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連日暴雨,刷洗了整個以守獵著名的木蘭山。
雨後第一縷陽光顯的特別明媚,使人鬱悶了幾天的心情渙然間似乎得到某種解放的味道。我禁不住背起獵槍,踏著木蘭山泥濘的山間小路尋找獵物!
日落西山,山上狩獵的人越來越少。我走到山間枯樹下的一個小土堆上準備收拾好打來的野兔後回家。以往喜歡狩獵的我每次回家之前都會在這個土堆上的大石歇息片刻。今日卻發現土堆看上去有點與往日不同,茂盛的花草覆蓋了它的全部,只遺留著土堆上方壓著的平坦大石。看上去大石比往日更顯的明顯,也是讓我感到它是土堆留給我的唯一個塊熟悉的地方。
踐踏著花草,剛坐上大石整個人差點跌倒。我此時才發現,連日暴雨的洗刷土堆早以鬆散,自然是承受不起我坐上去的重量。
虛驚一場後,想把石頭移回原來的位置。眼睛回往,卻怎麼也不相信那原壓著石頭的地方露出了一隻手。確切來說那不算一隻完整的手,而是由腐爛一半的肉和骨頭組成的手。
看到此景心頭一顫,抓起獵槍連獵物都忘記拿就拼命往木蘭山下跑。
我跑得很快,但恐怖的感覺並沒有因為離那隻“手”的距離拉遠而削減。
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剛才看到什麼,腦子裡越是要去想著它的出現。以至於往山下跑得摔倒了也沒感覺到痛,只是站起來繼續跑著。
(一)“失蹤”
“小K,你怎麼搞得一身泥土才回來”媽媽一邊洗著我脫下的“泥衣”一邊對著房間裡的我大聲喊叫。我能感覺到她有種馬上就要拿著拖把上來打我的慾望。
而我關著房門沒有回答媽媽的叫喊。我怕接應了她的話,她想揍我的慾望就越可能變成真實。但更怕的是今天在木蘭山看見的那血肉模糊的手。
天黑了,已過十二點。我怎麼也睡不著。突然,玲~玲~~~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我嚇了一跳。我膽怯的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拿命來,~~~~~~~~~!”電話裡傳來男孩恐怖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近。
“你個死人冬鼕,幹嘛要嚇我。”我氣憤的對著電話裡的冬鼕大罵。
冬鼕狡詐的笑了一聲:“你神經病,以前我不是一直這個時候跟你談鬼怪故事的嗎?”聽到冬的聲音,我心定了不少:“現在我不想談這個了,沒什麼事情我掛電話了。”我的語氣顯然很氣憤,但其實冬的聲音出現我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他此時打來電話不至於讓我一個人胡思亂想。
“你今天見鬼了?莫名其妙的生氣。”冬的聲音開始帶了點埋怨。
“對不起拉冬鼕,我今天沒什麼心情,不想跟你談鬼的事情拉”我有點歉意的說著。
冬說:“我不是跟你談鬼來拉,我感覺偉最近好象消失了。”“偉失蹤了?”我重複的問了一句。
偉和冬一樣是我的同學,我們都很喜歡去打獵。
冬連忙補充說:“三個月前我們三個人去打完獵後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了。”聽著冬的話我回想起了三個月前,當時記得偉買了一把新獵槍很高興的,儘管已經接近傍晚還是硬要拉著我和冬到木蘭山去試槍。那時好不容易偉發現前面草堆裡有動靜,於是偉迫不及待的對著草堆開了一槍後滿意的對我們說:“等著我去拿獵物給你們看看吧。
當時偉是自己走過去的,回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帶什麼獵物反而帶了一臉驚嚇(害羞)表情。(我說偉當時的表情是驚嚇的表現,而冬卻說是偉打不到獵物回來那表情是害羞)
偉回來後就說不再打獵物了,當時我和冬氣得半死。才剛來一會偉就要走拉。那次偉沒有和我們坐同一部車回家。
我剛想了一會三個月前的事冬就在電話裡急了:“怎麼不說話拉,你見過偉沒有拉?”“沒有啊,最後一次見到偉我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我對著電話裡的冬說。
“小K,我看見偉了”冬突然對著電話大叫。
“冬你神經病啊,現在都凌晨一點了,你竟然說看見偉了?”我疑惑極了。
“真的呀,我看見偉在聊天室裡面。”冬說。
“原來是在聊天室裡,我還以為你這麼晚見鬼了呢。你叫住他別走,我馬上就去!。”偉的事介入我的腦子,讓我暫時忘卻了今日在木蘭山上看見的手。於是我急忙打開電腦直奔偉所在的聊天室。
掛下電話,凌晨的夜再次顯得特別的安靜。
(二)靈魂聊天室再現
很多人都曾聽我說過《網葬》的故事,所以對“靈魂”聊天室有一定的認識。我已幾天沒有去聊天室了,最近聽朋友說每天凌晨的時候那個名為“靈魂”的聊天室又出現了。我只當他們是跟我開玩笑的。
一到聊天室門口我傻住了,我剛才竟然忘了問冬,偉在那個聊天室裡面。
在我隨便找聊天室名字的時候竟然真的發現“靈魂”聊天室再次出現了。今生與來世的靈魂不會真的還在裡面吧。(筆者注:今生和來世是《網葬》一文裡面作者所寫的一對靈魂)
一想到靈魂一詞我又想起了今天在木蘭山上看見的手。不禁有點心寒。進了聊天室,我真的看見了兩個我熟悉的人。
當然,他們不是今生和來世,而是冬和偉兩個人。
冬見我來了,馬上用悄悄話對我說:“小K,今天偉反常了。他一見到我來馬上就趕我走,好象不願意看到我一樣。”我疑惑的說:“這不像偉吧,難道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就不再是他的朋友了嗎?”我剛想掉轉對象跟偉說話,偉先對我說:“小K,別在這裡。這麼晚了快去睡覺吧!”雖然我是閣著屏幕看偉打出來的字,但我似乎能感覺到偉的話有點冰冷。而且語氣很堅硬。
“你三個月時間跑去那裡了?”我氣憤的對著聊天室裡的偉說。
偉沒有針對我的話回答而是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你們別管我。走吧。!”冬也有氣了說:“別以為你開了個靈魂聊天室,說話像靈魂。我和小K就怕了。”“是啊是啊,你搞什麼鬼,竟然學今生與來世開起了靈魂聊天室。我還以為他們回來了呢”我接著冬的話繼續對偉說。
偉沉默著,讓我們兩個也無可奈何。
夜越來越深了,我和冬就這麼在靈魂聊天室裡耗著時間。大有偉不說出他最近去哪裡我們就不走的意思。
靜了一刻鐘,偉忽然打出一句話:你們真的想知道,我說了你們不怕嗎?
面對偉忽然的話,我都有點呆了。偉用怕這個字,讓我聯想起了木蘭山上血肉模糊的手,讓我聯想到偉可能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難道偉不是一時好玩才開出靈魂聊天室的?難道他開靈魂聊天室還有別的目的?
咚!咚!墻上的鐘敲響了兩下。我知道凌晨兩點了。隨著鐘聲過後,家裡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晚上的電壓真的是很不穩定。
忽然我的電腦屏幕一片漆黑後又回覆了,我發現原來的聊天室裡面多了一個叫小柔的女孩。
雖然電腦黑屏和電壓不穩定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但此刻我卻莫名其妙心跳加速,能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剛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的氣氛,停電了。房間裡隨著電源的切斷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更是靜得可怕。
到床上躺下來後,腦海里一直出現著那隻腐爛的手。
(三)女屍
天亮了,昨晚睡得實在上太糟糕了,剛起床的我顯的異常疲憊。儘管如此還是難以避免幫媽媽到外面去買回今天的九城報紙。
我拖著懶惰的步伐慢慢的向書報亭走過去。剛來到書報亭就發現今日書報亭圍著很多人,似乎在看一紙九城市政府新帖的公告。本來我對此沒興趣,但我似乎從人們議論的聲音中聽到關於木蘭山的屍體等詞眼。於是也跟著湊過去瞧熱鬧。
不看還好,只見公告上言:昨日九城警方在木蘭山狩獵場發現一具女屍體。請認識的市民前去辨認是否親人。
看到這個消息,我竟然忘記了幫媽買回九城報紙就直接往時尚生活區冬鼕的家跑去。我知道自己往冬鼕家跑去的動機,因為我想去看看那具女屍體,但一個人又不敢去,只好拉上冬鼕。
往木蘭山的路上醉眼朦朧的冬正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的舉動,他不明白我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是為了什麼,就跟著我走。我也沒去管他,只潦草的說:“你別看著我,繼續在車上睡覺吧。到目的地你就知道了。”剛到木蘭山,就見很多人圍著以往我休息的土堆那個位置。好不容易我和冬擠到前面去。只見地上的白布擺放著一具屍體,呈半腐爛狀態。
冬睜開眼睛後有點憤怒的對我說:“小K,你有神經病啊?天一亮就拉我來看死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冬的話,因為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想跑過來看的。只好對冬說:“我們聽聽法醫說什麼吧。”接著我們聽到旁邊的法醫說:“死者是頭部受到獵槍的射擊,大概死亡時間是三個月前。
忽然我驚訝的看著死者的手指,對著冬的而邊說:“冬,你快看。死者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和偉所戴的戒指一模一樣。”冬被我的話吸引住了,開始不對我發牢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我說:“三個月前我們和偉一起來這裡狩獵之後就沒見到過偉了,這女屍和偉有什麼關係嗎?
此時我也很迷漫,根本就無法回答冬的問題。只對他說:“我們先去找找偉吧,希望沒什麼關係。”我們匆匆的離開了木蘭山,往市區偉的家跑去。一路上我只想起偉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我的戒指暫時屬於我,是真正的主人會是我的女朋友。”當時偉還沒女朋友。
(四)偉人間“蒸發”了
偉的家在電腦網絡區,儘管我和冬已經幾個月沒來找過偉但我們還是記得通往他家的路地。
好不容易從木蘭山趕到偉的家門口我和冬都呆住了。不為什麼,只見偉的家門多了些蜘蛛絲。顯然這門有幾個月沒開過了,要不蜘蛛絲不可能完成的聯繫著門的兩邊。
面對此情景我和冬都覺得沒有必要再進偉的家去,首先我們沒有鑰匙,其次可以肯定偉不可能在家裡。
失望的表情彌漫在我和冬的臉上。冬只看著我,意思是讓我想想偉可能去哪裡。
我沒信心的說:“偉搬家了?”冬說:“如果搬家偉也不告訴一下我們的聯繫地址真是太不夠兄弟了。”看著天色逐漸接近黃昏,我對冬說:“我們各自回家打電話,把一切我們認識的而又認識偉的人都問一下或許有點結果。”冬無奈的擺了擺手說:“現在也只好這樣了。”我剛回到家,就看見媽媽拿著拖把站在門口對我笑著說:“小K,今天好瀟灑嘛!早上報紙也沒買而且一跑出去就一整天?”媽的語氣聽起來蠻輕鬆的,但又暗藏著無限殺機。
但我以無暇顧及這些,反而是媽媽被我一句“晚上我不吃飯了”的話給聽糊塗了。媽看了看我的表情問我:“發生什麼事情拉?”我沒有回答她,只往自己房間裡跑進入。關上房門就開始翻找電話本,希望能從偉熟悉的人裡找到關於偉最近的一點點線索。
每接通一個電話就帶來一份失望,當失望累積到第38個的時候我已經把能打電話的人都打去問了。
偉人間蒸發了?當這句話出現在我腦子裡的時候馬上被我否認了。昨天晚上我和冬不是在聊天室裡遇見偉的嗎?而且他還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叫我聽了不要害怕。對了,我該去聊天室找找,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我迫不及待的來到聊天室,但還是失望。沒有一個叫靈魂的聊天室啊。我開始埋怨電力局昨天晚上忽然的斷電,剛想到斷電腦子裡又出現了一個念頭:當昨晚電腦屏幕黑了一下過後聊天室裡出現了一個叫小柔的女孩,我斷電他們沒斷電啊,也許找到小柔能得到一點關於偉的信息。
大概是我找偉找急了,我竟然把希望寄託在一個聊天室裡陌生的名字上。但我相信,小柔如果不認識偉不可能那麼晚到聊天室裡找偉說話。也僅僅依靠此點我才有信心去找一個陌生的人——小柔。
(五)誰是小柔
當我把最後的目標鎖定在一個陌生的名字上時就開始一個一個聊天室的翻找過去,每次帶著希望的去打開一個聊天室總是以失望的形式收場。當最後一個聊天室裡還是找不到小柔的時候我開始大聲的在聊天室裡亂叫起小柔的名字。
別人開始被我吸引了過來。有人悄悄的對我說:“你失戀了?”也有人大聲的對我說:“你神經病作發?”最後一個和我有點點認識的人提醒了我:“你怎麼不去中心廣場查找她的名字或者給她發信息。
我此時發現我真的比平時笨多了,連這簡單的方法也沒想到。在中心廣場裡我開始查找小柔的名字,結果是查無此人。我堅持不懈的發消息卻顯示指定對象不存在。
我的信心快要崩潰了,不可能昨天還見到的名字今天就刪除了吧?當我快要噴血暈倒的時候忽然跳出來一個信息。我已經不再寄託希望了,只是隨手打開看了一下。
這信息是剛才在聊天室提醒我的人發過來的,他說在一個叫靈魂聊天室裡見到了我要找的人——小柔。
看著這信息,我將信將疑。都查無此人了還能出現在聊天室裡面。儘管如此我還是跑到私人聊天室去,果然昨天晚上的靈魂聊天室出現了。
聊天室裡只有小柔一個人,我忽然的進入面對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刻鐘的時間裡我們就這麼沉默著。
咚~咚!!!兩點的鐘聲再次敲響,我家的電壓又開始不穩定起來。電燈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緊接著一聲巨響,只見家的玻璃窗被風帶動快速的關起來玻璃掉到地上。陣陣寒風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吹過來,我自覺的收緊衣領,克制著內心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感。
我有點顫抖的手敲著鍵盤打出:“為什麼查不到你的名字而你還能出現在聊天室。”一緊張我老是找不到重點的問。
小柔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只見她直接的說:“你要找偉對嗎?”我點了點頭,不知道她是否看得見,自己竟然忘記在鍵盤上敲上——“是”這個字。
只見她繼續說:“偉是個好人,或許我糊塗了。我竟然答應他讓他一直陪著我。
剛開始我覺得她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太明白,但我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了。於是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忽然小柔不說偉的事了,只問我:“你繼續聽下去不害怕嗎?”又一陣風透過破碎的玻璃窗吹了進來,屋內寒氣逼人。
“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把你當網絡裡的一個朋友,你繼續說吧”或許是急於找到偉才讓我有了勇氣說出這句話。
(六)真情的訴說
小柔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把她的故事醞釀完整後才對我說出來。而我卻用害怕的心理在等待著一個對方不知道是人是鬼所講的故事。
秒鐘滴滴嗒嗒的響著,小柔才開始了她的訴說:大概在兩年前我喜歡上了一個叫第九城市的地方,並在那裡認識了一個男孩。每天我總是給他做飯,儘管一份飯需要花去小柔最少10分鐘的時間但我還是樂此不疲。後來我們見面了,幸運的是見面後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一年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以女孩特有的第六靈感意識到男孩有點變化。此後我再也收不到男孩的消息。
直到三個月前我決定去找他。在男孩的家裡我意外的發現男孩還另一個女孩在一起,我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我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第二天旁晚,男孩約我到木蘭山去。我以為男孩會回到我身邊,於是很高興的跟男孩來到木蘭山。結果才發現男孩是叫我出來說分手的,當男孩離開後。我的內心徹底崩潰了,眼裡忍耐了幾個小時的眼淚開始情不自禁的往下留,只等著晚上的寒風把它吹乾。想過自殺,但又提不起勇氣。於是就一個人獨自坐在草堆裡為一年多的感情哭泣。
當時我發現了三個男孩很晚了還跑到木蘭山來打獵,其中一個男孩拿著獵槍對準了草叢裡的我,我沒有感到害怕。因為我此時正想讓自己的生命結束。當槍聲響透了肅靜的夜空,我應聲而倒。其中一個男孩向草叢跑了過來,他發現了我。然後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你是說三個月前XX號?
小柔說:“對”。隨著她的這一句對,我感到事情複雜化了,感覺到似乎和我們有點關係。
因為三個月前的XX號偉剛好買了一把新獵槍硬拉我和冬到木蘭山去試槍,好不容易找到草叢裡有動靜,以為發現獵物就開槍了。對的,偉當時開槍打中的一定就是小柔了,要不偉到草叢看後回來表情怎麼忽然變得很驚訝(當時冬還以為偉是打不到獵物而害羞的表情呢)偉當時很怪,也沒有陪我們回家。
我的手開始更厲害的顫抖起來,說:“後來怎麼樣了?”你沒死吧?我又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我這人就這樣,緊張的時候老是找不到重點的問。如果小柔死了怎麼可能還在網絡上和我說這些啊。
我不禁笑自己問的太傻。剛想向小柔表示道歉。只見電腦屏幕上小柔對我打出:“我死了,偉的槍剛好擊中我的頭部。”“啊`~!!!,那你`````````````”我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七)無奈的感情
當我大聲的叫出來的時候,小柔在電腦另一端當然無法聽到。但我知道她意識到我的害怕了。
只見她說:“你不是說還害怕叫我繼續說下去的嗎?”
我沒有回答小柔的話,只是內心又害怕又想小柔繼續說下去,小柔見我沒回答她就繼續訴說著:三個男孩走後,沒過多久。其中一個開槍打中我的男孩回來了。他流著淚帶著又害怕又內疚的表情跪在我身邊。我只聽他說要對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於是他從自己手裡脫下了戒指戴在我手上,說要娶我為妻。然後把我埋葬在土堆的大石頭下。
“你說的男孩是偉?今天在木蘭山上發現的屍體就是你的軀體?而我看見你軀體上戴著的戒指是偉給你戴上的?”此時我能明顯的認識到這男孩一定是偉了。因為偉當時沒有陪我們回家,而且出事的那天晚上時間和我們去木蘭山的一切都吻合無疑。
面對我一連竄的問題,小柔都一一肯定了。只聽她繼續說:那天晚上偉回到家裡睡覺,於是我託夢告訴他不要害怕,我不怪他,並叫他每天晚上到第九城市開聊天室陪我聊天。偉曾聽你說過《網葬》裡今生與來世的故事,於是他也開了個靈魂聊天室,每天就在那裡陪著我。並對我說他已經買了很多食物,會每晚在電腦前陪我,不再出門。直到他食物用完餓死為止,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永遠陪我遊蕩在網絡裡了。因為偉的忽然“出現”讓我從以前的愛情痛苦中脫離了出來,也讓我找到了新的感情寄託,於是我也沒考慮的太多就准許了偉的做法,每天就這麼讓偉陪著我,忘了偉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直到昨天你在木蘭山發現了我的屍體,後來警方也發現了。並為我找到了家人。
家人找了法師為我招魂。此時我才意識到偉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無法在一起的。我就要離開了,但不知道於今晚怎麼對偉說出這一切。雖然不想離開偉,但不離開他反而會要了他的命。求你幫我對偉說我喜歡他,所以我該離開他了。
事情越來越讓我感到害怕,我面對的居然是一個靈魂而不是一個人,但害怕的同時也讓我感覺到了靈魂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無奈。
忽然我想起了最重要的問題,於是我急忙問:“偉現在哪裡,快告訴我?”
小柔忽然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只見窗外東方以露出魚肚白。
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次都沒有抓住關鍵的問題。
(八)找到偉了
昨晚心緒既害怕又感動的和一個靈魂聊了一夜,雖然對事情已經比較了解了。但根本的問題我還是沒有解決。偉還是不知道在哪裡。
我疲憊的躺到床上去,剛想閉上眼睛電話響了起來。相對於整晚的肅靜氣氛電話聲顯得特別響亮。我有氣無力的抓起電話說:“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吵死拉,誰啊?”
只聽電話裡傳來冬著急的聲音:“你還有心思睡覺?都快急死人拉。我昨晚找到了偉鄰居家的電話。他鄰居說偉家裡似乎有人。
我想反駁冬鼕,但我想到別的方法來回擊他:“冬鼕,你也太厲害了,連偉鄰家女孩的電話你都有。是不是早看上人家了?”
冬鼕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認,但馬上又說:“快點起來,我在偉家等你。”
冬電話剛掛,我馬上就往偉家所在的電腦網絡區趕過去,偉家裡的門開了。裡面一片凌亂不堪的模樣。我聽到偉臥室裡有聲音跑進去只見冬已經抱著已經虛脫的偉正走出來。
九城醫院裡,醫生說還好你們早一天送過來,要不肯定無法救了。冬一頭霧水不知道偉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把自己關在家裡面,只有我大概懂得偉的動機。
經過一天的連續輸液偉的逐漸清醒過來。不清醒還好,一清醒就馬上堅持要回家,但我和冬都不同意偉回去,冬更是痛罵偉不把身體養好,急著回家有神經病。
由於事情比較怪異,所以冬在的時候我沒有和偉說什麼。因為我知道晚點說也是沒什麼關係的了。
等冬走後我才對偉說:“我知道你要回去找小柔。”
偉驚訝的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
我呼了一口氣把關於小柔的屍體被發現及她家人找人幫她招魂的事情從頭到尾對偉說了一遍。
我能把事情都說出來偉沒有理由會懷疑我說的是假的,只是默默的流著淚,我知道他的淚水代表著什麼。那是一種無奈,一種不同世界相戀所帶來的無奈。
偉過了一會才用懇求的眼光對我說:“今天讓我出去看看她的墳墓好嗎?”
我點了點頭。
(九)墳墓前的表白
我和偉偷偷的從醫院跑出來,在九城警察廳獲得一切關於小柔的信息後。就往木蘭山小柔的墳墓走去。
路上我才得知原來三個月的時間裡偉買了很多食物,一直沒出過家門(怪不得門口都長滿了蜘蛛絲)。他是想在食物用完前死去,然後用自己的靈魂陪著小柔。我驚嘆還好我們發現得早,要是晚點或許今日我也將去看偉的墳墓了。
整個木蘭山很大,但墳墓只有一座。而且以前我們都沒見過,這不用說一定是小柔的墳墓了。
站在小柔的墳前,偉拿著三支純白色的玫瑰深情的下跪。眼淚一滴滴的滲進墳墓的泥土裡,仿佛想用這滲進泥土的淚水去親吻已沉睡於地下的小柔。
片刻後只聽偉自言自語的說:“對不起小柔,是我造成了今天的所有一切,我今生無法還你。第一朵玫瑰代表我無限的內疚。
“對不起小柔,我食言了。我餓死不了自己,無法永遠的用自己的靈魂去陪你,第二朵玫瑰代表我深究的慚愧。
“對不起小柔,在你家人為你招魂的晚上,我沒有到聊天室陪你過完最後一晚。第三朵玫瑰代表我痛切的悔恨。
這三朵玫瑰永遠也無法表達我欠你的一切,只能代表我愛你。
偉深情的訴說著內心的痛苦。而我也只能無奈於偉這種陰陽相隔的愛情。
我把紙巾遞給偉說:“小柔說從來沒怪過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偉安全的回家後我才意識到自從那天從家裡跑去找偉之後自己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偉的事情是解決了,可厄運開始要降臨到我頭上了——媽媽一定早就為我準備了拖把,被揍一頓是挨不過去的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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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