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天氣很悶熱,莫名的煩躁使我始終無法入睡。我的四肢冰涼卻滿頭大汗,真是該死的古怪天氣!指針指向午夜十二點,同宿舍的女孩子們早已經睡著了,百無聊賴之餘我打開了收音機,耳機中一片靜默,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怎麼回事?莫非收音機又壞了?我正要關上它,繼續躺在床上數小羊的時候,有一陣細小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吱吱啦啦聽不真切。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清晰地就好象有人在我耳邊時才穩定下來。嗚嗚的哭泣聲使我頭皮發麻,到底這是什麼台啊?一向喜好尋求刺激的我選擇繼續聽下去。她停止哭泣,開始說話了。
“不管你是誰,請聽我說完這個故事。我叫方琳,是這個學校二年級學生,主攻生物專業。我們的解剖老師是個三十多歲很風趣的男人,他曾經遊學新西蘭,有著豐富的臨床經驗。
去年夏天暑假,我為了自己籌得出外旅遊的經費,所以自願留下來,擔任崔教授也就是那個解剖老師的助手。在那期間我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甚至暗自慶幸能夠謀得這個職位。我卻忽略了他解剖時陰狠的神情以及時不時瞄向我的貪婪眼神。
“那一天大概是夜裡十點多,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實驗室裡出了點狀況,我不疑有他,立刻趕過去。在我為他低頭清理實驗器械的時候,一個針頭插進了我頸部細膩肌膚下脆弱血管的薄壁之中。我陷入昏迷中。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那個我操作過無數次的手術台上,我猛烈地掙扎,而他如同一座雕像站在一旁面無表情。我手腕處的表皮被粗糙的繩子磨破了,他本來沒有生氣的眸子因為這個發現而突然生動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感受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熟練地取出解剖器械,在我的腕動脈精準地切割下去。我的血液在迅速流失,我幾乎聽見它在流動的聲音。他立在一旁的影象越來越模糊。我終於完全地失去了意識。
“我浮在空氣中,憤怒地看著他對我,哦不,應該說是我的屍體為所欲為。他骯髒的手撫摸過我光滑的前胸,又繼續向下。那個禽獸竟,竟就那樣姦污了我的屍體。我瘋狂地朝他衝過去,卻只是無助地穿過他的身體。他依然在那狂笑,在那吶喊,在那畸形的變態行為中痙攣。
“屋中彌漫著他精液的味道,令人作嘔。我看著他拿起手術刀熟練地切割著我的屍體,取出心臟、腎、肺以及眼球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瓶中,最後他將我凌亂的屍體藏在解剖室地板下面。
“我看著他對我施暴,我看著警察無功而返,我看著父母傷心欲絕,他們甚至還要向那個禽獸道謝,只為他對我的‘關照’。
“怨氣使我沒有像一般幽靈那樣隨時間而消失在空氣中,我一直徘徊在這個學校裡,希望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嗚嗚……”
聲音又漸漸細小直至什麼也聽不到,過了一會兒耳機中突然傳來某個電台廣告的聲音。天哪,我長吁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已經屏息良久了。我翻開日曆一看,昨天是四月五號?清明節!
第二天我偷偷跑去打了一個匿名報警電話,然後佯裝無事回到宿舍。
“你們知道嗎?可不得了了!”我們宿舍的小廣播大聲嚷嚷,“生物系的崔老師是個殺人嫌疑犯呀!我聽說警察今天下午在他的解剖實驗室地板下挖出了五具屍體哦,其中就有去年失蹤的那個女孩子呢!”
“好恐怖啊!”
“他看起來還蠻斯文的呀。”
她們猶在喋喋不休,我在心裡說,“方琳,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一年後)睡不著呀!我索性坐起身,看著那個誘惑著我的收音機。下了很大的決心後,終於打開了它。天哪!不會吧?又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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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