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x x 醫科大學裡面的一個真實故事……
七年前……
x x醫科大學外科臨床醫學專業大一女生宿舍。
“啊——” 劉小琴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起床了,起床了,要上課了,快點!”
“哎呀,吵什麼呀,” 蘇萌像說夢話似地叨咕了一句,“今天週末,上什麼課呀!”
“對呀,今天是週末啊,瞧我這記性!” 劉小琴一拍腦門,又重重地倒在床上,拉上被子:“估計是前天上認知課給嚇著了。”她翻過身像是對全宿舍的人在說,又像對自己在說。見大家都還在睡,劉小琴深深地吸了口氣,把身子翻了過去。突然,她像觸了電似的,一骨碌爬了起來:“醒醒,大家快醒醒!”大家還以為是宿舍裡著了火,都一骨碌爬了起來:“怎麼哪?怎麼哪?”見沒什麼事,大家開始埋怨:“哎呀,好不容易挨到週末,連個好覺也不讓人睡!”
“不是,不是的!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宿舍裡有一股福爾馬林味兒啊?!” 劉小琴委屈地掃視著大家。
這時候人們都被她吵得沒什麼睡意了,有幾個女生伸長脖子嗅了嗅:“恩,好像是有點兒,不過不太濃。淡淡的”
“什麼呀,我看她是神經過敏罷了!”說話的是個農村女孩,她一貫看不起劉小琴這樣的城市女孩,覺得她們太嬌氣,一點事都能讓她們喊破天來。
這時候蘇萌才從被窩裡爬出來,她是個瞌睡蟲,每天晚上第一個上床,早晨卻是最後一個起床:“好像是有點味道,不過不是太淡,也不太濃。”說完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倒下接著睡。劉小琴得意地瞥了農村女孩一眼:“哎,你們說怎麼回事啊?認知課是前天上的,今天都第三天了,就算當時在解剖室衣服染上福爾馬林味兒,現在也該散得差不多了啊。”
那個農村女孩不屑地掃了她一眼:“你都說只是‘差不多’,那就是說,不一定就會散盡了啊。我看還是你太敏感了,瞧那天上課的時候把你給嚇的……”
“我怎麼哪我,你不害怕啊!” 劉小琴不服氣地瞪著她。
大家看氣氛不對連忙說:“味道,好像是有;心理作用嘛,也免不了。”
“什麼‘好像’啊,本來就有嘛!” 劉小琴有點委屈。大家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起了床,各忙各的去了,劉小琴一個人生著悶氣:“難道真的是我的心理作用?不像啊?!“劉小琴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蘇萌還在睡覺……
奇怪的事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裡,宿舍裡面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福爾馬林味兒,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認知課造成的心理作用,可是現在大家早就不像當初那樣“談屍色變”了啊,甚至在飯桌上開關於人體內臟器官的各種玩笑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輕描淡寫。“看來宿舍裡面的確是有福爾馬林味兒了。”這是大家最後達成的共識,但沒有人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一天早上,像往常一樣宿舍裡面的6個人圍在一起吃早餐,劉小琴坐在蘇萌旁邊:“我說,這事是不是有點奇怪啊?!不會是那些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死屍復活了,晚上光顧過我們宿舍吧?”一句話差點沒讓大家把剛吃下去的飯吐出來。
“我看啊,你不去當作家真是太屈才了。” 蘇萌吞了口飯衝劉小琴說。她胃口一向很好。
劉小琴突然趴到蘇萌身上狠狠地嗅了嗅:“剛才你嘴裡面好像有福爾馬林味兒!”
蘇萌並不生氣,嬌嗔地打了劉小琴一拳:“你嘴裡面才有那味兒呢,沒準那個死屍晚上光顧我們宿舍的時候還吻過你呢,可能還是個帥哥呦!老實交代,那是不是你的初吻?”
愛情永遠是年輕人感興趣的話題,很快大家便把話題轉移到了這個上面,把福爾馬林的事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深夜。
清冷的月光穿過窗紗撒在了宿舍的地面上,像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秋霜,清冷異常!秋冬時節,醫科類學校的深夜總感覺與別的地方不太一樣。具體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劉小琴也說不太清楚,只是常常會有一種陰風瑟瑟,恐懼頓現的感覺!
今晚劉小琴失眠了,這是她上大學後第一次失眠。她想起了早餐飯桌上的玩笑。但她當時並沒把它看成是玩笑。她明明清晰地聞到了蘇萌嘴裡面呼出的福爾馬林味,雖然很淡,但她對那個味道太熟了。記得第一次上人體解剖認知課上,她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味道的時候,她吐了,吐得一塌糊塗。那是一種用鼻子就可以品嘗出來的味道:一種很特別的苦澀,與一般的苦不太一樣!那種感覺她描繪不出來,但她肯定蘇萌嘴裡面呼出的就是那種味道!想到這兒,劉小琴不由地往蘇萌床上掃了一眼,頓時一種恐懼襲上心頭:蘇萌的床上是空的!可明明熄燈的時候看見她上的床啊,她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出去的?我怎麼竟然不知道?難道我剛才睡著過嗎?可熄燈到現在我一直沒閉過眼啊!一連串的問題閃現在劉小琴腦海里,她連忙看了看夜光表:凌晨2點半!她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又怎麼不對勁,她卻說不上來。
“吱——”正在劉小琴心神不定時宿舍門開了,一陣陰冷的風裹著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味吹了進來,劉小琴連忙裹緊被子,扭頭一看,她差點叫出聲:蘇萌出現在宿舍門口!!劉小琴連忙把頭縮進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悄悄地注視著蘇萌。只見蘇萌輕輕關上門,機械地朝著靠近窗戶的床走去,那是蘇萌的床。劉小琴覺得蘇萌的走路動作很奇怪,很機械,很僵硬,她平時走路可不是這樣的啊?!劉小琴平靜了一下心情,壯起膽子朝正在上床的蘇萌輕輕地問道:“蘇萌,你去上廁所了嗎?” 蘇萌像沒聽見似的,沒吭聲!劉小琴感到自己的聲音在打顫:“蘇萌?”儘管這次她把聲音提高了些,但蘇萌睡著了似的,還是沒說話!
“難道蘇萌在夢遊?”一個令劉小琴毛骨悚然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這怎麼可能啊?”她想立刻否定這個有點可笑的念頭,可她馬上似乎聽到另一個自己說:“為什麼不可能!”劉小琴漸漸被這些困惑折磨的疲憊不堪,她睡著了……
天亮了。
宿舍裡依舊是大家已經“熟悉”的福爾馬林味兒,然而今天的味道對劉小琴來說似乎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刺鼻!
“哎,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啊?”蘇萌的一句話打斷了劉小琴的思考。
“是,是嗎?我看你了?” 劉小琴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能你今天更漂亮了吧。”她想掩飾。
“是嗎?”蘇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劉小琴注視著眼前這個纖瘦,秀氣的女孩子:“她怎麼會夢遊呢?她是那麼的溫柔善良啊,不會吧?” 劉小琴此時腦海中不斷地肯定,再不斷地否定著這些念頭。
“你怎麼哪?怎麼大白天像夢遊似的啊?”
“什,什麼?夢遊?什麼夢遊?誰夢遊?”沉思中的劉小琴突然聽到“夢遊”這個詞,失態地一陣條件反射。等她反映過來才發現蘇萌正疑惑地看著她。劉小琴連忙掩飾道:“哦,可能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蘇萌半信半疑地轉身離去,口中喃喃:“她今天好奇怪啊!” 劉小琴望著蘇萌離去的身影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漫長的白天終於過去了,夜幕終於洗劫了大地,劉小琴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渴望著黑夜的到來!
終於熄燈了!劉小琴麻利地脫衣,上床,展開被子,縮進被窩,閉上眼睛。她在假裝睡覺,她在等待,等待深夜的到來,像一個農夫守在樹樁旁等待上門的兔子一樣——興奮而又焦急!!劉小琴此刻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同時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她不時地看看夜光表:12點半…12點35…12點41。劉小琴從來沒感覺到時間原來是這麼的漫長:1點…1點15,她漸漸地感覺到眼皮是如此的沉重,她困了……
“嘎吱——”一聲,劉小琴先前沉重的眼皮此刻像安了彈簧,一下子睜開了。“不錯,是起床聲!” 劉小琴悄悄露出腦袋向蘇萌床上掃去:蘇萌下了床,月光下穿著一身白睡衣的蘇萌是那麼的恐怖,一頭黑髮在月光下發青泛藍!動作機械地向門口走去。劉小琴為了她的計劃保險起見,她衝蘇萌輕輕叫道:“蘇萌?!”此時蘇萌沒有任何反應,已經帶上門出去了。劉小琴連忙悄身下床,穿上衣服,顧不上拉拉鏈,就跟了上去……
是的,她要跟蹤蘇萌,她要查個清楚:蘇萌的夢遊,宿舍裡每天莫名其妙的福爾馬林味,還有……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和問題,她要弄個清楚,她隱約地感覺到這一切的一切都跟蘇萌似乎有著某種關係,所以她做了這個決定,為自己也為蘇萌,為了宿舍裡所有的人,她跟了上去……
這是劉小琴第一次深更半夜在校園裡逛,而且還是跟蹤一個夢遊的人,想到這些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是那麼的可笑,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毛病,可她笑不出來。她怕吵醒了夢遊中的蘇萌,如果那樣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夢遊的人是不能夠叫醒的,那樣夢遊的人會被自己嚇著的,甚至會嚇死!
入秋的深夜,校園裡面一片死寂。連個小蟲子的叫聲都沒有,劉小靜死死地盯著蘇萌的背影,她的心在瑟瑟發抖……
突然,蘇萌在前面停了下來。劉小琴正在奇怪,猛一抬頭,“嗡——”的一聲,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蘇萌竟然把她帶到了她們上認知課的地方——人體解剖實驗樓!!這是一棟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五層舊樓,聽說是當年蘇聯援助中國社會主義建設時蓋起來的。舊樓的外墻由清一色的紅磚砌成,不過由於時間太長,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像凝固乾涸後血液的顏色。墻壁的縫隙里長滿了青苔和地衣,遠遠望去讓人不由地感到舊樓的蒼涼和陰森!
而此時的人體解剖實驗樓在月光下卻像一座魔窟!不!更像是一個黑洞,正用它那強大的吸力似乎要將蘇萌和劉小琴吞噬!人體解剖實驗樓晚上竟然沒有鎖門,劉小琴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大概學校認為沒有誰晚上會對這裡感興趣的,也就沒有鎖的必要了,當然還可能有其他什麼原因,不過她一個大一新生能知道些什麼呢?
突然,蘇萌進去了!她進了人體解剖實驗樓!!
這麼說,她以前夢遊就一直是到這裡來?!那些福爾馬林味難道是……?劉小琴不敢再往下想,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糟糕,看不見蘇萌了!!” 劉小琴一個冷顫,她顧不上什麼恐懼了:“大不了一死,我就不信真有鬼!!”這麼想她牙一咬,心一橫,跟了進去……
劉小琴剛邁進大門,頓感陰風陣陣迎面襲來!她聽到了“咔咔”的牙齒打架聲,她在顫慄!!她回頭看了看門外,月光下門口的幾棵老槐樹在地面上投下了碩大班駁的黑影。陰風吹過,樹影也隨之變幻,月光投下的光斑也變的光怪陸離,變幻莫測!
劉小琴在心裡罵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在這個地方種槐樹啊!肯定腦子有毛病!!”槐(鬼)樹!想到這裡劉小琴差點要崩潰了,她想拔腿衝出去,她一刻也不願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她感覺那道門就像是陰陽兩界的分界線,而她此刻卻身處冥界!!她想邁出門去,卻像被定住了似的,再也邁不動步子,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扭頭看了看樓梯,昏黃的壁燈下,幾乎看不清台階,一切是那麼的璋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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