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經常幫助人們請一些已死去的親人靈魂上身,然後回答客人的問題,但有時也會惹來惡靈。不過,善後工作一般都是由母親處理的。
每次惡靈都會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但在聽到了母親的名號時,都會驚慌失措,然後母親會毫不留情的將它們封入符咒之中。
“它們會去哪兒?”誠從懂事到現在已經問過無數遍了。
可母親每次都是嫣然一笑。
隨著年齡的增長,誠觸媒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十六歲的他已比母親的感覺更加敏銳了。這對母親來說,似乎是非常不願見到的。
“孩子,媽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每當解決完惡靈,母親就會安慰蜷縮在一旁顫抖的誠。
誠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惡靈那麼忌諱母親的名號,每次聽到,膽小的已經跑了,那些法力高的也不能支持幾回合就會被母親收服。
誠曾經問過母親,為什麼老是要和那些凶惡的鬼靈打交道。可母親卻說:“因為我是石鬼道的最後一代家主啊,不過只到我這代就夠了,你可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啊!”
是啊,誠希望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可他註定要被“石鬼道”三個字束縛住。
——沒落的家族
誠每次工作總能賺一筆不小的數目,雖然這樣,但這年頭,靈異事件越來越少了,光靠這個已經不能維持家計了,所以母親也時常會施展一下自己烹飪方面的天賦,做一些章魚丸子之類的小吃,讓誠拿出去賣,也好賺點小錢來貼補家用。
一個表面上風光的“石鬼道”家族,其實已經被金錢所牽絆,漸漸地沒落了。
——微笑著的祖父
祖父時常微笑,不過那隻存在於那張掛在祖宗祠堂的遺像。從母親口中得知,祖父是一個從來都不苟言笑的人,每次只要家裡人一犯錯,他都會很嚴厲,並執行家法。
“是用那個東西執行家法嗎?”誠記得自己六歲的時候曾指著祠堂上供奉的一把摺扇說過這樣的話。
母親先是一楞,隨後便笑了,笑的看不出含義。
“傻孩子,那個東西怎麼能來執行家法呢。”
“那這把破扇子有什麼用啊?”誠說著,便要拿起摺扇。就在手快要觸碰到摺扇時,突然有兩股陰風,從不同的方向吹來,門口的掛布也被吹的似幽靈一般。
母親見狀,連忙將誠拉回,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但誠依然聽見了聲音,不尋常的聲音。像是一個男人的喘息聲。
過了許久,母親才將手緩緩地拿開,眼中似乎還淌著淚。
那把可怕的摺扇誠到現在仍心有餘悸,母親似乎也害怕誠觸碰它,便將祠堂的門用鎖,鎖了起來。
——夏的陰霾
紋門,是誠這一生當中永遠無法忘卻的噩夢。
記得那年的仲夏,知了趴在院子中的樹上哼著小調,也許這樣便可以忘記酷熱吧?誠也嘗試了幾次,但卻覺得更加熱了。
“請問有人在家嗎?”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那麼熱都會有客人,誠有點不耐煩的起身。
“請問你母親在家嗎?”誠面前的這個瘦弱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這個男子真的很瘦,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當時的他只知道他像一具骷髏,而且他的面色很蒼白。
“請問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母親也聽到了聲音,便從內屋走了出來。
那個男人似乎正斟酌著自己的言語,等的誠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緩緩地開口說:“我來是想請‘石鬼道’的現任家主幫忙的。”
母親當時的神情很複雜,誠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麼。
“這件事很棘手吧?”母親問了那個像骷髏一樣的男子。
那個瘦弱的傢伙停頓了一下,才說:“呃,哦!也許是吧!”
“好吧,那請您稍等一下。”母親說完便退回了內屋,等穿好了出行的衣服後,便跟著那男子走了,誠也尾隨其後,和平時出門不同,母親手中緊捏著一隻黑色的綢緞長袋。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
母親終於在一片廢墟中停步了,的確是個廢墟,除了面前這座巨大的石門外,就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焦土與零亂堆砌著的磚塊。
母親望著這座巨石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臨大敵似的,用警惕的目光盯著石門四周。抓著黑色緞袋的手也更緊了。母親從未出現過這種表情,誠很害怕,躲在母親背後的他還不時的探出腦袋,偷瞄了石門幾眼。當時的他,只能勉強的認出石門正上方的“紋門”二字來,門兩邊殘缺的密文,誠只知道是某種咒語,其他就一無所知了。
那個如骷髏般的男子開口問母親說:“夫人,我們已經到了!”
“我想……‘迎客’的應該也快來了吧!”
不出母親所料,在從石門中發出了一陣另人膽寒的怪笑之後,一個身著黑色禮服,帶著怪面具的傢伙在許多烏鴉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前。
“知騍罨那個老傢伙沒來嗎?”那個烏鴉男用一種渾濁的聲音喊著爺爺的名字。
“我公公他已經病逝了,現在石鬼道是由我來打理的。”母親將誠盡量的藏在自己背後。
“哈哈……那個老古董竟然放心把祖業交給你這樣的一個女人?哈哈哈……秀石啊!你真是可悲!”那個無恥的傢伙不但譏諷了爺爺和母親,連已去世的父親秀石也一樣不放過,誠簡直恨透了這個躲在面具之下的陰險小人。
“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殺死,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那個瘦弱的男子發火了,本來就有點像骷髏的他,一生氣就更加的嚇人了,誠也把頭縮回了母親背後。
“你是誰?”那個黑衣男子指著訓斥他的人問道。
就在他舉手的一瞬間,幾十隻烏鴉朝著他所指示的方向飛了過去,用它們尖銳的喙狠狠地啄向骷髏男子。
“我就是上個星期,你們屠殺的那個村莊的唯一倖存者!”骷髏男一邊狼狽地抵抗一邊回答到。
“哦!原來是那個對我們不恭敬的村子的人啊!裡面的人都是些廢物,留在世上一點用都沒有,不如死了乾淨!”連死人都要辱罵,這就是壞人的作風吧?
“你們已經違反了當初所簽定的契約!難道不怕被重新關進這紋門裡面的世界嗎?”母親大聲訓斥。
那個烏鴉男用一雙詭異莫測的眼睛瞪著母親,但又突然眯成一條線,開始發出輕蔑地笑聲。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雜,烏鴉也一個個慢慢地轉變成人型,和黑衣男子一起笑了起來,那難聽的聲音就像是兩塊不鏽鋼板互相摩擦所發出的一樣,另人掉雞皮疙瘩,誠不由的捂住了耳朵。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說要把我們關入紋門。哈哈……”真的有那麼好笑嗎?誠看那個黑衣男子似乎都快直不起腰了。
那個黑衣男子也許是笑夠了吧。直起身,拉了一下褶皺的衣服。
“就憑你一個女人,想把我們‘枯鴉一族’全都封入紋門之內嗎?”
母親也立即還以顏色:“是又怎麼樣?”
“哼,你少在這裡說些另人發笑的話了。知騍罨和秀石已經死了,這世界上沒有人有這種能力了,我們‘枯鴉一族’害怕的只有你們石鬼道的歷代家主而已,可不是你這樣的一個女人。”
“鴉鳴,現在可不是說大話的時候!”從母親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似乎和那個黑衣男子有關,只見他哆嗦了一下。
烏鴉男又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母親。
“你……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鴉鳴似乎不認識母親,但卻驚異她如何知曉自己的名字。
“枯鴉一族之主鴉鳴,只要是術士都應該知道的。”母親說的像理所應當似的,鴉鳴頓時尷尬了起來。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打算怎樣封印我們呢?”
母親用手勢回答了他。
“九……九字神刀!”鴉鳴見到母親的手勢,立刻知道了母親正在動用石鬼道的密術,九字神刀。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行,十個橘色的大字射向了鴉鳴。
“哼,你認為這種法術能封印我們‘枯鴉一族’嗎?”鴉鳴看著迎面而來的九字神刀,不屑一顧道。
只見從他腳底彌漫出了一陣陣黑色、羽毛狀的煙霧。頓時覆蓋出了整個鴉群。
九字神刀不但沒有擊中鴉鳴和他的同伴,而且偏的離譜。在離鴉鳴十多尺的距離就突然墜落了,在地上溶出了一個泥坑。
“嗯?不是九字神刀嗎?”鴉鳴見九字神刀沒有發揮出自己預想中的威力,不由的發出了疑問。
就在九字神刀落在地面的那一剎那,從地上的深坑中,激射出了白色的光柱。
“這……這個是……”面對這從未見過的法術,鴉鳴有點膽怯了。
九道白色的光柱直通雲霄,連天地也為之變色。整個世界都是暗腥的紅色,中間一條最粗的光柱中,浮現著一個碩大的鬥字。
“這個到底,到底是什麼!”陷入猩紅世界的鴉鳴更加惶恐了。
“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說話間,母親的額頭上竟然微顯出了一個白色的‘式’字。
鴉鳴看到了白色大字後,差點連眼睛都瞪的掉出來。
“你……你……這個女人,竟然有式神,難道知騍罨那個老鬼將它傳給你了?”
母親沒有理會他,雙手合十,靜靜地念著咒語。在空間中虛無的風拂動著母親的衣角。額頭上的字越來越清晰。一隻張牙舞爪的紅色怪獸,緩緩地從白字中漂浮出來,漸漸真實化。
照虛霧,一直守護著石鬼道家族的式神,也是歷代家主對抗妖魔的最佳夥伴。
此時的它就像是一隻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猛虎一般,飛似的撲向鴉鳴。可憐的烏鴉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照虛霧貫體而過。
猩紅世界消失了,鴉鳴顫抖著。因為他剛才見過了世界上最強的式神——照虛霧的威力。
“你……你這個女人!唔……是我太低估你了嘛!”鴉鳴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倒下了。黑色的血流遍了他的全身,黑色如羽毛狀的黑氣一絲一縷地繚然升起,只流下了一片腐臭的血腥。
樹倒猢猻散,眾小妖見主人已死,都驚慌的變回原形,擁擠著往石門之內飛去。
“結束了吧!”母親松了一口氣。
“還沒有,還有最後一個!”不知何時,那個瘦弱的男子已經到了母親身後。緊緊地抓住母親纖細的雙手,用陰柔的口氣說到。
“原來你?”母親對自己的大意萬分的悔恨。
“呵呵,你認為‘枯鴉一族’所淨化的村莊,還會有生還者嗎?”骷髏男子連上的肌肉開始漸漸地腐爛,甚至脫落。真的變成了一個骷髏頭,一個還殘留著黑血的骷髏頭。
“其實,我才是‘枯鴉一族’真正的主人。剛才的那個只是我的一粒棋子罷了,一粒用來引誘照虛霧的棋子。怎麼樣?用過那麼強大的式神,現在很虛弱吧?連用九字神刀的力氣都沒了吧!”真正的鴉鳴原來就是這個骷髏男子,不可否認他的確有著過人的智慧。
“這個就是那麼多年來一直威脅著我們這些暗族的東西吧?”鴉鳴奪過母親腰間的黑色綢袋。
一把檀木製的扇子從綢袋中跌落了。
“誠!快打開那把扇子!不要動歪念,一心想著要除掉這個殺人凶手就行!”母親將跌落的摺扇踢到了誠的面前,喊道。
“你指望這個小鬼救你嗎?你認為那個小鬼有能力駕御這萬惡之源嗎?”聲音從鴉鳴那沒有肌肉與皮膚的頭顱之中發出,一點都沒有真實感,充滿著虛無飄渺。
誠撿起了腳邊的摺扇,顫抖著打開了它。
這把扇子與普通的檀木摺扇沒有區別,只是那股檀木的清香更加攝人心魂。扇子的正面寫著一個“屏”字,背面寫著一個“雀”。
“你還真是兵行險招啊,把那麼邪惡的東西丟給自己的兒子!”鴉鳴用空洞虛無的聲音說,“你就看著你的兒子被這惡毒的東西給腐蝕吧!”
不出鴉鳴所料,摺扇在打開的一瞬間,就彌漫出了一層灰黑色的詭異之霧,而且慢慢地濃密起來。覆蓋了誠的全身,仿佛將他吞沒了一般。突然之間,一道白色的光從黑霧之中射出,直上雲霄。
“怎……怎麼可能?那個小鬼還沒被邪念吞噬嗎?”鴉鳴開始驚慌了,顫抖的聲音同頭骨發生了共鳴,開始震動了。
誠在白與黑之間掙扎著,痛苦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另年幼的他再也無法忍受,昏厥了過去。在他昏厥前,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但他想不起是誰的,只知道他在說:“放心吧。”
當誠恢復意識,睜開眼睛時,卻看到母親緊緊地抱住自己,哭泣著,誠從未見過母親這樣……
——祖父、父親與迷一般的摺扇
祖父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誠到現在也不清楚。聽母親說,祖父是當時非常有名的術者,被他收服的妖怪與陰鬼不計其數。
相對與父親,母親決口不提。誠唯一知道的,就是父親的名字叫秀石。曾經也是一位很出色的術者,但其他的都很模糊,母親也沒有細說。
“為什麼那些妖怪都知道爺爺的名字呢?爺爺很有名嗎?”誠天真的問著母親。
母親嘴角輕提,微笑著說:“當年,知騍罨老爺在整個村子,甚至外面的世界都是大名鼎鼎,有很多城裡的人都會來請公公,也就是你爺爺去幫助他們處理一些事情。”
“爺爺那麼厲害,那為什麼會死呢?”
“傻孩子,人總要死的!”母親笑著回答到。
“爺爺是怎麼死的?我很想知道啊,你每次都不告訴我!”誠拉著母親的衣角,嘟著嘴撒嬌的說。
母親摸了摸誠的頭頂。
“你爺爺在二十年前,封印了最後一隻……一個惡靈時,受了傷,後來就病逝了。”
誠不知道母親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為什麼要流淚,當時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出手為母親拭去眼角的淚珠。誠感覺的到,那淚不是全為爺爺流的。
為什麼妖魔們常說那把摺扇是萬惡之源呢?
今天的祠堂沒有像以往一樣上著鎖,門是虛掩著的。門口的掛布還不時的向外飄動,這證明有風從內屋吹出來。
誠好奇的朝祠堂走去。的確,有風從祠堂之內吹出。當誠推開門時,微風卻變成了陰風,陣陣地吹襲著誠。但依然無法吹散他心中的好奇。誠還是走到了摺扇的面前。
到底該不該拿起摺扇呢?會不會又出現像上一次那樣可怕的事情呢?誠盯著摺扇,似乎硬要從扇子上看出些端倪來。而心中卻反覆的琢磨著。
他還是伸手了,同上次一樣,在手快要接觸到摺扇的時候,兩陣久違的陰風又朝誠呼嘯而來。掛布又被風吹的東飄西蕩,似乎這才是它本來的真面目般。
誠閉上了眼睛,抓緊摺扇。
頓時,風停了。掛布也安靜了下來。打開摺扇,一個黑色的屏字映入眼簾,背面依然是一個雀字。
“小鬼,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許多聲音交雜在一起對誠說。
“你……你們是什麼東西,在哪兒?別嚇我啊!”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往後移動著,拿扇子的右手捏的更緊了。
“我們等你很久了,石鬼道的少主人閣下。我們的希望現在就被您的手掌攥捏著。”
誠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摺扇,打開一看,誠嚇的差點沒叫出來。
似乎有千百冤靈被困在扇子中一樣,它們想出來,但卻被一層紗布狀的東西隔著。許多人型在扇內掙扎著。
“什……什麼少主人,我不是!”誠鎮定了一下心神,但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你是石鬼道的少主人,這點絕對錯不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骨子裡流淌的,卻是石鬼道家族的血,也有秀石的血。要不然,在紋門的時候,你怎麼能有力量打敗邪惡的鴉鳴呢?”
“你這個笨蛋!鴉鳴如果是邪惡的,那我們算什麼!”一個尖銳的聲音爭執到。
“蠢貨,鴉鳴只不過是一個無知的鳥魅罷了,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許多嘈雜的聲音淹沒了剛才那個尖銳的傢伙。
誠有些不耐煩了,對著摺扇怒吼到:“你們別吵了!”
眾冤靈似乎都被這石鬼道少主人嚇到了。屋內頓時安靜了,除了誠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少主人閣下,只要您能將我們解救出來,我們一定會滿足您的願望。您想要什麼?權力、金錢還是美女?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會滿足您的!”
誠整理了一下頭緒,開口道:“我只想知道你們剛才說的,我打敗了那個鴉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的那時候我已經昏過去了。怎麼可能?”
“少主人閣下,其實石鬼道家族的人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駕御鬼神。當您拿起‘屏雀’的時候,您的力量召喚了我們其中的一位,是他幫助您打敗了那個低級的東西!”
“是誰?”誠追問著。
“這個……這個!”
這時,那個尖銳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笨蛋!不能告訴他!說出來的話,契約就會被毀了!”
“不準對我隱瞞!”誠很生氣的說。
這時,摺扇中又滲透出了一陣陣黑色的氣體,可誠並沒有注意到。
——末的邪惡靈魂
“毀壞契約有怎麼樣!為了出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個人就是……”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只見母親倚在墻上大口的喘氣,眼中還含著淚。
“秀石,那麼久了,難道你還不肯放棄嗎?”母親竟然沒有叫誠的名字,而是喊著自己丈夫的名字。
“那麼久?才短短二十年。你看看你把石鬼道家族敗落成什麼樣子!”誠轉過身,用一個略帶沙啞但又很純厚的聲音說著。眉宇之間充斥著一股黑氣。
“我……我是不想在繼續造孽。你就是因為走火入魔了,公公……公公他才會把你……”
“別扯開話題了!如果父親他早聽我的,那石鬼道家族也不會敗落的那麼快!你看看,現在已經成什麼樣子了。如果你們按照我說的做。那現在早就已經有用不盡的金錢了!”依附在誠身上的秀石用訓斥的口吻對母親說。
“二十年了,你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嗎?你就是對這方面太過執著,才會漸漸地墮落成一個‘惡行術者’。公公他也因此才不顧靈界的法律將你封入屏雀之內。也因為如此……公公他才會……”
“父親他……他已經?”秀石很驚訝。
“公公他就是因為不顧律法,強行將你封印。才會遭到譴責的!”母親此時已是泣不成聲了,可依然用很堅定的口吻說著。
“父……父親大人!”秀石受到的打擊太大了,癱跪在地上。
母親走到秀石面前,蹲了下來。用手擦拭秀石面夾的淚痕。
“珍!我……我真的做錯了嗎?”秀石抬起頭,用柔和的目光望著母親,手中的摺扇也鬆開了。
母親哭泣著點了點頭。
“可……可如果我不將屏雀內大千世界中的惡靈都放出來,那世界上的妖魔將越來越少。總有一天會……”秀石沒有說完,母親就用手勢制止了他。
“你放心吧,雖然我們現在不富裕,但我們的心很充實。過的也很開心。”
“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我不該出來的。我會回到大千惡世界中繼續贖我自己的罪的。你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說完,誠的頭突然的一垂。
母親像上次一樣,緊緊地抱著誠。緊緊地擁抱著……
查看全部回復
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