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打小就很喜歡。學堂裡學過的詩歌至今仍能琅琅上口,背誦如流。詩歌的節奏韻律能引起心中的某些共鳴,或許就是喜歡的原因之一。在記憶的海洋裡,李白、杜甫、李清照的詩句時時在腦海翻騰。孩子剛能牙牙學語時,我就把唐詩做為基礎語言一段段塞進她們幼小的心靈,也許這就是一個文化的傳承。
佩服那些個大詩人之余,總也想試著模仿他們的風格來上一兩段。沒有文化功底與底蘊,也難造就詩歌,只能是自我陶醉罷了。古詩詞不但非常講究韻律,且文字精練,意境悠長。或許歷代文人已經把詩詞推到了一個很高的頂峰,後人要越過它將是很難了。
受西方詩歌的影響,現代自由體詩已經成為最主要方向。記得文革後期,在朋友處尋覓到一本俄國詩人普希金愛情詩集,對於愛情尚處在朦朧中的我,自然如獲至寶一般。逍遙之時,品味著一種安逸與寧靜,讀著不過癮,就動手把整本詩集工工整整抄寫在自己的日記本內。愛情的靈感能打動情感的閘門,也許愛情就是在品味中得到某些啟示。
讀誰的詩會受誰的影響,這點我深信無疑。普希金的愛情哀怨在我心靈裡停留了很長時間,簡直不知所措了。詩在於人的內涵和情感,雖然隱喻的詩意、詩趣、詩境有些抽像,但文字的韻律與含蓄卻是美的享受。我不願意去發表,總感覺無法與真正的詩作相比,在那些大詩人面前倍感自卑。偶爾拿出來,也能獲得幾下掌聲。
畢竟詩歌陪我走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候。上世紀七六年,從農村回城後又到了一個嶄新的單位。沒想到在一次賽詩會上,我的一首長詩《難忘的十月》竟打動了所有的人,獲得了一等獎。那時候起,這樣的活動就經常能見到我的身影。如今想來,那時候的詩歌革命色彩十分濃厚,譬如:文章的開頭總會有這樣的詩句“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等。詩歌的時代特征非常鮮明,在我至今還保存著的詩歌裡都有這樣的一些痕跡。寫詩也已三十多年了,但我始終無法駕御詩歌的靈魂,也找不到能打動人的旋律。如果用現在詩歌標准來衡量,那時的詩歌更像是散文的組合。現代詩歌對我的影響除俄國詩人普希金外,還有就是中國的詩人賀敬之了。文革結束後,書籍開始大批開放。我有幸買到了一本賀敬之的《放歌集》,沒事就拿起詩集朗誦著,如今仍能記得他美妙的詩句。“一盞盞燈火撲來,如流螢飛走;一重重山嶺閃過,似浪濤奔流。”賀敬之的詩歌不造作而又樸實,不隱晦而又奔放。他的詩歌節奏感非常強烈,詩如白話,卻又不失韻味。他讓我明白了詩也能這樣去寫的。像是開啟了詩歌是平凡而普通的文字形式,關鍵在於情感流動與節奏感。
如今又在爭論詩歌沒落與興起,我無法去品味所有的文章含義。詩歌應該如何去寫?我讀過席慕容的小詩,精致而含蓄,意境幽深,但也不乏晦澀。這與賀敬之的作品完全是不同風格的,也許玉本為石也,而美石何嘗不為玉呢?詩歌是被人去欣賞,而人的感悟卻又不為等同,這可能就是爭論的焦點所在。我們有什麼理由去責怪那些情感飛揚?“我可以鎖住筆,為什麼 卻鎖不住愛和憂傷。”我想席慕容難以做到的事情,我們也難以強制別人做到。創作的每一次閃現,也許永遠不會重復。
詩歌不應該只追求貴族化傾向,也不能只是文人把玩的文字游戲。詩歌的起源來自於百姓的民歌民謠,本身就蘊涵質樸和鄉土。譬如大詩人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所以能家喻戶曉,童叟皆知,就在於詩的通俗性和直白。沒有文字的豪華,也簡單易懂,比起李白的其它詩來說更得民心。簡單往往也是一種美!
也許我也與其他人一樣在找尋詩的魂魄,不知是否找尋到開啟靈魂的鑰匙?而文字之路又是那麼悠遠意長,或許永遠只是探索,而不得要領。依然我還在寫著那不像詩的詩歌,釋放著自己的情感。記得一句人人皆知的名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或許一切爭論都是無聊的,詩歌不會在爭論裡得到提升,因為詩人都在走著自己的路。靜靜地去聽著,靜靜地……也許能聽到人的靈魂裡那種美妙旋律。
“那是一堆泥土,沒有靈魂。也許,羅丹只是一次思想的揉捏,才會誕生凝固的沉思!”我想把我的詩作為對詩歌的深思。
由於寫過點“破詩”,所以才有了這點寫詩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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