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個寂寞的人,對吧?」她說。
「你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一種熟悉的空虛……」她話語
稍停,微微抬頭。
我並不想特別說什麼,只是驚訝,我一直以為:自己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是那種樂觀、
大方、開朗;想不到我一直努力藏在影子下的騎士,會如此容易的就被發現。
「所以,你才會來這裡,對吧?在知識、過去和歷史中找尋……。」
我不太明白,來圖書館的人都是寂寞的嗎?
「當一個人習慣且頻率性的上圖書館時,表示他已經習慣和書本對話,相對的,會比較
不習慣和人對話;也有可能是先不習慣和人對話,然後才來圖書館在書中找一些東西來填
滿不習慣和人對話的空虛,然後愈來愈習慣和書對話……。」「總之不管兩者間是因果或
果因,都只有一個事實及結論……。」
『我知道,是寂寞吧!就像當盛大的活動結束之後,所有人都走掉之後,看著空空的場
地的那種失落感和空虛感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明白的。」她笑道。「我們之間,不可否認的,有一樣的氣味呀!」
『啥?』
「你習慣,把手叉在口袋裡對吧?」她一邊說,一邊做著相同的動作。 「那並不是因為
冷呀!你是在尋找……在空虛和寂寞的洋流中找出一絲絲的安全感,好讓你有能力……繼
續把自己,那個真實的自己藏在洋流黑暗的深處,然後真實意識停止,只留下表面意識,
那個你放在眾人面前的假面具………。」
『並沒有那麼糟的。』我說道。『面具有時候是很重要的呀!可以避免傷害到別人,也
可以使……很多事不會太複雜。我只想簡單的生活而已,並不想增加太多的麻煩呀!』
「你……唉!」「你應該看過鐵面人這本小說吧。王室的一對雙胞胎,一個成為王子,
另一個必須當一輩子的平民,當平民的那個發現自己的真實身分時……下場就是那個鐵面
和終生的監禁……。」
『這二者間有關係嗎?』
「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所認為人生的真實,因為太殘酷了,所以你用面具遮住了自己的眼
睛,以為可以保護自己……事實上,卻監禁了自己,而且封閉了自己,連同寂寞、空虛、
一切的一切,全都被封在面具的下面了……」
這個女孩子和我有相同的"東西",所以我們接下來都沒有說什麼,既沒有「你為什麼不
趕快脫下面具呢?」也沒有像「面具上是沒有鎖的,並沒有衛士在監禁著你呀!」之類的
東西。因為我們都很清楚:面具要是這麼輕易脫下來當初就不會戴上它了;我們也很明白
:面具戴得愈久,真實的自我就會和寂寞和空虛同化,然後愈來愈淡,一旦自我愈來愈淡
,面具就愈不容易拿下來了……
圖書館外開始下起大雪,角落傳來小提琴的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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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