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人

聖誕節，我們卻沒在家裡開著派對、吃著大餐，反倒是關起房門、燈火，講起故事來了。這是弼堅起的主意，一個腦中不時都充滿鬼點子的人。

　　本來，我們一夥人－－耿治、久保、玥，以及我，都受到弼堅的邀請，說什麼要到他家去吃一頓好料的，結果卻是以四碗肉臊飯了事，他自己則在那裡吃著科學麵果腹。

　　每碗飯都是小碗的，這點使我們很嘔。

　　好，進入重點。

　　由於在眾多人的同心譴責與抗議之下，弼堅決定補償我們一下，可就在剛才大伙兒拿起鑰匙準備進攻牛排時，弼堅卻搖了搖手，示意別出去，而大家只好轉移對象到桌上的達美樂披薩目錄，正要打過去，他又再一次搖了搖手，只是這次眼神轉變成帶有殺意的，久保無奈，才要開口問弼堅到底要到哪裡享用大餐時，弼堅倒是先開口了。

　　他一屁股就坐，接著招呼我們道︰「坐下來吧，哪兒都別去，來講故事！」

　　……我們也只能強忍著怒氣，席地而坐。弼堅眼看大家都臭著一張臉，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們……有聽過聖誕老公公的故事嗎？」

　　大家沒回應。

　　「那……」他的臉色轉為凝重，「不妨聽聽。」





　　12月25日，西方的聖誕節，亦稱為耶誕節，其中有個關於聖誕老人的傳說是︰在這天夜裡會有一個駕著一臺由麋鹿所拉動的雪橇的老人，千里迢迢從南極跑到世界各地，從煙囪上投送禮物給人們，而人們都稱之他為－－聖誕老人。

　　除了這個傳說，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傳說，也有人說這典故其實是荷蘭的一個老人幫助三個少女，而被荷蘭傳教士給廣為頌揚，不管如何，來源總是眾說紛紜，有人相信，當然也有人不相信。

　　而有考古學家發現到一個石碑，上頭也記載了關於聖誕老人的故事，只是……似乎和人們一般所描述的不一樣。





　　某晚，一間屋子裡的刺銳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還夾雜著求救聲，當時正值12月，隆冬，人們睡得正香甜，沒人理會，也沒人肯開門探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樣各人睡各人的，哀嚎聲仍在，直到天明。

　　早晨，送早報的來到屋子門口，丟下報紙就要走。但頭一轉，眼一瞥，卻就瞧見了屋裡的老先生倒臥在血泊中，倒臥在一片深紅到發黑的血泊中，郵差嚇的大叫，奔出門外，大聲嚷嚷著說裡頭有死人，硬是把隔壁的醫生法特給請了過來，法特一看，不覺頭暈目眩，他用手掩住口鼻，卻還是難擋腥臭，只得用手拿隻大鐵棒把屍體翻了過來，一翻……

　　喝！幾千幾萬隻螞蟻正在啃蝕著老先生的身體，密密麻麻的，活動力無比旺盛，好不驚人！再仔細一看，老先生的生殖器官已經被剁掉，而在那裡的螞蟻卻又聚集的特別多，身上多處遭人砍傷，粗略一算，也有不下幾百多刀，殘忍至極！

　　後來警方來到後已調查清楚，這是一起強盜殺人案件，得了便宜還殺人，典型的惡漢，隨著案情曝光，居民們也越來越多在此交頭接耳，更有些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在當晚明明就有聽見老先生的求救聲，卻見死不救，更擔心遭天譴了，但是事情很快就過去了，這起案件也慢慢被大家所淡忘，直到第二年的12月。

　　一樣的死法、一樣的螞蟻數目，法特在早晨被人發現陳屍在家中，死法完全和老先生一樣，絲毫不差，看的大家是膽戰心驚，就連生殖器官也同樣的被剁……不對，這次是被人用蠻力給拔掉的。警方再度前來，由於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只好以懸案了事。

　　一年、又一年……隨著時間過去，慢慢的，原本住在這地方的居民紛紛搬離，原因就是因為當年住在老先生家附近的人都固定的每年死去一個，而死法都一模一樣，女性亦然。而有次有個人看到了兇手，目擊者說兇手是從煙囪下去殺人的，整身穿著紅衣紅褲，拿著一個大袋子，裡面隱約顯露出淡淡的血腥色……

　　據說這是老人的典故，而又聽說以上記載的人類，是為現代一部分人類的祖先。

　　固定的，每年12月25日，死一個人，逃到哪裡都無用，連後代子孫也遭殃，死因無異。





　　弼堅說完，臉上多了幾分憂傷的神情。

　　聽完了故事，氣也消了大半，我安慰他︰「別這麼黯然嘛！又不是你要被殺掉了！」耿治他們一聽，連聲附和︰「是啊！是啊！做什麼這麼投入於故事情節？」

　　弼堅笑了︰「謝了，有你們這票朋友真不賴。」

　　看看手上腕表︰「12月25日晚上10點00分09秒」，我連忙起身告辭他，而玥和久保也跟著起身道別，我們笑了笑跟弼堅揮了揮手，弼堅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我們出神。

　　「我也先走了。」耿治最後起身，但卻最先走出門外，其他兩個也跟著跑出去。又看了一次時間，真的不早了，我也邁開腳步往門口的方向前進，嘴裡又說了聲再見，但是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好像朦朧中聽到弼堅嚅嚅說了一聲。

　　「不要走……」





　　「本報訊︰今晨一早發現一名男子陳屍在家中，死法極為悽慘，生殖器官慘遭拔起，身上更是爬滿了螞蟻……但是奇怪的是，死者臉上帶著笑容……令人匪夷所思。以上陳仲採訪報導。」





　　這件事情至今已過了數載，我不知道弼堅是否早就知道自己是犧牲者；我也不知道弼堅所說的傳說是否是真的，我只知道－－弼堅在死前，至少還有我們這群朋友陪著。

　　所以，臉上才會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去……

　　你呢？知道自己是否就是下一個嗎？

　　不知道的話，請好好珍惜友情，讓自己，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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