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握在他的手中,柔軟滑順,“真願意就這樣,被你的發纏死。”他說。
她笑,笑聲象波浪在他的心中流轉,“我會纏你一輩子的。”
他的心癢癢的,伸出雙手,環住她的纖腰,:“小妖精。”兩人都跌入帳幔之中……
她是京城名妓,名叫如煙,是芳艷樓的頭牌。而他卻是太尉的兒子,高倫,高公子的名頭到哪裡都是響鐺鐺的。
風月場裡兩個人逢場作戲也就罷了,偏偏如煙動了真情,自古痴情多女子!
“媽媽,我,我不再接客。”如煙她的媽媽說。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這是發哪門子的瘋啊?”
“我,我就是不想再做了。”
“喲,你還真為高公子守身啊!你也不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如煙的臉色有些白:“隨您怎麼說吧,反正我是不接客了。”說完拂袖而去。
“我不再接別人的客了。”她依偎在高倫的懷裡。
“是嘛。”他有些心不在焉。
“為了你嘛。”她嬌媚地在他的身上扭著。
“為我?也好吧,我以後養著你。”
她的臉上的笑容,象牡丹花開般的燦爛。
日日夜夜的糾纏,她的青絲象網一樣纏著他,“如果你負了我,我就用它纏死你。”她趴在他的身上,用她的頭髮圍在他的脖頸上說。
“是,娘子。”他就快看不清方向了。
“小娟,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高公子來了。”如煙對自己的侍女說。高倫已經有一個月沒來芳艷樓了,她有些心神不寧。
小娟去了又返,“小姐,不是高公子,是月娥的相好。”
她呆坐在那裡,他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呢?
門開了,她的媽媽走了進來,“我說,如煙,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你這樣老不接客,你的高公子也老不見上門,你總不能讓我這樣白養著你吧?”
“媽媽,請恕罪,高公子,想必這段日子有事情不能來,過些日子,他會來的,會給您送大把銀子呢。”
“算了吧,還在作你的清夢呢!你倒不知的,外面早就傳開了,下個月的初八,你的高公子就要迎娶當朝臣相的獨身女兒鶯鶯了。”
好象晴天響了個驚雷,她的滿眼冒金星,“不會的,我的高郎不會這樣對我的。”
“哎,你還是醒醒吧,堂堂太尉的兒子會娶你這煙花女子嗎?就是他想娶,也要他有那個膽吶,我說的如煙姑娘啊,你也是,好歹也在這樓裡呆了段日子了,怎麼還這麼看不開啊!”每句話都好象刀尖刺在她的胸口,如煙捧住自己的胸口,“好了,媽媽,明天,我明天給你答覆。”
“行,我就明天聽你的準信。”媽媽滿意地離去,剩下一個心碎的人。
孤燈獨坐一夜,天明,對鏡梳妝,將滿頭的青絲輓成起來,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人怎麼會憔悴成這幅樣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媽媽又來了,“怎麼樣?姑娘想好了嗎?”
如煙起身,打開了身後的大櫃子,捧出一個首飾盒,“媽媽,我要贖身。”
盒子打開,滿眼的翡翠金釵,貓兒眼,閃著誘人的光。“你這是幹什麼呢。”媽媽驚怒。
“我,只想贖身,請媽媽成全。”
“你,你……”
青衫換去了昨日的綢緞,所有的首飾都留在芳艷樓,只有發上插著那隻碧玉釵,那是高郎買給我的,可不能丟。一個小小的包袱,裡面除了幾件薄衫,什麼都沒有,往昔的繁華都已經散去,依人的歸路在哪裡呢?
高府,庭院深深,輕拍那深紅色的大門,“找誰?”開門的僕人問。
“我,找你們家的公子。”
“找我們公子,你又是誰?”
“我,求求您通傳一下,就說如煙找他。”顏色極其哀求,大門又重重的合上,那沉重的聲音,敲在心上,也是沉沉地。
不知過了多久,門又開了,只是一絲小縫,“你走吧,我們公子說不認識你。”
“不,不會的。”如煙驚叫,用力去推那重門。
門終究是合上了,永遠地合上了,一切都是無望了吧!如姻坐在高府的門口,薄薄的衫已經擋不住初冬的寒意了,倦縮著,等待著……
門始終都沒有開,倒上有一個人走到她的面前:“姑娘回去吧,不要再等了,我們公子不會再見你的,下個月他就要娶臣相的女兒了。”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僕人。
“成親,他就要成親了,他真的是不記得我了?還是他自始自終都是在騙我呢?”如煙喃喃地說。
“小姐,你呀!我們公子,太難說了。”老僕人衝著她搖搖頭,走了。
還賴在這裡做什麼?走吧,可世界之大,哪裡才是我容身之所呢?步履蹯跚……
風越來越大,是什麼打著臉上有些痛,用手去接,下雪了,一顆顆晶瑩的小粒,捧在掌心裡,好象眼淚啊! 網際論壇centurys
薄情郎!不,緣就是我錯,如煙心如死灰,來往煙花柳巷的有幾個是有真情的呢!是我太笨了,太笨了!去哪裡?回芳艷樓?永遠都不會再回去,我這一生都是錯的,錯的,展開輓起的青絲,還是那麼的柔滑,雪落在上面,閃著亮。終是不甘,卻也無奈,前面就是懸崖,如煙縱身躍下,黑髮在她的身後亂舞……
“高郎!我會來找你的!”凄厲的叫聲在空谷裡迴盪……
喜燭雙雙,新人在床,有誰聽到舊人的嗚咽?
高倫壯志滿懷,今天他是臣相的東床,得意之時須盡歡,聽人說鶯鶯小姐也是絕色,揭開頭上的紅羅帕,果然,嬌艷非常,酒不醉人,人自醉!
糾纏,只是糾纏,新娘柔媚讓高倫沉醉不已,那雪白的肌膚讓他就要融化,“你的頭髮真香!”
“是嗎?你喜歡嗎?”
“喜歡,真想就這樣讓你纏一輩子。”還是這句情話。
“既是這樣,我成全你。”新娘趴在他的身上,用青絲纏住高倫的脖子,仍然是巧笑兮兮,“舒服嗎?”
“真是舒服。”高倫笑著。
“還舒服嗎?”
啊!怎麼啦,脖子好象被勒得緊了,要喘不過氣來。
“娘子,不行了,我喘不過氣來了,別玩了好嗎?‘”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我成全你罷了。“聲音森然,臉卻已經不是鶯鶯的,換成了如煙。
驚恐,“如煙,怎麼是你?”
“是我,當然是我,我記著你的每句話,我的心肝,我到死也會纏著你,哈哈!”
高府慘案,高倫死相恐怖,大把的頭髮纏住也的脖子,勒死了他,新娘卻已經是瘋了的,只會說:“有鬼!有鬼!”
青絲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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