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三點,城市的一切浸沒在黑暗的暮色里,這是在上海老街的一個巷子里。巷子口有一座石牌坊,上面刻著“平安里”。在這“平安里”內,大多是老式的石庫門房,一棟房里通常住著好幾戶人家。阿杰的家就在這諸多棟里的一棟里。
此刻阿杰正走在巷子里往家趕。
他的步子有些搖晃,人也直不起來,顯然他喝酒了,還不少。他剛從舞廳回來,顯得有點累。腦中還不斷閃爍著舞廳里令人目眩的燈光,和人們一張張如癡如醉的笑臉。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偶爾投來的月光隱隱約約照亮阿杰疲倦的背影。
他家大門,此時沒有鎖。所以當他軟綿綿的身體靠在門上時,門便開了。
天井里和外面一般黑,而且看得到月亮。進門后隨手將門重重地的關上。門雖是木制的但也造出不小的聲響。
他往里走著。忽然,背后傳來一陣搖門聲,那聲音很近,分明是他家大門傳出來的。他一驚,“誰”回頭望去,那聲音頓時停了。門那邊什么都沒有,四周也還是靜得出奇。現在能聽到的只剩阿杰加快的心跳聲。聽錯了?三更半夜的誰會運河那?這時,酒也醒了一大半,他實在是個膽小的人,但是現在他確信聽錯了,轉身朝樓梯走去。
還沒走到樓梯口,背后又傳來了那毛骨悚然地搖門聲“砰…砰…砰…”
頓時,一股寒氣比腳底竄到背脊,再竄到后腦勺。“誰”他提高音量猛地回頭看。
一片浮云飄過,露出月亮皎潔的光。借著月光,阿杰看到那門還搖得厲害,而門握下面……
“啊!!”阿杰的腳不聽使喚地倒退三步,整個人貼在了墻上。在門板的下面,有個黑黑地類似人形的影子,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很矮,大約才半米高。像一個不折不扣的侏儒黑影。
阿杰怕得酒全醒了,理志的伸手在黑暗里摸索著墻上的電燈拉線。他想看清那東西,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希望那只不過是鄰家的小孩。可是,無論他怎么摸也摸不到。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只看,那東西轉過身來望著他。臉部兩個眸子,綠得發亮,在這黑夜里特別的清晰。
阿杰全身像散了架,一屁股坐在了路上,顫抖著身體,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不是人,他想著,手還不停地貼在墻上,和地上。突然有樣東西入了他的手——圓圓的,硬硬的,還很冰涼。是鐵棍?管它是什么。阿杰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勁全身力氣將它擲了出去。
那鐵棍擲向了黑影處。重重的砸在門上,巨響頓時劃破寧靜的夜空。
此時,不知何時,阿杰摸到了電燈拉線。燈亮了,那黑影消失了,那里現在什么都沒有。
樓上有戶人家都沒睡,他們家中正有一個在醫院動一個大手術。聽到聲音全都下了樓。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阿杰。“怎么了?”其中一個問。
我見鬼了。
聽大人們說,每家每戶都有守門神。門關著的時候,鬼兒們進不來也出不去。但當人們開門的時候,它們通常跟著人一起屋。
又聽大人們說,鬼兒們在投胎前要找個人來代替它們。投胎是有時間的,過了時間,它們就又要等上個幾十年。
阿杰遇上的就是這樣的索命鬼。
那天樓上的人家有人在醫院動大手術。鬼兒就是來把他命帶走的。但當他跟阿杰到門后,沒想到阿杰竟然把門關了,這樣就算拿到命也出不了門,便拼命地搖著,想打開它。這時,阿杰又把有避邪作用的鐵棒擲了過去,這一切就結束了。
他算救了那人一命,否則他就要死在手術臺上了。樓上的人家很感激他,但他也因壞了鬼兒的好事,大病一場。
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小心,當你開門的時候,鬼兒們就跟你進來了。
查看全部回復
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