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此時飄落的大雪,在別人的眼裡應該很美。但對於此時的我的內心來講,卻是一個負擔,因為它。我們已經集體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山間。屋子裡,除了陪同一齊的三個朋友外,還有這間小屋的主人天野。
或許,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人煙的存在,對於我們這種生活在大都市烏煙廢氣的市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異。
他的鬍子很濃厚,很有一種野味地道的感覺。屋子裡設備很簡陋,除了一些必要設備外,一般都是要野外解決的。
這樣,我們五個人就在大雪紛飛的夜晚在這間與世隔絕的小屋下暫住下來……
[10:00]“附近有什麼奇特一點的地方嗎”
一齊的凌首先搭起話來,打破這寂靜的空間。
“有,不遠處有一間寺廟,是用來供奉以前的亡靈的,現在已經無人供養了,而且……”
沒等天野把話說完,凌已經拉著我的小手往屋外奔去,隨同的靈和津也緊隨其後的向屋外走去,絲毫沒有聽見身後的天野似乎在說些什麼……
[10:15]離小屋大約三百米外,我們找到了一座破廟。
“瞧正中間擺著的是些什麼東西”
凌首先衝了進去,第一眼發現的就是擺在供奉位上的一個木盒。
他小心地解開木盒的繩子,顯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把被上了封條的日本刀。
“這寶貝看來值不少的錢吧”凌打開了它的封條,即使是放了這麼久,這本刀看起來還是如此的鋒利。
後面跟上來的津隨聲附和著。
“還是算了吧,這東西總感覺很噁心”
靈躲在津的背後,偷偷地望了一眼這把日本刀。我總覺得她的第六感非常準確。而且,我也很討厭這把日本刀。然而卻不知道為什麼……
“這本刀是解放前留在這裡的日本將軍的遺物”
天野站在廟的門口,手裡拽著一瓶酒,正美美地喝著。
“我們之所以供奉在這裡,就是為了安息倒在這本刀下的亡魂”
說完他轉生回家,不再吱聲。而我們也自然乖乖地把刀子重新放在木盒裡面蓋上封條,至少我們也不願接觸這樣一把沾滿鮮血的刀……
[10:45]又是好一陣子的沉默。
四周的空氣凝聚著一種寂靜而異常的氣氛。總感覺將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去哪”我對起來向門外走去的靈問道。
“小解”
“……”
“……”她臉紅地向門外急匆匆地跑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11:15]半個小時過去,靈卻一直不曾回來過。
我開始擔心了,把凌和津一併推醒去外面搜索。天野也助我們一臂之力。
……
終於,我們在遠處的一棵樹下,找到了靈。
不同的是,她的心臟已不再跳動。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被刀割過的刀痕,是當場致命的。脖子上流下的血,早已被冷凍的天氣結成血塊。成了一條紅痕。她的眼角有一絲淚痕,是她對死亡來臨時的恐懼而流下的證據。
然而,如今的她就一直坐在樹下。一動也不動……
我當場就倒在地下,抱住她,不停地呼喚著她的聲音。落下的淚水在空氣中已經凝結成珠子,在雪地上不停地滾動著……
四周的除了聽見自己的哭泣聲,已不再聽見任何有關的話語。
“這是天遣”
站在一旁的天野開話了。
“這種謊言你也相信嗎”
津一把捉住天野的衣角。狠狠地喊叫著。
“我現在就去把刀子折斷,在我眼裡,從來不信鬼怪的傳說”
他憤怒地奔向遠處的小廟,消失在大雪紛飛地草地裡……
[12:00]當我們趕去廟裡的時候,已經沒有津的蹤影,連同著擺放在廟裡的日本刀,也一併消失了眼中。
我們迎著風雪,在野外不停地尋找,然而並沒有如我們所願,找到有關他的跡象。是拿出去找地方扔掉了嗎……在沒有絲毫辦法的時間裡,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打道回去,躲在小屋裡避難……
我們不敢去碰靈的屍體,認為應該保留現場的證據。然後這更覺得像我們在拋棄她一樣,任她被人棄屍茺野。
想到這裡,我的頭低地更低了……一直埋到我的心裡。
[12:45]他還是沒有回來……
凌推了推我的身子,要和我再一次去尋找他的蹤影。
這一次我們沒有驚動熟睡的天野,讓他繼續躲在屋內裡沉睡著。
……
這一次我們在小廟裡輕易的發現他。
唯一的是,他也一樣沒有了跳動……
他被緊緊地貼著一根破舊的柱子上,脖子上留下了一條被刀痕切過的痕跡。
也是一招致命的,兩次看來,對方明顯是用刀的高手……
在他的右手,握著一樣東西,似乎是首飾。
可能是搏鬥的時候和凶手掙扎時捉下來的證據。
我走近後打開他的手掌。首飾呈藍色的寶珠,上面用金字清楚地刻著兩個字:天野
啊
門外突然一陣慘叫,劃破了廟裡寂靜。
只見凌已經倒在地上,背後挨了一刀。
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屋裡熟睡的天野。而他右手握著的,也正是我們先前在廟裡看到的那把日本刀……
他握著刀,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倒地凌猛地爬了起來,死死地抱著天野不放。
“快跑,快去叫警察”
猛然聽見他的呼喚。意識上第一的反映,就是逃出這個鬼地方。
我奪門就往外跑,不停地狂奔著……
野外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聲,和四周傳來的呼呼聲……
然而,迷霧的森林使我失去了方向。
眼前的懸崖已經斷了我前進的去路……
“在野生逃生的第一條,不應該在逃跑的路上留下自己的腳印。”
背後傳來天野的聲音,他正站在離我十步的距離。
右手握著日本刀,而左手握著的……是一個血淋淋的手掌。
他還是遇難了……
“……”
“如果一開始那小娘們肯順我的意,或許你們都可以不用死”
他用舌頭舔了舔刀尖,將手掌隨手扔下山谷他並沒有像常人一樣慢慢地向我逼近。而是如禽獸般瘋狂地向我撲了過來……
壓住我,瘋狂地撕破我身上的衣服,就如同一隻老虎吃人前的前奏是先咬斷別人的脖子一樣……我感到一陣地噁心,不斷地掙扎著。就在這樣的懸崖邊,我的衣服已被撕的粉碎,正準備接受死亡的降臨……
懸崖邊的石頭這時突然鬆動,大概是因為站的位置太靠邊的緣故。我倆連同著刀,一同摔下了山谷……
由於他的肉體作護墊,摔倒在雪地的一瞬間,我被他的身體反彈,摔到了另一邊去。而跌落的日本刀,不偏不移,刀尖正從他的喉嚨直插過去。
沒有多少地掙扎的餘地,他就咽了氣……
“…………”
[3:00]
我拖著受傷和疲憊的身體,在雪地的大路上載了一輛路過的行車。向城市的警察局直奔而去……
[4:00]警方在雪地裡大勢搜捕。依照我提供的線索,我們順利地發現了三具屍體。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他們身上並沒有留下過什麼刀割過的痕跡。也沒有絲毫的血跡。就連凌的兩隻手都不曾有哪只受到過傷害過……
後來才知道,經驗屍官斷定,他們是心臟病發而亡的。
天野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山谷裡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更沒有那把日本刀的影子。連先前一直走過的那所破廟也是再也找不到蹤影。
唯一留下的證據,除了我們用來透火的小屋,也就只剩下我身上被撕破的衣服……
……
我被順理成章地扔進精神病院接受檢查。
進院時我曾一度地喃喃自語,這一切來的卻是如此虛假,時間竟然把這一切都劃成了零……
出了院後,我曾一度的調查過。
原來那裡曾有一個日本將軍屠殺平民的刑場。
當年日本戰敗的時候,他就在那間小屋附近剖腹而亡……留下了那本亡魂刀。
而那位日本將軍的名字,卻沒有被記載下來。
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姓天野的……
看到這裡,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發現了先前握在手裡的那個首飾。
原來它一直放在我的口袋裡面,上面的天野兩個字閃閃發亮。
但一切在我眼裡,都是如此的污垢……
我使勁地把首飾扔出窗外就讓這一切隨風消失吧,因為它已經再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連同我的記憶,一併消失在這污穢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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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