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啦喔啦~~」阿至一邊唱著渾濁不清,只有他自己才聽的懂的歌,一邊走在回家路上。滿身的酒氣,手上拿著個酒瓶,不管誰看到他都知道他已經喝醉了。因此沒有人願意理他,看到他都快步通過,假裝沒看到他。不知道是真的喝的太醉了還是怎樣,阿至咕咚一聲跌倒在地,把懷裡的一個戒指拿了出來。
「我的乖女兒阿嬌,要等我回家啊,爸爸幫妳買好嫁妝了.......」
突然一個男人從路邊衝出,抓了那枚戒指就跑,「喂!把戒指還我!那是我女兒的!」阿至抓住那男人的褲腳不放。「你放手!不放手我砍人了!」那男人著急的喊著,舉腳猛踹阿至。「我、我不放,你把戒指還我!那是我女兒的嫁妝,我這個爸爸唯一替她買的嫁妝啊!」那男人一時心急,舉起手上的刀,真的往阿至的肚子用力刺了進去。阿至身體顫抖了一會,嘴角逐漸流出血,瞪大雙眼,終於往後一倒,死不瞑目的斷氣了。
「你自找的!」男人拿了那枚戒指,把阿至的屍體往路邊的草叢丟進去,便囂張跋扈的離去。
阿嬌失神的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日曆。
已經幾天了?爸爸還沒回來........說什麼要替她買嫁妝,結果買到人都不知道到哪去了。親戚們都說爸爸一定是又賭癮犯了,跑去賭博賭個三天三夜才要回來,可是都已經快一個禮拜了,爸爸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雖然她最討厭爸爸愛往賭場跑,不過此時此刻她還真希望爸爸真的就在那裡賭博,而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而回不來。
突然一陣風吹開了門簾,阿嬌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但又有點熟悉感,彷彿是爸爸回來了一般,「爸?是你嗎?你回來了?」阿嬌當機立斷的衝出臥房,發現客廳和爸爸的臥房還是沒有人。可是剛剛那異樣的感覺,讓她覺得一定是爸爸。那血緣關係的牽引,二十年的感情,她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爸,你到底在哪裡.........」阿嬌痛哭失聲,看著爸爸昔日和她一起拍的照片,眼淚就流不停,她真的很難過,為什麼爸爸出了門之後就不見人影,電話也沒有打回來一通,讓她這麼的擔心。尤其最近她要出嫁了,她多希望爸爸可以牽著她的手,把她的下半輩子交給丈夫?
風仍在吹,隱隱約約的,阿至的身影出現在窗外,一臉不捨的看著女兒。
坐在溪邊釣魚的蔡勇突然打了個噴嚏。
「x的,好冷!」
蔡勇已經喪失釣魚的興致了,他轉過身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睡覺去。突然他看見了冰箱後面多了一雙腳,正覺得奇怪,順著那雙腳往上看,赫然看見被刺了一個洞,血流的整件衣服都是的肚子,瞪大了眼再往上看,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正冷冷的看著他。
「嗚阿阿!有鬼!」蔡勇嚇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認不出我是誰嗎?」阿至冷冷的說:「我是那個被你搶走戒指的男人阿。」往嚇的腿軟的蔡勇更加靠近。「我、我知道我錯了,我把戒指還你!求你放過我!」蔡勇把懷裡那枚打算賣掉,可是不知為何每次都賣不掉的戒指用顫抖的手拿了出來,交給阿至。「戒指要還,命當然也要償還!」阿至的眼睛、鼻孔、嘴唇逐漸流出血,顯出那猙獰的面目,看著蔡勇,慢慢的逼近他。
「啊啊啊啊啊!」
睡夢中,爸爸的手摸著她的臉。那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爸爸總是說她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要摸摸頭、摸摸臉,或者一個睡前擁抱。想張開眼睛看清楚爸爸的臉,可是眼皮很沈重,她根本就張不開,雖然心裡著急的想要抱住爸爸,問爸爸到底去哪裡了,這麼久才回來,但她掙扎許久,還是只能看到爸爸迷迷濛濛的身影。
「爸爸.......」眼淚如大豆般的一直流下眼角,她好想念爸爸,可是為什麼起不來!
「阿嬌啊,不要再找爸爸了,知道嗎?」阿至的聲音迴盪在她的耳邊,「妳開開心心的去嫁人就可以了,不要再顧念著爸爸,我已經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不會再回來了。戒指爸爸放在這裡,以後,妳想到爸爸,就看這個戒指.......對不起,爸爸沒辦法牽著妳的手,看妳嫁人........」
爸爸的身影逐漸遠去,慢慢的淡化,然後消失。
阿嬌整個人從床上跳起,淚流滿面。
「爸爸,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床頭櫃的那枚戒指,正閃閃發亮著,似乎代表著父親永不止息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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