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那封信的時候我正和卉一起吃早餐。信是直接塞進我們的信箱裡的。沒有地址,沒有署名,信封上一片空白。卉很興奮的拆開那封信,裡面掉出來一張慘白的紙,很白很白,白得恐怖。
上面幾行極簡單的字:歡迎來玩偶之家探險,若您成為探險之王,將會得到豐厚獎金。地址:c市中央森林玩偶之家。
依然沒有署名,連個聯繫電話都沒有。
看樣子很好玩啊,我們去吧?卉越來越興奮。
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啊,誰知道有沒有這個地方呢!我一向不喜歡來歷不明的東西。
說不定會碰到很刺激的事哦!去看看又沒什麼損失,去吧!卉很堅定。
那好吧。我又屈服了。
由於信上連個活動時間都沒有註名,而卉又擔心名額會滿,所以當天下午我們就動身去了。
中央森林是我們c市最具有魔幻色彩的地方,它在城市正中央,因此得名。從小我就聽過不少關於中央森林的傳說。這個什麼玩偶之家居然在這種地方,我心裡實在不塌實。
幾個小時的跋涉,我們已經進到森林深處,這地方陰森得很,腦筋正常點的人都不會沒事上這兒閑晃。
卉,這麼久還沒看到那個玩偶之家,我看我們被人耍了,還是回去吧!我不無擔心的說。
不行!來都來了,除非我們找遍整個森林都找不到,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卉就是這麼倔。
我只好嘆口氣,繼續陪她晃。
漪渺,快看!卉突然叫起來。
我順著卉手指的方向望去。
天哪!我驚呆了。為什麼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會有這樣的建築?一座三層樓的豪華別墅!巨大的彩燈分明做成了“玩偶之家”四個字。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卉拽著往前跑。一口氣奔到別墅前面,卉很興奮的衝我說:怎麼樣?確有其事吧?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壞,總想耍人的!
哦。我很不情願的應了她一聲。
跨上寬闊的台階,卉正準備叩門,那沉重的大門居然自己就開了。
哇!自動門耶!很華麗啊!卉又大叫了起來。
又有勇士來了啊。我們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仔細看才發現大廳裡的一張橢圓形紅木餐桌邊圍坐了4個人。
通過交談,我們了解到這些人也是收倒了一封跟我們收到的一模一樣的奇怪的信才來的。天哪,這年頭吃飽飯沒事做笨得跟卉一樣的人還不少呢。
這4人中,一男一女,還有對母女。男的自然就是我們剛進來時跟我們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名字叫做方珈。女的30多歲的樣子,不太友好,沉默寡言,聽方珈說她叫榮芬。那對母女,媽媽看起來挺年輕,又很親切,叫麗颯。她是陪可愛的女兒琨祺來的。
我們坐定以後也向他們作了自我介紹。卉這傢伙居然已經跟琨祺玩成一片了。我只好拘謹的坐著。
小妹妹,不用緊張啊,大家都是來玩的嘛。方珈笑呵呵的對我說。我們等到太陽下山,看看還有沒有人來玩,如果沒人來的話,我們就做晚餐吧。
做晚餐?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呀,可是我們除了隨身物品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帶來啊!
安啦!這個別墅裡面設施一應具全,什麼都不缺哦!食物足夠10多個人吃幾個月的了。方珈又笑著對我說。
這個和藹的大叔真是好人,跟他東聊西扯的,我心裡塌實了很多。
我開始觀察這個別墅,有些年頭的建築了,原本雪白的墻面已經開始泛黃,地板也有裂痕了。所有木質結構的傢具均為紅木的,使這個雖然有些陳舊的別墅顯得很復古,很華麗。
“咯吱”一聲,大門突然打開了。我們都向門口望去,有兩個年輕男人驚訝的看著我們。
請問,你們也是來這裡探險的嗎?一個瘦瘦高高,竹竿型的男人問道。
是啊,請進來吧!歡迎你們!方珈站起來迎接他們。
那根竹竿叫柳纊,跟他的弟弟——一個同樣很瘦但比他矮些的男生,分別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來了,在中央森林碰上,一同到了這裡。柳纊的弟弟叫柳幻。
然後一直倒夕陽西下都沒有人再來了。於是我們變忙碌著做起晚餐。沒想到冷漠的女人榮芬竟燒得一手好菜。我們美美的吃了一頓。
晚餐後,年輕媽媽麗颯進廚房洗碗。剩下的人坐在沙發裡,看書的看書,閒聊的閒聊。柳幻拿了個GameBoy出來玩,卉居然又湊熱鬧去了。我只好和方珈大叔閒聊。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說:對了,珈叔,這次活動的主辦人是誰呀?
方珈居然被我問愣了,回答說:哎,對呀,主辦人是誰還不知道呢。
我就覺得這事不大正常吧。我心裡又有幾分擔心。
也許主辦人暗中正關注著我們呢。以後肯定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這才刺激嘛!方珈像個大孩子似的說。不然還叫探險?
哦。我說。也許吧。
時間過得很快,大家來到這兒不容易,顯然都很累了。
8點多的時候,方珈站起來說:大家商量一下,分配一下房間吧。
我們都點頭同意。於是方珈說:我查看過了,底樓一間客房,二樓,三樓都是兩間,每間兩張單人床。琨祺小妹妹和麗颯媽媽住底樓吧?方珈轉過去對琨祺說:好嗎?
琨祺大約十一,二歲,很可愛的點了一下頭,說:好!
漪渺和卉住二樓吧?方珈又說。榮芬住三樓。
不要。我恐高,我住二樓。榮芬說完就徑自上了二樓。這個女人除了做菜不錯,其它地方實在布敢恭維。
哥,我們住三樓吧!柳幻對柳纊說。
我們也住三樓!卉說。
不要啦,我們聽珈叔的,住二樓好了。我對卉說,其實是覺得方珈這人挺好,最信得過。
不要啊!從三樓看夜景比較漂亮嘛!卉衝我說。
我倒!這傢伙,怕了她了。荒森野林的,看什麼夜景。
呵呵,那好吧。柳氏兄弟和漪渺們住三樓。我住二樓吧。方珈說。又回頭衝我苦笑一下說:但願別碰上那個可怕的女人。
於是“住房”問題就這樣解決了:一樓住麗颯,琨祺母女,二樓住方珈和榮芬,三樓是柳氏兄弟還有我和卉。
房間裡的設施也很棒,有單獨的浴室。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我躺倒在床上,很舒服。
漪渺,我去隔壁玩一下哦!卉說。
隔壁?柳氏兄弟那裡?我坐起來說。哦!我明白了,難怪你要住三樓呢!卉,你連小男生也喜歡啊?哈哈。
什麼話啊!我們去討論一下玩GB的技巧嘛!卉生氣的說。我走啦,你先睡吧!
我只好獨自一人鑽進被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被卉關門的聲音吵醒。
你回來啦?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表:11點15分。我說:玩得開心嗎?
哼,別提了。柳幻叫我和他去外面走走,後來他要解手,可是一轉眼人就不見了。我怎麼喊都沒人回答我,外面又黑又恐怖,我只好先回來了。卉躺在床上氣憤的說。我去問柳纊,柳幻有沒有回來,可是他說沒有。搞什麼嘛。
他不會出什麼事吧?我說。我有點擔心,畢竟這次的事有些奇怪。
才不會呢。一個大男人出什麼事呀?難道會被人先奸後殺?卉沒好氣的說,把我一個人丟下,想起來就生氣,不說了。睡覺啦!
卉倒頭便關燈睡覺。我也繼續做我剛才沒做完的美夢。
次日清晨,8點多的時候,我把卉叫醒。我們正疊被子。
哇啊——啊——突然一聲慘叫從隔壁傳來,打破了早晨的寂靜。
啊!難道柳幻他……我驚恐的看著卉,我們不約而同的衝了出去來到隔壁房間。
柳纊坐在地上,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怎麼了啊?卉問。
他……柳幻他……他……柳纊含糊不清的說。
我立刻跑倒柳纊指的那張床邊,這時,麗颯母女,以及方珈和榮芬都進到房間裡來了。他們驚恐的叫著,麗颯捂住了琨祺的眼睛,榮芬忍不住吐了起來。
柳幻死得很慘,頸部往上,直到頭部的皮膚全部沒有了。血紅的肉和白色的脂肪赤裸的呈現在我們面前,滲出來的血液已經凝固。
讓開!你們全部出去,我要檢查屍體!卉走出來說。
小姑娘,屍體可不是好玩的啊,你要檢查?方珈驚奇的說。
她是法醫。我平靜的回答。
於是大家都退了出去,方珈讓大家去樓下大廳坐著,他自己則和我們留在柳幻的房間裡。
卉動手檢查起屍體。脊椎,肋骨,以及手腳的骨頭,基本上全部粉碎性骨折。卉說。但是除了頸部以上的皮膚沒有了,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外傷。
我們面面相覷。殺人手法太殘忍,太不可思議了。要讓一個人全身骨頭碎裂,而不擦傷一絲皮膚,這實在不太可能。而且,為什麼凶手剝掉了柳幻頸部到頭部的皮膚?
帶著這些疑問我們來到樓下大廳。
報警。卉說。
不行啊!所有的電話和手機都打不出去!這個該死的森林,根本就沒辦法跟外界聯繫!冷漠的榮芬此刻顯得很激動。
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嗚嗚……柳幻……柳纊哭泣著說。
不行,沒找到凶手之前,誰也不可以離開!卉說。大家先別害怕,也別激動。初步推斷柳幻死了不超過8個小時,我想問各位,昨天晚上12點以後,你們都做過些什麼?
我和琨祺都已經睡熟了啊。麗颯說。琨祺對嗎?
恩,我和媽媽很早就睡著了。琨祺說。
我進房間以後看了一會書,大約10點就睡了。方珈說。
我是11點睡著的。榮芬道。
對了!卉,昨天晚上你和柳幻出去以後,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是你殺了他!柳纊激動的說。
卉不會的!我大聲說。她11點15分回來以後就沒出去過!
對了,柳纊,柳幻的屍體在你們房間裡,那他昨天晚上難道是自己回來的?卉恍然大悟的說。
難道是你殺死了自己的親弟弟?榮芬厲聲問道。
我沒有!我沒有!柳纊叫著。他昨天晚上很晚才回來,我問他去哪了,他沒回答我就倒頭睡了。
難道凶手是潛進你們房間殺死了柳幻?我問。
不可能啊,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柳纊回答。
柳幻不是在房間裡被殺的。卉說。因為他的血液沒有沾到床單被子上,那說明他是血液凝固以後被人送回房間的!
什麼?我們大家一起驚呼,那怎麼可能呢?哪個凶手殺了人還送他回房間?又如何不被柳纊發現呢?
我們就那樣坐在大廳裡,面對百思不得其解的凶案。由於沒有條件,卉不能對屍體進行進一步解剖,又不能取證化驗,我們陷入了僵局。
我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出去報警,尋求幫助!方珈說。再在這裡呆著也不是辦法啊!
我們都同意了,於是大家一起出了這個“玩偶之家”,走在中央森林中。但是我們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陽下山,居然都沒有走出森林。
我不行了,好累啊!柳纊喘著粗氣說。
怎麼會這樣呢,我們來的時候明明只走了幾個小時啊,為什麼走了一天還走不出去呢!我說。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方珈也說。難道這次真的是一個圈套?
我們回去吧,再這樣走下去,沒有食物又沒有水,我們會死的!榮芬又開始激動。
商量以後,我們決定先回去,明天早晨繼續尋找出路。我心裡開始忐忑不安,我知道一定還會有事發生。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新月掛在天上,透露著幾分陰森。
我們只得懷著恐懼的心情,各回各的房間,柳纊住進了方珈的房間。
卉,這裡實在可疑啊!我看著卉說。
我知道啊,可是來都來了,又走不出去。卉說。你覺得,誰是凶手呢?
不知道。我說。誰都像啊。
仍然商量不出結果,我們只能在這個鬼地方再睡一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但願明天不會再發生什麼。我想我們首先必須弄清楚,信是什麼人寄的,這個別墅又是什麼人的,那個人又會否是我們當中的某一人呢?
我醒來的時候天剛濛濛亮,相信緊張的情緒讓大家都睡不安穩。看卉還沒醒,我決定獨自出去走走,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咦?珈叔?你在幹什麼啊?我下到二樓,看到方珈在榮芬的房間門口叩門。
我和柳纊剛才聽到“砰”的一聲啊,是從榮芬房間裡傳出來的,但是怎麼敲門,怎麼喊都沒回音,她會不會出事啊?方珈很緊張的說。
啊!珈叔,快撞門!
於是在門被撞破之後我和方珈情不自禁的尖叫出來。
榮芬死了,雙手的皮膚全部沒有了,血液正在往外滲出,她的瞳孔放大,嘴也張大,好象看到了很恐怖的東西……
聽到我和方珈的叫聲,卉,柳纊以及麗颯母女也趕來了。大家面對眼前的慘景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卉的驗屍結果是:全身骨頭盡斷,但除了雙臂被剝去皮膚以外,沒有任何外傷。
為什麼啊!為什麼又有人死?柳纊大叫著。我受夠了!我要走!說完他就奪門而出。
等一等啊!方珈攔住柳纊。你現在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的!凶手應該還在這附近!
對,珈叔說得沒錯。柳纊,你現在出去是送死。榮芬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那說明她剛死不久。凶手,或許就在我們當中!卉說道。現在任何人都不可以離開!我們都去大廳裡。
我們圍著紅木餐桌坐下。大家心情沉重。
剛才你們都在幹什麼?我問。我和卉可以互相作證,榮芬死之前我們都在房間裡,柳纊和珈叔也可以互相作證。但是,麗颯,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和媽媽一直都在房間裡。琨祺說。我媽媽沒有離開過房間。
是啊,我和琨祺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啊。麗颯說。
她們如果上來過,我和柳纊應該可以聽到聲音的,因為樓梯就在我們房間外面。而且榮芬房間在我們隔壁。方珈說。我們聽到那個聲音以後立刻開門出來查看,麗颯母女不可能跑得掉啊。
的確如此。不可能是麗颯母女啊。卉也說。
那難道說,中央森林裡還有其他人?我大叫道。
不,不會吧?柳纊的聲音在顫抖。
如果真是這樣,那會是什麼人要殺死我們呢?方珈眉頭緊鎖。
凶手兩次殺人手法都相同,而且都剝去了死者的一部分皮膚。我想他應該有什麼目的。卉分析著說。我們當中說不定還會有人以同樣的方法被殺死,但下一個人會是誰呢?
一定是收到信的人!我說。凶手就是用信,把我們引來這裡的。所以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珈叔,我,柳纊。對了,麗颯,你們的信是誰收到的?
是我。琨祺稚嫩的聲音說。信是塞在我學校班級的信箱裡的。
那麼凶手的目標就是還有琨祺了。我低聲說。
啊?不會吧,琨祺她還小啊!凶手究竟為什麼要殺我們呢?方珈問。
玩偶之家。卉突然說。玩偶之家啊!為什麼這個地方要叫玩偶之家?凶手殺我們的動機,一定跟玩偶有關!
玩偶?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搞什麼啊!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和我弟弟才不會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呢!凶手究竟為什麼要殺他啊!柳纊憤怒的說。
我也不知道啊。卉回答。我只是覺得,一定跟玩偶有關。
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我們都不要回房間了,大家都待在大廳裡。如果凶手在我們當中,那他應該不敢動手了吧?方珈說。
好。我們都同意了。
於是我們就乾坐在大廳裡,誰都不敢疏忽一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卉。我對卉說道。難道要一直坐在這裡嗎?凶手不出現,我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這裡啊?
坦白說,我覺得不是人乾的。卉說。我只指殺人凶手應該不是人。沒有人可以那樣完美的把人的骨頭弄碎,而不傷到表皮。我覺得,似乎是一種奇異的力量把柳幻和榮芬的骨頭震碎了。還有他們的皮膚,切割得恰到好處。
惡靈,難道是惡靈?我驚恐的看著卉。
我想是這樣的。卉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一定是這樣的,漪渺,你又有工作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但是,還不可以確定惡靈在哪裡呢。
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卉說。只是我擔心,還會有人死,這個惡靈恐怕不好對付呢。它的怨念很強烈。
我不會讓它得逞的!我堅定的說。
時近午夜,大家都困得很了。
柳纊突然站起來說:我,我要去上廁所。
不行啊!你一個人會出事的。方珈立刻站起來說。我陪你去吧。
你們要小心。卉說。
不會出狀況吧?我擔心的問卉。
我想引它出來。卉說。這是個好機會。
我點點頭。於是柳纊在方珈的陪同下去了二樓的廁所。
琨祺害怕嗎?卉坐到麗颯母女旁邊問。
不怕。琨祺微笑著回答:因為有媽媽在。她撒嬌的鑽進麗颯懷裡。
呵呵。卉笑著問道:琨祺有玩偶嗎?
沒有!琨祺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卉。姐姐,我想睡覺了。說著琨祺又往麗颯身旁靠了靠。
哦,那晚安哦。卉說完回到了我旁邊。
我想我知道惡靈在哪裡了。卉對我微微一笑。打起精神哦!
我看了麗颯母女一眼。點了點頭。
漪渺!快醒醒!卉猛烈的推著我。
恩?怎麼了?我怎麼睡著了?我睜開睡眼,眼前的景象卻令我驚恐萬分。
腳邊是柳纊和方珈的屍體,柳纊肩部以下直到肚臍的皮膚全部沒有了,而方珈則缺了雙腿的皮膚。
整個大廳的地面爬滿了嶄新玩偶,它們都在不停的蠕動,蠕動。
怎麼會這樣?我大叫著。
惡靈就是麗颯和琨祺!卉說。
哈哈哈。姐姐你說得沒錯。我看到琨祺那個嬌小的身軀站在紅木餐桌上,正用線操縱著一個跟她大小差不多的玩偶,那個玩偶長得跟麗颯一模一樣。不,應該說它就是麗颯!
為什麼?我問道。他們和玩偶有仇嗎?
你們的共同點就是在小時候扔掉過玩偶!琨祺惡狠狠的說。你們玩膩了玩偶就把他們扔掉!絲毫沒有考慮到玩偶的感受!你們知道嗎?被你們拋棄的玩偶正在哭泣呢!
我想起小時候,有一個陪伴了我很久的玩偶,她有著明亮的眼睛,漂亮的金色頭髮,她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但是因為她的衣服弄髒了,我就很不在乎的扔掉了她。
你們很殘酷啊!琨祺繼續說道。玩偶們任你們玩弄,從來沒有怨言,你們還要拋棄他們!你們為什麼這麼殘忍,這麼狠心?她說著竟流起淚來。每一個玩偶都是用心愛著他們的主人呢!被自己的主人拋棄,他們的心都碎了!
我想象著被我扔掉的那個玩偶,獨自躺在垃圾桶裡,被流浪狗咬,被流浪貓踩……原來我曾經做過這麼殘忍的事情。
但是,玩偶也不可以因為那樣就殺人啊!卉很氣憤的說。這些人死了,他們的親人會很傷心的!
那麼玩偶被丟棄了,為什麼沒有人傷心呢?琨祺厲聲說。
我和卉都沉默了。是啊,為什麼小時候的我,對於丟棄的玩偶沒有一絲憐憫呢?
我要採集人類的皮膚!採集狠心的人類的皮膚,把這些皮膚貼在被丟棄的玩偶身上,他們就會復活!成為跟你們人類一樣的生物!麗颯就是這樣成為一個人的!琨祺說著操縱起麗颯,麗颯栩栩如生的動了起來。你們看啊,這裡還有這麼多被丟棄的玩偶等著復活呢!只缺一塊背部的皮膚就可以再復活一個玩偶了,快一點,給我你的皮膚!
漪渺,躲開!卉一把推開我。琨祺的魔爪抓空了。
你以為復活的玩偶會得到快樂嗎?卉衝著琨祺喊。他們會因為你殺死了人類而悲傷的!
你胡說!琨祺的眼睛變得血紅,瞪著卉。那些丟棄過玩偶的人該死!你讓開,我要殺死她!
說著琨祺又向我撲過來。我躲閃不及,快要被她殺死。這時候卉舉起一張紅木椅子砸到琨祺身上。
啊——琨祺一聲慘叫,我們聽到木頭斷裂聲,原來她是一個木質玩偶。
漪渺!趕快啊,趁現在!卉喊道。
好,我知道了!我回答道。
我拿出背包裡的脣彩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六星。六星漂浮到空中,瞬間變成金黃色。
卉!該你了!我說道。
好!卉解下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握在雙手裡,念起封印之咒。
惡靈,封印!我和卉一起喊。
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琨祺慘叫著:不——強烈的光芒射得我們睜不開眼睛。
一切平息以後我和卉睜開眼睛。發現我們正站在中央森林中,柳氏兄弟,榮芬以及方珈的屍體橫在四周。原來那個玩偶之家的別墅只是琨祺創造出的幻象。
我們心情沉重的離開了。走出中央森林,我們立刻報了警。但是警方不會知道凶手是誰了。
是被丟棄的玩偶的怨恨!卉對我說。很強烈的怨恨才造就了琨祺那樣的惡靈啊。
我點頭道:是啊。原來玩偶們一直很難過的。
你有玩偶嗎?千萬不要隨隨便便就丟棄它們,以為它們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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