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

「那這間您覺得怎樣？」


　　看這這位矮小房屋仲介員給我的房屋簡介，照片上是一個碉堡外觀的建築，外牆有著許多石像懸掛在那。


　　怎麼看都覺得價錢似乎太便宜了。


　　我一個鄉下人來台北工作，雖然見識不多，但一些傳說也多少有聽過，這種便宜的房屋只有兩種可能。


　　如果不是偷工減料，那就是……


　　死過人。


　　當然，可能也有些其他因素啦，像是地理位置什麼的，但照片中建築物旁邊清楚的拍到了１０１那棟台北地標，說在山區實在是……


　　「恩……我考慮考慮吧。」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蔡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歡迎打電話給我。」


　　看了這麼多房屋，沒有一個中意的，在這個大都市人生地不熟的，當然要多多比較再下定論。


　　走到路旁，招了台計程車。


　　「少年仔，你要去哪？」一位嚼著檳榔的計程車司機。


　　「麻煩開到民權東路。」我坐到司機旁的座位。從小我就不喜歡坐在後座，尤其是旁邊沒人的時候。


　　先回姑姑家吧。


　　姑姑從小就對我很好。剛來台北時，姑姑也很好心的叫我住過去就好了。但不久前姑姑生了一個小女娃，前天從醫院接回家了，等我開始工作，一定都是早出晚歸，這樣麻煩人家實在說不過去。


　　車速似乎越來越快，突然一個急轉彎，車子轉進了一個小巷。


　　「喂喂！不是往這邊吧！」那是條死巷，依這個速度，絕對會撞牆的啦！


　　「少年仔，安啦，這是條捷徑！」哇靠……捷徑……黃泉的捷徑啦！


　　車子依然在加速，我抓住那個司機的手，試著讓他停住。


　　接下來的一切，如同慢動作播放般，我清楚看到車子的前頭緩緩的消失在牆中，慢慢的，慢慢的消失。


　　有時候一些想法真的是突如其來的，我突然懷疑我是不是跑到哈利波特的故事了。


　　漸漸的，車身緩緩消失，然後是擋風玻璃，我現在可以清楚看到現在我前面是一面老舊房屋，房屋上有一扇門，我閉上眼睛，好奇著穿透過去的感覺是什麼。


　　這片刻的寧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把我拉回來的，是腳底的痛處。


　　我痛的睜開眼，霎時，所有能罵的詞語都在我心裡罵過一遍，我很清楚知道那不是穿透過去的痛處。


　　我很清楚……


　　我撞牆了。


　　車子依然在加速，司機則是也穿透了過去，我則是被車子跟牆壁做成的三明治。


　　「救人喔！」我清楚感覺到我的腳被牆壁往後推，說不定大腿骨已經戳出我的肉了，搞不好膝蓋也變形了。


　　接下來的，是我的身體狠狠撞上牆面，我感覺到我的頭噴出了許多的血。


　　我感覺到我胸腔被幾塊肋骨刺穿，肋骨撞上了牆面，接著斷裂。


　　頭蓋骨則是在座椅跟牆面間發出喀啦喀啦的碎裂聲。


　　而我腿部以下則早已都沒知覺了，我想大概已經被截斷了吧。


　　不過我想最慘的莫過於我的雙臂，手臂沒有座椅支撐，被牆壁狠狠的擠到了後面，與被座椅揉捻的肩膀呈現了反折９０度的完美直角。


　　頭蓋骨的碎片似乎已經和大腦攪和在一起，成了沒去骨的帶血咖哩。


　　內臟則是和斷裂的肋骨成了美妙的ＢＢＱ。


　　下顎跟牙齒早就爆出，夾在我血肉模糊的雙頰和舌頭中。


　　眼珠大概也已經變成沒有蛋黃的荷包蛋了吧。


　　我想還完整的，應該只剩最後面的脊椎了。


　　而骨盆我則是想不到形容詞，是因為大腦已經爆掉了？


　　車子被我的軀體搞到無法前進，最後緩緩停下。


　　倒車，司機的身體又緩緩的從牆壁中跑出來。


　　你問我怎麼知道？


　　你問我我問誰阿！


　　司機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接著說了一句話……


　　「阿勒，你沒開門喔？」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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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樣算惡搞嗎？


如果不懂最後一句話，建議重看一下……


因為最後一句話的重點我只有微微提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