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到達吉隆坡,在機場旅館櫃檯隨意定了一家位於市中心的四星旅館。臨街,看起來氣派豪華漂亮。領到房間鑰匙進去後,雨果嫌房間臨街太吵雜,要求換房間。換到樓下的房間比第一間狀況還差,還是吵雜,他又要求旅館換房。櫃檯那人大約被我們惹煩了,最後換給我一間房,似笑非笑地說:
「這個房間保證安靜。」
我一看到這個房間號碼心裡就發毛,房號是444,我很想拒絕要這個房間,可是已經第三次要求換房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行李一走進那間房心裡更毛。那個房間位於在整條通道最底端的死角,是間獨立房間,左右都沒有房間,窗戶外面則是一條死巷。房間光線很暗、浴室裡的光線更可怖,青青白白的,在這種光線下我根本不敢照鏡子。我一向陽氣很重,從沒遇過邪門古怪,是可是這間房給我一種很奇異的不安感,我一進那間房一刻也不想呆,寧願換回原來那間嘈雜的房間。
更怪的是在浴室洗澡時,滿腦閃過的都是一些血淋淋的場面,嚇得我在浴室一刻也不敢多呆。房間裡的床我也不敢坐,直覺床底下一定有花樣,櫃門我也不敢開,害怕一拉開門會見到怪東西。
我告訴老公:
「我們得再換房,這間房很詭異,櫃檯那傢伙一定是故意給我們這間 444號房的。」
雨果當然知道我們中國人對4的禁忌。但他卻說:
「我看這間房間不錯呀!很安靜。」
媽呀!這種安靜會教我頭皮發麻。
我說:「住這間房,我晚上一定會作噩夢。」
進房後不到一刻鐘,我便拉著雨果出去外面吃晚飯。磨磨蹭蹭到了半夜才回來,一想到要回那間恐怖的444房心裡便發毛,我決定跟櫃檯要求換房。
我走到旅館的服務櫃檯,出示房間鑰匙,說:
「我不喜歡這個房間號碼,能不能再換一間房。」
先前給我們這間房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接班的人一看到這個房間號碼,一句話也沒問,立刻給我另一個房間的鑰匙。更讓我肯定444房一定有軌異處。
換到另一間房,原先在444房的不安感立刻消失了。
雨果不信邪,還調侃地說:
「我還真想在444房住一晚,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呢?」
另一次可怖的住旅館經驗是在離吉隆坡的加麥隆高地上。我們租車沿著山路前行,快到頂時已是傍晚,夜霧像風一般襲捲而來。我們在愈來愈深的濃霧中沿途找旅館,到達山頂才發現我們是寥寥無幾的遊客之一。
我們找到一家前面是一片寬闊高爾夫球場的大旅館,住進去後才發現這家有幾百個房間的旅館今晚只有幾個住客,整間旅館靜悄悄的。在搭電梯上樓時雨果在電梯裡扮鬼臉,企圖嚇唬我,還說:
「史蒂芬金寫的恐怖小說旅館妳讀過吧!這間旅館跟他筆下那一間恐怖旅館真像。」
他一說我心裡更毛。史蒂芬金的旅館是在描寫一個作家帶著妻兒應朋友之邀去照管一家已經關門的大旅館,旅館十分豪華,但是空蕩蕩地。他在這家空無一人的旅館裡寫作,但怪事一件件發生。這原來是一家鬧鬼的旅館。作家後來發狂,在旅館裡用斧頭砍死妻兒後自戕。
全書血淋淋,讀起來很有恐怖的臨場感。然而一旦自己身歷其境,才發現住在空蕩蕩的大旅館裡的感覺的確恐怖。
晚間下樓到大廳喝飲料。通常在東南亞的大都市,稍具規模的旅館的大廳都是歌舞笙華,有華麗吊燈和美麗的壁飾和盆栽。大廳裡通常也會有個小舞台,請歌手唱歌娛眾,一片非凡熱鬧。
但是這家山上的豪華旅館的大廳卻是一片寂靜,整個大廳靜悄悄,一點聲音也沒有。偌大的酒吧台裡,只有一個服務人員照顧我們兩個客人。陳舊的紅色地毯,誨暗的燈光以及無人的寂寥感,的確很符合恐怖電影的場景。
我速速喝完酒便躲回房裡。到了半夜,突然聽到隔壁房間有開門聲以及男女嘻笑聲,我嚇得坐起來,推醒已經睡得不知人事的老公,說:
「你聽,都半夜了,怎麼可能還有人來check~in?」
老公翻了個身,沒理我,又睡著了。
史蒂芬金的旅館場景在我腦子裡一幕幕湧現。
我躲在棉被裡嚇得一夜無以成眠。我可不敢出去查看隔壁倒底有沒有人住。
這便是隨意之旅亂住旅館可能發生的可怖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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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