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不是發生在筆者的營區內,而是在一次支持演習中,該連的一個即將退伍的上兵小陳所講的。
故事的主角是他的同梯叫阿鴻;阿鴻住高雄,排行老三(跟桃園縣長血案的老三沒有任何關係,不要緊張),生性活潑外向,無不良嗜好。
話說阿鴻下部隊後,表現積極,跟大家相處愉快,連長有意送他去受訓,結訓後可以當班長;阿鴻也很想去,因此特別努力表現,希望能夠成行。當天是營上一個月一次的步槍實彈射擊,昨天晚上連上弟兄就已經把自己的步槍做了一次徹底的保養,阿鴻也決心在這次的射擊中好好表現一番。
「開車」營長下令,七部大軍卡,一部彈藥車外加營長車,浩浩蕩蕩開往靶場去。途中大家有說有笑,好不融洽。突然間,上士排副開口說「希望這次打靶不要被排到第五個靶位」「嗯!對喔」。「學長,為什麼不要第五個靶位?」阿鴻好奇的問他旁邊的一兵阿郎,「改天再告訴你」阿郎這麼回答著。於是阿鴻就不再問了。
到了靶場,開始布置靶場。阿鴻是新兵,於是被派去當靶溝勤務,就是在目標區築起一條類似壕溝的大溝,深度超過一個人高,擔任靶溝勤務的弟兄在那裡面聽到射擊預備口令時,把人像靶升起讓弟兄們射擊,聽到停止射擊口令後,把人像靶降下,數數人像靶有幾個破洞,表示該靶被打中幾發子彈,並回報靶台。由於該營人員眾多,靶位僅十個,造成射擊時間較長,輪到阿鴻射擊時己經快中午了。 阿鴻被排至第四靶位,他為了引人注目所以故意跟第五靶位的弟兄調換,心想「你們打不中,我就打給你們大家看看」,於是阿鴻很用心的射擊。阿鴻射擊完後已經等不及的想知道打中幾發子彈;靶台從無線電傳來訊息「第一靶位一發,第二靶位無……第五靶位……」阿鴻很緊張的繼續聽「一發」,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到阿鴻身上,空氣中瞬時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阿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才一發而已,應該起碼有打中四發,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排副仔也是打麵包」阿鴻心裡這麼啼咕著。 歸途中,大家都悶不吭聲,籠罩著一股低氣壓。新兵們也都不敢出聲,怕被罵。 突然間排副仔開口說「阿鴻!你最近要凡事都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就來找我」,阿鴻聽了滿頭霧水,只好含糊回答一聲「嗯」。回到連上用完午餐後,全連弟兄都集中在中山室裡面擦槍,大家異常忙碌,也就忘了在靶場所發生的事了。 某日中午,阿鴻與阿郎擔任油庫衛兵;因為是睡午覺時間,整個營區安安靜靜的。「學長!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天打靶的時候,第五靶位都沒有人打的中靶,只有我打中一發,大家都擺著一張臉孔,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回來時排副仔跟我講的話也覺得莫名其妙,好奇怪!」阿鴻跟阿良這麼說著,「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以前那個靶場曾經有人在那邊自殺過,之後就有這樣的傳說了」「改天再問問排副仔好了」。
之後幾天,大家發現阿鴻漸漸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時常會自己自言自語,而且白天呵欠連連,晚上特別有精神,人是日漸消瘦,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連長也發現阿鴻的怪異行為,囑咐大家要多注意阿鴻;也找阿鴻做個別談話,他總是說自己沒事,是大家多心了。某夜,安全士官急敲連長寢室的門「報告連長,戰情剛剛來報,阿鴻站油庫衛兵時攜械逃亡了」。
這時整個營區各連開始己經緊急集合,準備去尋找阿鴻的下落,指揮官把阿鴻的營長跟連長叫去問話,也得知阿鴻的怪異行為,並研判他可能逃亡的原因跟可能去的地方。大家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阿鴻;也通知阿鴻的家人,並詢問他休假常去的地方和一些較有來往朋友的住址,派遣輔導長跟排副去尋找。
過了兩天,指揮官突然派人請營長及連長去見他,並搭乘指揮官的小車一起出去,據說是找到了阿鴻,一個不會說話的阿鴻,而且是在靶場被一位農民發現的,逃亡所帶的槍跟子彈都還在,死因是腦部中彈。 事後,排副講了一個故事,內容是某連一位即將退伍的下士班長,日前接到他女朋友的來信,信中提出要分手的消息,該班長傷心之餘利用營上打靶的機會,在靶場的第五個靶位舉槍自殺,從此便傳出第五靶位沒有人可以打中靶。隔壁連有位排長不信邪,硬是舉槍打中一發。
當天晚上查哨時,一聲槍響奪去了他的生命,清查槍械彈藥,子彈沒有少一發,當時衛兵攜帶的槍枝根本找不到有射擊過的跡象,奪去生命的子彈不知從何而來,沒有人可以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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