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晚飯也沒有吃,一直呆在網吧裡,今天的網友不約而同全部到齊了,天南地北聊到很晚。
隨著網吧裡時鐘響過午夜零點的最後一聲,我便和最後一位網友打了個‘886’。伸了一下懶腰便把鼠標移到關閉鍵上,手指剛要敲下確定時,忽然聊天室裡進來一個‘陌生人’無耐,好客的我只能問候一下。
隨著鼠標的點擊聲打開了那人的來言你:“你好嗎?我是孤魂。”
看到這個名字我並沒有覺得心驚,因為網名是自願取的。
“你也好,我是野鬼。”我開玩笑地回答著。
“敢和我開玩笑的只有你一個,看來你是自願當野鬼了?”
我一直沉迷在虛幻的網絡世界裡,對他的這句話也沒在意,便繼續敲打鍵盤“對呀,開玩笑是我的專長嘛。”
“哈——”孤魂突然大笑,那陰森恐怖的笑聲好像就在耳邊響著。
慢慢地,我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四周全是網民們擊打鍵盤的聲音。也許是大腦太疲倦產生了幻覺吧?
微微閉上雙眼想清醒一下,突然顯示屏什麼也沒有了,只是一片空白,我急忙睜大眼睛,正在發愣裡屏幕上從左到右走出了一行字:這不是幻覺。每個字都像血一樣的紅,仔細看上面好像還在一滴滴地淌血漿。
眼前的一切真不敢想信,於是惶恐地左右尋視一下,突然發現在自己左手邊一個滿頭蓬亂頭髮的男子坐在電腦前正側著頭對我笑著,嘴角還在流血,那臉色被顯視屏一映更是嚇人。
“呀——鬼——”我大叫著向右倒去,一下倒在旁邊一個女網民身上。
“幹嘛哪?”那女網民站起身大叫著。
“鬼——鬼——”我慌忙站起身手指著‘鬼’出沒的地方向女網民喊著。
女網民拿起手包使勁瞪了我一眼:“鬼!?,見去吧你。”扭頭走了。
自己回過頭看著手指的方向,哪有什麼鬼,自己座位的左邊跟本就是一扇緊閉的窗子。
此時整個網吧的人們都把目光聚到我一個人身上,真不知怎樣解釋剛才的一幕來緩解目前的尷尬。
深夜的街上行人稀疏可數。
不知怎麼,心裡越怕卻越想找個黑的地方行走。可能是這條路太熟了吧,雙腳不用去管,它們知道怎麼回家,大腦閑下來一直在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覺來到燈光昏暗的樓群裡。白天熱鬧的小區活動中心早己進入了夢鄉。恐懼之餘便感覺無聊起來,獨自坐在石幾上發呆,其實接正常來說,遇到了剛才的怪事,無論誰也早己跑回家裡鑽進被窩發抖了。我的所做所為並不是膽子大,說實話當時的心早就到家而且也鑽進被窩發抖了,可是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迫使我在那裡停留。
一股微風吹來,深秋的落葉身不由乙在風中亂滾著。我的眼神跟隨著落葉走去,忽然落葉被幾隻大腳擋住,我心裡一顫,不知什麼時候眼前站了三個人。
“在這幹嘛?”其中一個高大的人問我。
“我——?沒事。”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
“有身份證嗎?”
“噢!有——有”我在兜裡亂摸著。“呀!我忘帶了。”
“沒身份證不行,帶走。”
“別,我是本市的,家就住在這樓上四層,你們要不跟我回家拿吧。”我急忙解釋。
“就這個樓嗎?”高大的男子問。
我一看有商量的餘地便使勁點著頭。
深夜了電梯早就沒了,只有走樓梯了。三個人跟我一起走上樓梯。
由於心亂如麻一直在前面走著也沒有注意身後的三個人。到了三層了,我商量著:“咱們坐一下吧,太累了?”
身後沒有動靜,我回過頭一看,跟本沒有人。猛然想起剛才上樓時跟本就是我自己的腳步聲,可是明明白白看到他們是一直在我身後跟著的。跟前的一切使我頭髮根都豎了起來,一口氣跑到家門口打開門進了屋依在門上好像生怕剛才的三個人進來一樣。
不知呆了多一會兒,覺得氣喘勻了便伸手按下燈的開關,突然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那面孔很熟就是在網吧裡對我笑的那個‘鬼’,只見他哈哈大笑著伸著血淋淋的手向我走來。
“救命啊——”我大喊著,突然覺得摔了一下,睜開眼,竟是一場夢。
天己經亮了
當我懶洋洋地坐起身時,發現床頭櫃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字:下次出門帶上身份證。
真是活見鬼!用手掐了一下胳膊,這己經不是在夢中了,可是這張奇怪的紙條又是哪來的呢?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透過窗子直射在我的辦公桌上,同事們來來往往地走動著,不時跟我打招呼,我卻一直沉思在一連串的怪事裡。
“嗨!怎麼啦?這不像平常的你呀?幹嘛一句話也不說,撞鬼啦?”同事小波走過來開起玩笑。
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你怎麼知道?”
小波嚇了一跳:“什麼呀?我知道什麼呀?”
“鬼,咋天晚上有幾個鬼拖夢給我,他們還——。”
“呸!!大早起的說什麼鬼,別瞎說了,走,吃早點去。”小波不想信。
“真的,不信你看這個。”我忙拿出那張奇怪的紙條。
小波看了紙條突然變了臉:“你什麼意思,真是活見鬼。”他一把搶過紙條揉成一團摔在地上走了。
小波的這一系列動作把我搞糊塗了,怎麼啦?我蹲下身拾起紙團打開來,呀!我愣住了,紙條上怎麼會寫著:小波出門被車撞死。
正當我發愣時,突然一個同事跑進來,驚慌地喊著:“快,快,小波被車撞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我一下坐在地上,電話鈴同時響起。
我慢慢地拿起電話聽筒放在耳邊:“喂!?你——?”沒等我說完就聽到一聲陰森恐怖的長笑,那笑聲很耳熟。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要逗出來呀,衝我來呀。”我大喊起來。
只聽對方聲音越來越遠:“老地方,老地方——”
我啦一聲摔下聽筒:“好,老子陪你玩到底。”
同事們走過來:“怎麼啦?遇到黑社會啦?”
小波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死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為什麼在科技發展的今天竟會出現只有電視裡才會上演的鬼怪故事?一連串的聯想讓我想到電話裡的‘老地方’一定是夢裡的網吧。
跟夢中一樣的深夜裡——
網吧裡網民們點擊鍵盤的聲音伴著時鐘的腳步聲一起行走。不知不覺己經是零點了。我心裡盤算著,應該是那個鬼怪出現的時候了。
果然不出所料,‘孤魂’發過來一條信息:“哈——。”
我急忙把準備好的信息發過去:“來呀,老子不怕你,你想幹嘛?”
“怎麼不認識啦?我是小波。”
“啊,小波?”
“想起來啦?你把我害死還有心來泡網吧,你不是想當野鬼嗎?我能幫你。”
“別,小波,我真不知道那紙條的內容會變的。”
“別裝了,我也不想害你,但是網絡上不能沒有孤魂這個人的,如果沒人來替我,一年內我將不能轉世。”小波的語氣好像在求我救他。
“怎麼會——?”
“身份證不在身上就不能直接過鬼門關的,這個你比我清楚。那天晚上的三個人就去通知你了,你不當回事。”
我猛然想起那天的夢:“噢,小波,是這樣的,不是我錯。”
“我們當鬼的不請人情的,是你自願的,來世再見吧。”小波走了。
“不,小波,你別走。”我急得直拍電腦。
當我站起身拍顯示屏時,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接著一股濃煙冒出,我便應聲倒地。
朦朧中自己飄到空中直到黑漆漆的窗外。
在城市的上空俯看夜景的確很美,我高興地飄著,突然眼前出現了三個人:“站住。”
我一眼認出了他——小波。
小波飄到我面前把一個小木牌放到我手裡然後飄走了。他身後的兩個人同時飄到我眼前。他們一個身著一身白另一個當然便是一身黑了。
“一年內找到替身。”白衣服說。
“不然這個木牌永遠是你的。”黑衣服說。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過他們不見了。藉著白光我看到木牌上寫著:孤魂。
轉眼過去近一年了,可是我每到一家網吧就不忍心打攪那些網民,因為這是非同一般的打攪。可是終究要走這一步的,於是我飛快地飄著,這幾個月不誇張地說到過了全國的網吧。
這天夜裡,當我飄到這家網台的窗外時,忽然發現靠窗坐的一個網民面無表情,滿頭黑氣籠罩。這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嗎。時鐘馬上要到十二點了,我急忙擺好上網的架勢準備好了要發的信息,零點的鐘聲響了,我按下確認鍵忙起身去看那人的顯示屏,只見上面寫著:你好嗎?我是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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