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恐懼讓我保守折磨,我常常在父母房間的角落里哭泣,我祈禱父母可以早些回來,但是他們是去老家給爺爺辦喪事了,必定是一個月后,才能回來。
其實我本來是不應該恐怖的,因為我樓上有一個老婆婆。(
我們房子不是獨居的,而是和團結戶之類相仿的結構,一所上下樓的房子,兩家住,我們家在一樓,與樓上的那一家共用一個廁所,一個廚房。而樓上的那一家大多時間只有一個老婆婆住。
那個老婆婆慈眉善目,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人,我以前問父親,她怎么就一個人,難道她沒有子女?父親則回答,她把她的小孫孫弄丟了,媳婦就自殺了,兒子便出走了,一個好好的家庭便毀掉了
也許老婆婆奈不了寂寞,就開了一個嬰兒托養所,幾個忙碌的上班族就把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寄放在那里。
于是樓上每天都亂糟糟的,嬰兒的啼哭聲,老太太哼睡眠曲聲,總是吵得我無法安眠,于是索性就戴上耳機,聽開音樂來,等到午夜十二點,也就安靜了。也許是有父母陪伴的原因,也許是父親喜歡打酣的原因,也許是隨身聽的余響太多的聲音,我竟然漏掉了許多本應該聽到的東西,然而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記得父母剛走的第二天,隨身聽沒有了電,因此耳朵就沒有了照顧,只能聽到樓上嘈雜的聲音,時間慢慢的流逝,到了十二點左右,果真就一切平靜了,但正當我稍有睡意的時候,我聽到了“嘎甭”之類咬脆物的聲音,若是沒有節奏倒罷了,反而很有規律的發聲,此便攪得我睡不著覺了,我就在那里抱著被子想,難道老婆婆在那里吃胡蘿卜?
好不容易在三點鐘睡著了覺,然而在四點鐘又被尿意搞醒,當時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然后猛然打開廁所的門.
眼前的情景讓我大為駭然,老婆婆正在漱口,然后噴出來一口的血水。我想我當場就嚇暈了,我也告訴自己:肯定是夢來著,要不怎么倒下去也不覺著疼.
果真,第二天早晨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好好的躺在家中。于是收拾了一下就出門跟老婆婆早安,老婆婆已經把飯做好了,還有脆脆的胡蘿卜切片,我對自己的內心笑了,我怎么會把這么好的老婆婆看成食人魔呢
然而第二天晚上,仍然有“嘎甭”的聲響發出,我懷疑老婆婆有吃夜宵的習慣。早晨,老婆婆仍然比我起得早,給我做了早飯,有稀飯,茶蛋,還有胡蘿卜,她用筷子給我叨了好幾片胡蘿卜,然后得意的說:“這都是最嫩的,老的就不好吃了.“
第三天晚上是我最難以忘懷得一夜,起初來了一對夫妻,好像是來要孩子的,那老婆婆只是沉默,最后說道:“他們都和我在一起了。”夫妻倆瘋了似的在房子里找孩子,最后在馬桶后面的儲備箱里找到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爛肉,我那時也出去看了看,那情景極為驚懼,讓人望了便胃里徒生一股惡心的味道,那嬰兒的皮膚似乎都是用刮刀割開的,什么都沒有缺少,唯獨是少了骨頭的,妻子在一旁大哭,丈夫則打了手機把警察叫來了。警察在整個屋子搜尋,連我們家都不放過,最后在老太太的睡床底下翻出來一個大金屬盒子,封閉的極其精妙,然而最后開啟了,許多女警察當場就暈了過去,還有幾個觀場的母親偷偷抹淚,那是怎樣一個恐懼的畫面,七八個嬰兒橫豎的塞在里面,有些已經腐爛,其中尤有一個已不成形,但有一個共同出則為,都是被剔骨的.
然后老太婆就被警察帶走了。次日則看到了一則新聞:“七旬老太食嬰兒骨,現場慘烈令人發指.“
于是我就很害怕,畢竟我屋子里的床正對著樓上老太太的床,然而事實就沒那么擔心,那幾夜都很平安.
直到沒幾天后,報紙上又刊載了一則新聞,我的生活才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那則新聞就是“食人老太吃惡果,今晨已執行槍決.“
當夜我還是在十點多多久睡著了,可是十二點左右卻又被不巧的、還是弄人的尿意弄醒,此刻就聽到樓上有發出了久違的“嘎甭”的聲音,我的神經立刻清醒了,然后就慢慢起身,推開門,向著二樓緩緩走去,然后到了老太的門前.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卻悄無聲息了。我正在慶幸之中,突然覺得自己背后一陣冰涼,于是就轉過了頭,背后果有一人--老婆婆,她依舊是慈眉善目的樣子,然后對我說道:“這都是最嫩的,老的就不好吃了.“
我不記得我是怎樣爬回自己家,我也決計不在自己的房中了,只呆在父母的房中,手里抱著觀音像,一夜無眠.
朋友,你愛吃胡蘿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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