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天氣這麼熱竟然不開空調!”心裡一生氣,不由又出了一身臭汗。
在這個酒店裡上夜班已經半年多了,這兒的摳門也領教了不少。晚上後台不開空 調、浴室十點之後停開,媽的,白天上班的是人,上夜班的就不是人了?什麼所謂的節 能降耗,分明就是剝削員工嗎。 “老子有地方涼快,找老崔去。” 老崔是浴室的清潔工,這幾天晚上我倆出去灌了點兒貓尿,關係已經很鐵了。
拿了鑰匙,打開浴室的門,白熾的燈光下幾條長椅歪斜的躺著,空氣靜的象要凝固 一樣。我已熱的夠嗆,三下五除二脫去了衣服,一頭扎到淋浴下,讓水自上而下盡情的 澆灌著。 大概是在十分鐘後,我正準備衝去身上的肥皂,更衣室的門響了,似乎有人走了進 來。 “不好,難道是值班經理查崗。”心裡一慌,趕忙擰上了水龍,靜靜的聽著動靜。 吧嗒、吧嗒,似乎有人穿著拖鞋在更衣室的地面上輕輕地走過,然後是一陣悉悉嗦 嗦地聲音。是在換衣服嗎? “奇怪,深夜會有人和我一樣來洗澡。” 想看個究竟,便輕輕走向浴室地門。這時,一陣風從外面流了進來,一種古怪的氣 味夾雜在其中。 “怎麼會有風呢” 更衣室裡空空的,電燈發出刺眼的白光,燈光下還是那幾條歪斜的長椅,看不到一 絲人來過的痕跡,只有更衣鏡中反射出我那乾瘦的裸體。 站在那裡,我再次被寂靜迅速淹沒了,意識也漸漸變的遲鈍,“是我被熱暈了,產 生幻覺了麼?” 沙——,寂靜被浴室的淋浴聲打破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那水聲不急,輕輕地、 細細地,象少女在輕聲地哼唱。 我早已熱意全無,代之是莫名的寒冷從頭到腳緩緩襲來,周身血液似乎也已凝固。
這時,儘管心懷恐懼,但腳卻不由自主的向浴室挪去,仿佛有一種力量在作用著。 浴室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噴頭孤獨的噴灑著,水灑落在地上發出沙沙聲,似乎一股 陰柔的力量在裡面。 我顧不上擦去身上的肥皂,近似狂亂的穿著衣服,腦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離開 這裡。 慌亂中我無意看了一下更衣鏡,讓我驚異的是,何時浴室正對更衣鏡的淋浴開關上 竟掛了一個血紅色的袋子,靜靜地,靜靜地掛在那裡。
事後,我聽到一個故事,一個關於阿霞的故事。 阿霞,原名不詳,只知道曾是酒店的清潔工。聽老員工講,阿霞心地善良,不善言 辭,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但就是這樣一個好女孩,卻遭受了那樣悲慘的命運。 阿霞主要在夜間工作,同樣是一個悶熱的夜晚,工作完畢的阿霞燥熱難當,便偷偷 借了浴室鑰匙去衝涼。或許是太過疲憊與炎熱,阿霞不小心踩上了掉在地上的肥皂,頭 部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因為是在深夜,沒有人注意到浴室中的阿霞,由於失血過 多,在浴室中躺了一夜的阿霞就這樣離開了人間。據說,當人們發現她時,整個浴室的 地面都成了紅色,阿霞就在自己編織的紅地毯上永遠的睡去了。 事後,女員工不敢去洗澡,原因是說見到了阿霞。於是,女浴室變成了男浴室,而 男浴室自然成了女浴室。傳說,夜間保安巡崗時會聽到男浴室中傳來歌聲,那是阿霞在 快樂的沐浴呢。 還有——,阿霞洗澡時帶的正是一條紅色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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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