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台北市艋舺有一所小學校,遽聞每年都會發生一件怪事.
正月的某一天午夜,小學校會突然響起鋼琴聲.
曲子不知名,雖然是在午夜,令人不絕毛骨悚然
但是附近鄰居不經意聽到的都說十分好聽.
這也成了小學校學生們盛傳的話題.
然而鋼琴聲並不是每年都會如期顯現,而且也沒人知道
那一個日子是哪一天.
我小時後讀這個學校,也聽過這個傳說
不過這六年來,壓根兒也沒聽過半點琴鍵聲
如果有,那也是在音樂課時吧
今年我上大學了,有一天,深夜,我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後來決定離開床鋪到街上走走,如果沒記錯的話
那時是午夜吧,指針指向12點.
我沿著街道緩步,平常喧囂的地方,因為店門都拉下的關係
顯得格外清靜.這一天夜裡,涼風吹的十分頻繁
那這使得我十分清醒,接下來所發生的事,絕對不是我頭腦不清,或著是幻覺.
無意間,我走到了令人懷念的小學校.
平常充滿孩子笑聲的學校,此時靜的出奇
我停下步伐,想起許多事.
其中最令人回味的,就是那一個迷人的鋼琴傳說.
雖然我小時後從來沒有半夜來學校.
不過這次我說不定可以親身體驗這個傳說.
我懷著一絲期待,駐足許久.
然而什麼也沒聽到,只有呼呼響起的風聲
還有偶而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汽車呼嘯而過
當我失望的準備離去時,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這也許是我一生一次的奇遇.
我聽見從小學校傳來的琴聲,雖然很微弱
不過的確是鋼琴聲.
"會不會是有人偷偷跑進去彈?"
我如是猜想,不過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無聊吧?
雖然有點害怕,不過我還是悄悄的爬過校牆
走上樓梯
學校唯一放置鋼琴的地方,應該只有音樂教室
我想,依稀記得教室的位置
當我一步一步的接近
琴聲也顯得更加清楚了
雖然我是個不大懂的音律的人
但是聽的出這旋律有點生澀
而且好像有幾個音彈錯
彷彿彈的人不怎麼熟練
儘管如此 這段我從未聽過旋律
卻有令人有一種溫暖 祥和的感覺
有如在母親的懷抱中
聽著 聽著 我忘了害怕
反而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在彈
門是鎖著的 怎麼打也打不開
我往窗戶的隙縫中窺視
映入眼簾的
是一個穿白衣的小女孩
他正專注的彈著琴
彷彿聽不見其他聲響般 沉靜在她的世界中
而動人的旋律 則緩緩從他的指尖裡
流謝而出
她那認真的模樣 令人印象深刻
"想不到真的有人這麼無聊呀..."
我心想,不過怎麼會有一個女孩 三更半夜跑出家門彈琴?
正疑惑之際 身體不覺得挪動一下
不小心就撞到門邊 製造了一點聲響
此時琴聲嘎然停止
而那個小女孩 就在我的眼前
慢慢變的透明...然後漸漸的消失...
這或許頗令人難以相信 我自己也很懷疑
然而我是真的看見了
接著發生的事可想而知
我急急忙忙的拔腿就跑 然後跌跌撞撞的闖入家門
爬上床 蓋著棉被發抖 最後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我決定先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以免有人懷疑我神經不正常 送我去收驚 看醫生之類的
這種經驗我有多次,然而每次都被當作傻瓜我是在說謊
感覺很令人不好受.
我想親自釐清這件事情,那女孩的鬼魂 出現想必也有其原因吧
我先問小學校附近的住戶 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怪聲
有些人說有 有些人說沒有
大部分的人都是睡著了 沒印象
其中有一位歐吉桑 說他聽這個琴聲很多次了
起先以為是廣播
後來每年都有 也習慣了
接著我就去問這小學校的人
(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直接進去問)
我以校友的身分回去拜訪
找到當年教我的音樂老師
想不到他還記得我!
老師引我到音樂室長彈
雖然心裡有點毛毛的
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音樂室裡依舊放置著那架鋼琴
渾身漆黑 與平常的鋼琴並無不同
不過好像是放置太久的關係
感覺有些破舊
當我向老師提出鬧鬼的傳說
老師起先只是笑笑 視為無稽之談
"不過 以前我有一個學生特別喜歡彈琴.."
他意味深長的望著鋼琴一眼
"她都會偷偷來午休時候練習 放學時也會留下來彈"
"她家好像很窮 買不起鋼琴"
"他幾乎天天都來練習 唉 我從來沒看過這麼認真的小孩"
老師笑了笑"和你真是天壤之別"
我心想"難道 我昨天看見的就是她?昨天 是她的忌日嗎..."
"這個女孩很乖 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一條手帕
替鋼琴清潔一番"老師說道"對了"
"她好像和你是同一屆的"
我有點驚訝 不過總算有點眉目了
我向老師問了她的名字 小聊一下
然後道別
老師揮了揮手 臉上的表情
看起來似乎想起許多事的樣子
到了家 我連忙找出當時的畢冊
很快的 找到了她的名字
照片的樣子依稀就是我昨天見到的女孩
"果然...."我心下踹踹
不過 滿奇怪的
她們班的生活照 很少見到她的身影
接著我就看她的地址
00市XXX路0段XXXX巷....
咦 不就在我家附近嗎!
滿懷著疑慮的我 決定啟程尋找答案
這個女孩的家是棟公寓
不過年代久遠 外觀有點老舊
我按了按門鈴
"哪位?"
"我是00國小的調查員 想調查畢業生生活情況 呃
請問貴子弟是不是有本學校畢業的?"
"我女兒好像是..阿 請進"
開門的是一個老婦
"你好"
雖然有點卑鄙 不過為了釐清真相
撒點小謊 應該也無妨吧
老婦人好像是一個人住
與人說話 她顯得十分開心
我問了問女孩的事情
"是阿 她小時後真的是非常喜歡彈鋼琴
因為她生性害羞 交不到什麼朋友
聽到老師說願意讓她彈音樂教室的鋼琴
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呢.."
"不過 後來..她長大後 就沒在彈過琴了"
老婦人眼中泛起淚光
"她說窮人家的小孩子彈不起 國中畢業就去工作了.."
"唉 都怪我 沒給她好日子過"
我胃裡一陣翻攪 吞了吞口水 問道
"那..令嬡 是不是..還健在?"
"阿?還在呀 她等等就回來了"
老婦人說
我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心中隨即產生一個大問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叮咚"
門鈴再度響起
進來的是一位17.8歲的妙齡女孩
"媽 我下班了"
她見到我 先是嚇了一跳
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家裡 這也難怪
不過那時我也被嚇的滿嚴重的
"這是00小學校調查員,他是來..(略)"
"噢 對不起 請問你調查完了嗎
調查完 麻煩請回去吧"
這女孩表情甚是不悅
我也不好打擾人家 起身便走
她送我到門前 眼神充滿警戒 大概當我是騙子吧
後來 我悄聲的跟她說明來意
她起先不信 不過我拿出當時用隨身碟錄的琴音給她聽
她一聽 臉色馬上變了
"這是我小時後常彈的曲子.."
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不過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事情彷彿霧裡看花 越來越不可思議
最後 我們相約今晚到小學校一探究竟
當天午夜
我們偷偷潛入小學校
不過 這次沒有響起琴聲
當我們兩 打開音樂教室的門時
奇異的事情再度發生
應該一年只有一次的琴曲 竟又響起
而那個小女孩 如同昨日
坐在鋼琴前 認真的彈著...
而我身旁的她 哭了
"那是我...小時的我"
她摀著嘴說道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她緩緩走近
琴聲若有所聞的 寂然停止
而小女孩的身影也漸漸消失
那個女孩突然從身上取出一條手帕
輕輕擦拭鋼琴....
"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不應該這麼輕易就放棄
也不該這麼簡單就忘記你...."
女孩輕聲道
女孩輕聲道
X X X
聽說
當一個人心中充滿著思念
到達一定的程度時
她心中所思念之物 會在她眼前出現
至於 沒有生命的鋼琴是否如此?
我想 這沒有答案
不過 據說 從那天以後
那作鋼琴便再也沒有發出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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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