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剉冰

shareonce 發表於: 2011-12-15 18:59 來源: ADJ網路控股集團


巷子不大,很小,就在鐵支路旁。
巷口左邊的三角窗雜貨店不小,但沒店名。
巷口右邊的空地,種了四排尤加利。樹不多,但很高。
一群小孩子在林間空地裡玩耍打彈珠。
兩個較大的小孩手上各端著一碗上面有著豔紅色彩的"剉冰"(清冰)。
旁邊還圍著三個小個子,眼睛直瞪著那鮮豔欲滴的"剉冰"。
這個巷子不長,
一邊是一幢大房子(尤加利樹後方),
一邊是一排的矮房(舊式有屋瓦的)。
矮房那邊的最後一間是違章建築,全都是由木板片或模板所搭建的。
煙就是從這矮小的違章建築飄出來的。這時卻傳出了一長聲"阿...風啊"。
"阿...風啊"叫了幾聲後,一位中年婦女從門裡(如果那也算門的話)走了出來。
望了巷頭巷尾一下,就一邊叫一邊往巷口走去。
到了巷口空地,她停下了腳步,望了一下,逕直的往吃冰旁的其中一個小孩走去。
她沒有表情,只伸出長著厚繭的手,牽著那個小手並只說了一聲"回家啦!"。
那個小孩這時才回過神來,並帶著一臉的驚恐跟著婦人回"家"去。
回到家,婦人立刻關起門,小孩也立刻跪了下去,一句話也不敢說。
婦人本來是背對著小孩的,此時回過頭來面對著小孩時,臉上卻掛著兩行淚。
"阿風,阿母不是和你說過不要看人家吃東西嗎?"婦人邊哭邊泣訴的說。
"阿母,我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小孩也一邊哭一邊持續念著"阿母,我下次不敢了"。
"阿風,阿母跟你說,我們家是窮,但要長志(有志氣)!"
"別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我們絕對不能看,更不可以站那裡看,懂不懂?"
婦人用很溫柔的口氣說著。
"阿母,我知,我知啦!我下次一定不會啦,妳不要哭!"阿風也邊哭邊回他阿母的話。
婦人這時也跪下去並抱緊阿風說"阿風,阿母知道。是阿母對不起你!"。
阿風哭得更大聲了,也抱得更緊"阿母,妳不要哭啦!"(阿風當時只有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