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終於來了,持一張落葉的通行證,就施施然跨入了秋的門檻。
十月披黃色間或紅色的大氅,雁陣唱已在我們耳旁失傳的歌。他們列隊由我們頭頂飛過,去尋一方熱土。
而北方的時光裡,淋漓著抑郁秋雨的十月,有時會攜著片片飛雪的十月,一一種淡泊的成熟,平和的態度,深沉的內蘊,蕭颯的步子,他來了。
看吧。野徑已為他鋪就金色的地毯,魚群為他順水做列隊的儀仗。雷鳥為他換一襲潔白的羽衣。天為他而高,月為他而明。晨露為他閃亮。而大霧的夜,有人為他在水側吟哦著永恆的詩句。
我們等待的枝頭,可掛了一枚枚豐碩的果實嗎?我們年輕的心裡,可有一位愛人在溫暖我們的呼吸嗎?
母親的手縫就的秋衣又小了,案頭溫熱的酒已涼了,十月裡,誰是我們無知中必然來臨的客人?我們想著一個望穿秋水的故事,在秋水那一側的岸上,誰在蘆荻中向我們翹首張望?
陽光。金色野菊花的陽光,在十月天空映澈了萬裡純淨的藍。野地裡是枯萎而孕育著生命的草,精練的樹,和我們青春無依的心事。
會遇見一匹鹿嗎?我只見到一對野鴿子,灰色的翼展開白色的底,飛過去,再沒回來。
當十月到來時,我的心已乘上一只野鴿子,再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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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