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聽說了很久,一直沒有認真找來看。先看了那些文字,很平靜得看完,一遍,再一遍。依然平靜,自己卻能感覺到平靜下面的暗湧。迫不及待的找來那部影片,暗夜裡,一個人,安靜的看完。真的是安靜,環境,以及心境。只是,安靜的時候,我已經聽到,無數心情,無數心事,喧囂著,在我周圍縈繞不去。二十年前的片子,十二少和如花,一樣風華絕代,一樣伊人不在。他們再看世間,都已是浮華虛無,我們再看他們,竟也已恍如隔世。
文字與影片相比,好像要更深刻一些,有些地方不得不需要我去思考,就連結局,都語焉不詳。坦白說,這樣的字,讓我覺得看起來有些累。而影片,要更直白更簡單一些。看完影片的時候,已經午夜,沒有開燈,屏幕上的光亮那麼模糊,那麼遙遠,讓我一下子不知此時何時,此景何景。不小心,我便走進了故事裡,分不清真假。紛雜世事,在此刻,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只這麼一句曖昧的表白,就打動了如花,讓她對十二少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就算陰陽兩隔,依然痴心不改。發短信問他,如果我是如花,你願意不願意陪我去死。他說,他願意。我笑,感動,但是我知道,這樣美好的諾言,是假的。就像十二少,許下眾多更美的諾,最後選擇丟下如花一個人活著,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如花失去十二少,便已經生無可戀。她若離開,至多賺得老鴇一些惋惜,因失了一顆搖錢樹。至多換得身邊那些女子幾滴兔死狐悲的淚水,且以後少了一個人陪她們打四圈。而十二少,有等他浪子回頭的爹娘,有賢良淑德的表妹迎娶進門,還有南北行的生意等他打理。那些跟如花的情呵愛呵,就算不會消失,也會慢慢淡漠。十二少,是如花的全部。而如花,只是十二少的一部分。
如花問,你會不會幫淑賢戴耳環。十二少半真半假,會,我還會幫她掏耳朵,不過一邊掏,一邊想你。我也犯傻,問他,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會不會喊新的她寶,你會不會把給我的那些稱呼再給他。他被我傳染的傷感,喃喃的承諾,不會。我思緒已經又逃開。若十二少真的看著淑賢想如花,我是願意做如花,還是淑賢。雖然都不幸福,我還是想做淑賢。能真實的擁抱,哪怕心不在焉輕輕淺淺,也好過虛無縹緲的刻骨銘心。
殉情,好像已經是一個久遠的童話。我們或者曾經想過為某個人去死,但更多時候,我們想到得為某些人活。生命,有時候,不是我們自己的,它跟太多人有關聯。還是永定看得透:我們都是普通人,過一天算一天,在一起開心就行了,何必要殉情?人命關天,沒那麼嚴重。誰是誰的誰,有時,愛情,遠遠沒有親情友情來的牢固。
十二少說,新衣服皺了更舒服。如花問,舊了呢。十二少不假思索,丟掉。如花繼續問,人呢。十二少答,一樣丟掉。影片的最後,如花終於無牽無掛的離開,回眸一笑,燦爛如花。我想,她已經把十二少丟掉,把前塵過往丟掉。若真能轉世,不管能不能遇到十二少,那都已經是新的故事。
如夢早已醒來,如幻月早已散去,若即若離花,也已經頹敗。誓言幻作煙雲字,費盡千般心思。情像火灼般熱,怎燒一生一世?
還好,到最後,終究,還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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