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我的中學同學耶!’
此話一出口,馬上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從他們眼中我看到‘太老套’三
個字。
其中還不乏幾個6、7歲的孩子……
早熟的一代,悲哀啊。
被小孩子嘲笑,我更悲哀……
‘我……我……我這可不是搭訕哦,你真的很像我的中學同學……’我滿臉
通紅的解釋著。
她則是淡淡的一笑,對我搖了搖手:
‘沒關係,如果你還要說什麼的話,可以等我忙完這幾個小朋友的嗎?’
‘啊……好……你忙,你忙……’她的微笑……真的很像她,尤其是那左臉
頰上那淡淡的酒窩。
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等到她忙完手裡的活兒。
遊樂園鼎沸的人潮聲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大概快到閉園的時間了吧。
隨著她的手遞出最後一個奶油甜筒,我的心也開始莫名的悸動起來……
‘呼……’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了伸背。
由她疲憊的身形可以看的出,週末遊樂場的甜筒生意有多麼的忙碌,看來收
入也該不錯才是……
自己是不是太八卦了,人家賺多少錢關自己什麼事。
她摘下頭巾的一刻,不經意的回過頭來,看到了傻愣愣看著她的我,她先是
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對我說:
‘對不起先生,今天的甜筒都賣完了!’
‘……’我無語了,差點兒就石化在當場。
‘我……我一直在等你……’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
還好,周圍的人已經不多了,不然我還真想找個下水井鑽進去……
‘等我……’她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大概10秒鐘後,她恍然大悟--
‘對不起先生,我是忘了找您錢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小心的看著我問道
。
看來她不是第一次忘找人錢了,迷糊的毛病也很像我所認識的她,應該就是
她吧……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她再一次的小心問道:
‘那是,收了您的錢,忘了給您甜筒?’
‘……’我看了她一會兒,失望的轉身便欲離去……
老天爺還算慈悲,沒有出現影視劇裡面那種瓢潑大雨突然降下無情的拍打‘
呆瓜’的場面…
‘呵呵呵呵……’身後傳來一串如薄荷般清爽又熟悉的笑聲。
我小心的回過頭來,心裡真的怕她再給我什麼‘厲害’的精神打擊。
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睡不好覺,有點兒神經衰弱了…
‘怎麼樣,小林子?被我耍了吧。’她調皮的眨眼說道,分紅的臉蛋猶如熟
透的小蘋果。
可惜,不能咬……
我則如雕塑一般的長大了嘴巴站在原地,這一次,我真的石化了……
‘怎麼,不記得老同學了?我是你的老同桌“蚊蠅”啊!’
‘你是……你真的是歐陽文瑩?’這回換做我小心的問她了。
‘你說呢?’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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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某個咖啡廳內……
‘喂--’
‘啊?’
‘你又發呆了?’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最近怎麼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咧,看
來真的是神經衰弱了。
我下意識的拍了拍頭。
‘拍頭幹嘛?你不會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歐陽對我詭異的笑了一
下。
‘啊?’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雖然一直盯著人看很不禮貌,但是卻無法移開
自己的視線。
‘還是說故意的讓自己忘掉了什麼事情呢?’她繼續幽幽的說道,隨手喝了
一口咖啡。
依舊笑著,並看著正注視著她的我。
這種樣子,很不像是從前那個開朗但卻有些靦腆的歐陽。
‘我說歐陽……你今天怎麼了?淨說些難懂的話。最近又看了什麼靈異類的
書嗎?’
她從前有看各種占卜算命書籍的習慣,還常常看的很是投入。
‘我早就沒有書可看了。’她笑了笑,朝我擺了擺手。
眼神卻依舊沒有離開我的臉,看的人毛毛的。
‘你知道嗎?三個月前,我們見過一次面。’她忽的轉換了話題。
‘三個月前?……你記錯了吧,我們是一個星期前才碰到的啊?’我不知該
說什麼好,難道是這丫頭迷糊的毛病又犯了……
‘算了,算了,也怪不得你。’她又擺了擺手。
很隨意的動作,一點兒都不像我所熟悉的那個內斂的歐陽。
‘不怪我?這話怎麼說?呵呵。’這話到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嗯……’她又喝了一口咖啡。
‘三個月前……你和我搭乘同一班飛機……’她忽然開口說到。
‘飛機……’聽到這兩個字,不知怎的,我的頭痛的要命,它似乎就是我最
近愈厲頭痛的根源一般。
‘但是我們倆,卻誰也沒有看到誰,雖然是近在咫尺。’她繼續說道。
似乎根本不在乎我那明顯表露於臉上的痛苦神色。
‘那你……’我剛剛開口,就被她揮手示停了。
看來這揮手是她的習慣動作,也許是近年養成的新習慣。
‘你是想問,那我為什麼當時沒有和你打招呼嗎?’
我這次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就算張了嘴,估計也會再次被她揮的閉上
。
‘這個就簡單解釋了。’說著,她又和了口咖啡。
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的喜歡喝咖啡的,在我看來那不過是故意吊
人的胃口的一種手段罷了,看來是社會大課堂教會了她這一手。
‘名單咯。’她隨意的說出了答案。
‘名單?’我不得不再追問她,因為這答案實在是太模糊了。
‘是啊,飛機失事人員名單!!!’她突然身子前頃在桌子上面,拉近了她
與我的距離。
幾乎以筆尖兒就要碰到的距離盯著我的雙眼看。
‘……喂,喂喂……別玩了,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可沒有這種印象。’我向
後靠了靠,僵笑著想化解這怪異的氣氛。
身後雖然是墻壁,我還是盡量的向後挪動了一下。
‘是真的,而且在所有的乘客中,只有一個人生還了。可是被媒體稱為奇跡
哦!’
她重新坐到她的位置上,一本正經的說到。
‘……’我不敢再說什麼了,對於她所說的,我一點,一點的關於她所說的
事情的記憶也沒有。難道……我……
不,不會吧……
‘生還者是一個青年。’她絲毫不受我的情緒影響,繼續說出了下面的話。
聽上去,更像是早就擬定好的台詞。
‘是……一個青年?’
‘是啊。’
‘只有一個,生還者?’
‘沒錯。’
‘你也在當時的飛機上?’
‘嗯。可以這麼說!’
‘那麼……你是……’我不敢再說下去,而是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我從剛剛就開始偷偷的掐自己的大腿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還好,咖啡廳內人不少。否則,我真怕自己再也坐不下去了。
‘還想繼續聽嗎?’
‘……你說!’
她沒有理由害我的,我這樣告訴自己。而且,我也希望了解真相。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微的放鬆一些。
‘該和我一起……不,準確的說是該和她一起走了。’
她邊說這邊指了指自己。
‘啊??和她……走?’我更加疑惑了。
她的神經衰弱看來比我還要重,竟然稱呼自己為‘她’。
‘倖存者的名字叫做“方曉遠”!’
她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問的答案。
‘……不……不是姓林的?’我難以置信的看者她
‘對,不是姓林的,也可以肯定的說,不是你!!’
她朝我淺淺的一笑,但是我可沒有心情欣賞她那動人的笑容。
‘……那麼我……’別逗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談嗎!活著是笑話?要不很的
是在做夢?……
真希望旁邊有人能過來很K我一頓,雖然我知道這是在自欺欺人。
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這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談話。
‘……那麼,你所說的你……哦不,是“她”,“她”是誰?我為什麼要和
“她”走?“她”是……死神?’事以至此我就陪她瘋到底。
‘她是和你一起死的文瑩咯。’她邊喝著咖啡邊說道
‘……那,你是誰?’我似乎早就猜了這個答案,並沒有感十分的意外。
‘我是……她姐姐文清。’她一口氣喝光了杯子了的咖啡。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怎麼不知道她有個雙胞胎的姐姐?還有,你……是
活著的人?……是吧?’
她總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
‘當然啦!除了你這種“游魂”外,其他的魂魄怎麼能到處亂走咧?’
邊說著,邊伸手取走了我的那杯咖啡,又喝了一口。
‘她知道你也死了,而且還成了忘記死亡經歷的游魂後,便託夢叫我找到你
,並且幫你去到那個世界,為了等你,她暫時的停留在我的體內。’
這下我似乎明白了她成自己為‘她’的確切意思…
‘時間長了,沒有任何保護的你會魂飛魄散的。’
轉眼間,我那一杯也已經見了底。
‘你是……’
‘我是精神病患者。’她這次又拿了塊方糖丟進嘴裡。
‘……’
‘不用奇怪,當時是全家旅行,要不是我被關在精神病院的話,不就也死了
嗎;再說,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不說她還有我這個姐姐。’她笑了笑。
‘不是一般的病症吧?’
我發現我越來越無聊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問這種問題……
‘啊哦!你是除了妹妹外,第一個理解和相信我的人咧。’
她眼裡的淚花和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嘛。
‘難道是所謂的“超能力”?’我懷疑的問道。
‘差不多,更進一步說,該算是“通靈”吧。’
‘……我靠!’我想用頭去撞墻看看。
‘好了,好了。陪你聊了半天,我也累了--小姐!買單!!’她朝服務台
揮了揮手。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轉過頭來說到。
‘什麼?’我問她。
‘……’她看著我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動了動嘴脣。
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死小子,剛想告訴你意識到自己是游魂的魂魄再覺醒的時候就會消失於世
上的,竟然一下子就不見了,靠!’
她向空中很不淑女的伸出了中指。
‘小姐,是您要買單嘛’服務員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耶?小妮子,跑的到快。也不和姐姐再見就去追那臭小子了,女大不中留
啊。’
她誇張的在那裡搖頭嘆氣的自言自語著。
‘喂!喂!小姐……小姐……’
‘啊,幹嘛?’
‘請問,是您要結帳嗎?’
‘呃……再來一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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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又亮了起來,出現了一扇巨大且很華麗的門扉。
‘就是那裡了,我們一起去吧。’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接著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握住了我的手
。
‘文瑩?’我看著身邊的熟悉身影,輕聲問到。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向我點了點頭。
‘那個世界’或許是不錯的地方咧,說不定會有美好的故事發生哦。
心裡這樣想著,我和她的身體也隨風飄入了門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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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