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媽的心願
眼前一片迷霧,我穿過一片盛開著紫色睡蓮的水池,水池里的月光溫柔。
往前走,那里好似有人在呼喚我。
霧慢慢散去,看清了周圍,天啊!這是哪里?這麼巨大的摩天輪,居然散發著五彩的光。
好多星星從天際輕輕地飄落到我的身邊,輕輕地触摸著我的頭發上,好舒服啊!捉一個回去做寵物好了!
慢著,這些星星還會動,居然組成了一行字,英文,哈哈,這一行英文我剛好認得,是是,是“ILOVEYOU”,我愛你,有人對我表白了,我思佳終於有人追求了。
我的淚如泉涌,比日本漫畫片還夸張,太激動了。
我聽到一陣輕柔的音樂從摩天輪的頂上傳來,是那樣的好聽,那里有一個穿著白衣的人,他要跳下來了,是的,他從巨大的摩天輪上拿著玫瑰花輕輕的飄下,而且看起來似乎很有型,應該會很帥吧!
真的是個帥男生,而且還拿著玫瑰花到我的面前來,他摟著我,真是摟得這麼溫柔做什麼,我會很害羞的。
可是,他的臉好模糊,但我的心還是跳得那麼快,星星圍著我倆,騰空而起的很多煙花照亮了夜空,五彩的摩天輪上冒出很多小動物,有小狗小貓小兔子,對著我們喊:“快接吻啊!”
太幸福了,我真是笑得合不上嘴了,不過,先不要笑得這麼夸張,還是使勁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發夢。
用力的掐臉,木木的,好像不痛,再用力的掐一下,痛,真的痛,好痛,難道不是做夢。
“少做夢了,快起來,口水都流到地上了,天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粗獷女!和你說一百次了,做女人要溫柔才會有男人要!”
我睜開眼,那個正準備吻的男人不見了,我看到一個大鍋,鍋底貼著很多的黃瓜片,而且那鍋還會說話。
這一驚真的可以讓我失去半條命了,我猛地坐直,然后我的頭使勁地撞到了那個大鍋上,痛得我都要流眼淚了,但也終於看清了,大鍋是我媽的臉。
我媽摸著頭說:“我生你,不是為了你謀殺我。”
我也摸著頭上的包,含著淚說:“媽,你半夜來我房里炒什麼黃瓜。”
“半夜?第一,現在太陽已經晒到你屁股上了,不過你看不到罷了;第二,我不是在炒黃瓜,我是在做黃瓜面膜,第三,你今天要幫我完成我多年的心願,要嫁給隔壁李叔叔的兒子。”我媽就這樣頂著一臉的黃瓜片做著她的美容面膜,然后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了這麼三點。
“媽……媽……你你第三點說什麼?”我舌頭打結,這一定還是在做夢。
“幫我嫁給李叔叔家的兒子,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怎麼了,臉怎麼發青了!”我媽好像叫我去超市里拿一包鹽一樣輕松。
我實在找不出什麼可回答的,脫口出而:“我早晨起床沒有刷牙,你就和我說結婚?”
“不是結婚,是要你追求你李叔叔的兒子,再嫁給他。他還不一定答應呢!不過你要用盡全力地去追,如果你在我的調教下,變成一個溫柔的淑女的話,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媽的樣子好像自己要做出很偉大的決定,好像我真的配不上李叔叔的兒子。
等等,李叔叔的兒子,隔壁,難道就是和我一起從幼兒園直到現在都天天呆在一起的李實,那是讓我欺負讓我打讓我每天都當沙包出氣的李實,可是,我不是同性戀,我對他沒有感覺。
當然,我的意思只是李實在我眼里就像同性一樣,如果我們要擦出愛火花的話,那花早就擦開了一百次了,也不用從幼兒園到現在都還獨自單身。
不是吧,我媽一定是瘋了,怪不得別人說單親家庭的人容易出心理問題,我家的問題都出在我媽心理上了。
我決定不理我媽,獨自在那里刷牙。
媽以為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高興地在外面說:“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一直暗戀隔壁的李叔叔,可是,最終卻沒能嫁給他,當時我懷著你的時候就暗暗發誓,如果生個女兒,一定要嫁給他的兒子。”
我一嘴泡沫,口齒含糊地問她:“如果你生的是兒子呢?”
“那就搶他兒子的老婆!”
我一口牙膏泡全都噴到鏡子上了,看來,我媽是說真的了,她那個人我知道,從來都是健忘的,我還擔心過有一天她會把我忘記,但這種十幾年前的毒誓都記得這麼清楚,看來我今天是非常危險了。
“媽,我還小,不想結婚。”
一張貼滿黃瓜的大鍋臉上露出一雙深情又憂傷,而且還含著一汪看起來很晶亮的淚的眼睛直視著我,聲音很是悲痛欲絕:“女兒,你難道真不肯完成我在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一個心願嗎?”
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媽一用這一招,我基本上就被治服了,只是臉上出現了三根下滑的黑線,非常郁悶的表情在鏡子看起來很倒霉。
我媽把我推出門的時候,只說了三句話。
1、你要是不肯嫁給李叔叔的兒子,我就去孤老院里唱《夜上海》。
2、你要是追求不到李叔叔的兒子,我就親自出馬幫你追。
3、今天是情人節,你現在去買一些玫瑰花送他,約他去吃飯。
第二章、倒霉透頂的情人節
這真是一個凄凄冷冷悲悲切切傷傷感感,人見人泣,鬼見鬼哭的倒霉透頂的情人節啊!
大街上,這麼多歡樂的人,誰會注意我這個可憐巴巴被趕出家門的可憐蟲。
我抬頭望天,希望老天給我一個答案,為什麼?我長得這麼漂亮,沒有人追求就算了,情人節別人能成雙成對,我一個人孤單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去倒追男生,要是倒追一個帥的男生那也認命了,居然是李實,這個不帥不丑不聰明不風趣不可愛,還很呆的人,雖然他人不錯,而且成績很好,也有女人說他很老實,像郭靖,但又怎麼樣,我忽然哼著歌:“我不是黃蓉,我不會武功。”
我在大街上慢慢地磨蹭著,在這種悲傷的時候,只有一個老伯伯很慈祥地安慰著我,我望著一百元大鈔上那個毛主席的人頭,得到了一點溫暖。
好歹我媽也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來買花,如果我能買到一些殘花應該可以省不少錢。
不過,今天的玫瑰為什麼這麼貴?是誰規定了情人節一定要送這種花,二十塊錢一朵,二十塊錢我可以買兩個大的紅燒豬蹄,想到了紅燒豬蹄我的肚子就開始咕咕作響。
我實在是舍不得兩塊大的好吃的滑滑的紅燒豬蹄,換一朵又不能吃又不能飽肚子的花。
我走出了花店,漫無目的地走著。
前面有一群小朋友在玩什麼東西,好似笑得很開心,我也走過去,看到一個男孩在那里裝小丑逗小孩子玩。
他蹲在那里,和小孩子玩著手袋木偶,頭發很順,像是拍海飛絲廣告的男孩,干凈還清爽。
衣服穿得很隨意,卻讓我看了很舒服,不好了,我的花痴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好看的男生就兩眼發呆。
說不定他一臉的麻子,我強制自己要收回眼光,可是,他卻站起來,抬起了頭,一雙明亮的眼睛遇上了我的眼光。
我倒吸一口氣,身材這麼好,居然還一點麻子也沒有,天啊,這麼帥還要街頭賣藝真是浪費人才了,雖然帥不能當飯吃,可是,帥到這種程度的男孩一定可以拿去直接展出了。
他看著我,好像我眼角有一砣眼屎一樣,而且還很認真,很專注。
這眼神真是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也許是昨天的春夢里吧!
但是,他左手一虛空著一抓,像是打出了一招降龍十八掌,姿勢真的很優美,而且還虎虎生風。
他手收回來的時候,居然握著一個上昇的綠色氣球,這個人哪里藏得住氣球,要知道他穿得那樣單薄。
但我轉念一想,如果他是巫師,一定知道我現在最想要什麼,我心里默念著,玫瑰玫瑰,變玫瑰,變出了玫瑰就可以少花一百塊錢。
這帥哥為什麼要對我笑呢?還笑得這麼曖昧,他的手伸過來,在我的耳朵邊輕輕地一触,我渾身如被電打,全部擊麻。
這人是帶電了,我正想躲一下,就看到了一大束玫瑰花在我的眼前盛開。
玫瑰花,二十塊一朵的玫瑰花,鮮紅又美麗嬌艷的玫瑰花,好看又迷人但最重要的是不要錢的玫瑰花。
我一把搶來,抱在懷里哈哈大笑,真是天將好運,終於可以在情人節找到不要錢的玫瑰花了,我可以貪汙一百塊錢,去吃肯德基,去吃紅燒豬蹄,去吃炒米粉,去吃必勝客。
嘴角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口水,我不應該當著帥哥這麼失態,我裝成不好意思的樣子,馬上把頭埋在了玫瑰花里,我準備扭頭就跑,省得他問我收費。
但是,我看到一只漂亮的手,從我的背后伸了過來,那真是一只修長而又白凈的手,在我的花上輕輕地彈動了幾下,像是彈一曲美麗的鋼琴曲,這個帥哥居然還有這麼好看的一雙手,我正在陶醉,忽然懷里的花動了幾下。
花會動,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我把視線轉到我的那一束玫瑰花上。
我看到了,我看清了,我使勁地擦擦眼睛,我抱的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只兔子。
一只兔子,潔白可愛溫柔善良看起來很是可憐的小兔子。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憤,怒氣沖沖地一回頭,看到了那帥哥得意的笑容,他似乎在說:“你看,我的巫術多麼的高明!”
但是,我大聲地叫出來了:“兔子!你把我的玫瑰花變成了兔子?”聲音非常尖銳,像刀一樣刮著他的耳膜。
他捂著耳朵,好半天才放下來,小心翼翼地說:“是,這是兔子,怎麼你不喜歡?”
我承認我是喜歡小動物,可是,現在我需要的是一把玫瑰花,我沖了上去,把兔子提起來,在他的眼前左右搖晃,威脅他說:“快給我變回玫瑰花,變回來!”
“這玫瑰花也是我給你的。”他好像有點委屈。
我化身成復仇女神說:“給我了,就是我的,反正我現在要花,不要兔子。”
他很可憐地對我說:“對不起,我每天只可以變三次,不能超過這個數,我已經變了三次了。”
我頭昏得厲害,到嘴的豬蹄都跑了,抱著一個兔子失魂落魄地想離開,帥哥也有巫師型的,不是個個都會溫暖到我的心靈。
我正想離開,他卻在后面說:“不如等明天,明天我再把兔子變回玫瑰花。”
腦子里浮現出一個網絡笑話。
一只熊和一只兔子在森林里大便,熊問兔子:“你脫毛嗎?”兔子小心地回答:“不掉毛。”於是熊就拿起兔子擦了擦屁屁。
我回過頭,仿佛看了一只熊站在我面前,問我要兔子。
我把兔子惡狠狠地塞到他的懷里,大聲罵道:“你拿去擦屁股吧!”
“老板,兩碗麻辣燙!”我對著街邊那個很熟悉的小吃攤喊了一聲,然后大大咧咧地隨便拉了一張桌子坐下。
拿起了牙簽,咬在嘴里,那腿抖得跟彈綿花似的,手中還裝出一副夾煙的樣子,夾著一支月季,我在公園的花壇里偷的,差點就被一只夜里出來方便的吉娃娃小狗給咬到了,似乎這朵花是它用尿給灌溉大的,它要拿去過情人節,送男朋友,就它長得那副跟非洲過來的狗營養不良的樣,也想有男朋友,呸!
我的對面是一個修著小平頭,戴著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鏡的男生,臉倒是很白凈,就是雙手老老實實地貼在褲邊,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像一朵等著發芽的大蘑菇。
這個男生就是我媽要逼我嫁的李叔叔的兒子李實,我的死黨,我的哥們,我的錢包,我的運輸機,獨獨不是我心愛的男人。
我把偷來的月季放在他面前,閃了一個電眼,顯得很是輕浮,我自己心里都一陣惡心,今天我穿著我媽八十年代的那種長筒襪,還用了厚厚的粉底,化了一個巨大的血盆大嘴,就準備把他給嚇跑。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答應我的求婚,不然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我放上了月季,誰見過情人節送月季的,那又怎麼樣,那只該死的熊帥哥,變走了我的玫瑰花,我推過去了一碗三塊的麻辣燙,算是又送花又請吃飯,要把老媽的陰謀扼殺在搖籃里,只要李實打死不肯娶我,那就謝天謝地了。
在這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周密的計划,還打電話問了我的同班死黨紫玉,我問她:“怎麼才能讓男人不喜歡你?”
要知道她是我們班的班花,長得漂亮還溫柔,追她的男人可以從我們校門口環著地球排一圈回來。
她說:“你裝得丑啊,化很老土的妝,不愛衛生,還隨地吐痰,亂花錢,裝男人婆。”
我沒有聽完就掛掉了,再說下去,她可能要我去毀容了。
我想李實是一個心靈脆弱的人,我只要用幾招就可以把他嚇回去,再也不敢接受我的追求,到時候就算我媽怪我,我也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這個可憐蟲身上,是他不要我,又不是我不追他。
想到這里,我為我自己的聰明打了一百分。
“思佳,你為什麼用碗裝口水?”李實的發問驚醒了我,原來我痴痴地想著,把口水都滴到碗里了。
不愛衛生,一道靈光閃過:“我喜歡在吃飯前,用自己的口水拌一下菜,這樣菜會更好吃。”
我裝成很高興的樣子,猛攪那一碗已經被我攪成一團的麻辣燙,還大口大口往自己的嘴里塞,好似美味無比。
看他那慢慢皺起的眉頭,我得意地把他的碗拉到面前:“你要不要我給你一點口水調味,特別好吃。”
那碗飛快地被一只手給蓋住了,李實搶回去了。
李實一邊悶悶不樂地吃麻辣燙,一邊問我:“思佳,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真是一個老實人,今天是情人節都不知道,這種木頭人你叫我怎麼和他擦出愛的火花,我看是和他之間用電線互捅還容易起電火花一點。
我又咬著牙簽,裝成一副香港洪興十三妹的樣子和他說:“你不知道,我其實吸煙的。”
“是嗎?為什麼我沒有看到過?”他很驚奇。
“我還有小弟!”我想嚇唬他我是黑社會老大,但他回答著說:“你是有小弟啊,你表弟當年還和我玩。”
我倒地,看來這一招是沒有用的,他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黑社會嘛!
“我很丑,而且脾氣也不好,身子弱,還不喜歡洗澡,你看我這顆牙齒。”我把嘴張到最大,讓他看個清楚。
“看到沒有,是蟲牙,我連牙都不是好牙,可想我這個人了,真是爛透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仿佛被我故意吃大蒜的口氣給薰到了,哈哈,這一招真靈。
為了我的自由,我算是要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天啊!這樣說我自己會不會招天打雷劈,要知道我思佳怎麼說也是一個傾城傾國的佳人,怎麼會遇到這種不幸的事情,對著一個男人猛說自己的坏話。
好在收到一點效果了,我把我從小到大干的坏事都加倍夸張地說出來:“小時候,你文具盒里那只毛毛蟲,就是我放的,而且我還把毛蟲給夾在書里,一掌拍死。”
李實插嘴說:“小時候我沒有文具盒,你很怕毛蟲,是別人把毛蟲放在你書里。”
看來我只顧說不顧圓謊了,好在李實好騙,我堅定地說:“那是我自己放的,我當年想放在你文具盒里,后來放錯了才放到我的文具盒里,好了,你別管是誰的文具盒,反正是我放的。”
李實好像不相信的樣子,逼得我實在沒有辦法,把最后一口麻辣燙喝進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長袖衣一卷,把手舉高,然后露出了一點點淡黑的腋毛,對著李實大聲說:“看,看,我連腋毛都不刮,從來都不刮呢!”
我算是完了,我看到周圍那些吃麻辣燙的人都紛紛結賬離開,好像看到一個怪物要變身了,看我的臉色都是精神病院沒有關門,又跑出一個精神病人。
沒有關系,李實的臉已經被我嚇綠了,我記得這一招是嚇走男人最后一個必殺技了,再也沒有男人可以在這種必殺技前撐住三秒。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蹦蹦跳跳地來到我的腿邊,我低頭一看,天啊!兔子。
是的,兔子,一只可愛的看起來很熟悉的兔子。
我抬起頭,一張帥得讓人無法呼吸的臉已經湊到我鼻尖了。
是今天白天遇見的那個熊帥哥,他想干什麼?
只見他彎腰抱起了兔子,在兔子的頭上一摸,一束鮮紅的玫瑰花就開放在他的手里。
他笑著說:“已經過十二點了,我又可以變玫瑰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我驚嚇過度,忘記自己的腋毛正沖著他。
“我一直都跟蹤你。”
什麼?一直,今天我上廁所,偷月季,化妝,換這種老套的惡心的衣服,約男人吃飯,還要說了這麼多的坏話,他都一直在看!
“你都看到了?”我還抱著一線希望。
“你上廁所的時候,我沒有跟進去,只在外面聽了一聽。”他笑得很明朗,顆顆白色的牙齒都似乎在說:“打我下來,打我下來。”
這種人哪里是什麼帥哥,簡直就是真正的王牌衰哥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從那時起,他在我這里的稱呼已經從“熊帥哥”變成了“熊衰哥”。
我正準備提起元神和這個熊衰哥大干一場,但是,這個時候,李實搶過了紅玫瑰,然后遞給我說:“思佳,你實在太可憐了,我要是不娶你,你就嫁不出去,不行,我不能看到你嫁不出去,孤獨終老,而我過快樂的生活,我決定犧牲我自己,我要娶你。”
從來說話都沒有這麼清楚大聲快速的李實,終於在和我交往這麼多年后,說了一段讓我聽得特別清楚的話,於是,我被卡住了,是沒有吃進去的肉團子嗎?
卡,卡,卡,我眼睛一黑,看我對李實的追求計划是大獲失敗。兔子,都是兔子惹的禍!我的腋毛被兩個男人看了,而我卻一點便宜也沒有占到。卡,卡,卡,算了,在這個時候,還是往后倒比較能逃避現實。
於是,我就倒了下去了。
第三章、又中招了
我看清了紫玉正站在教室前的走廊里喝一瓶可樂,才敢小心的開口說:“我要訂婚了。”
紫玉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只是轉過頭來不屑的問我:“你嫁給誰啊!”
我見紫玉神情平靜,放心的說:“李實”
紫玉頭往后倒去,我一把抱住,她被可樂給嗆到了,可樂從嘴里往外冒,她不停的咳,邊咳邊看我,好像我是有意要謀殺她。
“李實,就是那個天天和你一起上學放學,長得也算可以,成績很好,老實善良忠厚,卻像一塊木頭的李實。”
我感激的握著死黨紫玉的手,知音啊,終於找到知音了,她怎麼可以一語就說中我對李實的感覺呢!
我想到那天我在小攤上聽到李實說:“我犧牲一下,我娶你”這樣的句,就被肉團子給卡倒了。
當然是李實送我回家的,很親熱的姿勢,把我半摟在懷里,而我因為卡得差不多斷氣了,把頭低垂著放在他的肩頭。我媽拉開了門,臉笑成了一朵盛開的南瓜花,不停對我打眼色,意思是表揚我,一出手就追到了這個她心儀的女婿。
可是,我媽一看到跟在我們后面的熊衰哥就拉下臉來,對著他說:“你是什麼人,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她已經訂婚了。”
我本來已經喝了一點水恢復了一點神氣,被我媽一說,一口水卡在嗓子眼里,人說倒霉了喝涼水也會塞牙,原來都是真的。
只不過經過了一天,我怎麼就變成了訂婚女子。
這個問題紫玉也不明白,她不停的說:“你這麼小怎麼訂婚啊,現在又不流行早婚,只流行早戀罷了。”
我忍不住要頂嘴:“我太奶奶那輩,十五歲就結婚了。”
“可是,你十五歲的時候,都沒有發育,還是個太平公主,怎麼結婚?”
紫玉說話真是沒大沒小的,氣死我了。
但是,更氣的一句話還要后面:“她現在難道就不是太平公主了?”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唐靜那個敗家女,今天不知道又提什麼名牌包包上學來了,每次她走過我身邊都要嘲笑我一番,不是說我的衣服太破,就是說我發型太爛,連我的身材都是她的身下敗將似的,更不要說男友,如果她知道我要嫁給李實,說不定會把牙齒都笑掉。
最好把她的牙齒笑的全掉光,讓她變成丑八怪,我憤憤不平的。
紫玉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然后說:“神氣,不就是家里有錢,長得漂亮,有男人捧,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了不起,我如果有錢又漂亮,我哪里用得著去嫁李實,要嫁也要嫁像熊衰哥一樣帥的男人。
慢著,我怎麼會想到那個坏男人,他已經害了我兩次了,在我要玫瑰花的時候給我兔子,在我不要玫瑰花的時候,送玫瑰花給李實,真是氣死人了,如果沒有他,李實說不定會拒絕我。
我敲打著自己的頭,紫玉很奇怪的看了看,然后說:“思佳,這才剛開學,你就開始犯頭痛了啊,將來數學考試的時候,怎麼過”
紫玉忽然很興奮的對我說:“我們班轉學來了一個帥哥,超級帥,我剛剛去報名的時候看到了!”
我一聽到帥哥兩個字就頭大,根本就不敢興趣,嘴里打著哈哈準備跑,難道我遇到的熊衰哥還不算倒霉嗎?算了,這個世界真正好又帥的男人都絕種了。
但是,紫玉很明顯是看中這個帥哥了,眼里冒著火花,手捧在胸前,然后說:“如果我可以和他談戀愛那就好了,你知道他有多帥多好看嗎?我一看到他都以為他不是個真人,像從漫畫上走出來的,而且氣質那麼好,好有紳士風度的。”
紫玉臉朝著天,在那里不停的說著,幻想著,好像那個帥哥就已經在她的面前,兩人就要共游愛河了。
還不嫌游愛河累,她在游泳池里浮都浮不起,到時候情沉愛海,哭死她去,花痴妹。
我不理這個一點也不關心我訂婚的朋友,準備往教室走,我低著頭走到我的座位上,看到全班的女生都齊刷刷的看著我,而且把眼睛盯得很大。
我摸摸臉,臉上沒有長出什麼怪東西來,有什麼必要如此貪心的望著我,難道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巧克力。
我定眼看著她們的目光,原來不是看著我,是看我的同桌。
我什麼時候有新同桌了,我怎麼不知道,以前不是就我一個人坐最后一排嗎?
我扭過頭去,然后尖叫一聲,那叫聲可怕的像超聲波,校園里的蚊子都被我給震死了。
我看了一只兔子,白色的,可愛的,活潑的,美麗的,善良的,溫柔的,但是化成灰我也認識的兔子。
就是這只可怕的兔子毀了我的人生,然后我看到一雙修長而漂亮的手抱起了她,一張臉竄到我的眼帘下。
我的椅子就直接往后倒了。
我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全班所有人的目光,大叫一聲:“誰要和我換位子?”
閃電般的,我的身邊圍滿了剛剛看著兔子主人的女生,我對著那個兔子的主人,我的新同桌,也就是紫玉現在在走廊上,花樹前,幻想愛的對象,顫抖著問:“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我的心底也同時在問老天:“難道你還認為我不夠倒霉嗎?把我的命中克星放在我的身邊來了。”
“這是我的新學校,這是我的新班級,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不可否認,熊衰哥穿上校服,還真是像漫畫里的英俊少男。
但是,這一套對我是沒有用的,我不是一個吃美男計的笨女人,他一定有陰謀,因為他是一個大巫師,會把兔子變玫瑰,玫瑰變兔子的神祕男生,這些人都被他英俊的外表所迷惑,只有我知道他的內心。
我獰笑著:“熊衰哥,你對本小姐有什麼陰謀?”
“熊衰哥?你知道他名字?”紫玉什麼時候溜進來的,看來她鼻子聞帥哥的時候還是很靈的。
“什麼熊,我不姓熊,我姓司徒,叫司徒翰。”看來這個兔子的主人,一點也不衰哥的意思。
我沒有理他,對紫玉說:“他就是拿兔子擦屁股的那個熊了。”
紫玉很顯然沒有聽過那個網絡笑話,因為她天天都在校園里與別人八卦明星,上網也是玩什麼泡泡堂,連連看之類的小游戲,不會注意這種笑話,所以,她也很傻的撐著頭對我說:“啊,用兔子擦屁股啊!”
教室里的所有女生,本來是圍在我的身邊準備換位,這個時候居然齊聲喊道:“擦屁股?”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大家都誤會我和這個熊衰哥有什麼關系了,正在不知所措,只見教室的另一個角落里站起來一個人影,那人影高傲無比,側面轉在這邊,微微的冷笑,嘴角不屑的看著我們這一群人。
“看什麼看,都沒有見過帥哥?”
敢在班上這麼橫的說話的,除了唐靜還有誰,但大家都怕她,不是怕她那一手可以拍死的苗條身子,而是怕她唐家的權勢,校園四少都是她的追求者,誰敢得罪她。
果然所有的女生都散去了,連紫玉都不情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我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正準備和帥哥吵架,發誓要把他趕離我的身邊,身邊天天坐著這麼一個家伙,非把我逼瘋不可。
他看著我,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伸出手來說,我變個戲法給你看,如果你感覺很神奇,就不要趕我走,如果不神奇,就把我趕走。
我好像也沒有老師那麼大的權利把他趕走,我只是想用一些無恥的陰謀趕走他,現在他自己要送死,這可怪不得我,我打定主意,不管他玩什麼花樣,我都說不神奇。
我點了點頭,只見他那漂亮的大拇指伸出,上面套著紅藍綠三個皮筋,他想做什麼,難道要給我扎頭發。
他微笑著說:“你選一種色彩皮筋,我可以把它移動到你手上。”
巫師男果然一分鐘都不肯消停,本來我不想理他,可是,又想挫敗他的陰謀,於是,我選擇了紅色,眼睜睜的看著紅色如何消失。
但巫師男卻把他的無名指尖輕輕像我伸過來,那個樣子真的很有型,像古代的王子請心愛的女子跳舞的那種手式,他把中指伸向我中指,我們的指尖合在一起。
糟了,忘記他是帶電人,我又被一股電流給電麻了。
他對我說:“忘著我眼睛,忘記一切。”
我被他的聲音一摧眠,什麼都不記得了,呆呆的望著他,忽然感覺到手指被一個東西圈住,原來他拇指上的紅色皮筋已經到了我的無名指中。
太神奇了,不過一秒鐘的時間,而且我發誓我的眼睛一點也沒有眨,但是,我的無名指真的就出現了這個皮筋。
我的嘴張的大大的,腦子里沒有思想的說了一句:“真是太神奇了。”說完之后,我才反思過來,暗地里狠狠的給自己一拳。
我居然失敗了。
他臉上浮出了一個神祕的笑,我感覺像狐狸。
第四章、好嚴重的車禍
我媽的名字叫明珠,就是夜明珠的明珠。
從名字看一個人的話,我媽的名字第一個印象就是給別人貪財,這個人希望天天都有人叫她明珠,掌上明珠也好,夜明珠也好,都是寶貝。
第二,這個人比較圓潤,說的好聽一點是珠圓玉潤的,說的實際一點,其實就是她比較胖。
做一個單身母親,她長得胖並不容易被理解,在世俗的觀點,她應該像林妹妹那樣天天都落淚,然后動不動就抱起我說:“我的女啊!你好命苦啊!”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一樣,她每天都關注著各大商場的打折活動,每一天去搶打折貨的時候都比別人拼命,而且還逼年少的我嫁我不喜歡的人,原因就是為了完成她的心願。
遇到這樣的母親,有什麼辦法,難道我能離家出走不成?離家出走不是我這樣有大好目標的少女會做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有辦法裝病的。
我躺在藍色的布藝沙發上,捂著肚子,前后翻滾。
我媽驚奇的看著我說:“你也翻的太大動靜,怎麼也不像是肚子疼。”
“我就是肚子疼,反正就是很疼的。”
“好吧,那我去找醫生好了,我們去醫院里,我和你說過了,不要去外面吃東西,那些東西都不衛生,現在生病了吧!”我媽好像是很生氣。
裝病的人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上醫院了,我眉頭一皺說:“天啊,去醫院,去醫院我就會難過死,我現在只要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覺就可以好了。”
我媽的臉色非常難看,好像我要偷她一生的珠寶去私奔一樣,她拿出一個東西在我眼前晃一晃:“我還準備叫你去李叔叔那時送給他兒子定婚戒指呢?”
我嚇得忘記了裝病,一下子就站起來,搶過那個圓東西看了一下,真的是一個戒指,我就知道我媽一定會有所行動,才裝病的,沒有想到她這麼心急,居然是讓我去送訂婚戒指。
這個戒指好亮的,看起來很貴重的,會不會是我媽珍藏了一生的嫁妝,我呆呆的望著燈光下這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天啊,金子,我終於平生第一次有了一個貴重的首飾。
我對我媽激動的說:“是不是祖傳的!”
“那當然呢!難道我會拿街頭兩塊錢的戒指給我的女兒做訂婚戒指嗎?”我媽一臉的受傷,好像我不信任她。
我心里一陣激動,真想擁抱一下眼前這個胖胖的婦人,她居然偶爾看起來有點凶,喜歡做黃瓜面膜來嚇人,可是,今天真是表現的好出色,給了我一件家傳寶物。
看我也是那種見錢眼開,看到金銀財寶就亂了陣腳,已經完全不顧自己不裝病的危險程度,而且也不記得這個戒指是拿去送人的。
但是,這個家傳寶物為什麼怎麼看都怎麼像銅的。
實在按不住懷疑,我就小心翼翼的問我媽:“這個是不是金的?”
“金的?”我媽直視我的眼睛,眼睛瞪的很大。
我心里開始害怕,她是不是說我太不信任她了,又要傷心了。
“怎麼可能是金的,如果你沒有嫁給他,我金的不就打水漂了。”我媽的臉上,一臉的你真是個白痴,不會與人打交道。
我翻倒在地,半天才爬起來,舉著戒指,顫抖著說:“可是,你和我說過,這是祖傳的。”
我媽開始去切黃瓜雷打不動的要做面膜了:“是祖傳的,可是,祖傳的東西就一定要是金的嗎?銅的鐵的也可以是祖傳啊!你祖上很窮,你不知道啊!”
我拿著一個銅制的戒指,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欲哭無淚,居然怕我送出去收不回來,而給我一個銅制的戒指,要我拿這種戒指去求婚,要是這事傳出去了,我將來還要不要出門,要不要去學校,我看著廚房里我媽她手下的黃瓜,真希望也能變成銅的。
我正是心里發慌,要找人打架的時候,有人按門鈴了。
我順勢倒在沙發上,好像肚子真有一點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做用。
我媽又頂一臉的黃瓜去開門,只聽到她歡喜的笑聲那麼尖銳,就不難猜出來的人是李叔叔的家人。
千萬不要是李實,我心里對著上帝默默的求助著,但是,那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不是李實又會是誰,我都聽了十幾年了。
李實的聲音傳來:“思佳,我來看你了。”
上帝,你去打麻將了嗎?這什麼從來不理你的信徒的要求,我要什麼就沒有什麼,求什麼就不能得到什麼,怕什麼你就給我什麼,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傾城傾國的原因嗎?
我不理李實,沒有想到李實卻湊上來對我說:“我爸知道我要娶你,叫我把我家里祖傳的戒指送給你。”
天啊!又是祖傳,現在都流行銅制品祖傳戒指大甩賣了。
我轉過身去,我還沒有答應和你結婚,為什麼你就開始送訂婚戒指了。
但我卻看到眼前身影一晃,有一只手伸過來,奪走了李實手中那個黃黃的戒指。
看那胖得有窩的手背,就知道除了我媽,也沒有誰有這麼胖還這麼準確這麼快速的手了。
我坐起來,只見我媽把嘴邊的幾片黃瓜拿下,把嘴張得大大,然后對那個戒指狠狠的咬了下去,看她痛苦的表情,好像是蹦了牙。
但很快,她就高興的舉起那個戒指,從她那高興的笑出了八顆牙的國際標準空姐笑容間,我看到了希望。
李實送給我的訂婚戒指,一定是真金的,話說回來,李叔叔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從來都不小氣,小時候我去他們家里玩,吃的玩的都是最好的,也不會像我媽那樣把好東西收在一個盒子里,等人都散了,自己偷偷吃。
其實嫁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嘛!至少可以每天都打打麻將,做做美容,沒事了牽一條狗,跑到公園里和那些大娘們說說張家長李家短,至少不用去考試,不用去做早操,不用去抄作業,不用去背單詞,也是神仙般的生活。
我在沙發上美美的幻想著,被一顆真金戒指所打敗了心靈,居然一時間幻想起結婚也很幸福這種事情來。
不過我很快就醒悟過來了,結婚是好事,但一定要嫁給我自己心愛的男人,雖然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是誰,但是,李實絕對不起,我不能嫁給自己的哥們,這樣我會性別錯亂的。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媽捧出一碗看起來熱氣騰騰,黑乎乎的液體來。
我警惕的往后一退:“這是什麼?”
“萬能靈葯”我媽得意的對我說道。
我撒腿就跑,門口已經被一個人給堵住了,李實這個騙子,還沒有結婚就和我媽竄通一氣來整我。
我被拖回到沙發上,一只手捂住了我的鼻子,熟悉的葯味兒又傳來,吐,我想吐,但來不及了,那葯又滑進了我的嗓子眼里,這就是我媽自創的萬病一喝靈的草葯湯。
成份是:一個豬苦膽,新鮮時灌上黃豆,自然風干。
這種葯不管遇到什麼不舒服,只要拿一個風干的小苦膽,丟到開水里和著蔥一泡,就可以治百病了,從小到大,我都一病就被這種病灌,今天裝病的時候居然沒有想到我媽還有這一招。
宋明珠,我是你女兒,這樣灌會灌死人的。
但我的呼叫聲卻被淹沒在那些苦到嚇人的湯水中,很快,我就感覺自己真正的肚子疼起來,我看著李實和我媽宋明珠,感覺這一輩子就要葬送在這兩個人的手中。
不好了,我肚子疼了。
我往廁所跑,一邊跑一邊問:“媽,你給我吃了什麼?”
“還不是從小吃到大了,奇怪,怎麼會肚子疼呢?難道那黃豆是過期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后就聽著廚房里傳來驚天的翻動聲。
我肚子疼得冒冷汗,可是,李實這個大白痴居然還不走,站在廁所門口,還不時的敲著門問:“思佳,你沒有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我在馬桶上慘叫一聲:“你出去啊!你在這里我拉不出。”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和我一樣有這個脾氣,但為什麼李實不理解我?他為什麼不肯走?
那天,李實堅持要保護我,做一個護廁所使者。
那天我非常郁悶,非常郁悶,郁悶到躲在廁所里,怎麼也不肯出來見那個在門口聽我動靜我李實。
我拖著疲憊的身影去上學。
紫玉看到我之后尖叫一聲,然后說:“你DNA突變了吧!”
“怎麼回事啊!”
紫玉拉著我到校門口的鏡子前,里面的女人果然一點都不像我,倒是有點像一種特別珍貴的動物,那黑黑的眼圈,太像熊貓了,這都是昨天折騰的。
“你以為自己是熊貓啊,你那個樣子最多只能是涂了墨水眼圈的野貓。”我回過頭去,只見一陣香風扑面而過,只留下一個高貴的背景。
“唐靜,你神氣什麼?我是什麼貓管你什麼事,你最多是一只老鼠。”
我終於火了,這些天受了這麼多的冤枉氣,這個時候有人惹到我,那真是她的運氣差,別管什麼校園四少給她撐腰,也別管她那上學來去都是加長的林肯接送,還有保鏢二十四小時盯著,據說是因為怕進貴族學校太打眼,實在綁架過一次,而送到普通學校來的。
已經被綁架過一次了,就不要這麼高調嗎?還想再惹人綁架多一次嗎?
唐靜沒有聽到我的反駁,因為我叫的聲音太小了,小的只有我和紫玉聽的到,誰不怕她那家的權勢,我又不傻,為什麼要得罪她。
但是紫玉聽到我的反駁眼睛里充滿了崇拜之意,她也一直被唐靜欺負,唐靜沒有來我們學校的時候,她是班花,唐靜來我們學校之后,她還是班花,不過是副班花,正牌已經成了唐靜,她的委屈從來沒有人給她申冤,今天我罵了唐靜一句,她聽到了,在她的心里,我就成了金庸書中的那些蓋世英雄。
看來在和平年代,當蓋世英雄還是很舒服的,不需要流血,不需要練武功,只要罵別人幾句就行了。
我和紫玉情緒剛剛好一點點,到了教室又被台上的老師給吼了一下。
“宋思佳,你的作文寫的太差了,今天要用心給我寫,不然的話,我不給你回家。”
聽到這種吼叫,連教室里的燈都閃個不停,像遇到了靈異事件一樣,這就是我們的班主任王識書,我們當面叫他王老師,背后叫他恐龍王,因為他的叫聲,真的只有侏羅紀那種霸王龍才能有得一拼,別的什麼噴氣式飛機啊,卡拉OK啊,都在話下了。
我作文一直都寫的不好,恐龍王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一早晨進教室就吼我,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一肚子氣,準備發泄到我新來的同桌司徒翰身上。
我捉弄他說:“你的名字是復姓啊!你知道我們中國有多少有名的復姓嗎?”
他好像沒有睡醒,口袋中探出一只兔子的頭,還是那只小白兔,你見過有人上學帶著一個大口袋里面裝一只寵物嗎?
“不知道,我的中國曆史不是很好,所以,我才來祖國學習”他真好騙。
“有司馬遷啊,司馬光啊,司馬南啊,司馬北啊,你要記好了,不然考慮的時候你就完了。”
“真的有這麼多司馬的,那我們司徒的呢?這些司馬都是做什麼的”他還真相信了。
“司馬遷是個作家,司馬光就是那個司馬光砸缸的那個聰明人,司馬南就是。。”我也不知道司馬南是誰,瞎編還要這麼費勁。
“司馬南是個大巫師,非常了不起,比你了不起多了,可以變很多戲法。”我想到他是一個巫師,於是編一個巫師來打擊他的自信。
那只兔子居然又鉆進了口袋里,很明顯,這是一只中國的兔子,而且還懂曆史,知道我在說謊話。
司徒翰卻比不上一只兔子的智商,他上當了,我們在恐龍王的要求下開始寫作文,這一堂課的作文是《我的理想》。
但凡是老師都喜歡出這種題目來讓大家頭痛,這種題目只要是當學生,都被要求寫過,無非是看看哪個學生志氣遠大。
我按著要求寫了一篇,寫的飛快,無非是我要當醫生,我要當老師,我要當科學家,我要當雷鋒這類型的,為什麼恐龍王總喜歡出這種幼稚的作文題,讓我寫的干巴巴的,又說我不會寫作。
我寫完之后,看看教室上面的表,才過去二十分鐘,閑著無事,我又開始寫我的理想,在另一個本子上,開始真心實意的寫我的理想了。
我撐著頭,想了想,在這個被逼婚的非常時期,我的理想會是什麼呢?
一會兒我就想出來了,寫著寫著,聽到下課鈴聲,我第一個沖出教室,誰願意和恐龍王在一個教室里和他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還不如出去吃點東西。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感覺氣氛很不對,大家都在等著恐龍王點評作文,好學生坐的很正,因為老師能點到自己,不好的學生頭低到地面上去了,希望老師可以開恩不要點到自己,而我,無所謂,反正是不好不坏,怎麼也輪不到點評我。
但是,我忽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為什麼我的作文本還在我的課桌上,難道小組長沒有收去作文,給恐龍王點評,不可能啊!
我翻開了作文本,里面果然寫著我應付之作:“我的理想”。
我心里一慌,還來不及反應,恐龍王已經在台上站了起來,他的臉通紅,好像被別人踩到了脖子,而且頭發一根根的上豎著,真像是怒發沖冠,一看這個樣子,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一定是哪個可憐蟲的作文触怒了他。
但是,恐龍王這麼多年都沒有這麼被触怒過?誰寫的作文會這麼大的膽子,難道有公然的說恐龍王長得丑,聲音大,而且像霸王龍。
我正在得意,卻看見那個作文本很眼熟,不對,不僅僅是眼熟,那不就是我自己的作文本嗎?那一本,寫著我的真正理想的作文本,被小組長錯收上去交給了老師。
天啊!快快給予我超能力吧!最好可以讓我馬上擁有隱身術,或者是時間倒流的本流,但是,上天還是沒有顯靈,我還是聽到他念出了我的理想。
世界上什麼事情是最可怕最痛苦的,無外是老師念出了你不能見人的理想,而且大家都在笑,你還不能笑,大家都在看著你,你還不能逃,偏偏那理想還盡得罪人。
反正我一直趴在椅子上,裝昏倒,沒有抬過頭看任何人一眼。
我一定是上輩子做錯了很多事情,欠了老天很多錢,才會有這種報應。
“我的理想。
我的理想是做一只可以吃了睡睡了吃的豬,每天都不用被老媽嚇醒去上學,不用去找襪子,也不用睜不開眼就摸著去涮口,洗臉。
一只豬至少不用考試,也不用寫作文,在草窩里可以不停的找東西吃,如果做一只生活在草原上的豬那更妙了,我可以和很多小草結識做為朋友,我甚至可以嫁給一朵花,當然,如果那朵花願意娶我。
一只豬可以很快樂,生病也不用喝自己的苦膽。
一只豬可以隨時離家出走,變成幸福的流浪豬。
但這都不是我做一只豬的主要理由,最重要的就是,如果我做成了一只豬,就可以自由戀愛,可以嫁給我喜歡的那類型人。
什麼是我喜歡的人呢?
讓我我好好想想,我喜歡的人首先要長得帥,多帥我也不知道,有熊衰哥那樣的長像就差不多了,但不要像他一樣的盡坏事,然后,要溫柔,像小兔子那樣的溫柔,有一雙很可愛的眼睛,還要體貼,會給我驚喜。
可是,一只豬,怎麼可以嫁給喜歡的人呢?
哈哈,我的理想真的很混亂,但這卻是真實的。”
我還趴在桌子上,非常好聽的嗓聲落地,我拿著書本對著念作本的主人的臉拍去,嘴子里道:“滾一邊兒去,別煩我。”
司徒翰很可憐的從我的書本打擊中站立起來,他說:“有什麼關系嘛,王老師念你的作文,你都不生氣,為什麼我念你的,你要打我。”
我不生氣,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我敢嗎?現在我已經被放學后留校寫這篇倒霉的《我的理想》。
還理想,要是理想真能實現,我恨不得恐龍王變成一只真正的豬,讓他明白豬是多麼的快樂。
但我看著那個可憐巴巴的司徒翰也在我身邊抄著什麼,微笑又來了,老天有眼,他也被留校了,他的作文也不比我的好多少,把恐龍王都氣得快吐血了。
我拿起他的作文,上面的字比鬼畫符還丑,他的中文還沒有我反手寫的好,我看了他的作文,雖然剛剛也看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看都會笑,是那種經商騙到別人全部家當的奸笑。
司徒翰是被我陷害的,他在文章里寫著:
“我的理想是像司馬南那樣,成為中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巫師,變無窮的戲法,不再受一天只能變三次的家族詛咒綁束。”
哈哈哈,我記得當時恐龍王那一張氣得變成了調色板的臉,用無比巨大的聲音吼道:“司馬南,哪個司馬南,什麼時候我們中國曆史上多了一個司馬南,哪個老師教你的,還是最偉大的巫師,中國曆史上什麼時候有過巫師了?司徒翰啊!還詛咒都出來了,你們家里是寫小說的,想像力還真豐富。”
而我的同桌當時很無辜的看著我,他口袋里那只兔子被嚇得不見了,可能變成了一張書簽了,這年頭還是做書簽保險。
然后我們就成了一對同命難友,被留堂在學校里重寫那篇該死的《我的理想》。
我拿著筆咬著筆頭,在那里不停的念道:“我的理想,我的理想。”
我的同桌正在玩那只兔子,接口道:“我的理想就是現在能大吃一餐,大魚大肉,麥當勞啊,肯得基啊,水煮魚啊,我都不反對。”
我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吃這個東西,看了看窗外,只見恐龍王那熟悉的身影要搖出校園了,他把我們關在教室里一定是忘記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奔向二十二世紀,那閃亮的腳步真是嫉妒死人了,而我在這里餓得兩眼發昏,還要寫我的理想。
哼,我現在的理想就是恐龍王的耳朵能變成豬耳朵,但這個願望除非我擁有超能力。
我的眼角轉向了我的同桌,那個倒霉的帥哥,是啊,我沒有超能力,可是,他有啊!
我假笑著靠向司徒翰,他看著我獰笑的樣子,雙手抱著胸說:“你想干什麼,你不要過來。”那一雙眼睛里還充滿了閃亮亮的可憐。
“你想哪里去了,我能對你做什麼,你那麼高,論打架,我是一定打不贏你了,好了,別裝了,我給你一個任務。”
“任務?”
“是的,你把恐龍王的耳朵變成豬耳朵去。”我要把臟水都往他身上倒。
“可是,我不可以啊!”他拒絕的很干脆。
我獰笑著,特別像搶喜兒而逼死楊白勞的黃世仁,把我手頭的喜兒提了起來。
我的兩指間夾著一個小白兔,就是那個應該變書簽而沒有變成的小白兔,就是那個擾亂我人生的小白兔,我用了一只彩色筆就把它引誘到我這一方來了,變成了我的兔質,如果他不把恐龍王的耳朵變成豬耳朵,我用很無間道的眼光看了小兔子一下,很陰險,連我自己都感覺自己演技很不錯,裝坏人特別像。
“奶糖,奶糖,你居然偷了我的奶糖。”司徒翰叫的傷心欲絕
奶糖,這只兔子叫奶糖,怎麼有這樣的名字,是不是他小時候吃過大白兔奶糖,所以才會起這種名字。
想到了大白兔那種又白又香的味道,口水又下來了,肚子又餓了,對恐龍王的恨意又多了一層。
“快點,不然我把你的奶糖從窗口丟下去。”我裝坏人,其實我不知道多麼喜歡這些小動物,根本就不會傷害它們。
“你是個殺人魔頭,你不要傷害我的兔子,不然的話我和你沒完。”他恢復了酷樣,然后雙手一指窗外,合十,念詛之類的,跟打僵屍沒有兩樣,我一眼望去,恐龍王果然他停住了腳步,然后用手摸一摸自己的耳朵,遠遠看去,我看到了兩個大大的耳朵下垂著,果然是豬耳朵,恐龍王馬上捂著耳朵跑走了。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看來這真是夢想成真,但我不敢笑,這個司徒翰真的太厲害了,我還是不要惹他為好,把兔子奶糖好好的還給他吧,不然的話自己要是被他一指,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悲劇呢。
我很識趣的把拐騙來的兔子乖乖的放在他的面前,還友好拍了拍大白兔的頭,證明自己根本就不想傷害兔子,希望這個巫師男不要傷害我,我可不想變成豬耳朵。
只見他拿出一個小口袋,把奶糖輕輕的一套,奶糖兔子居然不見了,在課桌上,在教室里,在口袋里,反正就是不見了。
他很傷心的看著我,好像我殺了這只兔了,我伸出手,分辨著說:“看,我沒有兔子在手上。”
“你害死我了,我們家庭的規定是不可以用這種能力去傷害別人,如果做了傷害別人的時候,就會有報應。”他樣子不像說謊啊!
我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問:“有什麼報應呢?”
“比如說出車禍啊,火災啊,被水淹啊,反正就不是好事。”他好像已經被水淹到一樣的難過。
我不知道怎麼辦,在這個時候,我像一個殺人凶手,而我殺的人卻還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我也跟著難過,這事是我惹出來的,如果我不用兔子逼他,他也不會受到報應,不過,凡事都要轉念一想的,他不是還沒有受報應嗎?我有什麼好難過的。
於是我輕松的把書包一背,放學回家了,他竄到我面前,檔著我的道。
“你想做什麼,想打架啊,我才不怕你。”我丟下書包,晃了晃拳頭。
“不是打架,我想跟著你回家,我怕,萬一受到報應了,你給我收屍也比較好。”
我惦著腳尖摸摸他的頭說:“放心好了,你不要這麼迷信,不會有什麼家族報應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你們家族的敗家子,或者是你們家里撿來的,什麼詛咒啊報應啊一大堆的。”
我看背后沒有聲音,回過頭去,只見他做出一副要掐死我的樣了,怕了,再不敢多說,往前走著。
我們一前一后的走出校園,天都已經黑了,而且我們又不說話,這個樣子如果讓老師看到,那我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一定會有人說我和司徒翰早戀了,說不定黑板上會出現一行大字,宋思佳和司徒翰是一對之類的話,唉,我思佳一世英名,就毀在這一次保護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身上了。
“同學,這里哪里有什麼車啊,水啊,火災之類的事情嘛!這是人行道,車總不會開上來吧,我要回家了,再見!”
送到了十字路口,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走下去了,讓人看到我就死定了,要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怎麼說也是訂婚少女。
就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說分手的時候,有一輛車子直沖我們奔來,那是一輛非常新的車子,而且樣子看起來很酷,寶馬,很清楚的標志,我看得出,這個車子是由一個沒有經驗的人駛來的,而且奔的目的不是我,是司徒翰。
不是吧,難道這個車禍的報應就來得這麼快,司徒翰真的要因為我而出車禍嗎?那一剎我充滿了內疚和不安,如果司徒翰被車給撞了,我的良心如何安息,不行,我一定要救他。
於是就在車沖上人行道,對著呆呆的司徒翰撞來的時候,我沖了上去,把司徒翰狠狠的往旁邊推去,
一個巨大的沖擊力襲來,難道我要死了!
我閉目很久,聽到一個女聲抱歉的說對不起。
我睜開眼,看到一個媽媽拉著他小孩子,手里拿著一個搖控的車模而離去,一邊走一邊還罵著小孩子:“你怎麼可以在人行道上玩車模,很免除,剛剛差點就撞到了那個姐姐。”
“那是姐姐很笨嗎?我的車速又不快。”
我回過神來,我沒事,雖然是一個玩具車模,但是如果撞到了司徒翰,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后果,我不能讓他出車禍。
這一剎,我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一樣,回頭去找司徒翰,讓他謝我的救命之情,但我的身邊沒有人。
“司徒翰,司徒翰。”我叫了起來。
沒有人應酬,我在人行道邊的草叢里找他,哪里都是綠綠的小草對我笑,但還是沒有那麼高大的一個男生。
他被我推到時間的黑洞里去了嗎?我看過的科幻片在我腦子里浮現。難道他會瞬間轉移之類的本事嗎?
我正在發愁,地下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我轉到草叢后,看到司徒翰就成個大字攤倒在水溝里,臉上已經被擦傷,而且看樣子傷的不輕啊!幸好水溝里沒有水,不然真的就變成了水災了。
我急忙跳下水溝,拖起司徒翰,他的腿好像傷得不起,有一只已經無法站立。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死拖硬拉把他扯出水溝,我們都倒在草地上,天上已經有了星星,路燈也亮了,如果有人經過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一定會誤會我們在拍拖而且熱戀。
但實際上,如果司徒翰能站起來打我,我一定會重傷了,他已經氣糊涂了。
“宋思佳,那只是個車模,你為什麼要推我到水溝里。”他的聲音里氣憤多過倒霉。
“我我,我只是想救你。”
“你還嘴硬,我真應該把你變出一條狐狸尾巴來。”
“別,你再捉弄我,你說不定會真被車給撞。”我捂著屁股威脅他。
他在草地上氣得沒有辦法,只好咬了一口青草在嘴里,就平靜下來了。
“為什麼你氣極了要吃草?”我很好奇
“我在幻想吃你的肉!”
我們又呆了一會兒,可是又累又餓蚊子又多,總不能老是坐在人行道旁吧!但司徒翰又被我推下水溝跌傷了腿,如果我這個時候丟棄他,我真是太沒有人性了。
我心一橫,把他的手往我的脖子上一放。
“干嘛,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吃我的豆腐。”他好像真以為自己很帥,個個都想占他便宜。
“扶你回家啊,不然你就一個人在這里過夜好了。”
“這還差不多,唉呀,不要動那里,那里不是你能摸的地方。”
“不過是腰罷了,你用得著叫這麼大聲嗎?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
“你沒有怎麼著,你就想謀殺我,把我推到了水溝里。”
“我是想救你。”
一路,他那高大的身子把我壓得夠嗆,而我們還在那里不停的斗嘴,如果有旁人從身邊走過,一定會誤會我們是一對相愛至深卻在這里不停的斗嘴,為了好玩的情侶吧!
今天我是怎麼了,我怎麼老想別人要誤會我呢?難道是我有點喜歡他,怎麼可能,他只是一個很三八的巫師男罷了。
我搖搖頭,堅定的扶著他往前走。
查看全部回復
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