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物欲化的時代,每個人在身心疲倦時,都想得到一份心靈的歸宿。我們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式去安置浮躁的心靈。比如有些人偷閑和朋友聊聊天,喝喝酒,唱唱歌;也有些人下班後就一頭紮進書房裏,翻翻書,上上網,或小憩一會兒。有些人放飛心情,有些人斂神蓄銳。
生活在當今時代,在物欲和權勢的岸邊行走,不為物欲所累,不為權勢所俘,保持內心的清醒和寧靜,確實不容易。畢竟我們不是聖人,更不是隱者。但是,我們在達到溫飽之後,可以更多地關註自身精神生活的陶冶,心靈和諧家園的構建。
人的最基本的需求首先是物質上的,這是人生存的第一需要。追求物質利益的最大化,是人的物質欲望的具體體現。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極度擴張,人的欲望極度膨脹的時代,由於物質利益的刺激和誘惑,一些人深陷其中,追求財富和價值的最大化,滿足於感官的享樂和內心的虛榮,因而導致這個社會誠信缺失,道德淪落,人格錯位,心靈荒蕪。當你置身其中,耳聞目睹了兄弟反目成仇,朋友分道揚鑣,同事勾心鬥角,人際關系冷淡,怎不會讓你身心俱疲,精神焦灼,感情失落,內心無所倚傍,靈魂無家可歸?
人總是想為自己尋找精神家園的。當人的物質需求得到一定的滿足,就會追求有質量、有品位的精神生活。物欲化追求,往往把物質上的安逸、享樂和舒適作為終極目標;而人文意義上的追求,則把人格和情操放在首位,追求一種詩意的生活,一種悲憫的情懷,一種淡泊明誌、寧靜致遠的境界。遙想盛唐時代,李白憑著一身才氣和傲骨,面對黃金的殿堂,高歌“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拂袖而去,李白的膽量和傲氣,不僅是對權貴的蔑視,對物質利益的舍棄,更是對人格和情操的堅守!宋朝的彭澤令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故事人人皆知,他掛冠歸隱山林,躬耕終南山下,低吟“種豆南山下,帶月荷鋤歸”,將全部才華和心血都傾註到田園詩創作上,堅守了文人的淡泊和寧靜,保持了高遠的誌趣和高尚的節操。李白和陶淵明這種對權貴的放棄,對人格的堅守,對心靈的把持,已轉化為一脈相承的寶貴精神財富,註入一代代文人墨客的骨子裏、血液中。
人對美的向往,對幸福的感受,對心靈自在的渴望,對高尚情操追求,是人之為人的本質需求所在。而評價人的生活質量的準則,則集中體現在人的精神是否充實,心靈是否自在,思想是否解脫,人生是否幸福,這些不是憑借萬貫家財就能買到的,不是手握大權就能擁有的,不是靠名望和地位就能唾手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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