,“不要費心了,我并不存在的,你的幻覺只是存在在空氣里。”
他是真的靈魂。不存在的實體?虛幻?他走向鋼琴,撫摩著它。我突然有些同情他了,他其實也是個活物,至少他身前真的存在過,有血有肉。
‘今晚告訴希望不是增加你的恐懼,而是告訴你實情,過了今晚我就不在這個空間了。“
我走過去慌忙試著去抓住他的手,可什么也沒有抓住。
“我能再見你嗎?在另一個空間?”
“如果我們還能有共同音頻聯系的話,應該可以!不過我不想再打攪你平靜的生活,知道嗎?”他摸摸我的頭。
“給我餞行吧,在我走前彈一次上次的曲子好嗎?”
我點點頭坐在位子上用心的劃過琴鍵,緩緩的的道來那一曲憂傷,一曲終結后,周圍寂靜,只有我一人存在,他已經走了。
他走了,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當偶爾彈起這曲子時,發現心被牽引到了另一個空間,他如往昔般的對我微笑。緩慢的音調,憂傷,哀愁,纏繞不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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